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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全局

墨染千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再次做衣。目前,还没有出菇。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现在也还没有动静。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主角:沈清棠季宴时   更新:2024-12-13 0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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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棠季宴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全局》,由网络作家“墨染千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再次做衣。目前,还没有出菇。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现在也还没有动静。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开局流放分家,神秘夫君骗我生崽全局》精彩片段


树砍回来还要在上面用斧头砍出痕迹和沟槽,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这一步叫剁花。

然后找些树枝、树叶把沟槽遮挡起来叫做衣。

香菇不喜阳光,还要挑个背风处。

沈清棠弄的第一棵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

目前来看只有寥寥无几的菌丝。

不知道是树木没选对还是天太冷亦或是树干欠打。

树干真会欠打,用棍子在沟槽旁敲敲打打叫惊蕈。

她拿着斧柄在树干上相关部位敲击了一遍。

第二棵树,沈清棠在上面凿了小孔,把平菇根上撕下来的小段塞进去用木屑填上。

再次做衣。

目前,还没有出菇。

沈清棠还在树上种了些木耳。

现在也还没有动静。

沈清棠还知道一个用棉籽壳种平菇的办法。

她打算等去城里时,找老乡买一点儿回来试试。

其实更好用的是玉米芯,只是不知道大乾这时候有没有玉米。

反正沈清棠在县城没见到过。

***

又是两天过去。

新房的地基石终于找平抹齐。

建房最关键的一步迈了出去。

接下来是砌墙。

盖房子砌墙的宽度有讲究。

一般是两块土砖的宽度或者一块土砖长度。

土砖呈井字形垒砌,一层横一层竖。

缝隙里用掺了碎草和熟石灰的泥抹平加固。

从地基石往上约一米的高度最好砌。

父子俩一个和泥一个砌砖。

和泥属于小工的活,而砌砖则属于技术活。

沈屿之做梦都没想到,曾经为了显摆勤学苦练的丹青这会儿有了用途。

他砌的土砖板板正正大小一致,他垒出来的砖墙横平竖直,两层砖之间的缝隙大小宽窄几乎一样,很是美观。

沈屿之不觉得这跟丹青有什么关系。

沈清棠一直说这是他绘画时培养出来的美感。

沈屿之一度怀疑这是女儿为了让他干活诓骗他的话。

不过也不重要,横竖都得干活。

又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

爷俩再次掌握了新技能。

午休吃饭时,沈清棠不遗余力地夸他们父子。

“爹,二哥,等房子盖好,若你们再去应聘修城墙,一定能成!”

沈屿之没好气道:“能不成吗?我们爷俩一个瓦工一个木工都是技工呢!”

他们刚流放到北地时,肩不能提,手不能挑。

这才不到一个月,掌心磨起了茧子,能挑水能和泥能砌墙。

再去修城墙,肯定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沈清棠笑着点头,“对,你们比普通的工匠还要多一百文的工钱呢!”

修城墙就是建筑工。

不管瓦工还是木工都属于技工,要比小工的工钱多一些。

李氏掰着手指头算,“那你们爷俩一天是不是就能赚七八百文?十天就是七八贯钱?一个月也能有二十贯钱?那不就是二十两银子?”

沈屿之用衣袖擦了下李氏脸上的泥点,“自从当家后,你也变成财迷了?哪来的二十贯钱?现在冬天不修城墙。就算开春了一个月也要有几天休沐呢!

何况也给不了那么高的工钱。”

李氏羞红了脸,嗔怪道:“我还不能说说了?”

一家四口在山谷里生活以后,沈屿之对她反而越来越亲昵,不像在京城时,经常看不见他人。

沈清棠跟沈清柯对视一眼,兄妹俩有默契地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

沈清棠更是咽回纠正李氏的话。

李氏算的账是理想状态。


“既然咱们租不起房子,我的建议是咱们还回城外。”沈清棠道,“城外有山有树,咱们可以自己砍树造房子。再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说不定还能捡些山货卖。”

“可是……”沈清柯咽下嘴里的包子,皱眉反对,“城外不安全吧?万一有虫蛇鼠蚁,被咬了就麻烦了!”

