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我拿不出证据,只好这么多年都潜伏卧底在他身边。”
他的视线温柔而带着贪恋,与父亲欣赏我的目光截然不同。
“哪里一样呢,就算皮相一模一样,你和妈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他呢喃道。
他的手没有力气了,从捂着腹部的伤口上逐渐滑下去,被我捞在掌心,那只手上还有前不久我留下的伤。
他身体的温度在飞速流失。
周围的反抗军带着仿生人,与父亲源源不断派下来的半成品机器人战得不可开交,我从他们当中穿过。
“这些仿生人,是父亲为实验中的那些人准备的躯体。”
代云黑轻声道,“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继承了被实验者的意识。”
“你……别说话了。”
我木然而晦涩道,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脸上的清液如雨落下。
“这样哭得我心都疼了。”
代云黑注视着我,声音从未有过地缱绻。
“……可以的话,其实我也不想只做哥哥。但是可惜……”
他没说下去。
站在父亲的办公室门前时,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门被从里拉开。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唔!”
代久年的话没说完,我的刀刃就穿过了他的心口。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放下代云黑,沉默地抽出刀。
没有柄的刀刃同样划伤了我的手,蓝色血液顺着手指蜿蜒而下。
我又一次将长刀扎下,确保他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听到他轻声说,“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像了……”
我不予理会,转身带着代云黑离开,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11
反对资本压榨、反对过量义体改造、反对仿生技术垄断的浪潮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过去。
牺牲的指挥官在城内被许多底层人民敬仰,他们甚至自发在市中心为他塑了像。
而我为代云黑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立起一块小墓碑。
我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人潮之中,工作、吃饭、休息。
只有无事可做的时候,我会翻出代云黑的日记本来看。
本子的扉页写着两句话。
楚山秦山皆白云。
秋鸿叫侣代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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