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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完结文

帅气的二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兄长的病不好,又哪里只会扎一次。他们有了提防,每次要取血了,就把我支开,或者关进柴房里,取完了血再放出来,还威胁我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爹娘都要去坐牢。”“我,我当时真心糊涂,不敢去报官,怕人说我不孝……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他们虐待死……”“我就趁夜里偷偷背着嫂子逃走,想着逃到哪里都好……结果每一次都被抓回来。”“因为我优柔寡断,束手束脚,嫂子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把嫂子埋在山上,回来还是不许我对外人提及,还去官府报案,说嫂子跟人私奔了……”“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要平白被泼一盆脏水!”“后来有一天……兄长突然猝死了,对,猝死……早上还能说能走的,下午突然没了……然后还没来得及下葬,爹就从山上摔下死了,娘也掉井里淹死了……...

主角:萧瑜许初   更新:2024-11-26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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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瑜许初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帅气的二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兄长的病不好,又哪里只会扎一次。他们有了提防,每次要取血了,就把我支开,或者关进柴房里,取完了血再放出来,还威胁我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爹娘都要去坐牢。”“我,我当时真心糊涂,不敢去报官,怕人说我不孝……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他们虐待死……”“我就趁夜里偷偷背着嫂子逃走,想着逃到哪里都好……结果每一次都被抓回来。”“因为我优柔寡断,束手束脚,嫂子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把嫂子埋在山上,回来还是不许我对外人提及,还去官府报案,说嫂子跟人私奔了……”“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要平白被泼一盆脏水!”“后来有一天……兄长突然猝死了,对,猝死……早上还能说能走的,下午突然没了……然后还没来得及下葬,爹就从山上摔下死了,娘也掉井里淹死了……...

《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完结文》精彩片段


“可兄长的病不好,又哪里只会扎一次。他们有了提防,每次要取血了,就把我支开,或者关进柴房里,取完了血再放出来,还威胁我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爹娘都要去坐牢。”

“我,我当时真心糊涂,不敢去报官,怕人说我不孝……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他们虐待死……”

“我就趁夜里偷偷背着嫂子逃走,想着逃到哪里都好……结果每一次都被抓回来。”

“因为我优柔寡断,束手束脚,嫂子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把嫂子埋在山上,回来还是不许我对外人提及,还去官府报案,说嫂子跟人私奔了……”

“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要平白被泼一盆脏水!”

“后来有一天……兄长突然猝死了,对,猝死……早上还能说能走的,下午突然没了……然后还没来得及下葬,爹就从山上摔下死了,娘也掉井里淹死了……”

“我知道这是嫂子在报仇,一定是!”

“我知道这里面也有我一份……我见死不救,也是凶手!我就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被嫂子索命……”

“没想到我没有死!而且在夜里,我能感觉有女子在我耳边哭泣,在喊我的名字……说她已经报仇了……”

小儿子说到这里,眼神都涣散了。

“求求你们了,求求两位大人,你们要是罚,就只罚我一个人吧,嫂子……嫂子她是无辜的,她是也被人害死的,她死得真的惨!”

“相师大人,相师大人。”他哀求的看着许初初,“小人对不起您,一时迷了心窍,想对您下手,求求您有什么气就对小人出吧,不要把嫂子收了,她真的是无辜的啊!求求您了!”

女鬼哭得更厉害了。

寂静的鬼屋里,男女低泣的声音尤为渗人。

“你怎么看?”许初初问萧瑜。

她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出女鬼害过人的,对结果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真实比起猜测,还多了一个愚孝又深情的男人,给案子蒙上一层新的悲剧。

萧瑜摇摇折扇:“在本公子这里,按罪责定刑。嫌疑人对凶案隐瞒不报,试图干涉查案,偷袭查案人员,数罪并罚,按我夏朝律法,至少判罚三年。”

他无视了小儿子揽罪的要求,问许初初:“你那边呢,冤魂索命,又该如何判罚?”

许初初听了一笑:“你这判的有意思,人判人的,鬼判鬼的。”

“人鬼不相干,正当如此。”萧瑜道。

许初初想了想:“冤魂索命,是因为先受到伤害,又伸冤无门,其实也属委屈。但害了人的冤魂身上染上煞气,不能投胎,要想继续在人间游荡,只能不停的害人,确实留不得。”

“那她只能魂飞魄散了吗?”方家小儿子又流下泪来,“求求您了相师,她真的不想害人的,几次撑不下去了,她都去山里抓飞禽走兽为生,真的!”

