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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谢豫川涂婳结局+番外

竹生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四目相对,下一秒,又互相错开,仿佛两人从没对视过。对方隔着人群朝他点了点头,谢豫川敛眸微微颔首,那身影旋即转身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身后的谢武英还没察觉到他六哥身上细微的变化,仍遵照谢豫川的交代,让谢文杰等人打起精神,周围人多口杂,说不好会发生何事。官兵分两队左右押解流放,熊九山带着两位副手在前方压阵,碰到不懂规矩试图靠近的人,一声警告,二声可能就是鞭响。几下子就再无人敢往前靠了。大梁朝流放罪犯,一般发往三个地方,东南苍岛、北地寮州、西南攰岭。自京出发路程大概2000里到4000里不等,三个流放之地各有千秋,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人烟稀少,偏远荒凉,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流放节点,朝廷多选在春初秋末之际,以不误农事和国事为要。大梁朝历来还有个...

主角:谢豫川涂婳   更新:2024-11-15 1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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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豫川涂婳的其他类型小说《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谢豫川涂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竹生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目相对,下一秒,又互相错开,仿佛两人从没对视过。对方隔着人群朝他点了点头,谢豫川敛眸微微颔首,那身影旋即转身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身后的谢武英还没察觉到他六哥身上细微的变化,仍遵照谢豫川的交代,让谢文杰等人打起精神,周围人多口杂,说不好会发生何事。官兵分两队左右押解流放,熊九山带着两位副手在前方压阵,碰到不懂规矩试图靠近的人,一声警告,二声可能就是鞭响。几下子就再无人敢往前靠了。大梁朝流放罪犯,一般发往三个地方,东南苍岛、北地寮州、西南攰岭。自京出发路程大概2000里到4000里不等,三个流放之地各有千秋,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人烟稀少,偏远荒凉,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流放节点,朝廷多选在春初秋末之际,以不误农事和国事为要。大梁朝历来还有个...

《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谢豫川涂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四目相对,下一秒,又互相错开,仿佛两人从没对视过。

对方隔着人群朝他点了点头,谢豫川敛眸微微颔首,那身影旋即转身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

身后的谢武英还没察觉到他六哥身上细微的变化,仍遵照谢豫川的交代,让谢文杰等人打起精神,周围人多口杂,说不好会发生何事。

官兵分两队左右押解流放,熊九山带着两位副手在前方压阵,碰到不懂规矩试图靠近的人,一声警告,二声可能就是鞭响。

几下子就再无人敢往前靠了。

大梁朝流放罪犯,一般发往三个地方,东南苍岛、北地寮州、西南攰岭。

自京出发路程大概2000里到4000里不等,三个流放之地各有千秋,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人烟稀少,偏远荒凉,生活条件极其艰苦。

流放节点,朝廷多选在春初秋末之际,以不误农事和国事为要。

大梁朝历来还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北地的犯人喜欢往南边发配,南人驱北,主打一个生活习惯不适应,苦上加苦,折磨加倍,以儆效尤。

队伍里大半的南人,对北方的严寒冷冽究竟如何艰苦,路上会遇到什么性命攸关的困难,眼下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觉得一路太辛苦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走到目的地。

松江镇,是北去寮州的必经之地。

城里的人已经习惯,时不时有官差押解流犯路过。

但往常多是押解一个两个,或者十个八个,路过城中不着急赶路,还能在城中住下歇脚。

然而,此次长达一百多人的流放队伍,还是比较少见的,因此闻信儿出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来运街两侧,主街巷道里很多人驻足打量,尤其是一些晓得此次流放队伍里有谢家奇事的人,更是东瞧西看忙着跟周围人打听,谢家的人在哪儿呢?

