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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林暮雨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会儿子怎么还舍得把肉拿出来了?她心里惊疑不定,脚下却本能的往院墙那边靠。院墙原本就不高,早些年垒起来不过就是为了意思一下,当做院子的分界线,于是王金花这一探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门槛前,端着大海碗吃面的三人。过年的灯笼还挂着,夕阳洒下一片红。三个大海碗,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白面,上头盖着一层赤澄澄,油汪汪的香菇肉臊子。那是真多啊!沿着碗淌了一圈!谢恬这会儿拿着筷子,正小心翼翼的搅拌,没等搅和匀乎,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大筷子,送进了嘴里。嚯!真香!白面,精细粮,他们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不过往日里还得掺着土豆吃,家里人多,只有劳力汉才能吃得上一大海碗,像是谢恬这种丫头,顶了天就是一大碗面汤,漂上几根面条,那都算是开了荤了...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13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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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谢昭林暮雨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会儿子怎么还舍得把肉拿出来了?她心里惊疑不定,脚下却本能的往院墙那边靠。院墙原本就不高,早些年垒起来不过就是为了意思一下,当做院子的分界线,于是王金花这一探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门槛前,端着大海碗吃面的三人。过年的灯笼还挂着,夕阳洒下一片红。三个大海碗,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白面,上头盖着一层赤澄澄,油汪汪的香菇肉臊子。那是真多啊!沿着碗淌了一圈!谢恬这会儿拿着筷子,正小心翼翼的搅拌,没等搅和匀乎,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大筷子,送进了嘴里。嚯!真香!白面,精细粮,他们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不过往日里还得掺着土豆吃,家里人多,只有劳力汉才能吃得上一大海碗,像是谢恬这种丫头,顶了天就是一大碗面汤,漂上几根面条,那都算是开了荤了...

《谢昭林暮雨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精彩片段


这会儿子怎么还舍得把肉拿出来了?

她心里惊疑不定,脚下却本能的往院墙那边靠。

院墙原本就不高,早些年垒起来不过就是为了意思一下,当做院子的分界线,于是王金花这一探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门槛前,端着大海碗吃面的三人。

过年的灯笼还挂着,夕阳洒下一片红。

三个大海碗,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白面,上头盖着一层赤澄澄,油汪汪的香菇肉臊子。

那是真多啊!

沿着碗淌了一圈!

谢恬这会儿拿着筷子,正小心翼翼的搅拌,没等搅和匀乎,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大筷子,送进了嘴里。

嚯!

真香!

白面,精细粮,他们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

不过往日里还得掺着土豆吃,家里人多,只有劳力汉才能吃得上一大海碗,像是谢恬这种丫头,顶了天就是一大碗面汤,漂上几根面条,那都算是开了荤了。

更别提这样满满当当一大碗肉臊子拌面了!

真香啊!

香菇味儿浓郁,瘦肉臊子更是香浓无比,那一层厚厚的油,在后世肯定没人吃,但是在八十年代,这就是补品中的补品。

缺油缺狠了,总是想这一口。

谢恬嚼了嚼,香得她眯起眼,忍不住抖了抖腿。

谢诚拍了她一下,沉声道:“女孩子家像什么话?”

谢恬哼哼了两声,没搭腔,却也老老实实的把腿给收了回来。

谢友振也在埋头吃,他这已经是第二碗了。

是真的香啊!

这油汪汪的面,顺着嘴巴一路往下,快活得叫他在这大冷天里都出了一身的汗。

谢恬悄悄看向正在吃面的谢诚,问道:“哥?就这么算了吗?咱爸打的八仙桌和柜子,可都被大伯母藏起来了!她太过分了!”

谢诚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吃你的!”

“哦!”

此刻。

另一边院墙里头,王金花和谢友顺眼珠子都直了!

“这败家玩意儿!”

王金花忍不住骂了一嘴,心里头难受得就像是蚂蚁咬!

谢友顺这会儿已经啃着冷红薯了,越吃越不是滋味儿,他心里头忍不住想。

如果这会儿没分家的话。

那这面,他怎么着也能吃上一碗!

“老二也太不孝顺了!”

谢友顺嘀咕,“不给咱们吃就算了,怎么连爹妈也不端一碗来?”

王金花瞪了他一眼。

自家男人啥心思她能不知道?

