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晏梁竞舟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拔猪草娇养白切黑大佬全文》,由网络作家“王暴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晏顺着声音回头。进来的男生穿白色棉质短袖,蓝到发黑的裤子,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个子挺高,瘦,可能是营养不良,后背微微勾起,头发遮住眼睛,堪堪露出精致到有些凌厉的下巴。他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听说你们给老子送了个媳妇,老子过来看看。”陈微风躲在胡桂芬身后,脸上诡异浮现两朵红云,她扭捏的站直了身子,拢了拢耳后的碎发。“梁竞舟,我还得上学呢,不能跟你结婚,你找到我家也没用,只能说咱俩有缘无分......”随着她开口。梁竞舟脸色从白到黑再到乌黑,他嗤笑一声,手指转了几圈一指陈晏。“就你吧,那个长的跟死面饼子没摊开似的,还想垂涎老子的美色,馋死她了。”陈微风脸一僵,瞬间惨白。......死面饼子没摊开。梁竞舟是嫌她丑?她都没嫌他是混子呢!陈晏...
《重生八零:拔猪草娇养白切黑大佬全文》精彩片段
陈晏顺着声音回头。
进来的男生穿白色棉质短袖,蓝到发黑的裤子,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个子挺高,瘦,可能是营养不良,后背微微勾起,头发遮住眼睛,堪堪露出精致到有些凌厉的下巴。
他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听说你们给老子送了个媳妇,老子过来看看。”
陈微风躲在胡桂芬身后,脸上诡异浮现两朵红云,她扭捏的站直了身子,拢了拢耳后的碎发。
“梁竞舟,我还得上学呢,不能跟你结婚,你找到我家也没用,只能说咱俩有缘无分......”
随着她开口。
梁竞舟脸色从白到黑再到乌黑,他嗤笑一声,手指转了几圈一指陈晏。
“就你吧,那个长的跟死面饼子没摊开似的,还想垂涎老子的美色,馋死她了。”
陈微风脸一僵,瞬间惨白。
......死面饼子没摊开。
梁竞舟是嫌她丑?
她都没嫌他是混子呢!
陈晏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努力藏住心里的兴奋,这才抬眼看向梁竞舟,“你过来。”
她表情冷淡,梁竞舟有心压一压陈晏的威风,他吊儿郎当的走过去一搭陈晏的肩膀,“你想干......”
这年头就是夫妻在外边都不能有肢体接触,容易被说耍流氓。
陈晏伸手撩开梁竞舟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以及眼里的愕然。
陈晏很喜欢那种清冷破碎的少年感,据听研究所的小师妹说,她的审美在零上反复横挑。
但陈晏没机会验证师妹的理论是否正确,一来得赚钱,二来也没找到合心意的。
梁竞舟就挺好。
从他一进门,陈晏就看上了。
原先还觉着替嫁委屈,以后合不来就离婚,现在陈晏觉着,离什么婚,这辈子都不离婚。
至于梁竞舟是个混子,那没关系。
陈晏养的起他,大不了去拔猪草。
她满意的把梁竞舟的头发恢复原样,语气温和,“我同意了,你去旁边玩会,等我解决完他们就带、就跟你回家。”
梁竞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臊的一张脸通红。
再说外边谁见了梁竞舟不得喊一声舟哥。
陈晏这是拿他当白皮鸡蛋了是吧!
陈晏可不懂梁竞舟的想法,她现在心情极好,原先想趁走之前把陈家都打一顿。
现在只打胡桂芬自己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是胡桂芬,算她走运!
胡桂芬看着陈晏和梁竞舟勾肩搭背,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的光,“呸,贱蹄子!还没结婚就跟男人不三不四,果然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
“早知道你爹妈死的时候就该把你一块掐死,省的你丢人现眼!”
梁竞舟不满陈晏对他动手动脚,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骂陈晏,那是他面子上的媳妇,目光一沉,当即就要握拳。
不等他出手,陈晏脚尖一抬,脚背踢在铁锨把上,铁锨头不偏不斜正好拍到胡桂芬嘴上。
胡桂芬嘴上木麻,随之而来的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她尖叫一声,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陈晏!你个贱货!你敢打我!我掐死你!”
