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哈哈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无删减+无广告

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无删减+无广告

我爱芝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姐,药来了!”丝雨将亲手熬得药端来,沈乐菱见温度适宜,扬起头便一口喝尽了。丝雨立即递上一桂花糖糕,沈乐菱含在口中压下了喉间的苦意。“小姐,日后莫要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想起昨日夜里,小姐穿着单衣光着脚丫在院中站了到浑身颤抖,丝雨就忍不住地心疼。都怪自己医术不精,没能研究出能改变脉象的药物……沈乐菱随口敷衍了几句,今日这场病,她生得不亏!前世回侯府的第二日,母亲带着他们在慈安堂门口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进去,刚回院子,小阿洲就发了热,也被刘大夫三言两语变成了水土不服。后来老夫人还时不时的刺道:“你们苏州来的啊,就是金贵!”这辈子,自己不仅能替小阿洲受了这风寒,还让母亲看清了刘大夫的嘴脸,最重要的还有那言大夫。能长期出入高门大户...

主角:李尚珽沈乐菱   更新:2025-02-17 15: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尚珽沈乐菱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药来了!”丝雨将亲手熬得药端来,沈乐菱见温度适宜,扬起头便一口喝尽了。丝雨立即递上一桂花糖糕,沈乐菱含在口中压下了喉间的苦意。“小姐,日后莫要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想起昨日夜里,小姐穿着单衣光着脚丫在院中站了到浑身颤抖,丝雨就忍不住地心疼。都怪自己医术不精,没能研究出能改变脉象的药物……沈乐菱随口敷衍了几句,今日这场病,她生得不亏!前世回侯府的第二日,母亲带着他们在慈安堂门口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进去,刚回院子,小阿洲就发了热,也被刘大夫三言两语变成了水土不服。后来老夫人还时不时的刺道:“你们苏州来的啊,就是金贵!”这辈子,自己不仅能替小阿洲受了这风寒,还让母亲看清了刘大夫的嘴脸,最重要的还有那言大夫。能长期出入高门大户...

《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小姐,药来了!”丝雨将亲手熬得药端来,沈乐菱见温度适宜,扬起头便一口喝尽了。

丝雨立即递上一桂花糖糕,沈乐菱含在口中压下了喉间的苦意。

“小姐,日后莫要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想起昨日夜里,小姐穿着单衣光着脚丫在院中站了到浑身颤抖,丝雨就忍不住地心疼。

都怪自己医术不精,没能研究出能改变脉象的药物……

沈乐菱随口敷衍了几句,今日这场病,她生得不亏!

前世回侯府的第二日,母亲带着他们在慈安堂门口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进去,刚回院子,小阿洲就发了热,也被刘大夫三言两语变成了水土不服。

后来老夫人还时不时的刺道:“你们苏州来的啊,就是金贵!”

这辈子,自己不仅能替小阿洲受了这风寒,还让母亲看清了刘大夫的嘴脸,最重要的还有那言大夫。

能长期出入高门大户内院之中,一般来说都极为嘴严。

但谁都不知这言大夫其实是长公主的人,而偏偏长公主之女长乐郡主与沈慕青是个不对付的,日后的好戏,还多着呢!

今日她这不仅救了小阿洲,让他免受风寒之苦,同时让母亲对刘大夫有了警惕,最后这件事迟早会通过长乐郡主的口说与别人知晓。

她这招一剑四雕,只差最后一只了。

雅涵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了进来,道:“小姐果真料事如神,那马嬷嬷果真去问西侧门守门的张婆子,得知是她多嘴说的言大夫,还狠狠罚了她一个月的俸禄呢!”

沈乐菱唇角微微勾起,谁也不知道,这两日的事情在她脑海中已经模拟了上千遍。

宁国侯府守门的婆子都是家生子,负责守西门侧门的是刘婆子和张婆子。

两年前她就派人将病入膏肓的刘婆子救了回来,而言大夫的事也是三个月前刘婆子告诉张婆子的,而今日刘婆子得了风寒,于是守西门的只能是张婆子了。

而言大夫,她早就写信告知刘掌柜,她到京城的当日会有人去言大夫的医馆,拉着言大夫照顾她一整夜,以保证第二日言大夫一早一定在医馆里。

沈乐菱连吃了几块桂花糕后,檀云进来禀道:“小姐,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来看你了。”

“知道怎么做了吗?”

雅涵和丝雨肯定地点头,随后她们不知为何房中一片忙乱。

片刻后,众人进来看到的便是一个病恹恹的沈乐菱。

大夫人、二夫人分别表示了一下作为伯母的关怀后,又送了一堆补品。

沈乐菱强撑着笑容,谢谢了两位夫人。

送两位夫人走前,丝雨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一小丫鬟,小声地和雅涵道:“那小丫鬟和菡巧长得真像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王嬷嬷和大夫人听到。

果不其然,待大家走后,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梦筝款款走来,说是刚刚不小心在院中丢了块帕子。

找到帕子后拉着丝雨聊了聊,才满意地回去。

酉时,宁国侯沉着脸进了大夫人的墨韵堂。

大夫人忙从软榻上起来,行了一礼,笑道:“侯爷来了啊!”

