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的日子里往往都是几天里也吃不上一点正经粮食,猛然面对着这一整只烧鸡,陈十九的激动和不可思议尽数表现了出来,将他平日里的散漫和对我的冷淡撕开了一个缺口。
“行啊!
兄弟你挺够意思!”
陈十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满嘴流油地对我嘟囔着:“将来我陈十九就跟着兄弟你混了,只要能混个半饱,你说啥我干啥。”
“好好好,”我拍着祖宗的肩膀,露出和蔼的笑容,问:“十九啊,我看你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怎么这么多体面营生你不做,偏偏做乞丐啊?
哪怕你就是凭力气吃饭,当个脚夫也不至于沦落于此啊!”
这一问,可算是让陈十九打开了话匣子,苦水一顿猛倒。
原来,连年的天灾已经让底层百姓水声火热苦不堪言,再加上官府连年强征壮丁,很多村庄十室九空。
陈十九很小就跟着父母乡亲背井离乡逃荒,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父母亲人在瘟疫中相继离世,只剩下他一个。
官府的户籍查验越来越严,正常的长短工都不敢做,只得流浪做了乞丐。
就连做乞丐也不敢表现的太壮实,否则不知何时就会被抓走做苦力。
听完祖宗这一番话,我也是唏嘘不已。
以前上学起早贪黑的就觉得辛苦,现在想想,能有饱饭吃还有学上竟是那么幸福。
转眼间,我穿回古代已经十天的光景了,除了卖力要饭养活我的祖宗兼小弟,更多的是思考如何在这个不安稳的时代改变祖宗的人生轨迹。
只可惜,我既没有旷世之才也不够腹黑凶狠,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一点办法来。
更让我着急的是,最近两天里,明明是大中午或是下午的时候,我却总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问了十九,他却一点儿也没听见。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太爷家院子里散养了一群鸡,其中那只大公鸡特别喜欢在我的窗户下面打鸣。
看来我离回家的时间不远了。
这天傍晚,风云突变,一道惊雷落下紧接着暴雨已至。
大雨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