沈屿之也不同意:“山里不光有人吃的,还有吃人的呢!我听说北川县可是有熊和老虎出没,还有野猪。”

沈清棠也想到这点,“咱们可以买点驱虫蚁的药。熊会冬眠,不惹到它跟前没事。至于老虎啊狼啊之类的攻击性动物喜欢在深山里。

咱们在城郊山边,一般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

眼下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是暂住一阵子,等解决了温饱有余钱来城里安家,咱们再搬进来。”

其他人确实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一家四口正说着话,身后的院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呦!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咱三叔一家吗?怎么就坐在地上吃包子啊?是不想吃肉吗?”

大伯三女儿,沈清棠的堂姐沈清丹拎着绑五花肉的麻绳在三房眼前晃了晃。

确保他们能看见她手中的大块五花肉。

二伯母手里拎着只母鸡,笑眯眯朝三房人道:“三弟,三弟妹,我们中午炖鸡,你们来一起吃吧?”

站在沈清丹身后的大伯母,状似随和地跟三房打招呼:“这是我们刚租下来的院子。现在穷只能凑合住,你们呢?租到房子了吗?”

二伯家小儿子沈清鸣忙道:母亲,您糊涂了!我三叔三婶儿一家已经跟咱们分家了。人家都不屑跟咱一个姓,哪还愿意跟咱们一桌吃饭?!”

这么多人,才两只鸡,要再加上三叔一家,就更分不到几块肉。

他才不想请三叔一家吃饭。

二伯母拍了沈清鸣的胳膊下,“瞧你这没出息的!没看见你三叔三婶儿已经吃上包子了?人家有包子吃哪里瞧得上咱们这只鸡?!”

阴阳怪气的调调激怒了沈屿之,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对着院里的人掷地有声:“放心,我们三房再没出息也不会吃嗟来之食。”

沈清棠笑笑,扶着肚子站起来,“主要我们吃不起。毕竟你们二三十口人总共也就一贯钱,租这院子再吃鸡吃肉……我们家可没第二个姑娘让你们出卖!”

“二三十口人就住一进院子,也不知道显摆个什么劲儿!”李氏重重哼了一声,起身扶着沈清棠,“咱们走!”

最后起身的沈清柯,咽下嘴里的包子,朝大伯二伯拱手行礼,“大伯二伯,以前不居安思危的苦咱们已经吃过。现在还是汲取之前的教训,珍惜度日为好。”

说完扭头跟上自家父母和妹妹。

身后还传来大房和二房的骂声。

“没教养!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一家子白眼狼!不是以前在京城靠我们供养时谄媚的嘴脸了?”

“怪不得沈清棠自甘堕.落,三房就没好东西!”

“幸好已经分家了,要不然迟早连累我们!”

“……”

流放路上,大家早就撕破脸,经常扭打在一起。

这些不疼不痒的话更是听过千遍万遍。

完全不影响沈清棠一家四口。

一家人先找了个磨坊,把一斗小麦磨成了面粉。

面粉分为粗加工和精加工。

粗加工能出八五面。

精加工只能出七五面。

就是一斤小麦放进磨里,磨成面粉的损耗。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和沈屿之还活着,给母亲尽孝这事确实轮不到棠儿。我和你们一起带母亲去医馆,哪怕是给大夫磕头,也让大夫先把母亲的病看了。

看病的钱,先欠着医馆,三家平分欠款,总可以吧?”

