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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

易烟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大妈一听陈大爷说要和离,立即怕了,连连点头,歪着疼痛不已的嘴带着哭腔说道:“好,好,我去,我去。”陈大爷脸上还满是愤怒,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厉色道:“那还不快上来!”陈大妈乖巧地坐上板车。陈大爷气愤地托起马车,朝镇子的方向走去。老谭家一家在院门口默默看着,纷纷唏嘘不已。谭大妈抱着小七月,笑道:“这陈婶子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啥不好,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谭老爹转身说道:“散了,散了,不看了,不看了,别人家的事,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谭大妈点头道:“对,没错。”说罢,朝身后自己和几个儿子的说道:“都进屋把早饭吃了,该去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去种菜的种菜。”“是,娘。”一旁从高到矮的小子一起应着。今个早饭吃的是白粥拌昨晚的剁...

主角:谭一两谭老爹   更新:2025-01-11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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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一两谭老爹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大妈一听陈大爷说要和离,立即怕了,连连点头,歪着疼痛不已的嘴带着哭腔说道:“好,好,我去,我去。”陈大爷脸上还满是愤怒,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厉色道:“那还不快上来!”陈大妈乖巧地坐上板车。陈大爷气愤地托起马车,朝镇子的方向走去。老谭家一家在院门口默默看着,纷纷唏嘘不已。谭大妈抱着小七月,笑道:“这陈婶子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啥不好,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谭老爹转身说道:“散了,散了,不看了,不看了,别人家的事,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谭大妈点头道:“对,没错。”说罢,朝身后自己和几个儿子的说道:“都进屋把早饭吃了,该去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去种菜的种菜。”“是,娘。”一旁从高到矮的小子一起应着。今个早饭吃的是白粥拌昨晚的剁...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精彩片段


陈大妈一听陈大爷说要和离,立即怕了,连连点头,歪着疼痛不已的嘴带着哭腔说道:“好,好,我去,我去。”

陈大爷脸上还满是愤怒,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厉色道:“那还不快上来!”

陈大妈乖巧地坐上板车。

陈大爷气愤地托起马车,朝镇子的方向走去。

老谭家一家在院门口默默看着,纷纷唏嘘不已。

谭大妈抱着小七月,笑道:“这陈婶子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啥不好,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谭老爹转身说道:“散了,散了,不看了,不看了,别人家的事,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谭大妈点头道:“对,没错。”

说罢,朝身后自己和几个儿子的说道:“都进屋把早饭吃了,该去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去种菜的种菜。”

“是,娘。”

一旁从高到矮的小子一起应着。

今个早饭吃的是白粥拌昨晚的剁辣椒油渣,虽然简单,但吃着依旧美味。

谭老爹还给他们一人加了几个水煮蛋,那吃起来还真是香。

谭一两不知不觉吃了好几碗,抱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朝谭大妈笑道:“娘,前几日我们去镇子买了一些布料,你可看到了?”

谭大妈将那堆布料抱过来,说道:“看到了,就是这些。”

这是谭老爹他们用着那日卖鸡蛋的钱买的,平日里穿着粗衣麻布都习惯了,所以买的料子比较朴素,将就着也能用。

谭一两笑道:“娘,那里有一块桃红色布料,是特地给妹妹买的,妹妹到现在还穿着我们几个小时候的衣服实在是寒酸。”

谭大妈从布里抽出了那块桃红色的布料,喜欢得很,在村里,家家户户要下地,哪有人家会用得上这种花花绿绿的布,当然除了她家那两个妹妹。

两个妹妹嫁的都是村里富庶人家,其中的四妹妹嫁的那个何家,听说祖辈还是从京城告老还乡的大官,和村里的里长村长不是同一级别的。

她从来都不羡慕她,但是又不希望她瞧不起自己,更不希望她瞧不起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一定也要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比那两个妹妹还要好看。

她想到这里,从床旁地抽屉里拿出了针线,“你娘我,这就给你妹妹做几身好衣裳。”

谭一两憨憨笑,“好好,我们妹妹是这十里八乡长得最好看的女娃娃,要是穿上这花布料,那京城的姑娘都比不上。”

其他几个小的,一起附和道:“没错,没错,没错,妹妹最好看了。”

“妹妹最好看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小七月听到这话之后,眼皮子微微眨了眨,瞧着很高兴似的。

这好听话,谁不喜欢听呢?

