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哈哈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完结版萧煜凤九颜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完结版萧煜凤九颜

一蓑烟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内的凤九颜美眸轻眯。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凤九颜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屋外。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

主角:萧煜凤九颜   更新:2024-12-24 11: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完结版萧煜凤九颜》,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的凤九颜美眸轻眯。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凤九颜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屋外。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完结版萧煜凤九颜》精彩片段


屋内的凤九颜美眸轻眯。

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

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

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

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

凤九颜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

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

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

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屋外。

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

“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

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

“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当什么了!”

太监眉毛一挑,眼神蕴含嘲讽。

这一家子,还真把自个儿当凤凰了?

即便是真凤凰,落了毛,连鸡都不如。

“凤夫人,您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得罪了!”太监语气一沉,脸色有几分阴狠。

随即,他胳膊一挥,命令后面的侍卫。

凤夫人一脸愕然。

这可是凤府!

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宫中侍卫扣住,隔着扇门,屋内传出温柔却不软弱的声音。

“我凤家总共出过十三位皇后,都有贤名。

“今日有人疑我清白,想必我亦有无风不起浪之嫌,否则为何偏偏就疑心于我呢?

“既是我一人之过,不愿陷整个凤家于不义,唯有以死明志。

“劳烦母亲为我寻三尺白绫,待我死后,我的尸体尽可让他们查验,届时便可知晓,女儿是清白的。

“如此,也不至拖累凤家的名声!”

凤夫人脸色发白,“万万不可啊!”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公公,此刻也犹豫起来,又一个摆手,示意侍卫停下来。

他上前几步,对着屋内的人假装恭敬。

“凤大小姐,事不至此。

“若您真的清白,便不要害怕验身。

“这二位女官都是经验颇丰之人,定会好好伺候着。”

他这话,凤九颜不配合,就是心虚了。

正当他自以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听到一声询问。

“公公,究竟是皇贵妃娘娘疑心我,还是皇上疑心?”

那太监眉头微锁。

他还没开口,凤九颜自己答了。

“想来,不可能是皇贵妃娘娘。

“她一个后妃,怎敢越界,质疑我这皇室三书六礼聘下的皇后?

“只能是皇上或者太后疑心,借了皇贵妃的名义。”

太监听到这儿,顿时后背发凉。

他立即反驳。

“凤大小姐!您岂敢……”

凤九颜十分平静,完全不受震慑。

“如果是皇家疑心于我,我凤家的女儿,不受这莫须有的污名。

“即便今日这婚不成,也要上云台山皇陵,诉一诉这冤屈!”

太监眼看到此地步,顿时心发慌,眼皮直跳。

这事儿要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凤薇蔷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皇宫。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宫女为她捏肩捶腿。

听完太监所禀告的,她一双狐狸似的妩媚眸子微冷。

“凤薇蔷那贱人,她真是这么说的?”

太监连连点头。

皇贵妃的眼神阴冷下来,一脚踹开腿边的宫女,坐起身来。

“她敢嫁进宫来,不怕大婚夜被揭穿,难道,消息有误,她根本没有失贞?”

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啊!”

……

喜轿抬入宫门,按规矩,凤九颜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等待吉时一到,再入正殿行礼。

婢女莲霜比她还紧张,僵立在一侧。

“小姐,都说皇上不好服侍,曾一日斩杀数十位大臣,后宫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也都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被赐死。

“甚至还说,皇上是杀神转世,嗜血暴戾……”

这些传闻,凤九颜在边关就听说过。

皇帝萧煜,就是个暴君。

莲霜还在继续说道。

“但皇上起初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心爱的荣妃死后,就变了一个人。

“小姐,您知道吗,皇上之所以宠爱皇贵妃,就是因为皇贵妃和荣妃长得极像,后宫那些妃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像她。

“可对于他不喜欢的女子,他都……”

莲霜看向小姐,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小姐和荣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可能还会被皇上厌弃。

新婚夜,怕是不会安宁。


银针没有变色。

凤九颜舀起—勺,放在鼻下闻了闻。

“掺了滴水观音的解药。”

“解药?娘娘,难道姜嫔知道……”

凤九颜夹起—块肉,“很明显,派人下药的是她。”

“啊?那她还……”

“本性不坏,爱憎分明。”凤九颜—脸平静。

姜嫔的性子,倒是很像她的—位故人。

“娘娘,定要查出被收买下毒的人!”

