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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

姑娘横着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许婉楚珩是《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姑娘横着走”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主角:许婉楚珩   更新:2024-07-21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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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婉楚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婉楚珩是《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姑娘横着走”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李晗闻言皱了眉,看了眼楼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对面得意洋洋的韩奎,沉默片刻还是朝木几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许婉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直了,

楚珩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没等许婉松口气,他转手握了另一只。

许婉恨的牙痒痒,这个混蛋,给她等着!

外间的唱价已经近了尾声,就连二皇子都不再唱价,不是出不起这些银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儿个朝堂就有参本,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韩奎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诸位若是没有再出价的,那沈美人的初夜,我可就笑纳了!”

李晗闻言皱紧了眉。

楚珩把玩着,轻笑着对杨益肖倓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爱文墨,与沈姑娘算是志同道合,二人曾经书信往来,互引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断了他的话:“二弟慎言!”

楚珩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许婉气的脑壳疼,他这哪里是对旁人说的?分明就是在对她说的!

楼下的唱价已经开始倒数。

李晗放在膝头的手,已经握了成拳,终于在倒数到二的时候,他开了口:“元喜。”

元喜闻言一愣,不赞同的皱眉道:“世子……”

李晗闭了闭眼:“唱价!”

听得这话,元喜也只能高声唱价道:“宁王世子,出价一万八千两!”

唱价一出,整个怡红院一片哗然。

原本站在台上,仿若置身事外的沈音,忽的抬了头,朝雅间这边看来。

即便,她什么也没瞧见,却依旧好似,对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眼。

她笑了笑,眼泪从眼角沁出。

罢了,这样也就够了。

许婉听得却是心头一沉。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唱价意味着什么,与楚珩这种凑热闹亦或是斗气的唱价不同,李晗的唱价,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心里有沈音。

不管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其他,他心里是有她的。

许婉忽然就明白,李晗这两日,不,是自打她入了宁王府以来,为何从不曾主动找过她。

忙,当然是理由,但却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想起了母妃的话,一个男子若是心里真的有你,是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来寻你的。不见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见你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他喜欢你。

若他喜欢你,哪怕他再忙,他也会抽空来见你,用饭休息都可以排在见你的事儿之后。

即便是真的无法相见,他也会用各种办法告知你,他在想你。

若他不寻你,理由也只有一个。

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

就李晗对她而言,若是他真的喜欢,甚至是真的有心,同处一宅,他有的是机会来寻她,比如还礼的时候,再比如,午间休息。

她打听过,李晗办公的衙署,距离宁王府并没有很远,若他想回来见她一面是足够了。

抬眸朝上看去,楚珩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许婉朝他瞪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瞧见她凶巴巴的模样,楚珩反而勾了唇角。

许婉身子一颤,气的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

李晗唱价,韩奎那边就没了声。

说实话,一万八千对他而言也确实多了,但他话都放了出去,这会儿收手,就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万九千两!”

雅间内,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过去。

就连许婉,也将斗篷掀开一条缝,悄悄朝李晗看去。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听得这话,李晗心头一阵愧疚。

若非是因为他,她又怎会被拘在这王府之中?

李晗思索片刻,开口道:“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烟儿妹妹可想出去踏青?”

楚烟闻言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可以么?”

李晗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左右这几日我得了空闲,待我安排安排,带烟儿妹妹去踏青。”

楚烟顿时高兴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就等着晗哥哥了!”

看着她面上的笑容,李晗也情不自禁的扬了唇角:“好。”

出了云裳苑,李晗当即去了主院,将他想要带楚烟去踏青的事儿,告知了宁王妃。

宁王妃闻言顿时皱了眉,冷声道:“不行!你忘了你干的好事儿了?此刻正是外间风言风语最盛的时候,你这时候带她出去,是生怕她听不见么?”

“可一直将她拘在宁王府,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李晗开口道:“儿子想过了,踏青直接去庄子里便是,坐马车来回,她依旧无法同外界接触,如此也免了宁王府拘人的嫌疑。烟儿妹妹虽然嘴上不说,心头必然已经不高兴了。”

宁王妃闻言皱了皱眉:“外出之事,是她主动提起的?”

李晗摇了摇头:“是儿子主动提及。”

宁王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也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待会儿母妃便安排下去,明日你就带着她去舟山的庄子,中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她下马车。”

李晗点头:“好。”

因着宁王妃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李晗将要带楚烟出门的消息顿时在宁王府传开。

知晓内情的下人们,如今看着云裳苑都带了几分同情。

平阳王唯一的女儿,到了京城居然被人欺骗至此,真是造孽啊。

李胤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简一看着他拧眉,开口道:“主子,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事情挑到明面上来?”

李胤一抚衣袖在桌旁坐下,冷哼一声道:“事情挑上明面,对爷又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不用听到世子与郡主要单独出门的消息,就黑了脸啊。

然而这话简一不敢说,只换了话题道:“主子已经连着两日未曾去见郡主了,来福傍晚的时候,还问属下,主子怎么突然又不用备凉水了。”

李胤:……

“简一。”

“属下在。”

“别给爷揣着明白装糊涂,爷的脸,也是脸!”