屋外阳光灿烂,一抹斜斜的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谭一两跟着谭老爹背着背篓,拿着锄头去了菜地。

谭二钱跟在后面,把自己的小灵芝也都带上了。

三人来到烂地的时候,被眼前之景给惊呆了。

只见耀眼阳光下,原本光秃秃的黑土地一下长满了绿油油的菜。

冬瓜,苦瓜,丝瓜,黄瓜,辣椒满地都是。

谭老爹惊得差点头说不出话来,“这,这是见鬼了吗?才种没多久的菜种子,这菜就都长出来了!”

谭一两自从见识过野猪之后,胆子越发大了,他直接冲进了菜地里,摘了一个黄瓜,拿着袖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香脆多汁,清甜可口。


蝉鸣夏夜,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烧起了肉,原本冷清的村子,一下似乎也充满了烟火气息。

陈大爷煮好了肉,弄碎了做了糊糊说道:“婆娘,你嘴不能吃东西,就将就着喝些这个吧。”

那糊糊虽然瞧着没什么食欲,但是毕竟有肉,陈大妈端起来,忍着嘴上传来的痛,一口喝下。

陈大爷惊住了,“瞧你瞧你,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陈大妈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躺下。

陈大爷懒得理他,自顾自吃起肉来,一边吃还一边说道:“这个小谭,人还真不错,那么大的一头猪,硬生生分了一半出去了,往后你可要对人家好些,当初人家来找你借点红糖都不肯,真是丢人。”

陈大妈拿着枕头朝着他就是一丢,要不是嘴不能说话,早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陈大爷站起身一躲,“你打我,我也要说,老谭家,这一家人都不错,以前是穷了一些,可是这封平村哪个不穷,谁也不要瞧不起谁,你要是再去针对人家,我要你好看。”

陈大妈脸的气绿了,站身跺着脚浑身发抖。

陈大爷白了她一眼,“别弄得老夫老妻了,最后还要来个休妻!”

他最后休妻两个字咬得极重。

陈大妈气差点晕过去,但是当真不敢再撒泼了。

与此同时,里长家也在吵架。

“你刚刚说什么,姓周的,你刚刚说什么?!”

里长姓周,大家都叫他周里长。

周里长吃着碗里的肉,冷声说道:“今后别再去老谭家要鸡。”

刘氏气得不行,“你说不让我去要鸡,那鸡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周里长低着头,突然握着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拍,厉色说道:“那鸡早就给了老谭家,是老谭家的,你别再厚着脸皮去要。”

刘氏叉着腰,一脸刻薄,“不行,我一定要回来,能下蛋的鸡,不能留给他们。”

周里长指着碗里的肉说道:“人家自个穷得都没饭吃,还知道送一些肉给我们,你还惦记着人家的鸡,婆娘,你这个人怕是没良心!”

刘氏怒了,拉着嗓子,骂道:“什么叫我没良心?!我可是你婆娘,你就这么骂我!”

周里长凶道:“我骂得就是你,以前人家老谭家在我们家做工的时候,你就苛刻他,他就没跟你计较,你儿子把他儿子打了,他拿了一只瘦鸡走了,也没有跟你计较,你到时倒打一耙,强人家的鸡,你就不是人!”

刘氏捂着受伤的眼睛,假装哭了起来,“你骂我,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骂我!臭男人!”

说罢,把桌子给掀了。

几个正吃肉的孩子,眼巴巴看着肉没了,哇哇哭了起来。

“娘,你这个坏蛋,臭坏蛋!”

“别嚎嚎!”刘氏一声吼。

周里长气得发抖,站起身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我啊,你不该娶你!”

说罢,转身摔门离开。

“你,你打我!”刘氏懵了,捧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放声大哭起来。

她那几个儿子,也不心疼她,都摔门离开。

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作天作地。

这夜里,有人喜,就有人愁,有人笑,也有人哭,人生百态,也不过如此。

待晚饭之后,农家之人都早早睡下。

老谭家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天,熄了灯,都沉沉睡去。

然而,隔壁陈家的陈大妈却依旧不安分。

她趁着陈大爷睡着了,偷偷起身来到了老谭家的后院,随后翻墙而入。

后院里面杂草丛生,那只给力的老母鸡窝在鸡窝,闭着眼一动也不动,虽然蛋没有前几日生得多,但是一天还是能产上好几个,鸡窝里都是。

陈大妈看着这个金母鸡,动了贪心。


谭老爹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把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免得到时候下雨把地里的菜给淹了。”

白掌柜也没有再劝,毕竟县上离着封平村需要一些时辰,不能耽搁谭老爹回去的时间。

谭老爹嘱咐了谭二钱几句之后便走了,虽然也很舍不得,但这孩子嘛,就是应该多出来闯闯。

他狠下心,拖着板车加快脚步离开了。

白掌柜怕谭二钱不适应,朝他笑道:“二钱,走吧,随我去白府。”

“是,师父。”谭二钱背上行礼应道。

二人一同出门。

陈世安见着他们走之后,看了手里谭老爹送的酱菜就来气,一把将酱菜丢在了墙角的废品篓子里。

“谁稀罕这酱菜啊,晦气!”

