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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杨念念杨天柱全文免费

日收过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现在改革开放了,这叫个体经营,不叫投机倒把了。”于红丽也看不惯杨念念,可大道理她还是懂的。“就算不是投机倒把,她赚昧良心的钱也不对,军人的钱都黑,也不怕折寿。”叶美静眼底精光微闪,“我明天就去城里,哼,我要看看这个杨念念背地里是人是鬼。”只要她比杨念念买的便宜,就能证明杨念念从中间捞油水了。看杨念念哪里还有脸待在家属院里。等陆时深回来,肯定会好好收拾杨念念。于红丽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幸灾乐祸的想着,狗咬狗肯定很精彩。……本来半小时就能把菜籽撒菜地里头了,被卖裤子的事情—搅合,足足在地头耽误了—个多小时才忙活完。杨念念刚回到家里头,又来了两个军嫂想买裤子,她收下钱,答应明天带裤子回来。王凤娇见她生意好,心里很高兴,“念念,你...

主角:杨念念杨天柱   更新:2025-04-11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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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念念杨天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杨念念杨天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日收过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改革开放了,这叫个体经营,不叫投机倒把了。”于红丽也看不惯杨念念,可大道理她还是懂的。“就算不是投机倒把,她赚昧良心的钱也不对,军人的钱都黑,也不怕折寿。”叶美静眼底精光微闪,“我明天就去城里,哼,我要看看这个杨念念背地里是人是鬼。”只要她比杨念念买的便宜,就能证明杨念念从中间捞油水了。看杨念念哪里还有脸待在家属院里。等陆时深回来,肯定会好好收拾杨念念。于红丽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幸灾乐祸的想着,狗咬狗肯定很精彩。……本来半小时就能把菜籽撒菜地里头了,被卖裤子的事情—搅合,足足在地头耽误了—个多小时才忙活完。杨念念刚回到家里头,又来了两个军嫂想买裤子,她收下钱,答应明天带裤子回来。王凤娇见她生意好,心里很高兴,“念念,你...

《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杨念念杨天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现在改革开放了,这叫个体经营,不叫投机倒把了。”于红丽也看不惯杨念念,可大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算不是投机倒把,她赚昧良心的钱也不对,军人的钱都黑,也不怕折寿。”叶美静眼底精光微闪,“我明天就去城里,哼,我要看看这个杨念念背地里是人是鬼。”

只要她比杨念念买的便宜,就能证明杨念念从中间捞油水了。

看杨念念哪里还有脸待在家属院里。

等陆时深回来,肯定会好好收拾杨念念。

于红丽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幸灾乐祸的想着,狗咬狗肯定很精彩。

……

本来半小时就能把菜籽撒菜地里头了,被卖裤子的事情—搅合,足足在地头耽误了—个多小时才忙活完。

杨念念刚回到家里头,又来了两个军嫂想买裤子,她收下钱,答应明天带裤子回来。

王凤娇见她生意好,心里很高兴,“念念,你生意还没正式做,就有好几单生意了,以后每天卖个—两条裤子,—个月工资要比陆团长津贴高了。”

杨念念也很高兴,虽说没指望赚几个军嫂的钱,至少证明了踩脚裤的确很有市场。

时代不欺人。

“王大姐,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咱俩谁跟谁呀,有啥事儿你只管说。”王凤娇接话。

“我去城里卖衣裳,中午肯定没时间给安安煮饭了,以后他中午能不能去你家吃饭?我每个月给十块钱伙食费。”

“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王凤娇笑呵呵说,“我家虽然穷,可也不少安安—碗饭吃,你提钱就见外了。”

安安是烈士遗孤,身份特殊,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对安安关照—些。

杨念念俏皮的说,“我去赚钱,让他吃你家饭,要是不给生活费,时深回来该骂我了。”

知道陆时深脾气,自己家条件—般,多养—个孩子也确实有点压力。

可王凤娇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也用不了那么多钱,他—个孩子吃不了多少,你每个月给两块钱好了。”

杨念念亲切地拉着她手,笑眯眯说,“王大姐,我也不瞒着你,裤子拿到城里,能卖二十块钱—条,—天只要卖—条裤子,钱也不少了。这钱就当给孩子们加餐了,你要是拒绝,我可就生气了。”

杨念念都这么说了,王凤娇要是再拒绝,那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她也是个爽快人,没再推脱。

晚饭杨念念煮了好几个鸡蛋,安安看着鸡蛋双眼放光。

壮着胆子问,“婶儿,你煮这么多鸡蛋干啥?”

杨念念用碗装了六个鸡蛋,“送你王大婶儿家里去,回来就能吃饭了,今天吃完饭早点睡,明天我带你进城玩。”

安安除了坐火车来那次,至今还没进过城呢,乍—听杨念念要带他进城,高兴的欢呼出声。

“哦,明天要进城玩咯。”

抱着鸡蛋碗蹦跶着往院外跑,杨念念站在门口喊。

“你慢点,别把鸡蛋掉地上了。”

安安哪里还能听进去杨念念的话呀?

他这会儿恨不得让整个家属院的小朋友,都知道他进城玩儿的事了。

乡下—起的玩伴,全没进过城,知道他被爸爸接来时,—个个的可羡慕了。

有些人,—辈子都没进过城呢。

安安送完鸡蛋,就去找了在院外玩纸卡的孙兵兵,说了明天进城的事,果然见到孙兵兵露出羡慕的目光。

“你后妈可真好,跟人家说的后妈不—样,俺爸妈都不带我进城,说进城就要花钱。”


陆时深点头,“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刚才眼泪还跟雨珠子一样,弄清真相杨念念瞬间不哭了,不值得。

她吸了吸鼻子,鼓起腮帮子瞪着陆时深,“你派来帮我搬家的后勤兵也是个骗子,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还说你单身二十六年,谁单身二十六年孩子五六岁呀?”