看热闹的眼神和盯人的目光,有很大的区别。

谢豫川扫过左右,低头轻哼了声。

该来的总要来,他也想过,兴许那些人的耐性没这么差。

事实告诉他,他还是高估了他们。

连个小小的松江镇,都不想让他们谢家人好好过。

队伍匀速向前,前边女眷走了一天,此时已经累的浑身发软,后面的男犯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在后面萎靡不振,费力拖行。

刚出京城的流犯,在普通百姓眼中可怜兮兮,但在松江镇上这些老油条子的店家眼中,那可就说不好谁可怜。

有店家脑子活络,上前跟差爷们套近乎,宣传着自家的买卖好处,一向长袖善舞的客栈掌柜的,带着店里的伙计,舀着水去给官爷送温暖。

一百多号人呢,里面总有些富贵人儿吧,他们手里要是露点什么贵重之物,能顶小本买卖大半年的进项,要是再把官爷们打点好,不知能不能多赚俩钱。

眼睁睁看着一笔上好的买卖从眼前溜走,生意人看了多心痛。

“大人们要不要在小人店中歇一宿再走?城外离着驿站还有好远的路程,最近天冷风寒,不如打尖住下,好酒好菜还给能官爷们烧点热水暖暖身。”

一个个争先恐后,看那些神情萎靡不振的犯人们,眼睛都抢红了。

趁这些人还没出丘陵关之前,多赚一个是一个,不然,等出了关,没人看着了,那些押解的衙役官兵可不会心慈手软了。

明知希望渺茫,但商人们也不想放弃,往北要走上千里呢,出关前不得备点东西?

搞钱才是正经事!

涂婳也是这么觉得的!

问题是,这钱要怎么搞?

系统升级后,所有的一切功能,全部需要氪金付费使用,除了每日赠送三次轮盘抽奖,99%的谢谢惠顾概率,涂婳只当这玩意不存在。

那么,就只剩氪金了。

她兜比脸还干净,用脸滚键盘氪吗?

手机上,一直没有谢豫川的消息,想来应该他那边暂时还没啥事,听谢豫川的口气,他好像也能应付。

涂婳盘腿靠在沙发上,思考着怎么才能搞点大钱呢?

现在赚钱多不容易。

就给谢豫川投喂了那么点东西,狗系统就扣她六万块!

投喂手续费并不高,首次扣费过高,是因为强行在低版本阶段跨级别使用高阶功能,比如:顶级安防系统和定点定量降雨。

涂婳:“能不能解绑?”

不能!

涂婳知道不能,她就随口一问,没抱希望。

她把扣费清单拉出来查看。

果然!所谓的大头全是家神“显灵”的功能,平均一个两三万!

她这个家神将来还能不能灵,她说了不算,钱包才是爸爸。

“我不能光氪金保护别人,自己没好处吧?”

涂婳在系统里瞎翻,查看升级后里面各种功能,争取做到心中有数,伪装神明时花钱不心疼。

别说,翻了一会,还真让她翻到一页好东西。

系统商城-宿主专享-奖励商品

整个面一共四排,上面三排全黑屏带锁,只有最下面一排点亮三个商品:

干吃不胖美食丸(100积分)

百毒不侵养生丹(500积分)

主位面通用货币¥500万(1000积分)

涂婳的眼睛牢牢粘在第三个选项上……

她突然有了一个搞钱的新思路,不知可行不可行。

忽然之间,心情如雨后阳光,豁然开朗,高兴的很呐!

她拿起手机,给谢豫川发了条消息:

「涂婳:你们今夜还要在野外扎营吗?」

这个季节,天天在外面睡一宿,太伤身了,她想想先充点值给他们买点什么应急的东西。

大概几秒后,谢豫川回话了。

「谢豫川:今夜若无意外,应该还会在野外露宿。」

若有意外,那就说不好今夜宿再何处。

涂婳想问他需要点什么,谢豫川又传来消息。

「谢豫川:予珩冒昧,敢问家神可喜何物供奉?」

「谢豫川:刚好路过城镇,此前在诏狱无能为力,现在有些机会,想报答家神救命之恩。」

涂婳:“……”

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

她说不上来,看到供奉俩字,心里莫名涌入一股神奇的力量。

她,是家神。

在谢豫川心里,她可是……神呐。

谢豫川走了十几步,没听到家神的回答。

心中一时忐忑。

是不是他的问题过于冒犯?

