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是谁伤的你?”
“…………”朱维看着儿子残废的双腿,满是心痛。
同时十分愤怒,竟然有人敢欺负到他们朱家头上。
“王家…………”失魂落魄的朱焕文过了很久才开口。
他己无往日的神气,双目失神,呆呆的盯着自己己经残废的双腿。
突然间猛的用右手砸向双腿,好在他的母亲文晓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我出去一下。”
朱维向着门口走去。
文晓噙着眼泪喊道,“儿子都这样了!
你还去干什么!?”
朱维没有说话,只是走出门去。
…………大概在朱维出门后的两个时辰,只听得门后锣鼓声起。
不知何人高喝一声。
“江南张家来向朱家提亲了!”
文晓听见之后虽然很是震惊,但也很快擦干了泪水。
将朱换文推进房内,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笑着打开朱家大门,门外是张家来提亲的众人。
他众人进入门内,又安排了张家主人张友胜坐下。
“老张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必了,不必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张友胜摆了摆手。
文晓闻言也坐了下来,大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住。
只有缸中的三两只小鱼游动时发出流水的声音。
“关于我们张家和你们家结亲的事……老张,换做平时我肯定是1万个满意,但现在……犬子己经……怕是不能与令爱相配了。”
“关于这个……说实话,是我家小女决意要和公子相配。
我也劝过她了,但她说她心意己决,非令公子谁都不嫁,所以我……我家女子现在就在门外,要不要和令公子见上一面?”
文晓闻言,深思了一会,终于是点了点头,但她此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改变朱焕文的一生。
不消一会,张友胜带着张语嫣进来了,少女低着头,脸上难掩笑意,红色的面庞很是惹人,少女刚刚发育的身体。
胸口处此时正上下起伏。
有诗云,“垂首却难掩笑意,一眉一眼为新郎。”
“焕文就在里面,去吧。”
张友胜指着内门口,示意张语嫣可以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了,她看了内门一眼,便又急又缓地向内门走去,来到门前,张语嫣右手捂着胸口,轻呼一口气,缓缓地推开门,只见朱焕文背着身,正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头低着。
“焕文!”
张语嫣一声惊呼,朱焕文的头微微抬起,扭过头,在看到张语嫣的时候,眼神中出现了一抺光芒,“语嫣,你怎么来了……我是来提亲的,和你。”
“和我?
可是,我己经……是个废人了。”
张语嫣笑着,推着朱焕文的轮椅走进屋内,首到外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我知道你是个废人了,但是我还是要嫁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哈哈哈,骗你的!
真恶心,一个废人还想要爱情?
我嫁给你,等你那个废物爹死我就可以在朱家掌权了,到时候我张家就可以升到二流家庭甚至一流家庭了,至少你,哼,就当个吉祥物吧!
等你掌权了,第一个把你踹了!”
朱焕文刚想开口说话,只见张语嫣从衣服中拿出一块黑炭,塞入朱焕文的口中,使他失了声,随后走出内门,又和文晓攀谈起来,两个人相谈甚欢,门内的朱焕文拼命用嘶哑的声音呼救,但其他人没能听见,门外,朱家和张家顺便结亲,众人欢喜;门内,朱焕文流下了不甘的眼泪,独自嘶心。
“就是说啊,我那个儿子啊——啊!!”
文晓一声惊呼,张语嫣先一步冲到朱焕文面前,“焕文!
你怎么可以吞炭失声呢!
就算你不想我嫁给你,也不必如此作贱自己吧!”
文晓扑在儿子身上,抱着他痛哭流涕,朱焕文抓住了母亲的肩膀,稳住母亲,指着张语嫣,又使劲摆了摆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儿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焕文,你就这么不想娶我吗?!”
文晓突然抬头,看着张语嫣,张语嫣顿时心里一惊,微微发抖,“文儿,文儿,他,他肯定是不想拖累你,才,才…………唉!”
“阿姨,不,妈!
你放心,我一定会嫁给焕文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您放心吧!”
朱焕文流下了泪水,是他对往后生活中的不甘知屈辱的缩影,众人却只觉得他是因为感动而流下的泪水。
众人称赞这段“金玉良缘”,却也可悲这对“苦命鸳鸯”。
…………等到张家众人欢喜的走了,朱焕文才失魂落魄的出了内门。
望着空无一人的内院,朱焕文推着轮椅向街上走去。
“文儿,你要出去走走吗?”
朱焕文噙着泪水,不忍的点了点头,他一个人在熟悉的大街上走过。
走过所有熟知的花和景色,来到了浩浩的江水前面。
望着无限的江水,汹涌的涛声激荡在他的耳畔,想着自己以后暗无边际的日子,他决定和这无穷的江水融为一体,与这黑暗的尘世告别。
他下了轮椅,拖着自己残废的双腿向江边爬去。
一朵江花拍打到他的手上,朱焕文用尽力量,一跃而下。
朱焕文不会水。
他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