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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退婚:出口成章,谁说我是废物! 番外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齐知雪忽然一怔皱起了眉头——那几个捕快冲出府衙没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领头那年长捕快举起了一只手,在空中顿了片刻之后挥了挥,他转过了身去,带着那群捕快就往府衙里走去。就像眼瞎了没有看见这外面正在发生的暴力事件。李辰安将沈千山的儿子沈继业摁在地上锤!他一边锤一边还恶狠狠的骂着:“敢在小爷面前嚣张,小爷就让你明白什么才叫嚣张!”“你爹是沈千山,可不是沈万山!”“老子差点成了你姐夫,你就是这么对你姐夫的?”“这是替你爹教训你,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要讲规矩,坏了规矩是要出人命的!”可怜的沈继业蜷缩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被李辰安给揍的鼻青脸肿恐怕就连他妈都认不出来。许是锤累了。李辰安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码的,...

主角:李辰安李文翰   更新:2025-01-14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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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辰安李文翰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被退婚:出口成章,谁说我是废物! 番外》,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齐知雪忽然一怔皱起了眉头——那几个捕快冲出府衙没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领头那年长捕快举起了一只手,在空中顿了片刻之后挥了挥,他转过了身去,带着那群捕快就往府衙里走去。就像眼瞎了没有看见这外面正在发生的暴力事件。李辰安将沈千山的儿子沈继业摁在地上锤!他一边锤一边还恶狠狠的骂着:“敢在小爷面前嚣张,小爷就让你明白什么才叫嚣张!”“你爹是沈千山,可不是沈万山!”“老子差点成了你姐夫,你就是这么对你姐夫的?”“这是替你爹教训你,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要讲规矩,坏了规矩是要出人命的!”可怜的沈继业蜷缩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被李辰安给揍的鼻青脸肿恐怕就连他妈都认不出来。许是锤累了。李辰安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码的,...

《开局被退婚:出口成章,谁说我是废物! 番外》精彩片段


齐知雪忽然一怔皱起了眉头——

那几个捕快冲出府衙没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领头那年长捕快举起了一只手,在空中顿了片刻之后挥了挥,他转过了身去,带着那群捕快就往府衙里走去。

就像眼瞎了没有看见这外面正在发生的暴力事件。

李辰安将沈千山的儿子沈继业摁在地上锤!

他一边锤一边还恶狠狠的骂着:“敢在小爷面前嚣张,小爷就让你明白什么才叫嚣张!”

“你爹是沈千山,可不是沈万山!”

“老子差点成了你姐夫,你就是这么对你姐夫的?”

“这是替你爹教训你,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做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要讲规矩,坏了规矩是要出人命的!”

可怜的沈继业蜷缩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被李辰安给揍的鼻青脸肿恐怕就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许是锤累了。

李辰安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码的,手都打红了。

他看了看周遭那些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起身向府衙里走去。

此刻府衙刑房里坐在桌前的刑书蔡雨堂听了捕快头子陈二狗的汇报之后豁然站了起来,“你是说外面行凶之人就是李辰安!”

“大人,正是前些日子您派了小人去捉拿的那个李辰安!”

“……”蔡雨堂咽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双手,“他究竟和丽镜司是什么关系?”

“这个,小人不敢问呀!”

“他来府衙做什么?”

“听说是想要捞一个人。”

“谁?”

“就刚才小人带回来的那李小花。”

蔡雨堂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本很简单,但个中缘由却又有些复杂。

李小花带回府衙之后还没审问,就被司狱司的司狱江兆拿着霍通判的文书将人给提走了。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案子,但偏偏霍通判亲自过问了,这显然是李小花得罪了某个人,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他本不以为意,因为这李小花就是个小小的粮商,只要司狱那边没弄出人命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料李辰安居然也冲着这李小花来了。

区区一个李辰安他当然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李辰安却和丽镜司有着看不明白的关系……

“你去一趟司狱司,请江大人暂且不要对李小花用刑,本官去见见霍通判。”

“好,属下这就去。”

陈二狗转身离去,蔡雨堂起身正要出门,却不料刘酌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蔡雨堂一怔,没料到这小事居然惊动了知府大人。

他连忙躬身一礼,将这件事的原委给详细的讲了一遍。

刘酌一听也皱起了眉头,霍通判霍传名怎么会插手了这么个简单的案子?

