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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他嫁入了平南王府,动用自己的医术掏空了丈夫融安世子的身子,帮助楚家与太子彻底击溃了手握重兵的平南王萧家。她以为,皇上下旨抄萧家的时候,便是她回到楚家之日。可是她错了!
主角:楚莘萧墨染 更新:2022-09-10 0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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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莘萧墨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楚莘萧墨染小说叫什么名字》,由网络作家“楚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他嫁入了平南王府,动用自己的医术掏空了丈夫融安世子的身子,帮助楚家与太子彻底击溃了手握重兵的平南王萧家。她以为,皇上下旨抄萧家的时候,便是她回到楚家之日。可是她错了!
那张脸,血肉模糊。
而从她脸上取下来的面皮,却完整成型。
女人痛苦的抬起双手捂着滴着鲜血的脸,难过、绝望的看向站在牢房外面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墨鸿祯。
燕国的太子殿下,楚家的乘龙快婿。
也是她楚莘一见钟情的白月光。
她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他嫁入了平南王府,动用自己的医术掏空了丈夫融安世子的身子,帮助楚家与太子彻底击溃了手握重兵的平南王萧家。
她以为,皇上下旨抄萧家的时候,便是她回到楚家之日。
可是她错了!
她的父亲没有看过她一眼,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亲自命人剥下她的脸皮。
这个时候楚莘才清醒过来,她只是楚家和太子的一颗棋子。
可她不甘。
她不甘!
楚莘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墨鸿祯,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
站在牢房外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厌恶感,看她走近,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的说道:“楚莘,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生来便是楚家的嫡女,却与姚雪阴差阳错,与她错换了人生,她替代了你,成为楚家的嫡小姐,你替代她,成了樟安村一寡妇的女儿。”
“生来尊贵有什么,活的贫贱,下等,你还痴心妄想被接回楚家后,能够与姚雪换回身份,做孤的未婚妻,楚莘,你真是可怜。”
“在孤心里,你配不上孤,姚雪虽是农妇所生,可她的教养是你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若不是你懂点医术,你爹娘都不愿把你接回楚家。”
“你在楚家……就是个多余的。”
——多余的!
她楚莘忙活了一场,原来是楚家的耻辱。
现在棋废人亡。
他们就巴不得让她死。
楚莘“嗤嗤”的笑,又因心生悲凉而流下血泪:“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母慈子孝,父兄仁义,不过是循循善诱,我为鱼饵,助你皇室铲除百年忠烈萧家军,无耻,一群无耻之徒。”
楚家无耻。
太子无耻。
天家无耻。
她更无耻!
“哈哈哈……”她笑声震耳不绝,面目略带狰狞。
这时一道倩俪的身影,从外头走入,她看到楚莘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时,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啊……”
墨鸿祯立刻回身,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宽松的衣袖挡在了楚姚雪的面前,柔声道:“姚雪,你怎么进来了。”
“她,她……难道是二妹妹?”
“不过是下贱之人,曾配做姚雪的妹妹,来人,把那个女人的手脚砍了,舌头拔了,眼珠子挖出来,将残肢送给融安世子,余下的泡在酒坛里,她引诱萧家谋反叛逆,罪大恶及,不配为人,。”
话落,楚莘被人按在板子上。
刀起时,鲜血四溅。
惨叫声也从牢里传出,但没多久,声音消失了。
她的舌被人连根拔除,眼~珠子被人掏出,她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她还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墨鸿祯还来看过她一眼,他告诉她:“在你十二岁那年,不是孤把你从匪徒手里救回来,救你之人是你的丈夫萧墨染,楚莘,平南王府那样金尊玉贵的家庭,你纵使嫁过去了,也没享到什么福分,想来,你天生命贱,是个无福之人,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别再遇到孤了。”
楚莘浑身痛,死对她来说成了奢望。
她泡在高浓度的酒水里,生不如死,暗无天日。
只知楚姚雪每日都会到她跟前,向她炫耀她的美好人生。
痛吗,痛。
但痛到骨子里,就麻木了。
后来,楚姚雪没来了。
外面响起了兵马踏城之声。
她再一次听到楚姚雪的声音,是她向萧墨染求饶,惨叫。
她的丈夫萧墨染,来了。
她明明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萧墨染用同样的法子将楚姚雪装进了酒坛子里。
然后抱着她的躯体说:“娇娘,我来给你报仇了。”
娇娘是她在顾家的名字。
楚莘躺在他的臂弯,那张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脸,缓缓划开了一抹浅淡的笑。
她看不见抱着她的男人也失去了双腿,但这场战役他终究胜了,可她也晚了!
弥留之际,萧墨染对她说:“来生不做楚家女,萧家妻,只做你自己!”
对,她要做她自己!
