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哪个警？呵。”
晚上，他们集中在一起，“培训教官”当众宣布了他们的“工作”，其实就是通过网络和电话对世界各地的受害者进行电信诈骗，常见的就是虚假投资平台、网络交友诈骗等。每个人每天有指标，需要拉到一定数额的资金，否则就会受到惩罚。有些人在听到这些内容时就表示无法接受，但随即迎来的就是一阵拳脚、棍棒甚至电击。郑运杰看得心惊肉跳，第一次深刻感受到恐惧深入骨髓。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一种几乎无法脱身的境地。
在这之后，每天清晨六点，铁门会被砰地一声打开，手持棍棒的打手冲进来，敲打着床框、墙壁、大吼：“起床了，给我干活！”然后强制所有人洗漱、吃一份简单到近乎难以下咽的早餐——往往只是一小块硬硬的馒头加几口凉水。接着他们会被赶进一间又一间“办公室”——不过是摆了几张旧桌子的大厅，每张桌子上放着几台电脑或手机。所谓“上班”，就是拿着预先准备好的虚假脚本，对全世界各地陌生的电话或社交账号实施诈骗：假装美女，假装证券经纪，假装客服，用甜言蜜语或威逼利诱套出对方的金钱。整个园区里充斥着键盘敲击声、假笑声，以及随时响起的咒骂、质问和推搡。
郑运杰一开始根本不适应，他心软，不会编谎话，也害怕惹麻烦。他坐在座位上发呆，结果一天过去，根本没拉到所谓的“客户”汇款。方政的手下怒不可遏，把他带到小黑屋里进行惩罚。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霉味。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有一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抡起皮带就抽他，边抽边骂：“不想干吗？不想干就拿命来！”郑运杰感到皮带抽在背上、腿上，一道道火辣辣的痛楚，脸上汗水直淌。他再也不敢违抗，只能连声哀求：“我干，我一定干……”在这片恶土里，尊严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不过是想换个工作，却落入了深渊。
从那天起，他被逼着顺从，学着脚本，不断给陌生的人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假扮各种角色，试图让对方相信他所编造的谎言，以骗取钱财。他刚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