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喜喜慕南钊的女频言情小说《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顾喜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用水灭火太难了,已经烧起来的庄稼只能放弃,尽可能减轻其他损失。顾喜喜屡次进山,很熟悉那周边环境。后山靠着村子这面是迎风坡,山脚的沙土地相对潮湿。用这些沙土填埋,隔绝氧气,湿润降温,对阻止火势继续蔓延必有效果。起初,人们还是不肯相信顾喜喜的话。顾大爷颤声道,“别听她的,她能懂什么?水火相克,土又克水!灭火不用水,用沙土,这不是胡闹么!”顾老三在旁附和,“这里都是有见识的老人家,灭火咋能个丫头片子的话?”他和刘氏也来灭火了。不过看上去没那么着急,时不时泼几盆水,动作还是慢吞吞的。想也知道,他们家今年种的都是麦子,就算地里已经一片焦黑,被烧的也只有麦秸秆。何况其中几亩地的主人是顾喜喜,今年种完就还回去了,怎样都不关他们的事。顾大爷越发激动...
《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用水灭火太难了,已经烧起来的庄稼只能放弃,尽可能减轻其他损失。
顾喜喜屡次进山,很熟悉那周边环境。
后山靠着村子这面是迎风坡,山脚的沙土地相对潮湿。
用这些沙土填埋,隔绝氧气,湿润降温,对阻止火势继续蔓延必有效果。
起初,人们还是不肯相信顾喜喜的话。
顾大爷颤声道,“别听她的,她能懂什么?水火相克,土又克水!灭火不用水,用沙土,这不是胡闹么!”
顾老三在旁附和,“这里都是有见识的老人家,灭火咋能个丫头片子的话?”
他和刘氏也来灭火了。
不过看上去没那么着急,时不时泼几盆水,动作还是慢吞吞的。
想也知道,他们家今年种的都是麦子,就算地里已经一片焦黑,被烧的也只有麦秸秆。
何况其中几亩地的主人是顾喜喜,今年种完就还回去了,怎样都不关他们的事。
顾大爷越发激动,“我自家的菜,我自己保护,快点浇水啊,别愣着啊!”
他说着,抢过一个孙辈手里的木桶,自己就往火里冲。
顾喜喜冷眼看着,说,“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找死。”
“你们要不想看着他倒在里面,就把他按住了,叫他少添乱。”
顾大爷家的子孙大都孝顺,这次他们倒是听了顾喜喜的话。
几个人追过去拽回顾大爷,七手八脚地把他带离火场。
顾大爷脸都熏黑了,花白胡子也燎起了火星,还在踢打挣扎。
“让我去!”
“与其让我眼睁睁看着菜被烧干烧焦!不如让我一块死在里面。”
顾喜喜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所谓。”
她让雇工将车上的沙土都倒在地上,留一名雇工在此地示范沙土灭火,她自己与另外三人一起,推车子回去继续拉土。
她该说的话都说了,只管尽自己心力,能救则救。
至于村民们要不要照做,好言难劝必死的鬼,随他们去!
看着顾喜喜头也不回地离开,村民们面面相觑。
有人先动摇了,“我家有牛车,反正浇水都小半个时辰了,也没啥用,不如听她的,就试试。”
“我家有骡子,我也去。”
“现在这样子,我家那两亩地等会也该烧起来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三三两两,陆续有人跟上顾喜喜的脚步。
大多数人还是不肯相信,执着地反复打水,焦灼地来回奔忙。
然而,火势却越烧越旺,顾大爷的白菜已经烧焦了许多。
顾大爷被儿孙们拦着,眼睁睁看见这一幕,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一家子急的喂水、掐人中,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忽听有人惊呼,“哎,你们快看那边!那边的火是不是往前扑的没那么厉害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张望。
火苗变弱的地方,顾喜喜家的雇工小刘就站在那附近。
他一盆沙土泼下去,原本气势汹汹的火苗就像没吃饱饭似的,变的闪烁细弱。
一盆接一盆,火苗挣扎着、伏低着,渐渐消失在沙土掩埋下。
“有用!”