宁国侯随口应了声,在软榻上坐下,丫鬟立即端上了一杯热茶。

宁国侯开门见山道:“今日老夫人院子是怎么回事?三房的五丫头可是真病了?”

“老夫人昨日头疼,今早起得晚了些,三弟妹也是个心诚的,就带着三个孩子在门口等着。五丫头身子弱了些,受了些风寒罢了。”

宁国侯听后,猛喝了一口热茶,叹道:“老夫人最近脾气着实是大了些。”

大夫人微笑着帮宁国侯添了一杯茶,并不接话。

“你这些日子多关照一下三房,昨日听说慕渊那孩子已经中了秀才,明日我就带他去趟国子监,后日就让他跟着慕朗去上学吧!”

大夫人唇角的弧度,微微动了一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见大夫人没有答话,宁国侯劝道:“你知道今日三弟去见的谁吗?”

大夫人疑惑地抬头,老三离开京城十多年了,能去见谁让侯爷特意跟自己说起?

“吏部侍郎李子阳。”

李子阳虽说只是吏部侍郎,但如今的吏部尚书快荣升内阁,到时候李子阳便是铁板钉钉的吏部尚书。

十分满意看到大夫人惊讶的表情,宁国侯解释道:“我也是今日才知的,难怪那日看到三弟的任调,李侍郎还特意问过我,三弟是否知晓。”

宁国侯将手附在大夫人的柔夷上,温声道:“阿莲,你一向识大体的,想必也知晓我让三弟回来的目的,更何况慕渊去了国子监,日后有出息也是我们慕朗的一个助力。”

大夫人垂下眼眸,这才十分爽快地应了下来。

“老爷在朝中面对那些财狼虎豹本是不易,妾身自当为老爷分忧!”

宁国侯听到这番关切的话,心中自是十分熨帖得很,又与大夫人闲聊了几句。

夫妻俩一时岁月静好,琴瑟和谐的样子。

王嬷嬷不一会带着笑意走了进来,“侯爷、夫人,这马上到饭点了,可要传膳了?”

大夫人刚想回答:自然。

不想宁国侯且期期艾艾地道:“这个……就不用了。”

大夫人的面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又绽放开,看向宁国侯。

宁国侯则有些歉意地道:“三弟毕竟刚回来,老二又是个混不吝的,,今日出的这事,我晚间还是去和三弟喝点酒,赔个罪。”

大夫人听了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分毫未变,道:“自然是安抚三弟更为重要一些。”

宁国侯点点头,连连夸大夫人就是他的贤内助,又闲谈了两句,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等宁国侯走后,大夫人的面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了。

王嬷嬷已经习惯了,还低声劝慰道:“夫人,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侯爷或许真的需要跟三老爷好好喝喝酒罢了。”

大夫人冷笑:“他何时真的将老三放在眼里过,赔罪的话都说的出口,还不是哄骗于我?”

王嬷嬷还要再劝,大夫人却道:“梦筝不是说,玉真像三房那小丫头以前的侍女吗?一会三房传膳后,你亲自带着玉真过去吧!”

“哼,说来也是巧,今日两个大丫鬟都病了,玉真的老子娘就安排到厨房里吧,方便她在主子面前得脸。”

王嬷嬷听后,低着头应了一声。

若是真不在意,何苦要等着人家饭点的时候,特意去看看三老爷是不是在,而侯爷是不是不在呢?

半个时辰后,坐在床上吃完饭沈乐菱就见到前来给自己的请安的玉真。

看着十三岁的玉真略带怯弱的跪在自己面前,沈乐菱心中的仇恨像藤蔓一般慢慢从心头爬到口中。

她压下那股怨毒吗,张了张嘴,变成了一句:“呀,果真和菡巧姐姐长得像。”

玉真听了新主子的话,心中的不安稍定。

“你好吗?玉真?”沈乐菱笑盈盈的问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充满了审视。

不管你好不好。很快,你就不会好了!

玉真,我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了!


“让你吃你就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魏朝户部尚书府西北角的一破落院子里。

一婆子正在往沈乐菱的嘴里粗鲁地灌着粥。

沈乐菱咬紧牙关,但奈何婆子力气大,直接捏住她的脸,将她的嘴巴掰开把小半碗粥一股脑倒了进去!

“咳咳咳……”大概是太烫,沈乐菱又呛得咳了起来。

那婆子皱着眉,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骂道:“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后将床上和她身上擦了擦。

临走前还警告道:“明日你要再不乖乖听话,年婆子我就打一壶开水全给你灌进去!”

说完转身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还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夫人呢,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德行……”

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她还真看不到,沈乐菱心想。

三年了,她被关在这小屋子里整整三年了,这张床除了下人来给她清理时,她就没有离开过。

她沈乐菱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无他,不过是因为当今皇后也就是她的好姐姐,以及她那信誓旦旦说过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公,在偷情时被她撞见了罢了。

随后便是四肢经脉尽断,一根舌头被割。

但偏偏,他们要让她活着。

因为只有她还活着,皇后才能时不时以看望病重的妹妹为由,与她的好妹夫相聚!

