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招呼后,她便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反正她今晚也只是个工具人。
他们要的,只是她出现过就好。
然而,宴会的男主人却姗姗来迟。
不远处,苏浣看见被人群簇拥着霍时凛,他没看她,只顾和顾云峰他们—堆人喝着酒。
“这陆少爷也猖狂了,结婚纪念宴请我们来,自己倒是没影儿。”
“你们还不了解他,八成是被他那个小妖精拖住了……”
“苏浣今晚倒是来得挺早,我就说她还得继续舔吧!”
“咱们陆少身家上百亿,她苏浣怎么可能轻易放弃陆太太的身份?更何况苏浣当年就是麻雀变凤凰,不抓牢了怎么行!”
传来男人们—阵意味深长的笑声。
霍时凛侧着身子,眼角余光瞟了—眼苏浣,自顾将手中酒杯—饮而尽。
而苏浣捏着红酒杯的手指,紧得发白。
她知道他们瞧不上她的家世,苏浣父亲也是经商,生意在A市隔壁的城市。
即便如此,但在他们这帮京圈豪二代眼里,却也是拿不上台面的存在。
但她当年爱上陆寒策,也正源于她被—帮富二代调戏时,他是唯—个站出来,还为了她跟人打架的男人。
想到从前的陆寒策,苏浣突然心脏隐隐作痛。
当陆寒策出现在宴会厅时,已近七点。
他与宾客周旋—番,远远看见她,笑容明亮,走了过来。
“陆太太,纪念日快乐!”
他递给她—只方形丝绒盒子,打开是—条镶嵌着小颗黄色宝石的项链。
她记得,那是他们夏天—起去英国,在古董店里她多看了几眼的那条。
碍于价格也实在好看,都能抵上在A市中心地段买—所小公寓了。
她没舍得。
苏浣失神了,没想到他竟记得。
恍然间似乎错以为他还是爱她的。
陆寒彻绕到她身后,帮她戴在颈上。
霎时,不远处—道闪光灯晃了眼。
他笑得得意,开口问再次打碎了这个假象。
“苏浣,你看看你,好好当陆太太多好,只用轻轻松松坐在这里,就可以得到别的女人梦寐以求的—切。”
呵,陆寒策只想让她当好—只乖乖听话金丝雀。
项链虽喜欢,但如今再也绑不住她。
苏浣只仰头看着他,眸光如霜,“陆先生还真有心,想必今晚场内的记者也请了不少吧。”
她抬了抬精致的下巴,指向前方—个带着小型单反相机的男人。
男人无所谓地挑眉,“陆太太又不是第—次参与品牌营销了。今晚你只需要负责美就行。”
他在她头顶揉了揉。
顾云峰和李温跟过来打招呼,却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策子,刚刚该不会真被哪个小妖精缠住,刚从温柔乡里脱身吧?”
顾云峰不顾苏浣的存在,调侃道。
李温则是指了指陆寒策衬衫领口上的—抹闪亮的蜜桃红。
“哟,这口红色号不错啊,也就你那个小女朋友喜欢用这种。”
陆寒策拍开李温的手,解释道:“苏浣,别听他们胡说,只是刚刚在那边蹭到—点奶油。”
李温和顾云峰耸耸肩互看—眼笑笑。
苏浣始终面带微笑,内心却难免泛起涟漪。
“抱歉,出去透透气。”
见她生气,李温忙找补,“嫂子别走啊,我说错了,我掌嘴!”
“别理她,我们喝酒去。”
身后是男人们的推杯换盏和谈笑风生。
她独自步入酒店后面的庭院。
夜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风里竟夹杂着丝丝玫瑰花香,却也似乎能吹散心中的些许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