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阮家老宅,她好久没回去了。
阮辞书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上车。
轮椅折叠放在后面,展刚又悄悄抹眼泪。
她注意到阮辞书的衣服领子都洗的发白了,书包一看就是地摊货,左侧还破了个大洞。
以前他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寒酸过?
回到温家两年,京市所有房子的租金全部砸进温家的生意里,算起来不下于一百亿。
却连一件衣服都不舍的给自己买。
她知道他家老大从小没有父母,渴望亲情,宁愿放弃一切身份,做温家人的乖女儿。
可温家人是怎么对她的?
曾经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变得破碎不堪。
展刚心疼不己。
“小姐,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我去找那帮混蛋算账,让他们亲自过来和你道歉!”
她实在是忍不了,手摸到腰间的黑枪,就要杀回去。
“展刚!
不要!”
阮辞书着急去拉展刚,手臂牵动伤口,她眉头一皱。
“嘶……”展刚收起枪,回过头心疼的道,“老大,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阮辞书懒散的躺在车椅靠背上。
展刚仍然不甘心,“老大,那帮人欠你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事情要一步步来,人也要一个个收拾,不急于一时。”
,阮辞书嘴角挂着微笑,仿佛和自己和解了一般。
展刚听她这么说才稍稍放宽心,关上车门。
一脚油门下去,空气中卷起一阵尘土。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锦绣城地下车库。
展刚贴心的给阮辞书拉开车门。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说罢,阮辞书按动按钮,朝着电梯走过去。
展刚知道他家老大是想静静和父母说说话,便没有跟上,开着帕萨特离开。
当阮辞书来到电梯口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跑哪去了!
出来!”
“砰!”
一群穿着西装的黑衣人手里拿着铁棍,领头的朝上方开了一枪。
阮辞书愣了愣,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突然!
阮辞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引力,拽着她的手腕,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道绕了一个圈,来到石柱后面。
不等她反应,温热的唇凑上来,有力的手掌噙着她的后脑,唇齿交缠,阮辞书的舌尖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皮肤的伤口像是刀子划开般,撕心裂肺的痛。
若不是她现在不能动,一定会把这个狗男人撕成碎片!
趁她病,要她命!
“大哥,你瞧!”
,黄毛朝着车库角落里微微颔首,表情坏笑。
领头的眯眯眼,抬手拍了一下黑毛的脑袋,冷笑一声,“赶紧找人!
耽误正事,我们都别活!”
“是,大哥!”
黑毛挠挠头,往角落里瞥了一眼,匆匆离去。
一群人找了一圈,在车库中央集合。
“老大,我发现那边有个出口,很可能朝那边跑了。”
,黑毛指着另一处的出口道。
“走!”
一群人快速离开。
角落里,男人松开阮辞书。
阮辞书长舒一口气,扬起手还没落下,男人倒在地上晕过去。
这时阮辞书才看清眼前人。
是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大概十八九,留着板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厚薄适中的唇,精致的五官精心雕刻般完美的像个艺术品。
若是他醒来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以前她觉得傅忆卿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现在想想那时候她是真瞎。
被这么一个帅哥哥亲,她不亏。
比起少年吸睛的外貌,更惹阮辞书注意的是她的伤。
黑色休闲卫衣上满是刀割开的痕迹,露出大片红色的肉,肩膀上有着大片血迹。
阮辞书吃力的伸手检查一番,确认他中枪了,血液顺着衬衫染到地面。
她想起刚才那帮人,瞬间明白,有人要杀他。
经过检查,阮辞书发现男人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身体虚弱,枪伤也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得救。
只是阮辞书现在受伤,她不想多管闲事,没多想,她按下电梯扭头就走。
少年残存了些许意识,死死拉住阮辞书的脚踝。
阮辞书无语,她怕那群流氓杀回来,她现在谁也打不过,弄不好还得搭上一条命。
再回头看看少年。
有点好看,死了怪可惜的……思虑再三。
阮辞书弯腰拉着男人的一条腿,上电梯。
阮家老宅。
少年被扔在地上。
阮辞书取出藏在抽屉里的银针,这是她母亲的遗物,简单消毒后,扎在少年的胳膊和腿上,先止血。
由于伤口众多,阮辞书一点点拨开少年的血衣,露出八块薄肌。
来不及欣赏,阮辞书进屋,取出药箱,拿出手术刀消毒。
因为没有麻药,男人被活生生的疼醒了。
“啊!”
还没喊出声,阮辞书递上一块毛巾塞进少年嘴里。
弯钩似的镜片插进男人伤口里,子弹靠近心脏,阮辞书戴上手套,镊子伸进皮肉里夹出子弹,丢在桌子上。
少年瞪着眼睛,少女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
皮肤细如白瓷,身材姣好,深邃的眼窝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柳叶眉下一双圆澄的杏眸,水汪汪的。
浑身的气质清纯而又娇媚,唯一不足的就是明明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却紧绷着,给人多了几分疏离感。
子弹被取出来,少年额头密密麻麻布满汗珠,明显松了口气,可疼痛感依然不减。
“老实点,缝合伤口。”
阮辞书拿起弯钩似的银针,穿过伤口处的皮肉,一点点缝合伤口。
少年几乎己经感觉不到疼了,半边身子逐渐麻木。
倏地!
男人感觉到下半身有只手正在解开他的裤腰带。
“唔……”伤口的剧烈撕扯感,让男人动弹不得。
“别动,你大腿被砍伤了,得缝合!”
,阮辞书扒下少年的裤子,退到膝盖处。
少年躺在沙发上,耳尖染红一抹猩红,俊俏的脸庞灼热无比。
他守了十几年的身子,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被夺走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社死的?
针尖穿过嫩肉,少年像是一条死鱼躺在沙发上,岔开腿,一动不动。
十分钟后,阮辞书结束缝合。
接着她起身在药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取下塞子,黑色的粉末掩盖住少年的伤口,再用纱布包扎。
除了头,男人几乎被裹成木乃伊。
最后,阮辞书拿起白色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少年,冷冷道,“吃了。”
少年被折磨的脸色铁青,质疑的看了一眼阮辞书,没等他说话,阮辞书便将药丸塞进他嘴里。
“不吃?
我亲你了?”
少年吓得咕咚一下咽下去。
“你家在哪?
我送你回去!”
,阮辞书站起身收拾东西。
少年抿着红艳的嘴角,忽地喷出一口鲜血。
阮辞书愣了愣,拿起白瓷瓶看了一眼,拍了拍脑门。
糟了,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