“唉呀,我可没推你呀,这乡下长大的怎么跟泥做的一样。”一道熟悉又令厌恶的女声,在楚莘的耳边回荡开。
楚莘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摔在了小竹林旁的小道里。
撑在地面的双手,袭来了火辣辣的痛。
她一脸迷茫的盯着手。
她的手……不是已经被墨鸿祯砍了吗?
现在怎么还在。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也好意思戴这珠昂贵的钰翎钗,姚雪,我把它抢过来给你了,我帮你戴上。”
那尖酸又刻薄的声音,震得楚莘脑袋“嗡嗡”作响。
一段久远的记忆,蓦地冲入楚莘的脑海。
昭元帝五十四年,七月初六。
是她楚莘被楚家寻回的第二个月。
这一个多月,楚莘在楚家上下人的眼中,是一个忐忑、怯懦、又胆小怕事的人。
她本是楚家嫡长女,一出生就与明环村的村妇顾氏之女错换了身份。
而眼前站在她面前,身穿着紫霞晚雁裙的妙龄少女,正是那村妇顾氏之女——楚姚雪。
楚家的人虽然把她接回来了,但并未对外宣布两人身份错换的事实。
他们甚至为了稳固楚家嫡长女与太子的婚约,让她这个正牌的嫡长小姐,成为了楚家嫡次女。
而她的亲生母亲林氏,还每日给她灌输楚姚雪就是她的亲姐姐!
养母顾氏在她早年亡故,在被楚家人寻回后,她一度以为可以像那些有爹娘的孩子,过上完整的生活,不必再颠沛流离。
可是到了楚家她才发现,她与丞相府格格不入,反倒是楚姚雪更像楚家的人。
她的穿戴住行,都是楚姚雪先挑剩下的。
以前她不懂,后来她明白亲母林氏为什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那么冷漠……
无非就是觉得她不懂琴棋书画、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觉得她上不得台面,丢了她在贵妇圈的面子。
但是她依旧小心翼翼的讨好林氏,终其一生追求林氏的标尺。
最终……林氏冰冷的目光,刺骨的话语,让楚莘在下狱后彻底清醒了!
如今,这很远很远的记忆浮现脑海中时,楚莘的脸色怔住了。
她,重生了!
今日本是她楚莘和楚姚雪的生日,但她的身份位置被楚姚雪代替,所以就成了楚姚雪一个人的生日。
林氏为楚姚雪大办生辰宴,请了不少世族贵人,却只字不提刚回楚家的她。
眼前这三位,正是楚姚雪和顾氏与卓氏贵女。
一个叫顾菁菁,另一个叫卓嫣然。
她刚回楚家时,楚老夫人送了她一支压箱底的钰翎钗。
这支钗子楚姚雪觊觎了很久,楚老夫人一直没松口给她,楚莘一回到楚家,就得到了钰翎钗。
这让楚姚雪每每在私下碰到楚莘时,脸色都很难看,言语阴阳怪气。
但她再喜欢,那也是楚老夫人送的,林氏不敢硬叫楚莘让出来。
顾菁菁与卓嫣然大概是从楚姚雪这得知钰翎钗的事情,特意把她叫到楚家偏僻的后院小竹林,直接对她动手叫骂。
抢夺她钰翎钗的人,正是卓嫣然,晋安王的幼女!
好,很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就……
血债血还!!
“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祖母给我妹妹的钗子,若是我祖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
楚姚雪抬手正欲拿下头鬓上的钗子,顾菁菁按住了楚姚雪的手道:“她敢去跟你祖母告状,以后我们这贵女圈,她就别想混下去。”
“说的就是你呢,乡巴佬,本小姐教你怎么说。”卓嫣然双手插着腰杆,凶巴巴的说:“若是你祖母问起钗子的事情,你就直接说……”
“这钗子太贵重了,还是姐姐更适合这钗子,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把钗子送给了姐姐。”
“你若是不这么说,往后这贵女圈,就像顾姐姐说的那般,你休想再混下去,只要你敢来我贵女圈,本小姐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卓嫣然的措词,在楚莘心里,一字不差的过滤了一遍。
这抢夺东西的借口与手段,与前世一模一样。
偏偏她上一世蠢,为了讨好林氏,怕得罪这些贵女,竟真的对楚老夫人这样说。
当楚老夫人听到她自己心甘情愿把钗子送出去时,她眼底透着一抹失望之色。
那时候楚莘不懂,她以为她只要让出来,祖母和母亲林氏都会很开心。
如今细细想来,老夫人是希望她争一争的。
而老夫人也不是无缘无故送她这枚钰翎钗。
听楚老夫人身边的琴姑姑说,她长得像老夫人早逝的女儿,也就是她的亲姑姑。
那钰翎钗是她姑姑生前的陪嫁物,也是楚老夫人的一个念想。
那钰翎钗是她姑姑生前的陪嫁物,也是楚老夫人的一个念想。
而她却把老夫人最珍视的东西,轻易转送给了楚家这个冒牌货嫡长女!