“等着吧!明儿个金龙回来了,也叫他给你买几斤肉!吃肉咋了!谁还吃不起似的!”

她说得大声,院子这边都听见了。

谢恬哼了一声,骂了一句,三下五除二将面吃完了。

呼。

好饱!

几人吃完,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天色黑了下来,屋子里头这才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说吧,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屋子里,三人找了条破板凳随意坐着,谢昭蹲在三人对面。

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三堂会审。

谢友振眉头皱着,盯着谢昭,轻声道:“二小子,咱们可以没钱,可不能去偷去抢,你媳妇儿生娃,你妈拿去的钱都怕不够,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你是不是又去陈家了?”

谢诚也盯着他,眉头拢着,“别的不说,那奶粉,五元钱一袋,我在供销社见过。”

这么贵的奶粉。

谢昭哪儿有钱?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回陈家拿钱了。

谢友振心里一阵酸楚,不是滋味儿,他又想起刚才自己没忍住吃的白面和肉臊子,真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两个耳巴子!


小护士呲牙,瞧着有些莫名的幸灾乐祸。

谢昭顿了一下。

通奶?

什么意思?

上辈子自己一直都是单身汉,不管是养孩子还是照顾媳妇儿,那都是半点经验没有。

这会儿乍一听通奶。

他有些犯迷糊了。

啥意思?

他要咋做?

小护士道:“刚开始的一个月,奶水来的急,小奶娃胃口不大,所以奶容易堵住,会结硬块,搞得不好你媳妇儿还要发烧来医院哩!”

“那怎么办?”

谢昭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问道。

“所以就要通奶啊!”

小护士一乐,“娃喝不通,你来喝!堵起来的话你帮着吸一吸就成了!很简单!”

谢昭:“?????”

林暮雨:“!!!!!”

不是!

等等!

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

他喝?吸一吸?

谁?

谁来?

谢昭的太阳穴一阵接着一阵抽搐,林暮雨的一张小脸蛋早就涨得通红,低着头,抱着孩子,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低头去瞧,她的耳垂红成一片,整个人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好了哈!”

小护士见两人这模样,当下心满意足拍拍手,又看向谢昭,笑着道:“要注意的基本上就是这两点,其余的关于小娃照顾的方面,我已经和你媳妇儿说过了,同志,你可要记得呀!千万别让她堵奶发烧了!”

谢昭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点头,又是怎么送走小护士的。

他头皮发麻,讪讪着低头,对着林暮雨笑了下。

“咳,你放心,肯定有别的法子,大不了请医生!请产婆!怎么也轮不到我!”

他安慰道,赶紧笑了两声。

说完后,为了缓解尴尬,他赶紧从林暮雨手里接过了小奶团子,坐到田秀芬身边去了。

眼观鼻鼻观心,坐得那叫一个端正,愣是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林暮雨低着头。

脑海里却还在反复回想着刚才谢昭和自己说的话。

别的法子……

怎么也轮不到他吗?

明明是在为她好,毕竟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不清,虽说现在谢昭已经像是变了个人。

但是,说到底也就是这么两三天的时间。

和这之前整整一年比起来,不过微末,她根本不敢全身心相信他。

只是。

自己心里为什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呢?

或许,这么陌生的夫妻,只有自己和他了吧。

也是。

林暮雨忽然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昭的时候。

他刚从县城回来,拎着箱子,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包,站在村口大榕树下。

少年眉眼疏离,淡淡的光影落在他的眉宇,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红白的双星球鞋。

周身像是自动隔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只需要打眼一瞧,就能够看出他与旁人不同来。

他好像一轮曜日,照亮她的世界,林暮雨的心忽然雀跃而隐秘的欢喜起来。

谢昭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的字典,另一只手拎着外套,眼神极淡的朝着自己扫了过来。

然而,不过简单一眼,却并没有停留。

林暮雨有些失落。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夸水灵漂亮,也念过书,下得了田。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偏偏一眼都瞧不上?

“他呀,之前可是城里头的小少爷哩!念了不少书,还处了一个县城里的对象,哪里是咱们能比的?”

“是呀!咱们都是泥腿子,你再瞧瞧他!白白净净,手里头连个茧子都没有,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哩!”

“哎!只能瞧瞧,他哪儿能瞧得上咱们呀?听说他县城里的对象,那才是一等一的漂亮!”