胡桂芬一脸血,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撕陈晏的脸,梁竞舟拉了她一下,正好挡在身后。
抬腿就是一脚,陈微风吓的直往陈四海身后躲,还没忘把陈老太推出去,“打人啦!梁混子打人啦!”
陈老太哪敢惹梁竞舟,村里谁不知道梁混子以前拿刀捅过人,没坐牢就放出来了。
她死死盯着陈晏,“陈晏你连你大娘都敢打,你想干啥,你是不是要造反!是不是还想打我这个老婆子!”
说着往地上一睡,两只手握着脚脖子,“没天理啊,都来看看,不能活啦,老婆子把孙女拉扯大,谁知道养了个白眼狼!谁能来做主!”
一时间整个院子吵的乌烟瘴气。
梁竞舟余光瞥了眼陈晏,慢条斯理的从后腰抽出一把砍柴刀,坐在水井边,找了块石头一下下磨刀。
院子里静了一静。
知道的是他在给陈晏撑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
陈微风猛的站直身子,发出尖锐爆鸣,“那是我的石头!”
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准备送给喜欢的男生的!梁竞舟竟然拿来磨刀!
这个该死的混子!
梁竞舟看了看,一块石头而已,不知道哪俊了,还值得念叨一句,不过他这人向来脾气好,抬手一扔。
“哦,还给你。”
就是手劲有点大,观景石砸在陈微风小腿上,当时就给她砸哭了。
陈晏似笑非笑,瞥了眼陈四海,就是那一眼,陈四海明白陈晏的想法。
她不怕事情闹大。
可万一真让陈晏出去瞎说,三百块钱就白花了。
陈四海拉着脸,一脚踹到陈老太后背,恶狠狠的压低声音,“还嫌不够丢人,站起来。”
陈老太的哭声压在喉咙里,自家男人当了一辈子村长,她习惯逆来顺受,赶紧抹了抹眼泪,还有点委屈。
“干啥不让我说!你是不是向着陈晏这个孬孩?”
陈四海无声叹了口气,掀起眼皮看向陈晏,“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以后不管在梁家过的咋样,是死是活都跟陈家没关系。”
陈四海是个老狐狸。
他明摆着告诉梁竞舟,陈晏没有娘家撑腰,梁竞舟要真是个打媳妇的,陈晏就得自己受着。
陈晏能听出来,梁竞舟自然也能听出来,他拎着手里的柴刀,站在陈晏旁边,有些玩味的笑。
“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我梁竞舟饿不着自己媳妇,哪怕上山打兔子都养着她。”
陈晏探出脑袋,语气诚恳,“梁竞舟,我以后也会拔猪草养你的。”
梁竞舟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打陈四海的脸。
闻言脸一黑。
他是多没有能耐才能让媳妇拔猪草养他!
但在外边不能这么说,还得给陈晏面子,梁竞舟咬着后槽牙,似笑非笑,故意不出声。
他不会做打女人的恶心事,但这便宜媳妇刚才摸他脸的事,他还记着呢!
袖口被拉了拉,见这人总算摆正自己的地位,梁竞舟清清嗓子,准备替她开口。
下一秒,陈晏就把他拨开,干脆利落地说道,“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我不会无缘无故打男人的。”
言下之意,她不会好端端家暴梁竞舟的。
梁竞舟:?
“......”陈四海一时无言,他已经从“村长”这个称呼里听出她的意思。
陈晏不想再跟他废话:“钱呢。”
陈四海往旁边一示意。
陈老二递出手里的报纸,三百块钱,一分不少。
陈晏一把夺过来,塞到梁竞舟怀里。
她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舍得给他花钱。
她好心情的捏了捏梁竞舟的脸,“嫁妆,收收好,以后咱家的钱都给你管,想吃兔子了吗?等会我去山上给你逮两只解解馋。”
梁竞舟:......?