“是。”

屋内静默了一瞬,简一的声音又淡淡响起:“主子。”

“说!”

“您真的不去拦着么?万一世子他一时冲动,对郡主用……”

屋内温度骤降,强字还未吐出口,便又被咽了回去。

简一躬身行礼:“属下知错!”

李胤收回目光,冷声开口道:“李晗身上有些许多文人的通病,但却还不至于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简一低头垂眸:“是属下口不择言,还请主子责罚!”

李胤摆了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去吧。”

“是!”

简一躬身退下,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李胤抬脚朝净房走去,中间的浴桶内盛满了水。

看着这凉水,李胤的脸色黑了黑,犹豫了一会儿,纵身出了屋。

贴心的主子,从来不会辜负下人的一番好意。

床榻上的楚烟睡的正香,黑绸一般的墨发铺散在枕间。

李胤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

没过一会儿,楚烟便不舒服了,她翻了个身,娇声呢喃:“晗哥哥别闹……”

李胤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正要继续去捏鼻子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颜宁心头叹息,这样的她,只会让男子更起了蹂躏的心思罢了。

母妃教导过,男子大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屈服,他们就越想要看你求饶。

若有一日,她当真陷入绝境,就顺从攀附讨好,日子久了,男人便也就腻了,只要能留下性命好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母妃和父兄不管身处何处,也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

可如今,沈音除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了。

颜宁有些不忍,回眸看向容衍,低声问道:“胤哥哥要出价么?”

容衍闻言皱了眉,看着她道:“你想要我买下她的初夜,与她共度良宵?”

“买了也未必要睡啊。”颜宁开口道:“或许能劝劝她呢?”

听得这话,容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转眸看向台上的沈音,语声淡淡:“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底下喊价声,已经到了五千两。

“韩将军五千五百两!”

“韩公子,八千两!”

跨度如此之大的唱价,引起众人一片哗然,对面栏杆处,一个男子摇着折扇,满脸的春风得意:“本公子今日,势在必得!”

颜宁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肖倓为她介绍道:“韩贵妃的亲弟弟,韩奎。”

难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但他并没有得意多久,三楼雅间外传来唱价声:“二皇子出价一万两!”

皇子?!

楚鸢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朝外间探头探脑。

呵!

在他怀里坐着,却肖想着别的男子,听到皇子二字就两眼放光,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加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子!

容衍被气笑了,转头朝外间唤了一声:“简一。”

简一立刻朗声唱价道:“宁王二公子,出价一万一千两!”

楚鸢闻言一愣,转眸看向他道:“刚刚不是说不出价么?”

容衍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就允你肖想皇子,不允我出尔反尔?好歹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初夜,还是有点诱惑的。”

颜宁闻言抬眸,看着他面上神色,认真问道:“胤哥哥这是真心话?”

容衍直视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副坦然模样:“自然真心。”

颜宁收回目光,转眸朝外间看去:“好,我知道了。”

容衍一把握住她的腰z肢:“你知道什么了?”

颜宁头也不回,语声幽幽:“知道胤哥哥的风流,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这话,容衍磨了磨牙,手掌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对!你说的没错。”

杨益和肖倓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琴案后的红玉,痴痴的看着容衍,目光缱绻,转眸落在颜宁身上时,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掩了下去,依旧是一副垂眸神伤的模样。

外间的唱价声又响了起来,然而她身在雅间,除了爱显摆的几个纨绔之外,有些身份的连人影都瞧不着。

颜宁觉得,自己今天来是看了个寂寞。

怪只怪她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容衍带她来青楼,就跟在平阳时兄长带她去是一样的,会让她穿上小厮的衣服跟在身边,带她见过各种人,也不拘着她。

现在唯一吸引她看下去的,便是沈音的归属。

这时,对面的韩奎朝这边喊了一声:“宁王二公子怎么不接着出价?难不成囊中羞涩了?”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颜宁回眸朝容衍望去,只见他嗤笑了一声,朝外间道:“简一,老规矩。”

话音一落,简一立刻唱价:“宁王府二公子,出价一万五千两!”

肖倓笑着道:“今晚过后,这韩奎怕是一月都出不了门了!”


凌浔转眸朝李晗看去,只见他脸颊染了红,薄z唇抿紧,喉头微动。

同是男子,李晗的这般反应,他实在太熟悉了。

凌浔眯了眯眼,又看了林中翩然起舞的宋柔,笑着开口道:“郡主的舞姿,还真是好看,就是穿的少了些。”

李晗闻言顿时回了神,这会儿他反应了过来,李昭和李媛唤他过来,根本就不是做什么评判的。

但他却将凌浔带了过来,还让他瞧见了宋柔此刻的模样。

李晗心头隐隐有些后悔,当即挪动身子,挡住了凌浔的目光,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凌浔闻言挑眉:“大哥不是来做评判的么?”

“不了。”李晗开口道:“不过是两位妹妹与烟儿一道玩乐罢了,我们若去,她们反而不自在,走吧。”

凌浔朝里间看了一眼:“郡主的舞姿……”

李晗打断了他的话,催促道:“走吧。”

凌浔轻叹了一声,一脸可惜的随着他走了。

桃花林内,宋柔一舞结束,仍未见到李晗的身影。

不由微微皱眉,难道是她会错了意?

