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容容穆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侯爷追妻火葬场了徐容容穆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日后,徐容容已经可以下床了。她正在书桌前,将自己印象中的大事一一记录下来。小册子正写了一半,便听到文摇请安的声音。她刚将小册子收好,父亲徐朝前就兴冲冲地打了帘子进来。“容姐儿今天可好些了?”这还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到父亲。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徐容容有一瞬恍惚:……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前世,刚进威远侯府的头两年,徐朝前这个父亲和继母徐柳氏还常常去侯府探望。跟她诉说家中的难处,让她在侯爷枕边吹吹风,给两个继妹寻个好婆家,将弟弟安排进大周排名第一的德阳书院。后来,当他们发现她在侯府过得像个下人,而穆戎更是从来没有让她近身过,于是便不再来了。景元二十二年,她进威远侯府的第四年,夺嫡之战正在紧要关头。穆戎南征江浙清剿三皇子武天...
《重生后侯爷追妻火葬场了徐容容穆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两日后,徐容容已经可以下床了。
她正在书桌前,将自己印象中的大事一一记录下来。
小册子正写了一半,便听到文摇请安的声音。
她刚将小册子收好,父亲徐朝前就兴冲冲地打了帘子进来。
“容姐儿今天可好些了?”
这还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到父亲。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徐容容有一瞬恍惚:……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
前世,刚进威远侯府的头两年,徐朝前这个父亲和继母徐柳氏还常常去侯府探望。
跟她诉说家中的难处,让她在侯爷枕边吹吹风,给两个继妹寻个好婆家,将弟弟安排进大周排名第一的德阳书院。
后来,当他们发现她在侯府过得像个下人,而穆戎更是从来没有让她近身过,于是便不再来了。
景元二十二年,她进威远侯府的第四年,夺嫡之战正在紧要关头。穆戎南征江浙清剿三皇子武天骁叛乱。而她被林皎月派来的人,以侯爷重伤为由骗出城外差点毁了清白,衣不蔽体的她不敢回侯府,只得连夜逃回徐家求助,却被徐朝前一板一眼的教训:“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侯爷不在,你却不守妇道擅自离府,搞成了这副样子却还要为父相助与你,为父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而如今,如此凉薄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露出一副亲切的模样,倒叫她一时恍惚起来。
“容姐儿可好些了?怎么好似不认识为父?”
“父亲许久未来梧桐院了。”徐容容有些淡漠。
“哦……咳咳,看来容姐儿想为父了。”徐朝前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喜色,“为父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今日,尚书大人推荐了位府医,说是最擅长治疗腹痛之症。”
徐容容眉头微皱,她记得前世并没有这件事。
前世她虚脱的不行,徐柳氏请了孟春堂的宋大夫为她看诊,一句染了风寒便将她打发了。
药方吃下去六七副都不见好转,徐柳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病去如抽丝,这病得静养”就没了下文。
这次,怎么冒出来一位尚书大人推荐的府医?
徐朝前见女儿又在发呆,于是亲自上阵指挥道:“文摇呢?快把大小姐的帐子给挂上,尚书大人推荐的王府医一会就到。”
徐容容按下心头的厌恶:“父亲不必麻烦了,女儿一直吃着孟春堂的方子,如今已经大好,只是略感乏力罢了。”
“那七夕宴怎么办?”徐朝前问道。
“父亲和夫人带二妹妹前去赴宴便是。”
“不行!今年是帝后设七夕宴以来,第一次邀请六品以上官员赴宴,岂能儿戏?你是我徐府长女,你若是不去,旁人岂不是说我徐家长幼无序?今日当值时,尚书大人千叮万嘱让我们不可出岔子,知道你病了还特地推荐了这位王府医,你可要好好争气,不要枉费了尚书大人一番心意!宴席那天,大不了你一直坐在席上别动。”
徐容容:“……”
呵,果然。爹还是那个爹。
不待她说话,徐朝前又补了句:”这位可是尚书府的府医,药到病除!平常人怕是想请都请不到呢。”
徐朝前口中的尚书大人,应是工部尚书鲁直,也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大臣。
对于这位乐呵呵的老头,徐容容印象十分深刻。前世每逢年节,鲁夫人都会派人与威远侯府互送礼品,侯府没有主母,每次都是徐容容前去拜谢。虽然见面不多,但徐容容每次都能从鲁夫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怜惜。
景元二十三年,当今的皇帝退位尊太上皇之后,鲁尚书就携夫人告老还乡。临走前,鲁夫人特地来侯府看她,让她好好规劝穆戎,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神。
这样一对和善的夫妻,是前世唯一向她展露过善意的人。
她记得,鲁尚书和夫人一直看不上徐朝前这个熬资历上位,却一直碌碌无为的朝议郎。
如今怎么会这么热情?还亲自举荐了府医?