这一幕正巧被原路返回的白掌柜和谭二钱瞧见了。

谭二钱愤怒不已,小跑进来,捡起废品篓子里的酱菜,说道:“这酱菜可是我娘辛辛苦苦酱的,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陈世安瞧着门口的白掌柜,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钱,我们一家人都不吃酱菜,所以才.......”

白掌柜的上前怒斥道:“若是不吃,方才就直说,现在收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可就丢了,那是没教养!”

他平日里对这个小学徒本没有太多印象,只觉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是今日瞧着好像不是如此,更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

陈世安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掌柜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这毕竟是私事白掌柜也不好真责罚他,但是心里留了个心眼,这小子一定不是个善茬,他将谭二钱手里得酱菜拿过来,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拿走了。”

随后朝谭二钱说道:“二钱,你这罐酱菜我收了。”

谭二钱一听,欣喜道:“师父若是喜欢,那就给师父。”

白掌柜把这罐酱菜和之前谭二钱给的一罐放在一起,抱在怀中,转身说道:“走,我们去府上。”

“是,师父。”谭二钱连忙跟了上去。

“掌柜的慢走。”陈世安还假惺惺地上前送他们

白掌柜回头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吓得不敢动。

谭二钱瞧着心里舒坦得很,以后这种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白掌柜的将谭二钱带到了白府。

今个正巧,白府有客人,还是从京城来的。

谭二钱远远看着,瞧着好像就是那几日买他鸡蛋的人。

他本还想再看看的,却被白府的仆人带了下去。

白掌柜因为要招待客人,所以谭二钱就独自留在了客房用膳。

他虽然住的是客房,但是却也让他惊了一下,那雕花大木床,那绸缎纱幔,那刷着红漆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不仅如此,他的房里还配了一个小厮。

小厮端来的午膳,不是肉就是鱼。

谭二钱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他小小年纪还没见过世面,跟他说这是宫里的生活,他怕是也会信。

不过就算好吃好喝的在前,谭二钱还是十分想念家人,习惯性地把肉和鱼放在一边,就像平时留给哥哥弟弟们一样,不再动筷子,扒拉扒拉地吃着米饭。

与此同时。

白掌柜的正在宴请客人。

三位从京城来的客人。

其中领头的,长得高高瘦瘦,没有胡子,皮肤白净的像个女人。

白掌柜曾经去过京城,所以认识这位大人,“徐公公,一晃我们可是有十多年没见了。”

这位为首的大人翘起兰花指,端起酒杯笑道:“是啊,一晃十几年了,你啊,竟然还是孑然一身。”

白掌柜笑道:“孑然一身好啊,没有牵挂,潇洒自在。”

他口中的这位徐公公便是宫里的太监,虽然不是什么总管太监,但是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次带来两个侍卫来到这偏僻的平阳县,便是受了皇上之命出来寻人。

徐公公笑道:“你啊,一向是如此。”

因为出来寻人是密事,所以他也不好跟白掌柜提及,只是跟他说这次来县里是来探亲。

白掌柜朝他问道:“徐公公家中父母可还好?”

徐公公点头道:“很好,很好,虽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也好,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白掌柜说着,将今天谭二钱给的酱菜拿出来,打开盖。

一阵风吹来,香味飘在空中。

“明日就回。”徐公公闻着香味探头来看,见着酱罐里的东西,疑惑道:“白掌柜,这是何物?”

白掌柜笑着回道:“这是我今日新得的酱菜,您要不要尝尝看。”

徐公公点头,“闻着挺香的,我尝尝。”

白掌柜自个还没吃,先夹了一块给他。

徐公公拿起筷子夹起放在嘴里嚼了嚼,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掌柜一下慌了,“徐公公,您怎么了?”


谭大妈和谭老爹想着家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谭老爹推开门,进屋说着:“一两。”

谭一两抱着谭六斤走来笑道:“爹, 娘,你们回来了?”

谭大妈将小七月放回床上,朝谭一两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谭一两将谭六斤抱过来说道:“六弟弟好似饿了。”

谭大妈接过谭六斤,“那好,你去看看你四弟,五弟,让他们早些睡。”

“是,娘。”谭一两笑着转身离开。

谭大妈撩起衣服,给谭六斤喂奶,双眸看着前方出神,半响后说道:“这个万老四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嫁人了还不安份,真希望他们一家能有多远滚多远!”