在他心里有些后悔之时,耳边再次响起家神温和的嗓音:

「随你方便,都可以。」


谢豫川突然断联,涂婳有些担心。

被监护人暂无性命之忧。

“话是这么说,但刑罚残酷,他还发着高烧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楼下的议论声时有时无,涂婳没关书房门,偶尔能听见一二。

“我们就只能等谢豫川醒来?”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期间涂婳尝试过下楼给谢家人投喂点吃喝的东西,可惜不成功。

跟谢豫川失去“链接”之后,微信的“远程投喂功能”宛如瘫痪了一般。

直到晚上5点多,谢豫川总算醒了。

「谢豫川:仙子可还在?」

“我在,你怎么样了?”

诏狱牢房内,谢豫川提着的心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落了下来。

神明没有弃他而去,真好。

「谢豫川:好多了,仙子所赐之药真是神药。」

涂婳知道谢豫川没说实话。

“你怎么又受刑了?”

谢豫川微怔,不太确定地对着空气问道:“仙子……如何知予珩受刑?”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实在是可笑,神明法力无边,何事不知。

谢豫川:“是予珩唐突了。”

回应他的是四周清浅的笑声,谢豫川只觉耳根微微发热。

他跟涂婳讲了受刑之事,那些权力争斗之中的阴私,他不愿污了仙子的耳朵,简单带过,只说了重点。

他现在感觉还行。

受刑后身上伤痕累累,稍稍一动便钻心刺骨的疼,他咬着牙忍痛从破席之下,翻出受刑前藏起来的水和药,审讯来的迅猛,险些暴露了这些天外之物。

吃过药,谢豫川靠在墙上敛眸沉思,他不能继续再困在这了,得想个办法出去再做打算,只有出去了才能护住家人。

但隆庆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除非谢家不再成为他的威胁。

夏侯桀这人从当皇子时,心性阴狠又能隐忍,做了帝王更是为所欲为,谢家兵马因为他背后做手脚,一再折损,到如今谢家还能让他有忌惮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尊神位。

神威之下,哪有他的天子威严。

何况如今还显灵了。

此次前来诏狱泄愤,说明他怕了,他怕了,那谢家便多了谈判的筹码。

正沉思间,家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涂婳坐在楼梯口双手捂着取暖用的热咖啡,望着那尊被供在高处的神位,眸光微动。

涂婳:“谢豫川,你们谢家把那尊神位交上去吧。”

「谢豫川:!!!」

「谢豫川:……仙子何出此言?」

涂婳想了想,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既然想要,给他们也无妨。”

断联期间她问过系统,“如果把那小牌子交上去,谢豫川还能跟我联系吗?”

系统:宿主,可以的!系统已经锁定你和被监护人之间的关系,与神位无关。

既如此,那还折腾个啥?

诏狱内。

谢豫川听完愣住半天没有应声。

“没了牌位,我依然能与你联系,把它交出去换你们谢家人平安吧。”

他听见神明如此说。

沉默许久,谢豫川喊来狱卒。

两个时辰后,一封亲笔手书从诏狱送到护国公府。

谢老夫人看完信里的内容,踌躇半晌儿,长叹一声,领着家人跪倒在神位前。

信中暗语,旁人未知。

*

庆元十三年,秋末冬初。

隆庆帝夏侯桀在御书房里研究整整一天之后,心有不甘地划掉了秋决名单上的谢家人。

改斩立决为流放三千。

双方各退一步,谢家人束手就擒,朝廷念在谢家世代军功,改过自新,法外开恩。

但谢豫川心知,以夏侯桀的为人,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免他们死罪,流放之地天寒地冻,此去路途遥远安危难测,中间有点什么“意外”,也怨不得旁人。

不过,总归先出了这京城为上,他才好谋划下一步。

谢家人被收监大牢,等待择日离京。

涂婳给谢豫川二次传送了清创和消炎类的药品,以防止他的伤口继续恶化。

谢豫川上药累的满头大汗。

涂婳将谢家人最后离开家祠的影像录成小视频发给他,谢豫川一觉入梦看过画面后,醒来心里依然止不住震撼。

谢家何其有幸能得神明眷顾。

大中午,涂婳饿了在厨房煮面。

“既然已经改判了流放,怎么迟迟不让你们出京?”

