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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全章节免费阅读

滕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圆被梁舟衡送回了学校。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零碎的雪花被呼啸的北风裹挟着肆意飘荡,气温又降了几度,校园里人迹寥寥,她呼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一个人边走边冷静思考着目前的处境。现在还有170万的欠债压在她的头顶上,按说,她不该这么急着报复薛杉,但她等不了。自她母亲被当街侮辱的那天起,仇恨的种子就像是在她心里发了芽,一天天疯狂滋长,她每晚一静下来,那股巨大的悲戚便席卷而来,让她浑身发抖。除了报仇,她活着别无所求。眼下,放眼整个北城,能跟薛家抗衡的势力,也只有殷家,她只能从殷东身上下功夫。但跟殷东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简直找不到突破口。幸亏梁舟衡从中帮忙,她现在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接近他。但往后走的每一步都...

主角:姜圆殷东   更新:2025-01-30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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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圆殷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滕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圆被梁舟衡送回了学校。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零碎的雪花被呼啸的北风裹挟着肆意飘荡,气温又降了几度,校园里人迹寥寥,她呼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一个人边走边冷静思考着目前的处境。现在还有170万的欠债压在她的头顶上,按说,她不该这么急着报复薛杉,但她等不了。自她母亲被当街侮辱的那天起,仇恨的种子就像是在她心里发了芽,一天天疯狂滋长,她每晚一静下来,那股巨大的悲戚便席卷而来,让她浑身发抖。除了报仇,她活着别无所求。眼下,放眼整个北城,能跟薛家抗衡的势力,也只有殷家,她只能从殷东身上下功夫。但跟殷东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简直找不到突破口。幸亏梁舟衡从中帮忙,她现在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接近他。但往后走的每一步都...

《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姜圆被梁舟衡送回了学校。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零碎的雪花被呼啸的北风裹挟着肆意飘荡,气温又降了几度,校园里人迹寥寥,她呼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一个人边走边冷静思考着目前的处境。

现在还有170万的欠债压在她的头顶上,按说,她不该这么急着报复薛杉,但她等不了。

自她母亲被当街侮辱的那天起,仇恨的种子就像是在她心里发了芽,一天天疯狂滋长,她每晚一静下来,那股巨大的悲戚便席卷而来,让她浑身发抖。

除了报仇,她活着别无所求。

眼下,放眼整个北城,能跟薛家抗衡的势力,也只有殷家,她只能从殷东身上下功夫。

但跟殷东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简直找不到突破口。

幸亏梁舟衡从中帮忙,她现在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接近他。

但往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可以预料的艰难

......

三天后姜圆按照约定时间到了东锦集团总部。

显然梁舟衡提前跟公司里的人打好了招呼,面试当场通过,姜圆隔天被通知可以入职,但有一个月的考核实习期,考核通过才能签署正式聘用合同。

东锦总部的财务部人才济济,各个履历鲜亮,姜圆算是走后门进来的,部门里的同事对她颇有看法。

姜圆无形中被孤立,但她不在意这些,从入职那天起就一门心思扑在业务上。

一个月后的考核对她来说不难通过,但她想尽快做出成绩,向某人证明自己。

进公司快一周的时间,她连殷东的面都没见着,另一方面,梁舟衡却频繁地向她发出约会邀请,她只得以加班熟悉业务为由拒绝他。

姜圆的确每晚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财务部在8层,总裁办公室在顶层18楼,每次她从公司大楼里出来,抬头往上看的时候,18层的灯总是亮着的,她都怀疑殷东是不是住在公司里。

夜晚,华灯初上,东锦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殷东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正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给屏幕另一头的众人开视频会议,这场会议已经持续了四个多钟头。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随后被推开,进来的人是助理周执,他拎起手上的外卖袋子,朝殷东示意了一下。

殷东晚饭还没吃,这个点确实饿了,他言简意赅地结束了会议,舒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眉心蹙紧,缓了缓才站直了身子,他低声问:“都点了什么?”

