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晓楠出生,晓楠爹就再也没出来过。
晓楠妈知道,这都是因为她生不出男娃,让晓楠爹丢脸了,所以那些年她格外的努力。
她的肚子就像皮球一样,鼓了泄,泄了又鼓。
反复几次,直到医生告诉她,她这肚子不能再生了——晓楠家还是没有男孩。
村里的女人总是很羡慕晓楠妈,夸她是那么会生养,想什么时候怀,就什么时候怀。
但只有晓楠妈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因为生不出男孩而被丈夫嫌弃。
她一个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下地里干个活都要死要活,离了男人可真真是不行啊。
所以这些年晓楠妈异常听话,晓楠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敢反驳,就算是被打被骂也会觉得那是应该的。
直到,晓楠和阿宴订婚。
要说这次订婚,可真不一般。
晓楠和阿宴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再加上阿宴在大城市里攒了不少钱,所以出手也阔绰,彩礼那可是村儿里最高的。
闺女卖出了好价钱,晓楠爹这个老丈人也跟着硬气了起来,对待晓楠和晓楠妈的态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晓楠妈跟着心底也高兴,总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她似乎能想象到晚年的幸福生活——
自己的闺女女婿会带着小外孙时不时回来看她,她就和晓楠爹坐在家里的那张高堂椅上,听着这小外孙一口一个“姥姥、姥爷”。
要是晓楠愿意,她还希望晓楠生两个男娃,小的那个就跟着姥爷姓,弥补没有儿子的痛。
但是她所有的幻想都随着阿宴的死化为灰烬,昨天下午她坐在晓楠边上抹眼泪,一是为自家闺女,二是为自己。
一夜之间,她又变成了那个诚惶诚恐的妇女。
但是,今天早上晓楠爹端着碗出去吃饭这件事又点亮了她心里的明灯。
她几乎是狂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