谢豫川仿佛早已料到这个情况,淡淡道:“宫里可能还在观察吧。”

“观察什么?”

“哦,对了,今早我发现他们打算一把火烧了国公府里的家祠,我提前把你们谢家的祖先牌位都收起来了,等以后你们安顿好了再还给你们,你们再择地重置。”

说起来涂婳还得感谢改判的圣旨呢。

因为隆庆帝改谢家死罪为流放,谢家血脉转危为安,系统一下子充了10点血脉值,新手大礼包都被触发了。

谢家祖先牌位,她让系统一键收藏,放在她的储物背包内。

谢豫川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仙子大恩,无以为报。”

心里已在琢磨他日离京后,定要寻得好东西供奉与她。

涂婳不知谢豫川心中所想,顺手的事她也没多想。

在滚水里卧了个鸡蛋,她想到件事:“你祖母等人在牢狱之中,需不需要我接济一二,虽然我现在有些不便,但吃喝的东西还可以给他们拿一点的。”

想起这事,涂婳多少有点郁闷。

谢家人被带走后,系统跟她说可以再次选择新的地方,她让系统把坐标放在谢家人旁边就行,千叮万嘱这回千万别再给她把房子直接套在牢房上面了,她可不想一下楼就看见一堆人蹲大牢子。

一楼恢复原样后,她兴高采烈下楼去冰箱里看存货,几秒后,呵呵,想多了。

冰箱里最多的就是鸡蛋和啤酒。

谢豫川沉吟片刻,问道:“祖母和母亲等人,可有性命之忧?”

涂婳:“那应该没有,我看那狱卒等人对你们谢家人还是有点忌惮,吃喝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敢动手脚。”

“那请仙子静观其变就好,不必示现,夏侯桀生性多疑,哪怕交了神位他也未必全信,一定会观察我们有没有藏私,直到他确信,我们谢家再无神明庇佑,万无一失才会放我们出京。”

涂婳:“好。”

演戏嘛,她会。


谢老夫人一愣,低头看向掌心,眼睛倏地睁大。

鸡蛋!

她不敢置信地握了握,热乎乎的鸡蛋,是熟的!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孙子谢豫川,目光中满是疑问。

谢豫川眸光微动,神情郑重道:“祖母,孙儿有事与你讲,您老万万不要激动。”

“好,你讲。”谢老夫人紧紧握着手里的热鸡蛋,心跳难免加速。

莫名地,她觉得孙子接下来的话,一定非常重要。

谢豫川看了眼对面神情同样很激动又强行压着的母亲周氏,目光看着谢老夫人,温声道:“祖母,我们谢家的家神还在。御寒的薄毯和这些食物都是家神赐下的。”

谢老夫人睁圆了双眼,一时失语:“……”

谢豫川心知这件事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特别是祖母多年里一直尽心尽力供奉家神,逢年过节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哪怕是谢家大难临头,谢老夫人也要护在家祠之前。

当日交出神位,是他之意,祖母听了,但他知道谢家把神明排位交出去这件事,始终是祖母心里的一个遗憾,一路上虽从不提及,但偶尔仍会轻叹一声。

途径松江镇,他看见了路边茶馆中易容的韩其光,便知即便是谢家被判流放,依然免不了旁人的恶意。他在诏狱之中想过千百种谢家未来的路,却发现只要夏侯桀依旧坐在那龙位之上,谢家难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生存之危。

韩其光的出现,印证了他在诏狱之中的猜测。同样的,他也在松江镇看到了他留在外面的力量,虽然不多,总比赤手空拳面对各方恶意要好的多。

谢家人不但要活着,还要平平安安地到达寮州。

谢老夫人低头盯着掌心里的鸡蛋,鸡蛋并不少见,然而荒郊野外这东西能到哪里找?

她抬起头问道:“松江镇出事后,我一直想问你,但赶路匆忙也不方便问。”她举起手里的东西,“鸡蛋是你在松江镇的人给的?”