“跟你说话,你瞪什么瞪。”卓嫣然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上前踢了楚莘一脚。
但楚莘把自己的双脚缩回,从身旁拿起了一块尖锐的石块。
卓嫣然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几步,指着楚莘手里的石块道:“你要干什么?”
楚莘看着楚姚雪,略浅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
楚姚雪与卓嫣然一样,以为楚莘拿石头是要攻击之处,连忙着着顾菁菁往后退,然而……
就在她们三人退出五步远时,楚莘突然转过石块,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头上。
三人蒙了!
只见楚莘丢开石块,动作利索的爬起身,往外跑。
头部的伤很快流下鲜血,染红了她半边的脸。
楚莘从小竹林跑到辰宴大院时,那院里的贵人们,皆是被吓了一大跳。
“天呐,好多血!”
此时,林子里的三人缓过了神来,可楚莘早已不见踪影。
楚姚雪惊道:“不好,她往宴厅跑去了,快拦住她。”
三人及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手忙脚乱往外追,可追出竹林小苑时,哪里还有楚莘的身影。
而就在林子里的贵女们都离开后,竹林后面走出了三道身影。
走在前头的男子,身穿绿衣长袍,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脸蛋略圆润,他手里拿着一只烧鹅腿,啃的津津有味。
一双眼睛盯着那走远的三名贵女。
一边啃着肉一边吐槽:“我竟然在楚家看了一出好戏。”
“老四,那卓嫣然是你的未婚妻吧。”说话的男人,体形高高瘦瘦,面目清秀,不说话时一副书生之相,一张口说话又遮不住纨绔子弟的风气。
而走在最后面的男子,打开山水折扇,一边摇扇子一边说道:“苏公子,我记得那顾菁菁是你下个月要过门的妻子。”
那一副纨绔相的苏公子,顿时垮了脸,但没一会儿,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贱兮兮的转头看向竹林里。
那里还站着一名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的翩翩少年郎……
他穿着一袭玄紫色长袍,宽松的袖子丝滑的衣摆勾勒着一朵朵白色藤云,绣工绝妙精美。
精瘦有度的腰身挂着白玉云坠,偏紫色的玉穗垂落在身侧。
细看,那白玉云坠旁边还拴着一把精细致的匕首饰品。
他两手负背,面向东南方位,那个方向正是楚莘刚才离开的方向。
“融安世子,你对楚家刚寻回的二小姐有何感想呀?”苏卿南拿过了宋凌恒手中的山水扇,拼了命的给自己摇扇了好几下:“我听我爹说,圣上有意赐婚你与楚家二小姐,你小未婚妻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还挺狠的。”
“拿来吧你。”宋凌恒夺回自己的扇子,宝贝似的收起来,说道:“的确够狠,但她也够聪明的,那一块石头砸在头上,应该……不会破相吧。”
萧幼清丢掉手中的烧鹅骨头,跑过去拿起了楚莘刚才用过的石头,用尖尖的地方对着自己的额头比划了几下。
顿时“嘶”一声,赶忙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头:“这卓嫣然可真歹毒,竟敢拿如此尖锐之物砸楚家二小姐,三哥,我跟卓嫣然的婚事……”
“自己去同娘说清楚。”那一直没有开声的紫衣男子,突然转身,从林子溪潭走出来。
他直接越过三人。
紫色衣袍随风卷起,泼墨般的黑发在空中荡起了丝丝缕缕的发束。
他有书香公子的内敛之气,也有战神之后坚韧硬朗的风骨,更有着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
这燕京城内,还能与融安世子骋驰的公子哥,怕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父亲平南王是战无败绩的战神,母亲平南王妃是燕国首富之女。
他的确有资本傲!
萧墨染径直的朝着楚莘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有意避开楚莘溅在地上的血迹……
楚家内院。
楚莘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楚老夫人耳边。
琴姑姑接到楚莘的时候,楚莘的半张脸,都被鲜血覆没,左眼黏糊的血粘住了。
她跟着琴姑姑走入松青院,看到楚老夫人时,楚莘“扑通”跪下:“祖母,孙儿无能,没有护好祖母送给孙儿的钰翎钗,求祖母责罚。”
楚老夫人看到楚莘脸上那半边血水,手握着虎头杖蹭一下从软榻站起身,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尤琴,快把二小姐扶起来,让人去叫府医过来给二小姐看伤口,妙妙,旁的事情祖母已经派人去查了。”
楚老夫人虽然年迈,但楚莘回来这一个月,林氏对楚莘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
出去查此事的齐管事很快回来了:“老夫人,二小姐是从南院的竹林跑出来的,出来的还有大小姐、晋安王府卓四小姐以及顾家二小姐。”
楚莘与琴姑姑很快上了后面那辆下人用的马车,先行离开。
而在楚莘离开后没多久,萧家军赶上了楚老夫人的马车。
为首的男子身穿黑色战甲,手拿飞鹰踏云佩剑,腰上别着一串白玉云坠,头戴铁制盔甲,浓黑的发都收进了头甲底下,露出俊美精致的五官。
来到马车前时,萧墨染拉紧了缰绳,停在楚老夫人的马车旁,问:“不知是楚家哪位贵人出行?”