周执知道他是胃病犯了,动作麻利地将食物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摆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是份海鲜面,殷总,这是刚才财务部的人拎上来的,以前各部门加班点餐可没有想着给您送上来,今天倒是有心了,送来的正是时候。”

但殷东迈出来的步子却突然止住,声音一沉,“谁送的?”

周执如实回:“来的是财务部新招的小姑娘,好像叫姜圆。”

“送回去。”

周执看着殷东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不禁愣了一下,低声道:“殷总,这个点,公司餐饮部那伙人都下班了,雪天路上堵车严重,给您订的餐还在路上,这海鲜面还热着......”

殷东的胃病有多严重周执再清楚不过,所以他多了句嘴。

说罢,他把包装盒打开,真的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手擀面,点缀了两只小虾和绿叶蔬菜,但因为还热着,浓郁的面香味扑鼻而来。


路边的黑色劳斯莱斯已经有几分钟没前进一步了。

车内,殷东侧头透过车窗,冷眼看着路边奋力挣扎的女人,表情淡淡。

坐在副驾上的周执扭头道:“殷总,那位好像就是今晚给您送外卖的姜会计,我看她好像需要帮忙,用不用......”

话没说完,他就被后座传来的声音打断,“不怕沾一身腥,你就去。”

周执扭回头去,坐直了身子,把副驾的车窗摇了上去。

姜圆的胳膊被颜亦儒的大掌钳得死死的,被他大力拖着往车边走,姜圆的力气根本抵挡不了,手里的包和身上的围巾散落一地。

颜亦儒的耐性终于被她磨尽,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车子,姜圆疯了一样,失声呼喊:“放开我!”

“救命!”

然而路边车辆如织,车里却尽是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下车,没人愿意插手这样一部言情闹剧。

颜亦儒几步把姜圆抱到车边,腾出手来去开车门,姜圆用尽全力推开他,飞快地往马路中间跑。

她不顾危险在马路上左右横穿, 颜亦儒被她气昏了头,抬脚就去追她。

姜圆边跑边慌慌张张地往后看,直到身子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扇敞开的车门。

“砰”的一下,她胸口一痛。

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上车。”

姜圆几乎想都没想,一下子钻进车里,快速地把车门关上。

前方路口清理道路积雪的车子慢慢开走,道路终于通畅起来,司机踩了油门,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汇入车流。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将外面的冰天雪地隔绝开,姜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头道谢:“谢......”

待看清身旁的人时,她惊魂未定的脸明显僵住。

车里光线随着路边的车灯忽明忽暗,但男人那张脸轮廓锋利,眉目如炬,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姜圆再熟悉不过。

姜圆迫使自己攥紧的双拳一点点松开,调整呼吸,挤出一丝淡笑,“殷总,没想到是你救了我,谢谢。”

殷东盯着她,她脸上血色没回来,还是惨白一片,那丝笑容看上去,又假又难看。

他敛了眉目问:“你跑什么,他能把你吃了?”

姜圆低着头抿住嘴,过了两秒,才出声,“他有未婚妻,我怕遭报复。”

她刚说出口,他便发出一声冷嘲,“自古当小三的是没什么好下场。”

姜圆眉心一拧:“我不是小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不知......”

他直接打断她:“在一起半年,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足够蠢?”

姜圆一脸哑然,随即反驳:“所以,问题都怪在我自己身上,我是活该被他骗?”

“眼光差,识人不清,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不是你自找的?”

他睨了她一眼,语气极轻淡。

姜圆被气得胸口起伏明显,但还是强迫自己缓和下来,她冲着他嫣然一笑,弯起唇角,反问道:“那我还喜欢你呢,也是因为眼光太差?”