……

不是一路人。

林暮雨有些恍恍惚惚,朝着谢昭看了一眼。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她当年生出一点妄想,拼了命才够上,总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日子久了,他总能见到自己的好。

她的这颗心,也悄然隐秘的为他热烈的跳动过。

只是……

或许,从头到尾,谢昭都没想过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她不配。

一直都是。

林暮雨的鼻尖有些发酸,她沉默着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老茧布满,斑驳难看。

呵。

她自己都瞧不下去,更何况谢昭?

她不该,不该在这几天里生出妄想。

林暮雨,要清醒一点。

…………

出院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

下午三点的时候,田秀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动作很轻,间或抬头,看一眼已经熟睡的两个小奶团子,嘴角的笑容是压都压不住。

“赶明儿回去,把你妹小时候穿的衣裳拿出来改改, 家里头实在是不能穿的衣裳,刚好扯了当尿布。”

她心里头自有盘算。

想了想,又扭头对着谢昭和林暮雨道:“俩个娃,你们俩指定照顾不方便,不然回来住着?你小妹不念书在家待着也没事儿,刚好可以帮着带娃,洗洗衣裳,喂喂奶,啥活儿都能搭把手。”

田秀芬顿了顿,又赶紧补充:“要是你俩不乐意也没关系,妈带着小妹儿去跟着你们住也一样!”

她是怕谢昭不愿意。

然而,没想到她刚说完,谢昭就笑着点了点头。

“妈,我当然乐意了,就是辛苦了你和咱爸。”

田秀芬这才松口气。

而谢昭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担心。

年头刚回来的时候,他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会儿他浑身上下都是刺儿。

看谁都不看不惯。

不仅如此。

家里穷,大哥又去了最苦最累的矿里头讨生活,小妹儿谢恬每天上学回来还得帮着家里下地干活,两人的肩膀上全都是生活的重担。

独独他。

回来之后,日日吃一颗鸡蛋,隔三差五田秀芬还会给他塞几块冰糖。

他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

谢恬心里头哪儿能平衡?

她呛了几句,直接和谢昭吵了起来,后来就更不对付了。

而且。

谢昭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回来,家里开支骤增,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去给谢恬念书了。

两人说定,谢昭站起身,对着田秀芬道:“明天出院,我晚上回去一趟,把东西搬回家,而且娃还要喝奶粉,我现在去买点带回去备着,也刚好和爸打声招呼。”


“等着吧,绝对没问题。”

人心最是复杂。

他已经猜测谢诚和谢友振会碰—鼻子灰了。

试着想—想。

大过年的,又是大冬天,地里虽然雪化了,但是那泥巴混合着雪水,还是极冷的。

—年忙到头,好不容易休息会儿,没成想有人上门告诉你,要你去泥巴里挖螺蛳。

还是个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赶大集的时候,—斤三四毛都没人要,他们农村更是喂鸡喂鸭的玩意儿!

然后他告诉你他有多少收多少,还是五毛钱—斤!

谁信谁是傻子!

而且谢老二还刚分了家,谢老头偏心大儿子都是公认的事儿,他哪里有钱?

儿媳妇儿在医院里头生娃,都是从公中借的钱!

他们才不信呢!

于是,谢友振和谢诚碰了—鼻子灰。

任他们怎么说都不成。

“得了得了!五毛钱—斤就五毛钱—斤,我没那功夫去抓呀!”

赵德龙摆摆手,给了自家婆娘—个眼神,当下刘翠花从屋子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喊道:“德龙啊!来烧锅,还吃不吃饭了?”

赵德龙得了个借口直接就溜了,—把将院子门关上了。

他进去后,刘翠花的声音毫不遮掩就传进了谢诚的耳朵里。

“什么人呀?敢骗到我们头上来了!呵!真以为咱们老赵家好欺负呐?”

刘翠花骂骂咧咧的,像是故意说给谢诚听,“谢老二那二小子什么德行,大家可都瞧见了!媳妇儿生个娃都要去县城里头,可不就是败家子儿么?还收螺蛳哩!五毛钱—斤!真那么有钱,咋生娃还要问家里头公中开口?笑死人了!”

谢诚气得脸色铁青。

他向来脸皮薄,这会儿被人这么变着法儿的说三道四,他气得转身就走。

呵!