没有人回她。

不管沈家大房的人还是二房的人,只是想找三房要钱。

毕竟老太太身体不好是年纪大流放所致,现在只是需要慢慢调养而已。

人群里又一道拔高的声音。

“我就是郎中。若是不嫌弃我医术不够好,我可以给令母看病。就冲这小娘子的面子,我允许你们赊账。三兄弟联名签借条。”

沈清棠闻言忙起身朝发声的方向福身行礼,“谢谢大夫!您的恩情,清棠铭记。”

大伯二伯齐齐朝自家婆娘使眼色。

二伯娘左瞧右看,装没看见自家夫君的眼神。

大伯娘只得开口,不是回郎中还是朝李氏道:“三弟妹,我瞧你这衣裳都是新做的。若真没钱哪能做的起棉衣?既然有钱,咱们又何必去跟人家大夫赊账?

要不然这样,你们先拿钱给娘看病,算我们两家借你的可好?”

李氏这回反应快,“大嫂,咱们到北川,县衙就给咱们发了一套衣服。我们在山里不比你们在城里,那么冷不穿棉衣就冻死了。

再说我们的棉衣也是沾清棠的光。

我们现在穿在身的棉衣,等开春清棠生产,还得拆了给她做被褥生孩子用。没办法,我们现在真是没钱。不像你们,棉衣外面还能套一层体面的单衣。”

大伯娘被噎了下,没想到一向文文静静不善跟人争吵的三弟妹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气得不行。

还没等她想好应对之词,就听见沈清棠道:“大伯娘,二伯娘,虽然我身为孙辈,但是我也愿意为祖母尽孝。不过我能力有限,能做的不多。

这样,我愿意把钱借给你们。但是有两个条件。

第一,这钱得在我生产之前还我。否则,就得答应让我到你们住的院子里生孩子坐月子。

第二,倘若还不了钱,他……”

沈清棠指着沈清鸣,“沈清鸣得给我打三个月工还钱。到时候我说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若是你们同意,咱们就请父老乡亲们当见证人,签字画押。”

沈清鸣第一个不同意:“你想的美!我凭什么给你打工?我才不要!”

沈清丹也不愿意,“我们院子那么小,哪有给你生孩子的地方?”

她都还没住上单间呢!

一直护着沈清棠的妇人不乐意听,“你还不要?你爹娘都没说话呢!还京城来的?不也这么没教养?”

“对,人家小娘子都愿意把钱先拿出来给祖母看病,你们还拿娇了?我觉得人家小娘子的要求不过分。”

“不是拿娇,他们是想要小娘子的钱!但是不想借而是白要!”

“不是吧?我看你们年纪大的不算老,年纪小的也跟小娘子差不多。人家能挺着孕肚自食其力,你们一个个身体健康,手脚麻利还惦记抢人家小姑娘钱?”

“人家古郎中都说可以赊账给他们家老太太看病。可你看这几个人谁松口?要我说,八成老太太都没病,就寻个由头来欺负人家小娘子一家!”

“别说,我也这么觉得。否则为什么不同意赊郎中的钱也不同意借小娘子的钱呢?”

“人家小娘子的条件并不过分。看小娘子如今行动还算利落,到生产应还有一段时间,难道不够你们劳作赚钱还她?


能进去赊账签字画押的只能是一家之主。

很快沈屿之苦着脸出来,“如果只借银钱的话,咱们家只能借一百文。”

“什么?”沈清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文?”

按照大乾的物价,一百文也就能买五斤猪肉。

对一个四口马上五口之家来说,一百文就是杯水车薪。

李氏不甘地向迟迟不走等着看他们笑话的沈家大房二房看去,“凭什么他们能领两贯钱还有十斗小麦?”

沈清柯轻叹,客观道:“因为他们人多,而且壮劳力多。”

大房二房加起来就差不多三十口人,还有几个奴仆。

能在流放路上活下来的奴仆大都是青壮年。

就连大伯和二伯都因为藏有私房钱,一路上打点,吃的好,受苦少,看着都比自家父亲壮实不少,甚至看起来还年轻些。

风霜催人老。

他们三房一家四口都面黄肌瘦,妇人占了一半还有一个是孕妇。

沈清棠想,这就跟在新世纪信用贷款差不多,显然他们一家四口在银行属于劣质客户。

略一思索,沈清棠问,“爹,你问问咱们除了这一百文能不能也赊点小麦种?还有开荒种地需要的工具。”

沈屿之不明所以,“咱们要小麦种干什么?咱们又不会种地。”

沈清棠不想解释,“小麦种也是小麦,能吃。”

“能,说可以给两斗小麦种。”沈屿之眼睛亮了起来,一斗小麦能吃不少时间呢!