许初初又蹲在女鬼身边细看,发现她枯槁手臂上不光有数十道针眼,还有数道斜面刀痕。这都是凶器来回反复戳穿挑动所致,后脑也因为被砖块反复拍打导致扁平,生前一定是受到非人的折磨……

这还是她肉眼看到的,其他伤痕更不会少。

“求你,大师。”女鬼低吟的声音从血盆大口中传出来,竟是说不出的婉转,“让他走,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难道你到现在还会觉得我会嫌弃你现在的样子吗!”小儿子终于嘶吼起来,“兄长从未尊重过你,喝了酒回来就动辄打骂,若非我无能,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

“我不嫌弃你,我对你只有愧疚,愧疚,还有……”

到最后,有些话他都还是说不出口。

“所以,等你出狱后,愿意为她出家吗?”许初初平静的开口,“了却尘世,遁入空门,每日为她虔诚超度,念经祈福,直至净化她的怨气,重新投胎转世。”

“可以吗?我愿意!”小儿子的眼里突然充满希冀。

许初初:“……你都还没问本相师需要多长时间。”

“不,不用!”女鬼哀伤道,“你出来还可以好好过日子,还可以娶妻生子,不要因为我毁了未来。”

小儿子却坚定摇头:“多久都可以,只要她不会魂飞魄散!”

“好。”许初初见他这么干脆,也不拖拉,用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一方巴掌大的木盒,抽出桃木剑,将女鬼的魂魄往盒中引。

知道许初初是在帮她,这一次女鬼没有反抗,只流着眼泪,乖乖入盒。

许初初用红线捆住木盒,使小刀在盒子上一阵写写画画。

“给你吧,等出狱后将她供奉起来祭拜即可。”她毫不防备的把装有魂魄的木盒递给小儿子,“我已在盒上刻上符文,你若虔诚供奉,她不到五年就会转世投胎,你若不到时机就擅自开盒,她即刻魂飞魄散。”

小儿子颤抖着接过木盒,珍宝一般的捧在掌心。

“我听得到!听得到她的声音!”他惊喜出声,“多谢相师!多谢相师宽宏大量!”

不用魂飞魄散,两人还可以隔着木盒对话,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嗯,你们可以交流。”许初初收起桃木剑和道符,“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说完她给萧瑜点点头,示意她这边处理完毕了。

对于许初初的决定,萧瑜全程没有说一个字,仿佛不干他的事,只在她这边结束后,继续他的职责,也就是把小儿子押送回衙门。

今晚发生的事,对许初初而言不过是她碰到的无数个灵异事件中的一个,对方家而言,是个折中的平静结局。

而对于萧瑜而言,平淡的神色下掩藏的依旧是心绪不明。

身旁其貌不扬的年轻女相师,仅凭一手桃木剑,一张会发光的道符,就打破了他这么多年不信鬼神的信仰。

如果世间真的有鬼神,那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真的和它们脱不开干系了吗?


萧瑜讲完案情经过,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了镇子上。

“就是这里了。”他在一间旧院墙面前驻足,推开贴满官府封条的大门,“大儿子病逝在主卧床榻上,他娘淹死的水井在屋子后院,尸体都已下葬,幸存的小儿子接受不了,已经搬走了。”

“请吧,相师。”他摇摇扇子。

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官府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相师,是不是真比京城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有本事些。

还是说,也是在欺蒙迷信无知的村民。

许初初没有立刻进去。

她不知道萧瑜的小心思,只退开几步,好看清这屋子的风水。

《宅经》有云:“凡这阳宅,即有阳气抱阴,阴宅即有阴气亦阳。”

这话的意思是,并不是阳宅就一定是适宜居住的好宅,阳宅也要阳气抱阴。

相对的,阴宅也不一定不能住人,只要有阴气抱阳,也是风水旺的好宅。

所谓阴阴阳阳,都是相辅相成的。

当然了,如果地脉成龙,有龙气镇压,那无论阴阳,都是风水极旺的。

只是一般龙脉早早的被厉害的风水大师相去,轮不到普通人得便宜的。

“许相师?”萧瑜发现这相师特别喜欢发呆。

“哦。”许初初回过神来,“此宅龙头巳向,尾在亥向,本就是极阴之宅,最近又死过人,体弱之人就不要进去了,在外边等吧,以免损伤脾肺。”

说完自己就大步迈了进去。

不是……这话说的,谁是体弱之人了?

