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晴午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五花肉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晴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是外人,这让沈皓凌十分下不来台。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先过来。”姜晴午抱臂看着他,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沈大人,你我之间已经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过去?你又以什么身份让我过去?”沈皓凌向前一步:“我是你未婚夫君,你说我以什么身份让你过来!”“可我们已经退亲了,退婚书我也让人给你了。”沈皓凌看了眼她身旁站着的薄相言,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不同意退亲!只要我一日不同意,你我就一日都是未婚夫妇,你给我过来!”薄相言眉头蹙起,冷冽的眸子中杀气浮现:“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没听到她说不愿意吗?”沈皓凌冷笑:“你又是谁?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
《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姜晴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是外人,这让沈皓凌十分下不来台。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先过来。”
姜晴午抱臂看着他,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沈大人,你我之间已经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过去?你又以什么身份让我过去?”
沈皓凌向前一步:“我是你未婚夫君,你说我以什么身份让你过来!”
“可我们已经退亲了,退婚书我也让人给你了。”
沈皓凌看了眼她身旁站着的薄相言,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不同意退亲!只要我一日不同意,你我就一日都是未婚夫妇,你给我过来!”
薄相言眉头蹙起,冷冽的眸子中杀气浮现:“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没听到她说不愿意吗?”
沈皓凌冷笑:“你又是谁?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
姜晴午好心提醒:“你最好别得罪他,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这话在沈皓凌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是我姜晴午的人,得罪他之前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好,好啊......”沈皓凌双眼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难怪你非要退亲,原来是已经找好了退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这样倒衬的姜晴午是那个移情别恋的。
姜晴午厌恶的皱起眉头:“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恶心!”
沈皓凌冷冷的笑着,视线从姜晴午身上移开。
既然她找的这个小白脸也想要那幅字,自己还就不让了!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这幅字说什么也得是我的。”
薄相言看看着怀竹,表情似笑非笑:“怀竹先生觉得呢?”
沈皓凌直接将带来的银票扔在了桌子上:“怀竹先生,我懂你们做生意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要抬抬价格,我又不是给不起,你想要多少不妨直说。”
姜晴午冷嗤:“沈皓凌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跟你说退亲你当听不见,怀竹师傅说不卖给你你也听不见。要是耳朵不好就去找个大夫看看,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宋语嫣听了这话不愿意了:“姜小姐,你身为堂堂的丞相千金,怎么能骂人呢?”
姜晴午眼神一扫:“我骂他没骂你是吧?”
宋语嫣顿时脸色煞白:“你......”
沈皓凌把宋语嫣挡在身后:“你对我有气对我发火就行,没必要针对语嫣。”
“呵。”
耳边传来一声极淡的呵笑声,充满了讽刺与鄙夷。
沈皓凌看向薄相言,咬牙道:“你笑什么?”
薄相言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他招招手,身后的侍卫会意,走上前双手将银票递给怀竹:“还请先生割爱。”
二者一对比,高下立现。
沈皓凌就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此情此景倒把他反衬成了不知礼数的无耻之徒。
宋语嫣见沈皓凌吃亏,当即开口:“都说白云阁的怀竹先生是最懂规矩的,您若是要卖那就要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若是不卖那就两个都不卖,既然这位公子跟皓凌哥哥都想买,不如就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这样对谁都公平!”
怀竹瞥了宋语嫣一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宋语嫣刚要反驳,又看见怀竹转过头一脸和蔼的问姜晴午:“你的意思呢?卖还是不卖?”
宋语嫣冷笑:“先生这话问的奇怪,这字又不是姜小姐写的,就算是要问,难道不该问写这幅字的人吗?可是据我所知写这幅字的扶柳先生已经多年杳无踪迹,您既然是扶柳的师傅,难道还没有做主的权利吗?”
怀竹又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宋语嫣低下头,抿着唇笑道:“我出身书香世家,对于字画一类颇有研究,平常也爱作画习字,一幅字的好坏还是能品鉴的出来的。”
她目光望向姜晴午,暗讽道:“姜小姐虽贵为相府千金,但从不动笔墨,别的地方我或许比不上姜小姐,但是这方面姜小姐怕是不如我懂得多。”
沈皓凌听见宋语嫣这么说,隐隐的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姜晴午是千金小姐,但绝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
她平常无事也是喜欢读书写字的,或许的确没有宋语嫣懂得多,但也没有宋语嫣说的这么娇贵连笔墨都不曾拿过。
刚准备呵止宋语嫣,但一抬头对上姜晴午冰冷的视线,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她今日处处跟自己作对,那他又为何要帮她说话?
