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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相敬如宾,驸马你干嘛宽衣结局+番外小说

喵喵爱猫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世她很清楚,光靠自己想要揭露太子的狼子野心还不够,还得父皇那边防范着。否则今世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许多事情,父皇的死劫也有可能与上—世有了出入,她就是千防万防怕也防不住太子的狼子野心,唯有父皇自己防着,太子才不会有可乘之机。估计这—次失手后,太子那边也会暂时消停—些时候。而她,从明日开始,就可以先好好的对付徐家人了。想到此,赵玖鸢的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紫茵能够感觉到自家殿下的情绪变化,以为是自己问错了问题,忙慌乱告饶。“殿下,奴婢不该多嘴……”“与你无关。”赵玖鸢回神淡淡的道,随即回答了紫茵先前问的问题,“父皇英明,本宫既是做过,自是不可能全无痕迹,留下破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余地。”紫茵闻言便懂了,忙赞道,“也莫怪皇上喜欢殿下了...

主角:赵玖鸢宝珍   更新:2025-06-22 0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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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玖鸢宝珍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相敬如宾,驸马你干嘛宽衣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喵喵爱猫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世她很清楚,光靠自己想要揭露太子的狼子野心还不够,还得父皇那边防范着。否则今世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许多事情,父皇的死劫也有可能与上—世有了出入,她就是千防万防怕也防不住太子的狼子野心,唯有父皇自己防着,太子才不会有可乘之机。估计这—次失手后,太子那边也会暂时消停—些时候。而她,从明日开始,就可以先好好的对付徐家人了。想到此,赵玖鸢的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紫茵能够感觉到自家殿下的情绪变化,以为是自己问错了问题,忙慌乱告饶。“殿下,奴婢不该多嘴……”“与你无关。”赵玖鸢回神淡淡的道,随即回答了紫茵先前问的问题,“父皇英明,本宫既是做过,自是不可能全无痕迹,留下破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余地。”紫茵闻言便懂了,忙赞道,“也莫怪皇上喜欢殿下了...

《说好相敬如宾,驸马你干嘛宽衣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世她很清楚,光靠自己想要揭露太子的狼子野心还不够,还得父皇那边防范着。

否则今世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许多事情,父皇的死劫也有可能与上—世有了出入,她就是千防万防怕也防不住太子的狼子野心,唯有父皇自己防着,太子才不会有可乘之机。

估计这—次失手后,太子那边也会暂时消停—些时候。

而她,从明日开始,就可以先好好的对付徐家人了。

想到此,赵玖鸢的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

紫茵能够感觉到自家殿下的情绪变化,以为是自己问错了问题,忙慌乱告饶。

“殿下,奴婢不该多嘴……”

“与你无关。”赵玖鸢回神淡淡的道,随即回答了紫茵先前问的问题,“父皇英明,本宫既是做过,自是不可能全无痕迹,留下破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余地。”

紫茵闻言便懂了,忙赞道,“也莫怪皇上喜欢殿下了。”

赵玖鸢闻言不置可否,却也知道父皇之所以喜爱她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接下来主仆几人—路无话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等快要到皇宫门口时,赵玖鸢便远远地瞧见陆景珩站在那儿,那模样似是故意等着自己。

紫茵瞧见了,忙道,“今日多亏了陆大人帮忙。”

说罢,笑嘻嘻的看着赵玖鸢,“殿下您莫急,奴婢们先回马车了。”

说着,紫茵拉着木槿就走了。

原本看到陆景珩的时候赵玖鸢还没觉得如何的,毕竟今日他们不止见了—面。

可紫茵那刻意的行为,却是让赵玖鸢有种自己在偷偷幽会的既视感,倒叫她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尽管如此,赵玖鸢步子却依旧从容,尽显她公主的仪态。

等到了陆景珩身旁时,赵玖鸢才微微顿足。

陆景珩朝着赵玖鸢行了—礼,“参见公主殿下。”

赵玖鸢看着陆景珩,唇微动了动,才缓缓道,“今日的事情多谢陆大人了。”

紫茵说的没错,今日多亏了陆景珩。

先前紫茵来告知自己,说徐宝珍准备去引诱太子。

当时她—听说徐宝珍的引诱对象是太子,再联合上—世徐宝珍在父皇床榻上醒来的事情,顿时便知道了事情—定是太子搞的鬼,便准备去看看要如何破局。

只是刚离开御花园,便遇到了陆景珩。

从陆景珩的口中她得知今日太子竟然也起了与苏玉娇发生关系的心思。

想到上—世苏玉娇宴会后就与太子定亲,赵玖鸢就有些着急。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将苏玉娇给转移走,还是让太子自食了徐宝珍的恶果,亦或是将周媛送到父皇的床上,这些光靠她—人是行不通的。

毕竟今日她担心会坏事,所以只带了暗卫曹毅进宫,光靠曹毅和紫茵她们,她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而今日事情之所以能够这样的成功,全都是仰仗了陆景珩的帮忙。

所以这个谢也是陆景珩该得的。

陆景珩看着赵玖鸢,眸色深深,面上隐隐含着笑意,轻启薄唇道,“殿下既是要谢,便不要再唤微臣‘陆大人’了可好?”

“不唤你陆大人我该唤你什么?”赵玖鸢问。

陆景珩微微勾唇,“公主以为呢?”

赵玖鸢有那么瞬间被陆景珩的样貌给迷了眼,—时间脑子不太好用,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忍不住—红,语气带着些许的羞恼,“明日还没到呢。”


可左思右想,他也领悟不了其中深意。

眼看着百姓正看着自己的笑话,而陆景珩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徐怀远—咬牙,像是下足了决心般道,“今日是你我共同的大喜日子,也是你我的缘分,本侯先让你—步,只愿陆大人快快去迎接新嫁娘。”

说着,徐怀远—扬手。

他身后的迎亲队伍见状,便朝着两边散去,让开了—条道。

徐怀远做了—个请的姿势,“陆大人请。”

陆景珩没动,只笑着道,“本官自是会快些接回夫人。”

说着,陆景珩当着徐怀远的面—个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并朝着长公主府的大门走去。

徐怀远见状心中莫名—慌,忙从马上翻了下来,也朝着大门走去。

“陆大人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徐怀远的脸色难看。

陆景珩闻言停下了脚步,随即抬头看了—眼长公主府的匾额,接着摇摇头。

就在徐怀远刚要松口气的时候,陆景珩便道,“没错。”

徐怀远有些懵。

没错?

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徐怀远不懂,就是围观的百姓此时也是云里雾里的。

这陆太傅不去迎亲跑长公主府门前做什么?

难不成陆太傅要娶的人也在这长公主府不成?

众人这般想着的时候,长公主府的府门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身华贵喜服的赵玖鸢便缓缓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虽凤冠前面的珠帘遮住了赵玖鸢的容貌,可在场所有人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惊艳到了。

赵玖鸢的出现,被惊艳的不仅是围观的百姓,还有—身红袍的陆景珩和徐怀远。

两人同时朝着赵玖鸢走去,又同时朝着赵玖鸢伸出手。

众人:“……”

这怎么—回事?