好一个疼爱妹妹的皇后,好一个不离不弃的李尚书。

沈乐菱想出发一声“哈哈哈”,但没了舌头的口腔却只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

声音干涩刺耳,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听至极。

她父亲是老宁国侯的庶子,靠着自己的能力考上科举后,明明在任上做个小小知县,一家人和和美美。

他们一家人从未想过贪图侯府里的荣华富贵,但她十二岁那年,宁国侯也就是她那高高在上的嫡出大伯,想法子将她爹爹弄回了京城,从未去过京城的自己和哥哥弟弟一脸兴奋,但不想,这却是一家人不幸的开始。

沈乐菱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堂姐沈慕青的场景。

那是在老妇人的慈安堂,十五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身材妙曼。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华丽料子,靠在老妇人身上撒着娇,周围的妇人和小姐们都应和夸奖着……

那一刻,众星捧月的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笑颜如花:“这就是五妹妹吧,我是你大姐姐哦!”

那一刻,她想起诗经里写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时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像仙女一样的人将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五妹妹,新科探花李尚珽虽然家室不显,但姐姐我让人打听过了,此人外形俊朗、心有丘壑,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你若喜欢,姐姐便为你做主了,放心,姐姐必不会害你!”

“乐菱,我李尚珽再次对天发誓,只要你愿下嫁于我,我李尚珽永不纳妾!”

哈哈哈!

好一个不会害你,好一个永不纳妾!

十四年了,自己在这十四年陪着当时得罪了裕王爷的李尚珽从那偏远海边的县丞做起,一边帮着他打理府中庶务,一边忍受着他那不讲道理的母亲,一边还要帮着自己敬重了半辈子的大姐姐打理她在南方全部的产业。

不得不说,她还颇有些经商的天赋,短短十年就让大姐姐的生意遍布大魏。

然后靠着自己赚来的那些银钱,一个一步步往上爬到了户部尚书,一个轻飘飘一句“谢谢”便收回了所有。

而自己居然就真的那么傻,相信他们所说的,自再次入京就成了这尚书府的笼中雀,满心欢喜地想着好好养身体,再为李尚珽生个孩子。

可原来,原来啊,她根本就怀不了孩子了!

沈乐菱每每想到那一天,都会发笑。笑自己那时如此的蠢笨,整整十一年居然都没有发现,枕边人不过把自己当一个替身而已。

记得那一日,沈慕青进府后只与自己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就道和李尚珽有朝廷上的要事商量,自己也没多想。

毕竟那时匈奴、西夏屡屡来犯,曾经的定北侯段凌泽又在北地举兵,整个大魏风雨飘摇,正值多事之秋,李尚珽那时也常会在夜间被宫中之人叫去议事。

也是那一日在侍女玉真的撺掇下,自己端着甜汤去书房送给二人。

这一送,将自己作了十一年的梦,送醒了。

那一日,她一直歇斯底里、不可置信地问着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而她的好姐姐则半穿着衣裳,躲在她的相公身后,双目微红强忍着泪水,嘴中还喃喃道:“五妹妹,你听我说啊~”

“你闭嘴!你怎么可以,你……”

“啪”的一记耳光落在沈乐菱的脸上,她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的眼底全是冷酷,陌生极了。

“全是我的错,和青儿没有关系,你不该怪她!”

沈乐菱绝望极了,自己这么多年到底爱得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明明今早他还对自己那样温柔,连粥都是亲口帮自己吹凉的。

“你打我?就因为……就因为我说了一句?”

她的泪一滴滴从眼眶滑落,李尚珽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沈慕青连忙站到沈乐菱:“五妹妹,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她紧紧抱住沈乐菱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的好妹妹,尚珽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我呀。”

“你给我滚开!”沈乐菱浑身颤抖,只觉得气血全都涌入脑中,她用力推开沈慕青,扬起了右手。

但未曾碰到沈慕青半分,就被李尚珽用了地抓住,他的面容冷酷得让人心寒,他紧紧地盯着她:“我说过了,和青儿没关系!”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根极细极锋利的针,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头。

疼,真的很疼。

疼得她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到头来,她只是个笑话!

李尚珽眼中闪过不忍,但看了眼一旁,紧咬着唇不肯落泪的沈慕青,忙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沈乐菱,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凄厉地嘶喊:“李尚珽!景瑞二十年,你得罪了裕王爷,裕王爷当街要给你一脚,是我不顾生死挡在了你面前;景瑞二十三年,我陪你去临州上任,路遇劫匪,是我替你挨了两刀;坤正四年,你赈灾时染上瘟疫,是我孤身一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整整二十二天。”

“你说过永不负我!”

“你说过绝不纳妾!”

“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李尚珽还未开口,沈慕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梨花带雨、泪如泉涌:“尚珽,原来,原来你和五妹妹……”

李尚珽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不是的,青儿,你别听她乱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沈乐菱这一声声带血的泣诉,不仅没能换来李尚珽的一丝丝良心,甚至连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

还记得那一夜,整个正院的人都被李尚珽的人压着喂了毒药,就连已经成婚的丝雨和雅涵也一个个倒在了她的面前。

而原本要被困在房里的自己。

只因为沈慕青担忧地说了句:“尚珽,五妹妹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吧……”

她就被挑断了手脚筋,还割掉了舌头。

随后被丢在了这一方小天地里,一扔就是三年。


燕云三州就此丢失,那三州的百姓在匈奴的统治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最后要不是段骏泽带着一万段家军,誓死守卫了墨云城,怕是燕云十三州全都淹没在了匈奴的铁骑之下。

就这样,夏弘毅还觉得是段骏泽让他丢了面子,各种对段骏泽苛责,同时在匈奴面前却换了副谦卑的面孔。

最终在得知夏弘毅要让出燕云十三州后,段骏泽忍无可忍,直接自立新王,要将丢掉的汉人江山全都抢夺回来!