她虽然是气鼓鼓说的,但是并非是气话。

三姐妹嫁到一个村,时常会碰着,糟心的事不少,能少见自然是最好。

许是她的声音比较大,小七月又听到了,小眼皮眨了眨,肉肉小手抓了抓。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谭三元正巧瞧见了,不知不觉停下来看着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都是那肉嘟嘟的小手,

他一下出神,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那小小的手掌。

谭三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上看着安静老成,是老谭家里这几个中最细心的一个。

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

他握着小七月的手,轻轻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边柔声缓缓道:“小七月,乖,睡觉。”

小七月听到这舒心的声音,双眼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位白净的小男孩,握紧了手,用力拽,若不是她身子小,感觉就要把他拽上来了。

谭大妈回头看到了,笑道:“三元啊,你七妹妹可喜欢你了。”

谭三元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来了,“小七月哪个哥哥都喜欢。”

小七月好似很赞同一般,挥了挥手臂。

谭大妈将谭六斤放在小七月一旁,笑着朝谭三元道:“三元,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谭三元点头,“嗯,是,娘。”

他晚上喝了谭二钱煮的灵芝汤,估计是气血补得太旺,所以睡不着。

谭老爹走来道:“三元,这几日你跟着四弟五弟他们去学堂如何?”

谭三元和老四老五才去了几天,所以也说不上好坏,里面先生教得东西,李大夫都已经教过他了,算是又重读了一次。

不过他不想让谭老爹失落,所以故意笑道:“回爹的话,很好,学堂的先生都不错。”

谭老爹欣慰地笑了,“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去后院了,他要把鸡笼子都收拾好。

谭三元转身进屋也准备睡。

他们老谭家的屋子不大,一共也才三间。

一间就是谭老爹和谭大妈带着小七月他们睡的,这间屋连着灶台,所以平日里吃饭也在这里。

另外一间放着两张床谭一两,谭二钱和谭三元都睡这里。

还有一间非常小,谭四文和谭五贯勉强挤着能住。

谭家一家人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了,虽然房子小,破旧,但是谭老爹十分勤快,三天小修,十天大修,所以即便老旧的房子,也从未漏过雨。

就像他说过,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什么本事可以,但是必须要能给妻儿遮风挡雨,你说是不是?

夜色渐深。

谭老爹忙到最晚,回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许久没睡。

他想了想院子里的鸡,想了想烂地里的菜,想了想池子里的鱼,想了想山上的杉树。

想了很多,把以后的事都默默想了一遍。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人嘛,就是要有一股劲,不服输,不信命,敢做敢闯,才有机会。

他想罢,翻身沉沉睡去。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谭老爹走后,谭大妈看着怀里熟睡的两个孩子,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多有点奶就好了,这样你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她年龄不小了,身子大不如从前,奶水虽有,但两个孩子的话,还是有些够呛。

她想罢,躺下身,搂着两孩子准备睡觉。

可就在刚躺下的那一刻,她胸前两盘子突然一抽,开始往外溢奶水。

“呀!”谭大妈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

只觉得胸前重重的,像有两块石头压着。

许是她动作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儿子。

儿子哇哇哭了出来。

她想都没想,将儿子抱起来,怼了上去。

小娃娃咕噜咕噜喝着,很快就喝饱了,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眨着小眼皮子。

谭大妈都懵了,这下两块石头变成了一块石头,还是有些难受。

她连忙将小七月也抱起,喂了另外一边。

小七月本来还在睡觉,但是闻着奶香也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很快两个吃得饱饱的,胸前的两块大石头也塌了下来。

这奶水不多不少刚刚好。

谭大妈顿时欣喜不已,没想到自己还老当益壮啊,这连鲫鱼汤都省了。

夜里。

谭家老大和老二回来了,闻着屋子里的鱼香,欣喜道:“哇!有鱼吃啊!”

“是啊,爹今天抓了两条大鱼。”谭家老四老五乖巧地坐一排,歪着小脑袋,双眼看着鱼冒星光。

谭老爹将煮好的鲫鱼汤端给了谭大妈,随后回头看向他们,“铜钱送到没有。”

谭家老大坐下来,闻了闻鱼,拿手戳了一下,舔了舔,说道:“送到了,李大夫一开始还不要,我们硬留着的。”

“好好,好孩子。”谭老爹朝他的肩一拍,还不快去盛饭。

“爹,饭我盛好了。”谭家老二端着两碗稀米汤走来,十分乖巧。

谭老爹瞧着,愣了一下,眼睛都红了,连忙将两稀米汤接过来,“孩子啊,你当真是不傻了?”