他忽然眉间一展,大手一挥:“放了李小花。”

蔡雨堂一惊,便听刘酌义正严词的又道:“官府,讲求的是正义二字!”

“这件事的原委很简单,李小花正当经营合理合法,却偏偏有人欺负上门!”

“李小花迫于无奈起而反抗,这是他在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受侵犯!”

“按照宁国律法,他本无罪,拘禁之理何来?”

“蔡雨堂啊蔡雨堂,你作为刑房刑书,当本着以刑律为基准,本着公平为立场去办案,唯如此……方能服众,也才不会发生冤假错案啊!”

“吏部的考核官据说就要来广陵城了,可不要在考核官大人的心里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蔡雨堂顿时冷汗淋漓,他连忙躬身:“大人教训的对,下官知错。”


沈千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犬子这一顿,倒是白受了?”

霍传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岂有白受的道理!”

“李辰安毕竟就是一市井小民,钟离府利用他是利用在这一时,没可能护着他一世!”

“我已听闻程国公今日午时左右已抵达广陵城,他若是提亲不成当然就是回到京都去。”

“程国公一走,钟离府拒婚成功,李辰安就失去了作用,钟离府也就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到了那时……”

霍传名眼睛徐徐一眯,视线里透射出了一道寒芒。

“到了那时,随便采取一点小手段就能将他送入大狱,令公子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将让他李辰安百倍偿还!”

沈千山拱手一礼:“多谢霍兄!”

“不要客气,霍沈二家迟早是一家人。”

“等书凡从京都回来,霍府便会向你沈家提亲。”

“只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事你务必要放在心上,江南的秋粮……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二弟的意思是都是值得的!”

“小人一直谨记在心,已经在江南各县郡打开了局面,只是……只是那姓蔡的久耕江南,倒是有些棘手。”

霍传名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站了起来,“莫急,蔡正遥那边本官自有安排。”

沈千山大喜,也连忙站了起来,躬身一大礼:“蔡正遥那一份、再加沈家三成。”

“嗯,沈家主有心了。”

“谢霍兄!还请霍兄留下喝两杯可好?”

“改天吧,今日霍府也有贵客。”

……

……

李辰安整下午都在小酒馆的后院忙碌。

李小花和崔三娘已经从西市那小粮铺子搬了过来,他那小粮铺子库存的粮食并不多,却也堆满了西厢房的一间小屋。

为此,李辰安又支出了八两银子。

当然李小花和崔三娘坚决的拒绝了一番,李辰安终究还是将这八两银子给了出去。

李巧兮下午来到了这里。

李辰安带着李小花开始了酿酒的前置工序,直到日落时分才将数十斤粮食蒸好,用酒曲搅拌均匀之后让李小花将这些粮食全部堆放在了酒槽中,还盖上了棉被。

接下来就是等一二十天的发酵时间。

晚饭是李巧兮做的。

然后李辰安才知道李小花说的他的饭量有些大究竟有多大!

“我不是叫你下三斤米么?”

李小花吃了三盆干饭,锅里空了。

李巧兮很是委屈,“我是下了三斤米呀,可他却吃了两斤!”

李小花很不好意思,他垂着头憨憨一笑:“那个、少爷、小姐、我、我确实多吃了一点,以后我少吃一点就行。”

“还差多少能饱?”

“啊……再来三盆估计就差不多了。”

“……明天煮六斤米!”

“哥,”李巧兮觉得心都在滴血,李辰安摆了摆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没吃饱就饿得慌,听哥的!”

“另外……明天一早起来和我跑步锻炼,对了,四神庙巷子在哪你知道么?”

一场春雨忽至。

清晨的画屏湖在春雨中显露出了它愈发娇美的模样。

码头处的那艘画舫又不见了,不知道去了何处,烟雨亭里也没有人,它就一如往昔一般安静的立在那里,与画屏湖彼此对视。

烟雨亭外只有李辰安和李小花二人,很是寂静,偶有翠鸟的两声低吟。

“少爷,您这是在干啥?”

