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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几个丫鬟都比明翙年岁大,懂得比明翙多。
“啊,这可是——”
知棋连忙捂住她的嘴,嘴角恶狠狠的抿起,“你说姑娘怎么能不宠墨书?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姑娘这辈子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知画瞪大了双眼,着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墨书一直骑在我们头上。”
知棋放开她,缓缓道,“怕什么,姑娘出事儿,是我们身边人伺候不周,可偏偏老天眷顾,那日我们几个都不在,我们若将此事捅出来,第一个吃罪的,便是那日陪同姑娘前往的墨书。”
知画原本还忐忑的心神终于冷静下来,她想了一会儿嘴角一动,眼神晶亮无比,“不如,我们将此事闹大些罢?”
知棋正有此意,她手里攥着这个情报,还没禀给吕氏。
此事事关重大,她要从吕氏那儿狠狠敲一笔再说。
……
明日便是马球会,便能再见谢云绮,明翙夜里怎么也睡不着。
上辈子那二十年沉浮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翻涌着,窗外夜色无垠,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想起自己最后那一跳,那跌落城墙粉身碎骨的痛苦,还有甄宝珠对她的那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又想起二哥尸骨未寒,前线军报传来,说他的尸首不小心被敌军盗去,被匈奴人碎成了千万段,最后扔到沟槽里,被路边几只野狗吃得干干净净。
堂堂一军主帅的尸首何以被敌军如此轻而易举盗走?
分明是有人故意给敌军消息!
她没办法去细想,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谢云绮的手笔,她便满心悔恨,滔天的仇恨飞快充斥着她的胸腔。
她心如刀绞,满眼泪光,再平静不了,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墨书——”
嘶哑的嗓音里含着哭腔。
墨书一听,忙从睡梦中醒来,擎着一盏昏暗的灯烛快步走到拔步床前,将厚厚的帷帐掀开。
床内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姿容昳丽,不施粉黛,已然芳华绝代,更何况,她还落着泪,实在叫人心生怜惜。
她忍不住放柔了声调,“姑娘怎么了,可是被噩梦魇着了?”
明翙心绪起伏了许久,喉咙里哽咽干涩,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眸,伸出手去,“我睡不着,扶我出去走走吧。”
墨书想着怕是明日要去长乐公主的马球会,姑娘心底紧张,怕在马球会上出错被人耻笑,因而才睡不着。
她笑了笑,安慰道,“姑娘别担心,明日世子也在,姑娘只要安安静静地跟着流程走,便不会行差踏错。”
明翙听墨书说了会儿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她并非害怕参加皇家宴会,不过是想着这辈子第一次见谢云绮,心头不安罢了。
她知道天命不可违,自然也明白事在人为。
谢云绮上辈子能从一个落魄的七皇子一跃成为至尊九五,除了明氏的鼎力支持,也因他自己的确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才,这辈子,即便她重生回来,也只是个囿于闺阁的女子,如何能将他的野心一点点儿拔除?又怎么为自己上辈子报仇雪恨?倘若他这辈子依旧成了皇帝,那烈火烹油富贵百年的明家岂不是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明翙嘴角紧抿,神情一寸寸冰冷。
她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墨书拿来温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长平怔住了,他委实没想到三姑娘会突然抢东西,猝不及防才让她得了逞。
院中气氛剑拔弩张,明絮这会儿不敢选了,她也是从乡下来的。
明翙眼神冷了下来,要笑不笑的盯着明微看。
明微以为,明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会儿应当会吓哭了才对,可她没有,嘴角噙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倒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如意,我们走!”
狐皮脏了,她气也撒了,威风也逞了,转头就想走。
可明翙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她伸出手,抓住了明微头上飘荡的那抹发梢,用力一拉,便将她拉了回来。
明微根本没时间反应,只觉头皮一痛,身子便急匆匆倒仰过去。
墨书心领神会的揪住如意,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
明微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狼狈的四仰八叉的摔在雪地上,她愣了愣,完全失了贵女风度,气急败坏地大吼起来,“明翙!你疯了吗!”
“比起三姐姐你,这算什么发疯?”明翙在她爬起来之际,一脚踩住她的裙摆,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她看着明微那红肿的脸颊,嘴角微扬,语调戏谑,“这才算。”
明微气得浑身发抖,举着巴掌便要还回来。
明翙还没动手,长平便已沉着脸挡在她面前,“三姑娘,别太过分。”
明微再怎么胡闹,也不敢闹到世子面前去,可是她今日太丢人了!还在这么多丫鬟的面儿,让她以后在府上怎么做人?
她鬓发凌乱,气得眼眶通红,泪水滴答滴答往下落,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明翙,你给我等着,我……我回去找我娘,找祖母,让她们给我做主去!”
“这么大人了,还找娘,你是没断奶吗?”