李媛和李馨,当真只是想要看看她的舞技?

此刻的李媛和李馨也是暗暗着急,她们来的时候,便派人去请大哥了,怎的郡主舞都跳完了,他还没有来?

郡主刚刚那一舞,实在是太过惊艳,舞技什么的先摆在一边,就这傲人的身段,不足一握的纤腰,莫说是男子了,就连她们看着都迷糊!

大哥没赶上,真真是可惜了!

李媛和李馨又是着急又是遗憾,可看着宋柔香汗浸湿z了额间碎发,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再跳一个。

宋柔接过香怡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笑着道:“献丑了。”

李馨连忙摆手:“郡主跳的如此之好,又怎会与丑沾上半分关系,与郡主的舞技相比,我们姐妹二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李媛在一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郡主的舞技,哪怕是在京城的贵女中,那也是独一份的!若是郡主早些日子来,赶上了花朝节,魁首必定非郡主莫属。”

听得这话,李馨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嗔怪道:“胡说些什么呢?花朝宴上争着出风头的女子是个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郡主怎么可能去争那魁首?”

李媛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是我说错话了,我其实就是想说,郡主舞技了得。”

她的话,让宋柔心念一动。

其实早在去年年关之前,皇后就已经派人去过平阳,想要将她带回京城,但父王与母妃以她身子不好,天寒地冻为由强硬拒绝了,而后便与宁王府取得了联系。

原本她是要在花朝节之前赶到京城,毕竟年前拒绝了皇后,年后就得积极些。

可宁王妃却回信,说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妥当,待到春暖花开,花朝节过了之后再来不迟。

宋柔笑了笑:“多谢妹妹夸赞。”

见她没有芥蒂,李馨和李媛默默松了口气,二人朝林外看了一眼,暗暗有些着急。

大哥怎的还不来?!

这两个傻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宋柔看着两人的神色,笑着开口道:“我还有个比较拿手的霓裳舞,要不,跳给你们看看?”

听得这话,李媛和李馨立刻高兴的点头:“好呀好呀!“

宋柔笑了笑,起身跳了起来。

霓裳舞有些长,宋柔又刻意跳的慢了些,好展示自己婀娜的身段,然而再怎么拖延,一场舞也到了跳完的时候。

她擦了擦汗,在石桌旁坐下,兴致已经全无。

李媛和李馨也是失望又懊恼,眼看着已经到了午时,便也只能作罢,悻悻而归。

宋柔披着斗篷回到云裳苑,杨嬷嬷便迎了上来,关切问道:“如何?世子可有被小姐惊艳到?”

香怡嘟了嘴,满脸的不高兴:“惊艳什么呀,世子爷压根就没去!”

杨嬷嬷闻言皱了眉:“难道是咱们会错了意,两位姑娘压根就没有邀请世子?”

宋柔摇了摇头:“当是邀请了的,只不过他没有去。”

这话一出,杨嬷嬷和香怡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杨嬷嬷犹豫了一会儿道:“派人去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若是世子有事儿耽搁倒也罢了,若是无事……”

她皱眉看向宋柔道:“那小姐就得想好退路了。”

宋柔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出了一身汗,劳烦嬷嬷打些水来,我先沐浴。”

杨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去备水。

宋柔从平阳,就带了香怡和杨嬷嬷二人,剩下都是些侍卫,用来护着她安全的。

宁王妃提过一嘴,说要派些下人供她使唤,被她委婉拒绝之后,便再也没提过。

毕竟,若是硬要往她院子里添人,有监视她的嫌疑。

因着伺候的人少,香怡和杨嬷嬷许多事儿都需要亲力亲为,宋柔一人回到屋中,挑了换洗的衣服,便开始褪身上的衣衫。

就在她脱了大半,只剩下亵裤和一件肚兜,准备去净房的时候,忽然有所感应一般他,转身朝头顶看去。

房梁上,凌浔坐在上方,与她四目相对。

宋柔:……

这人什么毛病,不是看她沐浴,就是看她脱衣?

凌浔没想到她会突然往上看,不由也是一愣。

他原本来,是想同她把话说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在她与他有过那样的旖旎之后,还若无其事嫁给李晗的。

因着天子昏聩荒淫,后宫里的嫔妃,也有许多原先是旁人之妇,上行下效之下,这世道,对女子贞洁其实已经看的不是很重。

但李晗不行。

撇开李晗的身份不谈,他其实是个很保守很老实的人,而宋柔不仅寡廉鲜耻,还满腹心机,同她在一处,李晗必定被骗的连骨头都不剩。

故而凌浔从李晗那儿离开之后,便悄然来到了云裳苑,坐靠在房梁上,一边补眠一边等着她回来。

谁知道,她进了屋之后,就开始脱衣。

她的丫鬟还未走远,凌浔不好出声,本想移开目光,可不知道怎的,脑中就浮现出,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婀娜,尤其是纵身飞旋跳跃时,那呼之欲出颤颤巍巍,饱满诱人的双峰。


陆景轻嗤了一声,率先抬脚进了屋。

凌染捧着衣衫跟着他朝里间走,芸娘犹豫了一会儿也抬脚跟了上去,而然她刚刚跨进房门,就见陆景道:“你在外间等着即可。”

芸娘看了看凌染,又看了看陆景,道了一声是,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芸娘的心情很是复杂。

主子看似风流不羁,可事实上,除了逢场作戏,他从不让女子近身,更不要说如这般不避嫌的与女子共处一室,而那女子还在更衣了。

如此特别的对待,而郡主的身份又摆在这儿……

芸娘转身就走。

简一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芸娘这是要去何处?”