刚才没想到这一茬,就没要。

沈屿之说完提着衣服下摆跑回衙门,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半布袋小麦种和几样农具。

一把斧头,一把镰刀,一把铁锹,一把锄头,一捆麻绳。

总共五样,还是旧物件。

沈清棠没说话,快速在心里盘算接下来如何利用手里这些物资保一家四口平安度过寒冬且能按时还上佘县衙的账。

父亲母亲和二哥唉声叹气,扶着沈清棠往门外走。

早等在门口的大房二房等人立刻围了上来,看清三房人手里拿的东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沈清棠几个堂兄弟更是直接冷嘲热讽。

“哈哈!斧头,镰刀……三叔,我道你们闹着要分家是想甩开我们过好日呢!没想到竟然是想种地?”

“小看三叔了吧?三叔在家就喜欢种花花草草,这会儿种小麦算什么?三叔,来年大丰收了记得也让我们尝尝。”

“……”

沈屿之臊的满脸通红。

沈清棠上前一步把脸皮过薄的父亲挡在身后,“放心,看在过去同为沈家人的份上。明年若是大伯二伯以及各位兄弟姐妹们落魄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我们三房自然会管你们一顿饱饭。”

大房二房的人本是阴阳怪气,没料到沈清棠脸皮这么厚顺着他们的话就往下说,顿时气急。

“呵!保不齐明年谁接济谁呢?就你们那一百文在城里连个院子都租不起,可别等过年的时候还在街上要饭!”

“哈哈哈哈!就是,到时候同为沈家人,我们一定会施舍你们一顿饱饭。”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李氏拉住恼怒的沈清柯,不让他上前跟大房二房的人争执。

这是县衙前,打起来被抓进牢里怎么办?

沈清棠面色沉静,淡淡笑了笑,“那我先谢过各位兄弟姐妹。不过,大伯二伯,一贯钱养活三十多口人也不算宽裕吧?听说内城租个不大的院子就要五百文呢!


李氏娘家是标准的书香门第,她嫁人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人后相夫教子,擅长针织女红以及琴棋书画。

流放前别说祖母还掌权,就是祖母放权也轮不到三房当家。

日常就是个闲散的富家太太,活到北川县已经是李氏命大,让她为生计盘算,着实为难她。

沈清柯好些,根正苗红的沈家嫡孙,君子六艺学得不错。但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平日读个书都有两个书童伺候。

打猎、打工或者种地都不会。

一家四口唯一的变数就是沈清棠。

原主不用说,标准的千金小姐。

但换了芯子的沈清棠穿越之前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博主。

深耕的领域恰好就是:如果穿回古代怎么怎么样。

写过爆火文案拍过热门短视频,是行走的穿越宝典。

熟知种田发家一百零一种谋生手段,宫宅斗七十二计和孙子兵法。

只是乍然穿来就面对这样的处境,有种一筹莫展的无力和茫然。

良久,沈清棠率先打破沉默:“关于明天去县衙赊账,你们想好要赊什么吗?”