怀竹脸上对宋语嫣的不满几乎不加掩饰:“小丫头说话简直是不自量力,你懂?你懂个屁!”
宋语嫣脸色涨红:“先生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我又没有得罪先生,先生为何处处针对?”
怀竹道:“我就是单纯的瞧不上你这种没有分寸的女人,恬不知耻的霸占着别人的未婚夫君,不要脸!”
“你......”宋语嫣都快被说哭了,她扭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沈皓凌,委屈的不得了。
沈皓凌不耐道:“说了这么多,这幅字先生就是打定主意不卖是吧?”
“卖是可以卖的,只不过要卖给谁就要看我徒弟的意思了。”
怀竹对姜晴午抬抬下巴:“你想不想卖这幅字?”
沈皓凌跟宋语嫣同时瞪大了眼睛。
他说要问问自己的徒弟,结果问的却是......姜晴午?
姜晴午什么时候成了怀竹的徒弟了?
沈皓凌一时间又惊又怒。
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以为彼此之间毫无保留,可姜晴午竟从未告诉过自己她师承怀竹!
姜晴午抬手轻轻抚过那幅字,眼中光波流转:“字要卖给懂字的人,那些不懂它的人买回去也是糟践东西。”
宋语嫣现在心中极度不平衡。
想必定是姜晴午用她父亲的势力威胁才让怀竹收了她做徒弟。
她这种只会享受的千金小姐还能比自己更懂字?
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她定要让姜晴午为自己的装腔作势付出代价。
“既然姜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不知姜小姐可愿跟我比比,看看究竟我们谁更懂这幅字!”
怀竹嗤的笑出声来。
薄相言也扬起了唇角。
跟姜晴午比这个?
这几个都是沈皓凌入仕之后的三拜之交。
沈皓凌官居三品任太常寺卿,方才说话的那位是前锋参领陈杜。
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参将张典和指挥使李恒。
陈杜这么问完之后,张典立刻笑道:“都这么多年了,姜晴午跟皓凌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可是哪一次不是上赶着来求皓凌的原谅?”
“我看这次也是一样,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来找皓凌的。”
李恒也开起了玩笑:“是啊,就冲着咱们皓凌兄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姜小姐也舍不得啊!”
桌上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啊!”陈杜突然开口,面容严肃:“那天我回家路上看到襄王殿下送姜小姐回府,两人在丞相府门口依依惜别的,那叫个亲密啊!”
沈皓凌的脸色耷拉下来:“襄王回来了?”
张典捅了他一下:“你不知道啊?襄王之前一直驻守在潼关,越国一战,襄王大获全胜,不过听说受了点伤,陛下得知后心疼不已便强行将他调了回来让他养伤。”
李恒跟着补充:“这位襄王可是了不得,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就杀进敌方腹地,以少胜多用兵如神,据说把他杀过的人的人头堆起来能直达月宫呢!”
沈皓凌入仕三年,这三年襄王虽然回过几次京城,但他一直没机会相见。
不过这会儿吸引他注意的并不是襄王。
而是襄王怎么会跟姜晴午在一起?
他顿时没了喝酒的心思,问陈杜:“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陈杜想了想道:“就是前天晚上。”
前天?那不就是他去白云阁的那天吗?
那天姜晴午故意带了个小白脸去气他,他追出来的时候姜晴午已经走了。
她是怎么有时间又跟襄王勾搭上的?
李恒啧啧:“皓凌兄,姜大小姐该不会还没去找你认错吧?不应该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张典不嫌事儿大的揣测:“你们说姜晴午该不会是看上了襄王想要嫁给他做王妃吧?毕竟襄王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人,这个王妃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惦记呢。”
沈皓凌一阵心慌,他咬咬牙,绷着连否认:“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今天婉儿还遇见她了,她这会儿八成正在家里给我做衣裳呢,你们别瞎猜!”