梁竞舟头昏脑胀。
明明是胳膊受伤,他就觉着整个后背都在发麻。
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陈晏的手从耳垂划到脖子,每过一处,梁竞舟就觉着皮肤滚烫。
她歪了歪头,“所以,王一桥到底说了什么才会惹你生气。”
梁竞舟眼神茫然,“他要抢走陈晏,说陈晏才不会喜欢我,很快就会跟我离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晏总觉着从梁竞舟的话里听出一股子委屈,她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梁竞舟突然回神,猛的一推陈晏。
许是害臊的很了,脸色涨红,陈晏没防备他的动作,整个人倒在床上。
梁竞舟想扶,又没伸手,站在原地跟个成了精的西红柿似的,“陈晏!”
她总是这样动手动脚。
明明他才是混子好不好!
陈晏躺在床上,单手搭在额头,眉眼弯弯,“梁竞舟,我才不会跟你离婚。”
什么呀。
屋里暧昧的氛围悄悄蔓延,梁竞舟扭头去看窗帘,抿起的嘴角成了一根直线。
他觉着陈晏是个骗子。
明明王一桥还说,陈晏和他约定好了一起考大学,陈晏成绩很好,如果不是梁竞舟,他们会在大学在一起,然后结婚。
是梁竞舟耽误了陈晏,他永远永远是陈晏的累赘。
梁竞舟语气很轻,压进尘土里的低哀,“陈晏,你想考大学吗。”
陈晏没听清,“什么。”
屋里的暧昧突然被打破。
梁竞舟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顺手摸了个葡萄塞到嘴里,“没什么,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想跟我一块住?”
他扯开嘴角。
似笑非笑,盛开的桃花眼里装的星星点点,陈晏毫不客气,“好啊,要不要我给你洗澡。”
这下轮到梁竞舟不自在了,满脸嫌弃,“老子又没残废。”
他似乎想到什么,大步跨过去,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抄起陈晏的腰,入手的清瘦磨人,梁竞舟不露声色的往上抬了抬。
他一脸得意,“陈晏,老子抱不抱的动你。”
陈晏挑眉,恍然想起上午说的那些话,她就是逗一逗梁竞舟,没想到他还挺记仇。
陈晏没说话,两个人离的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梁竞舟觉着今天晚上不太对劲。
他松开陈晏的后腰,咳嗽一声,“回去睡觉吧。”
陈晏走之前还在笑,“真不用我给你洗澡?那裤衩呢?”
梁竞舟气的要捶她,原本疏离的关系隐约拉近了一些。
招待所没有单独浴室。
要想洗澡就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澡间,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
趁着有热水。
陈晏把头发搓了好几遍,热气蒸的脸色微红,她顺手打开梁竞舟送的袋子,里边装了好几身衣服。
她翻了件白色娃娃领长袖衬衫和藏蓝色半身裙,余下的装起来回房间再看。
长发散在身后,在门口正好遇到洗完澡的梁竞舟,也不知道他怎么洗的,手上的纱布倒是没湿。
陈晏喊了一声,“梁竞舟。”
梁竞舟也看见她了,回头的瞬间顿了顿,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喊我干嘛。”
陈晏拎着裙摆转了一圈,“好不好看。”
梁竞舟还没说话,浴室里又出来几个成群结队的男生,看见陈晏,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甚至有一个走远了还在回头,梁竞舟面色烦躁,不露声色的遮住陈晏的半边身子,他托人买的时候就说找点好看的,适合年轻姑娘穿的。
可没说找这么好看的,他像是一只守着宝藏的恶龙,凶巴巴的,“别得瑟了,你——”
他找了一圈,憋出一句,“你头发还是湿的,赶紧回去。”
两个人两间房。
梁竞舟站在门口,“晚上有事就喊我。”
陈晏关好门,把袋子里的其他衣服都倒在床上,梁竞舟眼光不错,一件立领碎花上衣和两条宽松长裤,两身毛衣,一个开衫外套,还有件长款夹克。
连带着秋天都不用买了,陈晏收拾收拾又装起来。
夜里睡的安稳。
一觉醒来就听着外边说话,她随手把头发绑了个马尾,桌子上摆着一面小镜子,陈晏拽了两缕松松散散的碎发,那张明艳的脸上多了丝温柔.