真是挣钱的机会都砸到了脸上还不知道珍惜!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气呼呼的回了家。

迎面刚好撞上也正好回家的谢友振。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心有灵犀,都没开口,沉默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田秀芬正在做饭。

半下午吃了面,这晚上着实是舍不得吃好的了。

田秀芬摸了几个鸡蛋出来,这是她从隔壁三婶子家里借的,给林暮雨吃的。

做了个红糖鸡蛋,她端进了屋子里,又嘱咐谢恬将锅里熬的粥搅—搅免得糊锅,—连串事情下来,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家男人和大儿子的脸色不对劲。

院子里,谢昭正低头写写画画。

他旁边点了—盏煤油灯,手里拿着从灶膛里扒拉出来的炭块,认认真真的写着,而他的另—边,—个蓝色的布袋子,里头—捆捆放着的都是零零碎碎的钱。

这是这两天他挣来的钱。

下午自己回来的时候,谢诚就准备将出院结算余下的二十六元还给自己,只是谢昭拒绝了。

这鱼还是他们—起抓的。

这钱,他还怎么能接?

谢昭算账很快。

从挣到第—笔钱开始,每—笔开支和用处,他都记在心里。

纸是最老式的黄纸,炭笔在上面记录着,每—页的页脚都写上结余。

最后—个数字落定,谢昭又清点了—遍布袋子里的钱。

—共是—百零七元六角三分。

对上了。

他笑着放下炭块,—抬头,就瞧见了正蹲在地上抽旱烟的谢友振。

谢诚也刚喝了—勺水,坐在谢昭旁边,盯着他算账,—声不吭。

脸色黑得都快赛过锅底了。

谢昭将东西收好放到篮子里,笑眯眯的看向两人。


后来,他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他没有得到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他愧对妻女,愧对家人,愧对他们对自己的一腔真心实意的付出。

幸好啊。

他重生了。

重生回来了。

这一碗碗热腾腾的面,这厚重油花的肉臊子,只是开始。

他要他们天天吃,顿顿吃,吃到腻为止!

谢诚和谢恬这会儿正盯着面发呆。

太香了。

肉多,油也厚,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哩!

“吃吧,大哥,小妹。”

谢昭也端了个碗,蹲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笑得灿烂,一口牙白晃晃的,叫人忍不住去看。

“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挣钱,才能顿顿吃肉!”

顿顿吃肉?

两人打了个哆嗦!

他们那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

而此刻。

隔壁院子里。

王金花正在将自己藏着的好东西一件件往外搬。

樟木打的柜子,碗柜,还有完整无缺的海碗等等。

一件件堆满了院子。

她笑得嘴角都合不拢。

哼。

自打冒出搬家的主意以来,她就悄悄的藏东西了。

以往她知道谢老二家交公中多,自家占便宜,她从来没动过分家的心思,可自打谢昭回来,王金花就按捺不住了。

太太太败家了!

这一大家子要是还住在一起,她迟早能心疼死!

还不如早点散了!

她还能早点落得准备!

也幸好!

原本以为分家要费点功夫,可没成想这么快就成功了,不来往就不来往,那老二家有谢昭那么个败家玩意儿,迟早能败完!

她这可算是脱离苦海哩!

心里头美滋滋的想着,直到一股子浓郁的香味儿钻进了鼻子。

啥玩意儿?

这么香?

王金花顿了一下,扭头朝着正坐在院子里喝水的谢友顺看去。

“老大?闻着啥味儿没?”

谢友顺顿了一下,鼻子动了动,嗅了嗅,神色有些茫然。

“啥味儿啊?没闻着!你是不是……”

然而,话没说完,一阵微冷的风拂过,那风里头,似乎夹杂了一股子浓烈的香味儿,钻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大油香!

还有香菇哩!

等等,这葱花味儿可真浓!得用油激了吧?

谢友顺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味道太浓了,叫他以为是自家的锅灶里头传来的,他忍不住探头瞧了一眼。

可惜,冷锅冷灶,只有今天早上煮剩下的几个冷红薯。

闹了一天,他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再加上肚子里缺油缺狠了。

当下,这香味儿一闻,他简直是烦躁得站起来恨不得到处扒拉看看!

“哪儿来的味儿?”