没等她想明白,人已经到了院子外面。
徐朝前连忙亲自出去将人迎进来。
徐容容无奈,只得躺回床上,将手腕伸出帐外。
衣袖有些旧了,剪裁的也不够合身,衬得她手臂愈显瘦弱。
想必是得了鲁尚书的嘱托,王府医看诊时十分仔细,望闻问切,每步都很细致。
“王府医,小女这是……”徐朝前觑上前来。
王府医沉吟良久,又略略看了眼侍立一旁的两名女婢,沉声道:“待下官为徐大小姐拟一道温补的方子。”
徐容容在帐中听着,心头略略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王府医此行目的并不简单。
徐容容睁开眼时,窗外传来两个少女忿忿不平的声音:
“五日后就是七夕宴了,今年皇帝恩赐六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携家眷和一名未婚子女赴宴,若大小姐还不能下床,那岂不是便宜了那边的人?
“说不定这次小姐生病,就是那边人下的手呢,你没看邹记布庄已经上门去给那边量尺了吗?”
“大小姐可是原配嫡出,怎能任由她们作践!”
“……”
屋外的少女满心愤懑。
而屋内的徐容容,正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发抖——
她…她是重生了吗?
被困在侯府的那五年中,她看过不少的志怪杂谈,里面就有人死而复生回到过去的记载。
如今,这种际遇竟然落在了她身上?
她扯着床幔吃力地起身,环视着这间略显古朴简陋的房间……这里的确是她的闺房。
如果她没有听错,门外的两个少女分别是她幼时的大丫鬟文摇和洛书。
当年,她嫁入威远侯府后,她们二人就被徐府的当家主母,填房徐柳氏发卖去了南方,文摇落入青楼,洛书被嫁给农夫做填房,青葱少女惨死异乡。
听她们所说,如今难道正值景元十七年,她被赐婚给威远侯穆戎前夕?
她记得景元十七年那场宏大的七夕宴,她的命运就是在那天被决定的。
赴宴前几天,她吃了继母徐柳氏送来的松饼,上吐下泻了三四天,几乎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父亲徐朝前见状便准备放弃她,转而带徐柳氏所生的女儿徐尧尧赴宴,但她不甘心。
因为她知道,七夕宴威远侯一定会去,那是从她八岁起就驻进她心里的男子呀。
于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抗争,最终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入宫赴宴。
那晚,穆戎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林皎月。
万分失落之下,她郁郁离席,却遇见了出来散酒的太子。
当时夺嫡之争刚刚开始,太子不慎被二皇子武天驰寻着错处遭皇帝训斥,满心抑郁正无处发泄,于是借着酒劲便调笑了她两句,正巧被太子妃撞见。
于是,回到宴席上后,太子妃当众打趣,要将她这个绝色美人献给皇帝。
太子妃满面含笑,但眸中却闪着冰冷的光芒。
那光芒刺地她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皇帝宣她近前细细打量后,笑言:“朕已是一把老骨头,万万不能祸害这天姿少女了,不过阿戎的侯府后院一直空虚,我看这徐家嫡女倒与你很是相配。”
穆戎的母亲是皇帝最小的妹妹,七年前夫妻双双战死沙场,于是皇帝为自己外甥操心也是正常。
徐容容记得,当时的自己在经历了大惊大喜之后几近晕厥,完全没有注意到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满脸的抗拒,勉强之下只给了她一个侧夫人的位份。
世人都道,威远侯穆戎是天下第一的夫婿人选。
他是皇帝唯一的外甥,在皇子公主之外就属他最尊贵;大周尚武,他自十六岁起便屡立战功;父母早逝,嫁过去之后不必受婆母磋磨;而他本人洁身自好,府中没有通房,在外也从不流连花街柳巷。
而她则是他身边第一个昭告天下的女人。
只不过,在未来六年,穆戎用事实告诉她,他之所以不留恋任何人,是因为他的整颗心都给了那个叫林皎月的女子,纵使身旁有无数仰慕的目光,他也通通看不见。
徐容容记得,景元二十年,当穆戎堪破林皎月和四皇子武天骐之间的关系后,林皎月只用了一汪眼泪就让穆戎相信了她的苦衷和不得已。
林皎月说,太子不仁、二皇子不义,林家执掌兵部却不愿站队,几乎要被逼上绝路了。
林皎月说,四皇子对林家有恩,林家不能负他。
林皎月说,若是四皇子不能成事,将来等待林氏族人的就是灭门之灾。
林皎月说,她与四皇子之间并无半点私情,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林皎月说,待四皇子登上帝位后,她便功成身退,安心回到威远侯府,在他的后院做一个小妇人。
林皎月说,求他出手……
穆戎居然信了!