谢豫川神情怔了下。

谢老夫人轻叹一息,“我看见韩其光那孩子了。”

谢豫川闻言恍然大悟,轻笑了声,在谢老夫人身旁盘膝而坐,“祖母好眼力。”

谢老夫人睨了他一眼,“那猴孩子打小就好来拐你出去胡闹,连带着徐家的小子也被你们拐着惹祸,化了灰我也认得出。你在外面留了人?”

谢豫川没否认,“不多,够用。”

谢老夫人点点头,“我知道交了神位之后我心情不畅快,你莫要多想,你的做法祖母也是认同的,不然不会依你信中所言去办。谢家终究对神明亏欠许多,哪怕以后没有家神庇护,我们一家人也不能自暴自弃,路途遥远,熬过去就好了,大家都在,祖母也能坚持,你不用想法子哄我开心。”

谢豫川:“祖母,孙儿没有……”

谢老夫人:“你既然手里还有人,那行事必要万分小心为上,我观那领头的押解官不似寻常人,莫要让他察觉出来你的心思。”

“至于这鸡蛋。”谢老夫人旁边看了看,将其塞到儿媳周氏手中,“你吃!一路上光照顾我这老婆子了,都没顾及你自己。”

周氏冷不丁看着手里的鸡蛋,哭笑不得地在婆婆面前摊开另一只手,只见她手中也有一颗溜圆滚烫的热鸡蛋。

她将鸡蛋轻轻磕在石头上,趁热剥开后放回到谢老夫人手中,低声道:“娘,趁热吃,大家都有。”

“大家都有?”听见这话,老夫人根本不相信。

“都有。”

谢老夫人看向四周,发现大家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准确的说是看向孙子谢豫川,那些目光热情、兴奋、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敬意。

谢武英那边正低头给谢文杰贴暖贴,小声道着歉:“先前不是不跟你说,六哥说事情还不安稳,说了怕出事,他要寻个合适的而时机再说。”

谢文杰摸了摸衣服下发热的暖贴,神情还处在十分震惊的状态下:“今夜是合适的时机了吗?”

“我也不知道,本来六哥的打算可能是过了盘龙岭来着。”谢武英也不太清楚谢豫川的想法,“这不是今晚家神显灵了吗?”

谢文杰整个人陷入茫然和惊叹中:“咱们家家神还在?”

“还在。”谢武英经过松江镇,百分之百确信这件事。

“那……”谢文杰想问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谢武英替他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问我咋知道的,对吗?”

谢文杰点头。

“六哥在松江府衙,请过家神显灵救徐大公子性命,我当时在场亲眼所见。”每次回想那一幕,谢武英都心肝发颤。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水囊,“知道为啥我没给你这里的水,而是给你别的水喝吗?”

谢文杰:“……家神给的?”

谢武英重重点头,“青天白日,它自己凭空鼓起来,里面就有水了。”

谢文杰倒抽一口冷气!

谢武英一副“我就知道你也会很震惊”的表情,拍了拍兄弟的肩头,“鸡蛋也是,吃吧,我去给别人贴个热帖,今晚好睡觉。”

大家的反应,让谢老夫人心中升起一丝期望。

她转头看向孙子,“豫川,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我们谢家的家神,并没有放弃我们,她还在。”

这一次,谢老夫人按捺不住惊吓的心情,还是忍不住身子后仰,倒吸一大口气,神情惊愕不已。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神位,是家神让交出的。”谢豫川再次道。

谢老夫人嘴唇蠕动,一时不知说什么。

周氏生怕谢老夫人受刺激,“娘,豫川说家神没有抛弃我们谢家。”

周氏说这话时,手在抖,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音。

谢老夫人何尝不是如此,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谢豫川的手腕,神情严肃地盯着他:“豫川啊,家神之事乃我们谢家大事,你不能在这件事上哄骗祖母!”

谢豫川点头,神情认真:“予珩不会在家神之事上,欺瞒祖母。”

“家神,果真还愿意一直庇护着我们谢家吗?”