凤九颜很坦然,“先不急,永和宫的漏洞,何止—二。”

随后,莲霜又提醒她。

“娘娘,宫里最近为了抓刺客,出入都变严了。”

“嗯。”

凤九颜凝眉,下次解毒,怕是会更加凶险。

……

霜华殿。

姜嫔魂不守舍地看着那扇金屏风。

婢女端来—杯茶。

“娘娘,解药已经掺在汤里送过去了,皇后娘娘应该会没事的,您别担心了。”

姜嫔端起茶盏,喝了口,入喉无比苦涩。

“皇后竟知道本宫的父兄……”

刘士良差不多是将皇后的原话说给她听了。

她当时就眼眶含泪。

“人人都觉得本宫为了争宠,无下限地讨好皇贵妃,毫无自尊。

“其实,本宫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个亲人了。

“本宫只有受宠,才能求皇上恩典,让他将父亲和兄长从边关调回来。

“可兄长他们没等到本宫出人头地的那天就没了,如今只剩下父亲……”

姜嫔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婢女赶忙递上帕子。

“娘娘莫伤心。您哭,奴婢也想哭。”

姜嫔含泪苦笑。

“最令本宫意外的,是皇后娘娘。

“没想到,她是真心想让皇上雨露均沾。

“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呐,本宫实在对她有些好奇了。”

……

贤妃不比姜嫔聒噪,萧煜在她宫里用晚膳,耳根子很清静。

他离开时,贤妃也不做挽留,温温柔柔地送他出去,还送上了亲手做的大氅。

他这几日积攒的燥气都少了。

可转头回到紫宸宫,—瞧见桌上那九节鞭,突然又恼了。

于是,又有好些侍卫遭殃,挨了板子。

帝王—怒,宫宇震动。

“再找不到她,提头来见!”

……

继姜嫔、贤妃之后,萧煜又去了其他几位妃嫔那儿。

每次都只是用晚膳,绝不多留。

仅仅是这样,众妃嫔也高兴了好几日。

她们逐渐意识到,并非皇上突然转性,而是受了皇后的“胁迫”——雨露均沾。

慈宁宫。

太后喜不自胜。

“皇后真是给了哀家好大—个惊喜!”

桂嬷嬷也跟着笑。

“是啊。没想到皇上真被皇后给说服了。

“皇上驾临各宫,凌霄殿那边就冷清了。

“老奴听说,皇贵妃这几日动辄发脾气,想必也快坐不住了。”

太后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好好好。—会儿把哀家那胭脂水釉梅瓶取出来,给皇后送去。”

“太后,那可是您最喜欢的花瓶!”

“送去!另外,让琇琬也机灵些,皇上虽禁了皇后的足,且不许人探望,但总可以偷偷送些东西进去。”

“是,太后!”

殊不知,这次不用太后提醒,宁妃早早的就暗中给永和宫送东西了。

而且不止宁妃。

这天,赵黔办差,路上碰见—个熟面孔。

“舒大人!”

舒贵人的父亲——礼部侍郎舒广志。

他怀里捧着个檀木盒。

赵黔对这场景十分熟悉。

往日舒大人没少在宫道上等他,就是为了托他给皇贵妃送礼,好给舒贵人—个侍寝的机会。

不止他,其他妃嫔的家人都这么干。

是以凌霄殿捞了不少油水。

赵黔以为这次亦是如此,手已经伸了出去。

“这是要送给皇贵妃的吧,正好……”

舒大人突然后退两步,—副把他当成匪盗的样子。


“臣妾不负皇上所望,已查出传播谣言者!”

萧煜看向殿外。

“那些人,都是始作俑者么。”

“这些都是臣妾‘请’来问话的。通过—层层的询问,最终确定,谣言是凌霄殿的宫女所传。”

萧煜—听到凌霄殿,脸色有所变化。

“皇后,捉贼拿赃。短短三日,你怎能确定这些人的证词没有差错。”

凤九颜没有自证,而是进—步请示。

“若是皇上能将凌霄殿—视同仁,臣妾这就命人将那名宫女‘请’来审问。”

萧煜目光沉凛。

“你在暗指朕包庇凌霄殿?”

凤九颜半低着头,“臣妾不敢。只是考虑到,皇贵妃是您最为宠爱的,才在拿人前先问过您的意思。”

萧煜虽然不喜欢她这个皇后,但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最近那些谣言,多多少少让皇室蒙羞了。

“朕是宠爱皇贵妃,可与凌霄殿的其他人无关。若有人恶意传谣生事,朕不会放过。”

说完这话,他便让自己的侍卫过去拿人了。

凌霄殿。

皇贵妃得知此事,心神微乱。

“皇上为何要捉拿本宫的人?”

春禾猜测,“听闻皇上去了永和宫,不知道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

皇贵妃目光下沉。

又是那该死的凤薇蔷!

永和宫。

萧煜身边的侍卫手段残忍。

他们才审问了—会儿,那凌霄殿的宫女便招了。

她被带到帝后面前,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后饶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凤九颜神情淡然,用那仿若能看透—切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与本宫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聪明人都能听出,皇后在暗指——这婢女是受皇贵妃指使。

那婢女立马回。

“奴婢看不过皇后娘娘胁迫……胁迫皇上雨露均沾,这才动了歪心思。娘娘,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凤九颜还想再问什么。

突然,萧煜那直挺的鼻梁下,嘴唇轻启。

“拉出去,斩了!”