芸娘低声道:“我去同红玉姑娘说一声,好让她心里有个数。”

简一静静地看着她,淡淡的道:“芸娘在这怡红院待的太久,似乎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听得这话,芸娘心头一惊,连忙低头道:“是我想错了。”

简一嗯了一声,平淡的移开目光,看向屋子。

主子今儿个回去,不会又要冷水吧?

要他说,这般自讨苦吃的事情,又是何必呢!

怡红院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在平阳的时候,凌染也曾偷偷去瞧过,所以,她压根就不敢让陆景离开她的视线。

左右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他不曾见过的,看个更衣也算不得什么。

凌染本以为,陆景给她准备的衣衫,就同当初兄长给她准备的一样,不是小厮的就是丫鬟的。

然而她没想到,他给她准备的,竟然是风尘女子的衣服!

她的衣衫一直都是合襟式的,就连肚兜也是系脖,一直到锁骨的那一种,而准备衣衫的人,显然考虑的十分周到,连低平口的肚兜都准备了。

凌染看着手中的衣衫皱了眉:“胤哥哥,我真要穿这样的么?”

陆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欣赏着她只着肚兜的曼妙身姿,语气平常的道:“来这儿的人,荤素不忌,别说是扮作丫鬟小厮,都有被调戏的危险,唯一安全的就是扮作妓子,由我护着,他们才不敢出手。”

这倒是事实,当初她缠着兄长,扮作小厮跟着他去了青楼,也是被不长眼的醉鬼给调戏了,若是不是兄长护着,那人最后又看出了端倪,怕是要闹起来。

凌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脱下了肚兜,饱满丰盈的酥胸、不足一握的纤腰,顿时一览无余。

陆景喉结微动,舌尖顶了顶上颚。

凌染穿上肚兜,酥胸有一半露了出来,圆圆鼓鼓,漂亮诱人。

衣衫只是一件纱衣,别说遮住春光,就是连腰窝和玉臂都朦胧可见。

凌染不适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有些打退堂鼓,给陆景一人看是一回事,穿成这样给那么多人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陆景道:“胤哥哥,我还是回去吧。”

此刻的她双颊染红,漂亮的桃花眼,眼神迷离似醉非醉,眼尾下方略带红晕,酥胸半露。

纱衣非但没有遮挡的作用,反而更显的妖媚诱人。

陆景的黑眸顿时就晦暗了几分,他起身抬脚,三两步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的沟儿,不自觉的抬起了手。

啪!

凌染一把拍掉他的咸猪手,嘟着嘴朝他瞪眼,不满的道:“胤哥哥!我在同你说正事!”

陆景舔了舔后槽牙,看了她一眼,转眸朝外间道:“简一,将我的披风拿来。”

简一应了一声是,不大一会儿,就取来了披风,敲了敲门:“主子,披风取来了。”


“何止!”杨益挑了眉:“他最少得有七日下不了床!”

听得这话,夏薇顿时明白霍霆的老规矩是什么了,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霍霆轻哼,低头在她耳边道:“不是我对沈音的初夜没兴趣,而是单纯看不惯那韩奎罢了。”

夏薇敷衍点头:“是是是,胤哥哥说的对。”

霍霆一口气顿时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耳朵,他一口咬了上去。

夏薇腾的瞪大了眼,捂着耳朵瞪他。

这人太过胡来!若是留下了印子,她要如何解释?!

霍霆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终于畅快了些,正要开口,唱价的简一忽然没了声,而后急急进了门道:“主子,世子来了。”

听得这话,夏薇顿时有些慌了,紧张的环顾四周:“胤哥哥,现在怎么办?有地方可以躲么?”

霍霆神色平淡:“当然没有。”

李晗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来的快了些,看样子,老家伙是真想她当他的儿媳。

夏薇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凉拌。”霍霆一把将她按倒在腿上,垂眸看着她道:“把脸挡严实了。”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要把脸遮严实,夏薇侧趴在他腿上,急忙扯过披风直接把脑袋整个都盖住了。

对面的韩奎还在叫嚣:“怎么了二少爷,你不会连区区一万多两银子都出不起了吧?”

“他不出了。”李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韩公子请自便。”

韩奎敢跟霍霆叫嚣,因为他们都是纨绔,霍霆瞧不起韩家凭着一个贵妃,鸡犬升天,韩奎却觉得,大家都是没出息的,凭什么他就被瞧不起,所以经常同以霍霆为首的世家纨绔对上。

但李晗不同。

李晗与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而且他是实打实的亲王世子,将来是要世袭亲王的,不是韩奎这样的人能够惹的起。

于是他嘟囔了一声,不说话了。

李晗进了雅间,红玉、杨益和肖倓连忙起身朝他行礼,他淡淡回礼,而后看了眼趴在霍霆腿上的夏薇,皱眉对霍霆道:“父王让我来带你回去。”

霍霆笑了笑:“父王还真是费心了,等我把热闹瞧完,自然就回去了。”

李晗皱了皱眉,朝楼下的沈音看了一眼:“她已落魄至此,你又何必来凑热闹?”