“是真的有用啊!”
疲惫的人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吼声迅速连绵成一片,“咱村有救了!!”
“走走走,大家快去运沙土啊!”
“谁家有牲畜别舍不得,赶紧带出来!”
顾喜喜等人又挖了一车沙土,往回赶的时候,就遇到大部队浩浩荡荡而来。
就连顾大爷、顾二爷良家子也行动了。
他们看见顾喜喜,都尴尬地眼神闪躲。
然而他们想太多了,顾喜喜忙着呢,根本没空看别人。
而事实也证明,此法管用。
小半个时辰后,明火暗火都熄灭了,村里大半的田地得以保全。
大家心情放松之余,有人开始清算这场大火的来源,同时也有很多人觉得应该感谢顾喜喜这个“大功臣”。
可当他们左顾右盼找寻时,顾喜喜已经回家去了。
“张婶,张婶,是我,可以开门了。”
等了片刻,大门嘎吱开了条缝。
张婶警惕地看了看,确定是喜喜,急忙开门拽着她进来。
“明明听着是你的声,我都不敢开门,就怕又来贼了。”
“又?”顾喜喜一愣。
她视线越过张婶,落在正屋的屋檐下,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好几个人耷拉着脑袋,靠墙萁坐在地上。
老郎中蹲在他们面前,摸索着给麻绳打结。
沉默了片刻,顾喜喜失声道,“家里真进贼了?还这么多?”
张婶红着眼圈点点头。
“就这么会儿功夫,先后来了三拨人呢,他们翻墙进来的,多亏了老郎中在,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办了。”
老郎中回头,“你可莫要假装柔弱女子了。”
“我要是不出来,你那砍柴刀是真敢劈啊,我就是心疼我的药……”
贼人都是嘴上没毛的少年,身上带着半旧的农具。
看样子应是附近村子游手好闲之人。
听说花池渡村着火,要趁火打劫,自然首选传闻中花池渡最富的顾扒皮家。
得益于老郎中两大把止痛散洒下去,这些人全体陷入了酣睡。
只需将人捆好了,等着交给衙门了事。
大夏天的,三人忙活了一场感觉口舌都要冒烟儿了。
张婶赶紧盛了满满三大碗绿豆汤。
冰凉清甜的汤水入喉咙,三人都止不住满足地长吁一声。
老郎中说,“在这好吃好喝的,再不回家,老夫的脾胃就要被惯坏了。”
顾喜喜和张婶都是一怔。
老郎中笑道,“丫头别慌,那小子最迟这一半天就能醒了。”
“只是老夫无能,他身上的老毛病,还得再放一放。”
张婶有些失望,喃喃道,“胎里的弱症果然治不好么?”
“我们喜喜命苦,怎么就买了这么个男人。”
“别人都以为他身子骨壮实呢,岂不知也就不发病时跟好人一样。”
顾喜喜和老郎中两个知情的人只能默默啜饮绿豆汤。
傍晚,老郎中吃过饭就回自己家了。
喜喜送他出村,一路上没少听他絮叨。
“你让那小子别作死了,他身子里的毒就是催命符,随时带他见阎王。”
“等他醒了,你再好好劝劝,让他给我治。”
孟大娘子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满口扯谎,果然是我平时对你们太过宽待!”
“后门锁着,也不是从前厅出去的。”
“难不成我家晴儿长了翅膀,会飞?!”
“孟大娘子,”慕南钊开口,“可否带我去后院看看。”
珍宝阁的一楼穿堂是通往后院的唯一必经之路。
后院面积不大,却是花心思打理过的。
随处可见花木盆景,灌木草丛,地上用青石板铺设道路,颇有庭院深深之感。
慕南钊先是让仆妇指认了小晴儿最后玩耍的地方。
他弯腰看了看地上,径自向前走,一直走到院墙下才停住。
孟大娘子悄声问顾喜喜,“你家夫君这是在看什么呢?”
