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的最后，他一字一顿地敲下这句话。
「我是人渣，宋清薇，你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们两个，都应该下地狱。」
……
所有人都说，周衍疯了。
他为了拉宋清薇陪葬，注销了千万粉丝的微博，赔偿了几个亿的违约金。
宋清薇身上华丽的粉饰被撕碎个彻底，宋氏集团股份暴跌，经济状况雪上加霜，很快便宣布了破产清算。
那些肮脏下作的事，宋清薇沾了不少。
她和她爸站上法庭那天，周衍穿着居家服，低垂着眉眼给我煲汤。
然后拿着汤匙，小心翼翼吹凉了送到我唇边，轻声祈求。
「小月，多少喝一点好吗？不吃东西，你没办法做化疗。」
我漠然扭过头，挡开他的手。
「别骗自己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做不做化疗有什么意义？」
周衍没有脾气，默默收拾干净地面，捡起碎了一地的汤碗。
袖子挽起来的时候，新旧交错的伤疤在手臂上若隐若现，带了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周衍似乎期待着我的反应，可我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落寞地垂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苦笑自嘲。
「小月，我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原谅我？」
我勾起嘴角。
「赶紧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不想死在你身边。」
「周衍，别逼我恨你。」 17.
周衍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他为我留下了一位护工，是个沉默寡言但格外周到体贴的女孩。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差，下床都困难，她就扶着我靠在床头上，静静看着床边落霞，不发一言。
京城阴雨连绵了半个月，那天是久违的大晴天。
早晨起来，看着落地窗前映射的几道光影，居然觉得身体有了些许力气。我拒绝了女孩的搀扶，自己挪到桌前。
一点一点，慢慢吃完了一整碗米粥。
女孩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我，良久，忽然道。
「您不好奇周先生去了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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