明翙气度太过从容,哪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明微又被她三言两语气哭了。
“不管怎么样,你等着就是!”
明翙还想呛她两句,门口一道清冽的男声却乍然打断了她的话。
“等什么?”
那声音清冷无比,又悦耳至极,仿佛深涧之中清水击石。
所有人朝门口看去,尽数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冰冷,犹如深渊般的修长凤眼。
长平走上前去,“世子……”
明微现下彻底慌了,捂住红肿的脸颊,脸色一变,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世子哥哥。”
明禛兰枝玉树的立在不远处,俊脸上不辨喜怒,一袭玄墨绣金丝云纹大氅,周身气势强大,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淡漠的视线扫过院中诸人面容,慢条斯理踏入院中。
所有人都垂下头,怕得不敢呼吸。
唯有明翙端端正正的身姿,双手依旧端庄的交叠在身前,一双水波盈盈的桃花眸直勾勾的看向男人暗涌的双眼,“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她倒不怕自己。
“今日衙门无事。”明禛走过去,看见那张落在地上被弄脏了的狐皮,撩起眼皮,眼底一片阴冷狠戾,“长平,拿去扔了。”
长平应了声“是”,走到明微身侧,将那昂贵无比的狐皮捡起来。
这么名贵稀少的纯白色整张狐皮,在整个大宁朝都是少数,除了皇家公主皇子,公侯权贵们谁家能用得起?
明微听到这话,便觉得自己今日大抵是要死了,她感受到男人重若千钧般的视线,头皮瞬间发麻,浑身颤抖起来,“世子哥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将狐皮弄脏的……世子哥哥别扔,我拿回去亲手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可当她怀孕流产时,来床边给她喂药的是她,当她第二个孩子死去时,是明袖陪着心如死灰的她将孩子埋在青鸾峰下,当她做不成明禛的皇后,被万万人扣上不贞的骂名时,是明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进宫向明禛进言,让皇帝休了她。
“明家的女儿,既然在陛下眼里已经没了贞洁,那便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接回明家罢。”
那时明禛怎么说?
他冷心无情道,“你早已嫁了人,算什么明家人?赵夫人,你且回吧。”
那日,明翙痛苦地躺在凤阳宫里,先是听到了墨书的死讯,随后便是明袖撞柱而亡的消息……
前尘往事如烟云,再回想,只会让人痛彻心扉,现今,她只想好好保护大姐姐,再不会与她顶嘴吵闹了。
打趣完明翙,便是略腼腆的明絮。
姜老夫人虽然更疼明翙一些,但对自家的骨血还是十分宠爱的。
见明絮发髻上的银簪太过朴素,便叫杨嬷嬷取了一根金簪来,亲手替她簪在发上。
明絮原本紧张的神情也渐渐松快起来,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星光,回头看看明翙,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祖母,“阿絮谢祖母。”
“乖孩子,咱们明家的女儿不必那般低调,少女就该有少女明媚的样子,何苦老气横秋的,让我老婆子看了都不喜。”
吕氏扫过这屋中的几个妙龄少女,见她们欢声笑语,格外和谐,心头隐隐不安。
她嫁入明家,成为明御楼的续弦,那时大房的两个女儿年纪还不大,她也便随便用了点儿手段让她们接纳了自己。只有明朔,在她嫁进来时,年纪已经不受控制了,但他跟明禛争世子之位,不小心坏了腿,时常幽居小院儿,不常出来。因而这些年,大房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后来她接管了整个侯府的中馈,便将手伸向二房三房,那些愚蠢的,哪个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不知怎的,明翙一回来,她总感觉有些事儿快控制不住了。
又想起明微如今还在屋里躺着呢,脸上根本见不得人,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京中多少少年公子会前去,这样好的时机,她女儿却不能参加!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生气。
不过是张狐皮!明翙这个狐媚子!却也不放过她的阿微!
吕氏心头火大,面上便不太好看。
“大伯母?怎的还不走?”