张典嘿嘿一笑:“不是我说你兄弟,摊上这么个大小姐你还是赶紧娶了吧,你不要后边儿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呢!”
陈杜附和:“是啊,谁不想有个丞相做老丈人啊?你要是不想娶也别耽误人家,趁早退婚给好兄弟们一个机会啊!”
这话算是戳了沈皓凌的肺管子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陈杜的领子怒道:“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别怪兄弟没得做!”
说完,踹开门就走了。
陈杜一愣,半晌后反应过来愤愤的对着门口就骂:“他还生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能有今天靠的还不都是姜丞相?他自己对姜晴午爱答不理的还不准别人喜欢她了?”
张典安抚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哪儿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我说的有错吗?他自己跟那个什么叫宋语嫣的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姜晴午有脾气不是很正常?他的错我还不能说了?”
李恒道:“那你也不该说这种话,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还是喜欢姜晴午的,做兄弟的你这话确实过分了。”
陈杜冷笑:“那个宋语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天装的清纯高贵,其实骨子里早就烂透了,也就沈皓凌把她当个宝,这种女人哪怕是倒贴一座金山我都嫌脏!”
......
沈皓凌从天香楼出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他满脑子都是陈杜说姜晴午跟襄王依依惜别的样子,连王端叫他都没听见。
“大人?大人!”
沈皓凌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么快就散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现在时辰还早,距离姜晴午来还有一段时间呢。
沈皓凌愣了愣。
被风一吹,他那点零星酒意也散尽了。
他靠在马车上,思索片刻道:“去月山居吧。”
月山居是个客栈,风雅清静,也是他信中说让姜晴午来找他的地方。
姜晴午买了布回来就开始按照他爹的尺寸裁剪布料。
一下午她打版画样,一直忙活到傍晚。
水杏送茶进来,看她还在忙,又点了一盏灯送过去:“小姐,天都快黑了就别缝了吧,仔细别伤了眼睛。”
姜晴午揉揉酸疼的肩膀问:“爹回来了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她爹知道了。
一想到她爹看到自己给他做的衣服时脸上欣喜的表情,她心里就好受不少。
“我刚刚碰到管家,管家说老爷晚上不回来用饭了。”
姜晴午纳闷:“不回来了?没说为什么?”
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么多年来,不管朝堂上政务多么繁忙,一天当中他总会抽出一顿饭的时间来陪她。
不过最近她爹回来吃饭的次数好像是越来越少了。
也没听说朝堂上最近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啊?
姜晴午深感不对劲:“你把管家叫过来。”
水杏把管家叫过来。
姜晴午笑吟吟的问他:“姜伯,我爹这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的,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姜伯低下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姜伯,您是我爹最信得过的人,他的行踪的您一向最清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就别问了。”
姜晴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撒谎。
于是故作生气的一撇嘴道:“好啊,我爹瞒着我您也瞒着我,你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出去找他!”
她噔噔几步走到门口。
姜伯看她不像是说着玩儿的,赶紧上前把她拉回来。
“小姐不能去啊!老爷他......他在外面有应酬。”
可姜晴午才没那么好骗:“什么应酬?我爹有应酬不会瞒着我的,既然瞒着我了,那说明不是什么正经应酬。”
姜晴午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爹他......该不会是堕落了吧?”
姜伯哭笑不得:“老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不是您想的那样。”
姜晴午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您告诉我我爹现在在哪儿?”
姜伯是看着姜晴午长大的,最受不了姜晴午撒娇那一套,被她这么一闹,只好说出实情。
“老爷他在月山居。”
姜晴午翻箱倒柜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套压箱底的砚台出来。
这是她当初准备送给师傅的礼物,只可惜后来她为了沈皓凌放弃了继续拜师学艺,一门心思只为了他的锦绣前程。
师傅那时候也劝过自己,只是当时的她实在是太倔强了,一厢情愿的认为沈皓凌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现在想起来,师傅当时一定很失望吧!
她轻叹口气,用手抚摸着那方宝砚:“明天是师傅的生辰,我想去看看他。”
水杏道:“那太好了,怀竹师傅一定会很开心的,小姐您当年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呢!”