他一个驰骋疆场无往不利的威远侯,信了林皎月含泪的那一番剖白。
最终,景元二十三年,四皇子武天骐成了五龙夺嫡的胜利者,登基那天昭告天下,封林皎月为皇贵妃。
而他穆戎,则成了笑话。
当然,她徐容容也是个笑话。
好在,如今一切都还不晚,她还没有和他相遇,她可以永远不和他相遇。
回忆至此,徐容容有些冷,她拉起被子裹在身上。
房间很小,内室里细碎的动静,惊起了门外的人。
文摇和洛书打了帘子进来:“小姐醒啦,可好些了?”
徐容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这是两个爱笑又体贴的姑娘,文摇守礼,洛书机敏,虽然在徐府的日子清苦,但三人相伴了十年倒是十分熟悉彼此。
想到她们之后的下场,徐容容的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小姐可要吃些东西?奴婢给您留了点粥,一会去咱们院子里的茶房给您热热。”文摇问道。
徐容容摇头:
“我腹中疼痛,没有胃口。”
“几日后的七夕宴我不去了,洛书去前院帮我回绝父亲,就说我浑酸软无力,实在不能赴宴。”
洛书犹豫道:“可是我看小姐气色已经好些了,七夕宴还有六天,说不定您身子就养好了呢?再说,您若不去岂不是便宜了隔壁院子的人?奴婢听说这次宴席,威远侯也会参加。”
再次听到威远侯这三个字,徐容容心中并无半点波澜,如今的她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无需多说,去给父亲回话吧。”
洛书不敢再劝,只得退下。
文摇则留在房内,服侍徐容容吃药,脸上有些委屈:“小姐,蜜饯吃完了……那边……不肯给了。”
“无妨。”徐容容端起药碗,细细的摇晃了一下,嗅着苦苦的气息一饮而尽。
这……应是寻常的解毒药。
前世在侯府那五年里,徐容容看了不少的书,威远侯府的书库里满是兵书和医书,倒叫她学了不少去。因为府中无人理会,她便在自己住的院子里辟了一块园子,侍弄花草和药材。
因此寻常的汤药,她一闻便知。
看来,前世自己突然腹泻,是徐柳氏用毒所致,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去赴宴罢了。
那今生,就先遂了她的愿吧。
七月初六,邹记布庄来徐府送订制好的成衣。
梨花白的襦裙,配上鹅黄色的腰饰,看上去纯真又俏皮。
徐容容略看两眼,就丢在一旁,继续摆弄她的小册子。
文摇见自家主子的心思没在这上面,便将衣服收了起来。
由于尚书大人亲自过问了自家府内的事,因此徐朝前这两日对徐柳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怠慢了梧桐院。
于是小院子里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起码两个丫头一日三餐都能吃饱。
洛书心思单纯,如今顿顿吃饱,偶尔还有点小零嘴,整个人乐滋滋的,干活更加爽利,给徐容容绣的荷包一个比一个精致。
徐容容坐在窗畔,咬着毛笔看洛书飞针走线,忽而问道:
“你哥哥如今在京城吧?”
“小姐说的没错,他在廖记车行帮人赶车呢。您是有事要找我哥哥吗?”