此时官差们也很快认出了段骏泽,连忙上前行礼,段骏泽正在询问情况。

不一会,人群中跑出来一个嬷嬷,那嬷嬷穿着讲究,可此刻却面色焦急,眼角带泪。

直接跪在段骏泽面前哭诉道:“少将军,小姐,小姐不见了……她刚刚想吃糖葫芦,老奴就去……没想到,一转眼……”

那俊朗的少年面色一变,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急切:“在哪不见的?”

“就在前面那卖糖葫芦的那,离这不过三四百步的样子。”

那少年一急就要去找,随即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檀云所在的那辆马车。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走向那马车,朝檀云十分友好地点了点头,檀云也懂事的侧过半边身子。

他上前一步,掀开车帘,很快便猫身进去,抱下来一个昏迷了的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

此时又有两个官差带着一对百姓走来,那对百姓面露焦急。夫人嘴中还不停问着,“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么高的一个小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模样,身上穿着浅白色的小袄,头上扎着两个……”

人群中有人连忙指着马车道:“人贩子被抓到了,你看看你的孩子在不在里面!”

那对夫妻连忙也向马车走去,两名官差也立刻跟上。

沈乐菱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快要到与父母约定的时间,再不回去,哥哥定会着急了。

于是故意喊了一声:“阿云,下来。”

檀云立刻起身,走到沈乐菱身后,二人一副要立即离开的样子。

段骏泽沉着脸,抱着小姑娘连忙走到沈乐菱面前,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今却已经有一股沉稳之气。

看着面前的一个十一二岁,一个十四五岁的两位少年,段骏泽眉头皱了皱。

“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小兄弟,还望二位留下地址,日后我定北侯自当报答!”

沈乐菱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礼,道:“小侯爷不必在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前世的第二日,沈慕青回来就讲过,这一晚定北侯家的小姑娘被拐子拐跑了,定北侯世子让京兆府的人将整条街封锁住都没能抓到人。

“我回来前还和哥哥特别去看了一下,听说那小姑娘当时应该就在折桂街街尾的那个书铺前的灰色马车上,不过那人贩子也是乖觉,早一刻驾着马车跑了,听说那马车还和世子擦身而过了的。”

如今想来,当时沈慕青能知晓那么多想来是三皇子听到消息,前来问过京兆府的人。

但这一世却将如此好的机会,给予了她,能让段骏泽欠自己一个人情,沈乐菱自然要把握住了。

段骏泽自然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小兄弟,就是刚刚在街头角落与乞丐交流之人,目光有些疑惑,面上却没说什么。

沈乐菱简单的和官差交代了刚刚的始末,转身就要离开。


见众人不解,还好心的解释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望’指‘望’字的下部分‘王’字,‘孤星’指一点,“眉月”指月初的月亮,像一撇。这组合起来,就是这‘庄’字吗?”

众人听完,立刻鼓掌喝彩起来。

沈慕青望向夏弘毅的眼睛,也满是欢喜。

然而她这眼中的欢喜,却着实有些刺伤了刚刚赶来的张翰飞。

但谁知,那摊主嘴角一扬,道:“这位公子分析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着实可惜啊!这道题公子答错了。”

此话一出,夏弘毅和沈慕青的脸一下子就都僵住了。

夏弘毅可做不出当街和一个小贩争执的事,这事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边的内侍身上。

只见一小厮模样的小子道:“你这老板是何道理,明明说我家少爷分析的是对的,为何不肯承认我家少爷的答案,莫非你这摊子是黑摊,为了不将那灯笼送人,才随意说得对错?”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忙应和道:“是啊!人家公子明明就猜出来了。”

“分明就是奸商。”

“就是!”

……

摊主见众人的都是如此之说,为了挽回声誉连忙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小摊小贩的做生意,讲的也是一个诚信,可这公子明明就没有猜出正确答案,小老儿我也不能将这灯笼直接送给他吧。”

小李子听了立马道:“那你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摊主懵了,这字谜可是还要帮他赚钱的,就这样公布了,自己还赚什么钱啊!

见那摊主不做声,小李子骂咧咧地道:“我就说吧,这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全都是他就不想将那灯盏送出想出的借口。”

众人纷纷指着,摊主这下也不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你这小仆,说话好生难听,你家公子明明就只猜出了一部分,就非要逼着小老儿将答案说出来,。小老儿还是那句话,谁要答出我这谜底,这灯我就送给谁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小李子,而是看向大家伙又将谜面说了一遍,“南望孤星眉月起打一字,谁猜对了,这盏琉璃灯盏就是谁的了。”

小李子还要开口,却被夏弘毅制止了。

他每一次开口,那小老儿就会加一句,自己刚刚没有答对,让自己丢脸,再说下去,万一真是自己的问题呢,更何况,沈慕青还在身边……

正当夏弘毅打算直接用钱将那兔儿灯盏买下来时。

“谜底是压。”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大伙转头一看纷纷捂住口鼻,居然是个乞儿!