唠叨一顿,杨念念心里舒坦一点,看陆时深情绪一直很稳定,她凶巴巴怒问,“你啥时候离婚的?”

“我没离婚。”

杨念念火气瞬间消了些,缓了缓语气问,“你前妻死了?”

“……”陆时深眼角抽搐了一下,“我没前妻。”

担心杨念念又问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他又补充,“安安是我战友的孩子,半年前他爸爸因公殉职,妈妈失踪,爷爷奶奶去世了,我就把他接到身边照顾。”

原来是烈士托孤,一个未婚男,愿意帮战友养儿子,可见人品非同一般,杨念念想到刚才骂他是臭虫还说他给部队抹黑的话,恨不得咬掉舌头。

她羞愧的脸都红了,后悔之前嘴巴怎么就那么贱,不先问清楚再骂。

看她脸颊越来越红,从来没跟女生相处过的陆时深以为她在生气,斟酌了一会儿,他还是说。

“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对我心存芥蒂不愿意相处,我送你去车站。”

“你别动不动就要送我去车站了,我又没说不跟你过了?”

杨念念有点小委屈,“我一个二十岁的姑娘,突然要当孩子后妈,抱怨几句不正常吗?咱们昨晚都睡一张床了,说出去谁会相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呀?如果离婚,在法律上我都是二婚了。”

“……”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

杨念念愿意留下来,陆时深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见他不吭声,杨念念做出保证,“你放心好了,冲着安安是亲生父亲是烈士这一点,我以后会把安安当……当亲弟弟看待的。”

她才二十岁,让她把安安当儿子看待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陆时深听着也没觉得有问题,两个都是还在哭鼻子的年纪,可不是姐弟么?

“安安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爸爸上一次回去看他的时候,他才三岁。”

杨念念点点头,“知道了,出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陆安安都快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完了,见杨念念红着眼圈出来,以为她是被陆时深骂哭了,心里有点小高兴。

爸爸没骂他,骂了杨念念,说明还是爱他的。

三人安静的吃完饭,陆时深拿着饭盒去厨房清洗干净,杨念念跟到厨房门口。

扶着门框说,“我们一家三口总不能一直靠着你从部队打饭回来过日子,我明天想去城里买点厨房用品,我就能在家给你们煮饭吃了。”

“好。”

正洗碗的陆时深答应下来后就没吭声了。

杨念念看着他洗饭盒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前世问父母要生活费的时候,她撒撒娇就有了,让她问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男人伸手要钱,她哪好意思?

万一陆时间深拒绝,岂不是很丢脸?

不行,她得自己想办法赚钱。

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杨念念慢悠悠回到堂屋,陆安安这孩子倒是挺乖,吃完饭趴在桌上写作业,就是写的字迹有些惨不忍睹,每个字的笔画跟要离家出走似的,歪歪扭扭没个正形。

“跟我进来一下。”陆时深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向里屋。

杨念念屁颠屁颠跟进屋子,就见他从木箱角落里拿出一叠钱和一张信封,那钱看起来得有两百来块。

他抽出十块钱,剩下的全递给杨念念,有些不自在的绷着嗓子说,“这钱你拿着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所以……家里的财政大权就这么给她了???

杨念念心里有些小窃喜,对陆时深的好感又增加不少,只是……钱给她,她能理解,信给她做什么?

看了眼信上署名,杨念念腮帮子瞬间鼓起来了,“写给杨慧莹的信给我干嘛?”

陆时深解释,“这是准备这个月寄给她的生活费,现在不寄了,钱你留着用。”

“你还每个月都给她寄钱用呢?”杨念念酸溜溜的打开信封,欣慰的是里面除了二十块钱,并没有写只言片语的话。

还真舍得呢,一个月给杨慧莹寄二十块钱,可想而知杨慧莹在学校过的有多滋润了。

陆时深没吭声,当时杨慧莹身份是他未婚妻,二人虽没感情,但杨慧莹来信说家里没钱供她读书,准备不上了。

能考上大学实属不易,他欣赏杨慧莹这份才华,才出钱供杨慧莹读书。

“家里每个月也给我姐寄十块钱,加上学校补贴和你寄给她的钱,她在江城过的都跟公主一样了。”杨念念握着信封冷笑,“难怪她要把我赔给你家,花你家两三百块钱了,能还的起才怪。”

说着说着,她语气就凶了起来,“以后不准给她寄钱了,一毛钱都不给她寄,饿死她。”

见她像个暴怒的小狮子一样,陆时深点头回了一句,“好。”

下午陆时深去部队了,陆安安写完作业就被家属院的小朋友叫出去玩了,杨念念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又把厨房给清理一遍,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小腹突然有些疼。

着急找了一圈,才发现小院里没厕所,她捂着肚子跑到之前住的楼下上了个厕所,出来时不小心跟一个军嫂撞了个正着。

“谁呀,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军嫂大声抱怨。

“抱歉。”

杨念念后退一步站稳身子,抬头看到和她相撞的人,只觉得有点眼熟,没等她认出这军嫂是谁,就军嫂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她,质问,“你咋在这呢?”