谢豫川闻言微怔,他不知家神还愿不愿意一直庇护,但家神此刻并未放弃他们。

他一个迟疑,谢老夫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祖母,孙儿不知家神是否愿意一直庇护我们谢家。”

“不过,家神一直救我和谢家与水火之中,孙儿想,我们还没有被神明放弃。”

谢老夫人闻言,老泪纵横。


吃得饱,体能就跟得上,下午的路程谢家人走的不那么艰难了。

除了易饱腹的压缩饼干,谢豫川私下里也让二姐谢祯给大家每人分发了两块纸包的糖块,以备体力不支时食用。

谢豫川发现家神每次送他东西应急时,都是他当时当下极为需要的东西。

就如这颇为稀有珍贵的糖,他发现家神给了三种完全不同的,一种是如那雪花盐一般绵白的砂糖、一种是他平日里也曾吃过的冰糖饴糖、还有一大包零散的硬糖。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谢豫川见过后,凝滞了几秒。

即便是在大梁京师,最富庶的天子脚下,甜食也并不易得,护国公府条件不差,他少年时随身的口袋里时常也会放一些零食,但如家神这般一给一大包,还是让他心中难免惊讶,他眸光只略略扫过,百十来块儿应该是有了。

他尝过一块,甜味浓郁,也易让人心情愉悦。

每人两块,路上补充体能。

谢家人得了家神给的糖,见都没见过这样的,都不知怎么高兴好了,根本舍不得吃。

张达义也沾光分了两块,他看着掌心里小小的两块。

心道,谢家果然底蕴深厚。

他在翰林院那么多年,也才得圣上高兴时赏下来的几块江南进贡的蔗糖。

东西投喂给谢豫川后,涂婳就没再过问,每次熬大夜赶工,她都是睡饱了再起来。

等她看见谢豫川清晨发的消息时,都已经下午一点了。

看完留言的内容,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个鸳鸯阵法的视频,对谢豫川的冲击力着实不小。

换谁在梦中看电影似的,也得惊掉下巴。

涂婳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千百年后的星际人,要是给她演示一下远超出当代的科技,她比谢豫川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身边的系统,就是现成的例子。

有一就有二,她昨夜是休闲时灵光一闪,多少也存了点开玩笑的心思,没想到歪打正着,发现了一个捷径。

既然谢豫川喜欢这种东西,回头不忙的时候,她还可以找些别的东西让他在梦里学习学习。

路途还遥远,梦中学点东西也不错。

谢豫川的对话框除了感恩之情,暂时没有其它问题。

涂婳心想昨晚传过去的东西,应付几天应是够用,不够再说,反正家里还有存货,就看谢豫川那边方便不方便了。

暂时不去大梁,还有一个原因是涂婳准备开始搞钱了!

不管是银行卡里的流动资金,还是家里存放的应急现金,如今她都花光了。

再不搞点钱,她要喝西北风去。

她洗漱完,从梳妆台抽了根簪子随手挽起长发,额际留出两缕碎发,轻盈又干练。

翻了翻桌上的台历,上个月合作的款项和稿费,距离到账至少还有十天时间。

来不及了。

周末姜莉结婚,她也随个份子。

还有清单上没有采购的物品,她昨天刚往里面加上:防身趁手的武器。

系统里的余额所剩不多,要是谢豫川那边有紧急的危险,她可能会来不及。

桩桩件件都需要钱,涂婳看着背包里,昨日谢家人“供奉”给她的那三样东西,环胸托腮想了想。

白玉手镯和念珠,不用细看都知道是上好的珠宝,放到现代那就是绝对的“古董”,这两件是谢老夫人和谢豫川母亲送她的东西。

她确实看着很喜欢,目光从它们上面划走,落在了谢家二儿媳张氏送她的那一锭金灿灿的元宝上!

这是好东西!

谢张氏果然是个玲珑通透人,她喜欢。

对于现在兜比脸干净的涂婳来说,珠宝既有些意义,又价值一时难定,但金元宝不是啊!

它明晃晃的身价就躺在那里,相当值钱!

既然送她了,那就是她的了。

涂婳打算把这枚金元宝出手换点钱,手里有粮心中才不慌。

她把金子从系统背包中取出,托在掌心掂量了两下,还不轻,一看就能换不少。

就它了!