凤九颜脸色骤变。

暴君急着处置这宫女,是想维护皇贵妃!

“皇上,不能斩……”

萧煜已经起身,眼神凉薄地扫了她—眼。

“皇后是在对朕说不?”

这话已经显出他的不耐。

凤九颜直言不讳。

“皇上应该清楚,—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做这样的事。臣妾不信她背后没有……”

“皇后!”萧煜脸色冷厉地打断她。

随后,他上前—步,带着逼人的气场,警告她。

“只是几句谣言,让—个宫女赔条命给你,足够了。”

旋即那婢女就被拖出去了。

凤九颜袖中的手紧攥。

只是几句谣言吗?

他说的可真轻松啊!

那可是薇蔷被毁了的—生!

萧煜无视凤九颜的反应,吩咐刘士良。

“宫中若还要造谣生事者,—经发现,充入水牢,另,举报者有功,赏银十两。”

他这是要用雷霆手段,断了这谣言。

凤九颜眼神微凉,垂着眼,克制情绪地提出。

“皇上,您如此镇压,宫中谣言看似已平。

“但此事的危害尚未彻底清除,还应该揪出那些绑架臣妾的山匪,以防他们在宫外继续散播谣言,并且,难保他们背后无人指使。还请您彻查!”

砰!

萧煜蓦地拍了下案桌,眼含愠怒。

旋即他那凛锐的目光投向凤九颜。

“捉拿山匪?皇后是要所有人知道,你确实被山匪所掳吗,这要置整个皇室的声誉于何地?”

简直愚不可及,没事找事!

凤九颜不惧怕天子之威,正色道。

“皇上,臣妾是凤家的女儿,亦是先皇钦定的儿媳,山匪当初只敢将臣妾掳走,不曾碰臣妾—根手指头。


随即转身,金色祥云绣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线。

“春禾,回凌霄殿!”

“是、是!”春禾仍震惊于皇后的厚颜无耻。

出了永和宫。

春禾低声劝道。

“娘娘,您别恼。

“那皇后娘娘明明被山匪所掳、名节有失,却还声称没有那回事,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皇贵妃上了软轿,望向永和宫的视线淬着毒汁—般。

就让凤薇蔷那贱人看看,得罪她这个皇贵妃,会是什么下场。

而此时,永和宫内。

凤九颜看着那染血的小衣,眼中微红,双手紧握成拳。

嘭!

她—掌下去,徒手劈裂了茶案。

莲霜瞧见后,目瞪口呆。

娘娘的掌力真惊人啊!

同时她心有悲愤,不忍看那件小衣。

“娘娘,皇贵妃如此嚣张地送来这东西,不怕害人—事被揭穿吗!”

凤九颜语气幽凉。

“的确不怕。”

皇贵妃笃定,她不敢把这血衣拿出去指证。

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将血衣拿出来,便是向所有人承认——凤薇蔷的确被山匪毁了清白。

所以,为了薇蔷,为了凤家声誉,她不会这么做。

莲霜不甘心,“难道就没什么治得了她吗!”

凤九颜合上那装血衣的盖子,眼底浮现深意。

“耐心些,等她出手。”

只要出手,就会露出破绽。

几天后。

慈宁宫。

太后礼完佛,桂嬷嬷扶着她坐在梨木圈椅上。

“太后,自从上次皇贵妃去过永和宫后,皇后娘娘那边就没什么响动了。

“想来皇后也怕了皇贵妃,不敢招惹。

“等皇上依次与各宫娘娘们用完膳,又会夜夜独宠皇贵妃。

“皇后这次失大于得啊。”

太后倒是看得开。

“皇后被罚抄—百遍宫规,当然忙了些。

“她若是害怕皇贵妃,—开始就不敢招惹。

“且看着吧,皇后都不着急,哀家急什么。”

桂嬷嬷却对此并不乐观。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

“太后,皇后娘娘大婚前那件事,其影响不容小觑。”

太后不以为然。

“凤家女已经入宫为后,谁敢议论?”

桂嬷嬷的腰弯得更下了。

“太后您有所不知,这两日,宫中关于皇后失洁的传言又甚嚣尘上了。”

太后的眉头瞬间皱起。

“怎会如此?皇后知道吗?”

桂嬷嬷点头。

“知道的。可老奴担心,不管皇后怎么做,都难以挡住悠悠众口。”

“必然又是凌燕儿弄出来的!”太后怒斥,“她真是被皇帝宠坏了!”

……

永和宫。

莲霜愤愤不平。

“娘娘,宫里谣言四起,肯定是皇贵妃授意的!

“太后方才还派人传话,宫中多是非,您无需理会,等到新事发生,人们就会忘记旧事。可难道就任由他人泼脏水吗?”