她话音刚落,男人原本松弛的眉眼瞬间凝滞,她能感受到一丝隐隐的危险气息。

可她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分外澄亮。

路边的街灯照进来,盈盈如水,在她的眸光里泛起一层娇柔的涟漪。

他把头转了回去。

有几秒钟,车里平静无声,前排的司机和周执也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车里的空气静得仿佛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了。

姜圆等了几秒,都没等到他再开口,只看到他侧脸的下颚线条绷得越来越紧。

她慢慢深吸了口气,接着双手在身侧一撑,往他身旁移近了一点。

纤细的脖颈伸长,她凑到他耳畔,红润的唇瓣一开一合,没有出声,只有轻柔的气息直接吹进他的耳窝:“不知道那家的海鲜面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是对比了许多家,看了几百条评论才挑出来的。如果你喜欢,我天天送进你办公室。”

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从他的颈侧,悄然蔓延至他冷冽的周身.

殷东向来嗅觉敏锐,那晚,她胆大包天地跨坐在他身上,不知死活地缠磨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味。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姜圆挣扎不得,身体绷紧,扭头哀求:“殷少,不要在这。”

她眼里的恐慌不是装出来的,可殷东这个人从来不信表面功夫,他要亲自检查。

台球室灯光昏黄,姜圆的身体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呈现在殷东面前,再暗的光都挡不住男人如炬的视线。

“是挺圆的,你爸妈倒会给你起名字。”

男人哼笑一声,炙热的手掌附上眼前的嫩白软弹。

殷东在这时提到她父母,无异于往前推了姜圆一把。

她一闭眼,发出一声让任何男人听了都血流加速的求饶,“殷少,不要......”

晖姐教过,女人在关键时候,一声“不要”会让男人不要也想要。

果然,姜圆下一秒就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

紧接着,她听见金属纽扣的响动,她默默地把牙关咬紧了。

“砰”

姜圆紧绷的神经崩断,她后知后觉,房门被人推开了。

颜亦儒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双眼瞬间充血,想杀了殷东的心都有。

殷东从姜圆身上收回手,把解了一半的裤子纽扣系好,“你今晚特意来砸我场子?”

“她是我女人。”

几个字从颜亦儒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他额上青筋暴起,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因过度充血而膨胀。

但凡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殷东,他的拳头也早就抡了上去。

殷东侧身,双眼眯起看向姜圆,语气玩味又危险,“没谈过恋爱?”

姜圆转过身来对着颜亦儒,不紧不慢道:“颜少,我已经拒绝过您很多次了,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据我所知,您已经有未婚妻了,有些话还是不要在外面乱讲,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学生,不想惹祸上身。 ”

她知道颜亦儒定是怕他未婚妻的。

不然当初他未婚妻薛杉来找她的时候,他就不会直接躲到国外去,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跟她见。

她边说边默默地把裤子提起来穿好。

颜亦儒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眼里快冒出火星子,喉结滚了又滚,硬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姜圆转头碰了碰殷东的胳膊,小声道:“殷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殷东嘴角噙着抹似是而非的笑,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外走。

姜圆跟上去的时候特意绕到殷东的另一侧,避开颜亦儒。

她一颗心紧紧吊着,眼看殷东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暗哑的男声:

“她跟了我半年,她屁股上那颗痣我闭着眼都摸得着,殷少要真不嫌弃,就当送你个人情,一个女人而已,我他妈早睡腻了。”

身前男人的步子戛然而止。

姜圆脸色煞白。

她颤着手指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声乞求:“殷少,你不要信他。”

“滚!”