想在北川县活下去,要么打工要么想其他法子谋生。

打工就是去城里给有需要的大户人家帮工或者去当修筑城墙的苦力。

不过北川是穷乡僻壤,城里也没多少活,多数壮劳力都会选择去修筑城墙。

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流犯到目的地后都会被安排去修城墙。

在北川县想也别想,老弱病残根本不要。

修城墙得管吃管住,北川军队不养闲人。

三房这一家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都不是打工的料。

最起码现阶段不是。

其他自谋生路无非是打猎、耕种、做生意等。

做生意要本钱,打猎需要弓箭,耕种需要种子农具。

对于被先抄家后流放的人来说,既没做生意的本钱也没打猎耕种的能力。

幸好北川县衙对刚加入北川的新百姓有优待,可以提供安家落户的基本保障。

做生意县衙出本钱,打猎或者耕种也会提供相应物资。

除此之外,还可以预支一部分钱用来租房安置。

当然,不能白给,来年收了粮食、打到猎物或者其他途径赚到钱都要再连本带利还给县衙。

要是想赖账,那就真要钱没有就要命。

至于能借出多少,由县衙评判。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父沈母两脸无助。

沈清柯犹豫着开口:“看看能从县衙借出多少银钱吧?得先租一个小院落脚,然后……我去给人抄书信赚钱补贴家用。”

沈清棠摇头,“咱们一路过来,这北川县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有几个舍得花钱代笔书信的?

就算有,一条街上掉下块石头砸倒十个人得有九个是代写书信的。

咱们初来乍到拿什么跟别人抢?”

北川县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目不识丁的一般犯不了被流放的罪。

相反被抄家流放过来的人家,连家里的妇孺都能读读写写。

代写书信不行,打工打猎他们更不行。

“那……那怎么办?”李氏无助地看着沈屿之,“总不能刚分家就去跟大房低头吧?”

沈屿之羞愧地低下头,从小到大依赖父母大哥安排的他确实有这想法。

“不至于。”沈清棠闭了闭眼,咽下满心无力感,不再藏拙,“明天看看能佘多少银钱再说。希望能够找个落脚处,再有剩余的就做个小买卖。”


沈清丹闻言,拨开沈清鸣自己向前一步,数落沈清棠:“沈清棠你耳朵聋了吗?二伯母刚说过祖母她生病需要看大夫,请大夫的钱需要咱们三家一起出。

你们家凭什么不出?”

沈清棠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沈清丹一巴掌,“我娘是你的长辈,轮得到你一个晚辈指手画脚?!你这尖酸刻薄的嘴脸哪里还有半分京城名门闺秀的模样?!”

清脆的耳光声甚至一度盖过了围观人群的议论声。

沈清丹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清棠:“你敢打我?”

沈家她们同年生的姑娘一共有三个。

沈清棠一直像个小丫鬟一样巴结她和二叔家的沈清冬。

她实在无法相信,在京城甚至在流放途中都对她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沈清棠敢打她?!

“打都打了还有敢不敢?”沈清棠反唇相讥。

沈清丹就是个被惯坏的千金小姐,流放路上都没真正尝过人间疾苦。

“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娼妇!”沈清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掉着眼泪去抓沈清棠的头发。

沈清棠侧头躲开沈清丹的手,同时一脚蹬在沈清丹小腹上。

沈清棠最近这段时间天天爬山,腿上力量比之前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

沈清丹直接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大伯娘忙上前去扶沈清丹,嘴里同时骂沈清棠:“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连累家中姐妹声名不够,还敢动手打人?”

沈岐之没想到沈清棠当着他们这么多长辈的面说动手就动手,怒声斥责:“沈清棠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沈清棠无语翻白眼。

她打都打完了,还一个个质问她怎么敢?!

这些人打架还喜欢端着,活该被揍!

她扬唇讥讽沈岐之:“哎呦!您这会儿又是我长辈了?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女儿把我推出去时?”

沈岐之没想到沈清棠敢当众提她失.身之事,噎住。

倒是沈清丹像是得到了提点,从大伯娘怀里挣出来骂沈清棠:“沈清棠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跟野男人苟合弄大肚子还敢出门乱晃?”