楚老夫人听到外面的声音,一颗焦虑的心缓了缓,手紧紧的捏着佛珠道:“老身古氏。”
萧墨染抱拳作揖:“小辈见过楚老夫人。”
“不知楚老夫人是要往何处去,小辈正要去翁山,若是顺路可让人护送楚老夫人。”
他彬彬有礼的问候,博得了楚老夫人的好感。
融安世子在燕京的名声,就与楚姚雪在燕京的名声一样,都是站在高处的顶尖人。
她跟他的母亲平安王妃打过交道,但融安世子却鲜少在她跟前来往,只在宴会时受过他几个晚辈礼。
因此,萧墨染给楚老夫人的印象是谦容有礼的贵公子。
今日不成想,倒是个知人情事故的孩子。
“老身这身子暂时不适合赶路,不过老身让身边的人,先送老身那二孙女去福灵寺上香。”
若有萧家军庇护,必能让楚莘平安到达福灵寺。
“虽说这一带还算安全,但夜快来临,深林小道也有虎狼出没,我派两个属下护老夫人左右,正好前往翁山与去福灵寺顺路,老夫人且安心休息好身子,再赶路。”
说完,不等楚老夫人答谢,萧墨染就留下了两个影卫,护送楚老夫人。
而他扬起鞭绳,快马加鞭追赶前方的马车。
“踏踏踏”的声音快速拂过。
楚老夫人下意识的掀开帘子往外看。
宋嬷嬷说:“融安世子看起来挺好相与,人又懂事又有礼,若是谁嫁给了融安世子,那一定是去平南王府享福的命。”
楚老夫人心头一动。
平南王与平南王妃只生了一子萧墨染。
其余六子皆是战场将士遗孤,但他夫妇二人将这些孤子当成了嫡子来培养。
可见平南王夫妇为人心善。
七子中,成年的孩子皆到了谈婚轮嫁的年龄,却从未听到后院传出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若是她的妙妙能嫁入平南王府,就不必处处受制于她的母亲林氏!
只是……
“姻缘天定。”她不愿再像当年逼迫自己女儿那样,自以为是的替楚莘选夫婿,最后,未必就幸福:“且看妙妙的造化了!”
马蹄声渐渐临近。
楚莘所乘坐的那辆马车,拼了命的往前追。
车夫连头都不敢回。
琴姑姑抱紧了楚莘的身子,用自己的身板做肉墙,替楚莘挡住几次碰撞。
楚莘攥紧了琴姑姑的衣物,眼底尽是对林氏的滔天恨意。
无论是祖母,还是琴姑姑,前世都没落得好下场。
就算林氏真的把她捉回去,她也有办法反咬林氏一口。
可她不想让祖母担心……
外面突然传来“吁”的声音。
是熟悉的声音。
马车顿时缓速,最后慢慢的停下来。
琴姑姑心头一跳,对车夫道:“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没有回应。
这时,马车帘子从外面被人挑起。
楚莘抬眸看向马车外挑起帘子的飞鹰踏云剑,那是萧墨染的佩剑。
帘子半开,一双明亮漆黑的眸子映入楚莘眼中。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赫然出现……
车夫行礼:“奴才见过融安世子?”
萧墨染坐在马背上,微微歪侧脑袋,说道:“本世子受楚老夫人所托,护送楚二小姐去福灵寺,刚好顺路。”
琴姑姑松了一口气,对着萧墨染点头行礼道:“多谢融安世子护送,若能与融安世子的军队随行,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他眉宇飞挑:“楚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今日怕是过不了燕子岭了,你们随本世子的军队到前面燕子谷留宿一夜,燕子山豺狼虎豹不少,可要跟紧了。”
萧墨染放下帘子时,朝楚莘那儿瞥了一眼。
帘子落下。
楚莘心情复杂的盯着飘动的帘子。
萧墨染带着这么多人马,是要去哪里?
翁山剿匪也还需半个月,难道是提前了半个月?
马车走了将将一个时辰,停在了燕子谷。
楚莘找了个借口,去了前面的小溪打水洗脸。
萧墨染刚好在她左手旁不远处的岩石上站着。
他手里拎着水袋,畅饮了几口。
楚莘看着溪水中,男人的倒影。
她不知道的是,萧墨染也在看着她水中的影子。
两人的目光间接性的接触。
萧墨染看了一眼楚莘的影子,就拧紧水袋,潇洒恣意的坐在岩石上,问:“你还有没有药!”