似乎从颜亦儒出现的那一刻起,姜圆就知道今晚要功亏一篑了。

明明只差一点了。

……

她被颜亦儒强行从顶层包厢里拖出来,塞进他的副驾驶。

车门啪一声锁上,蓝色法拉利发出一声轰鸣,如火焰一般飞驰而去。

今晚之前,姜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她和颜亦儒只谈了半年恋爱,结果她被他未婚妻找到学校,公然扇了两个嘴巴子,并且警告她,再纠缠颜亦儒,保证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可她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非要给颜亦儒打电话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还不知死活地跑去他公司和家里寻找他的下落。

随后薛杉的那句威胁就真的应验了。

她妈在村里被人强*,她爸失手砍死了那个畜生,还伤了同村里的几个村霸,三个月前就被执行了死刑。

死了还不够,她们家还被判赔偿200万。

21岁的姜圆怎么都想不到,她不过是谈了一场恋爱,就家破人亡了。

她以前想象过这辈子如果再见到颜亦儒会是哪种情形,她会不会对着他一刀子捅下去。

她的手落在帆布包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用手摩挲着那刀柄的轮廓。


“她拿你当猴耍了一晚上,你还没够?”

在梁舟衡身后进门的男人叫季川,进来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里露出一抹讥讽。

梁舟衡不怒反笑,“怎么了?我甘之如饴,一个小丫头片子,信不信我几天就让她乖乖趴床上叫哥?”

季川对着梁舟衡冷嘲:“要钓大鱼的人会为了只小虾收网吗?”

梁舟衡扭头看了看殷东,无语嗔笑:“合着他是大鱼,我是那只小虾呗?你那意思,这丫头还是个老手?”

“是不是老手,得问他。”

季川往殷东那边侧了侧头。

梁舟衡顿了下,看向一直垂着眼抽烟的殷东,沉声问:“刚才你们俩在这都干嘛了?她非要单独跟你待会儿,不可能只坐这待了一会儿吧?”

殷东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挑眉盯了梁舟衡几秒,突然开口,“她跟过颜亦儒半年,你也不怕染上病。”

梁舟衡噗嗤一笑:“感情史都跟你交代了?我无所谓,我一常年打猎的,还在乎到嘴的肉干不干净?”

他一咬牙,“这丫头我一个星期内拿下,你们俩赌不赌?”

......

晖姐看到姜圆当晚回了出租屋,又是一脸败兴,便知道结果不好。

她试着劝:“没什么好丧气的,我回头再帮你联系一下,想包你的人不难找。”

姜圆回来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反复回放今晚跟殷东接触下来的过程。

在台球室,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所表现出来的坐怀不乱靠的是强大的自制力。

这个男人对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防备和警惕。

“晖姐,你能不能再帮我打听一下殷东?我想全面了解他。”

姜圆望向许晖。

许晖只比姜圆大两岁,但已经入行五年了,她起初是在北城最大的夜店坐台,后来她自己出来单干了,这两年积累了很多人脉资源。

她重重叹了口气,“当初是你求我,我才把你带进这个圈子里来的,你是名校大学生,不是无路可退,我就问你一句,你干嘛非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许晖见识了太多这个圈子里的残酷,说穿了,女人就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商品会被倒手,会被用旧用烂,也会被人甩到阴暗的角落直接处理掉。

姜圆不想把她跟薛家的恩怨告诉晖姐,薛家势力太大,她不想无辜的人因她受到牵连。

她扭头盯着许晖漂亮的眉眼,“晖姐,你干这行这么多年,应该也不只是为了钱吧?”

姜圆知道许晖应该不缺钱了,她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经历过千疮百孔,还是不肯退出,要么是有难言之隐要么就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野心。

许晖嗤笑了一下,“不然呢,难道我这样的还妄想嫁入豪门?”

许晖今年24岁,脸上早已没了青春的朝气,但五官的底子不差,这张脸即便是在风尘里蹉跎过这么多年,笑起来依旧楚楚动人。

姜圆抿唇淡笑着说:“你也许没想过,但我想过。”

许晖怔愣了一下,遂笑出声,“你比姐有出息,行,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帮你去打听。”

“等你愿望达成的那天,别忘了姐就行。”

两人正聊着,姜圆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铃响了三声,她才接起。

对面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妹妹,安全到家了吗?”