一开门,梁竞舟在门口站着,对面陈三元脸色不太好看,余光看见陈晏,他挤出一个笑,“嫂子。”
梁竞舟从屋里拎了个油纸包递给陈晏,语气随意,“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蚕丝等会让王三送家里去。”
说着和陈三元就要离开。
陈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回来。”
梁竞舟表情冷静,“不确定。”
街上人来人往。
梁竞舟脚步匆匆,隔着距离,隐约听见陈三元的声音,“舟哥,真的不告诉嫂子吗。”
梁竞舟说了什么陈晏没听到。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油纸包,几根油条和麻团,再抬眼,梁竞舟走的无影无踪。
房间还没退。
陈晏吃了早饭,把衣服寄存在柜台。
她顺着昨天的路找到关押王一桥的大杂院,门没锁,大杂院安安静静。
砸烂的窗户也没修,里边空无一人。
地上胡乱扔了几根绳子,还有没擦干净的血印,陈晏没有多待,转身就走。
在巷子口倒是遇见几个穿花衬衫的青年。
留着长头发,看陈晏的眼神不怀好意,她没作声,拐弯的时候故意停了片刻。
这群人进了大院就开始招呼喝酒打牌。
里边吵吵闹闹,好像并没有在意王一桥失踪的事。
陈晏皱了下眉毛,既然他们这个态度,可能就是梁竞舟说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他今天又去做什么。
陈晏不知道,只能等下次再问。
又是一个大晴天。
街上穿长袖和短袖的都有,陈晏兜里装了不少钱,她昨天晚上就想好了,要给梁竞舟买点东西当回礼。
问了下供销社的位置。
走路去也没远,三层的小楼,正对面挂着牌子,陈晏直奔三楼。
上边的人不多,两个售货员正坐一块闲聊天。
陈晏站在柜台前边,“你好,有男表吗,拿出来看看。”
梁竞舟抵触医院。
陈晏自然不会逼着他接受,但为了他的伤口着想,只要还在县城,随时过来就是。
陈三元没想到陈晏打的这个主意。
目瞪口呆之余,冲着陈晏竖起大拇指,“嫂子,还得是你。”
回头看着还在傻乐的梁竞舟,陈三元莫名觉着舟哥以后估计翻不了身了。
只包扎伤口一共也没花几个钱。
从医院出来,陈三元有眼力见的说要先走。
梁竞舟虽然生气他跟陈晏告状,但这会心情好,也就不跟陈三元计较。
县城比镇上热闹。
梁竞舟吊着一只手,语气轻快,“陈晏,走,老子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晏没动,“我想先去买身衣服。”
她来的急,没换衣服,虽然不至于破破烂烂,上边沾着泥巴。
梁竞舟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你等会。”
说着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有些不确定,特意扭头,“你就在这等我。”
看到陈晏点头他才放心。
夕阳染红半边天空,洒金的余晖星星点点,偶尔能看到鸟雀飞过。
梁竞舟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看起来有些滑稽,陈晏冲他笑了笑。
梁竞舟莫名耳尖一红,站在陈晏前边龇牙咧嘴,“笑什么,丑死了,给。”
他藏在身后的手往陈晏怀里一塞。
有些粗糙的塑料袋里装的鼓鼓的,陈晏一眼认出来,“你给我买衣服了?”