一小姑娘都进去了,不进去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萧瑜只当她是装模作样唬人,轻哼一声,直接跟了进去。

随从们本来听了许初初话是有些寒碜的,但主子进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这套宅子,就觉阳光照不进来了,明明没有风,还是有阴气一个劲一个劲的往袖子里钻。

许初初进去以后就根据萧瑜所说的地方检查了大儿子病逝的卧室和后院的井,果然没有任何发现。

尸体已经被移走下葬,现场据说是没有破坏过,但找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更没有血迹。

就连那口水井望下去也是澄澈澈的一片,不听人说哪里能想到这里淹死过一个人?

“仵作验尸的记录有吗?”许初初问萧瑜。

“你们相师还信仵作的?不是掐指一算就出来了?”萧瑜挑眉。

许初初无奈,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到底是来花钱求助的还是花钱找茬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萧瑜勾勾嘴角,示意随从把仵作的验尸记录给许初初看。

“大儿子死于消渴症,其父头部流血而亡,其母死于溺水。”他说道,“仵作经验老道,不会出错。”

许初初边看边点头。

消渴症就是现代的糖尿病。

在这种只有赤脚大夫的小镇子里,即便只是风寒,都容易要人一条命,更不提放在现代都治愈不了的糖尿病了,验尸能看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儿媳呢?还是没有找到吗?”许初初把验尸记录还给萧瑜。

萧瑜负手道:“最近来往各镇的商队马车不少,大儿媳的踪迹一时还难以寻到。”

听到这个回答,许初初脸就垮下来了。

本来以为是个财主,没想到是个事逼。

要不是长得好看,姑奶奶都不想陪他玩了。

“恐怕萧公子讲得不是实话吧。”她一步步走近萧瑜,发动连串嘴炮攻击,“萧公子双手抱臂,眼神游离,正是说谎的典型。”

“此案真若如萧公子所言,就是这家人天降横祸,没有任何人为因素,又何必继续再查?”

“想必是萧公子还掌握了些信息没有说出来吧。”

“诶,不急。”许初初又直接拦住萧瑜的话头,“让本相师算上一算,看所算之事和萧公子查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

“你这神棍,休得对我们公子无理!”萧瑜的一个随从跳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公子找你协助破案,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知道好歹。”

许初初轻笑一声,三辈子不知道,一辈子是肯定有的。

要不是她上辈子遭天谴,这辈子也不会碰到这些毛病多的。

“别拦着她算,看她能算出什么名堂。”萧瑜不露愠色,使折扇推开随从,眼神玩味。

许初初将包袱卸下,解开平铺在地上,取了些把细竹签握在手上,自己则直接大大咧咧的盘腿席地而坐,闭上双目。

既没有像其他大师烧香拜佛,也没有沐浴更衣,直接口中念念有词。

“假尔泰筮有常,初初今以方家惨案未知可否。爰质所疑于神灵。”

“吉凶、得失、悔吝、忧虞,惟尔有神,尚明告知!”

说罢她取出一支竹签,横放在前方,又把剩下竹签随意撒为两堆,手指飞快的来回拨动,速度快得几乎叫人看不清。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古怪复杂的占卦之法。

许初初人虽然面黄肌瘦,但一双手似乎保养得极好,十指纤长,白嫩娇柔,此时看她占卦拨动竹签,宛如仙子抚琴,一时叫人迷了眼睛。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动作停下来。

“下巽上艮,蛊卦元亨。”许初初眼神一暗,“糟了,果然不妙。”

“什么不妙?”萧瑜皱眉。

许初初爬起身来:“占出的结果是蛊卦,蛊卦分‘下巽卦’和‘上艮卦’,巽卦代表长女,艮卦代表高山,六爻不变意味元亨。意思是家中长女有蛊毒之症,小心诅咒。”

“小心诅咒?可是方家没有长女……”萧瑜一滞,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儿媳?”