楚莘疑惑的看他。
“楚府请蜂入翁。”
楚莘眼皮子跳了跳。
又被他发现了?
“你要用它来做什么?”她看了眼萧墨染后面的萧家军:“又要打仗了吗?”
萧墨染说:“翁山的山匪近期频频作乱,皇上派我前往清理干净。”
楚莘心头猛地一跳。
真的是去翁山。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萧家军里,那个坐在大树底下的少年郎,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
竟然提前了整整半个月。
最重要的是,萧墨染此次剿匪,依旧带上了他。
萧墨染也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刻意回头看了看树底下的宋凌恒,眼眸微暗。
回头又道:“用来剿匪,应该能一次剿匪干净,你觉得呢?”
“有。”楚莘起身道:“不过听说翁山多的是蛇蚁,倒不如引蛇蚁入翁山匪窝,助世子一臂之力,你觉得呢?”
“嗯,不错!”他指了指对面的小竹林,道:“我在那等你!”
“好。”她转身回到了马车,打开行医箱给萧墨染配了引蛇药,还有一瓶镇毒丹。
她想,若萧墨染真的遇到什么不策,这镇毒丹可以帮他一二,为他拖延生命时间……
当然,最好不要再受伤了。
她又拿了一些处理外伤用的药物,拿一块小布囊,包扎好。
这样他可以戴在身上,随时取用。
很快,她拿着装好的医用药物,去了燕子谷后面的密林。
萧墨染就站在竹林旁,她小跑过去,把包好的药物双手递上:“融安世子,这里面有引蛇药,镇毒丹,还有外伤所用之物的药物,及包扎伤口的东西,你把这白袋子绑在腰上或腿部,随身携带。”
萧墨染接过沉甸甸的东西,盯着楚莘看了看,反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本世子吗?”
楚莘神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说道:“就当是封口费呀,若萧世子日后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还望海涵,当然,也是感谢萧世子今日两次出手相助。”
第一次,他没有揭发她在南院竹林的行为。
第二次,他让萧老四掏了一桶粪浇在那一对狗男女身上。
于情于理,她都得好好感谢他呀。
“拿这个想堵住本世子的嘴,本世子会不会太吃亏了?”萧墨染一边说,一边却将那布囊系在腰上。
沉重的战甲刚好将白色布囊遮的严严实实。
楚莘微微笑道:“我说过,若日后萧世子用得上我,可以找我楚莘,我是医者。”
“你就这么不盼本世子好?”萧墨染低笑了一声。
他还未见谁封口送药的。
或者,欢迎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去找她这个女郎中治病就医。
这若是换成别人,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但他总觉得,楚莘像能预判什么……
楚莘笑了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应他这句话。
翁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她嫁给他后,熟悉的掌握着他的身体状态。
她比谁都清楚,萧墨染在那次重伤后,留下了多沉重的残疾。
他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焦虑。
她盼他平安归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但相遇即是缘,我楚莘自然盼着好人平安。”
“可谁又能保证在你每一次征战时,你所保护的那座城里,没有恨不得你埋尸战地的人呢?”
“犯我之人,我必千倍奉还,但于我有恩之人,我也可以拿命相报,我给世子的东西,自然希望世子永远都不会用在战场上。”
一番话说完后,楚莘作揖行礼,缓缓转身离去。
萧墨染站在原地,细细的品察她话中的意思……
看来翁山剿匪,剿的不是一般的“匪”!
剿的是他萧家军!
……
深夜,楚莘靠着马车休息时,做了一个恶梦。
她梦见的正是萧墨染遭人暗算,中毒倒下的场面。
那人手拿胳膊粗大的棍子,敲碎了萧墨染的双膝,划断了萧墨染的手筋,震碎萧墨染的丹田
废他四肢,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将他推下陡峭的斜坡。
楚莘想在梦中拉他一把,阻止他往下滚。
可是她只能在梦里眼睁睁的看着萧墨染滚落,最后一头磕在了大石上,不省人事。
楚莘绝望的唤道:“萧墨染……”
她猛然睁开眼睛,就见那熟悉的面容赫然撞入她的瞳眸,让她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一把扑过去,抱住了蹲在她面前的萧墨染……
她一把扑过去,抱住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里的萧墨染,泪如雨下……
梦太真实了。
不,这或许就是萧墨染当时遭遇的。
他内力超群,武技屈指可数,唯有他最信任的人才有机会近身毒害他。
她没想到他当时是这么惨的。
可他已经够惨了,她却以一个棋子的身份靠近他。
给他光,温暖他最黑暗的日子,让他信任她,将自己全盘托付给她。
而她却是捅他最深的那一个人。
她也用着同样的手段,下毒毒害他的父亲平南王,令平南王武力尽失,万箭穿心而死。
她眼睁睁的看着平南王妃进入狼窝,名节尽失,最后跳落高崖自尽。
还有他的兄弟们……
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她才是那个罪大恶及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阿瑾,你要好好活着,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我不会再做别人的棋子,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要好好活着,对不起……”
她小脸抵在他肩膀,泪水一颗颗打落在他肩头战甲上,语无伦次的诉说着。
萧墨染一时间愣住了。
琴姑姑去外面的小溪打水煮吃食,楚莘一个人在马车里。
他路过马车听到马车里有人唤“萧墨染”“阿瑾”的字眼。
于是就上马车一探究竟。
如今楚莘这副模样,倒叫萧墨染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双手摊开,呈现半蹲跪姿,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在轻轻的移动着。
嗓音低沉又小心翼翼的问:“你……在跟本世子说话吗?”