梁竞舟故作不在意,“你那天,衣服不是撕烂了吗,刚好看到有合适的,”他清了清嗓子,“可不是故意给你买的。”
陈晏看着梁竞舟受伤的手,声音压的极清,“是因为护着衣服才被王一桥伤到胳膊吗。”
梁竞舟一脸惊讶,瞬间恢复平静,“是我不小心,不然那种小崽子才伤不了我呢。”
陈晏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对梁竞舟好,是因为喜欢他那张脸,可梁竞舟看到她撕烂的衬衫下摆,会跑老远来给她买衣服。
他嘴巴很坏,气不了一会又把自己哄好了,还会大早上的起来锄草。
陈晏过去不是没人追,她长的好看,为了讨她欢心,那些富二代一掷千金。
孤儿院的孩子也会因为有钱能穿上新衣服,用上新文具。
但感动和感情不一样。
那些陈晏自己也能挣,要不是猝死穿越,陈晏毕业之后会挣的更多。
她手指轻轻搓了下衣服的料子,心也跟着轻轻颤了一下,梁竞舟怕陈晏说出什么让他不好意思的话,急急忙忙走。
“行了行了,先去吃饭,等会试试合不合身。”
县城的国营饭店虽然还是固定菜品,但比镇上的丰富多了。
陈晏要了份板栗烧鸡,丝瓜鸡蛋和菌菇丸子汤,又要了两份米饭,梁竞舟仗着受伤,毫不客气的指挥陈晏给他拿筷子。
惹的旁边坐着的一对小夫妻频频往这边看,看到陈晏先给梁竞舟盛汤,男人坐不住了。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娶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供你吃好的喝好的,你还学不会伺候人。”
陈晏扭头看过去。
对面的女人满脸尴尬,似乎想说话,但又不敢反驳。
梁竞舟不耐烦,“两个人吃一碗面条还叫好的?你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男人脸色涨的通红,估计是看梁竞舟清瘦,手又受了伤,语气硬气,“我跟我爱人说话,关你什么事。”
对于这种男人。
陈晏向来不理会,也没阻止梁竞舟,梁竞舟嗤笑一声,“看见你就倒胃口,算不算关我的事。”
“谁说我媳妇伺候我了,我在家都给我媳妇端洗脚水。”
陈晏手一顿,想说骗人,根本没端过!
男人一拍桌子,“你!”
女人怕事情闹大,赶紧道歉,声音又小又细,眼圈通红,男人拉不下脸,又说不过梁竞舟,气的直接离开。
陈晏把汤放在梁竞舟面前,示意不烫了,扭头看向一边默默哭泣的女人,“一块吃点吧。”
女人惊讶陈晏跟她说话,急忙摆手,“不不用了,我这就走。”
陈晏也没挽留,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想清楚才行。
从国营饭店出来,外边已经天黑了。
路上人还不少,陈晏买了两串葡萄,梁竞舟拎着。
他俩没有结婚证,好在县城的招待所有梁竞舟认识的人,开了两间房,也没要证明信。
陈晏在水房洗了葡萄。
梁竞舟不想吃,站在门口冲陈晏摆手,“有事喊我。”
说着就要关门。
陈晏眼疾手快,一脚挡住门板,“现在就有事。”
她挤进梁竞舟房间,招待所大同小异,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蜡烛。
梁竞舟找了个椅子坐下,抽出火柴点蜡烛,晕黄的烛火摇摇晃晃,倒映着两个人的背影。
他把玩着火柴盒,靠着椅背没个正行,“什么事。”
陈晏看着梁竞舟吊起来的胳膊,“你和王一桥怎么打起来的。”
外边楼梯有人上有人下,脚步声匆匆。
梁竞舟有些不自在,“看他不顺眼。”
他装的满不在乎,实则余光一直在看陈晏的神色。
这事说来不能怪一个人,所以梁竞舟才不想让陈晏知道,都怪陈三元那个大嘴巴。
回去就抽他!
陈晏淡淡看着梁竞舟的侧脸,也不说话,梁竞舟内心七上八下,他到底憋不住,“反正是他先动手的,我也打回去了,这事就算扯平了,你别管了。”
“王三那边收了不少蚕丝呢,咱明天......”
陈晏捏了个葡萄塞他嘴里,清清爽爽的口味,梁竞舟一侧腮帮子鼓起,眼神呆呆的,似乎不理解陈晏的做法。
窗户拉上,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
陈晏突然凑近,指尖轻轻碰了下还梁竞舟的耳垂,指腹温热,上边沾了血,陈晏便稍稍用力。
心脏仿佛停了一瞬,然后猛烈跳动,梁竞舟喉结上下滑动,他想问陈晏干嘛,可一开口,声音化作气音。
偏偏陈晏离的很近,垂下的睫毛如同展翅的蝴蝶,声音清软。
“可是我心疼你啊,梁竞舟。”
陈晏给陈建民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至少最近陈家应该没人来找她茬了。
她搬了凳子在院子里吃饭,也不知道那个穿进她身体的陈晏过的怎么样。
好在上个课题已经结束了,那个陈晏要是不想继续上学,她卡里有不少存款,足够她过的富裕。
开心一点吧陈晏。
想赢才不是错!
