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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北辰砚

余越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北辰砚单手撑头半侧着身,幽深如墨的眸子锁在林思棠身上。“你很希望我睡着。”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林思棠扯了扯唇,不知该如何答对。“过来。”北辰砚半倚在软枕上,朝林思棠伸出了手。林思棠呆住。他的意思,是要同她圆房?怎会!她以为他厌恶此桩婚事,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就算看在圣意份上对她稍加辞色,也应会冷落她才对。一个不得宠的少夫人,才该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她早已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林思棠心中乱的厉害,北王府所有人,仿佛都与她所想不同。“怎么了?”北辰砚半坐起身子,蹙眉看着林思棠。“没什么。”林思棠缓步朝他走去。不论是哪种,她如今已是北辰砚的妻,所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尽力将不利的局势扭转,让她此一生过的好些,再...

主角:林思棠北辰砚   更新:2024-12-19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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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北辰砚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北辰砚》,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北辰砚单手撑头半侧着身,幽深如墨的眸子锁在林思棠身上。“你很希望我睡着。”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林思棠扯了扯唇,不知该如何答对。“过来。”北辰砚半倚在软枕上,朝林思棠伸出了手。林思棠呆住。他的意思,是要同她圆房?怎会!她以为他厌恶此桩婚事,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就算看在圣意份上对她稍加辞色,也应会冷落她才对。一个不得宠的少夫人,才该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她早已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林思棠心中乱的厉害,北王府所有人,仿佛都与她所想不同。“怎么了?”北辰砚半坐起身子,蹙眉看着林思棠。“没什么。”林思棠缓步朝他走去。不论是哪种,她如今已是北辰砚的妻,所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尽力将不利的局势扭转,让她此一生过的好些,再...

《结局+番外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北辰砚》精彩片段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北辰砚单手撑头半侧着身,幽深如墨的眸子锁在林思棠身上。

“你很希望我睡着。”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思棠扯了扯唇,不知该如何答对。

“过来。”北辰砚半倚在软枕上,朝林思棠伸出了手。

林思棠呆住。

他的意思,是要同她圆房?

怎会!

她以为他厌恶此桩婚事,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就算看在圣意份上对她稍加辞色,也应会冷落她才对。

一个不得宠的少夫人,才该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她早已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

林思棠心中乱的厉害,北王府所有人,仿佛都与她所想不同。

“怎么了?”北辰砚半坐起身子,蹙眉看着林思棠。

“没什么。”林思棠缓步朝他走去。

不论是哪种,她如今已是北辰砚的妻,所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尽力将不利的局势扭转,让她此一生过的好些,再好些。

林思棠刚走至床前,便被那人从腰间一捞滚在了床上。

“北…夫君。”林思棠双手撑着北辰砚肩膀,惊的面色发白。

北辰砚墨眸幽沉,手抚上了林思棠面颊,“夫人,想好好的活下去,你所能依靠仰仗的,就只有我。”

不论是皇城,还是青州,都对林思棠心怀算计,戒备,苦难时,更无一人会对她伸以援手。

她想活着,好好活着!

林思棠抵着男人肩膀的手松了松,许只有成为他真正的妻,才可得北王府庇佑。

北辰砚唇瓣浮上笑,埋首在林思棠颈间,粗糙的手掌箍着她腰,将她中衣半褪,堆至腰际。

“林思棠,不论我们因何在一起,既做了夫妻,便当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林思棠双手扣着他肩膀,玉指粉嫩,骨节用力而泛白。

她面色异常红润,嗓音发颤,“君之所言亦为妾之所愿。”



翌日,林思棠是被刘婆子叫醒的。

她一睁开眼就往身旁看去,那人已没了踪影,只余丝丝余温与满床狼藉,昭示着昨夜的荒唐。

“什么时辰了?”