顾喜喜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
“还请孟姐姐在给他点时间。”
慕南钊听见顾喜喜的话,微微一顿。
然后他继续顺着墙根向西走了十步,再次停下。
他弯腰拨开墙根下的野草,竟然显露出一个墙洞。
孟大娘子吃惊地倒吸凉气,“我怎么不知道,这还有个洞?”
她身后的仆妇伙计等也都说不知。
慕南钊扒着草丛看了看,笃定道,“这里有新鲜擦落的灰尘,孩子应该就是从这出去的。”
孟大娘子赶紧招呼人开锁,从后门出去找孩子。
她都快急哭了,“晴儿还那么小,她怎么可能会钻狗洞出去玩?”
“莫不是什么人故意掏了这个洞,诱我家晴儿出去。”
“万一这次真是坏人拐走她,可怎么办啊。”
顾喜喜说,“孟姐姐还是守在铺子里吧。”
“万一有人把晴儿送回来,铺子里没人可不行。”
孟大娘子只有晴儿一个孩子,看的比眼珠子还贵重。
她此刻已然六神无主,的确不适合出门寻人。
“可是……”
“没有可是。”顾喜喜安慰地拍拍孟大娘子的手。
“我们一定会把晴儿平安无事带回来。”
顾喜喜走出珍宝阁后门。
眼前是一条笔直的背巷,她正在张望该往哪边走。
慕南钊冷然道,“此事与我无关,随便你信不信。”
顾喜喜回头,“我知道啊。”
慕南钊伸手抓住她手腕,“这边。”
顾喜喜怔怔地任凭慕南钊一路牵着出了巷子。
问过街边几家摆摊的人,果真有收获。
一个卖大碗茶的老妪说,“我是看见了一个这样的小女娃娃。”
“不过她旁边还有个这么高的男娃娃,约莫六七岁的样子。”
“他们从这手拉手过去,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吧。”
顾喜喜尽管不口渴,还是买了两碗茶照顾老妪的生意。
喝茶时,老妪又说,“我想起来那男娃我也见过。”
“他好像跟前面那家卖包子的相熟,你们可以过去打听。”
顾喜喜与慕南钊对视一眼,放下铜钱,向老妪道了谢,赶紧去找包子摊。
包子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你们说的是卖果树家的小石头吧。”
他抬手一指街对面,“他不就在那么。”
街对面是间茶馆,此刻一楼大堂内有艺人正在表演杂耍。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高一矮,就并排趴在茶馆窗户外面。
顾喜喜认出小晴儿,朝慕南钊笑着吁了口气。
“晴儿。”顾喜喜走过去,低声唤道。
小姑娘回过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顾姨,你怎么来啦?”
顾喜喜戳戳她的小鼻子,“你还好意思问我。”
“你跟别人跑出来,多危险啊,你娘都要担心死了。”
晴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石头哥哥是晴儿的朋友,不是别人。”
名叫石头的男孩看着有六七岁,皮肤黝黑,瘦高个。
大眼睛双眼皮,鼻梁高而直,细看下是个好看的孩子。
从顾喜喜和慕南钊出现,他就戒备地看着他们。
顾喜喜把晴儿拉到自己身边,问那男孩,“你叫石头?是你教晴儿钻的墙洞?”
石头眼神瑟缩了一下,继而挺胸抬头,摆出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不是给你们留了信儿吗?”
“晴儿说她没看过杂耍,我光明正大带她出来玩,绝非拐带!”
顾喜喜与慕南钊面面相觑。
慕南钊可没有喜喜那么好脾气,“你留什么信了,写在何处,可曾当面交给他家大人?”
石头说,“当然是写在他们家后门外的地上,用石头划的字……”
他起先还理直气壮,说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弱。
“的确没交给她家大人。”
顾喜喜冷汗。
用石头划在地上的字本就不甚清晰。
方才珍宝阁的伙计们又从后门跑出去找人,踩踏之后,字迹估计已经看不见了。
慕南钊冷然道,“没提前告知,就把别人家姑娘领出来,你还说不是拐带?”
