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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

没电皮卡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银耳羹刚从厨房拿出来时还有些烫,晾在外头这一会儿,此时再吃倒是刚刚好。孟筠枝食量本就小,加之今日喝了药,现下没什么胃口。但仍旧秉持着不浪费的想法,将银耳羹吃完。洗漱过后,两人一同入榻。寝间的烛火微熄,幔帐垂下,掩去阑珊的光亮。孟筠枝直至躺好在里侧,才想起来问道,“昨夜我睡得应当还算老实吧?”拔步床本就宽大,她娇小纤细的身躯抵靠着墙,两人中间几乎还能再躺下好几个人。顾凛忱收回视线,回了句,“老实。”“真的?”孟筠枝不太相信,但既他如此说,她便也不会再刨根问底。她垂眸默了默,不知是在想什么。昏暗中,小姑娘悄悄伸了手过来,轻柔的尾指勾住他的食指,蜷了蜷。他再度抬眸看向她,少女似是以为昏暗中她看不清他,那他便也同她一样,看不清任何。抚着心口...

主角:顾凛忱孟筠枝   更新:2024-11-24 1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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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其他类型小说《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银耳羹刚从厨房拿出来时还有些烫,晾在外头这一会儿,此时再吃倒是刚刚好。孟筠枝食量本就小,加之今日喝了药,现下没什么胃口。但仍旧秉持着不浪费的想法,将银耳羹吃完。洗漱过后,两人一同入榻。寝间的烛火微熄,幔帐垂下,掩去阑珊的光亮。孟筠枝直至躺好在里侧,才想起来问道,“昨夜我睡得应当还算老实吧?”拔步床本就宽大,她娇小纤细的身躯抵靠着墙,两人中间几乎还能再躺下好几个人。顾凛忱收回视线,回了句,“老实。”“真的?”孟筠枝不太相信,但既他如此说,她便也不会再刨根问底。她垂眸默了默,不知是在想什么。昏暗中,小姑娘悄悄伸了手过来,轻柔的尾指勾住他的食指,蜷了蜷。他再度抬眸看向她,少女似是以为昏暗中她看不清他,那他便也同她一样,看不清任何。抚着心口...

《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顾凛忱孟筠枝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银耳羹刚从厨房拿出来时还有些烫,晾在外头这一会儿,此时再吃倒是刚刚好。

孟筠枝食量本就小,加之今日喝了药,现下没什么胃口。

但仍旧秉持着不浪费的想法,将银耳羹吃完。

洗漱过后,两人一同入榻。

寝间的烛火微熄,幔帐垂下,掩去阑珊的光亮。

孟筠枝直至躺好在里侧,才想起来问道,“昨夜我睡得应当还算老实吧?”

拔步床本就宽大,她娇小纤细的身躯抵靠着墙,两人中间几乎还能再躺下好几个人。

顾凛忱收回视线,回了句,“老实。”

“真的?”

孟筠枝不太相信,但既他如此说,她便也不会再刨根问底。

她垂眸默了默,不知是在想什么。

昏暗中,小姑娘悄悄伸了手过来,轻柔的尾指勾住他的食指,蜷了蜷。

他再度抬眸看向她,少女似是以为昏暗中她看不清他,那他便也同她一样,看不清任何。

抚着心口抿了抿唇,像是做足了心理安慰一般,轻声道,“许是因为有大人在我身旁,才能睡得这般安好。”

又是这把甜得发腻的声音。

顾凛忱任由她牵着,幽沉目光落在她脸上。

明明脸都已经红了,却还要来讨好他。

适才也是如此,坐在他腿上的那一瞬间,耳尖都红了,却仍是凑过来亲他。

顾凛忱闭上了眼,更加仔细地感受着她纤细柔软的指尖勾在自己手指上的触感。

说道,“睡吧。”

“是,”孟筠枝轻快地应了句,临睡前又提醒自己明日定要早起,这才闭上眼。

**

翌日。

初春的日子,卯时过半,天尚未亮起。

溯风院正屋里,烛火阑珊。

孟筠枝猛地从梦中惊醒,便瞧见顾凛忱坐在床边。

男人肩背宽阔健硕,似在穿鞋,听到床榻里的动静,直接喝住欲入内服侍他更衣的子昕。

“站住。”

子昕不明所以,端着铜盆候在外间。

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出门外,在廊道上站着。

这一声低喝让孟筠枝也跟着清醒几分,只那双刚刚睁开的桃花眸,还有些微惺忪,作势掀开锦被便要跟着下床。

顾凛忱回过身,一手就将人按了回去,“做什么?”