众人惊呆。

不说新娘子没有经过催妆等流程就自己出来了,就这两个新郎官同时伸出手这—幕,也实在是让人震惊。

徐怀远的脸直接黑了。

他怒而瞪向陆景珩,“陆大人,你别欺人太甚。”

这句话几乎是徐怀远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

而说出这话时,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莫名觉得—阵不安,就好像有什么即将失控。

陆景珩没有看徐怀远,更没有回答他的话。

此时此刻,他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赵玖鸢的身上,就仿佛天大地大,他世界里就只有赵玖鸢—人。

从不敢想,自己能够在这种情境下,看她穿着嫁衣的模样。

—眼,不能忘怀。

当然,若身旁没有那个多余且聒噪的人就更好了。

赵玖鸢也看着陆景珩。

明明和徐怀远穿得差不多的喜袍,可是不知为何,她—眼看到的却是他。

人群中,他最耀眼夺目。

两人四目相望,就仿佛徐怀远才是那个多余的—样。

事实也是如此!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赵玖鸢的手最终落在了陆景珩的手上。

几乎是瞬间,陆景珩的手便快速收紧,将赵玖鸢那又娇又白又软的小手给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紧紧地握住,生怕叫那—只柔夷给溜走。

徐怀远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觉得,今日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

他高高兴兴的来迎亲,可他的新娘子却牵错了手。

是的,便是此刻,徐怀远都只以为赵玖鸢是牵错了手罢了。

黑着—张脸,徐怀远很是咬牙切齿的提醒,“殿下,你好好瞧瞧自己牵的是谁。”

若非赵玖鸢有着公主的身份,徐怀远此时此刻必然会直接发作了。


此刻赵峥的目光也落在赵玖鸢身上,看着赵玖鸢这一身衣裳,赵峥的眼底多了一丝的满意,眸光也逐渐深邃了几分。

这样的目光赵玖鸢自是不可能没有感觉到,此刻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给盯住,却只能故作镇定的一步步朝着自己位置走去。

“皇妹!”

就在赵玖鸢即将落座时,赵峥忽然开口了。

赵玖鸢的身子微不可见的僵了僵,随即朝着赵峥的方向看去,唇角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皇兄有事?”

赵玖鸢说话时,能明显的感知到北夷使臣那边投过来的目光,这更是让她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凉。

赵峥一派的温和,“北夷大皇子难得来咱们璃国,本宫想到皇妹极为擅长那惊鸿舞,不如皇妹当场献上一舞,好叫北夷知晓我们璃国的惊鸿舞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赵峥这话一出,场面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

谁都没有想到太子竟是当众说出让长乐长公主献舞的话来。

毕竟那可是长乐长公主,皇上如珠似宝的人,岂能给人献舞?

众人心中如此想着时,便是万庆帝此刻也满心的不悦,不满的目光投向赵峥。

若非使臣在场,也若非太子瞧着也没什么恶意,万庆帝必然是要呵斥一声胡闹的。

赵玖鸢站在那儿,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后背和鼻尖已然有细密的汗渗出。

上一世也发生过这一幕。

不同的是,上一世的自己坐在徐怀远的身边,上一世的自己也并未洞悉太子的狼子野心。

她当时也是被宫女泼洒了衣裳才换了这一身早就备好的宫装,最后被太子要求跳了一支惊鸿舞。

一舞惊鸿,蝴蝶漫天飞舞。

于是当场,身为北夷大皇子的齐琅当众求娶了她,哪怕那时的自己已为人妇。

而此刻,尽管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是她此时此刻已经能够感觉到齐琅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那是如同鹰如同狼那般的猛禽野兽独有的那种满是侵略性的眼神,想到前世后面所面临的危机,赵玖鸢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赵玖鸢的身上,等待着赵玖鸢的抉择。

赵玖鸢艰难的朝着陆景珩看去一眼。

尽管他跟她说了一些内幕,可她还是害怕这个节骨眼又横生枝节。

可当四目相对时,赵玖鸢却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目光浅浅划开,赵玖鸢朝着赵峥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

“太子皇兄的提议自是没什么不可的。”赵玖鸢道。

赵峥面上依旧带着笑,似乎很满意赵玖鸢这样的回答。

赵玖鸢这时又继续道,“只是光有舞,怎能没有伴奏?如今臣妹便差了那伴奏之人。”

赵峥闻言,当即要说让琴师伴奏即可。

然,不等赵峥开口,赵玖鸢便笑吟吟的看向太子身边坐着的太子妃,“早就听闻皇嫂的琴技高超,要不皇嫂与我伴奏如何?”

太子妃闻言下意识的就看向太子赵峥。

此刻赵峥因为赵玖鸢的提议脸色有些不好,正要推诿,就听赵玖鸢道,“臣妹已经许久不曾跳舞,如今若是只有自己去,免不得会因为紧张出了差错,臣妹觉得臣妹还是不献丑的好。”

说着,赵玖鸢就要坐下。

太子见状,忙对着一旁的太子妃道,“皇妹既是这般说了,你便去吧。”


赵玖鸢心中虽惊疑不定,可怕木槿和紫茵担心,因而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只是心中有事,便是用早膳的时候赵玖鸢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木槿瞧了问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玖鸢回神,忙摇头,“本宫无碍。”

说罢,赵玖鸢看着木槿,状似无意的问道,“你昨夜可是给我换了药用?我觉着比白日里的要有效用得多。”

木槿闻言虽疑惑,却还是如实道,“奴婢给殿下用的是一种。”

顿了顿,木槿才又道,“许是殿下的恢复能力比常人强。”

赵玖鸢闻言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便继续用早膳了,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心中的惊疑。

陆太傅……他昨夜竟是真的来过?

可……他不是文人,不是文官吗?而昨夜那个分明是有武功的……

赵玖鸢心中诸多疑惑,却注定无人解答。

因两日后便要成亲的缘故,长公主府陷入一阵忙碌之中,上半晌礼部的女官也来找赵玖鸢确定一些成亲时的细节,以至于赵玖鸢根本无暇他想。

女官一走,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便出现在了赵玖鸢跟前。

“如何了?”赵玖鸢问,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焦急。

暗卫名为曹毅,是父皇安插在她的身边的底牌。

毕竟,在一些人眼里,她的贴身暗卫是林哲和许奇二人,却很少有人知道看起来籍籍无名的曹毅才是她身边武功最高的,便是林哲和许奇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够打得过一个曹毅。

经历了上一世,赵玖鸢知晓自己身边一定是有太子的暗桩,因而一些重要的事情,赵玖鸢不敢交代给别人。

除了木槿和紫茵,曹毅便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只因上一世的曹毅因救她而死,而她遭受背叛的事情则发生在曹毅死后。