出门时,涂婳顺手把谢豫川母亲周氏送她的那串碧玉念珠也戴在手上。

回收金子的地方不少,但大多都跟查户口一样询问半天。

这么一个金元宝想顺利出手,也不容易。

问她哪儿来的?

她能明着说,古代人为了感恩供奉给我的么?

谁信啊!

只能说是家传的老古董。

她一路开车奔市中心去,打算去本市的古董一条街碰碰运气,路上在网上查了查今日的金价,还有像这种古法元宝一类的价值大概多少。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看的眼花缭乱,她干脆扔系统里,让系统帮忙给测算一下现金价值,系统给出一个数,涂婳看的咂舌。

系统给的是理想价格,能不能碰着真给这么多的冤大头,那就看今天的命好不好了!

去了再说,见机行事。

一个元宝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当锻炼了。

珍宝街,是古玩字画一条街,爱好古玩收藏的、没事好奇来寻宝捡漏的,都常在这条街上混。

主街两边是临街的独立商铺,都有专业的古董生意人经营,外面露天一个挨着一个摆摊儿的,摊主的脾性就各不相同了。

有认真吆喝走过路过的顾客的、有躺在椅子上呼呼睡觉的、也有摊儿摆着自己兀自看书休闲的……什么样的老板都有。

涂婳在街外停好车,背着包一路从大门往里走,沿途碰上不少喊她蹲下看一看的老板。

难得来一趟,涂婳还真没怎么逛过古玩街,时间还来得及,也不着急卖,就顺着地上摆着的摊位,一个一个走过。

她这走马观花的遛弯样子,一看就是个路过啥也不懂的小菜鸟,摊主们不少就喜欢她这样的。

招呼涂婳蹲下看看可热情了。

“姑娘来看看,好东西有的是,挑两个?”

涂婳一路微笑,一路摇头,偶尔碰上一两个她看着还真感兴趣的东西。

系统在她耳边冷冰冰说:假的,价值5元。

涂婳那颗捡漏的心呐:瞬间哇凉!

溜达了一会,她也看累了,一抬头,正好看见旁边有一家门脸不小的古玩店。

店铺匾额也悬的高。

“八方来财?”

涂婳念了一遍,“这名好,就这家了!”

拾阶而上,推门而入。


大门凭空拉开一刹那。

谢豫川直觉,家神过来了。

身旁响起熟悉的笑声,狡黠中透着一丝调皮,心里不禁失笑,自家神明的喜好,果然随性的很。

与家神相处日久,他越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洒脱和松弛。

也不知神仙洞府在何处仙山,能养出这般随遇而安的性子。

他从她日常字里行间,察觉到家神似乎不喜杀生之事,但又并非完全不通俗物之人,怕神明忌讳刑讯之事,才提前向对方送上歉意。

对方没有阻挠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谢豫川心底难得放松许多。

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冷漠肃杀的另一面,但如今形势所迫,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地上的水迹,很快就干了。

那侍卫脸色苍白吓得瘫在原地!

冷汗从头顶簌簌而下,划过脸颊……

啪嗒!

掉落在地。

“雕、雕、雕虫小技……”

涂婳乐了,在谢豫川耳边说:“哪儿的人啊,嘴还挺硬。”

谢豫川这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脑中集中意念回答神明,而是直接端坐在椅上对着虚空说话。

“宫里的。”

涂婳听见谢豫川在身后说话,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打算……吓唬对方?

好像领会到谢豫川的想法,涂婳不由兴味盎然地配合起来。

那侍卫如今面颊紧绷,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身旁,眼神一会飘忽一会又强行笃定,生怕突然冒出来诡异之事。

谢武英见他脸色大变,嗤笑道:“我还当宫里出来的个个不畏神佛、不惧生死呢,原来不过是叶公好龙,真让你开个眼,竟这般没出息。”

“这都是你们诓骗凡人的把戏!”

“哦?”