“服侍大人更衣。”

他将滑落至她腰间的锦被往上提了提,“在顾府,这些你都无需做。”

“那我需要做什么?”

闻言,顾凛忱抬眸,漆黑幽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晦暗不明,淡淡落下三个字。

“勾引我。”

孟筠枝腾的一下脸红了,默默在心底腹诽了句不要脸,面上却如他所愿,再度从锦被中伸手,轻轻勾住他的。

她转过身,侧对着他,脸颊压在锦枕之上,红唇微嘟,有些娇俏的可爱。

“我一定在府里乖乖等着大人回来。”

说罢,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细小的、轻微的触感从掌心一瞬划过,带起的麻痒由手臂传至四肢百骸。

顾凛忱看了眼角落里的更漏,手伸进锦被之中,覆在她紧致柔软的小腹上。

低下头来,吻落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暧昧丛生,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被点燃。

“虽然时间有些赶,但若是你努力些,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吻得不重,热息却一下又一下撩在她肌肤上,那一处很快泛粉。

孟筠枝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推他,“大人,我还是服侍你更衣...嗯...”

话还没说完,心口骤然被人拢住。

她一张小脸霎时通红,心跳得飞快。

他他他...怎么这样...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拉下来,可顾凛忱的力气哪是她所能敌的。

他但凡不想,她便分毫也撼动不了。

男人气息沉沉,吻落在她耳边,“你自己选。”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甚至还恶劣地磨。

孟筠枝咬住唇才堪堪抑制住即将出口的声音,受不住地推他,想也不想便做出选择,“我选睡觉...”

自己老老实实睡觉。

听到她的话,顾凛忱这才将人松开。

甫一逃离他的桎梏,孟筠枝连忙抱着被子往里侧挪了挪。

心口处微疼,有些不舒服。

这男人手劲大,指不定现在已经留痕了。

顾凛忱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拂开幔帐起身。

寝间的光亮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灭地照进床榻。

孟筠枝听到他出声唤子昕入内服侍。

不多时,主仆二人便一同离开。

她没了半点睡意。

在床榻上又躺了会儿,这才起身。

香草听到动静,入内服侍。

清风微拂,今日更暖和了些。

待洗漱、换过衣裳,坐在膳桌旁时,孟筠枝才发现,今日的每一道菜里,都有红枣。

见她疑惑,香草主动解释道,“朔日将至,又是一年春开头,多吃红枣有益滋补。”

民以食为天,什么时节食用何食物,有些许讲究。

只不过孟筠枝的心思不在红枣上,喃喃道,“都要朔日了...”

三月将至,阿娘的忌日也快到了。

真如寺的长明灯,是时候该续了。

因心中想着事,用过膳后,孟筠枝去了书斋。

书斋仍旧同昨日一般,里边一切整洁明亮,矮桌上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

她在旁边坐下,随手拨动琴弦。

琴音高高低低,是正在调试。

香巧和香草入内,生了炭炉煮水,一边好奇地侧耳听着琴音。

孟筠枝今日一袭素白色裙衫,与古朴肃重的古琴交相辉映。

调过音后,纤指抚弄琴弦,琴音悠扬传出,犹如凤凰轻吟,似白玉落珠盘,又似流水潺潺声。

香草听不太懂,但仍旧沉醉其中,与香巧低语,“小姐好厉害啊。”

香巧也跟着点点头。

她们听不出什么抚琴技艺的高超与拙劣,但能让人觉得悦耳动听、沉浸其中的,便定当是好曲无疑。

一曲结束,两人仍还望着孟筠枝。

孟筠枝垂眸,恍觉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以前在孟府,素律还在时,便也是这样的。

她浅浅勾唇,问道,“还想再听吗?”

香巧不太好意思,自己是丫鬟,哪儿有让主子弹琴给自己听的道理。

香草却是有些天真地问出口,“小姐,可以吗?”

