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安陆锦辰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沈妤安陆锦辰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林果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楚月正跟太太江氏保证会找到更好的酒水供货商,葛嬷嬷突然进来回禀。“太太,昨晚管家巡查,发现几处上夜的婆子聚在一起吃酒赌钱,就命人绑了起来,现在还关在柴房里,听候太太处置。”“吃酒赌钱?”江氏听言,眉头一跳,“咱府上可是严令禁止下人吃酒赌钱,这好几年都没发生过了,怎地如今又开始了?”葛嬷嬷看了江楚月一眼,“其实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前几天就抓到一回,因有个婆子赌钱时耍诈,还打了起来,据说还闹到江姨娘那里了。”见说到自己了,江楚月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上回确实是闹到我那儿了,我因她们是初犯,便饶了她们一回,没想到她们却不知悔改,竟又犯起来。”“你呀!”太太江氏无语的看着江楚月,“这吃酒赌钱可不是小事,没有尽到守夜的本职不说,这事往小...
《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沈妤安陆锦辰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楚月正跟太太江氏保证会找到更好的酒水供货商,葛嬷嬷突然进来回禀。
“太太,昨晚管家巡查,发现几处上夜的婆子聚在一起吃酒赌钱,就命人绑了起来,现在还关在柴房里,听候太太处置。”
“吃酒赌钱?”江氏听言,眉头一跳,“咱府上可是严令禁止下人吃酒赌钱,这好几年都没发生过了,怎地如今又开始了?”
葛嬷嬷看了江楚月一眼,“其实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前几天就抓到一回,因有个婆子赌钱时耍诈,还打了起来,据说还闹到江姨娘那里了。”
见说到自己了,江楚月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上回确实是闹到我那儿了,我因她们是初犯,便饶了她们一回,没想到她们却不知悔改,竟又犯起来。”
“你呀!”太太江氏无语的看着江楚月,“这吃酒赌钱可不是小事,没有尽到守夜的本职不说,这事往小了说,是赌钱输钱,往大了说说不定得闹上人命官司......
楚月,这种事你就算不处理也该回禀我一声,万不该心软纵着......”
“姑母,是我的错,都怪我一时心软,念及她们上了年纪又熬夜守职辛苦,以后不会了。”江楚月连忙认错。
太太江氏这才罢了,“算了,幸好没有酿成大错,这回,你可得狠狠的惩处,万不能让这吃酒赌钱的风气在府中盛行起来,不然,老太太知晓了可不会轻饶。”
江楚月垂眉应下,“是!”
之后便带着雨嬷嬷等人前去处置。
几个被绑着的婆子跪在地上,江楚月独坐在椅子上,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过后才叹道。
“事不过三,上回我已经放你们一回,你们也答应的妥妥的,说以后不会再犯,没想到这才几日,你们便又犯了,还犯到了太太手上。
这回却是连我也救不了你们了。”
“姨娘开恩,奴婢们那晚就是为了熬困,才吃了一点酒,玩的也都是小钱,并不为赌,没想到就被管家给拿住了,非说我们赌钱。”婆子们纷纷辩解。
江楚月摇头,“哎,我知你们熬夜辛苦,但是,这回犯在太太手里,不得不罚,这样,每人打二十板子,革去三个月月钱。”
众婆子一听这处罚,纷纷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江楚月一来便将问题说的很严重,还那般严厉的训斥她们,她们以为会像二奶奶当家时一样,一旦犯了吃赌之罪,无论银钱多少,主犯从犯,一律打一顿撵出府去。
没想到,江楚月并没有要撵她们出府。
这样的惩罚其实已经算轻的了,但是,婆子们似乎也找到了门道。
江姨娘善良心软,求求她说不定还有缓。
于是,一个婆子带头磕头,“姨娘开恩啊,奴婢几个一把年纪了,别说二十板子,就是一板子下去也要半条命啊?”
“是啊,求姨娘开恩,奴婢们以后绝不再犯,姨娘饶我们这回,奴婢们都念姨娘的恩情,若日后再犯,天地不容......”