近在耳边的声音拂过楚莘的耳畔时,楚莘的哭声嘎然而止。
她瞪大双眼,看了看四周。
随后又低头看下身边的人。
那冷冰冰的战甲刺激着她细腻的肌肤。
她猛地抬起身子,从“梦”中惊醒。
“额……我……”楚莘抬起双手擦拭满脸泪水:“我刚才又梦游了?”
萧墨染:“……”
“如果我刚才说了什么胡话,你不要当真啊,我这个病好多年了,爷爷跟我说是因为我养母去世受到了刺激。”
楚莘擦完眼泪,略显尴尬。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一堆话“劈哩啪啦”往外吐。
可萧墨染却一脸茫然。
“你养母叫阿瑾?”萧墨染反问道。
楚莘再次一愣:“我……我刚才喊阿瑾?”
萧墨染重重点头,幽黑的眸子散发着肯定的光芒。
楚莘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养母不叫阿瑾。”
“那谁是阿瑾?”
“收养我的爷爷有一只老黄狗。”
“呵~”萧墨染薄唇抖了几下:“那你家的狗不应该随你姓楚或是别的姓吗,怎么也姓萧?”
“??”楚莘刚从恶梦中惊醒,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
萧墨染没好气的说:“不光跟我祖上同姓,还随我同名,也叫萧墨染!”
楚莘听到这话,顿时就觉得自己随便扯的谎言有些离谱了。
“不是……”她想解释:“我刚才做恶梦了,我梦见……”
“想清楚了再说,你梦见的到底是狗,还是人的萧墨染,本世子可一点都不好糊弄……”
楚莘被堵的哑口无言。
这萧墨染的确不好糊弄,别看他一副狂傲不羁的模样,他内心却十分缜密。
既然他刚才听到她在梦中唤他的名字,那萧墨染一定会对她起疑心。
她总不能说她梦见了前世的他……
她看了看他。
萧墨染也看她。
他见她久久未回应,在她抬眸看他的时候,剑眉轻挑,薄唇上扬。
似乎在告诉楚莘,他有耐心等她解释。
楚莘也破罐子破摔了,道:“我刚才的确梦见了萧世子。”
萧墨染眉峰再次一挑,轻“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是什么好梦,我也记不清了,但是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梦跟现实是相反的,楚莘在此祝君从翁山凯旋。”
话音刚落下。
萧墨染俊颜突然凑近了楚莘的脸。
楚莘吓了一跳,身子重重往后一靠,后脑勺也贴在了马车板上:“你……”
“你梦见本世子了!”
两人面对面相隔的很近很近。
彼此的吐息喷洒在彼此的脸庞。
两股气息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萧墨染竟然一点都不讨厌。
相反……
楚莘身上没有人工花香,却有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
跟他母亲身上那股清淡的药草味很相似,让他觉得很亲切。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楚二小姐对本世子是过忧而有所梦,还是过思而有所梦,你莫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吐出后面的几个字:“喜欢本世子!”
楚莘的心“怦怦”的加速跳动着。
面上的燥热绯红一瞬间从颈部串上耳背。
若是换成别的女子,一定马上推开了萧墨染。
然而……
楚莘眼底涌动着泪光,不争气的又落泪了。
被她喜欢有什么好的。
她可是罪大恶及的毒妇。
可萧墨染却这么开心,虽然他的欢喜只是一种调侃,她还是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萧墨染看她泪水涌落,眉梢上那一抹笑意渐渐散去,身子往后退,蹙眉道:“只是开个玩笑。”
楚莘低头擦了擦泪:“我知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报,翁山是埋我一千萧家军的陷阱?”