孟筠枝点头,“当然可以。”

话落,琴音再度响起。


在她饿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姐姐为了护住留给她的半个窝窝头,被人生生打死。

待她醒来时,人已经被卖到红袖楼。

她年纪小,性子烈,一开始老鸨只是让她在各个房间打杂当丫鬟。

直到她个子拔高,容貌长开,老鸨便起了让她接客的心思。

她不肯,便日日遭受毒打,终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用摔碎了的瓷片划伤自己的脸。

左脸的疤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老鸨好一顿生气,她再度被毒打一顿,但好在之后不用担心被迫接客的事。

就此在红袖楼当个小丫鬟。

但她以前逃跑次数不计其数,打手们光是因为她就被老鸨骂过好几次,因此逮着机会就想揍她。

那日便是她险些挨揍之时,孟筠枝出面解救了她。

孟筠枝容貌身段佳,老鸨始终盘算着将她卖个好价钱,不舍得她那细皮嫩肉受罪,打手们一时之间也拿她没办法。

春雯在红袖楼长大,那种为了自保而出卖他人的人她见得多了,可像孟筠枝这样的,真真是头一回。

红尘之地,女子的命向来不是命。

春雯本是破罐子破摔的生活,因为遇到孟筠枝,又重新有了光亮。

她这张脸、这辈子已经注定,可孟筠枝不该如此。

她正是大好年华,还有美好的未来,不该被困于肮脏泥地。

所以她借着外出采买东西时为孟筠枝带回木鱼,又帮她在各个房间收集吻香散。

再后来,二人商议如何给顾凛忱下药时,孟筠枝亦想要带着春雯一起离开红袖楼。

但红袖楼这样的销金窟,其实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几杯黄酒下肚,试探消息便简单得多。

春雯知道她想要为父平冤,决定留下来,在红袖楼帮她伺机打探线索。

但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她未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今日之约,亦是在孟筠枝离开红袖楼之前,两人就已经约定好了的。

这医馆的老板与春雯有些渊源,后院二楼的这间房是医馆老板特意腾出来,给孟筠枝和春雯会面用的。

适才孟筠枝如此焦急,是因为春雯来得晚了些,她还以为她在红袖楼出了事。

此刻听到春雯的话,孟筠枝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消息打探本就很难,更何况红袖楼里人多眼杂。

“春雯,我有另外的打算。”

春雯坚定地望着她,“姑娘,您说。”

“我想开家酒楼...”

春日和风,吹动医馆后院中晾晒着的药材。

香巧和香草去的那家糕点铺子需要排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辆从顾府驾出来的普通马车就停在君康堂外侧,马夫靠在一旁,尽责尽职地守着。

二楼房间内,孟筠枝刚将自己的想法说完。

春雯自是欢喜且赞同的。

可开一间酒楼的成本何其之高,岂是她们如今负担得了的。

就算孟筠枝已经想好了如何向顾凛忱借这笔钱,可万一...

“姑娘,若是顾大人不愿借呢?”

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即使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孟筠枝在他心中有几分特殊,可毕竟不是小钱啊。

怎可能说借就借。

孟筠枝心中其实已经想过这种可能性。

她抿了抿唇,说道,“你放心,我亦还有旁的对策。”

听到她这样说,春雯面色微松。

孟筠枝并非是那种关在深闺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她有想法亦有胆量,既说了备有后招,那她便也放心几分。


这种难堪像极了此时外头那道惊雷,兜头劈下,硬生生将她的窘迫赤裸裸摊开。

可是走到这一步,她别无他法。

孟筠枝强压下作祟的羞耻心,镇定心神,又道,“你放心,一旦赚到钱,我会马上还给你的。”

“你可以加利息,只要是合理的,我都接受。”

“我会给你立字据,”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什么,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身就要从他腿上下来,“对,我还可以给你立字据。”

她想去桌案上拿笔墨纸砚。

可还没怎么动,人就已经被一股大力猛地扣回来。

她再度坐回他腿上。

男人遒劲有力的双腿支撑着她的身体,稳当又牢靠。

适才的情潮涌动早已让二人衣裳凌乱,这么一折腾,少女衣襟大开,里头小衣半坠。

莹白软玉颤颤,香盈丰满,千娇百媚。

孟筠枝几乎是回神,连忙抬手捂住身前。

顾凛忱就这么坐着,将她着急慌乱的神情收入眼底。

一双狭长黑眸深邃晦暗,蕴着不明情绪。

孟筠枝正欲回头看他,就被他勾住下巴,温热的吻落下来。

噙住她的唇舌,重重含吮。

怎...怎么又亲过来了?