谭老二笑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谭老大又戳了一下鱼,笑着说道:“爹,二弟不仅不傻了,还变聪明了,今个卖鸡蛋,他可会算账了。”

谭老爹坐下来,问道:“二钱,你什么时候学会算账的啊?”

谭二钱回道:“以前跟着娘去过县里几次,见过摊贩子算账,所以就记住了。”

谭老爹捏了捏鼻梁,声音微微嘶哑,“二钱啊,我的二钱啊,真好,真好。”

好好的一个儿子打小就是个傻子,这对穷苦人家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若是换做普通人家,早将这孩子丢了,但谭家夫妇心善,说什么也要将这孩子养大。

这人啊穷可以,但是心不能穷。

自己的儿女无论啥样那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既然生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将他们好好抚养成人。

如今儿子不傻了,谭老爹安静下来,细细想着,多年的心酸一下都涌上了心头。

堂堂的汉子就这么当着一家人的面哭了。

谭一两连忙上前拍了拍老爹的背,安慰道:“爹,别哭,等二弟再大一些,儿子就去参军,上阵杀敌,当个大将军回来,让您和娘做老爷夫人!”

谭大妈放下手中的碗,笑道:“得了,得了,你先把菜园子里的那些菜看好,就行了。”

谭二钱跟着笑,“当个菜将军也不错~”

谭家老四老五,捧着个小碗碗也着笑了起来。

“哪有!”谭一两埋下头,憋着嘴有些不开心,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今天有仔细想过,他虽念过一些书,但家里一家老小要帮衬,走科考太难了,待二弟再大些,他的年龄正好适合去参军,虽然不一定能有所成就,但也算是一条出路。

他娘和爹书念得不多,却从小就教育他们几个兄弟,“人啊,活着就要清醒,一辈子不长不短,一定要做好本分,为人子要孝顺,为人父要端正,为人夫要宽厚。”

所以作为大哥的他除了要扛起这个家,照顾好弟弟妹妹之外,还要变得更加强大,让他们不再受欺负。

一家人有说有笑时,小七月醒了,发出奶声奶气的哭声。

谭一两连忙起身,走到床边,“娘,娘,妹妹醒了。”


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

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

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

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

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

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

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

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

“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老爹气得不行,急冲冲要动手。

谭大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拦了下来,扭头朝谭一两唤道:“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带进屋。”

“是,娘!”谭一两高声应道后,带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快步走。

知道自己闯祸的刘氏转过身,打算偷偷溜走。

谭大妈二话不说,转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

别看她体型不大,但力气不小。

这一拽,直接把刘氏疼的呜呜叫。

“放开,快放开!”

谭大妈却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嘴里还凶道:“平日里让着你,那是我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今个你竟敢欺负到我女儿上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氏是个欺软怕硬的,一边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喊:“来人啊!老谭家的要打人了!救命啊!”

然而,今个也是奇怪,明明才大早上,黑泥路上竟一个村民也见不着。

就连隔壁的陈大妈好似也不在家。

只能说她这个婆娘比较背时。

谭大妈早年可要比刘氏要泼辣,打起人来,又狠又准,直接两耳光上去。

打得她脸颊红肿,头脑发胀。

刘氏不再叫了,怔怔看着谭大妈。

谭大妈抬脚朝着她的屁股一踹,“给我滚!滚!”

刘氏本就底盘宽,这一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她虽然心底不服气,但一个人也打不过两个,直接连滚带爬跑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谭大妈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砸了过去。

刘氏脚一跳,石头落了空。

谭老爹本还想追上去,又被谭大妈拦下,“不必去,这种人,自有天收。”

谭老爹虽然还很不服气,但是不敢不听自个媳妇儿的话,咬着牙忍了下来。

谭大妈拉着他进屋,“走,今天三元回来了,别冷落了他。”

“好。”谭老爹脸色一下好了许多。

两夫妻搀扶着进屋。

刘氏离开老谭家,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早就把谭大妈骂了个一遍。

今个她是寡不敌众,若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

她走着走着,一时没注意脚绊到了一块大石头,脸朝下摔了下去。

地上正巧有一块尖尖的石头,随着刘氏扑来,那石头直接戳进了她的眼睛。

“啊!”

一声痛呼响彻天际。

刘氏眼睛鲜血直涌,触目惊心。

许是太痛,没过多久,她便晕死过去。

老谭家那边还一无所知,早就扫去了刚才的不悦,都沉浸在老三病好的喜事中。

“三元,李大夫当真说你的病好了?”