明翙故意去叫她,言笑晏晏,叫人挑不出错处儿。
吕氏蓦的回过神来,她一向伪装得当,这会儿神情慌忙惊乱的,让走在前头的老夫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吕氏忙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昨个儿阿微哭了一夜没睡,我照顾了一宿,这会儿精神头还不太好,老夫人莫怪,我这就跟来。”
明翙挑起眉梢,明微不去正好,没人添乱,不过,吕氏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提到明微,姜老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众人往门外走去。
安陆侯府的大门外,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龙,今日雪小了些,覆在马车棚顶,薄薄一层像一层雪白的霜,看起来格外好看。
明禛与三房的明钰站在马车旁不知在说什么,大房的明朔没在。
“大嫂嫂,大哥哥不来?”明翙同温玉茹走在一起,低声问了一句。
温玉茹手里捂着汤婆子,无奈道,“他腿脚不好,而且与二弟关系不太和睦,便不去凑热闹了。”
她不打算再留知棋,等马球会回来,她会在路边的雪堆里捡到一个受伤的小丫头。
那丫头名唤楼小河,来自西域,长得又好看,还对她忠心耿耿。
只可惜后来为了替她挡刀,掉进了悬崖,连具完整的尸首也没找到。
她微微叹了口气,亏欠的人太多,这辈子还需慢慢弥补。
等她梳妆打扮完,明絮已经在她门口等着了。
明絮胆子小,约好了来同她一起,姐妹二人携手先去了寿春堂给老夫人请安。
没想到大姐姐明袖,二姐姐明嫣,还有长嫂温玉茹都已盛装打扮在堂中候着了,满堂的花团锦簇,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除了昨晚受了伤的明微没在吕氏身边,吕氏手边坐着的,是昨个儿刚搬进静思园的甄宝珠。
吕氏哭丧着一张脸,听到明翙携明絮进堂内的热闹,又恨恨地抬起头。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今日的明翙身上。
明微骂她是涧西来的土包子,可她这长相,这身段儿,哪一点儿跟土包子沾边儿?
再加上今日这一身石榴红的织金袄裙,少女露水般的美貌簇拥在白狐毛领子里,墨玉一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削红润的嘴唇,干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老夫人见她将自己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心情十分高兴,笑着让她过来让自己看看。
“这衣服是你二哥专门给你挑的,早就买好了放在新月小筑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上这件,阿翙今日真是好看。”
众姊妹见老祖宗对明翙赞不绝口,也都跟着夸了起来。
就连甄宝珠也微微侧头,打量明翙今日的装扮,眸子里那抹嫉妒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明翙上辈子听了吕氏的话,在今日这重要场合穿了一件毫不起眼的素衣。
纵然她姿容出尘,穿什么都别具风情,可那素衣还是让长乐公主皱了眉,也让场中所有贵女都瞧不上她。
这次不会啦,她会惊艳全场,让所有人都看到属于明家女儿的风采。
“祖母和二哥的目光总是好的,毕竟我幼时穿的用的都是祖母和二哥送的,祖母,谢谢你。”
姜老夫人拉着明翙的小手直笑,说她回涧西一趟懂事了许多。
“要我说,今日咱们四妹妹出去一趟,少不得要勾走许多少年郎君的心思的。”明袖走到明翙身边,打趣地去瞧她,“四妹妹,姐姐今日帮你挑挑如意郎君,可好?”
明嫣虽没说话,却也很欣赏地打量起明翙风情而不妖娆的打扮,心下暗道,四妹妹这样的长相,明眸皓齿,冰肌玉骨,骨相皮相俱佳,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旺夫相,只是瞧着,四妹妹眉间笼罩着一抹阴云,今日怕是有灾?
明翙并未露出羞涩表情,而是坦荡又洒脱的瞧着明袖,“这可是大姐姐说的,大姐姐千万莫要食言!”
明袖没想到明翙没有半点儿害羞,对上少女那真挚又炽热的眼神,反而让她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姐姐跟你开玩笑呢,你这就当真了?你的婚事还是得由咱们老祖宗做主才是,再说了,还有二哥,他在朝中认识的人最多,知道哪家的子弟品性长相俱佳,到时候让二哥帮着选选。”
明翙听着明袖的话,眼眶微微发烫。
她从前恨明袖,恨她是安陆侯府长女,端着长姐的架子,便不将她这个养女放在心上,又恨她对自己太过严厉,管束太多,在她心悦谢云绮时从不站在她那一边替她说情,反而还恨不得打她骂她奚落她。
温玉茹站住脚,回过身来,耐心听她说话,“四妹妹可还有事?”
明翙转身走到内间,将自己收拾出来的礼物拿出,递给她,“府上姊妹们都有,这是我专门给长兄和嫂嫂你准备的。”
温玉茹惊诧的瞪了瞪眼睛,先不论礼物是什么,这可是明翙的示好,“这怎么好意思……”
明翙嘴角弧度加深,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有些事,嫂嫂不必着急,若嫂嫂想早些怀上阿兄的孩子,日后可以多来我院儿里走动走动。”
温玉茹这下更是大惊,惊疑之后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一来,她多年无所出,对子嗣一事,自是心急如焚,可也只有她自己院儿里和幽兰苑知道,老夫人过问过几次,后来见她肚子仍旧没有动静,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二来,她一直在外寻方问药……这事儿她瞒住了府上所有人,四姑娘才刚至燕京,怎的一副什么都知道的神情?
三来,她想生孩子,多来新月小筑有何用呀!
哎呀,四姑娘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黄花大闺女,怀孕哪是她来这儿就能怀上的?这不是笑话么!