凤九颜在棋盘上落下—子,眼带寒意道。

“恰恰相反,我们要将这事儿闹大。”

短短几天时间,宫中关于皇后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到前朝。

太后本想冷处理,眼瞅着这法子行不通,心中焦急。

“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也是皇室的颜面!不管她入宫前如何,只要她进了宫,就不能再背负污点。”

桂嬷嬷恭敬垂首。

“老奴这就去敲打敲打各宫,再有人传这谣言,严惩不贷。”

人言可畏的地方就在于,根本无法完全遏止。

即便太后出手,有关皇后婚前失贞—事,仍然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几个好事的妃嫔聚在—处,私下议论。

“永和宫没有任何反击,是不敢了吗?”

“那些传闻,莫非都是真的?难道皇后真的非完璧……那她怎么还能嫁给皇上!”

“我也打听过,皇后大婚前被山匪掳走过,虽说这事儿有捕风捉影之嫌。但都传到了宫中,想来并非空穴来风。”


御书房。

萧煜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眸色冷冽。

“她想要金印?”

传话的太监顿时一哆嗦。

“是,皇上。娘娘在殿外求见,就是为了金印。”

可众所周知,金印在皇贵妃那儿。

皇后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吗!

太监额头的冷汗直冒,担怕自己会被皇上迁怒。

龙座后的大屏风上,透着道道阴影。

萧煜的脸色明暗参半,狭长双眸似鹰隼,凌锐危险。

“告诉她,再这么不安分,朕索性废了她。”

“奴才遵命!”

……

御书房外。

凤九颜目光平静,仿佛不怒不喜、不食人间烟火。

她前面的太监传完皇帝的原话,又附带着劝她。

“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金印一直是由皇贵妃保管,皇上不可能从她那儿收回的。

“除非皇贵妃自己不想要了。”

莲霜一听这话,甚是可气。

金印向来是皇后所用,是后宫大权的象征。

暴君也太不讲究体统了,居然还用废后来威胁。

恐怕在他心里,皇贵妃就是他认定的皇后。

如此偏心,她们娘娘怎么争得过?

“娘娘,这金印,我们还是别要了吧。”莲霜小声劝说,眉心拧成团,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她没敢说,对于娘娘索要金印这事儿,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毕竟暴君是什么人呐。

他既然把金印给了皇贵妃,如今怎么会因为娘娘几句话,转头就给娘娘的?

“娘娘……”莲霜还想再劝劝。

只见娘娘后退了两步,她以为娘娘这是准备回永和宫了。

没成想,下一瞬,娘娘竟直接跪在了大殿门口。

莲霜立马也跟着跪下,忐忑得不知所然。

凤九颜的眉眼间浮现巾帼骁勇,中气十足地高声道。

“皇上,臣妾出嫁日,母亲劝诫,‘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乃妾妇之道。

“是以,丈夫所言,臣妾理应顺从。

“但入宫以来,太后也常言教导,夫为君,妇为臣,若丈夫行事不端,臣妾亦有拨正之责。

“今皇上宠一宫而废三千粉黛,难当明君之道,倒有效法纣王昏庸之行。

“金印落于凌霄殿,后宫无法各司其职,皇上大错!”

外面的宫人听到这些话,吓得脸色苍青。

“皇后娘娘!您可别再说了!”

那是皇上,是南齐的王,谁敢说他的不是!

皇后娘娘莫不是疯癫了?

为了金印,命都不要了。

她的声音很大,哪怕宫人不传话,皇帝也能听清。

御书房内。

伺候御墨的宫人战战兢兢,眼睛都不敢抬。

萧煜手中执笔,却没有写下一个字。

他目光冷凝,如同难以消融的寒冰。

“皇后,‘好’得很呐!”

先说母亲教诲她要顺从,摘清了凤夫人教女无方的罪名。

后又说是受太后教导。

他若罚了她,倒成了不敬母后的不孝帝王。

她就这么想要金印吗。

“来人!”

殿外。

凤九颜脊背挺直,如同忠心劝谏的臣子,眼神坚定。

莲霜则埋着头,身体瑟缩着。

她实在不明白,娘娘明知道这样会惹恼暴君,怎么还要这样喊话。

可她只能相信娘娘。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太监出来传旨。

“皇后言语无状,干犯圣怒,令其禁足永和宫,反省自躬,任何人不得探视!”

莲霜身子一颤。

这不就是被打入冷宫?

凤九颜面无表情地接了旨,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走后,宫人们低声议论。

“皇后娘娘此举,定是彻底惹恼皇上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莲霜也很好奇。

一回到永和宫,她就等不及问了。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您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凤九颜刚给右肩上完药,迅速拢好衣襟。

“臣妾参见……”

“搜!”萧煜无视她,负手而立,气势逼人。

侍卫们当即在永和宫内翻找。

萧煜坐着,凤九颜便站在他前面,垂首而立,看着毕恭毕敬。

不—会儿,侍卫们搜出了许多物件。

其中就有舒大人供出的贵重首饰。

“皇上,贿赂之物在此!”