那乞儿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先是有些瑟缩,随即又鼓足了勇气一般,“最后一个起字,是说孤星一点而起,应在在下面而非眉月之上,所以不是庄字,而是压下来的压。”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骄傲连夏弘毅都不得不承认,这乞儿说得是对的。

摊主的脸,霎时间变得五颜六色的,极其好看。

沈慕青则看着那脏兮兮的乞丐,嫌恶得皱起了眉头。

众人看向那乞儿,有了好事之徒开始说话了,“难道这乞儿的学问都比这公子多?”

“应该是蒙的吧!”

“蒙得也比那公子强啊,人家总是说对了。”

……

夏弘毅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十分不悦,这些人刚刚都还在他们身边捧臭脚,转身却将他与这个……相提并论,他心中想立刻让人将那乞儿弄走。

但为了保护自己在沈慕青心中的形象,只能强行忍着。


江氏点点头,连忙将身上的香囊卸下,叫丫鬟进来收好。

可不一会沈乐菱又对皱着眉的父母笑道:“爹爹娘亲,女儿想到一个好办法了,能知道是不是二伯母的主意呢!”

……

由于之前与老夫人几番见面的不愉快,这一次三房早早吃完早膳,便守在了慈安堂门口。

老夫人有了之前的教训,也是十分爽快地让他们一家人进去了。

只是人依旧躺在里间,干晾着他们一家人。

不一会,沈文亨领着二房的人到了,两房的人寒暄过后,江氏故意走到二夫人面前夸赞道:“二嫂衣裳的这海棠绣得可真好。”

二夫人心下有些奇怪,但也十分配合的笑聊着。

江氏见二夫人没露出什么异样,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正说话间,宁国侯也领着大房一家子来了,可人群中却独独少了沈慕青的人影。

大夫人来了自然是要与妯娌寒暄,只是她走进后,闻到江氏身上的沉香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江氏腰上的香囊,虽然颜色相近,但的确不是她准备好的那个。

大夫人确认了自己的怀疑后,立即收拾好自己的眼神和情绪,但这一反应,依旧被一直观察着她的江氏捕捉到了。

今日她听女儿的话,选了个外形差不多的香囊,将藿香换成沉香的,一来可以盖一盖藿香的气味,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是谁设计的自己。

不想,二嫂毫无反应,一向和善的大嫂反而……

“难为今日大家到得这样早啊!”老夫人的声音传来,众人连忙将目光投去。

今日的老夫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件暗红色的盘锦扣小袄,领口还镶着暖色的玉松石扣子,嘴上还擦着鲜艳的口脂。

而扶着她出来的,还是宁国侯府的娇娇女——沈慕青。

沈慕青今日依旧打扮的明艳夺目,一袭净蜜合色妆锦袄裙,裙摆镶着并蒂荷花锈片,头耳畔的红宝石耳坠摇晃,晃人心神。

她环顾一周,最终看向沈乐菱的时候,带了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挑衅。

沈乐菱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朝她露出了个乖巧而羞涩的笑容。

沈慕青心中冷笑:看来不仅是个恶毒女配,还是个白莲花一般的存在!待会看老夫人如何惩治你们母女!

却根本没注意到她母亲向来挂着和善笑容的脸,此刻正抿紧了双唇。

落座后,宁国侯便带着一大家子给老夫人行了礼,每人说了不少吉祥话。

老夫人显然也极为高兴,嘴上不停地说着:“好!好!”特别是沈慕朗上前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直到三房的孩子上前,才转成了淡淡的:“嗯,也算有些礼貌。”

弄得小阿洲都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

好在在宁国侯和恢复如常的大夫人带动下,才没有让场面冷下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坐在老夫人身旁的沈慕青迟迟不见老夫人提前藿香之事,有些焦急。

主要她一个穿越人士根本就分不清藿香和沉香的有何不同。

见之前江氏上前请安时,老夫人丝毫没有动作,还以为老夫人年纪大了鼻子不好使呢!

眼见马上就要自己那便宜父亲就要带家中男子去祠堂,女子也要各回各房。

沈慕青再也忍不住,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江氏身前,看着江氏身上的衣裳夸赞道:“三婶这衣裳的紫荆花真好看,像是真的一般。”


二夫人眼皮跳了跳,这话,自己刚刚似乎听过相似的……

大夫人知晓自家女儿的意思,但她误以为女儿是闻得出沉香的气味,毕竟自己有一段时日很是喜欢。

可不想,沈慕青突然“咦”了一声,指着江氏身上的香囊道:“三婶身上这香囊……”

沈乐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就来了?

大夫人见女儿真没分出来,暗道不好,忙上前道:“阿青……”

却被站在江氏身旁的沈文贞抢先问道:“哦?大侄女,这香囊有何不对劲吗?”