顾喜喜清了几下嗓子,边给慕南钊使眼色。
这孩子毕竟没什么恶意,实在没必要这般严苛。
石头低着头不说话了,表情有些羞愧。
顾喜喜弯腰望着他,笑说,“晴儿的母亲以为她遇上歹人,很是担心。”
“你可否随我们当面去解释清楚。”
石头看了眼小晴儿,踟蹰片刻,终是闷声道,“我去!”
返回珍宝阁的路上,顾喜喜问,“石头,你能识字,已经上学了吧。”
石头答,“上过。”
隔了片刻,又说,“不过,早就不去了。”
顾喜喜愣了下,“为何不去,你小小年纪,正是求学的时候。”
石头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瞪圆了眼睛低吼,“不去就是不去,不用你管!”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晴儿担心又迷惑地看着石头,“石头哥哥你怎么了?”
顾喜喜顿了顿,“对不住,我无意探问你的私隐,你不想说便不说。”
石头有些惊讶抬头看着顾喜喜。
这个女人居然会跟小孩子道歉?跟他印象里那些大人不一样。
珍宝阁后院,孟大娘子寻回爱女,对慕南钊和顾喜喜自是千恩万谢。
孟大娘紧紧搂着晴儿,情绪总算平复下来。
“晴儿,娘平日怎么跟你说的?不要跟陌生人走!”
晴儿嘟着嘴,“石头哥哥不是陌生人,他总跟晴儿玩。”
刘氏疯了似的扑向顾喜喜,就连顾老三都被她掀了个趔趄。
顾喜喜早有准备,她闪身避开刘氏戳过来的手指甲。
然后借着人多,绕来绕去地奔跑躲避。
她好歹是个搞科研的文明人,实在没有跟人打架的实战经验。
与其打不过吃亏又丢脸,倒不如智取为上。
刘氏喘着粗气追着叫骂,“小贱蹄子,问我们要钱不成,还敢威胁上了!”
“我不替你爹教训你,你改日连顾家祖宗都忘了!”
有人听不下去,说,“得了吧,那七亩地水肥都是最好的,麦子指定是丰产,才出三吊钱租金,合着还是你们占了大便宜。”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人家喜喜已经肯吃亏了,你们也见好就收吧!”
刘氏却听不进好言相劝,一门心思就要出口恶气。
喜喜边跑边回头说,“三婶是不是把要紧的东西落在我家了!”
刘氏不耐烦道,“我能把啥落你那?”
顾喜喜说,“就是昨儿半夜,我家沙堆旁边……”
话未说完,原本冷眼旁观的顾老三突然大喝,“够了!”
他跑过去抓住刘氏就往屋里拖。
“你闹够了没?给我滚进去!”
顾老三固然也恨不得捏死顾喜喜,但他比刘氏清醒些。
估摸着人家知道他们昨晚翻墙的事了,不管有没有证据,总归是个把柄。
再加上他的麦子还种在喜喜的田地里。
要是此刻惹毛了这死丫头,逼得她在这么多乡邻面前嚷嚷出来。
顾老三怕自己的实惠和面子都没了,决定说句软话,今日先打发走了顾喜喜再另想办法。
他把刘氏塞进屋里,关了门,转身皮笑肉不笑道:
“不就是几个租子么,你今日先回去。”
“等我跟你婶子商量好了就给你送去。”
“行。”顾喜喜也出奇的干脆,“就这么办。”
众人注目下,慕南钊淡定地举步跟上。
这场戏的结局让大家都有些失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老三只是故意拖延,绝非真心付租子。
顾喜喜却蠢的信了他的鬼话,就这么作罢回去了?
看来顾喜喜并没有那么大的变化。
她买的男人也是软蛋一个,站在那屁都不敢放!
走出一段路,顾喜喜似笑非笑地侧目,“刚才那些人的眼神,你都看见了?”
