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好像变得一无所有,我一夜夜地坐在窗口,不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新闻说有一场流星雨要来,很多人在空地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而我失眠坐在窗口居然无意地看到了一颗划过。
忽然间我做了个决定,我和自己假设,假如人生真的无法再好起来了,那么我最后要做什么。
我带上了我工作几年攒下的所有的钱,原本我是想用他们去念书的,但此刻我想把它们挥霍在自我救赎的旅途上。
我的目的地是南法,但去之前我先在荷兰停了一站。
去了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术馆和库勒慕勒美术馆看散落在那里的梵高的作品,一直以来梵高是我最爱的印象派画家,没有之一。
在库勒慕勒美术馆的向日葵画框前,我站了足有半个小时。
并不是最有名的那幅花瓶里的向日葵,这幅画名字叫做《四朵剪下的向日葵》,非常小的一张画被四只向日葵横向填满,失去了根失去了太阳的向日葵,花瓣已经卷曲枯萎,可它的黄色是那么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真迹可以看清每一道笔触,这幅画的笔触像跳跃的火苗,细小,急切,我甚至可以想到他画的时候肆意挥笔的状态,死去的花瓣与花蕊竟还像活着一样灼灼燃烧着。
他是那么地热爱生活,可他却只活到了37岁。
抑郁彻底压垮了我,我在画框前捂着脸大哭,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影响别人,可根本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停下来。
直到方之岭出现在我旁边,我听到了快门声。
我先把头偏到另一边,使劲儿擦了擦脸,才转头看他。
每个博物馆规定不同,库勒慕勒美术馆是允许拍照的,但我看着他三脚架和相机的位置,意识到他并非在拍画,而是在拍我和画。
可我觉得站在画前哭泣的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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