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形势分明，瞬时兵刃转向，颜云川及其党羽被团团围住。
我越过人群径直朝颜云川去，武力虽不敌他，可与他厮杀的不止我一个。
缠斗间他摔下了马，被我一剑抵住命脉。
那时父亲将昭炎令交予我，便是料到你会强夺，可他料不到，亲手带大的弟子，会狠心屠程氏满门…… 他闻言苦笑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说，云满，由你杀了我，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忽然恍了神。
小时候被陆蓉劫持，他昼夜不眠，在深山里找到了我，一路背回程府，自己累得昏死过去。
那时他的个头还没我高，却像我亲兄长一般，照顾我，保护我，替我抄过罚写，也为我下到深秋河里找弄丢的鞋袜。
所以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我几番想要张口问他，为了权势杀害待他如亲生的师父，值得吗，愧疚吗，后悔吗。
可事已至此，就算得到答案，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就在我出神的一瞬间，颜云川猛地睁眼，趁机捡起手边的半截长矛，矛锋直指我胸膛而来，没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或许……就是他的答案吧。
我挑开长矛，旋即一剑划破他的脖颈。
眼皮沉重地垂下，我只依稀看见飞溅的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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