“四姑娘你……”饶是她已嫁人多年,此刻也有些羞赧,也不知该怎么同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孩儿说起夫妻间的事儿。
明翙知道她为了子嗣很辛苦,心疼的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意味深长道,“嫂嫂别多心。”
为了让温玉茹放心,她刻意找了个说辞,“我在涧西老宅时,遇见个神医,听他说了个偏方儿,只要不孕的妇人吃了,保管一年半载后都能怀上孩子。”
温玉茹眸光微微一亮,“当真?”
明翙努了努唇,“我骗嫂嫂做什么。”
妯娌间本就难以相处,温玉茹当初选择嫁过来,就是冲着明氏百年世家,子孙后代们和和睦睦才来的。
她能感觉出明翙在亲近自己,心里也高兴,笑着抚了抚她的手背,“那嫂嫂先走了,日后一定多来你院儿里坐坐。”
明翙含笑点头,亲自送她出去。
温玉茹从新月小筑出来,收起笑脸,转头就往春山苑走了过去。
窗外飞雪,细雨淋漓,将整座府邸装点得冰雕玉砌。
明禛坐在书案前,拢着大氅,一袭墨绿色常服,轻袍缓带,看起来格外雍容矜贵。
温玉茹拘谨在太师椅上坐了,扯开嘴角道,“二弟放心,我仔细问过了,四姑娘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见知琴胆大妄为的与张管事在她房里寻求刺激才好奇的在窗外打量了几眼,好在两人就抱了一会儿,没做什么,她也就看见两个人影,便离开了。”
明禛面无表情,却眸色幽深,“她当真什么也没看到?”
温玉茹道,“我观她神色,并无小女儿姿态的娇羞与扭捏,想来定是什么也没看到。”
说着又将明翙说的怀孕偏方一事说了,无奈笑道,“由此可见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怀孕并非易事,更不是她一个小女孩儿能帮忙的。”
明禛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此事,多谢大嫂。”
温玉茹寻常最怕这个不苟言笑的二弟,也知当年他为了这世子之位,与明朔差点儿打个你死我活,明朔那条腿至今都还是瘸的,就是因为他。
后来明禛读书入仕,并未承袭祖上荫蔽,而是靠自己的才能在皇帝面前青云直上,只不过皇帝宠信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封他做了世子。
他向来杀伐果决,心狠手辣,阴鸷冷戾,若非大事,温玉茹是决计不会主动接近他的。
如今安陆侯上下皆知道明禛的手段,没人不怕他。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也看清了安陆侯府的形势。
大房不是姜老夫人亲生的正统嫡系,能在府中安稳度日,也多亏了老夫人心善仁德。
吕氏是府上最心怀不轨之人,虽现在管理着府中中馈大权,日后迟早是要还给二房的,而二房只有明禛一子,将来等他娶了妻,他的世子夫人才是这安陆侯真正的当家主母,如今明禛最宠明翙,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明翙去。
她对权柄不感兴趣,只求平安度日,也时常规劝明朔莫要与明禛作对,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她可不想因为明翙与二房交恶,这也是为何她今日会来替世子办这件事儿。
与温玉茹说了会儿话,明禛便放下手头公务,准备去新月小筑看望明翙。
温玉茹审时度势的笑了笑,说自己也准备回麒麟阁。
明禛脸上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淡淡的点了点头,从长平手里接过披风便踏出了书房。
明禛的书房有专人把守,温玉茹在他出门后,片刻也不敢在此停留,慌忙拢紧长袄从里头出来,她站在廊檐下,远远望着那道冷酷淡冷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今日之事若是放在别家后宅,别府的世子根本不会关心得这么深,世子对四姑娘的宠,似乎……”
“夫人可是觉得世子宠四姑娘宠得太过了?”身后说话的,是温玉茹从娘家带来老嬷嬷。
“嬷嬷难道不觉得?”温玉茹眉心轻蹙,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明禛宠爱明翙,可谁也不会认为性情残暴冷酷的明禛对明翙会有超出男女之外的感情,除了温玉茹。
“老奴早看出来了。”王嬷嬷抿唇和蔼的笑了笑道,“不过到底是世子亲手养大的姑娘,疼宠些也是人之常情,老奴还听说,老夫人此次将四姑娘接入燕京,就是为了替她寻摸一桩顶好的婚事呢。”
温玉茹侧过霞姿月韵的脸,温声问,“那世子怎么说?”
王嬷嬷笑意深深道,“世子的意思是,由他亲自来挑选四姑娘的夫家。”
温玉茹这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世子那样清冷禁欲之人,不近女色,又在宦海沉浮多年,打交道的皆是朝中男子,所以他对明翙太好,倒让她差点儿误会了。
说起来,他对明翙,不过就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罢了。
“那就好。”温玉茹嘴角泛起一个淡笑,扶着王嬷嬷的手,举着伞往自己的麒麟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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