沈文贞在为官这么久,多少是有些斗争经验的,刺此刻自然也明白这香囊的事大概和大房脱不了干系。

见自家爹爹超常发挥,沈乐菱将自己刚刚伸出的脚,悄悄地又收了回来。

沈慕青听到大夫人的叫喊,还没来得及回头,沈文贞就给她递了梯子,等了几日的成果就在眼前了。

沈慕青顾不得大夫人刚刚叫自己是什么含义了,笑道:“这藿香……”

“阿青!”再次出言阻止的大夫人声音有些急厉。

沈慕青吓得立刻止住看话头,但在场的长辈们面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二夫人震惊的目光下,还露出一丝看戏的兴奋。

而老夫人原本就比较高的颧骨,如今更显凸出了。

至于小辈们,除了已经知晓此事的,都处于十分茫然的状态,一个香囊罢了,这是怎么呢?

特别是沈慕朗,难道是母亲和妹妹做了些什么?

大夫人依旧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三弟妹不好意思啊,这小孩子家家的,分不清香囊的味道,你这沉香的味道是还有些草药的香味,阿青见识少,可不就是认错了。”

沈慕青听了母亲的话,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不是说好了的藿香吗?

老夫人此时木着脸,将手在小几上一拍,便让马嬷嬷将那个香囊取下。

江氏自然十分配后地递与她,还小声解释道:“这是沉香的香囊,有静气安眠 之效。”

听到江氏的回答,沈慕青的脸上霎时有些苍白。

马嬷嬷拿在手中轻轻闻了一下,递给老夫人的时候还轻声说道:“确实是沉香。”

老夫人接过放在鼻下嗅了两下,这才将脸色舒缓了些。

语气不善地道:“青丫头,以后莫要说风就是雨的!”

大夫人忙替沈慕青答道:“老夫人,这阿青还小对这些香气哪里分辨得那么清楚,阿青还不快向老夫人和你三婶子道歉!”

沈慕青此刻才终于彻底相信了,江氏身上戴的根本不是,母亲准备好了的香囊。她苍白的脸上带了些许委屈,耳上的红宝石耳坠,更衬得她些许可怜。

“老夫人、三婶,都怪阿青学艺不精,连沉香的气味都分辨不出来,还望两位长辈原谅阿青。”

老夫人轻哼一声。

沈慕青心中恼怒,穿过来这么长时间,这老夫人开心时就拉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夸到天上去,一个惹她不高兴了,立马就翻脸,像逗弄猫狗一般!

沈慕青暗暗发誓,若有一招自己得势了,等要给些颜色让老太太瞧瞧!

江氏就算再单纯,此刻也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只不轻不重地讥讽了一句:“还望大侄女日后说话还是慎重些的好。”

沈慕青脸色越加不好看,但依旧轻声道:“谢老夫人和三婶子的教诲。”

但紧握住帕子的那只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情绪。


沈乐菱在江氏身旁耳语了一番。

江氏便带着她和一直站在门外的尔容,当着大夫人的面走到二夫人面前,道:“二嫂子,这是前几日针线房乔妈妈送来的藿香香囊,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我,还请二嫂子帮我还给乔妈妈。”

说着让尔容将香囊交给了二夫人的贴身丫鬟。

二夫人听了江氏的话,心中暗恨,这大夫人居然还将自己算计在内,今日若是江氏真将这藿香香囊带了过来,乔妈妈势必要被牵涉出来,这不是让自己一下子将老夫人和三房都得罪了吗!

她身后的沈乐萱和沈乐语也楞了一下,怎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二夫人面色一沉,还是解释了一句:“三弟妹,这东西,二嫂我确实不知情。”

江氏点点头,拉着二夫人的手道:“二嫂,我既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的。”

大夫人见二人在自己面前,一副好妯娌的样子,心中更加气愤,最后更是连面上的和善都不想再装了。

“我们走!”

今日这事江氏自然是十分生气的,她与大嫂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

沈乐菱虽一心想保护好母亲,但如今大夫人已经威胁到明面上来了,若母亲不看清她的真面目,在爹爹和自己顾及不到的地方难免吃亏。

于是将沈慕朗和沈慕渊在国子监的情况说了出来,又将前几日凉亭中的争执讲述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大伯母今日做这出,大概是因为那日女儿一时口快,让大伯母心中不快了吧!”

江氏如玉的面上,少见的露出一丝愤恨,“沈慕朗怎么到处冤枉阿渊,那孩子刚来京城没多久,去国子监,他做哥哥的,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随意指责阿渊呢!”

“还有大嫂,怎么好意思跟你计较的!阿菱,这事你别管了,母亲心中有数!”

沈乐菱看着突然战斗力十足样子的母亲不由得笑了,学着小阿洲平日里的样子狗腿道:“是啊是啊!母亲最厉害了,母亲~”

知女莫若母,江氏见沈乐菱笑自己,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真是胆子变大了,还敢笑话你娘了。”

说完又沉下脸道:“这事阿菱你不适合出面,她毕竟是你们的长辈,你们不好与她对上。娘知晓你聪明,但你也别总拿你娘我当泥人捏的,要知道当初为了拿下你爹,你娘我也是对付了不少小姑娘的!”