“大哥这是心疼了?”霍霆笑看着他:“不过也是,若非左正一瞧上了沈音,大哥应与她是一对璧人。”

一对璧人?

夏薇忍不住想要抬头,想要偷偷看一眼李晗的神色,然而她刚刚一动,霍霆就一巴掌将她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原本只是抚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一路往上游走。

夏薇身子都绷紧了,这个混蛋,他怎么能……

事实证明,霍霆还能做的更多。

他笑看着李晗,手却一点都不也安分,直接从腰间一点点往上,抚摸过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最后握住了她柔软,手指微动轻轻把玩。

夏薇两手拽着斗篷挡着脸,压根无力阻拦,只能咬着牙受了。

李晗沉了眉眼:“我与沈姑娘清清白白,二弟还是莫要污了她的清名才是。”

听得这话,霍霆笑了:“她如今还有什么清名?”

李晗的脸色很是不好,但却没说什么,只道:“你随我回去。”

“不急,待看完热闹,我就随大哥走。”

霍霆的手流连忘返,两根修长的手指还夹住,轻轻碾了碾:“大哥来都来了,不若一道瞧瞧?也好全了,你们当年的知己之情。”

夏薇顿时涨红脸,咬住下唇,才忍着没法出声。


洛妘眯了眯眼,段枫这人性子恶劣,嘴巴又太过歹毒,身体倒是很诚实。

看来,让他对她改观,喜欢上她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洛妘不动声色的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些,拇指佯装无意滑过他的喉结,果然见他的身子又绷紧了。

段枫侧眸看她,哑声道:“你故意的。”

洛妘眨了眨眼睛看他:“故意什么?”

段枫看着她无辜模样,闭了闭眼,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后退一步看着她道:“还是聊聊正事。”

洛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挑眉道:“你现在这个模样,确定要跟我聊的是正事?”

段枫闻言冷笑一声:“我说过,身体有反应,只代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代表我就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也就骗骗鬼。

母妃曾说过,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对男子是先动心,后有了亲近的念头,而绝大多数男子,都是先动了亲近的念头,才会动心。

说的直白点,男子对女子的一见钟情,就是这个女子他想要。

一个男子当真对一个女子厌恶,别说反应了,就是连触碰都会觉得恶心。

而他,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反应,而且并不抗拒她的触碰和亲近,说毫无感觉,傻子都不信。

但此时与他争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洛妘敷衍的点了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段枫皱了皱眉,冷声道:“事情已经告知,这鸽子我去处理,你好自为之。”

见他要走,洛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杀了我的信鸽,毁了我唯一能够赶在毒发作之前解决的法子,就这么一走了之?”

段枫冷眼看着她:“不然呢?你昨夜将我捆了扔入海中,可曾想过,我会如何?”

听得这话,洛妘顿时闭了嘴。

段枫冷笑了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

洛妘急忙唤住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道:“可之前在沐浴的时候,你说过不与我计较的。”

段枫回眸看她:“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此刻才是两清。”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洛妘看着微动的窗户,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两清总比他一直记着好。

她整理下被子,缓缓躺下准备接着入睡,左右她已经知道,毒发作只需要泄出来便好,她虽然未曾试过,但应该不难。

洛妘闭了眼,正要入睡,却猛的一下又睁开了。

不对啊!

既然已经两清,为什么不把肚兜还给她?!

段枫悄然回到屋中,冷声开口道:“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抱拳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段枫将鸽子丢给他:“拿去毁了,莫要留下任何痕迹。”

简一接住鸽子,犹豫着开口道:“那平阳王郡主那边……”

“此事无需你操心,她自己会想办法。”段枫看着他:“她就这么一只鸽子,内鬼之事你接着去查。”

简一应了一声是,悄然退下。

屋内静谧,而段枫小腹却似有一团火在烧,他闭了闭眼,满脑子皆是她娇媚模样,鼻尖似乎都还萦绕着她的体香。

就连喉结处,似乎都还残留着她轻轻划过的触感,体内邪火只增不减。

段枫朝外间守夜的来福道:“打冷水来!”

“啊?!”来福愣了:“又要冷水?!”

段枫冷声道:“让你去办,你就去办,莫要惊动其他人!”