梁竞舟这一觉睡的舒坦,平常喝多之后是渴醒的,今天是尿憋醒的。
他踩着鞋子出门,就看着陈晏蹲在压井旁边,盆里放着两只剥好皮的兔子,头已经剁掉了。
陈晏正在处理兔子皮,梁竞舟声音懒散,“你还会剥兔子呢。”
他好像根本不记得睡前发生过什么。
陈晏手上动作没停,“我会的多着呢,以后跟着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又是这种拿他当娘们养的话!
梁竞舟脸色黑了黑,攥着裤带哼她一声,扭身往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走到半路又恨恨回来,一把捏住陈晏的鼻子,看着她的眼睛。
“老子没给你钱吗!”
陈晏想起那一把零票,点点头,“给了。”
梁竞舟勾起一抹痞笑,因为离的近,还能看到他眼底闪烁恶劣的少年气。
“所以,拿了老子的钱,就给老子安分点!”
陈晏说好。
乖的不像话。
梁竞舟和她对视片刻,猛的松手,耳尖不自觉染上一抹绯红,眼神狼狈的往厕所跑。
“老子憋不住了。”
他背影匆匆,陈晏这才荡漾出轻笑,隔着老远喊他一声。
“梁竞舟,你吃辣吗,给你做麻辣兔丁行不行。”
梁竞舟攥裤带的手一顿。
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好半晌才闷闷应了一声,“哦。”
意思就是答应了。
陈晏把兔子皮晒在墙边的木头架子上,现在条件简陋,晒干的兔子皮能缝几块小坐垫,冬天垫着暖和。
她把菜盆端到厨房,兔子剁成丁,留了两只完整的兔腿,她一只,梁竞舟一只。
竹笋扒皮,切片,一会炒个素菜。
辣椒不知道是哪个邻居给的,葱姜蒜是买肉送的。
梁竞舟打水洗手,顺便把地上的兔子血冲干净,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跟没有骨头似的,“喂,陈晏,我不吃姜。”
陈晏正在刷锅,闻言看他一眼,“好,那我等会挑出来,还有什么不吃的吗,都可以告诉我。”
她不了解梁竞舟。
但不介意多了解了解。
陈晏长的好看。
如果说梁竞舟是清冷破碎的少年感,陈晏就是那种明艳大美人的长相。
之前在陈家磋磨久了,看着灰扑扑的,这两天也没养出肉,好在目光周正,在艳色里多了几分平静。
很少有人问梁竞舟还有什么不吃的吗,也很少有人给他挑姜。
他不过是想挑衅一下陈晏,让她认清在这个家的地位。
可对上陈晏的眼神,梁竞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别扭的转过头去。
陈晏看他不说话,主动开口,“柴火我用家里的蜡烛换的。”
蜡烛是梁竞舟买的,两根蜡烛换两捆柴。
陈晏觉着得跟梁竞舟说一声。
他想也没想,“你决定就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才是一家之主!找补性的嘴硬,“以后小事不用告诉我。”
至于什么是大事,梁竞舟没说,陈晏也没问,就当哄孩子了,“行,你会烧火吗。”
梁竞舟坐在锅台前边添柴,“会。”
热锅烧油,兔子肉下锅翻炒,炸至两面金黄,捞出备用。
葱姜蒜爆香丢掉,留底油,放入花椒干辣椒,兔肉倒入锅内,和辣椒翻拌均匀,放上盐和白糖增味。
出锅前洒上白芝麻。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兔丁,除了没有姜片,上边还点缀了几根香菜。
陈晏顺手夹了一块塞到梁竞舟嘴里,“尝尝好不好吃。”
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梁竞舟眼眶通红。
陈晏惊讶,一边替他擦眼泪一边问,“好吃哭了?”