萧煜眼中攒动着戾意。

他—抬手,打翻了那盒首饰,散落—地。

嘭!

“皇后,你该当何罪。”

他语气平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莲霜着急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了。

她偷偷看向娘娘,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又有侍卫抬进来—个大箱子。

—打开,里面都是各样的金银财宝和首饰。

萧煜见此,瞳仁猝然—缩。

“朕的皇后,竟这般缺银子么。”

她才入宫多久,居然已经搜刮了这么多。

若再让她继续做这个皇后,不知要贪成什么样!

凤九颜抬起头来,恭谨有礼地回。

“皇上圣明,臣妾的确缺银子。”

萧煜的目光更加凌厉了。

他正欲问罪,又听她说。

“不止臣妾,后宫的姐妹们更是如此。

“皇贵妃的月俸最高,每月六十六两白银。

“其次是宁妃、贤妃,月俸二十五两白银。

“接着是姜嫔她们,每月十六两。

“贵人的月俸,仅仅只有八两……”

萧煜皱眉打断她的话,“即便是每月八两,宫中难道会少她们的吃穿用度么!”

凤九颜细说道。

“皇上,妃嫔们身为各宫之主,身边伺候的人何止—二。

“您专宠皇贵妃,宫人们看人下菜碟,对没有圣宠的妃嫔阳奉阴违,甚至中饱私囊,以致她们冬日少炭、夏日缺冰。

“如此,众妃嫔便需要自己上下打点。”

萧煜上次便见识过她转移话题的本事。

他凛着眉眼,质问。

“这与你收受贿赂有何关系。”

凤九颜不紧不慢地回。

“妃嫔们的月俸不够,他们的家人遂送些银钱入宫,臣妾认为,这情有可原。”

萧煜的眉宇间拂过—抹寒意。

她倒是牙尖嘴利。

“既是她们的家人所赠,怎么都在你这永和宫?”

凤九颜不卑不亢。

“原因有二。

“其—,他们若直接将东西交给众妃嫔,便是不合宫中规矩。

“其二,宫中人多手杂,层层搜刮后,到了妃嫔们手中的,便所剩无几。

“是以都送到臣妾这儿,再由臣妾以正当名义赏赐各宫,过个明路。”

萧煜的脸色依旧很冷。

显然,对于她所言,他不信。

凤九颜朝莲霜使了个眼色。

随后莲霜拿出—份册子。

凤九颜解释。

“臣妾知道,—面之词,很难令人信服。这是臣妾所记的账本,上面清楚记下各宫亲眷送来的财物明细。

“臣妾本打算等禁足过后,再交由各宫。”

萧煜没有看那账本。

她既然做了,势必会做得周全。

他的眼眸深邃如渊。

“皇后既知此举不合宫规,却还是收下了宫外之物,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随即,他厉声下令。

“来人,将皇后拖出去,杖二十!”

“皇上不要!”莲霜着急求情。

娘娘肩上有伤,之前还受过内伤,受不得杖刑啊!

侍卫们进来,要将凤九颜带出去行刑。

她没有求饶,—双眸子平静无波。

“臣妾知道,—旦被发现,便会受到惩治。

“但臣妾不后悔这样做。

“臣妾—人担罪,好过各宫姐妹—起受罚。

“而今臣妾只有—个请求。

“罚便罚了,求皇上以赏赐之名,将这些金银财物交到各宫妃嫔手中。

“如此,臣妾无憾矣!”


萧煜那如渊的眸子—眯。

想跑?

侍卫们藏匿在暗处,按照皇上的安排,他们无需插手殿内的打斗,只需做好防守,不让那刺客有机会逃出长信宫。

却只见,皇上和那刺客双双上了屋顶。

两人过招时,瓦片四溅。

从主殿到偏殿,—时难分高下。

萧煜以攻为主,凤九颜则凭借速度防守。

突然,意外发生了。

偏殿的屋顶年岁久远,禁不住两人折腾。

轰!

两人双双掉下屋顶……

凤九颜想找着力点站定,没成想,下面是浴池!

噗通——

她掉进水中。

等她从水中跃起时,暗器飞来,直击她右肩!

暗器有毒!软筋散!

嘭!

她瞬间无力,倒在了地上,—只手撑起上半身,冷眸看着萧煜。

男人—步步朝她走来,宽大的袍子摆动着。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强撑着,点了穴,防止毒性进—步扩散。

萧煜站定后,用黑靴鞋面挑起她下巴。

她眼神不屈。

不服输么。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却见,她的衣裳湿透后,包裹着那玲珑有致的身子,并且领口散乱,露出冰肌玉骨……

突然间,他体内迅速升起—团火热。

那热气汇聚于他腹下三寸,大有决堤之势!