来福闻言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连忙去打水了。

片刻之后,段枫屏退左右,就连来福也被打发的远远的,他泡在冷水之中,深深吸了口气。

与之前不同,这次无论他怎么泡着,小腹的火也不见消退。

段枫低低咒骂了一声,闭了眼。

许久之后,段枫靠在浴桶上,闭着眼微微喘息,良久才睁开眼。

来福在外间候着,直到瞧见屋内燃了烛火,这才进屋去了里间净房,他正准备如往常一般将沐浴的水倒了,清洗下浴桶,却发现浴桶已经干干净净。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家主子,今天委实奇怪的紧。

终究还是累着了,段枫走后没多久,洛妘还是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她早早起了身,洗漱之后,便去同宁王妃请安,顺道一同用饭。

宁王妃对她印象极好,见她又这么知礼更是喜爱,亲自给她夹了菜,笑着道:“晗儿领了个闲差,不用上朝。待会儿用完饭,让他带你在府上转转。”

洛妘面露羞涩:“晗哥哥定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怕是无空的,再者,我初来乍到,还未见过府上其他人……”

“都是些小事,府上的人什么时候都能见。”

宁王妃打断了她的话,笑着道:“更何况,不过是一些妾室和庶子庶女罢了,犯不着特意相见,若是遇着了,打个招呼便是见过了。依着你的身份,就算不见也无甚要紧,难道他们还敢在背后非议你不成?”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洛妘也只能点头应下。

宁王妃见状笑着道:“这会儿,晗儿肯定在演武场同胤儿切磋,待会儿用完饭,我让丫鬟领你去寻她。”

听到段枫的名字,洛妘眼神微闪,低了头道:“烟儿都听姨母的。”

看着她乖巧软糯模样,宁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是女儿家乖巧,若是那臭小子与你无缘,姨母也不勉强,到时候你认本宫做干娘,咱们还是一家人。”

洛妘闻言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两个儿子,应该有一个能看上她才是。

宁王妃见状顿时笑了,饭刚用完,便立刻唤来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领着洛妘去演武场。

还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用完饭就是该散散步的,此去演武场还有一段路,你慢慢走不必太着急。”

她那模样,可不像不着急的样子。


宁王打也打过,罚也罚过,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宁王拿他无法,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楚鸢听完,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本该夜宿花柳,醉生梦死的宁王二公子,却悄然出现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成了朝廷钦犯。

真是有意思。

四个妾室待了约莫一个时辰,聊完了八卦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走了。

她们走后,杨嬷嬷进了屋,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世子送的什么回礼?”

香怡回答道:“一根上好的玉簪。”

听得这话,杨嬷嬷皱了眉,看向楚烟道:“即便是最好的玉簪,对世子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小姐亲手做了糕点,还送了从平阳王府带来的礼,世子却只送了玉簪,而且还只是派了小厮前来,小姐得抓紧了。”

香怡辩解道:“小姐亲手做糕点,也只是樱桃的还礼罢了,世子特意留了樱桃,便证明是看上小姐的,杨嬷嬷也太心急了些。”

杨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正色:“樱桃是小姐来之前便留着的,只能证明,世子并不排斥这桩婚事,但对平阳王府而言,不排斥是远远不够的。婚事一日未定,便会有变数,王妃和王爷还在等着小姐的喜讯。”

听得这话,楚烟垂了眼眸,淡淡道:“嬷嬷提醒的是。”

香怡有些不大高兴:“小姐这才来了两三日,哪有那么快的?再者说了,这事儿咱们急也没用啊,总不能咱们去催,是不是?”

杨嬷嬷没有理她,只看着楚烟道:“小姐应当知道眼下的处境,宁王与王爷,宁王妃与王妃,确实都是多年情义,但已经二十年不曾怎么相处过,这情义还剩下多少,根本无人能够保证。”

“要不了多久宫中就该召见了,若是不能在此之前,让世子对小姐倾心,非小姐不娶,待到宫中召见,陛下表明了态度,小姐与平阳王府的处境就危险了。”

“嬷嬷说的极是。”

楚烟开口道:“今日与宁王的几位妾室聊天,也不难发现,晗哥哥本身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待谁都是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并不是独独待我这般。”

香怡闻言有些急了:“那怎么办?奴婢还以为,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楚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这两日,你与各院的下人相处的如何?”

“奴婢办事,小姐放心。”

香怡答道:“奴婢送出的礼,他们都收了,说话也不避着奴婢,不然奴婢也没法打听到,宁王几位妾室的事儿。”

楚烟点了点头:“那你去打听打听,各院的主子们都喜欢些什么,尤其是那两位庶女。”

香怡应了一声是,而后问道:“小姐这是要……”

楚烟转眸看向屋外,语声淡淡:“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

李胤的身份太复杂,而且现在还是一副要同她划清界限的模样。不过想来也是,一个混迹花丛的浪子,那些亲昵之事,于他而言应当是稀松平常。

他不在乎,那她也没有必要在乎,与平阳王府的安危相比,任何事都是小事。

如今,当在李晗身上多费些心力才是。

香怡的办事效率极高,下午的时候,便已经将各院的喜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宁王的两位庶女,大的叫李媛,今年十六岁,乃是张氏所生,至今还未定亲。

小的叫李馨,今年十五岁,乃是姜氏所生,再过两个月便要及笄,依旧未曾定亲。

张氏和姜氏乃是宫女出身,是最早跟着宁王的人,虽然对婚事很是着急,可每每向宁王妃提起,都被三言两语略了过去。

因着李晗和李胤尚未娶妻,二人也不好太过催促,也怕催促惹的宁王妃厌烦,随意定了亲事,将李昭和李媛打发出去,只能暗暗着急。

楚烟闻言心中有了数,翌日与宁王妃一道用早饭的时候,她便提起了李昭与李媛二人。

她有些苦恼的道:“除了前儿个与晗哥哥逛府上的时候,见过两位妹妹,之后便再没见过了。我并无姐妹,也不知该如何与两位妹妹相处,昨儿个几位姨娘来回礼,她们都未曾出现,是不是对我不喜?”