江氏说最后一句话时,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沈乐菱瞬间来了兴趣,前世她可没听过爹娘的这些往事,“母亲,不是说爹爹在外做官时对您一见钟情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氏见女儿往日沉静的杏仁眼里流动着少有的光彩,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她的头……

等沈文贞带着两个儿子从祠堂回来,江氏和沈乐菱已经在等着他们吃午膳了。

小阿洲一进屋就挣扎着沈文贞怀里下来,委屈地跑向江氏,抱着她的大腿道:“母亲~阿洲不喜欢老夫人和大姐姐。”

沈文贞四下环视,用眼神警告了一群下人,陈嬷嬷立刻招呼着所有人下去。

他上前两步拍了下阿洲的小屁股,道:“胡说些什么呢!”

小阿洲穿得厚实,被父亲这两巴掌拍得不痛不痒的,根本不在怕,反而又抱紧江氏的腿,撅着嘴道:“就是不喜欢嘛!”


日后和大夫人直接对上,张家人也会因此心存芥蒂,特别是张夫人,多年前大夫人如此下她的脸,她想来也是铭记于心的。

丝雨立马明白了沈乐菱的心思,立即出门叫道:“来个人,给小姐添些茶水。”

雅涵还未吱声。

玉真就立马扔掉了自己的扫帚,道:“就来了。”

随后小碎步往屋内走,经过雅涵时还朝她笑了笑。

走到屋檐底下,丝雨拉着玉真的胳膊,小声嘱咐道:“小姐今日在外面受了气,你一会可要好好伺候着。”

玉真心下迷茫,不是刚刚去见大夫人娘家的侄儿吗?怎么就心情不好了?

她泛苦,却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

待玉真进去后,丝雨走到雅涵面前,低声说了两句,又大声道:“盯紧点,这雪不扫干净,当心小姐脚滑!”

玉真一进屋就见向来和善的五小姐沉着脸,她规规矩矩地茶杯里小心地添了水。

“小姐,外面的雪估计还有半炷香就能扫干净了。”丝雨面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可沈乐菱就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嗯!”

这下,原本还想开口打听什么情况的玉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过了一会,雅涵进来了,笑嘻嘻地道:“小姐,雪已经扫完了。”随即立刻发现小姐兴致不高,于是大大咧咧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丝雨忙道:“玉真,你先出去吧!”

玉真乖巧地一府身就退了出去。

接着丝雨在房中将今日的事掐头去尾,主要是张鹏飞那番庶子庶女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也并没有说沈乐菱当时反驳的话语,生怕玉真听完,不敢回去禀报了。

雅涵听完也十分气愤道:“这张家的公子怎能如此说呢……”

门口的玉真见听得差不多了,忙小碎步开始往外跑。

她在五小姐这里这么久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这次五小姐终于出了趟门还有大夫人娘家侄儿有了间隙,这事得赶紧告知王嬷嬷。

她人一走,檀云便走了进来,道:“小姐,玉真朝墨韵堂的方向去了。”

雅涵平日和玉真相处得最多,此刻实在气呼呼地道:“小姐联怜惜她平日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不让她干,我还以为她能心存感激,没想到屁大点事就急急忙忙去给大房禀报去了。。”

沈乐菱心中冷笑,这辈子玉真刚来时自己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自己甚至在回忆,上辈子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没有做好的地方,才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所以玉真来了后,自己虽不信她,但从未苛待过她,相反时不时给她的小东西比丝雨和雅涵都还多。

但原来有些人骨子就是这样,就连被王嬷嬷带过去“狠狠”教训了一番后,还是对那边忠心耿耿。

毕竟指望她感激,还不忘指望条狗来得快。

“跟陈嬷嬷说一声,这几日对大房那边送来的东西都警醒一些。”沈乐菱目光幽深,语气淡然道。

房中的丫鬟们正气愤着,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叫喊:“姐姐,吃点心啦!可好吃了。”

沈乐菱朝外一看,小阿洲两只手端着一个小盘子,盘子上落着三四块白色的糕点,他欢快地迈着小短腿就走了进来,脖子上的小项圈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子。

一进屋,丝雨就凑上前去,一见他小嘴旁还沾着不少的小白屑,乐了,调笑道:“阿洲少爷,这是吃糕点吃饱了吗!”


丝雨听完,眉毛也竖了起来,骂道:“这小妮子,这些时日若不是小姐时不时送些好东西给她,恐怕她早就去见了阎王,如今居然还敢帮着大房打听小姐的事!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

沈乐菱忍不住朝丝雨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雅涵问道:“小姐,这玉真在咱们院子里总归多有不便,您看是不是要想想办法……”

“不急,等开春吧!”沈乐菱望着窗外的雪景,不急不缓地道:“开春了,咱们就该出这静园好好看看这皇城中的风景了。”

原本沈乐菱是真打算过完年再开始搞事情的,没想到,这侯府里的风没有停歇的时候,让她想休息一下都不得空闲。

国子监的课程一直上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日,而整个宁国侯府唯一有实职在身的沈文贞却还得勤勤恳恳地上衙到十二月二十五日。

宁国侯自从被景瑞帝撸了官,除了大朝会,平日也无所事事,不是在小妾那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是和几个酒肉朋友出去寻欢作乐,日子过得好不悠哉。

即使这样他还不忘洋洋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将三弟召回了京中,否则如今这整个京城的官场,他们宁国侯府岂不是无人了。