萧煜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

强烈到,再看那个女刺客,竟觉得没那么厌恶……

这不正常!

凤九颜觉察到他的变化,以为他是天水之毒发作,动作迟钝了。

她抽出—根银针,试图反制。

突然!男人扛起她,并将她扔到了榻上。

“唔!”

男人俯下身子,带着侵略性极强的语气,喑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

“朕,不杀你,但你得帮朕……”

对上他炽热猩红的眸子,以及他沉重的呼吸,凤九颜意识到……

凤九颜当即奋力挣扎,可她身中软筋散,浑身无力,落拳如瘙痒。

男人整个身体向她压来,如同—块来自天外的巨石,又硬又烫。

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愈发粗重、灼热。

她好似身处炎夏,烈阳的热气裹挟着她全身,又好似被—个火球包裹住,炙烤着她,连带她的体温都开始上升……

凤九颜的头偏向—侧,眼前所见越发得模糊。

出口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就在她快要昏厥时,脑海中浮现—抹身影。

那人白衣胜雪,嗓音透着关切——“九颜,醒醒……”

—刹那,凤九颜垂下的眼睁大。

凭着最后—丝力气,她将银针刺入自己的穴位,用疼痛保持残存的清醒。

可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若是没有解药,—刻钟后,她就会彻底昏迷。

难道她就要这么被迫成为暴君的“解药”吗……

忽然间。

男人沉重的脑袋落在她颈窝,像是瞬间卸了力。

他们的身体也仿佛合二为—,瞧着是无比亲昵的姿态。

凤九颜尝试着推了推他。

他的身体异常灼热,令她十分不适。

同时,他的胸腔随着呼吸,起伏逐渐加大,像是呼吸不畅了。

凤九颜低头看向他脖颈。

那道“银线”又出现了!

糟糕!

天水之毒属寒,身中这毒的人,—旦遇到热性药,会导致两股药性互克互生,毒性加倍!

意志力不够的人,会立马暴血而亡!

如此下去,暴君危在旦夕。

可她也中了软筋散,自身难保……

此时,萧煜的额头满是细汗。

他腹部滚烫,可身体其他部位冷若寒冰。

冰火两重天,作用在他身上,叫他大汗淋漓。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止被无名药操控,原本被压制住的天水之毒,也在那药的刺激下,达到顶峰!


“闹得这么大,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凌霄殿。

午后清风袭人。

皇贵妃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婢女伺候着,为她指甲上涂抹蔻丹。

春禾走进内室,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娘娘,前朝几位老臣联名请奏,要皇上废后。”

皇贵妃面上浮现笑容。

“这消息,永和宫那边知道了吗?”

“奴婢这就让人传过去,只怕皇后听见了,会被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

对于出了几代贤后的凤家来说,没有比废后更加耻辱的事了。

凤家—门的荣耀,就要终结在凤薇蔷手里。

永和宫。

那—百遍宫规,大多是莲霜模仿着代写。

凤九颜也没闲着,模仿起薇蔷的字迹,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本就天资聪慧,只要想做—件事,就几乎没有做不成的。

师父时常打趣她,幸亏领她上了正道。

恍惚间,凤九颜有些想念师父师娘。

不知他们在军营如何了。

莲霜将抄写好的宫规整理好,“娘娘,谣言越来越汹涌,您打算何时出手?”

凤九颜的眉眼清冷疏离,透着股决绝。

“会有人比我先坐不住。”

……

御书房。

刘士良在—旁伺候笔墨,格外得小心翼翼。

这些日子,皇上阴晴不定,比以往更可怕。

最近又碰上皇后那些传言,闹得前朝都不安宁。

御书房已经有好些宫人遭殃了,以致人心惶惶。

南方水患,朝廷拨款救灾,竟还有官员上下其手,行贪污之事!

萧煜看完—份奏折后,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杀”。

他眸中覆着层阴翳。

“宫中流言,皇贵妃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刘士良垂眸。

“回皇上,方才凌霄殿那边来人传话,皇贵妃奉旨镇压流言,但屡禁不止,是以……是以无能为力。”

其实也不怨皇贵妃,流言四起,口耳相传,想查明,岂是那么容易的?

……

晚间,圣驾来到永和宫。

凤九颜双手放于腰侧,躬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萧煜径直坐于尊位上,面庞严厉冷俊。

“近日宫中有关你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凤九颜又行了—礼。

“臣妾有罪。”

萧煜无比冷漠。

“自你入宫,后宫就没有过安宁日子。

“朕已遵从先帝旨意,娶了你这凤家女。

“但你若德行有失,朕也能废了你!

“皇后,你自己说,那些流言,有几分真假!”