“别问,跟着少爷我一起做。”

“哦。”

然后李小花痛不欲生。

……

广陵城城北有一座桃花山。

桃花山下并没有桃花庵,却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桃花山庄。

桃花山庄也栽种了许多的桃树,正是桃花盛开时节,偌大的山庄便被掩盖在了一望无际的桃花之中。


“抛开身份不谈,你的夫婿,他最起码得是个秀才吧?这个要求不高吧?可他李辰安就是个白丁……”

“二哥!”

钟离若水打断了钟离秋阳的话。

“莫要忘记奶奶的身份!”

钟离秋阳一怔,“奶奶至少也是个江湖高手啊!”

“李辰安也是文学大家啊!”

“……他怎么成大家了?”

钟离若水站了起来,秀气的眉儿一扬,“花满庭花老大人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你去哪?”

“嘻嘻,我去找花老大人聊聊诗词文章。”

“程国公马上就要到了。”

“到了又怎样?我可没时间陪他。”

刘酌坐着马车离开了浅墨书院。

他那张四方脸流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那两道浓眉也皱成了一个川。

老师花满庭对他说的那些话依旧还萦绕在他的耳边,此刻他再细细回味,愈发觉得老师的那些话寓意深远。

作为广陵州的知府,他当然有着敏锐的嗅觉与洞察力。

他能够嗅到京都那变数可能带来的危机,却万万无法觉察到李辰安未来或许能够成为自己的机遇。

对于老师的那些话他虽然听在耳朵里,但他依旧保留着心中的怀疑——

钟离府是何等样的存在!

钟离府的三小姐身份是何等样之高!

她凭什么会去喜欢一个既无功名又无家世的李辰安?

老师说人世间最无法猜透的就是爱情,比如钟离破和樊桃花。

这个例子说服不了他,因为世间只有一个钟离破,世间也只有一个樊桃花。

老师还说比如大德年间的玉华公主和布衣商不器……商不器之才不仅仅限于诗词文章,他的才学包罗万象!

这岂是李辰安可比拟?

但老师既然这样说了,刘酌还是将李辰安放在了心里。

他的眉间舒展开来,并没有将自己未来的身家性命寄托在李辰安身上,不过顺便能够照拂一下李辰安这也是举手之劳。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刑房刑书蔡雨堂提起过一个案子,好像就是状告李辰安入李府行凶打伤了几个人……昨儿晚上李辰安在与自己一起喝酒,估摸着这案子刑房还没派人去办。

呆会回到府衙告诉蔡雨堂一声吧,这案子就让李辰安赔点汤药费结了。

就在他的轿子抵达府衙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声。

“哟,这不是李家那傻子李辰安么?怎么?这是想到府衙来捞人?就凭你?”

“你是哪条狗?”

“……死鸭子嘴硬的东西!你给爷爷我听好了,我是你爷爷沈……”

沈什么不知道,坐在轿子里的刘酌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是“啊!”的一声惨叫。

“你、你敢在府衙门前行……”

凶字没出口,刘酌又听见“噗!”的一声,接着是又是一声惨叫,然后才是“砰!”的一声。

人群有惊呼声传来,他皱了皱眉头,撩开轿帘的一角看了看,场面有些惨烈,对轿夫吩咐了一句:“走后门。”

这李辰安,是个不安分的主啊!

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一些,此刻自己出去不太妥当,还是进了衙门再给薛雨堂打个招呼吧。

府衙外的人群中还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手握一把折扇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在发生的这一切。

他是京都齐国公府的大少爷齐知雪,此刻他面带笑意,嘴角微微翘起,心想这李辰安这次该是要进去了吧!

果然,府衙里冲出了几名捕快。


兜里揣着这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李辰安在后院又待了小半个时辰。

倒不是再去写那些诗词,能够以一百两银子卖出那首词在李辰安看来仅仅是因为那俊俏公子需要,这样的生意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他并没有想着再去卖第二首。

他在画酿酒需要的那些器物。

这些玩意儿需要去订做,活计比较多,要用到铁匠、木匠还有砖匠以及窑匠。

有些活得请人来这里做,有些器物可以去西市采买,也有些需要在匠人的铺子里打造。

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马虎,他甚至标明了规格以及他所想要的那些要求,务求一次将这事搞定。