沈清棠突然一改刚才泼辣,捂着脸跪坐在地上,哭着喊:“北川县的父老乡亲们,我大伯为了保护我这堂姐偷偷给官差塞钱让我替姐……”

大伯娘大惊失色扑过来捂沈清棠的嘴,不让她把话说完,恶狠狠、小声地在沈清棠耳边威胁:“小蹄子,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心里隐隐有些纳闷沈清棠这小蹄子分家后怎么变化这么大?

之前还因为几句挤兑她的话闹着要自缢,现在怎么这么豁得出去?

他们沈家未来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得在北川生活,若让北川县的百姓们知道沈清棠是替沈清丹被官差搞大了肚子,沈清丹以后在北川还怎么立足?

还指着她嫁回京城呢!

沈清棠心道:就因为你们要脸,才这么喊!

二伯娘也忙凑了过来,对着李氏半劝半警告:“三弟妹,你说你这当娘的也不管管清棠。咱就不说别的,她这么大肚子还出来跑有个好歹怎么办?”

她也还有未出嫁的女儿,万不能被大房和三房影响。

李氏一直很怵两个妯娌,但,为母则刚,见她们明里暗里地嫌弃沈清棠,抹了把眼泪,挺直脖子反驳:“要不是大哥,我们清棠怎么会用挺着大肚子出来讨生活?”


我们家现在还在城外深山的山洞里凑合。要是有钱,我又何至于挺着这么大肚子,漫山遍野找山货呢?”

“这倒是。”妇人点头,“确实不好办。”

其他围观群众也议论起来。

“当然,不管怎么样孝顺老人是应该的。要不然这样,大伯二伯你们出钱,我们家出力,让祖母跟我们去城外住山洞,我们来照顾祖母?”

“那怎么行?”沈岐之当然不能同意,要真让母亲跟着老三去山洞住,那还不让人戳他脊梁骨?

将来回京也是笑柄。

二伯沈岘之也不答应,“我们也没钱。棠丫头,你刚也说了,我们人口多。虽说劳力多,可我们要吃饭穿衣的也多。但,咱们也不能因为没钱就不给你祖母看病了是不是?

你看……”

沈岘之指着李氏一直护着的包袱,“你们采了这么多山货,卖了也不少钱吧?就当大伯、二伯先借你们的。我们先给你祖母看病?”

母亲万万是不能去老三那儿,丢不丢脸先不提,母亲手里还有体己钱,说什么也不能让老三得到。

真不知羞!

围观的百姓齐齐看向沈清棠。

热心肠的妇人也劝沈清棠,“山上的山货回头可以再捡,还是先给你奶奶看病要紧。”

沈清棠朝扶自己的妇人笑了下。

看在妇人眼里那是强颜欢笑,惹人疼惜,顿时有点想改口。

沈清棠没给她机会,红.唇微启,轻叹一声,为难道,“卖山货的钱除了应付我们一家四口吃喝,剩余的本来想攒着生孩子用。

就算把孩子生在山洞里,总归需要被褥和产婆的。”

妇人连连点头,“是啊!买被褥和请产婆都需要钱。”

大家就“先给老太太看病还是先攒钱生孩子”这个话题又开始议论纷纷。

几乎是半数支持先给老太太看病,半数支持先攒钱生孩子。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当然是攒钱生孩子!养老难道不应该是儿女的责任吗?为什么要人家小娘子把准备生孩子的钱拿出来给奶奶看病?那你们这些儿女做什么呢?”

“对啊!一个个说老不老说少不少的惦记人家一个孕妇娘子的钱,还京城当官的呢?!真不知羞!”

“唉!难怪小娘子想不开。遇到不好的事把人家小娘子推出去,风平浪静又想逼死人!现在人没死,又开始惦记人家辛辛苦苦卖山货的钱!

我也经常捡山货,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山里还提心吊胆的,经常不小心就得挂在悬崖峭壁上。

要不是逼急了,一个小娘子何至于挺着孕肚去山里捡山货?”