姜晴午摇摇头:“我当年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希望现在悔改一切都还来得及。”
水杏宽慰道:“小姐您不是经常跟我说,一个人只要真心悔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晚吗?怀竹师傅那么疼您,一定会原谅您的!”
姜晴午抿唇苦笑:“但愿如此吧。”
王端回去后把自己在丞相府遭受的“羞辱”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皓凌。
沈皓凌听了,猛的折断了手中的毛笔:“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沈皓凌没想到她这次的气性会这么大。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慌张,想起了自己生病时,姜晴午忙前忙后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一个堂堂的丞相千金会亲自为自己煎药,再端过来亲手喂自己服下,晚上的时候不眠不休的守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没有一句抱怨。
这次他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就在王端以为沈皓凌会生气的时候,却听见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帮我把明天的事都推了吧,我亲自去找她解释。”
王端一怔,而后提醒道:“大人,再有几天就是王将军的寿辰了,您不是说明天要去白云阁为王将军选寿辰礼物吗?王将军帮了您可是不少的忙,这份人情您是必须要还的。”
沈皓凌刚刚还下定决心要找姜晴午好好儿聊聊,听到王端的话,又犹豫起来。
是啊,这个王将军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自己若是能得他助益,将来在朝堂上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事关自己的前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而且姜晴午一向也把他的前程看的十分重要,反正也不差那一天,就算她知道了也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想到这儿,沈皓凌立刻改变了主意:“那就再等等吧,反正这个婚是万万不能退的!”
他还是很在乎姜晴午的,至少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就从来没想过要跟她分开。
倒是姜晴午,这么点小事就要退婚,未免也太儿戏了!
沈皓凌还是打消了去找姜晴午的念头,第二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想着早早忙完手头的事再去看她也不晚。
白云阁地处京郊,建在一处竹林中遗世独立。
姜晴午到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水杏指着马车对她道:“小姐,那不是沈府的马车吗?”
“恩。”姜晴午扫了一眼,淡淡道:“跟我们没关系,进去吧。”
刚上台阶正准备叫门,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半大少年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姜晴午,平静的脸上忽然溢出惊喜:“姜师姐!你回来了!”
姜晴午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毛毛,你又长高了。”
毛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要再叫我毛毛了嘛,现在他们都给我起绰号整天叫我毛毛虫,烦死了!”
姜晴午同他寒暄了一阵,这才道:“师傅呢?”
毛毛一边把她往里迎一边道:“师傅在见客呢,今天有贵客来。”
“贵客?”联想到沈皓凌,姜晴午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我今日来是为了给师傅贺寿的,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毛毛伸出手给她看:“昨天还打我板子呢,你看......现在还红着呢!”
姜晴午刮了刮他的鼻子:“肯定是你不好好练字,又淘气了吧?”
毛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昨天师傅还和几位师兄念叨你呢,师傅说你今年应该不会来了,我跟师兄们打赌说你一定会来的,没想到师姐你真的回来了!师傅一定会很开心的!”
姜晴午心里却很忐忑:“师傅他......不生我气了?”
毛毛摇头:“早就不生气了,师傅可想你了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拍脑门道:“坏了,师傅让我泡茶我都忘了,姜师姐你自己去前面亭子里坐一会儿,我先去给师傅泡茶啦!”
姜晴午挥挥手让他快去,望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水杏挽住姜晴午的手臂长松口气:“小姐你看,我就说怀竹师傅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吧!”
姜晴午心里的一块儿石头也落了地:“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道往亭子里走,刚坐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姜晴午立刻眉头紧皱。
竟然是宋语嫣!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水袖长裙,头上一个灵蛇髻衬的她五官分外妖冶,细长的眸子跟蛇一样精光闪闪,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这不是姜小姐吗?听说姜小姐要退婚,怎么?前脚刚说要退婚,后脚知道皓凌哥哥在这儿又眼巴巴的追过来,演戏演够了?”
姜晴午淡定的喝茶,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他沈皓凌还不配我这么大老远的追过来。”
宋语嫣冷笑一声坐在她面前:“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嘴上说着不在乎,还不是一路追过来了?”
水杏愤愤道:“宋语嫣,你不要没事找事!”