他不喜欢麻烦,事情能够一次办好那就是最好的。

在仔细的检查过一次之后,李辰安确信没有任何遗漏,于是将这些纸也揣入了怀中,

便见得已近午时,该出去吃个饭,然后将这些事都安排下去。

他抬步走了出去,依旧没有锁门,因为这个家里目前还没有值得贼惦记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些事,自然也就想到了画屏湖的那场文会。

也不知道那俊俏公子拿着那首一百两银子买去的词有没有夺得文魁。

他哑然一笑,想着画屏湖畔那么多的人,这时候应该连对联都还没有对完,要等到最后的结果,恐怕得傍晚时分了。

他估计得没错,画屏东现在依旧还有很多的人。

所以钟离若水并没有登上画舫,她依旧和宁楚楚待在用幔帐围着的那烟雨亭中。

只是她此刻没有再去取那食盒里的糕点,似乎忘记了京都云锦记糕点的美味,她瞪大了眼睛甚至屏息住了呼吸,正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张纸上的这首词。

若论文学上的造诣,钟离若水比宁楚楚确实要强上许多。

毕竟术业有专攻,宁楚楚更醉心的还是武道。

当纸鸢将和李辰安的那番对话讲给了二女之后,她便将那张用一百两银子买来的纸呈给了宁楚楚。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当然颇为惊讶。

其一便是那人当真没有前来参加文会之心,这便说明他也没有成为钟离府姑爷的心。

此前钟离若水认为是那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如过江之鲫的学子中难以出头,与其费尽心思莫如放弃。

就算那副对联在给了三位学士看过之后都给出了甲上的最高评判,她对那少年也仅仅只有一些好奇。

他若能来当然最好,他若不来……堂堂钟离府的三小姐还愁择不到一良婿下嫁么?

再说对联之于诗文,显然诗文的难度更大,钟离若水并没有期望过四公主偶遇一男子就有着惊艳的才华。

可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那样。

她看着那首词,似乎看见了那个人,她因为这首词里的意境而伤悲。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

他真的很有才华,而且是高八斗的那种!

可他对自己这文会招婿却无兴趣……

这对向来自负的钟离家三小姐有一点小小的打击。

其二便是这首价值百两银子的词……这么好的词偏偏用了银子来衡量其价值,此举在钟离三小姐看来就有些亵渎的味道——

文字是神圣的!

好的诗词文章更是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的!

这怎能与钱财挂钩呢?

这是对诗词的极大的不尊重!

“这败家的……他卖便宜了啊!”

钟离三小姐很是郁结,气鼓鼓又道:“以此词之水准,卖万金方能匹配!”

“这词,真有那么好?”宁楚楚惊奇问道。

钟离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极好!”

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首词,又补充了一句:“单凭这最后一句便可列入《宁诗词集渊百篇》前……前五十!”

宁楚楚真正大吃了一惊,宁国开国三百年,历代皇帝宣扬文治,于是出了文人墨客无数。

这里面自然有许多鼎鼎大名的大家,这些大家所做出的诗篇得天下学子共举,然后由太学院编撰了一本《宁诗词集渊百篇》。

里面收录的是三百年来最精华的一百首诗篇,任意拿出其中一首,都是难以超越的存在!

可现在钟离若水却说这首词可列入这巨著的前五十……那人岂不是也有大家之才华?

花满庭花老大儒曾经作的那首《长相思、惜梅》好像排在这诗集的第三十六位,如此说来,那少年在诗词上的造诣,或者说至少在这首诗词上的水准已接近花老大儒了?

也是,那最后一句品之韵味悠长也当真令人断肠。

难怪她会说这词价值万金!

“不过这也是我的评判,或许有一些主观上的看法,要更公正的去评判它……需要请花老大儒召集七大家来共同赏析。”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在我看来,这首词就是今日文会之魁首了!”

宁楚楚微微颔首,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你说……他这是受了多大的情伤才能作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词来?”

“哎……我哪知道?但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不像陈哲那厮那般肤浅!”

“这样的人已经尝过了情之一字的苦,若是真得了他的心,他定会更加珍惜,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钟离若水转头看向了纸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纸鸢一怔,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这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未曾想到他有如此才华,奴婢并没有去问。”

“他住在哪里?”

“在二井沟巷子的东头,那有一颗大榕树,倒是很好辨认。”

“走,咱们去见见他!”