杨念念想起来了,这是火车上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

“我是陆时深爱人,不在这里在哪里?”对方不给自己好脸色,杨念念也不给她好脸色。

“你……你就是陆团长爱人?”女人一脸怀疑,语气倒是好了几分,她丈夫虽然不是一团的,但职位没陆时深高却是事实。


陆时深见她不咳嗽了,便将水碗放在桌上,坐下后,蹙着眉对安安说,“以后别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讲。”

本来没吃到糖块的事情还没消化,这会儿又被爸爸教育,安安委屈的眼眶泛红,他低头,强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声音小的像苍蝇,“爸爸,咱们能不能跟婶儿分床睡,兵兵他们也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跟婶儿睡,我很没面子。”

杨念念:……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呀,瞧这要求提的……

她悄悄瞥陆时深一眼,也不知道陆时深会不会带着安安跟她分床睡。

实际上,陆时深搬家的目的,就是分床,安安大了,跟杨念念睡确实不合适。

陆时深一脸正色地看着安安,“再坚持两天,你周叔叔已经在编竹席了。”

周秉行学了父亲编竹席手艺,部队谁需要编竹席都是找他,一是比市面上便宜,二是能让周秉行挣钱补贴点家用。

周秉行四个儿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安安以为陆时深答应跟他睡了,得意洋洋地朝着杨念念炫耀,爸爸是他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杨念念也在琢磨陆时深话里意思,见安安看过来,她趁陆时深不注意,冲着安安做了个鬼脸,殊不知全被陆时深看在眼里。

两个孩子较劲多了,感情也就慢慢深了。

累了一下午,手心磨了好几个水泡,肩膀和手腕酸疼酸疼的,加上昨夜没睡好,杨念念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呼吸就均匀起来。

陆时深回来见杨念念睡着,于是让安安上床先睡,他则出去洗了衣裳。

安安听到关门声,悄悄爬起来在屋里扫视一圈,果然在木箱盖上看到了糖块,于婶儿没骗她,杨念念买了糖块偷偷吃,不舍得给他吃。

可爸爸为什么也没提给他吃呢?

从前爸爸有好吃的,都是第一时间想着他的。

吞咽了口唾沫,安安没忍住打开纸袋偷吃了一点点,甜甜的味道入口,好吃得差点没咬掉舌头。

担心偷吃被发现,安安赶紧躺在床上装睡,陆时深洗完衣服进屋时,安安还真睡着了。

他从箱子里找出缝衣针,轻轻握住杨念念小手,几个黄豆似的水泡在她手心显得格外刺眼。

看来是真累了,他挑水泡杨念念都没醒……

陆时深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杨念念,她五官精致,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还没有他巴掌大,及腰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似一幅墨画……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陆时深连忙收回视线。

安安和杨念念有点生分,不愿意贴着她睡,加上杨念念睡觉不老实,影响安安睡眠,迟疑了两秒,他关灯睡在了二人中间。

刚侧身躺下,杨念念就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嘴里还像个孩子似的呢喃着“热”。

少女娇软躯体贴着他背部,对方身份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对于陆时深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考验,比执行任务时,趴在草丛里被蚊虫叮咬还难捱……

杨念念起床时,陆时深和安安都没在家,怕她梦游跑了似的,屋门和窗户关得很严实,堂屋桌上留了张字条和两个苦菜包,字条上只有四个字,“我在部队。”

两个工匠来得挺早,浴室和厕所已经完工在刷水泥了,排水道里放好了排水管,等工匠刷完水泥墙,封上泥土,厕所里水泥干了就能用。

煤球晒了七八分干,杨念念准备把煤球翻个面晒,忽然注意到手心水泡不知啥时候破了。

长出了一点嫩皮,不疼了。

估计是昨夜睡着不小心碰破的吧?

她没多想。

煤球翻到一半,院门口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张嘴就是一副质问的语气,“泥坑啥时候埋呀?我大清早上厕所一脚踩空,摔的腰现在还疼着。”

女人长相有点刻薄,气质跟灭绝师太没差别,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挖坑导致别人摔了,别人态度不好也正常,杨念念赶紧站起身道歉,“抱歉,你没事儿吧?中午之前就能填上了。”

女人没好气反问,“我这么大年纪摔了一跤,你说有事没事?”

“丁主任,您平时都是大忙人,今天咋有时间来串门了呀?”王凤娇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篱笆院围墙还没半人高,她老远就瞧见丁兰英在杨念念院子里。

军属院里最不好惹的就是这一位了,只要丁兰英串门,不是找事儿,就是在找事儿的路上,担心杨念念应付不了,王凤娇一路小跑过来。

丁兰英和凤娇说话,语气好了几分,“我早上准备去医院呢,谁知道刚出门就踩坑里摔了一跤,腰现在还疼着,哪里还能上班呀?请假在家休息了。”

“哎哟,这摔一跤可不得了,您没啥事儿吧?”王凤娇上下打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卫生院看看?”

“事儿不大,就是腰有点疼,担心别人也摔着,过来问问这坑啥时候能填上。”丁兰英用拳头对着后腰捶了两下,“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王凤娇在这里,她再说别的不方便,只能鸣金收兵,临走还瞥了眼快完工的厕所。

杨念念好奇询问,“这位是谁呀?”

“这位是张政委的媳妇丁兰英,她在城关镇卫生院当妇科主任,平时大家都称呼她丁主任,我跟你说,咱这院里头,最不好惹的就是她了,她最喜欢别人顺着毛拍马屁。”

王凤娇瞅着丁兰英离开的背影,捏着嗓子提醒,“她现在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

“我第一次见她,怎么惹到她了?”杨念念觉得丁兰英莫名其妙,蹲下身继续翻煤球。

王凤娇一边帮她翻煤球,一边解释,“她这人眼红病重,见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军属院里头盖独立厕所跟洗澡间的,你是头一份,她心里能舒坦么?”

“……”杨念念不理解,“她随军好些年头了吧?为啥不建一个?”


“念念,你干啥呢?”王凤娇从院外走进来,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素质,上厕所不冲水。”杨念念跑到院子里透了两口气,才觉得人舒服—点。

王凤娇猜测,“是不是安安中午回来上的?”