这般赌咒发誓,跪地磕头,江楚月瞅着可怜,到底不忍心,便道,“行了行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也是念你们上夜辛苦,又一把年纪,这才免你们二十板子。
你们也要记得此刻说的话,若再犯的话,我可帮不了你们了。”
“多谢姨娘开恩,姨娘这样怜惜奴婢们,奴婢们再不知个好歹,还是个人吗?姨娘放心,奴婢们日后都好好的,绝不叫姨娘作难。”
婆子一个个答应的脆脆的,对江楚月又是一顿阿谀奉承。
江楚月让人将她们松了绑,只罚了三个月月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之后,江楚月便带着雨嬷嬷和清月,一起出府,打算去找前世那个挺有名的酿酒师傅。
然而,半日下来,无功而返。
什么酿酒师傅?那巷子里连个酒肆都没一个,说是会喝酒的酒混子倒有一个,她们还找了去,结果差点被那酒混子给非礼了。
江楚月心惊肉跳的回了府,还没来得及换身家常衣裳呢,太太就派人过来叫她去说话。
江楚月一身疲惫又去江氏那边。
“楚月,下午姑娘们还有府里各处的管事的来找我,说是这个月的月钱已经拖了好几天了,怎么到今日还没发下去?”江氏发问。
江楚月闻言,眼皮跳了跳,这事别人不知,太太还不知吗?
“太太。”江楚月无语的提醒,“我接手这掌家事务的时候,府中公账上一分银子都没,我就算想发月钱,也拿不出一个钱啊。”
江氏不满的睨她一眼,“若账上堆满了银子,这个家还需要你来当吗?那不是个人都能当的?”
江楚月,“.......”
“楚月。”江氏怀疑的看着她,“当初你不是告诉我,你有生财之道吗?咱们不必仗着那沈氏,也能赚大把的银子。
现在,这个家都让你当了有些日子了,怎地如今连各处的月钱都发不下来?”
这种连月钱都发不出来的日子,还是当年侯爷在外输了一屁股赌债的时候,没想到如今又发生了。
“我。”江楚月心头也是窝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原以为侯府富庶。
毕竟,她和离投靠侯府之后,吃穿用度都很不错,府中上下那是肉眼看的见的富庶啊。
她以为侯府是不差银子的。
只要有了银子,那才好生银子啊。
如今一分钱没有,让她空手捞钱?哪那么容易?
且现下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她哪里还有精力去赚额外的银子去?
“楚月,我跟老太太相信你,虽说没给你平妻的名分,但是,从沈氏那里将掌家权抢给了你,就是在给你机会。
你若将这个家当好了,在府中立了威信,平妻之事还远吗?
再将来为锦辰多生几个孩子,地位更是不可撼动。
楚月啊,你是我嫡亲的侄女,我才这般帮你,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江氏语重心长的说。
江楚月硬着头皮点头,“是!楚月记着姑母对我的好,楚月定会好好当起这个家的!”
她倒想看看谁有能力拥有?
谁又在背后觊觎。
这—日,她知道太太和江楚月这边安排了人在自家兴盛酒楼这边设了酒宴,就是为了接待昌隆绸缎庄那些没有按时拿到货的客户。
于是,—大早,沈妤安便带了倚翠和香茗,坐了马车,径直来到了兴盛酒楼的对面会宾楼。
这会宾楼就是前不久才开张的新酒楼,里头的装修摆设都属—流,完全将对面的兴盛酒楼给比了下去。
“大小姐。”会宾楼大掌柜的—见沈妤安,忙过来行礼。
“包厢准备好了吗?”沈妤安拿下兜帽,径直往楼梯上二楼。
大掌柜连忙在前迎着,“都准备好了。”
沈妤安点点头,跟着大掌柜—起来到提前备好的包厢,包厢里点着怡人心神的熏香,靠窗口的桌上早就备好了茶果点心。
“行了,你下去吧。”沈妤安对这包厢还算满意,抬抬手,屏退了大掌柜。
“好,大小姐若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人告诉—声。”大掌柜躬身退下。
没错,这间会宾楼的幕后老板便是沈妤安。
说实话,在老太太和太太逼迫她接纳江楚月之前,她并未想过另立门户,那时,她只当这兴盛酒楼当自己的—样的经营。
江楚月之事发生后,沈妤安才认真思考过,虽说她是陆家妇,可是,陆家的产业属于陆家,与她却干系不大。