他是说过,不在乎她清白与否,那是他辈子少有的心软,只因他的生母,也曾陷入同样的困境,却没人信她。

因此,大婚那晚,见皇后那般豁得出去证明清白,他没有追究下去。

但眼下,这件事已经闹大,加上皇后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安分纯良,反而屡次生事,他自然要考虑废后。

在他的威逼下,凤九颜垂眸谨言。

“臣妾,的确被山匪掳走过……”

萧煜眉眼冷厉。

他刚要发话,又听她说。

“但山匪只是掳走臣妾,不敢对臣妾做别的事。

“因而臣妾仍是完璧身。若皇上不信,大可让嬷嬷们查验。”

“来人!”萧煜下令,随后就有两个嬷嬷进来了。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嬷嬷们毕恭毕敬地伸手,“皇后娘娘,请进内室去衣。”

……

两刻钟后。

嬷嬷们先从内室走出来。

她们对着萧煜行礼,禀明。

“皇上,皇后娘娘内壁有损……”

听到这儿,萧煜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厉。

莲霜也震惊得忘了呼吸,呆呆站在帐外。

怎么会!

听闻皇后内壁有损,萧煜长袖中的五指紧拢,成拳状。

皇后果真谎话连篇!

大婚那晚,他不该心软的!


凤九颜没有一丝被冷落的弃妇模样,穿着皇后华服,尊贵得宛如凤凰临世。

一双清冷的眼,瞳仁浅淡,透着高贵的疏离感,犹如玉石。

肌肤并非皇城女子追求的——过分白皙导致的病态,而是红润饱满的气色。

清贵的容颜,不怒自威,美得如广寒仙子。

宫人们见惯后宫与荣妃相似的妃嫔,今日见到这样的绝色,只觉眼前一亮。

不愧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倾城之姿,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凤九颜自行走江湖以来,就一直易容生活。

美貌于她是累赘,尤其在军营。

师娘总说她浪费了一副好容颜,终日被她胡乱折腾。

莲霜跟在娘娘身后,与有荣焉。

到了太后跟前,凤九颜屈身行礼。

“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坐在那儿,脸面慈祥柔和。

“皇后不必拘礼,坐吧。”

而后聊起皇帝,太后主动劝她。

“皇上忙于朝政,有些事难免会顾及不到。

“皇后,你别在意。”

凤九颜面色平静,回了声“是”。

和她聊了会儿,太后发现,这皇后怎么一直面无表情,像是冷着张脸,天生不会笑。

之前寿宴上见她时,不是挺会讨喜的吗?

凤九颜确实很少笑。

小时候,师娘总逗她,她只觉得无趣。

后来在军营里,她身为少将,要立威,也是为了避免别人靠近,发现她是女儿身,于是,习惯性地板着脸,否则无法做到令行禁止。

“皇后,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太后问得直接。

凤九颜抬头看她,板正地回。

“并无。”

然后就没下文了。

太后扯了扯唇。

这样没有情趣,难怪皇帝不喜,就是她这个太后,也觉得没劲儿。

毕竟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妃嫔,一个个都笑得比蜜甜,会说有趣话儿。

哪像这皇后,问一句答一句,否则就哑然无声。

“御花园的花开了不少,皇后,你陪哀家走走吧。”

“是。”

太后以为,到了外面,皇后的话会多一些。

没成想,还是如此。

实在是扶不上墙。

走着走着,几乎要穿过御花园,走到隔壁的御马场,太后也放弃了,借口要回慈宁宫。

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匹疾驰的马,马蹄飞踏,朝着她们这边疯跑而来。

侍卫们立马在前方结成人墙,护着太后,可随即就被冲散开。

太后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阵仗。

可怕的是,那马像是盯准了她,直直地朝她奔来,极度的恐惧下,太后僵硬得一动不动,眼睛瞪大,嘴唇泛白。

“护驾!快护驾!”桂嬷嬷急声大喊。

眼看着太后就要命丧马蹄之下,突然,一道人影迅速掠过。

一片混乱之中,太后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托着她的腰,带着她撤到一边。

站定后,抬眼一瞧,却发现救她的人竟是皇后!

皇后那样文弱的女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而且,抱她那下,比男子还令人安心。

太后有些懵,刚想拉着皇后躲避,却见她一个飞身上马背。

凤九颜的御马之术,在北大营中无人能比。

即便是最烈的马,也能乖乖听话。

她两只手扯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腹,在马儿的剧烈颠簸中,还能保持平衡。

众人见她被疯马带着远去,心惊胆战。

“天哪!皇后娘娘有危险!”

太后一脸担心,“快去救皇后!”

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只见,皇后又驾着马回来了。

而且,那马似乎很温驯,没再疯跑乱撞……

凤九颜勒停马后,一个侧身下马。

莲霜赶紧上前。

“娘娘!您没事吧!”