“该是予王妃敬茶了。”刘婆子带着知秋进屋伺候更衣。

知秋瞧见林思棠脖颈上都是红印,红了眼圈,“姑娘,您脖子…”

林思棠摸了摸脖子,想到那人的疯狂,抿了抿唇,“不碍事,拿件衣领高些的就成。”

“是不是姑爷给您掐的?他怎有…怎有…”知秋想说,他怎有如此癖好,却羞于出口。

“傻知秋。”刘婆子笑呵呵的整理着床榻,回头斥知秋,“你懂个什么,莫多问了,快伺候少夫人更衣。”

林思棠羞于解释,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知秋给她穿衣梳妆。

“刘嬷嬷,以后姑爷在时,你们就莫要进屋伺候了。”

虽只一夜,林思棠也能看出,北辰砚并不喜有人近身伺候,就连奂月都不曾露过面。

“是,姑娘。”知秋应声,又被刘婆子笑着改正,“如今不能再叫姑娘了,要叫二少夫人。”

北王府并不如她们所想那龙潭虎穴,刘婆子心中大石落下,很是高兴。

拾掇妥当,林思棠起身出了门,才突然想起,“姑爷呢?”

敬茶认亲,他该陪她一起到场,亦奠基了她身份地位,往后在王府,她才有一席之地。

知秋,“姑爷一早就走了,奴婢没敢问。”

林思棠叹口气,“算了,我们走吧。”

今时一切,比之预期已十分好了,至于北辰砚,不急于一时。

几人在奂月的带领下来到了安寿堂。

北王府正如王氏所言,人口稀少,偌大正堂,就坐了北王妃同王氏两人。


又嘱咐一旁的知秋,务必嘴严实些,不能告诉任何人知晓。



北王府不远的一座小院里,有一个地下牢房,北辰砚一袭暗色华服,懒散的坐在圈椅中,不时往牢房中哀嚎的男人撇去一眼。

惯来笑嘻嘻的阿守,此时一张圆圆小脸亦阴森的可怕。

“嘴是真硬,主子,要不属下上绝招吧,保管他一个字不差的交代。”

阿守眯着眼睛,哪有半分少年青涩,哪个能猜到,最为年少的他,才是北辰砚所有属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个。

“着什么急,几个小喽啰,不值当大动干戈。”

北辰砚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闲散起身朝那被吊着双臂,抽的浑身是血的人走去。

“你主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卖命?”

男人抬起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冲北辰砚呲了呲牙,却并不开口。

“你找死。”玄枫冷哼一声,一鞭子抽下,男人又发出一声哀嚎。

北辰砚笑了笑,那张清隽面容却更为冰冷,抬手捏住了男人下巴,“你有家吗?”

“比如,妻子,孩子,爹娘 ?有吗?”

“你想干什么?”男人倏然朝着北辰砚用力挣扎,瞳孔惊骇。

“老实点。”玄枫一棍子闷在了男人腹部,痛的男人立时弓起了身子。

“随口问问,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北辰砚回身坐回了圈椅中。

男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我是皇城来的,你如此对我,一定会染上大麻烦,我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北辰砚不答反问,“那你在皇城,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声?”

“比如,心黑手黑,不择手段,还有八个字,叫什么来着?”

“鹰心雁爪,惨无人道!”阿守好心开口。

北辰砚“嗯”了一声,身子半倚在椅子上,不再言语,那男人却变了脸色。

“北辰砚,祸不及家人,你七尺男儿,还要不要脸?”

北辰砚眸子一眯,玄枫手中刑具一个接一个往男人身上招呼过去,一直到男人头软软垂下,昏厥为止。

阿守一盆加了盐的冷水泼了上去,男人疼的浑身痉挛,面容扭曲。

“北辰砚,你如今的行为就是在自掘坟墓,朝中对你北王府早就恨不得除之后快,你还如此树敌,得罪了我家主子,你北王府只会死的更快。”

阿守小脸一变,撸了袖子,“嘿,满口诅咒,看小爷今儿不拔了你舌头,烧烂你的嘴。”

“阿守。”北辰砚淡淡一声,立时制止了阿守气冲冲的脚步。

他看着男人,“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家主子会为了你一个小喽啰与我北王府为敌?”

“你信不信…”北辰砚身子前倾,面容沉冷,“我现在杀了你,不出三日,你家主子就会为了那批货顺利过关口,而上赶着来求我 !”