“……”

在众人的讨伐下,别说大房和二房的人开不了口,就连李氏都觉得羞愧难当。

是他们没本事,才让女儿受这样的罪。

沈清柯和沈屿之之前都是手上起水泡,沈清棠是脚底。

尤其是爬山毁鞋快,沈清棠就让沈清柯给她在鞋底钉了一层薄薄的木板防止磨鞋底。

加了木板的鞋倒是能防磨,可是磨脚厉害。

一双未出阁姑娘的玉足,脚底经常血淋淋的,每次给沈清棠挑水泡李氏都会哭。

还得沈清棠反过来安慰她。

直到前两天沈清棠抓了只野兔,兔皮洗净晾干后,她重新给沈清棠缝了一双兔皮鞋底才稍稍好些。

明知道沈清棠多不容易,她还跟妯娌一样,惦记起了这些钱。

想到这里,李氏抹了把脸,提着包袱走到沈清棠身边,护着她,转脸对着沈家人。


沈清棠立马认错:“父亲大人说的对!我们要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赚二两银子!”

***

从内城到东外城再赶回西外城,差一点赶不上出城。

城门每天傍晚关上,第二天早晨打开。

忙活了一天,连顿中午饭都没吃,一家四口都饿的够呛。

回到温泉旁,先点燃火做饭。

新买来的铁锅需要开锅,正好顺道把猪板油熬出来。

炼猪油这事也得沈清棠来,因为其他人不会。

他们或许吃过,但绝对不知道猪油怎么来的。

沈清棠熬猪油其他人也没闲着。

沈清柯负责把温泉边上野生的茴香割下来顺便清洗干净。

因为沈清棠说要包茴香水饺。

茴香有股特殊的味道。

沈清柯皱眉:“这个真能包饺子吗?”

事实上他更想问茴香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沈清棠哪里不知道二哥想什么,点点头,“奶娘说很好吃呢!就是茴香比较喜欢重油,油少了不怎么好吃。”