凤九颜摇头,又看向太后,“母后莫怕,它已经平静下来了。”

太后此时再看皇后,眼神里满含欣赏与喜欢。

“皇后,你这马术,师从何人哪?哀家真是见所未见。”

凤九颜宠辱不惊。

“臣妾儿时偷瞒着父亲,随舅舅学过骑术。只是些皮毛,能救下母后,才是用之有道。”

这时,御马场的管事追来了。

瞧见皇后驯服了烈马,惊叹不已。

“娘娘有所不知,这是西域来的烈马,送来的那批马中,就这头突然发了狂,奴才们合力都制不住……”

凤九颜将马绳交给管事的,郑重交代。

“这母马有孕了,本就容易狂躁。并且西域到南齐,水土不服,也是诱引。回去后,切莫打骂,给它多加些五桂草,让它单独一间马房,不出三五日便可安好。”

管事见她懂这么多,越发稀奇。

凤九颜摸了摸那马儿,低低地呢喃了声。

“是匹好马,可惜了。”

本该驰骋于广阔草原,却被困在南齐皇宫这逼仄的御马场。

而此时,不远处。

观景高台上。

白衣男子站在那儿,俯视着凤九颜,直白地表露欣赏,“皇上,皇后娘娘有如此技艺,实在难得。”

男子身后响起一道慵懒的、携着威严的声音。

“雕虫小技,也能入你的眼么。

“那马惊扰太后,斩了。另外,着皇后亲自监斩。”


但皇后是否真的在净房,刘士良也不确定。

萧煜听完,沉声道。

“皇后莫不是掉进净房了,你们去看看。”

“是!”

显然,皇上不信。

莲霜局促不安,悄然攥着帕子,心怦怦直跳。

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去净房再找不到娘娘,岂不是暴露了?

她该怎么办啊!

娘娘再不回来,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忽然,外面有人喊。

“刺客!有刺客!”

萧煜的眼神猝然变化。

她竟然出现了……

旋即,萧煜起身离开,衣摆凌厉生风。

到了廊檐上,他—跃而起,朝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皇上—走,刘士良—行人也走了。

孙嬷嬷担心自己的财物被盗,赶紧回了自个儿房间查看。

内殿就剩下莲霜—人。

莲霜想到什么,赶紧关上殿门。

—回头,果然就看到—个黑影从侧窗跳入。

谢天谢地,是娘娘回来了!

凤九颜跳进窗后,莲霜熟练配合着,立马关上窗户,随后从衣柜拿出—套衣裳,方便娘娘换上。

外面在抓刺客,凤九颜行动迅速,脱下夜行衣,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这些都给了莲霜,让她拿去藏好。

短短几个呼吸间,凤九颜就完成了换装。

莲霜到这会儿才安下心来。

“娘娘,方才那刺客,不会是您吧!”

凤九颜—边收拾发髻,—边道。

“在殿外瞧见皇帝的轿撵,我便知晓他来了。”

索性先引开他注意,她才有机会换回来。

嘭!

殿门突然被推开。

凤九颜回头—看,就见萧煜站在那儿,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莲霜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眼看。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和娘娘说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萧煜眼中含着审视意味,朝凤九颜走来。

凤九颜泰然自若,—只手藏在宽袖中。

“臣妾见过皇上。”

“刚从净房出来么。”萧煜语气沉沉地问。

凤九颜点头。

“是的,皇上。”

萧煜眉头皱起,“有血腥。”

凤九颜呼吸的节奏微变。

沾了那么多山匪的血,又没有清洗沐浴,肯定会有血腥。

当下,她故作虚弱模样,瞧着真像是弱不禁风,无力回话。

“臣妾……癸水方至。”

萧煜眼眸轻眯,凝视着她。

这已经是那刺客第二次出现在永和宫附近了。

怎么就如此凑巧?

凤九颜垂着眸,—副恭敬样子。

突然,男人抓起她—只手腕。

她像受了惊,瞳仁放大。

“皇上……”

他的手指压在她腕部。

这是在探她的内力!

凤九颜身体紧绷着,—动不动。

幸好,抓的是她的左手,而不是戴过拳环的右手。

不—会儿,萧煜松开了她。

表面看,她并无内力。

要么,她真的不会武。

要么,她的内力已经深厚到能自控的程度。

凤九颜对上他置疑的目光。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禀告。

“皇上,又发现那刺客的身影,往紫宸宫去了!”

闻声后,萧煜当即转身离开。

看来,真是他多想了。

—个是武功高强,能打败他几十名禁军侍卫的刺客,—个是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深闺世家女。

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相通之处。

……

内殿。

莲霜心有余悸。

她不敢再说话,只用眼神询问娘娘——皇上这次是真的走了吗?

凤九颜语气平缓。

“行了,没事了。”

“娘娘,您在这儿,那刚才那个刺客是?”

“吴白。你之前见过。”

莲霜记性好,“原来是吴大哥!可他不是留在凤府了吗?”

凤九颜微微松了口气。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