男人闻言脸色变了变,音调放软了些许,“你放了我,金银财帛,或是其他条件,我都可为青州争取。”

“往后开通关口,青州也不必再为了银子看朝廷脸色,窝囊度日。”

北辰砚冷笑,“你所许的,我 在你主子那都能拿到,凭何要放了你?”

“你死不死,对局势都无伤大雅,而我,向来最讨厌嘴硬的人。”

北辰砚懒懒起身,阿守大眼睛一沉,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朝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此时,才有了几分惊怕,“你既愿同我主子合作,又何必要我性命。”

“因为我家爷看你不顺眼。”阿守短刀高举,就要朝他心口扎去。

“我说,我说。”男人双眼赤红,“就算我家主子寻你,也不会将身份告你知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只要你放了我。”


姜玄祁还欲再说些什么,知春却已快步进府,合上了门。

姜玄祁抿抿唇,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更有些许不忿。

三日前,那人还是他的未婚妻,可如今,他却连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

只是倏然想起了往后富贵,那丝不舒服又化为了意气风发。

……

今日,林府不是一般的热闹。

顾氏看着府中那一件件描金漆器被搬走,心肝肺都在滴血。

尤其是她院中那尊玉观音,那是她从库房偷摸取出后,藏了十年的物什,一直不曾舍得卖掉,却也被玄翼对着册子翻了出来。

顾氏眼圈都发红了,“这件不是,这件是我的。”

“哦。”玄翼很好说话的点点头,“那册子上这尊观音像在哪?”

“那又不是我的嫁妆,我怎会知在哪!”顾氏抱着观音像不肯撒手。

玄翼眯了眯眼睛,也不反驳,只拿笔在册子上的观音像上勾了个圈。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氏不明所以问他。

玄翼语气平淡,“册上记载,此物乃上等羊脂白玉为料,名师所制,价值连城,我标记上,待会儿好寻林太保折现银。”

顾氏,“……”

“什么?就丢一个摆件还要折现银?你…”

她想骂北王府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可终是顾及对方身份军权,及时闭上了嘴。

“我家公子与二少夫人都非小气之人,若是普通物件就算了,可丢的毕竟是价值连城之物。”

顾氏嘴角抽了抽,先不说小气不小气,就这个破观音,价值连城?是欺负她没见过世面吗?

这质地虽好,可千八百两银子,也差不多了。

“一个观音而已,值不了那个价吧。”顾氏撇着嘴说。

“夫人见过那尊观音?”玄翼朝顾氏怀中撇一眼。

顾氏眼皮跳了跳,她该见过…还是没有?

依依不舍的摸了摸怀中观音像,她别开脸递给了玄翼,“府上没什么观音像,册子上的许就是这个,你拿去吧。”

观音像虽贵,可也不值当林府赔出个价值连城啊!

玄翼挑了挑眉,“夫人确定?可别拿错了,那多不好意思。”

“确定,确定。”顾氏将手转了个弯,把玉观音给了一旁的丫鬟,收入箱拢。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凡是册子上有的,都被玄翼从全府各处寻出,顾氏肉疼的直捶心口,却也不曾说什么。

偶有她十分喜爱的,亦都被玄翼一句价值千金,万金难求,给噎了回去。

一圈下来,府上描金漆器,名贵摆件,几乎都被搜刮一空,顾氏都看傻了眼。

她几次三番看向玄翼,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夜探了林府,或是府上有他眼线。

不然怎么会对府中物什那么了解呢,比她还甚。

而此,当然都是北王府暗卫的功劳了!

林诚和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倒是更助长了那些暗卫的气势,除了女子闺阁,其余地方都查了一遍,后使计告知玄翼,再归于箱拢。

这么一会儿,就收拢了一整院子的大箱小箱,顾氏跟的腿都酸了。

此时,天已有些暗沉,“差不多了吧。”

玄翼散了散册子,一本正经摇头,“还有一多半。”

顾氏翻了翻白眼,“那就明日再寻,今日天儿都黑了。”

玄翼,“夫人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在下一人足矣,花轿后日出发,按规矩,嫁妆应先花轿一日先行。”

顾氏呵呵笑了一声,说不出的讥嘲。

心中腹诽,北王府还有规矩可言吗?或是于他们有利的是规矩,无利的就是狗屁!