宁楚楚一怔,“有这么急的么?知道他落脚之处还不好办?我倒是觉得你先将这里的事给应付过去……这婿,还要不要选?”

钟离若水耸了耸肩,又取了块糕点塞入了嘴里,忽然觉得这云锦记的糕点也没啥滋味,她的心思儿依旧在这首词上,然后又飘到了那人身上。

“选还是要选的,毕竟万万不能嫁给了程哲那小子,只是……”

钟离若水俯过了身子,眼睛闪闪发亮,“你再给我说说他生的什么模样!”

宁楚楚瞅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妮子而今的心思恐怕都被那人给勾了去,见了这首词,对外面那么多的少年再生不起多少兴趣。

“长相……说不上很俊,粗眼看去和文人的模样没太大联系。身材挺不错,性子真稳,若是再有些身手,到丽镜司来当个小密探倒是合适。”

“你可别打他主意,”钟离若水白了宁楚楚一眼,“你丽镜司可都是女人,他一大老爷们跑去不妥。再说,文不可貌相,谁说文人定要秀气?国子监那位周大儒他秀气么?”

“我说,叫你丽镜司的人查查,或者我叫家里查查,只要身世是清白的,”

钟离若水脸蛋儿微微一红,又取了一块糕点,脸上荡漾起了一抹春意,“穷点没啥,我有的是银子!”

“房舍简陋一些也没啥,我出钱买一栋大宅子!”

“出身低微一些也没关系,我就是豪门!”

她眼珠儿滴溜溜一转,“估计也没功名,这还是没啥,咱不需要。”

宁楚楚惊呆了。

“那你看中了他哪一点?”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你可记得大德年间出的那位商丞相?”

宁楚楚顿时就吃了一惊。

大德乃是宁国第六任皇帝的年号,距今已有百年之久。

那位名垂青史的商丞相便是出身布衣,本躬耕于商平。

当时的玉华公主游历天下途径商平小憩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从田间起来的商不器。

据说那日夕阳正好,少年商不器扛着锄头对着那夕阳吟诵了一首词,便是而今存于《宁诗词集渊百篇》里排在第二十二位的那首《清平乐、春夕》。

玉华公主被那首词惊艳,就此留下,演绎了一场精彩的凤求凰。

商不器也无功名,也寂寂无名,也很穷,但玉华公主却用她的那双慧眼选中了商不器,缘由之一是那首词,缘由之二就是商不器的那句名言——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此刻钟离若水居然将那人和商不器相比……

“宁国至今只出了一个布衣丞相!另外……”

宁楚楚也俯过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她低声说道:“你看,我也是公主!”

钟离若水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她瞪了宁楚楚一眼,“可人家玉华公主诗书满腹,二人结为连理那叫琴瑟和鸣,你……”

她眉眼儿一挑,丝毫不顾及宁楚楚公主的身份,“你舞刀弄剑倒是行,可那少年却不能陪着你浪迹江湖,所以,还是我更适合一些。”

宁楚楚顿时笑了起来。

“逗你玩呢,你真当能够捡到一个商不器?”

“嘻嘻,可说不一定。”

“但人家商不器不仅仅是诗词了得,他懂的东西可多了。而那少年……”

纸鸢这时忽然想起李辰安最后给他的说的那句话,她连忙低声说道:

“殿下,奴婢在临走时候他倒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请殿下二十日之后去他那小院他请殿下喝一杯他酿的酒,听这话的意思,他好像会酿酒。”

“酒?”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还有,殿下,他好像手里还有好多这样的词。”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顿时一惊,异口同声问道:“真的?”

纸鸢咽了一口唾沫,她也没想到那寂寂无名的少年随便取了一首词就能价值万金啊!

若早知道就全给他买了!

“反正当时他手里捏着一叠纸,奴婢估计应该是真的。”

“对了,玉衡肯定知道。”

“去叫玉衡回来……另外,叫开阳查查他的底细,要快!”


