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好好活下去。”
她哭出声响。
律师是陈肆年的朋友，递出一纸精神鉴定报告，周旋几日，便将人带出。
“阿姨，陈先生嘱咐我一定带您回家。”
妈妈冷哼一声：“陈肆年后悔了？”
“我试过，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让他不要白费功夫。”
“阿姨，声声小姐也在呢。”
是啊，声声被接到了老宅。
妈妈不再反抗。 小佑没能熬到四岁的生日。
我在手术室门口将小小的他抱进怀里，他叫我姨姨。
我轻轻应声。
“姨姨，我不想看到妈妈这么难过，明明都让陈叔叔陪着妈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用呢？”
“妈妈可爱哭了。从前在国外的时候，就总喜欢看着叔叔的照片掉眼泪，她说自己做错了事。姨姨你知道妈妈犯什么错了吗？”
“是不是小佑也做错了？”
三年前，不止是陆瑶。
我错的离谱，陈肆年也跑不掉。
但是，我摸着小佑的头告诉他：“小佑没有做错。”
“妈妈、姨姨还有陈叔叔，我们都很喜欢小佑，你的爸爸也是。”
小佑抹掉眼泪，问我：“姨姨，你见过我的爸爸？”
“当然，他是个很好的人，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他一定也很自责。”
小佑走进亮光之前，复又跑回我的身边：“姨姨，你怎么还不走？”
我笑着让他快去。
“因为，姨姨想要多爱一点自己的宝宝，像你的妈妈爱你一样。”
他懵懵懂懂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陈肆年的眼睛覆上一层纱布之后，将情绪憋的更深。
我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陆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哭到颤抖。
陈肆年的盲杖，像是要嵌入地面，从始至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最后的最后，陆瑶问：“肆年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就像从前说好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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