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之前看过书中写的减轻痛苦的姿势和呼吸方法全都不记得了,胃里一阵恶心,好像要把吃过的东西全吐出来。
意识有些模糊不清,恍惚间,她看着护士进来,有一大群人,好多人围着她,她被送进手术室,大灯晃得她眼睛疼。
平乔,她突然就很想握住他的手。
手往虚空抓了抓,胡乱挥动着,什么都没有。
苏清颐想哭,可她又想到书上写的,不能哭,不然生的时候就没劲了,于是每次疼的时候都忍住,咬牙,闭眼。
真疼,平乔,以后有机会,应该让你也试试,苏清颐想着又有些想笑了。
疼痛是一阵一阵的,却又十分剧烈,苏清颐闭着眼睛咬着牙,头仰上天,脖子上的筋都暴了起来,沉闷地发出啊的声音,双手紧抓着手术台的帮。
她听见大夫说用力用力,可她拼命地使劲都无能为力。
此时的苏清颐早已没了什么时间概念,她只是不停地吸气呼气,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一次蓄着力气,用力,那一刻,身子仿佛都被掏空了,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出来,这种感觉那样奇妙,苏清颐笑着哭了出来。
过了几秒,她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她想着,平乔,我说过的,都做到了。
蒋平乔收到苏清颐生产的消息后就立马从公司赶了过来。
下着雨,路上堵了车,该死,他咒骂着,半开了窗不耐烦地看着窗外停滞的车流,手还在不停地按着喇叭,可没什么用,路照样堵着。
雨声,喇叭声,雨刮声,咒骂声,刹车声,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统统进了蒋平乔的耳朵,搅得他心烦。
阿清在生产,他想,而我却被堵在这个破地方。
阿清检查出来怀孕,不在她身边。
阿清生日,从来没有陪她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