谭老爹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说道。

“是的,李大夫说我已经不必用药了,所以不需爹再去送铜钱。”谭三元十分知礼地将夹来的菜吃掉,细嚼慢咽的,完全不像是农家孩子,甚至还带了一丝贵气。

谭老爹欣喜不已,扒了几口饭,“好好,真好,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不仅你二哥不傻了,连你的病也好了。”

谭一两在一旁笑道:“是啊,爹,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来了?”

谭老爹喝了一口白水汤,笑道:“什么来不来的,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是,爹!”谭一两应着,看向谭三元,“三弟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家里?”

谭三元点头,“嗯,没错。”

谭一两欣喜不已,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哥几个又可以住一起了!”


两天后。

谭大妈的酱菜好了。

谭老爹帮她把酱坛子搬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嗅了嗅,“他娘,好香啊,这酱菜绝对不错。”

谭大妈笑眯眯地握着盖子,“你呀你,这都没吃到,就说不错,别到时候酱菜都坏了。”

谭老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得爽朗,“不会,不会,我媳妇儿做的酱菜绝对一顶一的好。”

谭大妈看着眼前这位被生活摧残得衰老皮肤黝黑的男人,心里不由的发酸。

当年,谭老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模样是好的,跟谭大妈也是相配的。

只可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饶不过所有庄稼人。

谭大妈是庆幸的,她虽比从前黑了一许多,但谭老爹却护住了她本就出众的容貌。

一张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个褶子。

所以,这么多年她就算过得苦,过得穷,也从没怨过。

谭大妈鼻子一抽,垂下头将酱盖子掀开,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她连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酱菜尝了一口。

这一尝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谭老爹急了,连忙拿着袖口给她擦着眼泪,“他娘,别哭,别哭,酱菜做坏了,就做坏了,我们家里还有菜,日后我们再做,再做。”

谭大妈哭着哭着,抬眸弯着湿润的双眸,哽咽道:“他爹,好吃,好吃。”

谭老爹没听清,“他娘,你说什么?”

谭大妈抽泣了一下,夹了一块递给谭老爹,“他爹,这酱菜好吃,比我以前做的都要好吃。”

谭老爹这回听清楚了,一口咬下她递来的酱菜,细细嚼着,渐渐的露出震惊的模样,“怎么这么好吃?!”

那味道不仅咸香可口,还有一丝丝清甜,吃在嘴里不辣嘴,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菜的软硬也刚好,咬在嘴里脆脆的,但却又不费牙,每咬一口,就感觉一股清泉涌入唇齿间。

他吃完之后,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嚼在嘴里,感觉多年的疲惫感一下全部消散。

果然,美味的东西,的确能使人心情愉悦。

“怎么样,他爹,是不是很好吃?”谭大妈笑着说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谭老爹连连点头,又吃了一块,“好吃,好吃,真好吃,他娘,你真厉害。”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若不是种了这么多菜,哪能让我们做酱菜。”

谭老爹摸着后脑勺,“这菜还是一两和二钱种的。”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谭一两和谭二钱从菜地里回来了,“爹,娘,菜园子里的菜我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没以前长得多了,但是够我们吃了,等再晚些,我们再种上白萝卜和白菜。”

“好好,好,一两,二钱,你们快来试一试酱菜!”谭老爹朝他们唤道。

谭一两憨憨笑道:“爹,我们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说罢,跨着豪迈的步子,来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完之后,瞪大着双眸说道:“爹,娘,这酱菜怎么这么好吃!”

说罢,又要去夹。

谭大妈笑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娘酱了好几坛子。”

谭二钱听他们说着口水直流,连忙也夹了一块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话倒是没说几句,就是筷子停不下来。

谭大妈欣慰地看着他们,这几日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她想过了,若是酱菜能做好,她就弄一些拉到县上去卖。

她也不像卖鸡蛋卖得那么贵,卖得家家户户能买的起就行,毕竟她只求能吃饱穿暖,不求一夜暴富。

这时,闻着香味的几个小的也都围过来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是好日子要来的模样。

床上的小七月偷偷睁开的双眼,看着他们,嘴唇勾着,似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谭二钱独自一人往草丛深处里走,希望能找到有用的药材。

他一边寻着,一边懊悔,早知道把三弟也带来就好了。

他虽然打着要卖药材的主意,但是却不懂药材,三弟就不同,三弟从小在李大夫家养着,一定是懂一些药材的。

这时,谭一两发现谭二钱落后了,连忙唤道:“二弟!二弟!你人在哪儿?!”

谭二钱连忙站起身,挥了挥手说道:“大哥,爹,我在这儿!”

谭一两瞧见了,大声应道:“二弟,你别乱跑,跟紧我和爹!”