她就算经营的再好,那就也跟刚才的大掌柜似的,只算个做工的,侯府上下没人会觉得那是她的产业。
相反,她经营的好,他们觉得理所应当,她若经营的不好,那些人还会怪她。
如此—想,沈妤安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真白操了心,不如自己另起炉灶。
于是,极短的时间里,便开了这家会宾楼。
要说她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起这么大—间酒楼?那就得靠绝对的钞能力了。
沈妤安手里有足够的银钱,别说—间酒楼,就是十间,她也开的起。
而且,会宾楼开业至今,服务上乘,酒水菜蔬价格都很低廉。
没错,她就是要以最优异的服务,最低廉的价格,来打价格战。
沈妤安就要用会宾楼将她曾经—手经营起来的兴盛酒楼干趴下去。
正倚在窗边漫无目的的看着街上风景,突然,—辆马车停在了兴盛酒楼的门口,从马车里先是下来两个丫鬟。
接着,嫣红扶着江楚月,绿柳扶着阮英,两对主仆—前—后的进了兴盛酒楼。
“二奶奶,这阮姑娘跟着—起来了。”倚翠道。
沈妤安嘴角噙着浅笑,“为绸缎庄解困的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她自然得跟着来了,不然,这功劳最后是谁的可说不定呢。”
“呵,合着这阮姑娘跟着过来是抢攻的啊。”香茗轻嘲—笑,只怕今儿这功劳不易得呢。
沈妤安端坐在椅子上,抬手接过倚翠递来的茶,浅浅抿了—口,“不急,这枫露茶得三四次后才出色呢。”
彼时,江楚月跟阮英看着酒楼大厅里已经布置好了,两人都挺满意。
昌隆绸缎庄的大掌柜也早已等候两人了。
江楚月问,“咱们的帖子可都全发到了?”
“都发出去了,约的便是今日巳时三刻。”昌隆大掌柜认真回道,不过,她看着江楚月和阮英两个女子,心里头却有不少怀疑。
倒不是因为她们是女子才怀疑,毕竟,以前当家的二奶奶亦是女子,那实力比他们这些男子还要厉害。
看老太太沉着脸不说话,又道,“老太太,其实赔银钱倒事小,可此事也关乎道侯府的脸面以及绸缎庄未来的经营。
老太太出面求求情,想必二奶奶会以侯府为重,放下私心的。”
太太江氏点头赞同,“若真是沈氏所为,咱们也只有与她说清这里头的轻重了。再不计,老太太再将这掌家之任交给她,让她继续当这个家,只要她不为难咱们,不干......
若整个侯府都是她掌家,也不至于再干吃里扒外的事了。”
老太太抬头睨了她—眼,“休要胡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呢。”
“老太太不如叫二奶奶过来问—声。”阮英道。
老太太被这几人你—言我—语的说的心思烦乱,便—抬手,吩咐人,“去请二奶奶过来说话。”
沈妤安要比阮英江楚月早回来—盏茶的工夫,回来后,同—双儿女—起享用了会宾楼的点心。
吃罢,陆辞礼要给她背昨天念的书。
恰此时,老太太那边的人过来请她过去。
沈妤安应下了,打发了人,自己却没动,“礼儿,你先背给娘听。”
“可是,太祖母不是请娘过去说话么?”陆辞礼怕耽误了长辈说话。
沈妤安轻轻笑了笑,“不急,礼儿念书才是大事,你太祖母要知道礼儿这么会念书,也会高兴的。”
“嗯。”陆辞礼跟着笑了,这段日子—直跟在母亲身边,小家伙格外的开心,吃好睡好玩好,心情更是好,这不,小脸蛋丰润了不少,也有了血色了。
他双眸明亮,认真的站在沈妤安跟前,背诵起昨天才学的—段千字文。
沈妤安抱着小女儿,也认真的听着。
听完,满意的点头,“不错,礼儿背的很熟,可都知道什么意思?”
“嗯,夫子教过。”陆辞礼自信的点头,过后,朗声说出刚才背诵那—段的意思,“寒暑循环变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
沈妤安听罢,越发觉得不错,“好,礼儿,这段意思说的很不错,娘有奖励给你。”
“什么奖励?”陆辞礼激动的眼睛发亮。
沈妤安忙食指抵在唇边,让他悄声点,她怀里的陆妍儿已经睡着了。
沈妤安亲自将小女儿抱到自己床上,让墨书照看着午睡。
这便又带着陆辞礼来到外间,轻轻的抚了抚小男孩的头发,看着他期盼的大眼睛,笑道,“你不是—直羡慕你大舅舅的功夫么?”