慕南钊平静道,“他们一定在想,你是个好骗的蠢货。”
“而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顾喜喜轻笑出声,“那你也觉得我好骗吗?”
慕南钊有些不悦,“你用这种蠢问题考我?”
顾喜喜撇嘴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呗,掉什么脸啊。”
两人无需多言,心里都很清楚。
最后期限收不到租子,后天只需派人强行收回田地。
所以根本没必要跟顾老三再费口舌。
而顾喜喜方才当众告知了后果,于名声上已经仁至义尽。
顾老三是选择出租金,自己少赚一点。
还是选择硬碰硬,让自家的麦种和大半年的劳力都血本无归。
顾喜喜其实都不在乎,她只拿自己想要的。
走着走着,慕南钊微微蹙眉,“这不是返回你家的路。”
他虽初来乍到,但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顾喜喜干笑了两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解释道,“时辰还早,我想带你逛逛,熟悉一下村里的路。”
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小道,道旁建着两排民居。
顾喜喜远远看见顾青叶扛着锄头走来,心头一喜。
她抬手指着说,“你看这条,就是村里人下地耕种的必经之路。”
也是你慕南钊英雄救美,与顾青叶感情开始的地方。
顾青叶也看见了喜喜和慕南钊,挥手小跑过来。
“喜喜姐,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们随便逛逛。”顾喜喜笑道。
那日慕南钊昏迷时,顾喜喜思考过自己要怎么逆改剧情。
除了不跟慕南钊成婚之外。
作为女配,主动撮合男女主在一起,提前达成主线爱情圆满。
二者加起来才是双保险!
顾喜喜向慕南钊介绍,“这是我堂妹,顾青叶,我们村最水灵的姑娘!”
顾青叶刚干完农活,两腮粉嘟嘟的,笑起来更加俏丽。
“姐夫好!”
顾喜喜心肝一颤,这孩子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她偷眼观察慕南钊的表情,边硬着头皮圆场:
“还没成婚,哪有什么姐夫,他姓陈,你叫他陈大哥就行了。”
但见慕南钊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顾喜喜心头发苦,他果然是被姐夫二字惹生气了!
顾青叶还不知堂姐才去她家讨债回来,笑眯眯地说:
“我娘还说,这两日要去喜喜姐家里,商量怎么给你们办婚事呢。”
“我目前没这个计划!”顾喜喜斩钉截铁,“先别说这个了。”
“你十四了还没定亲,不知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顾青叶飞红了脸,眼神莫名地瞟向慕南钊。
“喜喜姐你说什么呢!”
慕南钊突然冷着脸开口,“回去了。”
他可没闲心在这听废话,说着转身就走。
顾喜喜眼看今日的安排要落空,焦急之际,忽听远处叫喊:
“牛惊了!快跑啊!”
伴随着蹄子踏地的声音,三人扭头看见一头大青牛狂奔而来。
顾喜喜狂喜。
为了给二位主角腾地方,她疾步后退时,不曾想身后竟被狠狠推了一掌。
顾喜喜毫无防备地向前扑去,瞬间,牛鼻子的热气就喷到了她脸上。
生死关头,喜喜心里只剩一个想法。
死后若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好了。
就在她闭目等死之际,突然一只手臂扣住了她的腰身。
喜喜感觉自己双脚离地向后飘飞起来,抬眼看去,居然是慕南钊。
她立刻急道,“不对,慕南钊你别管我,你应该去救柳青叶!”
慕南钊揽着顾喜喜飞速后退,牙关紧咬,“闭嘴。”
与此同时,顾喜喜看见大青牛将一棵臂粗的树拦腰撞断。
她果断闭上了嘴。
总算拉开一小段距离,慕南钊猛然撤步站定,提气。
他动作极快。
顾喜喜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只听一声力入皮肉的闷响。
大青牛居然停止了疯跑,像喝醉似的原地踉跄起来。
“老三!你怎么了!”
“当然是叫那死丫头气着了,快掐人中!”
“老三媳妇快拿水来!”