曹毅闻言,当即恭敬禀道,“启禀殿下,太子近日的确在接近兵部尚书府的的大小姐苏玉娇。”

赵玖鸢闻言心中一紧,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那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痕,毁了容瞎了眼却流着血泪的女子。

记忆中那女子便是苏玉娇。

她被关在地牢中受尽折磨时,苏玉娇就被关在她的隔壁,也因此,她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

她爹是兵部尚书,她外祖是戍边大将,但她生母早逝,在继母手下她的性子被养得十分单纯,轻信了太子进入太子府成为太子侧妃。

然而,太子娶她不过是想要她外祖左明阳手里的兵权,但左明阳对帝王忠心耿耿,不愿背叛。

太子见左明阳不吃软的,便心生怨恨直接来了硬的。

一边将苏玉娇关在地牢里不留情面的百般折磨,一边以苏玉娇的性命和未来威胁左明阳,左明阳最终无法便只得妥协选择效忠太子。

可以说,太子之所以逼宫成功,一半是因为她,一半是因为苏玉娇。

所以,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苏玉娇被太子蒙蔽了双眼。

可,要如何阻止这件事呢?

一时间赵玖鸢陷入了纠结中。

而很快,赵玖鸢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想要阻止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要阻止苏玉娇对太子动心。

而阻止一个人对一个人动心的法子有两种:一,让太子的虚伪暴露,二,让更优秀的人出现在苏玉娇的跟前。

为了保险起见,赵玖鸢决定两个法子都用上。

只是太子太会装,让他的虚伪暴露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至于更优秀的男子……

赵玖鸢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足够优秀,又不惧太子报复的,除了他,便别无他选了。

想到此,赵玖鸢的眼底的光都亮了几分。

“来人,磨墨……”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赵玖鸢的手边以及地下早已堆满了被她丢掉的笔稿。

终于,赵玖鸢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对着刚写好的字吹了吹,脸上全是满意。

上书四个字:

急事,速来。

接着,赵玖鸢才把书信交给曹毅,“这封信你务必想办法快马加鞭的送出去给表哥,越快越好。”

信交出时,赵玖鸢的手都是抖的。

舅舅一家在母妃死后,便辞官隐居了。

上一世,因为舅舅一家不满她择了徐怀远为驸马,心生失望,所以她成亲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来,只送来了贺礼。

再后来再见时,太子只给她带来了舅舅一家的死讯,而他们……是为了救自己。

可她很清楚,以舅舅一家的能耐,要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也绝不会死。

而这一世,她想要对付太子就必须要舅舅一家的帮忙。

至于苏玉娇……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若是她和大表哥没能看对眼,她便寻了机会给她找个好夫婿。

若是两人能够看对眼了,也能改变大表哥上一世到死都从不曾娶妻的遗憾了。

只是……不知道表兄他们这次会不会来。

至于成亲之日换驸马这种事……她不敢现在告诉他们。

并非不信他们,而是因为心虚。

曹毅很快领命而去,赵玖鸢却久久处于忐忑之中。

然,这份忐忑,很快就被另一种急迫给打破。

“殿下,奴婢方才听闻北夷使臣方才入京了。”紫茵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给赵玖鸢。

“什么?”

赵玖鸢惊得从凳子上站起。

“奴婢说北夷使臣方才入京了。”紫茵一脸莫名,却还是又说了一遍。

赵玖鸢闻言久久不能回神。

明明北夷使臣应该两日后进京,怎么就提前了两日了呢?

赵玖鸢一想到上一世自己成亲翌日,北夷使臣团里的大皇子齐琅不知为何看上了自己,当众要求自己去北夷和亲的场景,身子就忍不住颤抖。

按照规矩,使臣入京翌日便要举行一场宴会。

上一世的自己成亲后尚且因为被北夷大皇子看上而引来那一番的闹剧,险些引起两国大战,这一世使臣提前了两日到来,宴会就应该在她成亲的前一日。

届时自己还没成亲,到时候要是北夷大皇子齐琅提出要娶自己……

想到此,赵玖鸢的脸上一片的惨白。


马车上,紫茵频频看向赵玖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玖鸢瞧见了,只淡笑着道,“有什么想问便问吧。”

她知道,自己今日的变化太大了,怕是紫茵和木槿心中都存有疑虑,毕竟两个都是她亲近的人,自小陪她一同长大,对她最是了解。

紫茵闻言,当即便憋不住了,“殿下,还有三日您便要嫁入长宁侯府了,今日您这般,难道就不怕到时候……”

紫茵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眼里也满满的全是对赵玖鸢的担忧。

在紫茵看来,自家殿下这金尊玉贵的身份,根本就不该畏惧长宁侯府什么,可奈何殿下太过在乎那徐怀远了。

如今殿下还没嫁给那徐怀远还好,可三日后便要成亲,到时候殿下该如何是好?

届时若是那徐怀远对殿下迁怒或是冷待,殿下怕是会伤心死的。

赵玖鸢听着紫茵的话,看着紫茵担忧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想到自己前世在徐怀远跟前时的卑微,赵玖鸢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上一世自己的愚蠢,该是让身边的人没少担忧吧?

犹记得上一世成亲之前,父皇还曾问过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她当时斩钉截铁的回答不需要。

那时,父皇是失望的,也是不放心的吧。

而这一世,她再没有嫁给徐怀远的心思了。

只是,因她受父皇器重的缘故,父皇早就在三个月前就命礼部开始筹备这次的婚礼,人力物力都花用不少,若是此刻贸然取消婚事,于皇室名声乃至父皇的名声都极为不利。

更何况,根据上一世记忆,北夷这次战败后,便派了大皇子齐琅来璃国和谈,按照行程推断,也该在她成亲之日就入京了。

上一世,那齐琅不知为何看上了她,即便她已经成亲,可那齐琅却还是当众求娶,并以五城为聘,以至于群臣向父皇施压,差点让她去和亲了。

只是父皇虽顶着群臣的压力没让她去和亲,却差点带来了不可预估的后果,最后还是当朝太傅陆景珩出面解决。

想到陆景珩,赵玖鸢的神色忽然一滞,脑海中浮现除了他那张英俊且淡薄的面容来。

他……

赵玖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衣摆,忽然眼神就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三日后她必须得成亲。

而那驸马的人选……她得换。

并且,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想到此,赵玖鸢整个人都坐直了几分,整张脸上满满的全是坚定。

再对上紫茵的眼眸时,赵玖鸢露出自信的一笑,昂起她的下巴,带着几分骄纵和霸气的开口,“笑话,本宫可是堂堂一品长公主,有什么好怕的?谁敢让本宫不好过,本宫便要他们十倍奉还。”

这一世,她就要让徐家全族十倍奉还。

赵玖鸢这话说得骄纵霸气,却不叫人生厌,反倒是让人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赵玖鸢,整个皇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本该尊贵,本该傲气,也本该自信张扬。

这样的赵玖鸢让木槿和紫茵一时间有些看呆了,这样骄傲明媚,这样自信张扬,这样贵气逼人的长公主殿下,是她们许久不曾见到过的了。

这一刻,紫茵和木槿知道,她们的长公主殿下……回来了。

一时间,两人眼眶都有些红。

“殿下说得对!”紫茵有些哽咽的道,“谁敢欺负殿下,奴婢便与他拼了。”

赵玖鸢闻言眸色一软,笑着道,“这可不能,若你不在,谁保护本宫?”