“娘,你让我学武艺么?”陆辞礼激动的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沈妤安点头,“是啊,香茗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娘暂时也不会派她出去,所以呢,娘就安排香茗给你打打基础功。”
“嗯。”陆辞礼重重点头,很满意娘亲的安排啊。
香茗姐姐和大舅舅的功夫到底谁厉害,他不清楚。
但是,香茗姐姐能徒手劈断—棵碗粗的大树,他是亲眼见过的。
所以,香茗当他的启蒙师父,他很服气。
“那好,稍后我便安排你拜香茗为师,礼儿,学武跟读书—样,都是很辛苦的,你可吃得了这苦?”沈妤安问。
陆辞礼认真道,“不怕,娘,我吃得了苦。”
“真是娘的好孩子。”沈妤安轻轻抱了抱他,过后,让他自行处置中午这段时间,可以写字读书,也可以午睡,也可以去园中玩耍。
安顿好了—双儿女,沈妤安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善安堂。
对于沈妤安的姗姗来迟,善安堂里的诸位心里都十分不满。
太太江氏更是神色不愉的质问,“妤安,老太太才派人去请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老太太到底年长些,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便对江氏道,“妤安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如今侯府大小事宜都交予你掌管,好在这几年府里产业经营的都很不错,想来,年底还上她那五万银子也是没问题的。”
“老太太。”江氏为难起来,“除去要还的五万银子,咱们府里还要开销花费呢,哪那么容易?”
老太太嫌弃的睨着她,“我往常说你是个没用的,你还不信?当年我把掌家权交给妤安的时候,那时府里是个什么状况?
不怕说出来叫人笑话,那时是外头有债,内里亏空,连底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一拖再拖,丫鬟婆子裁剪了多少,还有各院主子的吃穿用度也是一减再减,别说侯门大家,连那些个小门小户都要比不上,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如今,咱们的日子总算缓过来了,田地庄子还有那些铺子的生意,一年年的都有进项了,之前你们也说了,好的时候,一年能有七八万银子。
这不是还了妤安的五万银子,咱还能有个两三万银子?
你跟楚月再多费点心思,各处省检省检,亦或者再多想几个生财的门路,这日子自然能过的下去。”
“可是。”虽如此说,江氏这心里仍旧不大爽快,若没有了这五万银子的债,那日子不是能过的更好。
“别总说我偏疼妤安,当年越过了你直接让她管家?”老太太不悦的打断她的话,“现在侯府蒸蒸日上,在这种时候我让你当这个家,是在给你机会。
你若当的好了,日后有你的好处。
你若当不了,那就怪不得我再将这掌家权交给妤安。
不过有一样,以后你可不能再说嘴......”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江氏连忙道,到手的掌家权还没捂热的她可不想这么丢了。
江楚月也跟着解释,“老太太,姑母的意思是,今年不但要保证全府上下的日常开销,还要还二奶奶的银钱,任务虽然艰难,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将此事办的周全,让老太太您满意!”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江氏干笑着附和。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但愿如此!这样,账的事目下已经清楚了,没别的事都散了吧。”
“是。”江氏姑侄又灰溜溜的离开了善安堂。
再回到议事厅,几个丫鬟婆子找来,说是一早二奶奶将各处的管事的都调走了,一时间她们都像没有领头的雀儿,不知该往哪儿飞。
这事倒是好办,没有沈妤安的人,江氏正好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府中各处要职。
只是,这人事好办,要拿银钱的事就不大好办了。
“太太,才彩云阁的人将姑娘们端午的新衣裳送来了,一共是二百两,花嬷嬷现在不在,请问太太这项银子从哪儿支?”一个办事嬷嬷进议事厅问。
这项银子自然是从公账上支,可是,这公账上如今连一分银子都没,还欠着账呢,上哪儿支去?
虽说两百两不多,但是,这白白的自己掏么?
但若不掏的话,彩云阁的人可还等着拿钱呢。
于是,江氏只得让葛嬷嬷先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二百先付了账,之后将这笔账记下,等日后公账有了银子再收回来。
这边彩云阁的人刚送走,内院负责为后院姨娘、姑娘们采买胭脂水粉的人就要过来支银子,这边是每人每月按二两银子算的。
原是有三位姨娘,四个姑娘的,后来又添上了表姑娘江楚月,一共是八个,每月就是十六两,一季度便是四十八两。
这项支出都是公中出银子的。
眼下采办过来支的是一季度的银钱。
江氏一听这四十八两,顿觉头皮发麻。
往常她还觉得沈妤安太抠唆,她自己倒是嫌府里采办买的东西不好,私底下用的都是好的,可是,给其他人每月只有二两银子的脂粉钱,这够买什么的?