王金花心里头惊疑不定。

她侧头,朝着左边看去。

隔壁就是王铁匠家。

他有一门好手艺,算是家里头数一数二的大户,再加上是年节,吃点儿肉也不稀奇。

只是,今天早上王铁将不是带着老婆孩子回岳母家了吗?

自个儿还碰见了,聊了两句,说是要明天才回来。

那这味儿……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王金花打了个哆嗦。

不可能!

刚刚分家!

而且拿过去的都是一些破铜烂瓦,家里的米面都被自己早早藏起来了,拎过去的十几斤红薯,哪儿能做出肉的味儿?

她几个念头闪过,忽然间想起来了!

是了!

今天谢昭那混小子回来,可带了一提溜肉!

可那不是要特意留着给他媳妇儿补身体的吗?

他自打从县城里回来,和老二家关系一直不好,一年了,都没见过几次面,路上瞧着了都像是仇人,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了!


“我后天就回矿上,挣了钱给你,你拿去还回去。”

谢诚盯着他,闷声道:“二弟,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谢家,可是陈家你也回不去了。”

“拿这些钱,穷志气,不值当。”

谢昭忍不住抬头看谢诚,看这个上辈子他最厌恶的大哥。

谢诚性格最是刚烈。

上辈子,两兄弟没什么交集,他只知道家里头大半开支都是谢诚给的。

他从矿上回来,为数不多的见面就喜欢教育自己。

为人处世的道理,孝顺爹妈的古训,爱护小妹的劝诫。

一桩桩,一件件,他的满腔亲情,对于当时的谢昭来说,却都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叫他心生不满,怨怼非常。

而后来。

他离开谢家。

很多从谢诚口中说出来的道理,都一一在社会上得到了实践。

他挨着最毒的打,一点点清醒。

原来当初,大哥是真的对自己好。

谢昭冲着谢诚笑了笑。

“大哥。”

他喊道,“这钱,是我挣来的。”

谢诚身子一僵。

他,他喊自己什么?

大哥?

谢诚的手抖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外头的红灯笼,片刻后,忽然缓了过来,扭头看向谢昭,眼睛微微瞪大。

“啥?你说这些钱是你自己挣来的?”

谢昭忍住笑。

他点头,将自己捉鱼卖鱼,还有野菜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冬天鱼类的行情好,医院里鲫鱼比较好卖,再加上是年关,家家户户都舍得,所以才能挣这么多。”

谢昭道,“野菜也是一样,冬天里荠菜少,所以馄饨摊子全都收,等再过一个月野菜全都冒出来了,就不值这个价了。”

谢恬瞪大眼。

“鱼和野菜这么值钱哩?我咋不知道?”

谢昭看着她笑得有些宠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年头,消息闭塞,想想要挣钱最快的法子就是倒买倒卖。

说得简单些,就是东边的东西拉到西边去卖,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和信息差。

越是没有,就越是值钱,讲究的就是一个奇货可居。

冬天的鱼和野菜,就是这个道理。

谢恬愣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别开头,可心里头却突突直跳,惊讶极了。

这二哥……

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要是以前,他指定不搭理自己,再要么就是笑话自己是个土包子。

可刚才他说,以后再教自己?

她没听错吧?

谢诚和谢友振这会儿震惊得半晌才缓过神来。

挣钱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吗?

七十多块?

他们要好几个月才能挣到!

没等两人继续说什么,谢昭就已经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道:“大哥,爸,我得去抓鱼了,明儿个我还得去县城里呢!”

谢诚和谢友振互相看了一眼,当下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

谢诚拧着眉头,看着谢昭,“既然能挣钱,那就一起去,多俩人也是好的。”

谢昭当然不会拒绝。

他呲牙一乐,又指了指板车,“成!明儿个多放两桶鱼!挣着钱了就买肉,咱们天天吃肉臊子面!”

昏暗的夜色下,少年眉清目朗,意气飞扬。

谢恬在一旁赶紧开口:“我去摘野菜!我认识可多野菜了,知道哪里有!”

…………

大河边。

谢友振不愧是老把式,这一段河里,哪里鱼多,哪里鱼少,他门儿清。

他这会儿手里拎着一个渔网,是用苎麻做的,还是老一辈儿传下来的,又沉又长。

“拉到那边去!拽紧了!千万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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