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配置的营养餐,现在查房我就先等等。
床头摇起来一点,我靠在那里,看着病房门发呆。
查完房,医生一起往外走。
在出去过道,安医生停下来,回头,迎上我的目光。
是同情吗?是不放心吗?
毕竟几天前第一次见面,我还是穿着裙子自己站在他面前。
现在,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
第六天,我终于忍不住跟姐姐说,腿好重啊。
姐姐担心我疼不疼。
我说不疼,就是重,好累。
栾医生下午来查房的时候,姐姐跟栾医生说了情况,很是担心。
栾医生有点意外,神色却很开心。说这是好事,说明我的腿已经有感觉了。让我放心,慢慢恢复,应该能正常走。
不会瘫痪,真的是个好消息。
栾医生也笑的开心,说比他们预想的好多了。
前面几天,躺着不动也感觉不到累。
现在一直躺着,会不舒服。但是我自己翻不了身,也抬不起腿,需要姐姐或老公帮忙。
尿管拔了,穿纸尿裤。
原本以为接受不了,但真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接受。
一直都是老公替我洗,替我换,姐姐我也接受不了,护工也不能接受,
姐姐是星期天晚上来的,在这待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天下午,姐姐约好顺风车要回去了。
整个下午没睡,在等姐姐走。
没哭,眼泪一直在眼睛里,不敢流下来。
老公送姐姐去医院门口等车,安医生和孟医生穿着手术服来查房。
看到我躺在那里,手虚虚的掩住眼。
二人走到床边,安医生一句“怎么了”惹得我哭的厉害。
40床家属跟站在稍后的孟医生说是姐姐回去了,有点难过。
安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床头柜上抽两张纸巾塞到我手上,“别哭了,把眼泪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