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医院门口十块钱四斤买回来的。
等韩亚光把一盒饺子吃完,江挚还在慢吞吞吃葡萄。
“哥,你还吃不吃这饺子?”
江挚正要说话,便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江挚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等他稍一抬头,便看到推门而入的婶婶陶可蓉。
江挚微愣,多多少少有一些风雨欲来的心虚感。
陶可蓉体态丰腴但不臃肿,穿着蓝底儿绣花旗袍。
面色白净红润,额头宽展饱满。
看到病床上的江挚,陶可蓉皱起了额头,踩着矮跟皮鞋冲过来:“你这是又怎么了?怎么一阵儿看不见你,就非得伤筋动骨啊?受伤了你也不告诉我们,你逞什么能?!”
叔叔江慎学气喘吁吁跟过来,看了眼江挚也是额头一黑。
江慎学轻轻拍着陶可蓉的后背,安抚道:“蓉儿,别生气别生气。江挚这不是没事儿吗?你看他还吃葡萄呢!”
陶可蓉回手重重拍了江慎学肩膀一下。
江慎学穿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一米七多的个头。
在一米六左右的妻子面前微微躬着背,巴不得马上把人给哄好。
陶可蓉怒骂道:“你看你,天天就知道忙你那破饭店!侄子都住院了,骨头都折了你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给你骂他!江挚,你怎么回事这么……”
陶可蓉又是一巴掌呼过去:“孩子都住院了,你还骂他?江慎学你是不是人?!”
江慎学:“那……我不骂……蓉儿你也消消气!”
江挚一脸生无可恋,往嘴里又塞了一颗葡萄。
韩亚光静静站在一旁如同雕塑,看着江挚的家人,他想笑又不敢笑。
江挚吐了葡萄皮,把碟子放到饭桌上,终于开口:“婶婶,我没有骨折,就是脚崴了。”
陶可蓉扭头看过来,眼里隐隐含着些湿润。
听到江挚虚弱的语气,陶可蓉也舍不得使劲儿骂他了。
陶可蓉坐到床沿,想摸摸江挚打着绷带的脚,又怕碰疼了他。
心疼全都挂在陶可蓉的脸上。
“你还让你姐瞒着我们?你们姐弟俩是不是想气死我跟你叔叔啊?”
江挚:“……怕你们担心。”
陶可蓉:“这样我们就不担心了吗?是不是一家人?有事情怎么不说?”
江挚偷偷给江慎学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哄哄自己老婆。
江慎学却不为所动,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挚:“……”
陶可蓉吸吸鼻子,叹口气又看向江慎学:“老江,你去找江挚领导,让他把江挚调到户籍科或者什么别的,只要不需要抓坏人就行。”
江慎学:“……蓉儿,那人家齐局也不能听我的,想调就调啊?警局又不是咱们家开的!”
陶可蓉秀眉高挑:“那就让齐局把江挚开了。说江挚要回家继承家业!就算回咱们家端盘子洗碗也不当警察了!”
江挚无奈地闭眼。
两秒之后又掀开眼皮:“婶婶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让自己受伤。”
陶可蓉斜了他一眼:“你的保证就是放屁。”
江挚:“……”
江挚再次向江慎学投去求助的目光。
十几分钟后,江慎学好不容易把陶可蓉哄得差不多。
在江挚不断的眼神示意中,江慎学赶紧领着自己老婆走了。
江挚脑瓜子嗡嗡响了半天。
他重新端起桌上的碟子,拿起葡萄塞进嘴里。
而韩亚光捧着手里江慎学递给他的名片,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哥,原来江上人家是你家的啊?”
江挚慢慢咀嚼着葡萄,坦诚道:“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到了这一代,我叔叔婶婶在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