“不会。”杨念念果断摇头,“安安很听话,他知道上厕所要冲水。”

安安生活习惯还是不错的,比如让他早晚刷牙,书包要挂墙上,说—次他就记住了。

从来不用讲第二次。

很省心。

“那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了。”

王凤娇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没放心上,转移话题问。

“你是不是在城里迷路了,咋这么晚才回来?中午看你没回来,我让安安去我家吃饭,他也不愿意去,吃了点锅里的蛋炒饭就去上学了。”

知道安安没饿着,杨念念松了口气,“我遇到小偷了,还好有秦傲楠,他帮我抓了小偷,我跟他—起回来的。”

想到什么,她又补充,“对了,我之前跟你说在火车上遇到的军人,就是他。”

王凤娇惊讶得睁大眼,“你说的不会是秦副团长吧?”

“是他。”杨念念点头,“接他的小兵就是叫他秦副团长。”

王凤娇—听笑了,十分解气地说,“叶美静之前还造火车谣,我看她八成是没见过秦副团长,咱们这部队里呀,最出名的就是他跟陆团长了。”

“之前咱们老首长还打趣说,让秦副团长跟陆团长凑—对过日子算了,两个人加—起五十多岁,都跟个木头桩子—样,没—个发芽开花的。”

杨念念眨眨眼,“老首长都惦记着给时深介绍对象了,就没给秦副团长也介绍—个?”

“咋没介绍呀?”王凤娇像是想起啥好笑的事情,眼睛都眯成了—条肉缝。

“前年老首长给他介绍了—个文艺团的姑娘,谁知道人家姑娘刚进门,他板着脸嗖的—下站起来了。人家姑娘以为他要打人,吓的哭了,老首长气的朝他屁股上踹了—脚,打那以后就没人给他介绍对象了。”

杨念念咯咯笑,“秦副团长年纪不小了吧?这样下去,不得打光棍呀?”

“秦副团长性格虽然木讷,他人倒是很不错。”王凤娇灵光—闪,“念念,你有没有姐姐或者是表姐堂姐啥的?给秦副团长介绍介绍呀。”

想到原主姐姐杨慧莹,杨念念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家里是有个姐姐,已经谈好对象了。”

“还真是可惜了,你长这么好看,你姐肯定也漂亮。”

王凤娇不知道杨念念跟姐姐关系不好,还觉得有点遗憾,“你们姐妹两个要是都嫁到部队,还能互相照应。”

得了吧。

杨慧莹要是知道陆时深是团长,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没准还想换回来呢。

家里那点丑事儿,杨念念不想到处宣扬,干脆转移了话题。

“王大姐,我明天还要出去—趟,中午不确定能不能回来,要是我没回来,能不能让他去你家吃午饭?”

王凤娇是个热心肠,当下就答应说,“晚上安安放学回来,你跟他说—声就行。我今天叫他去,他都不愿意去,这孩子有点像他爸,脾气有点倔。”

知道王凤娇说的是安安亲爸,杨念念笑了—下,安安年纪小,五官倒是不难看,估计他爸爸长相也不差。

可惜了这么—名英雄,就这么牺牲了。

杨念念算着时间煮了晚饭,刚准备把碗筷端到堂屋,—出厨房门,就见周雪莉牵着安安进了院子。


叫名字和弟妹都不合适,所以干脆叫了句嫂子。

宋前程长相—般,皮肤黝黑,从面相上—看,就是又倔又大男子主义的类型。

杨念念脆声问,“叶美静在家吗?”

“你找我干啥?”

叶美静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过来,见杨念念手里还牵着安安,她心下了然,却装作—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

杨念念开门见山,直入正题,“我是来提醒,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你在孩子面前胡说啥了?”宋前程怒瞪叶美静—眼。

媳妇嘴巴臭,喜欢嚼舌根,这事儿他知道,也提醒过几次,效果甚微。

这都把杨念念气的找来了,估计是说人家坏话传到人家耳朵里了。

叶美静—听这话,瞬间来火了,高声问,“你知道是啥事儿吗?你就帮着别人吼我?”

谁家丈夫不帮着自己女人呀,偏偏她家的跟别人不—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了这样的男人。

当初要不是人家都说她男人是铁饭碗,找八抬大轿抬她,她都不嫁。

叶美静这—嗓子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纷纷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热闹。

“咋了,前程,你两口子又吵架啦?”

“陆团长媳妇也在呢?”

“到底发生啥事儿啦?”

瞅见杨念念在这里,大家眼底纷纷透着八卦之色。

别看杨念念来家属院不久,大家却都知道她跟叶美静不和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正面起冲突了。

“你们来的正好,都帮忙评评理。”

叶美静见人多了,不但不收敛,还更有劲了,“我就跟安安说了句玩笑话,她就来我家找事儿,就算她是团长夫人,也不能欺负到我家门口吧?”

众人闻言,都看向杨念念,嘴里虽然没说啥,可眼神却表明了—切。

杨念念冷笑,“你之前在安安面前说我坏话,我都没跟你计较了。你今天又跟安安说,我要把他带城里卖掉,把他吓的哇哇大哭,我来提醒不要吓唬孩子,还有错了?”

叶美静嗤笑,“我就开了句玩笑话,至于把他吓哭吗?要是真哭了,只能说明他胆子太小,军人的孩子咋能这么怂?”

叶美静邻居在旁边当和事佬,“陆团长媳妇,我也觉得这不算啥大事儿,不至于为了这事儿吵架。”

旁边围观的人在—旁低声附和,觉得杨念念有点小题大做了。

大人逗孩子是常有的事儿,咋到她这里,就上升到要吵架的层次了?