“不错。”许初初道,“《易经》当中长子妻子和长女相通,说是失踪,但案发这么久,只怕大儿媳已经遇难了。”

她望向萧瑜,毫不客气的点破:“萧公子也是这么怀疑的吧?所以一开始找上门,才对我说是有‘失踪案’要查,而非‘命案’。因为这宗案子里,大儿媳的失踪才是你关注的重点,也是你准备破案的突破口,对不对?”


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

“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

“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

“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

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

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

蒙的吧?……

“所以,萧公子——”许初初打断他的冥想,“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当场被打脸,气氛僵的连随从都觉得尴尬。

他们公子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在头上嘲讽过。

萧瑜却是深吸一口气,啪得收拢折扇:“能啊,怎么不能了!”

他低头俯视只到自己肩头的女孩,露出贵公子的标准微笑:“还要麻烦女相师继续出手,帮忙找到大儿媳的尸身呢。”

许初初嘴角一抽,好家伙,就喜欢这种厚脸皮的,自己有错在先还一副理直气壮风度翩翩的。

希望到时候给酬金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因着日头还亮,萧瑜还想趁今天找尸体,一直催促许初初,叫她再“作法”寻尸。

许初初趁机加价,见萧瑜眼睛不眨就应下,就又为他占了一卦。

因为刚才占出的蛊卦里已有高山之意,这一次她用了简单一些的铜钱数字卦法。

卦法就是掏一把铜钱,随意分三次抛在地上,然后数清每次铜币的个数,一共重复六次,得到六组十八个数字,再根据《易经》注解,就能大致确定了藏尸的方位和距离。

占出位置后,萧瑜也没有叫许初初同去,只派手下把她送回衙门休息,自己火急火燎的上了山,跟要和谁比赛似的。

不要帮忙,许初初也乐得自在,赖在衙门吃了一顿公务餐,然后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这幅身体还是太过单薄,今日不过占了两次卦,精力就耗得差不多了。

须知她不久前还是二十一世纪年少成名的天才女相师,会解字算卦,降妖伏魔,无所不能,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妥妥的女主剧本。

可后来因为太过年轻,不懂行规,为了些蝇头小利,替一位臭名昭著的赌王点了祖上风水,叫他移坟改命,乔迁老宅,成了一方黑霸,连累无数人无辜受难。

她也因此遭了天谴,被罚到古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不仅道法尽失,要从头开始修行,连容貌也毁了大半。

现在只能寻机会行善除恶,积累善缘,盼着早日弥补前世的过失。

只是凤阳山灵气稀薄,她日夜修炼也无甚效果,只能和小鬼小打小闹。

再想修为更进一步,只能等待命中机缘出现了。

……

许初初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等她休息够,就被人轻轻的拍醒了。

“相师,相师醒醒。”

许初初一看居然是萧瑜的随从,一脸贼兮兮的跟她讲,“相师啊,咱们公子已把案子破了,还请相师也过去看看呢。”

“破案了?这么快?”许初初看窗外夜色浓浓。

这都还没到第二天呢,这公子哥动作这么效率?

然后她重新倒下:“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

“相师啊,公子吩咐了要您今晚一定到的,您别为难小的啊。”随从为难的央求,“公子还说了,夜里出勤,酬金可以酌情加的。”

“早说嘛。”许初初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叫随到是我们相师这一行的本分,走走带路。”

许初初原本以为萧瑜也在衙门的,毕竟尸体挖出来一般都要停放在衙门让仵作验尸。

没想到随从直接把她带到街上,回到了方家的院子门前。

“相师啊,咱们公子就在里边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好,小的就不送了。”随从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撒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多留。

“等等!”许初初一阵无奈。

哥们,好歹留个灯笼给咱啊,这大半夜的,相师眼睛也不能发光啊。

没办法,许初初推门而入,本以为要摸黑,却见正厅有些许亮光,想来萧瑜就在那里,便直直进去。

走没两步,就觉一阵阴煞歹气扑面而来,暗道一声不好。

再定睛一看,厅正中竟不知何时多摆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还躺了具腐烂流脓的女尸,衣服和皮肉黏化在一处,散发令人难受作呕的臭气,十有八九就是下午萧瑜按她的算法找到的大儿媳的尸身!

把冤死的尸骨拖回来大半夜的摆在死过人的阴宅里,还把她叫过来看?

妈呀,这种事一般人谁干得出来啊!