“是,大哥!”谭二钱一边说着,一边朝谭一两他们那边走。

走着走着,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说软不软,说硬不硬。

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是一朵踩烂的大灵芝。

那淡褐色油光油亮的大灵芝就在他脚下变了两半。

谭二钱心痛不已,他再怎么不懂药材,哪能不知这个名贵,连忙蹲下身,将烂灵芝捧在手中。

这时,谭一两又催了,“二弟,快点!”

谭二钱闻声缓缓朝前走,不过这一次,他十分小心翼翼,果然,推开跟前一人高的灌木,里面竟然都是大灵芝。

一眼看去最少有二三十个。

而且个个都是大个头,大约有一个人的人头那么大。

那些大灵芝扭着小杆子,就像小姑娘似的。

谭二钱欣喜不已,激动地朝谭老爹和谭一两他们唤道:“爹,爹,大灵芝,大灵芝!”

谭老爹和谭一两听到声音,虽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是听着他的声音不对劲,连忙跑了过来,“二钱,二钱?”

谭二钱连忙抱起一个大灵芝,弯着月儿眼睛,笑眯眯地朝谭老爹和谭一两说道:“爹,大哥,你们快来瞧瞧,这里有好多大灵芝!”

谭老爹和谭一两他们两个人被眼前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虽然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灵芝还是知道的,谁能还不知道灵芝是药材里的灵丹妙药啊!

谭老爹一激动有些没站稳,“这,这,这么多......”

谭一两连忙扶着自家爹,“爹,别慌,别慌,不过就是一些灵芝而已。”

谭老爹朝着大腿一拍说道:“我的儿啊,你可知道这些灵芝能卖多少银子吗?多少银子吗?”

谭一两不懂这个,摸了摸后脑勺。

谭老爹伸出十个手指,“这,这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谭一两愣了一下,“爹,是不是把这些灵芝卖了,我们一家就再也不愁吃喝了?”

谭老爹连连点头。

谭一两上前,笑道:“那我们还不快把这些灵芝搬回家?”

谭老爹渐渐回神,缓缓说道:“这突如其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人啊,还是不能太贪心,这东西是我们寻到了,算是缘分,我们拿一个走便好,剩下的就留着其他有缘人吧!”

谭一两不明白,“这寻到了,就是我们运气好,当然得都带走了。”

谭老爹脸立马沉了下来,虽然这里这么多灵芝的确很诱人,但是来得太容易了,他的这两个儿子还小,不能让他们学到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守株待兔的这一套。

不然这两个孩子就算是毁了。

他正色说道:“一两,二钱,人啊,自己挣来的,才是自己的,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能少拿就拿。”

谭二钱是个懂事的,他能明白谭老爹的意思,蹲在地上弄了一些长了小灵芝的腐树,笑道:“爹,说得对,我们就带一个灵芝回去,然后带上这个小苗苗,我们回去种。”

谭一两朝他看去,“这能种活吗?”

谭二钱笑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谭老爹点头,“没错,二钱说得对。”

谭一两十分听自家老爹和二弟的话,也跟着应道:“那好,就听二弟的。”

他们商量好之后,转身准备下山。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传来。

谭家父子三人打了一个寒颤。

谭二钱缓缓回头,只见身后站了一只黑毛油亮牙齿尖尖的野猪。

他不由得哆嗦着声音,小声道:“爹,大哥,野猪,野猪......”

这深山里的野猪可是会吃人的!

谭老爹和谭一两脸色顿时黑了。

他们僵着脖子缓缓回头,正对着那双凶狠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谭二钱小声问道:“爹,大哥,这下该怎么办?”

谭一两胆子最大,咽下一口水,说道:“还能怎么样,跑啊!”

说罢,拉着谭老爹和谭二钱的手朝山下跑。

谭一两从小身子就不错,跑起来跟飞一个,谭老爹和谭二钱完全是被他拖着跑着。

谭老爹懵逼了,双腿跑着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喘了口气说道:“一两,二钱啊,你们先走,爹去把野猪引开。”

谭一两眉头一皱,“爹,你说什么胡话,要走,咱们父子三人一起走。”

他话刚落,野猪眼看就要追上来了,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谭老爹被拉拽,整人一阵晕眩,喃喃自语道:“一两,二钱啊,爹若是这次回不去了,你记得跟你娘说,说我在床底下藏了十文钱,让她留着傍身,她这辈子跟着我吃苦了,来世我一定做个富商,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谭一两厉色道:“爹,别再胡胡言乱语了,快走!”