萧墨染觉得,定是楚丞相那有什么谋划被楚莘听到了,所以楚莘才会对翁山剿匪一事如此敏感。
而萧墨染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楚莘也猛然想到了合理的解释。
对。
她必须告诉他,宋凌恒是太子的人。
包括整个宋家,都已经倒戈在太子那一边。
“我之前在我爹书房里找书,我爹与太子进书房议事的时候,不知道我在里面,我听到他们在谋划翁山剿匪一事,太子殿下意欲借助宋公子的手,除掉你。”
楚莘语气沉重的说道。
萧墨染眼眸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我看萧世子是个不错的人,不希望有人死掉。”她攥紧衣物:“其实这件事情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我几乎每夜都会做同样的梦,我刚才就是梦见萧世子遭人毒手。”
“那人是你亲近的兄弟,他却在你背后把带了剧毒的剑,捅入世子的心口,在世子动弹不得时,敲碎世子的双腿,废除世子的双手,还有震碎了世子的丹田,然后把萧世子你推下崖。”
将沉重的心事,说出口后。
楚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这样提示他,他这一次就不会再受伤了吧!
马车外头传来了琴姑姑的声音。
楚莘回过神来。
萧墨染已经起身。
他抬起手,像摸孩子一样把大掌覆落在她的头部,轻笑了一声道:“我不会辜负了你一番美意。”
说完。
他撩开她身后的布帘,打开马车后门的栓子,在琴姑姑上马车之前,推开了马车后门。
飞跃离去……
翌日晌午,楚莘到了福灵寺。
而林氏派来捉拿楚莘回去的那一群家仆,昨日被不明来路的黑衣人打劫了。
那一群人不光劫走了十几个家仆的车马,还将他们衣物扒去,只留一条亵裤,倒挂在树枝头上,喂了一夜的蚊子。
到了第二日清晨才有人从上面挣脱,急急忙忙就往楚家赶。
林氏看到一排狼狈不堪的家仆时,脸色都变了。
她拿起了桌上的花瓶,恶狠狠的砸向他们,低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我不是让你们把二小姐带回来吗,你们怎么成这副模样,我让你们抓的人呢?”
一名家仆抱住了扔过来的花瓶,跪着哭诉:“回夫人,奴才本来已经快追上老夫人的马车了,可是谁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群黑衣人拦截下了奴才们的马和马车,将奴才衣物扒去,捆在树上,奴才好不容易才挣脱下来,第一时间回府向夫人禀报情况。”
“那群黑衣人身手了得,定是练过家子的杀手,夫人,这怕是老夫人留的后手。”
林氏气的面容通红。
一名身穿着朝服的中年男子,双手负背,从门外快步走入大厅。
一旁的管事上前,接过了中年男子头顶上的官帽。
林氏见此,快步迎前道:“老爷,让楚莘跑了。”
楚正德径直的走到茶椅前,端起茶水大口饮尽,这才说道:“我刚进门就听到夫人大发雷霆。”
“老爷,我这不是着急雪儿吗,如今只有弃楚莘保雪儿,才能稳住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妾身这也是为了老爷和楚家打算,要不然……”
“我知道。”楚正德轻轻放下茶杯,眼底的锋芒微闪了一下:“娘带着楚莘离开燕京也好,回头你找个人,假扮成楚莘,从正门抬出去。”
“这样,路过的老百姓就会知道,昨夜引黑寡妇入楚家的是楚莘,克星也是楚莘,到时我楚家就对外宣布,楚莘煞星孤命,克父克母克兄姐。”
“需送往福灵寺受佛光镇压,才能镇住她一身煞气,保燕京老百姓不被牵连。”
林氏听到这番话,心头一颗大石重重落下,然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露出了笑容道:“还是老爷有法子。”
“夫人就是心急乱了分寸,阿雪的脸怎么样了?”
林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了大半。
霍太医和李太医从楚姚雪身上拔出了百枚黑蜂毒针。
特别是她的脸,几乎被毒针蛰的密密麻麻。
就算毒针被清理干净,可残留的毒素,会令她的肌肤硬化,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若想完全治好楚姚雪的脸,她必须找到五年前,曾治好一丑女的彦医!
林氏收好自己的情绪,道:“霍太医说,毒针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只要好好治疗,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老爷放心吧。”
“嗯,太子也很关心阿雪的伤势,下个月中秋节,皇后要大办赏月宴,你要在阿雪的伤势上多用点心,到时让阿雪以真面目示人,再跳惊鸿舞。”
“这样就能完全堵住一些人的猜测,也能挽回楚家昨日尽失的颜面,至于楚莘那……”
他作为父亲,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为他所用。
“太子有别的想法,你也要叫人去福灵寺宽慰宽慰她,她如今只能依靠楚家,将来还是有别的用处。”
楚正德说完,便理了理自己的朝服,然后起身。
林氏跟着出去,道:“是,老爷,楚莘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不是她流落在外,我也不会让她去顶这份罪,受这份委屈。”
“嗯!”