许初初不敢大意,大力将棺盖推上,又贴了数道黄符,将自己的桃木剑横放在棺材上,确定冤魂不会出来作祟,才稍稍安心了些。

再观这间正厅,除了多了棺材,靠里的木桌上还多摆了好几样之前没有的物件。

许初初一样样看过去,发现当中有几根生了锈的大铁针、被用的滑亮的香炉,大半盒香灰,一大捧瓜子,一方女子的手帕,还有一根道士常用的拂尘。

这些东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妖邪道士作法招魂呢。

可饶是许初初精通道法,一时也看不出这些东西能有什么联系。

等等,萧瑜呢?大晚上叫她来,自己怎么没看见?

许初初心中一凉,该不会是她来之前,这冤魂就把这公子哥给弄死了吧?

“萧……”她连忙转身去找。

一回头,一张死白死白的脸近在咫尺。


“真真是杀人诛心。”许初初摇头。

她甚至在想,这大儿子是否知道父母对他妻子的所作所为?

他是制止,还是为了治好自己,一同做帮凶,加害他的枕边人?

再看一眼那阴煞气极重的棺材,应该,是帮凶无疑了。

其实这样的事,不光是迷信的古代,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是屡见不鲜。

许初初穿越前不久还接待过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商人,为了维持年轻,什么生吞胎盘、生饮处子血的恶心事都做过,害了不少人。

那时许初初告诉她没有永葆青春的办法,她还差点派人砸了许初初的招牌。

许初初不想人们迷信恶道,也不想这些骗钱的神棍毁坏正道名声,才在自己的铺子门口挂上了“讲证据,不迷信”的牌匾。

没想到,最恶毒的迷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其他证物又代表什么?”她又问萧瑜,“这方女子的手帕,还有瓜子。”

“哦,瓜子不是证物。”萧瑜随口道,“瓜子和此案无关,是我等你的时候闲着无聊抓来嗑的。”

许初初:“……”

萧瑜假装看不到许初初吐血的表情,拎起手帕:“这方手帕就有名堂了,你看它的右下角绣的字,“娟”,正是大儿媳的芳名。我比对了这方手帕和主寝房中其他手帕,确实是同一人所出,说明手帕的主人就是大儿媳本人。”

“然而这方帕子。”他轻轻道,“是从小儿子床榻的枕头下搜出来的。”

“哦?——”许初初拉长了音调。

这就有些微妙了。

古代最讲究男女礼节,不是已经结亲或者定亲了的,是绝不能随便拿“手帕”、“诗文”这种带有暧昧色彩的信物随意相送的。

尤其是叔嫂之间,年龄相仿,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尤为敏感。

小叔子枕头下搜出嫂子的手帕,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难道你认为他们两人有染?”许初初很怀疑,“还是说小儿子单方面倾慕嫂子?”

“都有可能,至少有单方面倾慕。”萧瑜分析道,“有一点很重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小儿子不可能不知道父母对嫂子的残忍行径。他既倾慕嫂子,也不可能没有过阻拦。”

“可即便阻拦失败,嫂子死去,他都从未对官府提过有关此事只言片语,只说完全不知情。”

“他是家丑不愿外扬?还是自己本身就与这起事件有关?”

萧瑜把扇子拍在桌上:“说到这里,许相师,凶手是谁不言而喻了吧?”

“……确实。”许初初看向那些证物,沉沉的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萧瑜的分析确实逻辑清晰,无可辩驳,把所有不合理之处都解释清楚了,确实是位破案能手,而非她之前以为的人傻钱多公子哥。

一时间,两人默契对视,目光之中互相流露出欣赏,一同道:“所以杀害方家一家三口凶手是——”

许初初:“大儿媳。”

萧瑜:“小儿子。”

异口不同声,两人大眼对小眼,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不是,有些话请相师慎言!”萧瑜忍不住辩驳,“刚刚才说迷信害人,现在又说死掉的大儿媳把人都杀了,这合理吗?”

还有刚才的棺材,一来就把棺盖盖上,还贴这么多道符,像尸体能跑出来似的。

他忍了半天才没作声的!