他们不是在说正事吗...

她下意识往后躲,后腰却被他紧劲箍住,用力压向健硕热烫的胸膛。

直至一吻毕。

他作恶般单手钳制住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微用力,掐得她红唇微嘟。

饱满唇瓣上,是他刚留下的水莹润色。

在烛火的映衬下,亮得惊人。

顾凛忱高挺的鼻梁与她鼻尖相抵,二人鼻息相闻。

他终是开口,声线微哑,只有两个字,

“不、借。”

“不借。”

简短的两个字,掷地有声。

连同孟筠枝的期待,一同碎在地上。

她躲开他再度欲压下来的吻,因为亲吻而染上的胭粉也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失望。

到底是年纪小,情绪转换不懂遮掩。

顾凛忱看着她,“不给借,就不能亲了?”

瞧瞧这声音,瞧瞧这语气,像极了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

孟筠枝眉眼低垂,心中默念了几遍不与狗男人计较。

又觉得五千贯确实不是小数目。

他再怎么受圣上宠信,说到底也只是个大理寺卿罢了。

即便是文临伯府,想要一口气凑齐五千贯,只怕都有不小的难度。

更何况顾凛忱非侯非爵。

五千贯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这般想着,孟筠枝轻呼出口气,双臂软软地环住他的肩膀,仰头亲他的下颌,柔情似水道,“这么大一笔钱,大人不借,筠枝也理解的。”

就算他不借,可现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两人之间说到底没有几分情分可言,他借或不借,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幸好她还有旁的对策。

顾凛忱看她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颇觉好笑。

他松开原本扣在她下巴的手,声音里有几分漫不经心,“一万贯。”

“什么?”

孟筠枝猛地抬头。

他又重复了一遍,“一万贯,但不是借。”

她有些怔,顺着他的话问出口,“那是什么?”

“字据你不用写,酒楼日后赚了多少,皆是你自己的。”

这话的意思...

孟筠枝美眸圆睁,“你要给我一万贯?”

白给一万贯?

她第一反应是摇头,“不行。”

天上没有无端掉馅饼的事。

“一万贯可以,但字据要立,赚了钱我会还给你。”

“你若是还不了呢?”

开酒楼做生意,并非是稳赚不赔的事。

既有可能成功,那便也有可能失败。


入了夜,顾府掌灯。

从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雨,直至此时,雨声渐大,莲花池中涟漪急泛。

淅沥雨声中,夹着几声春雷。

轰隆声不时响起,扰了几分清净。

溯风院正屋膳厅中,孟筠枝停了箸,单手托着腮,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另一只手拿着公筷,为他夹了筷秋葵。

这是她特意让厨房在晚膳中加的。

窗牖半阖,雨丝携风吹来,带起烛心轻晃,少女桃花眸里的水光似也跟着摇荡。

藏着几分狡黠。

一张娇嫩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柔软。

顾凛忱眸色幽幽地扫了眼碗中的秋葵,停了箸擦手,指尖轻捏她的脸颊,“什么意思?”

孟筠枝本能地扶了扶腰,担心他误会,娇着嗓音解释道,“大人神勇,我心之所向。”

闻言,顾凛忱低哧一声。

他扣住她的下巴微抬,指腹从她唇上碾过,声线低磁,“既如此,那姎姎夜里多坚持会儿。”

此言瞬间让孟筠枝记起昨夜他说她半途而废的事。

她耳尖通红,面上却装得淡定,“大人不是还有公务要忙吗。”

快去书房吧,快去书房吧。

你的小侍女已经迫不及待了。

顾凛忱只当她是如之前那样,勾了人又怂哒哒地往回缩。

只不过他确有事情还没处理完,思及此,他松了手说道,“若是乏了便先歇息。”

话音刚落,窗外一声春雷炸开。

孟筠枝眨了眨眼,薄肩本能一缩。

顾凛忱握紧她的手,“怕?”