紫茵一听,神色顿时肃穆起来,“奴婢誓死保护殿下。”

一旁的木槿也附和:“奴婢也是。”

一时间,马车里温情满满,让赵玖鸢一时间忘记了前世的疼痛,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这时,马车已经行至一个岔路口,车夫的声音自外传来,“殿下要回公主府还是去宫中?”

因赵玖鸢马上要出嫁了的缘故,所以已经有了属于她的公主府了。

从这处去皇宫和去公主府,要走完全不同的路。

赵玖鸢撩开车帘看了看,便对木槿道,“木槿,你现在先回公主府带人去长宁侯府,索要回属于本宫的一切。”

说罢,还让木槿附耳上前,在木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木槿闻言,一双平静的眼里都泛起了亮光,语气也不由得振奋了几分,“是,奴婢定会办好此事。”

说着,木槿便下了马车,徒步朝着公主府而去。

坐在赵玖鸢身边的紫茵眼睛也亮亮的,眼底也都是兴奋的光芒。

此时此刻,她也好想跟着木槿姐姐,亲眼去看看那一家子的表情。

赵玖鸢看出了紫茵的想法,笑着道:“等待会见到了木槿咱们问她就是了,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听是更重要的事情,紫茵当即把侯府的事情抛之脑后,亮着一双眼一脸兴奋的看着赵玖鸢:“但凭殿下吩咐!”

……

只是很快,紫茵的兴奋就不复存在,剩下的全都只是傻眼。

看着眼前高高的墙,紫茵不敢置信的再度确认:“殿下,您……没开玩笑吧?”

比起紫茵的不敢置信,赵玖鸢却是一派从容和淡定的觑了一眼紫茵,“本宫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像……可是……”紫茵看了看那两人高的围墙,咽了咽口水,“殿下这是为什么啊?”

分明殿下和这陆太傅并无瓜葛,却偏偏忽然的就带她来了这太傅府。

而明明殿下可以走正门让下人通传,可殿下偏偏带着她来了这角落,让她助她翻墙进去。

紫茵觉得,她越发看不明白自家殿下了。

这些……当真是自家殿下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赵玖鸢看着那高墙,唇角露出了一抹浅弧,“自然是不能叫旁人知晓我来了这里了。”

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紫茵:“……那殿下来这里做什么的?”

要说这京中谁最出名,那自是陆景珩陆太傅了,只因他容貌俊朗,才气逼人,才二十出头的年岁就坐上了太傅之位,是当今妥妥的权臣。

只有一点,他不近女色,为人淡薄且不好接近。

而现在,她们就在这陆太傅府外一处偏僻的围墙下,这让紫茵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家殿下来此作甚。

赵玖鸢闻言眸色微闪,手微微捏成了拳头,却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本宫自是来选驸马的。”


“殿下,您还好吧?”

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与不安,自赵玖鸢的耳边响起。

赵玖鸢好看的黛眉微蹙,缓缓睁眸。

睁眼瞬间,万千风华。

那张细腻而白皙的娇美脸蛋儿上此刻带着一丝刚刚转醒的迷懵,却也掩盖不住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昭显着她不凡的身世。

首先映入赵玖鸢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一派和蔼的老脸。

视线微移,熟悉的场景便落入赵玖鸢的视线之中。

此刻她正处于一个满是红绸,一应摆设尽显奢华贵气的堂中。

堂前还有旁人,皆是一张张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孔,此刻全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见此情景,赵玖鸢此刻脑子依旧有些混沌,后脑勺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再次蹙眉。

美人蹙眉,见之不忘。

然,整个堂前,却无一人欣赏。

“殿下,宝珍方才并非有意冲撞与您,还请殿下莫怪。”

说话的便是站在赵玖鸢跟前的老者,长宁侯府的老夫人崔氏。

崔氏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便像是触碰到了赵玖鸢记忆里的某个开关,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璃国最尊贵的长乐长公主,父皇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

上一世因眼瞎看上落魄的长宁侯府世子,毅然下嫁于他,助他立战功,放弃她精致华贵的长公主府不住,来这侯府当劳什子主母,用自己的嫁妆和私产养着整个侯府上下一百八十余人,填补着侯府这些年来的亏空,给足了侯府各种排面,日日屈尊对老太太和婆母晨昏定省……

可最后,这些人的心不仅没被她捂热,还联合太子皇兄害死了她,将她抛尸乱葬岗,还连累了最疼爱她的父皇……

想到此,赵玖鸢眼底恨意滔天,却在旁人看出端倪之前微微合眸,掩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再睁眼时,赵玖鸢眸色已然清冷,端的是一派高贵。

冷眼扫视着眼前这群白眼狼,赵玖鸢心中不禁有些庆幸。

好在,重活一世,一切还都来得及。

今日,是世子立功回来之日,三日后才是她成亲之时。

此刻她之所以在这侯府中,亦是因为徐怀远在战场立了一等战功,父皇亲自下旨令他袭承侯位,打破了侯府几年僵持不下的爵位继承的僵局,侯府上下便决定于今日举办庆功宴,好在京中贵圈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而她这个三日后即将下嫁来的长公主殿下,自是不能不来撑场面的。

偏偏,侯府的人都将她的和善当做好欺负,也因此让徐怀远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徐宝珍对她予取予求。

今日她戴了母妃留给她的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被徐宝珍瞧见了便又找她索取。

若是往常这些身外物她给了就给了,偏偏这是母妃留给她的念想,自是不能给的。

只是谁都没成想,徐宝珍竟是直接伸手去抢,争抢过程中让她摔到了后脑勺。

而因宾客此时未来,她从前因徐老夫人不喜她两个婢女的缘故,每次来侯府都会让她们在外头候着,因而这堂前除了她全都是侯府中人。

上一世她虽生怒,可到底看在三日后嫁入侯府的份上,素来面上对她和善的徐老夫人又求着自己,她便并未与徐宝珍计较。

也因为她瞒着所有人自己在侯府摔倒这件事,侯府又不曾为她请大夫,以至于她一直到成亲之日后脑勺的包块也不曾消退,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甚至在洞房夜都昏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她还自责自己的过错才导致和徐怀远不曾圆房,直到一月后,徐怀远才告知自己战场上损了根,于是后来的她守了好些年活寡。

临死她才知洞房夜徐怀远根本就在自己的心上人房中做了一夜的新郎官……

想到此,赵玖鸢的眸色越发清冷了几分,看着徐老夫人的眼神里更是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这老虔婆是这府中看起来最和善的那一个,却也是最阴毒的那个。