姜晴午按住水杏的手笑道:“以前算我眼瞎,识人不清错把他沈皓凌当块儿宝,现在我不瞎了,这样的男人你想要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也不必把我当敌人,我既然放下了,就绝对不会回头。”
宋语嫣嗤道:“这又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姜小姐,这种招数用一次就够了,次数多了非但不管用还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你以为皓凌哥哥还会上你的当?”
“你知道吗?你生病他陪我游湖,你生气他丢下你陪我闲逛,今天一大早他特意去接我,让我陪他一起来为王将军的寿辰选礼物,你求而不得的我勾勾手就有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悲?”
姜晴午安静的喝着茶,等她说完,淡淡道:“他既然这么在乎你,为什么不娶你?”
姜晴午爱了沈皓凌五年,放弃他,只用了半刻钟。
相府,青竹园内——
姜晴午倚在床头,她一头青丝长长的垂泄下来,面上未施粉黛,一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薄薄的衣衫裹着瘦弱纤细的身体,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床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面如冠玉,身着华服,只是却背着手眉头紧蹙,看起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皓凌——”姜晴午咬着嘴唇,酝酿许久才小心翼翼道:“你今天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沈皓凌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开口问道:“大夫怎么说?”
一旁的丫鬟水杏回道:“大夫说小姐吹了风又淋了雨寒气入体,是伤寒之症,加上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大好,伤了根本,需要好生静养调理才是,否则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水杏偷偷觑了眼沈皓凌,又补充道:“大夫还说了,让小姐这段时间千万不能伤心着急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否则也是不利于将养的。”
沈皓凌听出来水杏这句话是对他说的,眉头压的愈发低了,是动怒的前兆。
姜晴午忙呵止水杏:“好了,你先下去吧。”
水杏不满的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皓凌......”姜晴午想解释什么。
沈皓凌却烦躁的打断她:“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也很忙。”
忙?
姜晴午忽然很想笑:“是忙着陪宋语嫣吗?”
沈皓凌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你闹够了没有?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牵扯上她?”
“沈皓凌,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已经定亲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最应该关心和照顾的人是我才对!”
沈皓凌背过身去,压抑着怒火道:“我跟语嫣之间是清白的,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去玷污她!”
姜晴午终于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我玷污她?那她勾引有妇之夫算什么?”
“姜晴午你够了!”沈皓凌转过身来,他的胸膛急剧起伏,怒不可遏道:“你还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才相信我跟她之间没什么?”
“沈皓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吗?”
“为什么?还不是你到处乱跑自找的?”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姜晴午心口。
她自找的?
姜晴午撑着身子坐起来,惨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着一抹淡淡的红:“前些天你胃疾复发,让下人来找我拿药,我二话不说,把药煮好了就给你送过去,那天大雨,马车陷在泥里走不动,我怕你等久了,冒着风雨一路趟着泥水把药给你送了过去。”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抱着宋语嫣,两个人形状亲昵,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沈皓凌红着眼睛低斥:“一派胡言!当时语嫣崴了脚我不过是去扶她而已,再说了......我何时让你帮我熬药亲自送来了?不过是你故作深情的自我感动罢了!”
自我感动?
姜晴午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顿觉浑身冰凉彻骨。
沈皓凌的胃疾已经很多年了,她为了治好他到处求医问药,这个药方也是她辗转上千里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他生病自己比谁都着急,可如今换做自己卧病在床,沈皓凌的眼睛里却只有不耐烦。
他们在一起五年,定亲也有三年了,但是自从那个他心心念念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宋语嫣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宋语嫣生病他鞍前马后的照顾,衣不解带亲自侍药,没钱了哪怕去借也要给她吃最好最上乘的补品。
轮到自己呢?
他非但不关心她,甚至还说出生病期间不要再见这种话来。
如此的差别对待,让姜晴午的一颗心凉了又凉。
蓦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男人突兀的开口:“大人......”
这是沈皓凌身边贴身侍卫王端的声音。
而每次这个声音响起都代表着宋语嫣又来找沈皓凌了。
姜晴午死死的抓着衣袖,近乎哀求道:“别去!”
沈皓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拂袖,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转身出去了。
姜晴午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又一次!