那几个姨娘也就罢了,府里还有四位闺阁小姐呢,也就这么随意敷衍了?
可此刻算着一季度四十八两,这一年就得近两百两呢。
何况,采办买的东西未必好,姑娘们私底下都会拿月钱银子着人另买的,采办买的东西多数是赏给下人的。
于是,江氏命人支了银子,过后发令,“以后革了这项,每月二两银子的胭脂水粉钱,也没见买回来什么好的。”
采办当即脸就僵了,连忙求情,“太太,是奴婢哪里办事不到?亦或是姑娘们觉得哪样买的不好?奴婢下回再换一家挑更好的就是......”
“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江氏自然不跟她废话,什么好不好的?不用自己掏钱的就是好的,让自己掏钱了,她便没那么好了。
采办见江氏动怒,不敢再说,一脸丧气的出了议事厅。
对此,江楚月恭维道,“姑母此事办的好,依我说,早该革了这项,当初我一进府,每月跟玉妹妹她们一样,公中每月给二两银子的胭脂水粉钱。
可是,采办买回来的东西真是不好用,浪费钱不说,还差点毁了脸,真真不值。
只是,那时二奶奶当家,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公中出这些银钱,我们若说什么倒显得我们不知好歹了。
如今姑母革了这项,既省了银钱,也省了好多事,也叫这些不好好办事的奴婢警个醒......”
江氏听着恭维话,很是受用。
接下来,江氏坐镇,又让江楚月试着自己处理事务。
从中,江楚月也领略到了权力带来的自信和荣耀。
当晚,就有个承包后园荷塘的一个婆子,悄悄的给雅香苑送了礼。
“江姨娘,那片荷塘,当年还是二奶奶掌家时,奴婢与谢婆子一起承包租下的。马上下个月契约就要到期了。
奴婢想着这几年与谢婆子共事着实闹过不少争执,是以,这次奴婢想一个人承包下来,还请江姨娘成全!
姨娘放心,以后奴婢这边绝对忘不了姨娘您的好处......”
这一番算计,倒显得沈妤安大度,一心的为侯府考虑了。
先是用嫁妆填了侯府的债务坑,过后,又扭亏为盈,将侯府的产业打理的很好,每年都有好几万银子的收益。
即便如此,她也没急着全部填补自己的还出去的嫁妆,只拿了一半,另一半仍旧维持着侯府的日常开销。
可谓是大仁大义了。
老太太和江氏等人,原以为这几年沈妤安也没提过债务以及还钱一事,心里头也就将此事慢慢放下了。
总之都是一家人,沈妤安身为陆家妇,为陆家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这么一想,她们也越发的心安理得,从没想过再还钱的事。
没想到,今日沈妤安当众提出来,甚至,这几年,她私底下早就将侯府公账上的银钱扣下一半作为还自己的债。
她们都没提还,但这女人却自己给自己还了?
偏她们还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年若不是沈妤安,侯府还真不知要如何度过那个难关?
而且,人家扣银子还自己的债也在情理之中,老太太当年确实那样允诺过。
如若不然,让世人得知平安侯府用着新妇的嫁妆还债、日常?那还不叫人唾弃鄙夷?
“等等。”江楚月也是没想到本是要追究沈妤安公账问题,没想到反而还真欠她一大笔债,但是,那数额不对,她见老太太和太太都哑了口,便出声提醒。
“二奶奶,妾身之前听您说是十九万二千银子,已经还了十六万二千,那还欠着三万银子,如何就变成五万?”
沈妤安没看她,花嬷嬷答道,“江姨娘没有当过家,银钱之事接触的少,不懂其中之事也情有可原。
十九万二千是我们二奶奶借出去的银子,这二十一万二千是连本带利的钱。
江姨娘只算着本钱,却忘了算利钱了。
按说,这么大笔银子,若在我家二奶奶手里,一年说少也得赚个几万银子回来,如今,这么些年了,也只收了两万银子的利钱,实在是看着老太太、太太和二爷的面儿了。”
一番话说的江楚月哑口无言,面皮紫胀。
合着人家只收两万银子的利钱已然是开了大恩,给了侯府天大的脸面了。
“老太太重诺。”沈妤安等花嬷嬷说完,这才慢悠悠开口,“老太太之前一再申明绝不能叫我吃亏,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清。
我原想着只要回本钱赎回嫁妆即可,但想着,若不收下这利钱,未免让人说老太太说话不算话,说咱们侯府爱占便宜。
也因此,我只收了两万银子做做样子,堵世人的口罢了。
老太太和太太定能明白的我苦心。”
苦心?江氏指甲嵌进肉里,这两万银子几乎够侯府一年的开销了,她竟然说只是做做样子?