顾老三大概是惊怒交加晕过去了,堂屋内外已然乱成一锅粥。
顾喜喜与慕南钊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待出了院子,他们才仿佛被火烫着般,迫不及待甩开对方的手。
由于动作太过不约而同,二人俱是一愣,扭头看向彼此。
慕南钊忽然再次拽起顾喜喜的手,不顾她反抗,用力捏在掌心里。
喜喜大惊,“你做什么!”
她拼命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边低声说,“刚才你配合我,自是知道我在演戏,我之前说的都是真话,你放心,我对你没……”
“感觉如何。”慕南钊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喜喜愣住。
她暂停挣扎,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蹙眉思索片刻,抬起头,如实回答。
“没感觉。”
慕南钊直视顾喜喜的眼睛。
他见过太多来自女人们眼神,明媚的、娇羞的、甚至是讨好的。
可他在顾喜喜眼中丝毫没看到这种复杂的情意。
慕南钊骤然松手,“木头。”
声音太低吗,喜喜没听清,“什么?”
“我说……”慕南钊背着手向前走去。“有自知之明,不错。”
喜喜瞪着慕南钊的背影磨牙。
她需要一个自恋狂提醒吗?
命和男人,哪个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慕南钊?
种地发家致富,扩张农业版图!这才是顾喜喜现在的人生目标。
喜喜回到自家地头上,一个时辰已经接近尾声。
张婶小声说,“我在这一直看着,没人偷懒,倒是都舍得卖力气。”
围观的村民也没闲着,有说这个好,也有夸那个佳。
还有一帮汉子打赌哪几人中选,哪几人淘汰。
顾喜喜却没急着说话。
直到计时用的线香燃尽,她亲自下地一一看过。
“你,你……还有你。”
“你们留下,剩下的人去张婶那,每人领二斤粟米就可以回家了。”
一个矮壮男人不服气地站出来,“凭什么?”
“我那一块地都锄完了,你选的人,有几个还锄不到半块!”
顾喜喜淡淡道,“同样是锄杂草,他们把草根都翻出来了,而你呢?”
“你一味求快,看似弄完了一块地,却根本无法使用。”
她转身走向三号地,“再看看这一块。”
“不仅解决了野草,土壤的松散程度、深浅都很适合种粟米。”
“大富叔这是考虑到了我要种什么吧?”
陈大富本来站在其他雇工后面。
乍听见点到自己,他一怔,很是手足无措。
“是,到了这时节,也只有种粟米……”
顾喜喜满意点头,看向那些落选之人,“我没说让大家干什么,就是想看看,谁干农活愿意多想这么一层。”
张婶见时机到了,当众大声宣读了契子,内容包括工钱、工期。
“签下契子,对双方都是个保障之外,除此之外,另有规矩需你们知情同意。”
“如何施肥,浇水,东家都有安排。”
“诸位跟着照做,也可与东家商量。”
“若未经东家同意就擅自做主的,东家有权给你提前结算工钱,让你走人。”
雇工们对此都没啥意见,挨个都按了手印。
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天价工钱,他们还怕东家到头反悔哩!
至于种地要听东家的,大家虽不大明白,反正就是东家说啥,咱跟着干呗。
雇工们每人承包了几亩地,想到自己那丰厚的工钱就出自脚下的土地,他们干劲十足,当即就表示要开工。
喜喜自然应允,跟她搭档干活向来是多劳多得。
看到家门口挂的大锁时,张婶才想起还少了个人,“陈方呢?”
喜喜正在思索一个配方,随口答,“他早回来了。”
张婶迷惑道,“这门还锁着呢,而且,他也没钥匙啊。”
顾喜喜抬头,“……”
张婶三两下开了门,飞也似地全家内外找了一遍。
“他没在屋里,后院也没人!”
张婶奔过来,双手抓住喜喜的肩膀,“他该不会跑了吧?!”