所以之前几天她才没打茴香的主意。

现在有猪油,当然要吃一顿好的。

沈屿之爬到山洞里,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把猪肉挂起来。

天寒地冻,猪肉一时半会儿坏不了,就怕招来动物撕咬。

李氏则忙着收拾规整今天在县城买回来的东西。

熬制猪油,要先把白.花.花的猪板油洗干净,切成小块备用。

新买来的铁锅架在火上烧热,等锅变色后,拿一块猪油在锅里擦拭一遍,等到温度低下来,再烧再擦。

几次下来,新买来的铁锅就变得油润光亮。

炒菜不糊不沾锅。

这个过程就是开锅。

沈清柯洗好茴香就开始搭临时灶台。

土砖还没干,只能先拿几块临时用用,

搭成个三角形的低架。

沈清棠把开好的铁锅架在临时搭建的灶上,先往锅里倒一点儿水,再把切好的猪板油放进去煮。

刚开始水是浑浊的,烧开时会有很大的热气,但是过一会儿热气就会消失。

浑浊的水逐渐变得清澈油亮。

这时候的水其实已经是猪油。

加水熬制就是为了防止加温时锅里或者板油上有水四溅烫到人。

接下来就是小火熬制。

慢慢地,白.花.花的板油块就会“融化”。

看见猪板油变成金黄的油渣,就证明猪油炼到位。

一勺勺舀进之前充当锅的瓦罐里。

等放凉了就是凝固的白色油脂。

熬制猪油不属于穿越必备技能。

沈清棠做短视频和笔记那会儿搜索过,三千年前的古人就开始吃猪油。

而大乾朝撑死是两千年前的古代。

猪下水的路怕是在大乾朝走不通。

剩余一部分底油和油渣留在锅里。

等茴香切好放进锅里搅拌下就直接能包饺子。

沈清棠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忘记买菜刀。

于是只能用新买的斧头,洗干净后把茴香剁碎。

沈清柯剁馅,沈清棠负责和面。

粗加工的面粉没什么筋力,一斤面六两水就够软。

等沈清棠把面揉好,沈屿之夫妇也从山洞里爬了下来。

筷子照例是树枝充当。

擀面杖是用两指粗细的树枝截了一段,剥干净皮。

沈清棠先给沈清柯和沈屿之示范了下怎么擀饺子包.皮。

接着又给李氏演示了一遍怎么把馅包进饺子皮捏成饺子。

沈清柯年轻,学习能力强,虽然擀的不是椭圆形就是正方形,厚薄也不均匀,但是姿势正确,进步很快。


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撒一点盐,就可以吃了。

条件有限,没什么复杂的调味品,吃的就是蘑菇的鲜和野鸡的香。

李氏先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沈清棠,“你还怀着孕,要多吃点儿。”

沈屿之从自己碗里挑了块肉多的放进李氏碗里,“别光顾孩子,你最近太瘦了。”

沈清柯没动。

碗是他盛的,他碗里只有三两块鸡脖子和鸡翅尖。

沈清棠二话不说把鸡腿又夹给了沈清柯,“哥,你是咱家的主劳力。砍树辛苦着呢!多吃点儿肉长力气。”

见沈清柯还想还回来,沈清棠捂着碗,“说好了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不要让来让去的。以后咱们吃肉的时候多着呢!

不差这一会儿,所以谁也别让谁。”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没再争着把碗里的肉给对方。

只李氏趁沈清柯不注意,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

见大家不认同地看她,李氏解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做偏心的娘。”

说完学着沈清棠的样子,盖住自己的碗口。

沈清棠笑着咬了一口炖到软烂的鸡肉,真的很香。

汤也浓厚,很美味。

条件虽然艰苦,但这几个家人真的很好。

好到她愿意为他们付出所有。

***

接下来三天,三房人没有离开山谷。

李氏忙着做被褥、棉衣。

沈清棠依旧负责找各种山珍。

沈屿之和沈清柯两父子一起砍树。

这天的晚饭是热腾腾的手擀面。

李氏这两天一直跟着沈清棠学做面食。

手擀面相对容易。

活好面之后像擀饺子皮一样,擀面饼,要擀的很薄很大。

然后折叠在一起,用刀切成细条,撒上干面防黏。

锅里烧开水下进面条煮熟。

碗里放一些猪油再略加一点点酱油调味。

很简单,很好吃。

三房人特别捧场,一边吃一边夸。

沈屿之先开口:“夫人,你这面做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主要以前也很少吃这个。

天天醉生梦死,大酒大肉。

沈清柯附和:“对。娘,你做的面确实很好吃。没想到一碗面放点猪油会这么香。”

沈清棠也朝李氏竖起拇指,“娘,你真太厉害了!我就说了一遍你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面!”

厨娘最大的快乐,就是别人大口吃自己做的东西还表示认可。

李氏笑得很开心,红着脸谦虚道:“你们就哄我吧?!”

她顿了下接着道:“做饭好不好吃我没把握,不过,我女红的手艺真还可以。棉被、棉衣都已经做好,一会儿吃过饭,你们都试试。”

这一天,对三房来说是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从流放到现在,他们头一次穿上属于自己的新衣服。

吃过晚饭,大家轮流洗澡、换上崭新的棉衣。

晚上睡觉,身下铺的还是软草,但,身上盖的却是软和、暖暖的新被子。

沈清棠想,下一步就要把盖房提上日程。

***

天不亮,一家四口就起床。

李氏做饭。

沈屿之和沈清柯把昨晚下在溪里渔网收了上来。

他们这三天打上来的鱼,都养在溪水旁挖的小坑里。

去掉死去的鱼,也还能剩个四五十斤鱼。

沈清棠把要卖的山珍和野果,清理干净,好方便摆摊售卖。

吃过饭,一家四口早早排队进城。

进城后兵分两路。

沈屿之和李氏去县衙还当初领的农具和一百文钱。

一家四口都觉得欠着债心里像有很大的负担。

哪怕借一百文钱用一年只有五文钱的利息,他们都还是想先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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