老太太也沉吟片刻方道,“二奶奶行事果然妥帖,我原也想着等今年攒够了银钱,好一并将你的那些嫁妆赎回......”
“老太太放心,嫁妆我已赎回大半,府里欠我的那五万银子。”沈妤安说话间看向江氏,“如今太太掌家,又恰逢今日大家都在,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一并将欠我的五万银子了了吧。”
江氏脸色铁青,“.......”
五万银子全部还清?她上哪儿弄五万银子去?
江楚月脸色也不好看,她万没想到,这当家的第一天呢,银钱一个子儿没见,倒一下子落了五万银子的欠债。
老太太更是一脸茫然的似乎反应不过来。
见众人不语,沈妤安直问老太太,“老太太觉得如何?”
能觉得如何?自古以来,叫谁还钱谁心里乐意啊?
老太太干笑着,问江氏,“这事你太太管着呢。”
沈妤安看向江氏,“太太?”
“这?”江氏一个头两个大,“妤安啊,这如今公账上一分银子都没,一时间叫我拿出五万银子,我从哪儿拿啊?”
“这个问太太啊。”沈妤安将皮球踢了回去,“当年的债是老爷欠下的,所谓夫债妻还,父债子还。
老爷如今在庄子上保养身体,不理外事,二爷又是个不当家的,所以这事自然就落在太太身上了。
还请太太给我个准话,好叫我心里有个数。”
江氏,“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肯拿私房银子啊,只哄着沈妤安,“妤安,既然以往都是从每年府里的进项中抽出一半还债,那不若等到年底,等公账上有了银子再还你剩下的五万银子?”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回老太太和太太可得记清楚了,若再忘了,又要闹笑话了呢。”沈妤安起身,也不多废话,只道,“太太还有别的事么?若没有的话,请允我先回去歇息。”
说着,纤细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叹道,“近来我身子不大好,早起还晕来着,就连老太太差人叫我过来说话,我亦是强撑着过来的。
才说了这么会子话,大约是费了精神,这不,头更晕了。”
“花嬷嬷,倚翠,还不扶你们奶奶赶紧回去歇着。”老太太连忙吩咐,“妤安,你回去好生歇着,若再有不适差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老太太此刻也盼着她快些走,再不走,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来。
“好,老太太和太太若再有什么事儿,只管差人去瑶光苑说一声。我便先回了。”沈妤安扶着倚翠转身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眼睛瞟到什么,身形一顿,道,“哎呀,我差点忘了,老太太,这汝窑盘子还是上回我差丫鬟过来给您送果子给端来的。
过后一直忘记叫丫鬟来收,今儿凑巧,我便拿回去了。”
一使眼色,倚翠便上前拿了那架子上的汝窑盘子。
老太太脸上讪讪,“怪道我上回瞧见了有些眼生,问她们是谁拿来的,也都不记得,原来是你差人送来的。”
沈妤安弯唇一笑,“我送老太太的东西多,偶有一两样老太太不记得也正常。”
老太太神情越发不自然,话说,当年被她那个败家儿子将侯府产业败净,连她的体己也往里搭了不少,她的吃穿用度也显得寒酸起来。
也确实是沈妤安嫁过来后,她这日子过的又自在奢华了不少。
想到此,老太太心里是念着沈妤安的好的,但是,又觉得这是孙媳孝敬自己的,该她做的,可她却当众这样提出来,实在是没给她老人家脸面,又实在可恨!
江氏和江楚月听着也都瞪圆了眼睛,沈妤安这话显得老太太都在过她的日子似的。
“哦,看着这汝窑盘子,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沈妤安突然转身,又对江氏道,“上个月,太太请客,问我借了玻璃炕屏说要摆一摆,如今过了这么久,想来东西搁太太屋里也碍事,正好今儿有空,一会,我便派人过去取了。”
江氏顿时脸上也跟着热辣辣的烫起来,“.......”
沈妤安却瞅着她僵硬的神色,微微一笑,转身带着倚翠和花嬷嬷,径直离去。
留下一屋子主子奴才,个个脸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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