如今在她面前看似为孙女求情,却一副轻拿轻放毫无诚意的模样。

从前,她会被她蒙蔽不去怪,但是这一世,这侯府任何一人,她都不会留有半分情面,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殿下……”徐老夫人被赵玖鸢看得一阵心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赵玖鸢却是抬手示意老夫人不必多言。

随即朝一旁杵着的一嬷嬷吩咐道:“你去将木槿和紫茵喊进来。”

木槿和紫茵是她两个婢女的名字。

若换做别家,她这个长公主发令,下人自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但侯府因她的抬举,哪怕内里是个破落户,平时却是自视甚高,就连府中奴才也教的与寻常人家有所不同,她一声令下,那嬷嬷没动,反倒是看向了老夫人。

显然,老夫人若是不点头,这嬷嬷便不会动。

赵玖鸢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却并未生怒。

因为这一家子,并不值得她动怒。

赵玖鸢只顺着嬷嬷的视线也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被赵玖鸢用那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看着面上有些挂不住,心中更是莫名惶恐起来,只对着那嬷嬷呵斥道,“瞧着老身做什么?还不快按照长公主吩咐的去做?”

嬷嬷闻言,立刻就出去了。

老夫人这才压下心中的惊疑,面带和蔼笑容的看向赵玖鸢,“殿下,宝珍的事情……”

她想要在那两个婢女来之前得到长公主的保证,否则那两个婢女可比长公主聪慧机灵得多了,她恐婢女进来会坏事。

赵玖鸢却并不如老夫人意,只淡淡道,“这事不急。”

赵玖鸢不急,徐宝珍却是急了。

她上前一步,叫嚣道,“我方才只是不小心的……咱们还有不过三日就是一家人了,你总不能这般小气的因我的一时之失就想要怪罪于我吧?”

徐宝珍如此叫嚣着,徐家却无一人斥责或者阻拦。

显然,徐宝珍说出的正是徐家人的心中所想。

这一家人,本就从根子里就坏透了。

而她却被蒙蔽了双眼,撞了一世的南墙才看明白。

徐宝珍这话一落,不用赵玖鸢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一道呵斥声。

“放肆,你竟胆敢这般与我们长公主殿下说话!”


徐宝珍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声怒喝。

赵玖鸢抬头,便见紫茵如同炮仗一般怒瞪着徐宝珍,大有一副冲上前去与她拼命的架势。

而跟在紫茵身边的木槿此刻也肃着一张脸,眼底隐忍着怒意。

看着活生生的紫茵和木槿,赵玖鸢不禁红了眼眶。

上一世因这一家狼心狗肺的人,她疏远了这两个最关心她的丫鬟,最后害得紫茵为救她万箭穿心,而木槿……因不愿听从太子的话指认她通敌卖国,最后不堪被太子的属下折辱自尽而亡。

看着紫茵和木槿,想到前世种种,赵玖鸢终究没忍住的让眼泪滑落下来。

“殿下——”木槿慌张出声,随即急急的朝着赵玖鸢走来。

紫茵闻声也朝着赵玖鸢看去,前一刻还如同炮仗一样的她,此刻也是慌了手脚。

她们自小跟着长公主殿下,便是受再重的伤,她们也不曾见过长公主殿下流下一滴泪。

“殿下,您怎了?是不是……”紫茵一脸无措,以为是自己训斥了徐宝珍的缘故正要认错。

毕竟殿下寻常最是护着这一家子的人了。

赵玖鸢闻言只轻轻地摇头,示意紫茵不要继续往下说。

随即,红着眼睛看向木槿,如同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一般,带着几分委屈的道,“木槿,我好痛。”

木槿微怔,随即忙问,“殿下哪里痛?”

长宁侯府众人闻言,瞬间大惊。

“殿下——”徐老夫人出声提醒,一副生怕赵玖鸢会说漏嘴的模样。

赵玖鸢却没有理会他们,只以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木槿见状上前一看,却见她们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大的肿包,还是带着淤血的那种。

木槿当即抽了口凉气。

紫茵也看到了,一双眼眶顿时通红一片。

徐老夫人见瞒不住了,当即圆道,“怪老身没看顾好殿下,才让她不小心摔着了。”

徐老夫人自以为赵玖鸢会帮着掩护,便如此的说道。

木槿没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了药膏,一点点的为赵玖鸢的肿包涂抹着。

这药膏的功效极好,赵玖鸢只觉得脑袋上清清凉凉的,痛意也消散了许多。

“殿下……”紫茵有些想问是怎么回事。

赵玖鸢却是抬手制止了。

紫茵见状,眼底有些失落,以为自家殿下又要维护这一家人了。

便是她们再蠢也想得到,这样严重的伤绝对不会是殿下自己不小心摔了造成的。

然而,却在这时,赵玖鸢开口了。

“徐宝珍抢本宫手镯不成,推倒本宫让本宫伤了本宫的脑袋致使本宫昏迷,该是何罪?”

赵玖鸢的声音很轻,很冷,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和尊贵。

侯府众人谁都没有想到赵玖鸢真的会将徐宝珍的罪行在两个丫鬟面前说出来,一时间有慌张的,有惊惧的,有难以置信的,也有愤怒的。

最是愤怒的要数徐宝珍了。

徐宝珍此刻心中很是不满,怪赵玖鸢不给自己的面子,也怪赵玖鸢小题大做,于是也不顾是否木槿和紫茵在场,直接叫嚣,“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徐宝珍在赵玖鸢面前素来嚣张惯了,本就没怎么把赵玖鸢放在眼中,更别提是会忌惮两个丫鬟了。

在徐宝珍看来,赵玖鸢还有三日就要成为她的大嫂了,日后就是他们徐家的人了,自然是得向着徐家,巴结着他们徐家的。

毕竟从前赵玖鸢就是这样做的。

然,徐宝珍的叫嚣却是惹怒了紫茵。

紫茵也不去想会不会被自家殿下责罚了,冲上前去扬手一挥,便朝着徐宝珍的脸上打了两巴掌。

随着‘啪啪’的两声响起,紫茵觉得痛快的同时,却又觉得十分的不解气。

敢伤她们殿下,她真想将她千刀万剐了。

一时间,整个厅中陷入寂静之中,众人全都被这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对他们徐家素来都是予取予求、万般讨好的,他们从不曾想过长公主的人竟然敢对徐家的人动手。

“长公主,你的丫鬟竟敢打宝珍!还请长公主给老身一个交代。”徐老夫人怒极。

若非她身子骨还健朗并没有用拐杖,此刻都得用拐杖‘砰砰’的敲击地面了。

然,面对徐老夫人的怒火,赵玖鸢只冷眼看着,唇角更是勾起一抹冷弧,“你要交代?好!”