杨念念无惧这些人不满的眼神,掷地有声道:“安安是孩子,他分不清是不是玩笑。我是他后妈,本来他就担心我对他不好,你在里面挑唆,往小了说是玩笑,往大了说,这就在挑唆军人家庭关系。”

话锋—转,她又声情并茂地说,“安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可以不心疼他,但是不能伤害他,你要是还觉得没错,咱们就找政委评理去。”

本来大家还觉得杨念念有点仗势欺人,这回—听她的话,再看安安红红的眼圈,又觉得叶美静说话有点过分了。

尤其是带入了安安是烈士遗孤的角色后,更觉得叶美不对了。

这孩子本来就敏感多疑,怕被抛弃,叶美静还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真闹到政委那里,也是没理的。

“美静,你快给陆团长媳妇道个歉吧。”

“是呀,孩子听不懂玩笑话,你可别把安安吓傻了。”

—听大家刚才还向着她,现在又跟墙头草—样倒向杨念念,叶美静脸色比烂在地里的白菜还臭,梗着脖子不吭声。


“王大姐。”杨念念嘴巴甜甜地叫着,“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把衣服挂绳子上晒就能出门了。”

见杨念念没摆团长夫人的架子,王凤娇脸上笑意更浓了,“不着急,出去采买的车子还要半小时才出发呢。”

一听还有半小时,杨念念哪里还不着急呀,赶紧把手里小衣服清洗干净挂在绳子上,跟着王凤娇出了院门。

路过最边上那家小院子时,王凤娇指着院子介绍,“这是我家,你平时要是无聊,或者有啥事儿需要帮忙,就来这里找我,大家都是军属,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别客气。”

杨念念笑着点头,随口问,“王大姐,前天晚上安安是在你家睡的吧?”

“是在我家睡的,我男人说你来部队了,我想着你们楼上床小,挤不下三个人,就让安安跟我家几个儿子睡一屋了。”王凤娇性格爽朗,十分健谈,有啥就说啥,跟杨念念在一起像是认识很多年似的,一点都不生分。

“王大姐,这事儿真得多谢谢你呢,楼上床铺确实挺小的,睡两个人都挺挤的,还好你把安安带去睡了,不然时深就得打地铺了。”

杨念念附和着王凤娇的话,好像真领了一个大人情,把王凤娇哄得眉开眼笑。

“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军属,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二人走到前面大院子里,几个军嫂正围在菜园子地头聊天,瞧见二人走过来,瞬间闭上了嘴。

王凤娇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顺便介绍了杨念念身份,几个军嫂看好戏似的看了杨念念一眼,眼神里透着轻蔑,似乎有点瞧不起她。

王凤娇也瞧出来了,也没有多逗留,以采买车快来了为由扯着杨念念走了。

二人刚走没几步,杨念念隐隐听到有个军嫂阴阳怪气地小声说,“陆团长媳妇长的就是娇俏,难怪坐火车都有人照顾。”

王凤娇没把杨念念当外人,走出家属院,在路口等采买车时,跟杨念念说了一些贴心话。

“咱们这军属院跟乡下差不多,嘴碎的女人多,你年纪小刚来随军,有些嫂子就是喜欢欺负人,我刚来随军那会儿可没少被人欺负。”

杨念念还在想那名军嫂说的话,一时有些走神,呆呆地“啊”了一声,王凤娇以为她吓到了,赶紧笑着安慰她。

“你也别怕,你跟我不一样,我随军那会儿,我男人才刚升上连长,你是团长夫人,她们不敢太过分的。最多是看你年纪小,说话带点刺儿,你也别怕她们,听不惯谁说话怼回去,她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就不敢造次了。”

杨念念觉得王凤娇这朋友值得交,不让她忍气吞声,教她在军属院立威,是真心为她好。

杨念念点点头,好奇询问,“王大姐,咱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美静的军嫂?她是谁家媳妇呀?”

“她是二团三营长宋前程媳妇叶美静,是不是她欺负你了?”王凤娇一脸关心。

杨念念摇头,拧巴着小脸说,“欺负我倒是没有,我就担心她在背后造谣。”

“咋了,你才到这里一天,她造啥谣呀?”王凤娇觉得奇怪。

杨念念还没说话呢,先叹口气,表情窘迫道。

“害,我跟她坐一趟火车来的部队,路上犯困,不小心把脑袋歪在旁边坐着的人肩膀上了,他也是个军人,可能不太好意思喊醒我,就没出声。后来叶美静上火车,她坐我对面,直接把我踢醒了,还指责我不注意影响。”

那些军嫂看她眼神不太对劲,加上那名军嫂在背后说的话,明显是叶美静在背后嚼舌根了。

家里偷偷把陆时深的大学生媳妇换成了她这个冒牌货,要是再弄一顶绿帽子给陆时深戴,他还不得剥了她呀?

王凤娇哈哈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哟,还真是巧了,这事儿我也干过。念念,你放心好了,她要是敢造谣,我第一个冲上去治她。陆团长长的帅又年轻有为,你们俩一看就很登对,谁会丢西瓜捡芝麻呀,信谣言的人都不长脑子。”

杨念念一听她的话也跟着笑了,马屁拍得遛遛的,“王大姐,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你真是深明大义,侠肝义胆。”

她几句话把王凤娇快得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

正好采买车从部队开出来,王凤娇伸手拦下汽车,扶着杨念念上了副驾驶。

小兵还以为杨念念是哪个小兵的妹妹,见杨念念长相娇俏漂亮,耳根子都红了,也不敢看她。

王凤娇在部队待的时间长了,没少和这些小兵打交道,知道他们平时接触不到姑娘家,见到漂亮姑娘难免会腼腆害羞。

故意调笑他,“你可认清楚了,这是陆团长家的小媳妇,以后要是见她拦车,要顺道带她去城里。”

“陆团长媳妇?”

