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也是被他这副懒懒的不羁的样子勾了魂。
就像此时对面的宁薇一样,捂着脸傻笑哭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她一把抢过戒指,自己套进手指,一头扎进江词怀里。
江词扯着嘴角,一副混蛋样,一手插兜,一手轻轻拍在她头顶。
所有人都在欢呼祝福。
没有人知道,两个月前,他在同一时间,同一张桌子,同样的星空下,向我求婚。
这家伙,连求婚套路都懒得重新设计,直接一比一复刻。
中指用力磨蹭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生疼。
我沉默地从一场浪漫热闹中悄然离场。
脚步踉跄,微微蹒跚。
路过垃圾桶,从包里掏出检查报告顺手扔进去。
冬夜的冷风吹开报告单,几行字被霓虹灯照得格外刺眼。
重度抑郁症。
抑郁症暂时死不了,可我爸爸却真的要熬不住了。
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
匹配不到合适骨髓,只能靠输血吊着一条命。
偏偏父亲血型特殊,偏偏江词恰好匹配。
虽然他对我冷漠厌恶,但父亲有需要他从不推辞。
汩汩的鲜血注入,却没能给父亲带来生机。
离开只是时间问题了。
父亲却很轻松,我知道他是想我母亲了,想去跟她团聚。
他絮絮叨叨地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跟江词好好过日子。
他说江词是个好人,有他陪着我他放心。
我鼻头一酸,他还不知道江词已经不要我了。
我躲到门外一遍又一遍拨打江词的电话,想求他再来看看爸爸。
至少让他知道我们很好,安安他的心。
可电话一次次被挂断。
临睡前,父亲迷迷糊糊地说,今天圣诞节,让我去找江词过节。
我含糊应着,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