说着,赵玖鸢看向徐宝珍。

徐宝珍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发麻,一时间都没能缓过神来,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

如今见自家祖母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便喷薄而出,见赵玖鸢朝着自己看过来,她一双眼里更满满的全是不忿。

正要叫嚣着将紫茵给处死,却听赵玖鸢开口道,“徐宝珍冒犯本宫,藐视皇权,罪该当诛,本宫念及徐宝珍初犯,便先掌掴二十,以儆效尤吧。”

事实上,她是想要徐宝珍死的。

长宁侯府每一个人都该死,每一个人都不无辜,尤其是她徐宝珍。

是她,当着她的面,亲手杀死了她的父皇……

但,现在就让她死了反倒是太便宜她了。

她要让她亲眼看着长宁侯府的人跟她一起覆灭,要让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经受痛苦。

唯有如此,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赵玖鸢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徐家人没有想到赵玖鸢竟然非但不惩罚自己的丫鬟,反倒是要掌掴徐宝珍二十下。

这掌掴了二十下,徐宝珍的那张脸还能看嘛?

别说是徐家人了,就是紫茵和木槿两人都震惊。

她们的长公主殿下寻常最是护着这一家人了,今日竟是不一样了?

可一想到自家殿下脑袋后的包块,两人便又明白了过来。

定是徐宝珍做的太过分,公主殿下太疼了,这才让公主殿下一改常态。

害怕自家殿下忽然又心软改了主意,紫茵反应过来,当即飞快的上前对着徐宝珍的脸就开始左右开弓。

每一巴掌都打的十分的用力且快速,生怕还没打完就被喊停了。

紫茵想,即便事后会被自家公主迁怒惩罚也无所谓了,她总归是为殿下报了仇的。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


随着话音落,门口大步跨进一个年约二十的容貌俊朗的男子。

只见男子身着一身靛蓝色绣着银丝边流云纹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戴玉冠,挺立如松竹,一脸意气风发。

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长宁侯府世子,如今的长宁侯徐怀远。

见他出现,侯府一众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全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只等着他来主持公道。

紫茵因为徐怀远的到来手中动作微微顿了顿,可最终一咬牙,便继续扇起了徐宝珍的脸。

左右公主还没发话,她多打一巴掌都算赚了。

但明显的,紫茵的动作更快了几分,手中力道也更大了几分,像是要抢着在赵玖鸢开口前打完二十巴掌似的。

看着紫茵的动作,赵玖鸢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的同时又有些自责,想必她从前的无脑袒护,让两个丫鬟担忧和委屈了许久了吧。

看了一眼脸上早就肿如猪头的徐宝珍,赵玖鸢并没有开口喊停,只一脸闲适的看着。

徐怀远见状,不由得蹙眉,眼底划过一抹厌恶,随即满脸不耐的张口呵斥道,“公主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叫人快快住手?”

赵玖鸢闻言,终于还是看向了徐怀远。

从前她的双眼被蒙蔽,看徐怀远只觉得他哪哪都是好的,总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让她着迷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想要去飞蛾扑火。

可,经历了一世后再看,便是那张脸并无什么变化,可……她如今满心就只剩下反感了。

想到此,赵玖鸢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你……”徐怀远被赵玖鸢的眼神看得一阵心惊,总觉得赵玖鸢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可又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侯爷一路辛苦,本宫怎么觉得侯爷比从前还要容光焕发?”赵玖鸢直接打断了徐怀远要说的话,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嘲。

按理说,徐怀远刚得胜归来,尽管刚因战功封侯且意气风发,可边关离京城路途遥远,他一路回京本该满身风尘。

但,徐怀远身上却并没有半分这种感觉,反倒是比从前还要养尊处优的模样,可见他一路滋润的紧,且被照顾得极好。

也是,战场上不需要他出力,又有人时时刻刻的护着,回京路上还有美人常相伴,又如何能有半分的疲惫感?

如此想着,赵玖鸢眼底的嘲讽的意味就更浓了几分。

被赵玖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徐怀远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因心虚甚至不敢直视赵玖鸢的目光,以至于此刻的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妹妹还在挨打。

而很快,紫茵打完了二十巴掌退回到了赵玖鸢的身边。

堂中,忽然就落针可闻。

“远儿啊,你瞧你妹妹被公主打成了什么样?你这要再不回来,你妹妹可得是要被打死了啊。”一旁徐怀远的母亲林氏忽然哭嚎出声。

林氏哭嚎起来,如同市井泼妇。

而这也赖老侯爷。

毕竟在老侯爷那时,徐家就已经落败空有其表。

为继续过滋润的日子,老侯爷便让徐怀远的父亲娶了身份卑贱的商户之女。

若是寻常商户女也就罢了,可徐家为了更好掌控新妇,选的是那种暴发户家的女儿。

林氏也是个蠢的,用自己的嫁妆贴补着整个徐家,至死都无法越过老夫人去当一回家做一回主,倒是撒泼打滚的作风练就的炉火纯青。

而徐怀远最是吃林氏这一套,因而上一世她也没少因林氏的一哭二闹受委屈。

果不其然,林氏一哭嚎,加上徐宝珍那肿成猪头的脸就在眼前,徐怀远当即便强硬了起来,怒瞪赵玖鸢,“公主非要把我家搅和的不安宁才罢休吗?”

这话说得,就仿佛此情此景是她赵玖鸢无理取闹,仗势欺人一般。

上一世,这样的指责她不知听了多少次。

每一次被这般指责,她都是慌乱妥协,再对徐家百般讨好,直到徐怀远展笑。

不过,这一世,徐家无人能让她有半点的妥协讨好。

因而,面对徐怀远的指责,赵玖鸢直接站起身来。

侯府众人一愣,随即面色舒展,以为赵玖鸢这是要向他们道歉了。

就是肿成猪头脸的徐宝珍也屏息等着,一双眼底满是振奋和恶毒。

她都想好了,待会赵玖鸢要是跟她道歉,她就不原谅她,除非她能把她身上的好东西全送给她。

那镯子她要,那头上那一套红色宝石头面她也要。

不行,除了这些,她得还要更多的补偿才行。

越想,徐宝珍的眼底就越发的振奋,好像她脑海里想的好东西都要到手了一般。

与徐宝珍一样,侯府众人此时心中也都思索着要什么补偿。

然,就在侯府众人心中做着美梦的时候,赵玖鸢开口了。

“既然侯爷这般认为,那本宫成全你就是。”

众人闻言一愣,显然全都没有猜到赵玖鸢会是这样的反应。

徐怀远更是不明白赵玖鸢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玖鸢:“如今你们侯府入眼的一切奢华摆件全都是本宫嫁妆,本宫觉得你们也不需要,既如此,本宫待会就让人来搬走。”

说着,赵玖鸢的目光一一扫过了堂上摆着的色泽透亮的玉如意、旁边宝石花瓶、大师出品的山水图以及红宝石做成的珊瑚等物。

凡入目所及值钱的,包括紫檀木桌椅,全都是从赵玖鸢的公主府搬来的,只因徐老夫人怕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丢脸,便让她提前借来一些嫁妆充门面。

她若搬走,侯府可不就得不得安宁了?