当纸鸢再次寻到玉衡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末。

她去了一趟二井沟巷子的那颗大榕树下的铺子却扑了个空,而后跟着玉衡留下的印记一直寻到了西市的一处瓷器铺子前。

玉衡跟着纸鸢去了画屏湖,临走前还探头向铺子里看了看。

李辰安当然不知道他的身后一直跟了个小尾巴,此刻他正在和这铺子的掌柜解释着这张纸上画着的这玩意儿。

难度并不大,只是器形略显怪异。

双方很快谈妥,顺便他还买了几口缸子,订做了一批小巧玲珑的罐子。

付了定金,约定好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李辰安离开了这瓷器铺子继续在西市寻找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西市是广陵城里一个极为繁华的集市,油盐柴米酱醋茶都能在这里买到。

当然那些铁器瓷器木器等等这里也有。

李辰安走走看看,偶尔去某个铺子前取一小物件颇有兴趣的瞧瞧,然后又缓缓而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也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这是前世所未曾有过的体会,心想这才是接地气的人间烟火。

上辈子发迹之后过的是在云端的生活,那是许多人所羡慕的,但他们都不知道那生活背后的酸甜苦辣。

为了生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恨不得立马弄死对手,和官场往来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低贱的像孙子一样。

脑子里的那根筋时刻都是绷着的,生怕某个地方出了岔子令自己从那云端跌落下来。

失眠、焦躁、甚至抑郁都是别人看不见的折磨,他们所看见的都是那表面的风光。

现在这样挺好。

那个小院子虽然简陋,但睡得安然。

而今也没有了焦躁的情绪,一切都可以慢悠悠的来,嗯,小酒馆开起来之后也不用求生意多好,能够小有盈利也就够了。

钱财这个玩意儿,现在的李辰安才真正明白它真的就是个身外之物。

不可缺,但也没必要太过用心去追求。

够一家子人正常的开销也就行了,当然若是一年到头还能有几个盈余那自然最好。

这对于他而言并不难。

李辰安如此想着,路过了一处木器铺子,在这里又买了两张床,在隔壁的杂货铺子添置了几床褥子棉被。

这些东西给了钱铺子负责送货,服务挺好。

当他从铺子里出来,继续向前而行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哥、哥!”

转头看去,正是妹妹李巧兮。

李巧兮年十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生得颇为小巧,只是眉眼尚未长开,头发略显枯黄,脸上的稚气显得有些重。

但她的心思儿却很细致,以往还在那个家里的时候,妹妹从未曾嫌弃过这哥哥的愚钝,反而还一直在鼓励着他。

“真的是你,我去了那铺子,你不在。”

李辰安看了看李巧兮手里拎着的一个小袋子,笑道:“来这西市逛逛,有事?”

“娘病了,前些日子请了郎中抓了一副药,喝了三剂尚不见好转……我、我本想再去请回春堂的张大夫……”

李巧兮抿了抿嘴,脸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垂下了头,咬了咬牙,腮帮子一鼓一鼓,恨恨的说道:“那女人不给银子!”

那女人当然就是那位小妾了。

若是说起来,李辰安兄妹俩应该叫她一声二娘,但显然兄妹二人对那二娘都没什么好感。

而今母亲生病需要诊金汤药钱她居然不给……这令李辰安皱起了眉头。

“走,咱们去请回春堂的张大夫。”

李巧兮没走。

因为回春堂的诊金很贵。

她兜里没银子。

而她这哥哥兜里,显然比她的脸还要干净。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那小袋子提了起来,“我用那方子抓了一副药,回去再煎给娘服下再看看。”

李巧兮去二井沟巷子找李辰安压根就没想过这哥哥有银子请大夫,十日前给他的那四两银子在李巧兮看来他恐怕早已花光。

她仅仅是希望哥哥能够回去看看娘。

但李辰安此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却令她愕然抬起了头来——

“去回春堂,哥有银子。”

看着李巧兮难以置信的眼睛,李辰安从怀中取出了剩余的三张十两的银票,另外还有五两左右的碎银。

李巧兮张大了嘴巴,忽然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扯了扯李辰安的衣裳,低声问道:“哥,你又去赌钱了?”

这前身做了三年生意欠了一屁股的债,正是因为去了赌坊。

起初倒不是他自己去的,而是被二井沟巷子里的一个名为孙二的小混混带去的。

第一次小赢了一两银子。

第二次大赢了五两银子。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输了个底朝天。

若不是那铺子的地契在他母亲的手上,李辰安会悲剧的发现穿越而来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此刻李辰安陡然拿出这么多的银子着实吓了李巧兮一跳。

“哥,你向母亲发过誓的……你……你……”

她脸色很是焦急,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是要气死娘啊!”