徐容容点点头:“明晚是七夕宴,你只能陪我到宫门口,趁着我们赴宴的时候,你悄悄去趟车行,让他打探下西市鹿鸣街附近有没有一进的小院出售。”
“小姐要买院子?可鹿鸣街那里很偏远,总有番邦人出没。”
“无妨,你且让他仔细打听,看看有多少院子待售,以及需要多少银钱。若将来徐家真的容不下了,咱们也好有个去处。”
洛书有些懵懂,但依旧应了下来。
有些事,徐容容不便多说。
毕竟,此时的鹿鸣街还是西市里一条偏僻街巷,因为离鸿胪寺很近,那里住着许多高鼻梁蓝眼睛的异国商人,本朝人很少在那里出入。
但徐容容知道,就在今年,皇帝会听从三皇子的建议,减少跨国贸易的税收,还增设了大量由番外人担任的贸易官,由他们管理各自国家的商贩。到那时,各国都将派使臣入京,小小的鸿胪寺远不够住,鹿鸣街上的小院就成了抢手货,短短一年时间内地价就翻了五倍。
她如今的银钱不多,将来还要设法离开徐家自力更生,若想在短期内快速赚钱,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刚叮嘱完,文摇进来说夫人那边送来了一套头面,让自家小姐明日赴七夕宴时佩戴。
听到七夕宴,徐容容心头莫名的烦躁几分。
手里摆弄着华而不实的鎏金头面,她心里有了几分算计。
入夜,她带着文摇去了后院的马厩,趁无人看守,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轴给弄裂了。
……
翌日午后,整个京城都忙碌了起来。
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七夕盛宴。
这是由皇后亲自筹备的宴席,君臣同乐。
京官们的未婚子女在父母的陪伴下宴席上坦然相见,既不违礼法,又能近距离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若有看对了眼的,皇帝便会当场赐婚。
与往年七夕宴只邀请三品以上官员不同的是,今年是帝后成婚三十年,特邀六品以上官员携亲属赴宴。
上一世,徐容容就是在这个晚上,被赐婚给了穆戎。
今晚,她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里吃喝,待宴席散去,平平安安的回到徐府,专心搞钱。
未时刚过,徐柳氏便带着平嬷嬷来到徐容容的房间。
一袭梨花白长裙,将这个徐家嫡长女衬托的乌发如云,肤如凝脂。月白色的面庞之上明眸皓齿,清丽无双。
此时的她,正双臂轻展,由着文摇在腰间系上一个藕荷色香包。
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更显出胸前饱满,娉娉婷婷。
徐柳氏不由得皱眉:才几天不见,徐容容仿佛换了一个人,中毒的迹象竟是一点都见不到了。不过这样也好,更便于她成事儿。
她收拾情绪:“若收拾好了,我们半个时辰后便出发。”
因为徐朝前只是六品工部朝议郎,在赴宴的所有官员中品阶最低,因此需要赶在其他官员之前到达宫城,在所有官员都离开后才能离去。
徐府距离宫城马车要走近一个时辰,更何况越靠近宫城,越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在路上冲撞了贵人也是麻烦,所以他们要早早出发。
徐容容点头道:“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听得徐柳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狐媚子!
转身出了梧桐院,便看见二门上的小厮正在跟平嬷嬷嘀咕什么。
徐柳氏见状很不耐烦,柳管事废了之后,徐府一时间没有管事的人,处处不得章法,二门上的小子如今居然敢进内院,成何体统!
她走了过去:“何事?”
平嬷嬷刚撵走小厮,一见徐柳氏的神情便知道自家主子怒了,于是赔着小心:“平日里小姐们出门乘坐的马车坏了,小子怕坏了夫人的事,特地过来示下。”
徐柳氏冷哼:“不是还有辆旧车吗?前些日子刚翻新过,套上给那丫头正好。”
“那辆车只是重新刷了漆,内里已经糟了,坐久了只怕会晕车呢。”
“怎么着?你心疼她?”徐柳氏眉毛一挑。
平嬷嬷连忙会意:“老奴这就下去吩咐。”
于是,当徐容容出门时,就看见一辆刷着新漆但透着腐朽气味的马车正等着自己。
徐朝前自是注意不到这些,他和徐柳氏上了另一辆马车。
徐容容勾了勾嘴角,递给洛书一块姜片:“放在鼻下。”
接着,不动声色的上车。
两辆马车先后驶离徐府,许久未出门的洛书兴奋地掀起窗帘四处张望。
徐容容则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她很久没有坐过这么摇晃的马车了,好在早有准备,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越来越热闹,各府马车逐渐驶来,向宫城的方向慢慢汇聚。
“刘大人来的早,今晚我定要与你多喝几杯。”
“哈哈哈,原来是薛大人,皇上面前可不能造次呀。”
“放心,我心里有数。哎呀,这是何大人吧,车内可是新婚燕尔的夫人?”