而赵玖鸢目光每次落在一处,侯府除了徐怀远之外的众人脸色就忍不住一白。

这些东西公主要是全都拿走了,他们还要怎么享用?

还有,待会宾客盈门之时,要是看到他们侯府大堂竟是连寻常人家的都不如,不仅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且全都是一些破烂之物,那他们侯府还如何在京中达贵面前扬眉吐气?

一想到这个后果,徐老夫人的脸色就阵青阵白。

徐宝珍却气炸了。

上前就指着赵玖鸢的鼻子怒道,“你凭什么……”

“啪——”


一时间,长宁侯府的大堂的针落可闻。

这一次,就连徐怀远都震惊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的祖母。

自记事起,祖母在他印象中都是和善的人,从不曾对他们兄妹红过脸。

可,就在方才,祖母竟是打了妹妹?

一时间,徐怀远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而徐老夫人看着孙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眼底划过一抹痛心,却还是心一狠,收回了发麻的手,怒斥徐宝珍:“宝珍,你真的是让祖母太失望了。”

徐怀远:“……”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妹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吗?祖母怎的还说她让她失望?

徐老夫人也感觉到了自家孙子的眼神,却强忍着没有去看他,而是一脸歉意的看向神情淡漠的赵玖鸢,“公主殿下,这次的事情真是对不住……”

“老夫人哪有对不住本宫?”赵玖鸢轻飘飘的打断了徐老夫人的话,眼神里不带一丝的情绪。

徐老夫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间无言。

赵玖鸢见状,只一抬手,木槿和紫茵就上前将她搀扶住要往外走。

徐老夫人见状有些着急。

徐怀远见此情形却只觉得愤怒无比。

她凭什么在他的家人面前这样高高在上?凭什么这么对待他的祖母?

想到这,徐怀远便上前,要拦住赵玖鸢。

赵玖鸢顿足,冷眼看着徐怀远,眼底不似往常带着情意或者讨好,有的只有彻骨的寒凉。

徐怀远心微瑟,却还是怒道,“公主,你太仗势欺人了。”

闻言,赵玖鸢勾唇一笑,“所以呢?”

徐怀远:“道歉。”

徐怀远看着赵玖鸢一脸的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自己让一个公主给自己的家人道歉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

而徐怀远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赵玖鸢也想到了先前。

从前徐宝珍想要她东西,她也不是予取予求的。

有一次,徐宝珍故意摔倒,然后对着徐怀远说是她所为,徐怀远当众让她道歉,她……也照做了。

想到此,赵玖鸢的双手微微握成了拳头,不过很快就松开了。

赵玖鸢笑了。

笑自己从前的愚蠢,也笑徐怀远的无耻。

是她给他脸了,所以他真以为自己能够操控自己是吧?

赵玖鸢干脆的停下了脚步,在徐怀远微微不解的目光下转身看向一旁的徐老夫人。

“老夫人以为呢?”赵玖鸢问,眼底透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徐老夫人闻言面色一僵,袖中的手一紧。

方才,她本以为孙子能让公主道歉。

可如今瞧公主这模样似乎道歉是不可能了。

看了眼这满屋的好东西,徐老夫人只觉得心在颤,强忍心中的愤怒和憋屈,徐老夫人转而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斥责道,“怀远,不得无礼。”

徐怀远一愣,正要开口。

徐老夫人见状,怕徐怀远说了什么再次惹了赵玖鸢不悦,忙对着徐宝珍道,“宝珍,你还不快向公主道歉。”

徐怀远更迷糊了。

怎么妹妹被打还要妹妹道歉?

“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意识到事情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问完后,徐怀远怀疑的目光看向赵玖鸢,显然,徐怀远怀疑赵玖鸢在仗势欺人,逼迫自家祖母和妹妹。

赵玖鸢不看徐怀远,只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徐老夫人,“老夫人还是解释一下吧,免得侯爷还要以为是本宫在欺负人。”

都到这种时候了,徐老夫人不解释也不行了。

左右如今这堂中的都是自家人,她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于是端起了她身为老夫人的威严,对着徐宝珍训斥道,“宝珍,即便你想要长公主手中的镯子,也该好好说才是,怎么能去抢呢?”

这语气,就一副教训不听话的小辈的模样,却并没有多少的责怪,好像徐宝珍只是一个不太懂事的无知小孩。

紫茵有些看不下去,又怕徐怀远待会又说出什么让公主殿下伤心难过的话来,于是忙道,“徐大小姐不仅伸手去抢,还让我们家殿下摔到了后脑勺,奴婢们待会回宫还不知道要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紫茵这话一出,让徐老夫人那想要粉饰太平的脸上多了一丝僵硬,也让徐怀远的眼底多了一丝的震惊。

他没想到自家妹妹竟然伤了长公主……

可,也只是震惊而已,徐怀远并没有因为自己方才错怪了赵玖鸢而有半分的歉疚,有的只是怕皇上知道真相后的惶恐。

毕竟,皇上疼爱长公主,放眼整个京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思及此,徐怀远忙对着赵玖鸢道,“宝珍定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太闹大了。”

这话虽软了几分,却有几分发号施令的优越感。

赵玖鸢看都没有看一眼徐怀远。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徐怀远,就会被他的无耻和理所当然给激的想要立刻杀了他。

但,杀他容易,但不是她所想的。

她要看整个长宁侯府的连根被拔起,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

想到此,赵玖鸢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不是现在。

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她不会与那人联手的。

毕竟,那人如今是怎样的情况她还不得知。

紫茵可就没有赵玖鸢这么平静了,听徐怀远这话,她简直要气炸了。

“侯爷,这怎么是我们殿下在闹了?”侯爷他眼瞎吗?

徐怀远被一个丫鬟怼,脸不由得一沉,“我与你们公主说话,有你什么事?”

赵玖鸢闻言这才冷眼看向徐怀远,“紫茵说得对。”

说着,看向徐宝珍,“本宫时间有限,你若不道歉,本宫就不奉陪了。”

徐老夫人这下子是真急了,沉声对着徐宝珍:“宝珍!你还不快道歉!”

徐宝珍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含混不清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赵玖鸢闻言勾唇,“徐小姐的道歉本宫听着了。”

至于原不原谅,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说罢,赵玖鸢抬步就要走。

徐老夫人又怎么可能让赵玖鸢就这么走了呢?忙拦了一步,“公主——”

赵玖鸢睨向老夫人。

徐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扫了一眼侯府其他人,想着让他们谁代替她开口。

可,她目光所及,其余人全都低下了头。

侯府的人又都不是傻的,全都看得出来今日的长公主有些难缠,自是不敢触这个霉头了。

徐老夫人见状脸色难看,却还是腆着脸道,“不知这堂中这些东西……”

徐老夫人很想说让赵玖鸢留下,毕竟再过三日,赵玖鸢也就嫁入了他们家了,早拿来晚拿来都一样。

可,对上赵玖鸢冰冷的眼眸,徐老夫人硬生生的把话改成了——

“可否借完这一日?”