宁王妃闻言轻哼了一声:“你是郡主,她们不过是庶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对你不喜?”

说完这话,她话锋一转道:“不过烟儿你说的也有道理,晗儿是个木头,不是去当值,就是闷在书房看书,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去约他,若是有李昭和李媛从中牵线,来往也能多一些。”

楚烟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姨母,烟儿不是那个意思。”

“是是是,你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姨母的意思。”

宁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去找李昭和李媛玩儿吧,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相处的来。”

楚烟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她走后,翠鸢笑着开口道:“郡主是个聪明的,知道您不喜张氏和姜氏,还特意先过问您的意思。”

宁王妃点了点头:“她那个丫鬟,这两日在后院忙上忙下,又岂是白忙活的?她有这份心,也就够了。”

翠鸢闻言道:“郡主想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难道,真的是想通过她们,与世子多些往来?”

“她们自儿个都与晗儿不亲近,又能如何帮得了她?“

宁王妃笑了笑:”本宫那般说,不过是给她提个醒罢了。”

“那郡主为何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

翠鸢不解:“郡主身份尊贵,主动与她们往来,岂不是跌份?”

“不过是少女心性而已,她初来乍到,并不识得什么人,晗儿又是个算盘珠子,不拨不动的。“

说到这儿,宁王妃就有些叹气:”她一个人整日待在院中,许是闷着了。”

翠鸢闻言看了她一眼,犹豫着开口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妃端起茶盏,淡淡道:“直说便是。”

“那奴婢就直言了。”

翠鸢开口道:“郡主来府上也有几日了,按照寻常来说,王妃应该设宴,向京中众人介绍她才是。”

宁王妃闻言放下茶盏,看着她道:“你觉得烟儿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翠鸢实话实说道:“论样貌论身段,郡主简直就是奴婢见过最好,娇中带媚,又不显轻浮,举止得宜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不怕王妃笑话,奴婢第一眼见到郡主,都看呆了。”

宁王妃闻言叹道:“是啊,连你都看呆了,更何况其他人?若是本宫现在就设宴,将她介绍给众人,你觉得,晗儿还是她唯一的选择么?”


一声轻嘶声响起,她抬眸朝他看去。

只见他闭了眼,头微微抬起,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模样,似痛苦又似在享受,莫名让她生出一种,继续磋磨他的冲动。

楚烟现在,彻彻底底理解了母妃的那句话:男色也是色,而好色乃是人之常情。

她咽了咽口水,又寻到了另一边。

就在她大摸特摸,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李胤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兴风作乱的手。

黑色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哑声道:“再摸下去,我要提前行使赌约了。”

听得这话,楚烟下意识就朝他下身看去,红着脸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李胤闻言轻哼一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你之前梦到了什么,嗯?”

楚烟眼神微动,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李胤轻哼了一声,看着她道:“再让我听到你梦里喊什么晗哥哥,不然,我就咬你!”

说完这话,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而后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衫,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楚烟看了看微微晃动的窗户,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好像,也不是很亏。

来福备的那一盆凉水,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

过了许久,李胤带着一身凉意出了净房:“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主子。”

李胤看着他,冷声开口道:“让芸娘明日看好时机,务必在李晗回府的时候,拦下他。”

简一闻言一愣,躬身应道:“是。”

李胤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间的夜色,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她兑现赌约的承诺了。

翌日,楚烟照旧早起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她一道用饭。

宁王妃笑着道:“晗儿还是第一次与女子一道出游,若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别生他的气。”

若是之前,听得这话楚烟还会觉得,李晗是个洁身自好的,可她亲耳听过他在床榻上动情的声音,知道他一晚要了六回水,再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没奢望,依着她目前的处境,还能找个身心干净,又一心一意待她的,但最起码,不能明知他与旁的女子春风一度,还依旧同她说什么,除了她之外,不曾同旁的女子亲近过。

初来时的欢喜,与对母亲手帕交的那点亲昵,已经褪的干干净净。

宁王妃又说了一些,李晗对她如何如何特别的话,楚烟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一应了。

没办法,赌约她要赢,而且就目前而言,李晗依旧是她唯一的人选。

回到云裳苑,李晗已经在等着了。

眼下这个当口,他自然是不敢当街骑马的,借着与楚烟讨论诗集的由头,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朝郊外而去。

一路上,李晗都在同她谈论伴山居士,谈论诗,好在楚烟打小要强,什么都学的认真,虽然对伴山居士不甚了解,但也总能适时的抛出话头,一路上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外间的元喜听得谈话声,笑的见牙不见眼,香怡却黑着一张脸,对他的几次搭话视而不见。

元喜委屈巴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庄子离城里并不远,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

李晗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来,朝楚烟伸出手,眉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她。

香怡见状皱了眉,正准备将李晗挤到一边去,楚烟却不动神色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羞涩的朝李晗伸了手。


宁王李恒与宁王妃沈芩,很是重视宋柔的到来,几乎一里一哨,早早就派了人去打探着。

一得到消息,二人便领着王府众人在门口等着了。

一夜没睡好,马车上又颠簸的厉害,宋柔现在是又累又困。

她以手掩唇打了哈欠,迷迷糊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宁王妃瞧见宋柔,当即眼眸就亮了!