宋语嫣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把沈皓凌从她身边带走!
水杏听到哭声忙跑了进来:“小姐,奴婢刚刚听到王端说宋语嫣邀沈大人去游湖呢!”
游湖?
自己卧病在床他不留下陪自己,却愿意陪宋语嫣一起去游湖?
怒极反笑。
姜晴午躺在床上,笑着笑着两行泪落了下来。
水杏也跟着伤心,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小姐......”
姜晴午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气的。
她认识沈皓凌的时候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
为了帮助他东山再起,她去求父亲,还差点跟家里决裂。
这些年她全身心的爱他,处处为他考虑为他着想,到头来竟然换来这样的下场。
她其实早就清楚自己在他心中永远比不过宋语嫣,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罢了。
直到今天,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过了许久,姜晴午深深叹出一口气。
她对沈皓凌已经失望透顶,这段感情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水杏,我想好了。”她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退婚!”
水杏自然是开心的,她作为姜晴午的身边人,最清楚她受了多少委屈和不公。
她家小姐是丞相千金,天之骄女!退婚只会是沈皓凌的损失!
“小姐,我这就去清点聘礼,等到老爷回来咱们就跟老爷说,这样拎不清的男人不要也罢!”
姜晴午点点头:“你先扶我起来,这退婚书我要亲自写!”
水杏扶她起来,又给她梳洗更衣,然后取来纸和笔,在一旁研磨。
可她执笔还未落下,门外又传来喧闹声,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姜晴午呢?我要见她!”
水杏听到这个声音,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她?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去把她赶出去!”
姜晴午却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一个身穿绿色箩裙的姑娘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指着姜晴午的鼻子就道:“我的镯子呢?不是说好了今天给我送过去的吗?”
沈婉儿是沈皓凌的妹妹,这些年因为姜晴午无条件无底线的讨好沈皓凌,所以她跟着恃宠而骄,对姜晴午从来没有好脸色,还经常找她讨要东西。
甚至在外面买东西也不付钱,从来都是记姜晴午账上,等着姜晴午去为她付钱。
姜晴午抬眸冷冷的看着她:“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擅闯相府的?”
这些年看在沈皓凌的面子上,姜晴午对她也是百般纵容。
但是沈皓凌在她这儿已经没有面子了,沈婉儿又凭什么还对自己大呼小叫?
沈婉儿听了姜晴午的话一愣,随后掐着腰冷笑道:“你是不是疯了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哥!”
姜晴午把笔扔在她面前:“你去啊!最好现在就去!然后顺便告诉你哥我要退婚,让他回去清点清点,把我的嫁妆一样不少的全都退回来!”
姜晴午听到沈皓凌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心里莫名其妙一阵反感。
这意思就好像在说自己是他拥有的一个物件一般,除非他不要了,否则别人就不能来抢。
她皱皱眉,趁着沈皓凌跟孟贺纠缠的时候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沈皓凌扭头看到了,连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去哪儿是我的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沈大人的派头也耍不到我身上来,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
“怎么跟我没关系?”沈皓凌紧紧抓着她的腕子:“我刚才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跟他一起离开了?你......你好歹也是丞相千金,为了气我就这么饥不择食?连孟贺这样的人你都看得上?”
一旁孟贺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你把话说清楚,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姜晴午甩了两下没能甩开沈皓凌的手,于是黑着脸警告:“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
沈皓凌不放,拉着她就往一旁房间里去:“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解释清楚就别想走!”
姜晴午彻底被他的行为恶心到了。
她挣扎着,见沈皓凌不为所动,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了过去。
“嘶——啊!”
沈皓凌吃痛,立刻松开了姜晴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对待自己。
“姜晴午......”沈皓凌喃喃着:“你居然伤我?”
“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非要逼我动手,你跟孟贺也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眼手中滴血的发簪,表情嫌恶:“要我说你还不如孟贺,人家坏也坏的坦诚,可你呢?从里到外都虚伪至极!”
沈皓凌眸色幽深,声音低哑:“你既然这么厌恶我,那还来找我干什么?”
姜晴午失声发笑:“我找你?你我之间断了就是断了,我怎么可能来找你?”
“你如果不是来找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让王端去给你送了信的,你要不是知道我在这儿怎么会来?”
