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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卖给了谁？村东头快七十的王叔呀。
“称出来两斤多，我说给他算两斤。咱王叔呀，还道谢呢。”
大概是着实好笑。
小姑一向自诩清冷知识分子，这会儿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她似乎还并不明白一个道理。
有时候，越是老实人，越不能欺负。
她打着电话，我闷头帮她整理货架，将烂掉了的水果放进小筐。
再扫地，清理废纸箱，很是卖力。
小姑电话打了很久，声线里都是愉悦和高傲。
直到“砰”地一声，店门突然被人撞开。
门口一箱水果被掀翻，咕噜噜滚了一地。
路过的乡邻纷纷驻足侧目，声线震惊而期待：
“呀，这是咋了？这不是老王吗，咋还扛上锄头来了？”
6
小姑被锄头砸了手臂跟小腿，伤得很重，砸出好大一片血。
她尖叫哭喊，躲闪时最引以为傲的脸，也擦到了锄头上，脸上被划出血淋淋一道口子。
老实了几十年的王叔，此刻一双眼睛血红可怖。
围观的乡邻不少，都是嘴上喊叫劝阻，几乎没人敢真的靠近阻拦。
男人苍老的声音颤栗而暴怒：“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
“我们爷孙俩一直本分，就被你们这样欺负！
“挣黑心钱，丧良心，不得好死的东西！”
他挥着锄头，像是彻底丧失理智，越骂越激动。
这三个苹果，像是被欺压这么多年来，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小姑是读书人，一直被村民夸着捧着，哪里被人这样打骂过。
她一张脸涨得血红，混着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整个人狼狈而惊惧，跟傻了一般，站在原地连动都不会动了。
王叔又砸翻了两个货架后，将锄头狠狠丢到地上。
再整个人直接瘫坐到地，粗粝的双手捂住脸，肩膀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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