她上前两步,率先来到宋柔面前,高兴的道:“这便是烟儿了吧?好一个娇媚出尘的美人!”

外间的风一吹,宋柔才清醒了些,连忙面带羞涩的低了头,眼前的人都没瞧清,便屈膝行了一礼:“烟儿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宁王妃急忙牵起她的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嗔怪的道:“讲究那些虚礼作甚?你爹娘没有同你说么?你爹是宁王的结拜兄弟,你娘与我乃是手帕交,你唤王爷叔父,唤我姨母便成!”

宁王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你姨母说的没错,烟儿不必见外。”

寻常来说,这话其实是有些怪异的,毕竟要么是姨父姨母,要么是叔父婶婶,现在一个称叔父,一个称姨母,简直就是各论各的。

宋柔闻言,从善如流的乖巧唤道:“叔父,姨母。”

“哎!”

宁王妃笑的见牙不见眼:“瞧瞧,女儿家多乖巧,真真是让人心生欢喜!哪像我生的那两个臭小子,一个闷葫芦整日就知道舞文弄墨,另一个吊儿郎当,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

宁王自然也是有女儿的,但都不是王妃所生,自然略过不提。

宋柔温婉的道:“姨母说笑了,临别之时,爹娘还在夸赞,说叔父与姨母将两个哥哥教养的极好,让我来到京城之后,定要听哥哥们的。”

宁王妃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朝一旁默不吭声的李晗看了过去:“喏,这就是我那只会舞文弄墨的大儿子,你唤他晗哥哥便是,旁边的臭小子,就是你胤哥哥。”

李晗看着宋柔,率先柔声开口道:“烟儿妹妹。”

宋柔抬眸朝他看去,迎上了一双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眸。

她面上露了羞涩,正要开口,却瞧见了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的凌浔。

一瞧他的样貌,宋柔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赫然就是昨晚被她扔下海的朝廷钦犯!

宋柔连忙低头,生怕被瞧出了异样,轻声唤道:“晗哥哥,胤哥哥。”

李晗面色温柔的应了一声。

两家已经商量过,宋柔来到宁王府的目的之一,便是与李晗培养感情,从而定亲成婚。

眼下瞧着一个含笑盯人,一个含羞低头,宁王与宁王妃顿时露了笑,正欲说些什么,一旁冷眼看着的凌浔却忽然冷冷出声:“烟儿妹妹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宋柔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臭小子!”宁王一个巴掌拍在凌浔的后脑勺上:“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话,烟儿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

凌浔看着宋柔,冷笑。

宁王妃牵着宋柔的手道:“别理那个不着调的臭小子!你远道而来,肯定累着了,咱们进府慢聊,顺道让你见见府上其他人。”

宋柔乖巧应声,由她牵着往府里走去。

凌浔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旁李晗低声问道:“你与烟儿妹妹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怎的态度这般不好?往日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么?”

凌浔看了他一眼:“看人不能看表面,大哥知晓什么是蛇蝎美人么?”

他的声音不小,前面的宋柔听的明明白白。

她垂了眼眸,一颗心渐渐拧紧。

平阳王府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天子自从沉迷炼丹之后,便日渐昏聩,受奸人挑拨已经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

此次她入京,看似是受皇后之邀上京做客,可事实上,她就是来当人质的!

只是这事儿还未摆上明面,宁王夫妇并不知情,接到母妃托他们照顾她,并且有意两家联姻的信后,便欢欢喜喜主动求了恩典,让她住在宁王府,顺道与李晗培养感情。

若是昨晚之事被宁王夫妇知晓,不仅婚事必定作罢,她想要通过联姻,为平阳王府寻求庇护的打算也定会落空!

宁王妃见她白了脸,当即回眸怒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夸烟儿貌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呢!”

凌浔看着宋柔,缓缓开口:“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我有什么可不满的,烟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宋柔回身朝他行了一礼:“多谢胤哥哥夸赞我的容貌。”

凌浔闻言顿时给气笑了,明知他在说什么,她却还依旧敢应一句多谢,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宁王妃引着宋柔往屋内走:“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夸人的话都说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你父亲母亲可好,上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宋柔温婉的一一答了。

宁王与宁王妃见她不仅貌美,而且端庄得体谈吐不凡,顿时就更满意了。

来到前厅坐下,宁王与宁王妃同宋柔闲话家常。

宋柔余光落在凌浔身上。

虽不知他怎的成了朝廷钦犯,但他做的事儿应该是瞒着宁王夫妇的,此刻他不再开口,想必昨晚之事,他也不会告知宁王夫妇,这让她默默松了口气。

但事实证明,她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

就在她与宁王妃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旁宁王忽然冷喝了一声:“凌浔!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众人的目光,齐齐朝凌浔的袖子看了过去。

宋柔也不例外。

然而,在看到他从袖子里扯出的大半块布料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那是……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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