梁竞舟气的声音都在颤,“烫!陈晏你切辣椒是不是没洗手!”
陈晏忘了这岔,瞬间心虚,赶紧把他赶出去,“你去洗洗脸,用凉毛巾敷一下眼睛。”
她自己填火炒菜,动作有条不紊。
梁竞舟站在压井边随意抹了两把脸,眼睛不自觉看向厨房,咂了咂嘴,兔子肉又辣又烫,还有点好吃。
不等他多想,陈晏喊他,“梁竞舟,把菜端出去,在院子里吃吧,凉快。”
梁竞舟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
“干嘛老是使唤我!”
话是这么说,动作一点不慢。
两个人吃饭就是比一个人热闹。
陈晏坐在梁竞舟对面,“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我明天想去镇上。”
她原先是想说去县城,但从来到之后连村都没出过。
人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陈晏决定一步步来。
梁竞舟辣的嘴巴通红,点点头,“行,一会我给你拿钱。”
他没问陈晏要买什么,给钱给的倒是痛快,陈晏笑笑,“不用,我有钱。”
不说从陈家拿的三百,就是梁竞舟中午塞的那一把零钱也够用了。
梁竞舟脸色一黑,气哼哼,“随便你。”
陈晏不爱煮饭,也没有烧汤的习惯,她冲了两杯蜂蜜水,这会晾的差不多,推了一杯给梁竞舟。
“喝点水,嘴都辣红了。”
蜂蜜水的气味甜腻,和睡醒之后嘴里的味道一样。
梁竞舟眼神奇怪,傲娇的瞥了几眼陈晏,清清嗓子,“明天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陈晏本来就打算和梁竞舟培养感情,正愁找不到机会,闻言立刻点头,“要。”
看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梁竞舟又开始别扭,说不上原因,就觉着陈晏对他好的不对劲。
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气哼哼的扒完最后一点兔子肉,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放狠话,“别以为一顿饭就能收买我,你做饭我刷碗,我只是不想欠你。”
虽然两口子之间谈不上什么欠不欠的。
他愿意干家务,陈晏也不介意夸一夸,“舟舟真棒,舟舟真能干。”
梁竞舟:......烦死了!陈晏真的好烦!
梁竞舟下手挺狠。
王一桥脸上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他看着陈晏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惜,“陈晏,我们不是说好考大学的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拿笔的手扛起了锄头,从不低头的骄傲也折断了一身傲骨。
他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陈晏没想到王一桥来找自己是这个原因,还以为是和梁竞舟的矛盾。
她落落大方的推开门,邀请王一桥进去坐。
院子收拾的干净。
饼子从窝里爬出来,估计是吃饱了,溜溜达达凑到陈晏脚边。
陈晏倒了两杯水,“喝茶。”
她顺手捞起饼子放在腿上,神色淡淡,“我暂时不打算考大学,以后也不会去学校了,你不用再来找我。”
明明只是同学。
在外人眼里,他们成绩并列,还挺般配。
说的人多了,连王一桥也这么觉着,可不管是原身还是陈晏,都对王一桥没有别的想法。
她不过阐述事实。
王一桥语气激动,红肿的嘴角挑起,“陈晏,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放弃,你如果没有学费,我可以给你。”
“还是因为那个混子,他是不是不放你走,我就知道他只是嘴上对你好,实则内心就是卑鄙无耻......”
陈晏看在他大老远来劝自己的份上。
勉强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陈晏冷下脸,“王同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认为你有什么身份来指责我和梁竞舟。”
“如果你是来劝我的,那以后就不用来了,如果是来给梁竞舟道歉的,你是应该给他道歉。”
或许是很少看到陈晏如此严肃。
王一桥一脸受伤,喃喃,“可我是为了你好啊。”
话音刚落,外边一声怒吼。
“陈晏!你不要不识好歹!”