“……”
洛书捂着嘴笑:“这些当官的平日里一本正经,怎么扎在一起也跟市井小民一般叽叽喳喳。”
徐容容睁开眼:“官员和百姓本身就并无区别。”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威远侯来得这么早?怎么近日不见你身着红袍啊?今日这身青衫倒是让将军少了些杀伐之气,多了一丝亲和儒雅。”
“肖大人谬赞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撞进了徐容容的心里,让她有一瞬怔忡。
前行的马车还在摇晃,窗帘随着车身颠簸不时飘起,透过窗帘的缝隙,她瞥见一道挺拔矫捷的身影正策马而来。
马背上的男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策转马头,目光越过众人遥遥望向车内,却被适时飘落的窗帘挡住视线。
“你们怎么也来了。”徐容容问道。
肖灵儿看了看母亲,笑着说:“父亲述职后便要长留京城,我娘觉得我们在这里的根基太浅,于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结识一些人。都说八月韶华庵热闹,我娘又有钱,便带我来啦!”
肖灵儿说得直白,肖夫人站在女儿身后也很坦然,徐容容见状暗暗称奇。
在京城能遇到这般坦率的人家,倒真是不容易。
说话间,徐柳氏带着此女也从东厢房里出来了,她是见过肖夫人的,于是便过来招呼。
因见过徐柳氏的为人,肖夫人不屑与她深交,于是客套两句便带女儿离去。
肖灵儿临走时不住的摆手:“徐姐姐,我晚上来找你玩呀。”
徐容容浅笑颔首。
没过多久,庵中小尼过来摆膳。
徐容容吃完便回了西厢房,出去打探消息的洛书已经回来:
“小姐,奴婢打听过,此次常兴侯府只有侯夫人一人前来,无人见过常兴侯世子。”
“他肯定来了。”
“小姐为何如此笃定?”
“夫人想要害我,又不想被父亲迁怒,唯一的法子就是让我闹出丑闻。但我已被赐婚给威远侯,放眼京城,无论陷害我与和哪家少爷,对父亲来说都得不偿失,唯有常兴侯世子武平可以在爵位上给父亲一些安慰。”
“夫人真会算计!”洛书气不过。
“七夕宴上武平来我面前闹了一出,她们怕我会有戒心,因此藏着武平不让他露面,只待必要时给我一击。”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让你兄长去前面的厢房悄悄打听,那里云龙混杂,比雅院这边好藏身。”
“好的!奴婢这就去。”洛书跑得极快,她心里憋屈。
小姐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没有打骂,但一府嫡女在自己家中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如今刚刚得见曙光,却还是被不断算计。
徐家的人,心都被狗吃了吗?
她跑得急,差点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道完歉,头也不抬地走了。
被撞的男子一身麻布粗衣,捡起从她身上掉落的玉扣,眼神凝重。
……
既然是来替先太皇太后祈福,众人在韶华庵中是需要诵经上课的。
时间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去了,这两天,徐容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就是跟肖灵儿一同在附近逛逛。
因为惦记着徐柳氏的那点算计,又不想波及无辜,于是每日天刚转黑,徐容容便哪里都不出去了。
徐柳氏倒也安静,看起来跟普通的祈福妇人没什么两样。
第二日晚膳时,徐柳氏说道:“明早我们便要回去了,一会晚课你二人要多多用心,能得高人点拨的机会不多了。”
徐家姐妹连连称是。
用晚膳,徐容容回房换上了素净的衣服,便带着洛书往前面的主殿去了。
刚走一半,便看见徐柳氏身边的丫头柳凝儿提着灯笼回来。
“谢天谢地,见到你们可太好了。”她一把抓住徐容容的手,“夫人头风犯了,药就在山下的马车上,这一来一回的要一个时辰,我若走了,夫人就无人照顾了。”
“有劳洛书帮忙走一趟,大小姐可愿意?”
这话都怼到脸上来了。
徐容容问道:“二妹妹呢?她没守在夫人身边吗?”
“二小姐跟我们走散了,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她,这真是要命的事,奴婢求大小姐了!”