喜喜思忖道,“不太可能。”
虽然她很乐意早点送走这尊大佛。
但理智的想,以慕南钊的现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藏自身的地方。
短时间内他不可能与她善罢甘休主动离开。
而他此行大概率去做什么隐秘之事。
喜喜完全不想探究其中内情,笑着说,“他应该就是出去逛逛,肯定会回来的。”
张婶将信将疑,“真的?”
“他毕竟是从衙门手里买来的,这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喜喜笃定道,“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那么大一个人丢不了。”
打发了张婶,顾喜喜把自己关进屋里继续实验。
种子改良需要时间反复印证的,如今的条件也无法与曾经的实验室相比。
她抓紧每时每刻,还唯恐时间不够用,根本没空考虑慕南钊的去向。
直到张婶来敲门,“喜喜,天晚了,要不要开饭?”
顾喜喜答应一声,抬头才发现天窗外色已经黑透。
张婶早半个时辰就把晚饭做好了,不好打扰喜喜,才拖到这时。
小饭桌摆在院子当中,油灯照亮。
晚饭做的简单,只有一羹一饭。
初夏时节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灰灰菜,切碎了与麦面拌匀,少许盐巴增味,上锅蒸熟。
兼具主食和菜肴两种特性的麦饭,野菜的清香回甘,麦面的香软嚼劲。
淋两勺辛香四溢的野蒜油,再依据个人口味放几滴酿造陈醋,令人食指大动。
顾喜喜连吃了半碗,才端起粟米小豆汤。
“嗯!好喝!晾凉了喝着爽口。”
张婶愁眉苦脸滴吃饭,几番看向喜喜,终是忍不住试探着问:
“都这时辰了,我今晚还要不要给小陈留门啊?”
花池渡村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黑了鲜有人出门,通常早早就把大门从内拴上。
喜喜正要说话,忽听外面叩门声。
“小陈回来了?”张婶惊喜地跑去开门。
外头黑乎乎的探进一颗脑袋,看那一口大牙花子,显然不是慕南钊。
“喜喜妹妹在家不?”
老板一边装包子,说,“二位方才来过一次吧?”
“我家的包子干净又好吃,再来晚点可就没咯。”
顾喜喜放下买包子的钱,向老板询问石头家的地址。
她找了个由头,“那孩子方才忘了东西,我得给他送去。”
又有人买包子,老板忙于生意,顾不得多想就说:
“你们这一路往东走,看见城墙,随便找人打听种果树的张家就知道了。”
青田县并不大,从东大街往东走,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看到城门了。
顾喜喜找人问路,驴车进了巷子,转过两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木片拼接成长长一道栅栏,透过栅栏缝隙可见里面一排排树木。
一看就知找对地方了。
驴车缓缓向前,正好停在木门外。
顾喜喜抱着包子跳下车,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是半开着的。
里面传来石头愤怒的叫喊:“我说了不卖不卖!”
“爷爷和爹爹留下的树,你们不许碰!”
男男女女的声音隐藏着各自的算计:“你不卖树,吃什么喝什么?”
“是啊,卖树换的钱婶婶不要,都是留给你以后过活的。”
“你个小孩子哪有能力照顾这么大个苗圃?与其等树都死了,不如趁现在还有人要,赶紧卖了。”
……
慕南钊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喜喜。
石头再三言明不卖树苗。
也就是说,今日这麻烦就算有人管了,大概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反而平白得罪张家这帮亲戚。
慕南钊此刻倒想看看,今日这个门顾喜喜是进,还是不进。
“你别动!放开!”石头的声音似乎在来回移动,声嘶力竭中夹杂了哭腔。
“不要挖树!我能它们!”
顾喜喜沉默地站在那,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脚。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苗圃内闹腾的几人都惊的停下,扭头看过来。
只见一个身量娇小,面容幼嫩的少女破门而入。
她沉着脸、气势汹汹地吵他们大步走来,“屋主都说不许了!”
“谁再敢枉动,我即刻叫人报官!”
