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也是很好的人。
我很高兴他说我好,也很恼他叫我太子妃。我才不要当这劳什子的太子妃,可我不敢说,我搅着手指头郁闷了好久,才闷闷的问他,“许涣之,你以后会娶什么样的人做你的新娘。”
“我呀,我会娶一个能同我一起习字,一起看明月修竹,一起听蛙声蝉鸣的人,我会对她很好很好,让她一辈子都天真纯粹,不知愁为何物。我们会儿孙满堂,我们会白头到老”
他说这话的神情特别温柔,比那天晚上的月光都柔和,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在我旁边,别过头,没有看我。
多好啊,多好啊!
可惜那个人不能是我。
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微风轻轻吹拂,月光柔柔,竹影簌簌,远方有蝉鸣与蛙声。
后来太子被废,许家也受牵连,我悄悄跑去敲他家的门,他拉开门,背景仍挺得笔直,眼神却有些黯淡了,他说,“太子妃,别来了。”
太子妃!太子没了,我还是太子妃。
那天我回去的路上,眼睛都哭得肿了,回去的时候怕被人发现,躲在假山之后想平复情绪,听见父兄的声音。
“阿初最近,同许家那个小子走得颇近。”
“太子之事,许家不受牵连吗?”
“查了许久,许家文官清流,确实没什么把柄。”
“那是你查得不够仔细罢了。”
我要去告诉许涣之,我从假山中走出去,心乱如麻,一头栽进了池塘里。
池水彻骨冰凉,幽绿而浑浊,我挣扎着求生,一睁眼,看见了池塘底下,累累的白骨。
我想起来了,我才不是什么正统嫡出,才没有什么无双尊崇,我是侍妾的孩子。
四岁之前,我和阿娘住在姜府的偏院,我没有名字,我生来就是要给姜家嫡女做替身的,姜明初天生体弱,她活得下来,我就是没有名字的影子,她活不下来,我就是姜明初。
她有无限宠爱,我什么都没有,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