总之,过了今日后,她不信赵玖鸢还能来让人抬走这些东西,毕竟三日后她就要嫁过来了。


只可惜,徐老夫人的算盘打得响亮,却终究是要落空了。

赵玖鸢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于是淡淡的开口,“这些东西左右也值不了几个钱……”

徐老夫人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对于赵玖鸢来说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他们侯府却要费劲心思才能够得到。

人比人,当真是要气死人。

不过好在,公主很快就要嫁入侯府,她的一切也将是侯府的了。

这般想着,徐老夫人的脸色才终于和缓了许多,只以为赵玖鸢那话是要留下那些东西了。

然,徐老夫人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赵玖鸢却在这个时候话头却忽然一转,对着紫茵道,“搬来搬去也麻烦,你索性就砸了吧。”

徐老夫人愣住了。

砸了?

砸什么?

就在徐老夫人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紫茵已经领命,瘦弱的她随手操起一把一个凳子,就朝着堂中一应物品砸去。

“哐当——”

“砰——”

“咚——”

紫茵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堂前就是一片狼藉。

别说是花瓶摆件,就是那桌椅板凳也全都被毁坏得不能用了。

速度之快,让侯府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你——你——”徐老夫人指着紫茵,手抖个不停。

最后又看向了赵玖鸢,只是对上赵玖鸢那冷漠的眸子的时候,双眼一翻,整个人软倒在地。

“祖母——”

“母亲——”

一时间,堂中乱作一团。

原本众人想要搀扶着徐老夫人坐下,可……放眼整个堂中,但凡能坐的全都被紫茵给砸了。

见此情景,徐怀远愤怒不已,冲到赵玖鸢跟前扬手就要打。

赵玖鸢凉凉的看着徐怀远,语气高高在上,“你可要想清楚了,打本宫是怎样的后果。”

徐怀远举起的手生生的停顿在了半空中,终究只是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公主,你不要太过分!”

赵玖鸢笑,却是笑得轻蔑,“本宫砸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过分了?”

要说过分——嗯……她其实能更过分一些。

想到此,赵玖鸢对一旁的木槿道,“等回去了记得给本宫拟一张单子,待会好着人来长宁侯府将本宫所有之物全都拿回去,要是差了什么东西本宫可就得告给父皇知道了。”

便是一根金簪银簪,她也不会让它们留在侯府喂这群白眼狼。

要是花用出去了,那就用旁的抵好了。

总之,这一世,她不会让长宁侯府任何一个人好过的。

思及此,赵玖鸢的目光一一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里,可是每个人都找她‘借’了东西的。

收回目光,见徐怀远还用那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自己,赵玖鸢于是诧异的问道,“侯爷应该不想让人知道侯府向本宫借了许多东西的吧?”

那个‘借’字,赵玖鸢故意咬重了些。

毕竟侯府这些人做的事情,徐怀远也是知道的,他从前也只会跟她说‘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不必计较’。

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那些身外之物,徐家人还如何继续过他们的养尊处优的日子。

徐怀远的脸色很难看,刚回京的那种意气风发,此刻全都化作了阴沉。

他沉着脸看着赵玖鸢,“你当真要如此?”

赵玖鸢:“本宫从不作假。”

徐怀远:“……”莫名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但一想到府中的东西若是被拿走会带来的后果,徐怀远还是咬牙道,“公主可想过后果?”

赵玖鸢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怀远,“侯爷的意思是?”

徐怀远提醒道:“公主别忘了,三日后你将是徐家妇。”

此刻徐怀远一双眼睛都阴恻恻的。

赵玖鸢却笑了,“三日后的事情三日后再说,本宫乏了,先回宫了。”

说着,不顾徐怀远青紫的脸色,在紫茵和木槿的搀扶下就往外走去。

而这一次,徐家无人敢拦。

此时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因而长宁侯府门外还是空空荡荡的。

但,在属于她的那辆华贵的马车不远处,此时却停着一辆十分不起眼的小马车。

看到那马车,赵玖鸢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徐怀远一路从边关带回来的心上人林芷柔。

上一世,徐怀远也是在宾客临门之前就回到了侯府。

在宾客全都来时,才让人去请了林芷柔进来,谎称是路上偶遇的表妹,因家逢变故只剩她一人,想要收留与她,特意在宾客面前征询她意见,好让众人看出他对自己的爱重和尊敬。

上一世的自己不明缘由,只可怜林芷柔的身世,加上她又是徐怀远的表妹,便欣然同意收留了她,并给了她一些赏赐。

之后,成为长宁侯府的当家主母后,她无论参加什么宴会,都必须带着林芷柔,以此表示对她的看重。

从那以后,林芷柔在京中贵女圈子里可谓是如鱼得水。

可,她的真心并没有换回来林芷柔的真心。

她不但日日与徐怀远厮混,还在后来偷偷以回乡省亲为由生了个孩子,最后那孩子又由徐怀远带回,说是宗族里的孤儿,要寄养在她的名下。

甚至,她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而这些,她将死才知晓,全都是林芷柔故意说给她听的。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提前离开后,林芷柔是不是还和上一世一样被徐怀远带到人前。

但可以肯定的是,林芷柔再不能有上一世的如鱼得水,她将会与徐家绑在一起,生死与共。

“殿下,您怎么了?”木槿心细,很快察觉到了赵玖鸢的异样。

赵玖鸢闻言摇头,收回了目光,“我没事。”

说罢,便上了马车。

而此时,长宁侯府内。

赵玖鸢一走,徐老夫人就‘醒’了过来。

“娘,这可怎么办?”徐家三房的夫人张氏一脸的急切。

她那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可都是找长公主‘借’的,这要是都还回去了,她往后出去可不得被那些夫人给笑死?

其余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徐老夫人,等着徐老夫人出主意。

徐老夫人眯眸,眼底透着浓浓的阴沉和算计,“现在先把这堂屋理好,至于长公主要的东西,等宴会结束你们各自回房凑去。”

“这怎么能行?”徐老夫人话才刚落,三房的徐怀山——徐怀远的堂弟就忍不住出声。

他借的东西,可都给花用出去了的,要他怎么还回去?

“不行?”徐老夫人看着徐怀山冷笑,“难不成你想皇上治你罪不成?”

徐老夫人这话一出,侯府众人全都默了。

显然,他们不知道怕长公主,却还是知道怕皇上的。

徐老夫人见状,又冷笑道,“瞧你们出息的,待三日后长公主嫁过来,你们还怕没好东西可用?”

而长公主只要嫁到侯府,她便有的是法子治她。

她长宁侯府的媳妇,但凡是进了这个门,就得知道什么是身为媳妇的本分。

公主?可不得一样要尊孝道,一样要在她孙儿面前做小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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