“我…倒是不累,那就彻夜寻完吧,莫、耽、搁、了、婚期!”

顾氏几乎咬牙切齿。

玄翼侧了侧头,眉头一皱,“那…好吧,如此,在下就劳累劳累,帮府上彻夜归整一番。”

此话,说的颇有些不情愿与舍命陪君子的牺牲意思。

顾氏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险些大骂。

若不是怕北王府见银子眼开的昧了府上东西,她是一刻也不愿陪着受累。

那些嫁妆是铁定保不住了,决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依顾氏原本打算,是等林思棠嫁人之时,将嫁妆里值钱物什偷换一批,反正皇城中打肿脸充胖子的大有人在,箱拢再空一些,如此就能昧下不少好东西。

可北王府…

是空前绝后的没脸没皮啊!

……

等所有嫁妆都归拢,已是天光大亮了,顾氏秀美小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的被婆子扶着走。

终于结束了,她都要瘫地上了。

“夫人。”玄翼转身看着顾氏,冷然的脸却依旧精神抖擞。

区区一夜,那是战场上早就练就的习惯。

“又干什么?嫁妆可都在这了,实在寻不着的,你也估算了价格,由库房补上,还有什么问题?”顾氏都被玄翼这个呆子气死了。

玄翼学着旁人扯唇笑笑,“在下知晓,夫人勿怕。”

顾氏收回被搀扶的手,挺了挺脊梁,“这是我府中,我怕什么,可笑。”

玄翼依旧保持着笑容,“夫人说的是,在下是想说,先夫人嫁妆虽全部归拢,可府上那份还没装箱拢呢?”

“什…什么意思?”顾氏愣愣看着玄翼。

“夫人不知?”

“林太保早先就说过,除了先夫人那份,府中还会再备一份嫁妆,毕竟那十里红妆,是大姑娘母亲留下的,不可混于一谈,府上千金出阁,堂堂太保,自然当尽为父之责。”

“夫人,夫人!”

丫鬟婆子们大惊失色,慌忙朝往地上滑去的顾氏扑去。

玄翼面色不变,“看来夫人是累坏了,体力不济,没关系,那您好生休息,在下去寻林太保要,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院书房而去。

“站住。”顾氏几乎嘶吼,等玄翼转过身后,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等等,待我缓缓,还能操持,我家老爷朝务繁忙,内宅小事,就莫打扰他了。”

林诚和是个不掌家,不知财米油盐贵的主,又极好面子,指不定大手一挥,就给出了大半家产,顾氏怎么能让林诚和插手。

玄翼点头,后双手交叠,直直看着顾氏。

顾氏,“……”

在那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顾氏怎还能装的下去,片刻功夫就站直了身子。

“我好了,咱们继续吧。”

玄翼笑着点头。

又忙活了一上午,嫁妆事宜才算彻底结束。

有玄翼盯着,顾氏不敢敷衍,按府中公例,予林思棠出了一份嫁妆,添于十里红妆中,如此一来,林思棠嫁妆比之郡主都要奢华几分。

……

春棠院。

林思棠听着知秋禀报,嘴角一直扬着。

北王府的人,果然比她说话办事,好用百倍!

“姑娘,顾姨娘那个掉一个想沾起来三个的主,怎么会那么容易答应玄翼。”

知秋都不曾想,会这般顺利就要回了东西,且不费丝毫功夫。

林思棠笑笑,“因为那是北王府,有权有势,也因为北王府脸皮够厚,更因为父亲爱面子。”

顾氏爱财,却不蠢笨,种种原因交加,她很会权衡利弊。

“那位叫玄翼的侍卫,可还在府上?”

知秋摇了摇头,“他走了,倒是留了句话让奴婢转告姑娘。”

“什么?”

知秋蹙了蹙眉,“大抵意思就是,太过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说姑娘心思深沉,利用了他。”

那句话很绕,知秋记不太清了。

其实那句原话是,“水盈则亏,做北王府的女主子,还是平和温婉些好,王妃一向不喜搬弄心思之辈。”

“呵。”林思棠撇嘴嗤笑,“北王府。”

“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眼睛长在前面,永远看不到自己的不足。”

前脚利用完了她,后脚就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她的不是了,哪来的脸?