石头满脸的眼泪鼻涕,看见顾喜喜时,他努力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来了。”
顾喜喜到他身旁站定,“碰巧路过,顺手帮忙。”
石头仰头望着她,本想挤出个笑,嘴巴咧了咧,却是哇地哭了出来。
他边哭边控诉。
张家这些叔舅婶娘们早就商量着要卖掉所有果树和树苗。
石头一直不肯,想尽了法子捣乱,与他们对抗。
最近眼看就要入秋了,错过这次卖树苗的机会,就要等来年春季。
这帮人便等不及了,今日居然直接带着买家来挖树。
顾喜喜了解经过,转向那些人,“这里是石头的家,苗圃里的一切都归他所有。”
“你们不但擅闯民宅,还想抢劫?”
几个亲戚看顾喜喜不过一个小女子,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你谁啊,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有你说话的份么?”
“就是!石头是我表外甥,他个没了爹娘的孩子,凡事自然该我们这些长辈做主。你哪来回哪去!”
顾喜喜眼神登时阴沉下来。
“夫君!”她朝大门外娇声呼唤。“夫~君!”
慕南钊听的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在叫他么?
又听见顾喜喜不耐烦地撒娇,“夫君你怎么还不进来呢!”
“你家娘子都要被他们欺负了,你也不赶紧管管!”
张家亲戚们伸长了脖子张望,外面还有帮手?
表舅大声嘲笑,“哼,不敢进来吧,缩头乌龟一个,都是体面人,我劝你们少管闲事,赶紧滚!”
慕南钊眸色一寒,薄唇浮起冷笑,缩头乌龟是么……
众人瞩目中,一名无比俊美,脸色却无比骇人的男子快步走进来。
他捡起地上一柄锄头,单手握着木柄轻轻一捏。
只听一声脆响。
他松开手,锄头当啷落地,已经断成了两截。
石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顾喜喜得意地扫视那些亲戚,“知道是谁该滚了吗?”
普通老百姓谁见过这阵仗?
转眼间,闹事的人就走了个干净。
顾喜喜向慕南钊盈盈施礼,“多谢,权宜之计,还请谅解。”
她早就发现,遇到讲不清道理的时候,简单粗暴的办法最管用。
石头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拢。
他仰头左看看,右看看,“权宜之计是什么呀?”
慕南钊望着顾喜喜的眼睛,唇角淡笑,“为夫听娘子差遣,无须言谢。”
没办法,在石头面前,他们两人的关系是夫妻。
做戏做全套呗。
慕南钊眼神拉丝,仿佛真的浓情蜜意,“都怪我来的迟了点,那些人可给娘子气受,要不要我去把他们都……”
顾喜喜吓了一跳,“不用不用,让他们知道怕了就行。”
小石头天真又兴奋地问,“把他们都揍一顿吗?”
“我刚才看到你那一下子,好厉害啊!”
“他们几个加起来铁定打不过你一个!”
他星星眼闪烁着对慕南钊的崇拜。
慕南钊平淡道,“我从不打人。”
小石头信了,“哦!”
顾喜喜内心默默接话,他的确不打人,他只会杀人诛心,让人生不如死。
慕南钊像是感应到喜喜的想法,忽然看过来。
顾喜喜忙转移话题,“小石头你没吃饭呢吧,我们买了包子,一块吃!”
一人一个纸包分着吃,这样就不怕弄脏手了。
石头很懂得待客之道,专门烧水泡茶。
橙红色的热茶倒进瓷碗里,三碗茶水,中间放上一盘腌藠头。
石头笑着说,“茶是我爹留下的。”
“藠头是我自己腌的,味道可能比不上外面买的。”
顾喜喜已经夹了一颗藠头吃。
“嗯!酸酸甜甜的,脆嫩化渣。”
她笑着对慕南钊说,“你也尝尝,配着羊肉包子,很是爽口解腻。”
慕南钊依言试了试,颔首,“味道不错。”
“你才几岁,就有这般手艺。”
“没办法。”石头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不清道:
“我得活着,才能守住我爹娘留下的树。”
“人活着总得吃饭吧,从前不会的,我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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