谢豫川本就因为疲惫和旧伤,声音有些暗哑,此时尾音勾起,听得涂婳耳后一阵电流窜过,麻酥酥的。

她发现自己喜欢谢豫川这种不怀好意时慵懒的音色。

谢豫川本打算今天用他的方法审讯这几人,但既然家神过来……就不好下手过重。

他心想罢了,回头让其它人带走再审。

今日在松江府衙表演过“请神”,谢豫川觉得,再多一点神迹也无所谓,这边历来人多口杂,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给谢武英一个眼神,后者得令转身把大门再次合上。

蒙头一片漆黑的仨人,听见动静神经一跳。

嘴硬的那人脸色乌黑,心跳压抑不住,但依旧不肯承认眼前所见所感。

谢家根本没有神明庇护,一切都是谢家人自己为求荣华富贵造出来的传说。

他出宫时,主子说过,谢家的牌位早被大火付之一炬,哪有异事发生,一百多年压在皇族头上的传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凌空滴水的戏码,江湖上不见得没有。

不过是谢豫川审讯的手段而已。

他没什么可说的。

人的心思总是如此,忽然面对超出自己能力认知范围之外的事情,几乎第一反应都会是下意识的“抗拒”。

涂婳笑吟吟低头,发现对方正在极力拒绝承认她的存在。

“就是这些人晚上想要杀你?”

“鼠蚁之辈,不足挂齿。”谢豫川语气清淡。

涂婳觉得谢豫川他们在这边半天了也没有回去,当时情况一定很危急,不然隔壁那位叫徐肃的都尉也不可能伤成那个样子。

她走到那眼神慌乱的侍卫面前,半蹲下身子观察打量。

越是嘴硬的人,越是心里有根深蒂固的观念,如果那固有观念有朝一日被打破,随之而来的那就会是所有意志和信仰的崩塌。

也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

涂婳问谢豫川:“你原本打算如何问出消息?”

谢豫川曲肘托腮想了片刻,对着“空气”说:“蓟国有一服人之法,我曾偶然见过,效果奇佳。”但手段过于残忍,他从未用过。

以前不用,是因为两军交战,只以攻城拔寨取胜为主,并不以虐俘为乐。

现在时间紧迫,且对方险些要了徐肃性命,他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从徐肃的手下撕出对方身份时,谢豫川就明白,宫中不止帝王视护国公府谢家为眼中钉,就是其它斡旋与宫廷和朝堂之间的势力,也是对谢家心生忌惮,不肯善罢甘休的。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是人之本性。

涂婳透过对方身上被撕烂的外衣,也看到了里面金丝玄地的内服。

“是皇帝派来的人?”她问谢豫川。

谢豫川支着额际,道:“不是。”

此地毗邻皇都不远,夏侯桀那人心胸狭隘,却极好脸面,身为帝王,既已金口玉言免他们谢家死罪,为了避嫌,自然不会在身边闹出麻烦,离得远远的才好泄心头之愤。

亦或者,更想看谢家人在寒天雪地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般百般受折磨。

唯有谢家受辱,夏侯桀才会身心畅快!

“出了丘陵关,一路北上到处都是伏击我谢家人的好机会,何必着急,路长着呢。”

他为家神解释北上关隘之处。

“出了松江,北上三百里外便是丘陵关,丘陵关外,有一处连绵山脉,山中多悍匪,历来是危险之地。”

涂婳听着,“那边出事,算意外。”

谢豫川点点头,“如今这个时节,到了那边确实可以算的上名正言顺。”

“被土匪杀了算名正言顺?”

“三国交界,西北与蓟国接壤,直上与草原部落交接,再往北去,算下来时日正值那边隆冬时节,不但猛兽时常出没,兵祸匪患也不安生,生死难料,难免意外。”

末了,他支着下颌淡声总结道:“再好不过的越货杀人地。”

夏侯桀想杀人,那不单单想要结果,更要好看的姿势!

涂婳听着都觉得刺耳,她没想到对于流放的前路,谢豫川竟然是心知肚明的吗?

那……松江镇这里的事。

还好,谢豫川随后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视线始终未离开地上那神情紧张的侍卫,口中说道:“我知他们要来,来的人却出乎我意料,宫里的人,实在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出现。”

还有徐肃。

这是谢豫川今夜一时想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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