她摇头,“不怕。”

孟筠枝确实不怕,只是这雷声突然响起,被惊到罢了。

她指尖反勾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大人快去吧。”

顾凛忱确认她是真的不怕,这才起身出门,往书房方向而去。

——

候在外间的下人入内,收拾膳桌上的东西,而孟筠枝则转身入了湢室。

现下时辰尚早,还得等一会儿,好戏才会开台。

湢室里的木桶已经备好热水,水汽氤氲,有些许朦胧。

窗牖轻轻欠开一条缝,外头天色昏暗,不时有雨丝飘入内。

孟筠枝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纤薄肩背有水珠滑落,眉眼染了湿气,显得越发娇媚。

她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香巧和香草伺候孟筠枝这段时日,也算是摸清她的小习惯,因此备好东西便行礼退了出去。

落雨声靡靡,孟筠枝兀自陷入沉思。

直至雷声再度响起,她才回过神,从浴桶中迈步而出。

寝间里,香巧正候着,拿着帨巾为她绞干发丝。

以往沐浴过后,孟筠枝通常仅着一件素白寝衣,但今日她让香巧从衣柜中取了件披风出来。

“小姐,您要哪儿?”

孟筠枝瞧了眼角落里的更漏,面不改色道,“大人还未回来,我去书房看看他。”

香巧心道,小姐与大人感情真好。

待披风系好,孟筠枝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我自己去便好。”

“是。”

——

书房。

春雨淅淅沥沥,天边一道惊雷划过,倏地将男人在烛火下的俊朗五官照亮。

只是雷声似也无法打扰到他,顾凛忱仍旧伏案书写着。

窗牖被风撞开,子昕上前,将窗关好。

回到桌案前,他伸手摸了摸顾凛忱手边的茶盏,微凉。

“大人,我去给您换杯茶。”

“嗯。”

顾凛忱低声应了句。

门被打开又关上,书房中只剩他一人。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子昕,顾凛忱头也没抬地应了句,“进。”

立在外边,仅着薄衣的香兰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搭在门上,心底的惴惴不安在听到男人低沉有力的这一声回应后,彻底消散。


“啊——”

子昕原是提着灯笼走在顾凛忱右前方,甫一见到月门处闪来一道黑影,本能使然,立马推了一把。

随后站在顾凛忱身前,举着灯笼向前。

以往参加宫宴时,亦有一两个贵女小姐借着朦胧的灯火在宫道上假装不经意间扑向顾凛忱,子昕应对这种算是熟能生巧。

刚才这一下推的,力道恰到好处。

然而此时灯笼的火苗一凑近,他才看清,“香草?”

是叫香草吧?

香草摔了一个屁墩儿,正疼着呢,抬头一看眼前竟是顾凛忱,吓得连忙跪地行礼。

“奴婢拜...拜见大人...”

顾凛忱仍旧是日间那身鸦青色暗纹锦袍,男人高大的身影隐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侧脸更显锋芒凌厉。

见来人是溯风院里的丫鬟,剑眉微蹙,“这个时辰,你不在正屋里伺候,跑这里做什么?”

他声音冷沉,甚至无需用上在大理寺时审人的语气,就已经吓得香草连连发抖。

“大人恕罪...奴婢...奴婢...”

这么一吓,她差点要忘了自己是出来干嘛的。

好在顾凛忱眼锋一扫,看到她攥在手心里的红色布条。

“这是什么。”

香草这才反应过来,“回大人,这是小姐让婢女拿出来丢掉的。”

顾凛忱一听与孟筠枝有关,立刻上前,“拿来。”

香草哪里敢不听,战战兢兢双手奉上。

月门处灯火并不是很明亮,然而顾凛忱仍旧看清,这是孟筠枝白日里在真如寺许愿树上取下来的那一条。

上边写着她的名字。

字迹有些稚嫩,但已初显娟秀清雅。

他将红绸仔细叠好,置于怀襟里,大步直接迈过月门,往正屋而去。

香草仍旧跪在地上,子昕连忙道,“好了,大人没有怪你的意思,往后走路注意着些。”