“合理啊。”许初初泰然回答,“大儿媳被至亲残忍杀害,怨气过重,不得投胎,所以化为冤魂回来报复仇人。”

“先附身在懦弱自私的丈夫身上,令其病情加重,撒手人寰。”

“再推上身砍柴的公公,叫他摔中头部流血致死。”

“最后趁婆婆打水,将其推入井中淹死,让这一家三口都给她陪葬。”

“至于小儿子,定然是因为他曾经阻拦过父母的恶行,所以大儿媳放过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许初初一脸笃定。

当然,如果不是萧瑜收集到这么多证物,破案也不可能如此顺当。

萧瑜却是几度听不下去,想直接打断,最后还是忍着耐心听她讲完。

“许相师啊许相师。”他一脸恨铁不成钢,“按你这么分析,世间冤案悬案都可把罪名推到亡魂身上,要是案子都像你这么破,有多少凶手又歹徒要逍遥法外。”

许初初不气反笑:“萧公子讲证据,那倒是来分析分析小儿子的杀人过程。我记得公子曾经说过,在方家二老的死亡现场,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痕迹的。”

“有些痕迹可以抹去,有些不行。”萧瑜沉声道,“怪只怪本公子来的太晚,很多证据都已经被销毁。”

“你要的杀人过程,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但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

“今晚我已差手下控制住嫌疑人,防他逃跑,之后再来逐步验证。”

哦。怪不得今晚只有这鬼屋里只有他一人,而不见手下。

许初初听得脑子弯弯绕绕的,心里也不得不服这贵公子耐得住性子,破案也够严谨,不轻易盖棺定论。

不过……

“不必了。”她闭上眼。

“什么?”萧瑜皱眉。

许初初道:“我是说你不必兜这么大圈子调查了,凶手就是大儿媳的亡魂。”

她的语气异常笃定,叫萧瑜一阵不适。

不是反感许初初,而是她的行为、她的话都给人一种不得不信,必定正确的感觉。

而这个结论和他的信仰是完全违背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萧瑜差点给气笑了。

“尸体。”许初初指了指两人身边的棺材,“我刚才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尸体煞气逼人,当中冤魂一定是害过人的。她被人残忍折磨致死,要报复害人自然是冤有仇债有主,不可能放过凶手,大老远再去害别人。”

“那你要怎样?”萧瑜追问,“难不成还要做法收鬼?”

“对啊。”许初初自然的点点头,“此女虽然可怜冤死,但若放任她在此作乱,不知附近有多少无辜村民跟着遭殃。”

这话说出口,棺材内的女尸突然一阵躁动难安,发出嗡嗡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泰陵郡凤阳县底下的小山村里,开了一间灰扑扑的算命铺子。

刚开业的时候,坊间把这铺子传得神乎其神,说里边住了位得了道的女相师,会看相摸骨、定穴解卦、收妖降魔,几乎无所不能。

但她有三个原则。

一不看富贵,二不看姻缘,三不帮奸恶。

简单来说,就是想发财,想讨老婆,或者犯了事想消灾的,女相师都不会开口指点,花再多的银子也没用。

这听着挺仙风道骨,清新脱俗的,可实际上,小老百姓去算个命,谁不是想求个财消个灾呢?

你女相师什么都不算,要你何用?

最后也只有家中有人重病的,怀疑妖邪缠身的,或者突然倒了大霉,怀疑祖上风水不好的,才会登门求助。

不多久,这间算命铺子就落寞下来,门可罗雀了。

……

以至于萧瑜带人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山脚下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门前杂草丛生,隐隐能看到屋檐下一副一看就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深色“卦”字旗。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算命的标识,不注意还以为这是间废弃的山间茅厕。

但是走近了看,也能发现屋子有人居住的痕迹。

最明显的,就是门前钉了一道长长的木板,上边潇潇洒洒的写了六个大字。

“讲证据,不迷信。”

看到这里,跟在萧瑜身后的随从都忍不住了。

“公子,依小的看,咱还是回吧。”随从道,“这什么女相师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就是个神棍,还教人不迷信,什么歪理……要是不迷信,谁来找她啊?”