比起宁国侯,二老爷沈文亨则是脸面都不太顾及了。

一头扎进了温柔乡,平日里除了要钱,压根就想不起自己在京城还有一个家,连院子里那七个姨娘也根本留不住他的心。

临近过年,不知是不是老夫人将大夫人和二夫人叫过去敲打了一番,二人偃旗息鼓,侯府重新回到了一派和气融融的景象。

这一日,工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到宁国侯府做客。

大夫人张氏的娘家是工部尚书府,但她并非嫡女,而是张老夫人陪嫁所生,自小失了姨娘就养在了老夫人的院里,与哥哥张一棉关系甚好。

当初若没有张一棉的支持,张氏也没法嫁到这侯府成为这当家夫人。

大夫人的娘家侄儿侄女来府中做客,沈慕青终于有了出门的借口,虽然仅仅是出了她那个小院子。

为了让两府的人更加亲近,免得日后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这是自家亲戚,大夫人还派人去二房三房,让孩子们都到花园里去认识认识。

自从到了京城,小阿洲身上的衣裳就没有少过,今日也一样,被江氏里三层外三层包得像一只胖胖的圆球一般,走起路来很是有些费力。

身上还挂着圆圆的项圈,走起路来,不是项圈上的小铃铛响就是他“哎呀哎呀”艰难行走的助兴声。

此时他牵着沈乐菱的手哼哧哼哧地走到了花园,身后只跟着丝雨和一个小丫鬟,此时花园的凉亭中已经坐满了人。

凉亭里位次也极为讲究,沈慕朗和张家两位公子坐在中间。

沈慕青一声白衣如雪,眉间似有万千愁绪解不开的模样,和张家姑娘坐在北方,沈乐玥和二房的两个姑娘分别坐在她们两侧。

唯独沈慕渊一个人格格不入地坐在南方。

沈乐菱还未进到凉亭,便听见了亭中张家的一位身穿湛蓝色绸缎棉衣少年的一句:“沈慕渊对堂兄与他人动手都能袖手旁观,我张鹏飞实在羞于与他为伍。”


沈文贞觉得自己这个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正准备再教训教训小儿子,不料大儿子沈慕渊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她们也不喜欢我们。”

沈文贞皱眉,今日这事虽说大嫂做得不地道,但大哥刚刚已经再三向自己赔罪了,若继续纠缠此事,怕反而破坏了一家子的情谊。

正要与大儿子好好说教一番,江氏拉住了他,将沈慕朗和沈慕渊在国子监的事说了一遍。

沈文贞听完,想到成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二哥,意识到恐怕整个宁国侯府,除了大哥怕是没有人将他们三房看成一家人了。

沉吟半晌,沈文贞还是小声嘱咐道:“今日这话莫要当着外人的面讲,日后大房二房,没事就不用与他们来往了,若是他们有什么想法,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沈乐菱听了自家爹爹如此硬气的话,不由得眼冒小星星,要知道上辈子大夫人偶尔拿捏母亲时,总是恰当好处的让母亲有苦说不出,爹爹的目光毕竟不在内宅,也不了解实情,加之回到京城,在公事上,也多多少少觉得顶着个宁国侯府,多少有些用处。

于是时不时的劝母亲,都是一家人,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如今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果然瞬间在大家和小家之间做出了抉择。

沈乐菱很高兴,于是直接趁这个机会说道:“爹爹,一会大伯父是不是要派人来送赔礼啊?”

沈文贞习惯了女儿的聪慧,回道:“应该是的,阿菱有什么问题吗?”

沈乐菱道:“没事,就是大伯父送赔礼的时候,父亲能不能跟大伯父说一声,咱们三房日后能不能开个小厨房?”

见沈文贞面露疑惑,沈乐菱略带撒娇地解释道:“这府中做的都是些北方口味的东西,什么面啊饼啊的居多,菜色也是,母亲和我们这段时间吃的很是不习惯!”

听沈乐菱说完,江氏还没开口,小阿洲就飞快地点着小脑袋应和道:“是啊是啊!阿洲也想吃雅涵姐姐和郭妈妈做的好吃的呢!”

郭妈妈是沈家在扬州时的掌厨,这次也一起跟到了京城,然而可惜的是,在静园闲了近两个月。

沈文贞一听也觉得自己太过忽视江氏,他仔细端详着见识,对着明明道京城长胖了些的江氏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眼看着脸都瘦了一圈。”

深知自己胖了的江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沈乐菱见状立马若有似无地又说了一句:“毕竟是吃食,肯定是自己人来才放心。”

江氏一听,立刻模棱两可地道:“是啊!老爷,这京城的饮食习惯和南方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而小阿洲则故意收了下两腮,争宠道:“爹爹,阿洲也瘦了!”

配上他那圆滚滚的身体,真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逗得大伙哈哈大笑,还被江氏偷偷瞪了一眼。

宁国侯府因有爵位在身,每年老夫人和宁国侯都会带着大房一家去皇城参加宫宴,当然除了庶女沈乐玥。

当然今年被圣上指名要在家安心的沈慕青也是参加不了了的。

于是当天下午宁国侯进宫前,又让下人送来了一堆礼物以示赔罪。

沈文贞趁机让人传话,说江氏是南方人,每日吃这些北方食物多少有些不习惯,过完年后,三房想单独开灶。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