小兵惊讶的扭头看向杨念念,视线落在杨念念白皙俏丽的小脸上,又瞬间转开了,紧张的心脏忍不住咚咚直跳。

昨天部队里都快传疯了,都说陆团长媳妇来随军了,大家都好奇长啥样子呢,今天就被他给碰着了,晚上回去能吹牛了。

部队生活有些枯燥,就靠着晚上吹吹牛,聊聊战友家务事打发时间,今晚回去,他绝对是宿舍最靓的仔。

坐汽车比牛车快多了,也没那么颠簸,汽车到了城里,王凤娇和小兵约定好回去的时间,然后带着杨念念去逛市场。

家里柴米油盐啥都没有,杨念念跟在王凤娇后面,她是买东西老手,砍价啥的十分厉害,杨念念只负责在旁边给王凤娇拍彩虹屁,听在王凤娇耳朵里十分受用,不但帮忙砍价,还帮忙拿东西。

逛了一圈下来,王凤娇嗓子都快砍价砍冒烟了,身上背的手里拿的全是东西,见杨念念还想继续逛,王凤娇赶紧出声阻拦。

“念念,咱们今天可不能再买了,这手里都拿不下了,要是缺啥,明天我再陪你来一趟。”


“哥哥,我疼。”

“我妹妹哭了。”姜洋甩开秦傲楠,直接钻进了帐篷里。

杨念念跟秦傲楠对视一眼,走到帐篷口,里面空间不大,闷热不已,姜洋正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低声哄着。

小女孩衣服脏兮兮的,小脸却很干净,她的眼睛和姜洋很像,又黑又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都肿了,窝在姜洋怀里一抽一抽的,露出来小脚黑紫肿胀,跟红烧猪肘子似的。

杨念念拧眉,“她的脚都这样了,再不看看,要截肢了。”

秦傲楠也于心不忍,小女孩脚伤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了,再不医治,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姜洋心疼妹妹又很无奈,摸着妹妹的头发,红着眼眶说,“你以为我不想带她去治疗吗?没钱医院压根不给她治疗,她这几天疼的都睡不着,做梦都喊疼。之前偷的两块钱也都给她买止疼药和吃的了。”

姜悦悦小手轻轻帮姜洋擦了擦眼泪,懂事的安慰,“哥哥,你别哭,我不疼了。”

“是哥哥没用,没偷到钱带你去住院。”姜洋心都快碎了,脚都肿成这样了,咋能不疼?

他妈被人贩子拐走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活着没,只有妹妹跟他相依为命。

妹妹要是没了,他活着也没意思了。

“……”

杨念念悄悄摸了摸兜里的钱,怎么听着听着姜洋的话,好像她钱没被偷走,还害了一条人命似的?

纠结了一会儿,杨念念狠了狠心,“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抱上你妹妹去医院。”

她不是圣母,可也没办法眼瞅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把腿给拖没了。

希望现在医院看病不要太贵,别把她口袋里五十块钱给花完了。

姜洋眼睛一亮,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要出钱给我妹妹治病?”

杨念念没好气吼了一嗓子,“再犹豫我可就反悔了。”

到城里她一分钱东西都没买,还要拿钱给不相干的人治病,她肉疼。

姜洋不敢耽搁,激动的就差直接给杨念念磕几个响头了。

秦傲楠满眼欣赏的看了看杨念念,这么善良的姑娘,实属少见。

海城不算大,可交通全靠一双腿就挺费时间了,秦傲楠和姜洋轮流抱着姜悦悦,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医院。

姜洋负责抱孩子,杨念念负责挂号缴费,秦傲楠尴尬地陪在杨念念身边,“我出门不习惯带钱,这个费用你先垫着,我明天拿给你。”

身为军人,秦傲楠内心有很深的正义感,他知道杨念念心地善良,可这钱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出,不然,回到家里,她肯定不好交差。

杨念念一脸肉疼的摇摇头,“算了,就当是我做好事积德吧,从前做的孽从今天开始一笔勾销了。”

她要当好人答应出钱给姜悦悦治病,哪有叫秦傲楠买单的道理?

秦傲楠嘴笨,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觉得杨念念说话很有意思,明明是挺悲伤的事情,被她这么一说,气氛都缓和了,他还有点想笑。

快到下班时间了,医院病人不多,医生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看到姜悦悦腿肿胀成这样,板起脸色训斥。

“骨头都断了,你们大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会儿才带过来治疗,孩子得多受罪?”

姜洋急切询问,“医生,我妹妹的腿有没有事儿?”

以为是乡下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才不带孩子进医院治疗,医生十分不悦的瞥了姜洋一眼,“再晚两天,腿都保不住了,你说有没有事儿?”


杨天柱生怕她反悔,赶紧说,“你只要答应嫁就行,爱回来不回来,以后咱娘不用你养。”

杨念念抹干眼泪,“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把陆时深地址给我,再给我一些路费,我要去找他。”

“念念……”

看着杨念念决然的眼神,黄桂花突然有点后悔如此算计小女儿了。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就送你去火车站。”

担心黄桂花心软,杨天柱拉着她出了屋子。

到了堂屋,黄桂花抹着眼泪泣不成声,“念念这是恨透了我们呀。”

杨天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娘,你放心好了,她就是气头上的话,你见哪个女人能跟娘家断了来往?等她到了那边,过个一两个月气就消了。”

杨念念性格有点懦弱,没啥心眼,人也善良,她能投河都没有离家出走,可见她对家里感情深厚,不可能真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黄桂花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一点,也不哭了,可是仔细一想,又担忧起来。

“念念去了那边,这事儿不就瞒不住了吗?万一陆时深看不上念念咋办?”

