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无法拒绝记忆中的少年郎。
晚上,因为伤口实在不浅,周宥谦自然不能沐浴,只能简单擦拭洗漱一下。
不过他坚持,伤口导致自己手上动作也不方便,想让姜浔去耳室帮忙。
姜浔不肯就范,又旧话重提:“我还是让丫鬟或者小厮进来吧。”
“阿浔,你只用帮我擦上身好不好?”周宥谦很聪明的退而求其次。
姜浔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是自己进耳房去,端了一盆温水到床前,然后让周宥谦从床上坐起。
她把棉布巾浸湿后拧干,开始一言不发的给周宥谦擦拭上身。
哪怕她已经很注意了,但手指还是会偶尔触碰到周宥谦的身体。
他的上衣在先前上药包扎后就没有穿上,此时上半身是赤裸的。
姜浔的指尖只要稍微碰一碰他,他的胸口就会不自觉的起伏。
虽然胸口的伤处被牵扯着有些疼痛,但是这样的疼痛哪怕再剧烈一些,周宥谦也不怕。
反倒是姜浔因为周宥谦的反应,脸变得越来越热,动作越发小心。
终于擦完上身后,姜浔松了一口气,把棉布放进盆中。
周宥谦却在此时,突然伸手抓住了姜浔的手腕,轻轻一带,就把人扯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吻落在姜浔的额头上,脸颊上,双唇上。
在姜浔本能的挣扎之下,他的伤口应该已经又开始渗血了,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用灵活自如的右手牢牢的搂住姜浔的腰,让姜浔避无可避。
或许是姜浔的手不小心摸到了周宥谦胸前的伤口,感觉到了不妥,因此不敢用力,又或许是周宥谦的吻带着温柔的小心,刻意的安抚。
最终,姜浔没有再继续挣扎。
周宥谦完全知道什么叫“机不可失”,舌尖趁势闯入了姜浔的唇齿之中,轻轻的扫荡。
……
到底是真的伤得不轻,一阵满足的亲吻之后,周宥谦还是停了下来。
姜浔双颊绯红,既是因为羞恼于自己的不够坚定,也是因为此刻的确有些透不过气。
妥协的闸门一开,她还能坚持住自己的立场吗?
“阿浔,我伤口好像崩开了,帮我重新上一下药吧!”
周宥谦并不趁机提起什么重新开始,原谅不原谅的话题,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他知道,需要让阿浔想一想,但也不能只任由她想一想。
不让她想一想,她大概会为难她自己。
任由她想一想,等她想清楚了,自己大概又会被打回原形。
所以,不提旧事,只让阿浔帮他处理伤口,是当前最妥当的应对。
姜浔果然先放下了心中刚刚升起的种种纠结,开始给周宥谦重新包扎伤口。
纱布上的血迹在提醒着她,刚才两人有多“荒唐”。
姜浔觉得周宥谦今晚十分懂得“步步为营”,让她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他的“陷阱”。
她不自觉的开始回忆上一世弥留之际的情景,试图用那种绝望和痛苦来警醒自己。
她应该对周宥谦再冷漠一些,心肠更硬一些,立场也要再坚定一些。
……
这一晚的半夜,周宥谦突然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姜浔。
姜浔被浑身好似火炉的周宥谦烫醒了,连忙吩咐春暖派人开院子里的角门,去请李大夫过来。
然后她起身穿好自己的衣裳,又拧了个湿帕子覆在周宥谦的额头上。
在等大夫来的间隙,姜浔坐在床沿边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