……
没多久,路过楚家左丞相府的老百姓,看到一群婆子,担着架子从大门走出来。
那躺在担架上的女子,面目全非,痛苦哀吟。
围观的人隐隐听到女子叫唤:“娘,娘,楚莘知道错了,娘你不要丢下我。”
林氏从里面走出来,板着脸,严厉的呵斥:“妙妙,你偷你姐姐的簪子,又打伤你姐姐,假扮成她参加昨日的生辰宴,妄想出风头,却引来大批黑寡妇,差点伤了太子殿下及参加辰宴的宾客。”
“娘不敢再留你,今日一早娘特意找到钦天监的王天师算过你的八字,你命中带煞,是煞星孤命,若继续留你在府上,还不知会先克死谁。”
“你若是克死我这个母亲,算我认栽,谁让你是生的一块肉,若是克了你祖母或你爹爹又或是你姐姐,我身为你的母亲,良心难安呐。”
林氏的话语,吸引了更多的旁观者。
流言如虎。
“楚大小姐的惊鸿舞,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也就只有楚大小姐能做到与蝶为舞。”
楚姚雪被夸的面儿娇红,甚至脸颊两边隐隐袭来刺痛。
楚姚雪敏感的抬手抚了一下脸,这才想起药效快过了……
一直默默站在长公主身后,身穿着婢女装,面带轻纱的楚莘,眼尖的注意到了楚姚雪的举动。
楚莘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以楚姚雪现在的肌肤状态,她给的药膏怕是所剩无几了。
而在楚姚雪准备找个借口退下金鎏大殿时,外头却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太子殿下到!”
“皇后娘娘到!”
“皇太后到!”
“……”
贵妃、诸妃嫔,及诸位皇子、王爷纷纷跟在昭元帝身后。
楚姚雪看到殿外浩浩荡荡走入的人群,下意识的退到了林氏身后,趁着起身行礼时,拿出了面纱戴在脸上。
殿内行礼声一阵阵传开。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昭元帝坐在了龙椅上,抬手一罢:“众卿平身。”
“谢皇上!”
“皇妹,朕以为今年的中秋赏月,又看不见你。”昭元帝看向长公主,言语温和的说道。
长公主轻笑回道:“回皇兄,臣妹近日遇到了贵人,受她指点,也应该走出来看看了。”
金皇后道:“那日后皇妹可要多入宫来,陪皇嫂聊天说话。”
“皇嫂放心,一定的。”长公主说完,下意识瞥了一眼楚莘的方向,话音一转,又将话题扯到了楚姚雪的身上:“听说楚大小姐的惊鸿舞惊艳四座,皇妹特意入宫观舞。”
昭元帝、皇后、皇太后以及太子,和诸位妃嫔,齐刷刷的望向楚姚雪那边……
楚姚雪吓地瞳孔放大……
楚姚雪吓地瞳孔放大,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也不自觉的抬起摸了摸脸上的面纱。
太子墨鸿祯眼眸微眯,试探性的问楚姚雪:“阿雪,你今日可有准备惊鸿舞?”
他也想看看楚姚雪那张脸如何。
听说被黑蜂蛰过的人,肌肤再难恢复从前。
他手上到现在还残留着几个硬茧一样的鼓包。
楚姚雪很优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放弃。
但他也不能忍受让一个丑女嫁入东宫,做他的太子妃。
而墨鸿祯的话,正好给了楚姚雪台阶下。
她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镇定的走到金鎏大殿中,行了一个礼道:“回太子殿下,臣女今日特意准备了惊鸿舞,承蒙长公主厚爱,臣女这就去准备准备。”
“好。”墨鸿祯扫过她的面纱,道:“还是揭了面纱来跳,免得再被有心人替代了。”
楚莘:“……”
楚姚雪道:“是,臣女心里有数。”
“下去准备吧。”
赏月宴开始,大家品茶喝酒观赏圆月,歌舞升平。
约莫半个时辰。
一道身穿着华丽白衣,裙摆熏染了粉色色调的女子,从金鎏殿外握着红绫飞袭入大殿舞台。
女子嫦娥扮相,头顶上卷缩着一只白兔,落到舞台时。
她脸上流珠面纱自然落脱,露出了精致细腻的美貌。
坐在席上众人一瞬间被舞台上女子的装扮及仙人之姿所吸引。
激昂的喧哗之声蓦然响起:“是楚大小姐啊。”
“她又重新改编了惊鸿舞。”
“她今夜跳的是嫦娥奔月吧。”
“你瞧她头上的那只玉兔,红色的眼睛,与天宫上的玉兔颇有几分相似。”
“这楚大小姐还真是当得燕京第一美人之称。”
“还是楚夫人教女有方,你看那不在身边养的楚二小姐,差点将楚大小姐拖下水呢。”
伴随着众人的夸赞声,楚姚雪越发的自信飞扬。
她脚下的舞步顺畅柔美,头顶上的白兔跟着节奏从她的肩膀延着她的胳膊滑落到地上。
然后围着楚姚雪转了好几圈,最后竟成精一般,立起了身子,对着昭元帝拜了拜。
昭元帝看到这一幕,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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