他是不是忘了,如今外面都还在耻笑她林思棠,被夫君上门要嫁妆呢。

十里红妆这个词,怕是会成为她此生笑柄。

若是那人在跟前,林思棠定会狠狠怼他几句。

“君子报仇,一日后不晚,等着。”

知秋点点头,深以为然。

而林思棠情绪却低落了不少,玄翼只是一个侍卫,就敢对她指指点点,由此,就可窥见那北王府二公子对她的态度。

林思棠只觉前路漫漫,生死难料,这条路,只怕比姜家那狼虎窝还要危险荆棘。

“只要别被半路杀人灭口就行。”林思棠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当日晚间,由北王府管事为首,来了一队人马,带上嫁妆先行离开皇城。

满满当当的东西被悉数抬走,空了不少人的心。

只是有人是心疼银子,而有人…则是…

“老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夜已过半,林诚和却依旧立在廊檐下,遥遥望着西北方向,神色时而呆滞,时而悲伤。

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

“我都是为了她好,你可莫怪我。”

寂静夜色,隐隐响起林诚和的低喃。

他就那么一直站到了公鸡打鸣,下人们忙忙碌碌,往春棠院去,而他,却转身进了书房,埋头公务中。


阿守刀尖距他心口只余几寸,倏然顿住,旋即回头冲北辰砚露出一个笑容。

北辰砚,“说。”

男人咬着牙,“我只能告诉你,十日后,我家主子会去华城给郡守夫人庆生。”

北辰砚闻言,眸子缩了缩,片刻后,背着身子挥了挥手。

男人唇角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可还不及绽开,心口突然传来巨痛,阿守稚嫩的小脸上溅满了鲜血,攥着刀柄的手却十分稳。

北辰砚往身后睨了一眼,语气温凉,“我更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北辰砚身后跟着阿守,玄枫,三人一起出了地下牢房。

“主子,想不到华城郡守竟也参与其中了。”

“不见得。”北辰砚抬手挡了挡刺目阳光。

那人看似交代了,但其实除了华城郡守夫人庆生,又什么都没说,究竟是华城与其狼狈为奸,还是…为了脱身的托词…

北辰砚回头看向正在擦脸的阿守,“北王府可有收到请帖?”

“不知,以往那些帖子都堆积在门房那。”

北王府所有主子都不喜宴会一类场合,各家都知晓,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但还是会奉上一份,以示心意。

“回去翻翻。”

“是。”

……

北王府,墨香居。

林思棠看着倏然来访的世子妃王氏,笑意盈盈,“大嫂身子重,有什么事派人寻我过去就是,怎要你亲自跑一趟。”

“昨日的事我思来想去,心里总过意不去。”王氏面上有些赧然。

“我本是…想着让你同那些夫人们聊聊,往后少不得走动,不曾想她们…那些话,你莫放在心上,你走后,我已狠狠训斥了她们。”

林思棠闻言笑了笑,“一点小事,怎值当大嫂亲自跑一趟,那些夫人的夫君都是北王府麾下良将,大嫂想让我同她们交好,是好心。”

“我初来乍到,一时难以服众乃情理之中,不碍事的。”

王氏瞧着林思棠清淡小脸,见她果然没有生气,才笑开,“二弟妹心胸宽广,倒是我小心眼了。”

“是大嫂疼我。”

林思棠吩咐了知书上茶,搀扶着王氏坐在了软榻上。

王氏叹口气说,“以往我也不喜欢同那些夫人们周旋,可北王府需要他们的夫君,北凉亦需要将军,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那些夫人教养规矩确实不抵皇城那些贵夫人们,但心眼不坏,直来直去,没什么弯绕心思,往后相处,你恩威并施,收拢她们不难。”

林思棠听着王氏的话,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大嫂,那些事情都有你在,我性子疏懒,最是不耐这些了。”

“可北王府往后是要交到二弟手中啊。”王氏笑容柔和,“你作为他的妻子,自然要帮他料理好内宅。”