谭老爹毕竟年纪大,当真跑不动了。

而谭二钱年纪小,体力也跟不上。

谭一两瞧着这不是办法,将他们二人拽着,往草丛里一塞,“爹,二弟,你们两个就待在这里不动。”

他说罢,捡起几块石头,一边跑一边朝野猪砸去。

那野猪被砸之后,凶狠的目光里只有谭一两。

谭一两趁机将它朝山下引去。

谭老爹和谭二钱顿时慌了,“一两啊,一两啊!”

然而,谭一两已经带着野猪走远了。

别的还不说,谭一两跑起来可真快。

那双腿简直就是飞毛腿。

野猪跟了他一路都没有追上他。

谭一两回头看了几眼,发现这野猪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跑着跑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子里。

四周的村民眼睛都看直了,“野猪!野猪!啊!野猪!”

家家户户不见不上来帮忙,还将门给关上。

谭一两跑着跑着估计是体力有些不够用了,有些跑不动了。

那野猪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这时,谭大妈抱着小七月出门,瞧见了这一幕,惊得一声喊,“一两!”

她的声音很大,但是小七月被吵到了,她的眉头微微一皱。

也就在这一刻,野猪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直接朝一块大石头撞去。

嘭的一声,直接被撞得头破血流。

一头壮硕的野猪也这么倒在地上,歪着舌头,一动也不动

谭一两都看懵了,缓了许久的神。

冷静下来后,他缓缓走到野猪旁,拿脚踢了踢,见着野猪真的不动了,忙抬头朝门口的谭大妈笑道:“娘!我们有肉吃了!”


谭老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了摸鸡蛋,“我滴亲娘啊,这都是真的?!”

谭一两拿起一颗鸡蛋往嘴里一敲,眯着眼睛甜丝丝道:“爹,是真的,还新鲜得很!”

谭老爹拿拿起一个往嘴里一敲,鲜香甜口,那味道的确是真的,吃得他眼泪汪汪。

谭二钱走过来,说道:“爹,这些鸡蛋要是拿去县里卖,怕是能有不少银子。”

谭老爹缓缓起身,“这么多,能卖得完吗?”

现在正是七月,大热天的,这么多鸡蛋要是卖不完,时间一长,怕是会坏了去。

谭二钱正色点头道:“能卖,一定能卖。”

谭老爹见他如此笃定,点头道:“那好,明个爹跟着你们一同去。”

“嗯!”谭家两兄弟笑眯眯的点头。

谭老爹进屋拿篮子,“来,来,我们先将院子里的鸡蛋都捡了。”

“是,爹。”

“把老四老五也叫来,一起捡。”

“好嘞!”

这鸡蛋实在太多。

一家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收拾好,到了深夜纷纷倒头睡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声鸡鸣。

谭老爹几乎是跳起来的,朝着谭一两的屁股一拍,“老大,起床,快起床!”

“是,爹。”谭一两揉了揉眼睛,将谭二钱一并拽起来了。

几个哥哥动了,另外两个小的也一并跟着起来。

谭老爹去村南口的周家借了板车,来到门口,朝里唤,“一两,快,把鸡蛋搬来!”

“来了,爹!”

谭一两抱着篮子将鸡蛋放在板车上面。

因为鸡蛋真的太多,他们怕被村里人诟病,所以拿着东西盖着。

父子三人赶着大多村民起来之前,去了平阳县。

平阳县是个穷乡僻野的苦县,再加上从封平村到县里,走路也就需要一个多时辰左右,所以村民大多喜欢去县里,而不是较远的镇上。

谭家父子拖着板车累一些,但急着赶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他们在县里的菜市口停下,挂了一个牌子,叫卖起来。

许是因为眼生,路过的人都会瞅一眼,但是也因为眼生,所以都不买。

谭老爹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一下有些急了。

“这咋办啊,怎么还没人来买?这么多鸡蛋,难道我们又拖回去?”

谭一两干粗活还行,但卖鸡蛋还是干不来,蹲在地上,抓着头道:“爹,别急,再等等,再等等,我们上次也是这样,后来还是有人买了。”

县里的人不多,有钱人更不多,能买得起鸡蛋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昨天才卖了几十鸡蛋,当然好卖,现在就不一定了。

谭二钱抱着双臂,垂着头沉思半响后,拿出笔和字写了几个大字,“爹,大哥,你们别急,我有办法。”

谭老爹和谭一两一起抬头,“什么办法?”

谭二钱将写好的字,举起来说道:“送鸡蛋。”

“送鸡蛋?!”谭老爹和谭一两懵了,都心想难道这孩子又傻了?

“这鸡蛋哪里有白送的,二钱啊,你别闹了。”

谭二钱笑道:“爹,二哥,你们就等着看吧。”

他说罢,找了一块石头跳上去,站起来喊道:“送鸡蛋啦!送鸡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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