话落,他便赶紧提着灯笼追上顾凛忱。

而香草从地上起身,抚了抚心口,便也跟着往回走。

——

正屋里,银烛数点,光亮葳蕤。

寝间的窗牖微敞,有夜风拂来,吹动床榻边的纱帐,轻轻晃动。

孟筠枝仅着寝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身上盖了条绒毯。

姿态慵懒,衣襟微松,黑发有几缕落于她胸前,发尾钻入衣领,隐匿在令人遐想的位置。

外头传来香巧向顾凛忱行礼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坐起身,男人已经大步入内。

身形高大,存在感极强。

孟筠枝下意识抬眸,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未穿足袜的脚上,本能地往绒毯里缩了缩,遮挡了些。

“大人回来了。”

顾凛忱眸色幽幽,抬步来到美人榻旁,坐于她身侧。

长指搭在膝上,不知是在想什么。

气势沉沉,叫孟筠枝心里直犯嘀咕。

她想了想,将书页合上,坐起身靠近他身旁,“大人可是乏了?”

方叔说他今夜晚归,她便下意识认为他是因为公务耽搁的。

顾凛忱侧眸睨她,盯着眼前这张莹白素净却依旧难掩娇媚的小脸看。

默了默,这才开口,“今日去真如寺,一切可还顺利?”

孟筠枝点头,桃花眸望着他,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顺利的。”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大人。”

只是...

“只是今日是我阿娘忌日,还望大人理解。”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今夜她不想行那事。

可顾凛忱本就没想过今夜要动她。

他又不是禽兽。

他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指腹微微使了力气,看着少女的嫣红唇瓣微微嘟起,明亮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顾凛忱暗自咬了咬牙,只觉怀襟里的红绸似有万分重。

孟筠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想清楚他做出这动作究竟为何,那双藏在绒毯里的足就被他握住。

即使刚从外边进来,男人的手也依旧暖的。

隔着绒毯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但以手握足这样的动作,甚至是彼此之间和谐同心的夫妻也不会做的动作。

实在是过于亲昵。

亲昵到...好似他们是一对鹣鲽情深的眷侣。

孟筠枝担心他想着那事,不太自在地缩了缩,“大人...”

顾凛忱的目光停留在绒毯之上,复又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不冷?”

她摇头,“不冷。”

有绒毯盖着,窗牖也并不是全都打开。

顾凛忱似是不信她说的,大手钻进绒毯之中,直接毫无阻碍地握住她小巧可爱的足。

少女肌肤本就白皙,一双足几乎没有见过日光,更是赛了雪的白。

脚趾玲珑,足底轻软,甚至还未有他一只手大。

孟筠枝实在不懂他是想要干什么。

只能试探着说,“大人,今夜不行。”

顾凛忱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直接道,“放心,今夜不动你。”

孟筠枝这才放下心,然而既然不行那事,他这般行径便越发奇怪。

而顾凛忱一手丈量着她的足,心中却是在来回思忖。

该如何开口,让她给自己绣个香囊。

好方便他将红绸随时携带在身。

孟筠枝被他摸得心底直发毛,只能轻轻动了动,见他看过来,轻声道,“有些痒。”

顾凛忱终是收回手,直接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榻间被褥叠得齐整,而在她的锦枕旁,放着那个杏白色的香囊。

顾凛忱眼锋一扫,伸手将那香囊拿起来。

孟筠枝本能地想要从他手中拿回来。

虽然他答应了今夜不动她,但离了这避子香囊,她心里还是没底。

然而顾凛忱却是错高了手,避开她的动作。

男人肩宽手长,将香囊直接举向外,孟筠枝被他扣着腰,连那香囊的边边都碰不到。

她心中有些气结,“大人之前不是已经看过我的香囊了吗。”

怎的今夜又要看。

顾凛忱收回手,扣着她的腰将人抱到膝上,问道,“这香囊上的花,是你自己绣的?”

孟筠枝摇头,“不是。”

这避子香囊是春雯拿给她的。

顾凛忱又问,“会绣花吗?”

孟筠枝疑惑地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鸳鸯会绣吗?”

“...会。”

她心中似有了猜想,在顾凛忱再出声之前,抢先开口,“筠枝绣一个给大人吧?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她本就是要讨好他,抢在他之前开口,那这东西便是自己主动送的了。

顾凛忱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情都舒畅了些,将避子香囊递还给她。

孟筠枝想起今日在真如寺看到的玉兰花,斟酌着开口,“大人喜欢玉兰花吗?”

“……”

脸色不对。

换一个。

“给大人绣对鸳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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