“我们北王府的女子,在战场上帮不上男子的忙,但家要守好,让他们有无后顾之忧。”

“那不是还有大嫂吗,是不是夫君管家,你都是我们的大嫂。”

王氏摇了摇头,笑容有片刻凝滞,温柔的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等上三个月,我就要临盆了,自古女子生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难料,不安排好北王府事宜,我怎有脸见你大哥。”

林思棠闻言蹙了蹙眉,“大嫂忧思太重了,北王府乃亲王府,届时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大夫为你接生,万不会让你有事的。”

“待顺利生下小侄子,府中上下还都要指望你接着打理呢。”

王氏笑着摇头,“那都是你的责任了,我周旋了那么些年,早就疲惫了。”


“快亥时了。”

“快亥时了。”北辰砚重复一句,墨眸浮上冷沉,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正屋那…可有什么动静?”

阿守眨了眨眼,“黑漆漆的,想是少夫人已然安睡了。”

北辰砚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头青筋浮现,看着阿守的目光冷飕飕的。

阿守立时扯扯唇角,“属下一直在这守着,不曾出门去看。”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要吃人吗,阿守心中腹诽。

就知主子在正屋受了气,回头定要拿他撒气了。

“你站这做什么?”北辰砚语调拖长,阿守一个激灵,眼中还带着清澈的愚蠢。

“嗯?”北辰砚发出一个音节,阿守立即反应过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派人来请主子回去休息,属下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几个丫鬟,忒不懂事了。”

阿守碎碎念着,在北辰砚冰冷目光中转身离开,刚一推开门就吓的“”嗷”一嗓子。

“鬼啊!”

“阿守,是我。”知书将灯笼往前移了移,映照在她那张秀丽小脸上。

阿守抚着胸口,半天没缓上来,“深更半夜的,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不吱不响站在门外,是要吓死他吗。

暗卫呢,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知书有些不好意思,“本是打算叩门的,不想你突然开门出来,对不住。”

阿守年龄小,又因一些原因,对黑夜有很大的抵触,是以很是胆小。

“二公子晚饭时没怎么吃东西,夫人让奴婢送了些吃食,二公子还在忙吗?”

知书话落,阿守哀怨的眸子立时亮了亮,“夫人让你来寻二公子啊?”

他此话语调颇高,里面的北辰砚自然听着了,墨眸侧了侧,只瞧见了书房门口地上拉长的人影。

“二公子不忙,你快进去吧。”阿守笑呵呵的,终于来了个人能同他一起抵主子怒火了。

“夫人让你给公子带了什么吃食,你也是,都什么时辰了才送来,懈怠活计。”

阿守故意斥责知书,想将火往知书身上引,他就能不挨白眼了。

知书提着食盒进屋,闻言恭敬答,“是少夫人特意嘱咐,让奴婢晚一些来,怕二公子公务繁忙,扰了二公子。”

“啧,油嘴滑舌……”阿守刚一撇嘴,北辰砚冷沉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立时就闭紧了嘴。

见北辰砚听了知书一番解释,脸色明显和缓,阿守白眼恨不能翻上天。

他家主子就那么点出息了 !

可恨的是,他小心翼翼陪了一两个时辰,还不及那丫鬟几句漂亮话来的管用,心塞啊!

知书从食盒中端出一碟糕点,“这是夫人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留的,您尝尝。”

“公子不喜欢吃甜食。”阿守叹口气说,须臾,便见北辰砚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了一块豆糕,放入口中。

“……”

“嗯,还将就。”北辰砚语气温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不以为意。

阿守只觉得一肚子燥气无处发泄,干脆靠边站着装聋作哑!

知书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开心笑容,福了福身道,“二公子喜欢就好,若是夫人知晓,一定会很开心的。”

北辰砚不置可否,没有言语。

“那二公子可忙完了?”知书此话问的小心翼翼。

阿守打了个呵欠,半眯的眼睛瞟向北辰砚。

心中腹诽,台阶来了,自然不忙了。

果然,北辰砚点了点头,“没什么事了,怎么?夫人有事交代?”

“夫人说,若是二公子忙完了就早些回去,夫人等着您呢。”

知书笑容恳切,眸中适时露出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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