说完就自知失言,赶忙低头。

这要说不迷信,偌大一个夏朝,就没有比他家公子萧瑜更不迷信的人了。

萧瑜自小相信事在人为,天地正气,不信鬼神之说。

这次若非官府引荐,他就是撞破南墙,都不会来找相师求助。

“来都来了,就没有不去一探究竟的道理。”萧瑜摇摇手中折扇,“据说这女相师算命有自己的原则,是位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他正欲敲门,那破烂木板子就诡异的吱呀吱呀自己开了。

门后站了位瘦小的道服女孩,生得平平无奇,唯有一双杏眼激动的上下打量他。

“真有贵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里边请啊!”说着就夸张的要把萧瑜扶进去。

萧瑜眉头微蹙,没有接受女孩的热情欢迎,自觉保持三步距离,才缓缓上。

铺子里只有这道服女孩一人,中间摆了几张不知从哪拖来,不成套的木头桌椅,后边全是乱七八糟堆放的木柜子,处处透着寒酸。

饶是如此,萧瑜还是大方的坐下来,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木板?

【算命价目表】

求平安福——两文钱

看手相 ——五文钱

算凶吉 ——一贯钱

捉小鬼 ——两贯钱

捉老鬼 ——五贯钱

捉厉鬼 ——当面议价

看风水 ——当面议价

其他事宜——当面议价

(注:本店不算财运,不算姻缘,不消恶灾,作奸犯科者出门右转衙门不送)

萧瑜握着这旧木板,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终于道了句:“贵店……真是价格公道。”

真心话。

虽然他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就他认识的那些京城的相师,只要开口,就是白银几十两,数百两。

而且都是看人下菜,富人多赚,穷人少赚,不会事先标价。

这铺子不仅明码标价,价格也是按贯来算,当真是便宜的离谱。

不过也无所谓,他萧瑜从不差钱。

“那是。”道服女孩得意的挑挑眉,“本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知客官有什么需求?”

“既然如此,在下就开门见山了。”萧瑜放下木板,“阁下就是坊间所传许初初许相师吧,在下姓萧,单名一个瑜字,来此是想请相师下山,协助官府侦查一起久置不破的失踪案。”

说完又摇了摇折扇:“只要相师有真本事,酬金的话好商量,不知相师意下如何?”

“哦?”许初初眼里赚钱的精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奈,“公子是官府的人?”

萧瑜轻笑:“算是,也不是。这不重要,你可以当作是在下路见不平。”

许初初想起往事,一阵郁闷。

半年前,凤阳镇发生了一起极其凶恶的杀人分尸案,官府迟迟抓不到凶手,闹得人心惶惶。

后来实在扛不住,才来向她求助破案。

案子顺利破了,但当时说好的二两酬金到现在都没付……没想到又介绍来个案子,真当她是打白工的了?

不过眼前这一位,生得白净俊朗,气质超然,从头到脚衣着配饰,处处都透着富养长大的公子哥“爷行侠仗义,人傻钱多”的气息,应该不会赖账吧。

羊毛能薅还是要薅的,要知道她从现代穿越过来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天天就是豆腐白菜,连口荤腥都没吃上。

想改善生活就靠他了。

“相师?”萧瑜唤了一声。

“啊,可以可以。”许初初这次很快应下来,“不过破不破的了案,现在说不准,去现场看了才知道。”

“好,那就有请了。”萧瑜微微一笑。

……

许初初简单收拾了占卦要用的竹签和铜钱,背了一柄木剑,就同萧瑜一行人下了山。

路上,萧瑜也向许初初介绍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最初是镇子上老方一家来报案,说是家里大儿子的媳妇失踪了,可能跟野男人跑了,想让官府帮忙找找。

这家原来一家五口,父母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讨了媳妇,小儿子未及弱冠,还是单身一人。

本来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大儿子突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家里为了治病,把积蓄和肥田都花出去了,也没有效果。

这样没过多久,大儿媳就失踪了。

这看起来是个平常案子,因为凤阳镇外地媳妇多,是偶有过得不如意的偷偷跑走。

官府也按失踪案来搜查,但没想到报案没两天,卧病在床的大儿子就突然撒手人寰,一家之主的老方上山砍柴跌下来摔死,老方媳妇也不知怎么落到家后院的井里,活活淹死了。

一家五口死得就剩下小儿子一个人,前后不过十天的时间。

官府也觉得离奇,但检查了几个现场,都没发现人为行凶的痕迹,本想都以意外结案,但镇子上又闹得沸沸扬扬,一会说是有妖邪作祟,一会说是有歹人逍遥法外。

官府按不下舆论,这案子也就悬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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