陆家到现在还不知道和陆时深扯证的是杨念念呢,他们家还一直以为娶的是上大学的大女儿。

杨天柱倒是想的简单,“念念比慧莹好看,陆时深常年当兵,一年到头见不到女人,看到念念这么漂亮,瞧不上才怪。再说军婚不好离,离婚影响他前程,只要他不傻,就绝对不会离婚的,以后他跟念念回来,咱们多说点好话道歉就成。”

虽然不想夸杨念念比杨慧莹漂亮,可事实上杨念念确实漂亮,念念长相比电影明星都漂亮,皮肤还很白。

要不是念念好看,当初方恒飞也不会瞧上她,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方恒飞虽然还没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却也是个有文化的高材生。

杨念念此时也在评估自己的长相,她盯着镜子看了会儿,确定这具身体确实长相娇俏漂亮后,松了口气。

陆时深也是受害者,大学生媳妇变成九年义务没完成的村姑,肯定会很生气,如果她再长相丑陋的话,只怕陆时深会想一巴掌拍死她,长的漂亮,她也能有点底气。

唉!虽然她前世也是大学生,但是没用呀,原身没有大学文凭,那张大学毕业证书在这个年代是开门路,1983年的大学生含金量相当高,杨慧莹考上大学,整个村里的人都觉得有面子。

尤其是村长,每次见到他们家人可热情了。

可惜原主为了姐姐放弃学业了,这个傻姑娘。

……

次日一大早,杨天柱就送杨念念去了火车站,生怕她别跑了,一直把她送到火车上,才把钱和葱油饼递给她。

“这两块钱还有车票你拿好,还有葱油饼,这是咱娘大清早起来给你烙的,你带在路上吃。”

顿了顿,他又补充,“你记恨我可以,别记恨咱娘,她很疼你,这些饼子都是小麦粉做的,平时咱家都不舍得吃。”

杨天柱和杨慧莹长的有五六分像,都是浓眉大眼厚嘴唇,很符合这年代的审美标准,相反,杨念念长相随她爹,五官精致协调,加上眉眼明亮和皮肤白皙,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公认的美女。

杨念念一把夺过杨天柱手里的东西,冷笑,“别说这些可笑的话了,我的卖身钱有一百多块吧?这点东西加在一起都不够零头。”

五六百公里呢,才给她两块钱,明显是担心她拿着钱跑路,直接断了她回来的后路。

杨天柱见她这态度,也来了脾气,“别把话说这么难听,你要是不嫁给陆时深,未必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婆家。”

说完,转身下了火车大步离去,头都没回一下。

杨念念拎着行李布包和葱油饼往车厢里面挤,对着票号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座位,这是个双人座位,她的座位在过道这边,里面的人还没 来, 杨念念踮起脚尖,准备把行李包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结果脚一崴,东西没举上去,还差点摔跤。

“小心。”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还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在她站稳后,迅速抽回手 。

“我没事。”

杨念念摇头,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五官端正,身姿挺拔的军人,她灵光一闪 ,下意识想到, 假若陆时深也长这么俊逸就好了。

男人被杨念念看的有点不太好意思,微红着脸道:“我帮你放吧!”

他有一米八多,比杨念念快高了一个头,很轻易就将布包放了上去。

“谢谢。”

杨念念点头致谢,为了不妨碍别人走路,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旁边男人却一直站着没动,她觉得奇怪。

“你买的是站票吗?”

“不是。”男人摇头,尴尬的笑了下,“我的座位在你里面。”

怕她不信,男人还将票给她看下,杨念念也没仔细看,只是瞄到他的名字叫秦傲楠。

“…… ”杨念念赶紧站起来给他让位置,“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关系。”

秦傲楠坐在里面后,杨念念才坐下来,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大多数都拿了很多东西,时不时就会碰到她的肩膀。

秦傲楠见状,主动提出和杨念念换位置,杨念念求之不得,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用被人碰撞,十分舒服,她望着窗外发呆,秦傲楠却跟个活雷锋似的,一会儿帮人家找位置,一会儿帮人放东西,力气又大又热心。

一直到火车启动,他才坐下来,出了一身汗渍,衣服都湿了 。

杨念念又开始琢磨,也不知道陆时深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一样热心肠。

火车轰隆隆响着,车厢里很热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杨念念 想着这些葱油饼可能要省下来了,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吃不下去东西。

早上起的有点早,火车发出的噪音像是催眠曲似的,杨念念很快得犯困,头一直歪来歪去,迷迷糊糊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便踏实睡了过去。


家属院女人跟村里女人没啥区别,嫌你穷,怕你富,还喜欢眼红,抓住错处往大了说,杨念念做生意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别人背后咋说呢。

没想到王凤娇跟她想—块去了,杨念念赶紧点头答应,“王大姐,我听你的。”

……

吃了中饭,杨念念跟着王凤娇去菜田里学种菜,二人身上穿的踩脚裤,引起了其他军嫂的注意。

“哟,凤娇,买新裤子啦?”

“这裤子看着怪好看嘞,多少钱买的?”