李辰安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他非但没有因为妹妹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而生气,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

他揉了揉李巧兮的脑袋,“哥没去赌。”

“那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哥正经赚来的,走吧,咱们去回春堂,莫要耽误了给娘治病。”

李巧兮狐疑的看着李辰安,未曾在他的脸上看出异样,但她心里却有了些许异样。

以前的哥哥生性是懦弱的,是胆怯的,更是不善言语的。

那懦弱甚至刻在了他的脸上,平日里都是畏畏缩缩,走路都是勾着头,似乎生怕有人认出了他来,似乎更怕有人知道他就是李府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无用长子。

可现在……

现在他的脸上面带微笑一片淡然,那淡然间流露出来的是令她李巧兮心安的神采。

于是她将那些疑惑暂时放下,觉得先给母亲治病更为重要。

兄妹二人离开了西市向位于长乐巷子的回春堂而去。

……

……

画屏东,烟雨亭。

当玉衡将她所见向宁楚楚和钟离若水详细的讲述了之后,二女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我原本以为他的这首词是他花费了许多时日才作出来的,毕竟作词这种事并不容易。”

钟离若水坐直了身子,悠悠一叹,又道:“这么好的词,他居然提笔就落成……这样看来,他手里的那一叠纸,那可是十来首词啊!”

“姑且不论其余几首如何,单就这下笔如有神一挥而就的气势,就不是那些自诩为才子的人可比拟!这是怎样的博学,这是怎样的造诣!”

“不行,这人我得去看看!”

钟离若水站了起来,“现在就去!”

宁楚楚当然也震惊于那少年的才华,只是她比钟离若水更理智一些。

她一把摁住了钟离若水的肩膀,“别这么猴急猴急的,我不是都让开阳去查了么?”

“这处的初试就快结束,你可得去画舫主持接下来的诗词比试,至于他……等开阳调查完他的身世再说。”

“毕竟这么一个有大才的人却隐于市井多少有些说不通,我怀疑他从别处而来,万一他的品性有问题……从这首词看来他被情伤得极深,万一他在别处已有了家室,那就算他才高八斗也不是你的良配。”

宁楚楚的这番话令钟离若水冷静了下来。

广陵城虽大,却如此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可惊艳世间的大才子,这确实没啥道理。

文这个东西某些方面和武有共通之处,文要勤学,武要苦练,都是水磨功夫,哪怕是最有天赋的天才,也是需要积累,而后再薄发。

当然,真正阻拦了她的是宁楚楚最后的那句话。

钟离家的三小姐当然不可能去给某个人当小,哪怕他官居一品也不行!

纸鸢不是说他要在二井沟巷子开一个小酒馆么?

那有的是时间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个清清楚楚,到时候再下手才更为稳妥。

于是钟离若水又坐了下来,忽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

“你说……若是他家世清白尚无婚配……我是不是也应该主动出击?”

宁楚楚漂亮的眉儿一扬,抬起了杠:“可他是我先遇见的!”

“哼,你堂堂一公主殿下,未来的夫婿定是出自某个国公府,这山野小民你也能看得上?”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也希望未来的夫婿如那商丞相!”

钟离若水瞪了宁楚楚一眼,并没将她这话放在心上,因为宁楚楚是公主,她的未来更难自己掌控。

就在这时,有一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她对二人道了个万福,对钟离若水说道:“小姐,对联这一关,周夫子他们挑选出了百名年岁在十六至二十间的少年。”

“其中登三楼者有二十六人,您邀请的那位沈巧蝶沈姑娘也来了,正在三楼后舱等候。”

钟离若水点了点头,向宁楚楚说道:“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些才子们。”

二人站了起来,钟离若水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他没来,所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就当是这三月三的一场文会吧,至于择婿……程国公若是到了,你可得帮我拦着点!”

走出了这烟雨亭,已是夕阳西下时候。

望着被夕阳染红的画屏湖,钟离若水心想,若是他在,见此情此景而作一首关于夕阳的词,能不能和名垂青史的商不器相媲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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