说完,她跪下来,连连磕头。
徐家家规,但凡子女做错了事,都要独自跪两日祠堂,期间只能饮水不准送餐食。
徐敏敏受罚已两日,此时正精疲力尽的伏倒在蒲团上,心里恨恨地诅咒着徐容容。门吱呀一声开了,徐敏敏长舒一口气:“我终究可以出去了!等我回去非弄死……”
话音未落,她便被堵上嘴套进了麻袋中。
徐容容递给洛书一把戒尺,用唇型示意道:“揍她。”
洛书拿着戒尺,开始有些手抖,但想着自己和小姐这段时间受的罪,便怒从心头起,下手不再留情。
四十戒尺劈头盖脸地打完,徐容容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出了祠堂的门,洛书的手还有些抖:“小姐,三小姐只怕更要恨死咱们了。”
徐容容笑道:“准备下,去给母亲请安吧。”
荣安院里,徐柳氏正让丫头揉着额头,心里烦闷。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沾上点和徐容容有关的事,没有一件能让她顺心。
本想由着那个小贱人一病呜呼,于是她才纵着三女儿拦住梧桐院的人。
到时候她推托一句不知情,最多被徐朝前念叨一阵子,谁还能怎么着她这个当家主母?
但谁想到那贱人烧到那通程度,居然还能撑到威远侯府来人。
这下好了,小贱人没事,她自己闺女却倒了霉。
祠堂那是什么地方,里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正想着,平嬷嬷进来回禀:“夫人……大小姐过来请安了,手里还捧着几枚佛手果。”
“不见!”听见徐容容三个字,徐柳氏头更疼了。
平嬷嬷劝道:“夫人还是见见吧,老爷还没消气,三小姐傍晚就从祠堂里出来了,这个时候何苦给人留下话柄。”
徐柳氏想起这两天徐朝前的确为徐容容生病的事,冲她发了好几顿脾气,于是皱着眉头应道:
“请进来吧。”
徐容容进来后先是行了拜礼,接着双手将佛手果奉上:“听闻夫人近日里头疼,我问了王府医,寻来了几颗佛手果供大夫人纾解头疼。”
徐柳氏点了点头,略略寒暄几句,便想将人打发走。
可是徐容容突然来了兴致,她干脆坐下来,先是跟徐柳氏畅谈如何将佛手果做成香料,后来又聊起王家夫人的长短和李大小姐趣事,转眼整个下午便过去了,荣安院里掌了灯。
她突来的亲近让徐柳氏心里烦闷,正想找个借口把她撵走,荣安院外突然传来哭喊声:“母亲为我做主。”
徐敏敏满脸通红的闯了进来,她的头发散乱,脸上身上尽是红红的印记,有好几处还破了皮,正往外渗血。
“敏姐儿这是怎么了?”徐柳氏心疼地连忙抱住自己女儿。
徐敏敏早就哭花了脸,泪水和伤痕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她看到徐容容正坐在一旁,大骂道:“徐容容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去祠堂行凶。”
骂完,她便要冲上来撕扯。
平嬷嬷见状,连忙将她拦腰抱住:“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有话跟夫人好好说。”
徐柳氏也被小女儿状若疯癫的模样吓到了:“敏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为你做主!”
徐敏敏手指着徐容容,嘶吼道:“就是她这个贱人,方才带着人趁我在祠堂的时候去打我,把我打成这样!”
眼泪混合着血水,更显凄惨。
徐柳氏目眦欲裂,她咬牙瞪着徐容容:“容姐儿,缘何欺辱你三丫头?”
徐容容抚着胸口,显然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敏姐儿说是我去祠堂打了她,你可是看清了我的模样?”
徐敏敏呸了一口:“你这个贱人无耻,用套麻袋那个伎俩套住了我,我上哪看清你的脸去?但这府中除了你,还有谁敢打我?”
“那敏姐儿是何时被打的?”
“就在刚才!你走了之后我的丫头语芯便去祠堂将我救了出来。”
徐容容揉了揉额头,她浅浅地哦了一声:“那敏姐儿可冤枉我了,我和丫头在夫人这里呆了一下午,又怎么可能去祠堂行凶呢?”
“……”徐敏敏哽住了,她抬头看向徐柳氏。
徐柳氏硬着头皮道:“她的确在我这里呆了一个多时辰,中间从未出去过,敏姐儿你可是记错了时间?”
徐敏敏有些懵:“绝对不会记错,打我的人前脚刚走,语芯后脚便去祠堂找我,把我救了出来。”
说完她不甘心地,瞪着徐容容:“一定是你!这府里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徐容容无奈地摊手,她站起身来:“那就要靠三妹妹自己想一想了,看平日里还得罪过什么人,幸好今日有夫人为我作证,不然可真的说不清楚。”
说完,她微笑着对徐柳氏行退礼:“夫人要操劳敏姐儿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在徐敏敏不甘的目光中,她带着文摇和洛书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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