“信?”姜晴午反应过来了:“你送来的那封信我让人扔了压根儿没看,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儿,我也根本不会来!”
“不可能!”沈皓凌喃喃自语,一点儿也不相信姜晴午的话。
姜晴午还要找她爹,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瞥了眼他胳膊上的伤口,秀眉微蹙,迈步离开。
“姜晴午!”
身后一道愤怒的声音猛然传来。
姜晴午回头,却见沈皓凌木着脸大步朝她走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皓凌,他的样子仿佛要吃人,让人忍不住害怕。
“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皓凌掰着她的肩膀,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陛下问过我很多次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若是此时退婚,不仅对我有影响,对你爹的影响更大,成不成亲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了。”
“我知道你还在为语嫣的事生气,我向你保证,今后她绝对不会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听话......别闹了好吗?”
原来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以为自己只是跟他闹小脾气?
姜晴午彻底怒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大?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不开你?”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说的退亲不是闹着玩儿的!沈皓凌,我们完了!”
沈皓凌方才极力遏制下去的怒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完了?
怎么完?他们之间是由姜晴午开始的,那就应该由他来决定要不要结束,他不同意,她怎么能离开他?
沈皓凌眯起眼睛。
姜晴午心中警铃大作,正要离开却被他抓住硬生生往屋里拽。
“沈皓凌!你疯了!”
他是个读书人,但同时也是个男人,男女之间本就差距悬殊,正逢他又在气头上,姜晴午的反抗丝毫起不到作用。
眼看姜晴午就要被拽进去。
孟贺还思索着要不要英雄救美在姜晴午面前搏个好感,正犹豫呢,有人比他更快出手了。
他甚至连那个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沈皓凌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姜晴午感觉到有人扶了她一把,抬头一看,心猛的顿了一下。
她连忙站稳:“王......”
话还没说完就被薄相言打断。
他低头看着她,眉头微微拧在一起,嗓音低沉:“伤到了吗?”
姜晴午摇头:“我没事。”
沈皓凌扶着胸口站起来,看见薄相言,嘲讽的笑:“左一个右一个的,姜晴午,你为了向我证明你有人要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薄相言看到姜晴午手腕处的红痕,眼底染上一层阴霾。
看到沈皓凌还在不知死活的往姜晴午身上泼脏水,薄相言掌心蓄力,抬手照着他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皓凌哥哥!”
耳边一道尖锐女声骤然响起,宋语嫣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护在沈皓凌身前。
“你凭什么打皓凌哥哥?”宋语嫣眼泪汪汪的看着薄相言。
她把沈皓凌扶起来,紧张的在他身上检查:“皓凌哥哥你没事吧?”
沈皓凌看了眼姜晴午。
他今天本来是要跟姜晴午和好的,这时候该推开宋语嫣才对。
可想到她刚刚对自己的态度,沈皓凌便借势搂住了宋语嫣。
“我没事。”他靠在宋语嫣身上,搂着她腰肢的手强势收紧:“我们走。”
宋语嫣一愣,接着心头闪过一抹惊喜,挑衅的看向姜晴午。
姜晴午面无表情,但心还是在看到两人亲昵相拥离开的背影时抽疼了一下。
“难过?”
头顶传来薄相言的声音。
姜晴午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难过也正常,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倒是善解人意。
姜晴午笑了笑:“王爷怎么会在这儿?”
薄相言面色柔和,半是打趣的道:“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喜欢附庸风雅,闲来无事来这里听那些文人墨客作诗谱曲也是一种乐趣。”
顿了顿又问:“你呢?”
姜晴午这才想起来正事:“我是来找我爹的。今天的事多谢王爷了,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致谢,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转身就想走。
薄相言指了指她的手腕:“你就这个样子去见你爹?”
姜晴午低头看了看手腕的淤青,无奈的叹口气。
要是她爹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顺理成章的,薄相言开口建议:“我那里有药膏,走吧,先帮你上点药。”
“就......不麻烦了吧。”这个王爷太热心肠了,姜晴午心里总觉得忐忑,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就是不想麻烦他。
薄相言扬起唇角,笑得人畜无害:“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姜小姐不用担心欠我人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