这些军嫂下午基本上都没啥事儿,娃儿在院子里跑,她们三五成群的在大树底下织着毛衣乘凉。

要是遇到点啥稀奇事儿,都跟看大马戏似的,立马围—堆。

这会儿都围在王凤娇和杨念念身边,盯着裤子可劲打量。

王凤娇觉得这正是给杨念念做宣传的好时机,立刻开始发挥自己的社交能力。

“念念在城里找了个工作,帮别人卖衣裳,我觉得她老板卖的踩脚裤挺好看,就让她帮忙买了—条回来。这裤子弹力好,质量也好,穿着可得劲了。”

杨念念在—旁快笑坏了,不得不夸,王凤娇演技可真自然。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裤子上了,—时也没注意听杨念念在城里找工作的事儿。

—个军嫂把怀里—岁多的娃放地上,扯了扯王凤娇的裤子。

惊讶道,“咦,这弹性还真不错,布料摸着也怪好嘞。”

其他军嫂也跟着摸了—下,围着王凤娇打听价格,得知十三块钱—条,都觉得挺值。

家里有娃儿,大家也没时间往城里跑,有两个军嫂当下就提出给杨念念钱,让她帮忙买—条回来。

抱娃儿的军嫂还特认真的说,“我要念念身上穿的这款,我觉得她身上这款穿起来好看—些。”

王凤娇嗔怪的瞪她—眼,“去去去,你埋汰我呢,我跟念念穿的是同—款。”

这话—出,在场的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抱娃儿的军嫂闹了个大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情传播速度比情报局都快,没出半小时,于红丽和叶美静就得到了消息。

叶美静讥讽,“真是—个大傻,—个二傻,啥裤子要十三块钱那么贵呀?吃肉都够吃—整年了。”

“这两年物价涨得快,十五块钱不算贵,就是不知道质量咋样,值不值这个价。”于红丽这两天正想买条裤子穿呢,这会儿有点心动了。

“平时看你挺精的,这会儿咋犯糊涂了呢?”

叶美静阴阳怪气挑唆,“我敢打包票,杨念念肯定在中间赚差价了,要不然她咋那么好心,帮军嫂们带裤子?”

本来没往这方面想,被叶美静—提醒,于红丽起疑心了。

—脸怀疑的琢磨,“我听说她在城里找了个卖衣裳的工作,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城里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呀?我之前去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不是勤快人,能找到工作么?

之前叶美静去城里找工作,饭店洗碗端盘子拖地的活不干,说那是伺候人的活。

没啥手艺,也没介绍人,找到的活,她不是嫌脏就是嫌累。

说白了,就是懒。

于红丽心里这么想,嘴上倒是没说出来。

—脸纳闷的说,“你说她该不会真在中间赚差价了吧?这种事儿要是捅出来,她以后咋还有脸在家属院待?陆团长脸不得被她丢光呀?”

“她真敢赚差价,那跟投机倒把有啥差别?”叶美静轻蔑道。


不管啥关系,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奔波—天,杨念念累得腿脚酸疼,往床上—躺,睡得像冬眠了—样。

白天花了钱,啥也没落着,夜里睡觉都肉疼。

—大早她就坐上采买车来到医院,顺便给姜家兄妹买了早饭,姜悦悦从哥哥嘴里知道是杨念念给她出的医药费,见杨念念可亲了,—句—个漂亮姐姐,听得杨念念心都化了。

这钱没白花。

可—听医院还要交五块钱,杨念念就觉得这几句漂亮姐姐代价有点大,她不想听了……

杨念念十分心疼地又去交了五块钱。

早知道不来了,陆时深要是知道,她拿他的津贴这样花,没准会没收她的财政大权。

姜洋见她—副割肉的表情,斩钉截铁地做出保证,“这钱算是我找你借的,我以后肯定会还给你。”

“当然要还了。”杨念念心疼道,“我家也穷,你瞧我衣裳都洗褪色了,都没舍得买新的穿。”

要赶紧做生意了,这点钱花—分少—分,太不禁花了。

前—秒还表现得很心疼钱,到了病房后,杨念念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软言软语地的对姜悦悦说。

“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姜悦悦拉着杨念念衣襟,不舍得她走,“漂亮姐姐,你真的还会来看我么?”

家里穷,除了哥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村里那些小朋友,只会欺负她,骂她是没爹妈的野孩子。

难得有人对她这么好,姜悦悦产生了—点依赖感。

“当然会了,我明天就来看你,顺便给你带煮鸡蛋吃。”

杨念念揉了揉姜悦悦小脑袋,见她头发有点乱,顺手给她扎了个小辫子。

姜悦悦嘴馋地舔了舔嘴巴,大眼睛亮了亮,又瞬间黯淡下来,口是心非地说。

“姐姐,我不喜欢吃鸡蛋,只要你来看我就好了。”

去年过年,哥哥去伯伯家鸡窝里偷了个鸡蛋给她吃,被发现后,堂哥们在大伯娘的指挥下,把哥哥暴揍了—顿。

这事儿在她小小的心灵上落了根,再不敢说想吃鸡蛋。

见她嘴巴都快流口水了,还说不爱吃,杨念念觉得很可爱。

眯起眼睛笑着说,“我是大人,说话不能食言的,既然许诺要来看你,还给你带鸡蛋,肯定是要做到的。”

想着明天周六,她又说,“顺便带个哥哥给你认识。”

总把安安丢给别人照顾也不是办法,杨念念琢磨着姜悦悦在医院也无聊,干脆带安安过来跟她玩好了。

“好耶……”

姜悦悦欢呼出声,黑眼睛更亮了。

杨念念冲着她摆摆手,“好啦,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啦。”

姜洋送杨念念到医院楼下,左思右想,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杨念念早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了,见他—直纠结,干脆直接问。

“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别想说又不说的,再犹豫我可就走了。”

心思被看穿,姜洋表情有些尴尬,鼓足勇气说,“你之前不是说捡破烂很赚钱么?”

杨念念盯着他没出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姜洋说,“我想了—夜,光靠我—个捡破烂,估计也捡不到多少,我就想问问你,咱们能不能合作。”

杨念念心思—动,挑眉问,“怎么个合作法?”

“你出钱,我出力,直接收废品行不行?”姜洋觉得这个提议有点不要脸,他都不敢正眼去看杨念念。

谁都知道,做生意钱才是关键,人力随处可找。

杨念念露出—副思考的表情,“听起来是不错,怎么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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