陈微风估计和梁竞舟的大门有仇,前两天才赔了五十块钱,她没吸取教训,一脚踹开大门。
陈晏和王一桥同时回头。
陈微风气喘吁吁,估计来的匆忙,她那双眼睛亮的吓人,“王一桥同志大老远的过来,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就知道当初把你从家里赶出来是对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抬头看向王一桥,语气扭捏,“王一桥同志,我刚刚在镇上跟你打招呼,你可能没看到我。”
“陈晏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劝她了,我家住在不远,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看到桌子上的白水。
她还特意强调,“我给你冲糖水,可甜了。”
王一桥皱了下眉毛。
他记得陈微风,但不熟,听只知道是陈晏的堂姐,出于礼貌,他微微摇头,“不用。”
明明是拒绝的话。
陈微风激动的呼吸加重,三两步迈到王一桥旁边。
现在天气虽然不热,但她为了追王一桥,跑的出了一身的汗,难免有些味道。
王一桥不露声色的皱了下眉毛。
陈微风根本没注意,上来就要拉王一桥的手,“没事,别跟我客气,对了,你不是喜欢景观石吗。”
“我上次托人买了一块,也在家里呢,你跟我一块去看看。”
陈晏目露兴致盎然,跟梁竞舟待久了,就连坐姿都是懒懒散散,“陈微风,今天踹门打算赔我多少钱。”
陈微风本来不想搭理陈晏。
可当着王一桥的面,她一副大度的表情,“晏晏,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可你当初在家里闹的那么大,爷爷都被气的进医院,我也没法帮你说好话。”
“而且你现在结过婚了,又不能继续上学,你放心,等我以后考上大学,我会劝劝爷爷的。”
说话的时候,陈微风余光一直关注旁边的王一桥,就想告诉他自己也要考大学,放弃陈晏和自己在一起吧。
陈晏除了学习哪里比她好。
王一桥并没有在意陈微风,他抿了抿嘴,“陈晏,你真的甘心吗。”
陈晏想说甘心啊。
还没等开口,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嫂子,在家吗。”
王三背着好几个麻皮口袋,敲了敲门,他身后还跟着那天在饭店夸陈晏长的好看的女生,叫陈愿。
许是没想到家里有人,王三一顿,陈晏站起来,“来啦,快坐下歇歇。”
陈愿笑着喊了声嫂子,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陈微风她认识,但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倒是面生。
王三把麻袋堆在墙边,拍了拍手,一边往这边走,看见王一桥就是一愣,“是你?”
王一桥也认出他了。
当时脸就冷下来。
陈晏重新拎着水壶过来,察觉气氛不对,她递给陈愿一杯蜂蜜水,“怎么了。”
王一桥猛的站起来,表情不太好看,“陈晏,是我唐突了,我先走了。”
陈微风紧随其后,“王一桥同志,你去我家坐会吧,王一桥同志。”
王三冲着王一桥的方向呸了一声,陈晏有些好笑,“认识?”
王三点点头,一脸气愤,“嫂子,就是他捅了舟哥一刀,看着老老实实的,一肚子花花肠子,嫂子他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别担心,回头我找几个人守着,保证他不敢再来。”
那天闹的大。
后来梁竞舟几个朋友都去了,王一桥除了没挨一刀,其他没少挨揍。
陈晏点点头,没说她和王一桥是同学,“没事,他不会再来,你知道梁竞舟去哪了吗。”
王三一顿,表情有点心虚。
陈晏明白这是不能说的意思,她及时转移话题,“你们怎么一块过来了。”
王三是从镇上黑市来的,在村头遇见的陈愿,他解开麻袋上的绳子,“嫂子,你要的蚕丝都买来了。”
“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让人再留意。”
陈愿端着水杯兴致勃勃,“嫂子,要这么多蚕茧干什么,是要养蚕吗,我知道哪里有桑树!我给你送桑叶。”
陈晏顺手捞起一把蚕茧在手上搓了搓,都是今年的新茧,摸着柔软。
她勾起一抹笑,“不是,想做床蚕丝被。”
陈愿点点头,她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当即放下水杯,“我给嫂子帮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