姜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

心里陡然一跳,她捏紧手机,温声回复:“梁哥,谢谢关心,我已经到了。”

“明天有课吗?想不想再出来打打球?”

梁舟衡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眼睛瞄着正在打球的殷东和季川,声音温柔得很。

姜圆稳住心跳,声音淡淡:“不好意思,梁少,我明天没时间。”

梁舟衡唇角一勾,饶有耐心地说:“鲁迅先生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这话你没听过吗?我明天中午开车去你们学校接你。”

姜圆知道梁舟衡大概已经查过她的资料了,挂了手机,她心想,今晚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梁舟衡跟殷东关系亲近,她可以通过梁舟衡,继续接触殷东。


晖姐往她手上瞥了一眼,直接站起来把烟掐了,“你这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你真以为他是好惹的?”

姜圆边换衣服,边道:“我得趁热打铁回去找他。”

晖姐叹了口气,“你这是自投罗网。”

二十分钟后,姜圆重新站到了会所门口。

顶层包厢的台球室里,台球桌边的几个男人打得正酣,气氛安静。

某一刻,门被推开,门童轻手轻脚走进来,对着殷东低声汇报:“殷少,门外有位小姐,说是要见您,她那有您的一个贴身物件。”

站在殷东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叫梁舟衡,闻声立马侧头,一脸意味深长地打趣:“这么不小心?”

殷东垂着眼,往衬衫袖子上撇了一眼,冷冷道:“不见”。

门童应声转身。

“别啊,都贴过身了,干嘛这么绝情,大冷天的,姑娘找都找来了,叫进来暖和暖和。”

梁舟衡笑着对着门童吩咐:“别听他的,把人带进来。”

姜圆重新站到台球室门口的时候,还以为是跟殷东单独见面,然而门推开,她视线一滞,里面男男女女足有二十几号人。

她的视线很快从台球桌旁的几个男人中,锁定到了殷东,他背对门口站着,一手拿着球杆,一手夹着根烟,姿态闲适。

姜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殷少”,安静地等着他转过身来。

殷东没回头看她,但众人的视线陆陆续续被她吸引了过来。

姜圆在来的路上重新补了妆,本是清纯挂的长相,因为妆容的点缀,又晕染出了几分天然的媚劲儿。

在她这张脸上,天真和性感完美融合在一起,不单单是好看,而是越看越有味道,让人看一眼就没法轻易把眼神儿挪开。

然而五秒钟过去了,殷东连头都没朝她扭一下,空气陷入死寂般尴尬。

姜圆迈开步子靠近,站在他身后,柔声道:“殷少,之前您的袖扣掉落到我身上了,我特意赶回来还您。”

话音落下,偌大的台球室,除了球杆跟球的碰撞声外,仍旧别无声息。

姜圆刚要再迈步上前,耳听得前方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东西放下。”

言外之意就是人滚。

姜圆提了口气,看着男人的冷漠背影,接着道:“另外,我还想当面跟您道个歉,今晚我不是有意要骗您,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您能原谅,如果您实在生气,尽可以随意发落,我悉听尊便。”

在场的人不懂她话里的门道,但最后那句“随意发落,悉听尊便”,从一个美女口中说出来,让人禁不住遐想联翩。

周围的空气在翻滚升温,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桌面上断断续续发出的清脆声响。

殷东俯身一杆进洞,桌面上最后一颗球都被他清干净了,终于朝她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睨着她的脸。

姜圆脸上一热,扇羽似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他嘴唇微启,“从这滚出去。”

姜圆瞳孔一晃,脸颊瞬间发烫。

怔了五秒后,她开始解衣服扣子。

她身上穿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竖起的衣领将脖颈都裹得严严实实,只是大衣下面的衣摆里露出来的两条细腿却是光着的,让人忍不住遐想她那衣服底下,到底有没有穿。

这些年往殷东身上扑的女人不少,但当众脱衣服生扑的,姜圆还是头一份。

在场男人眼都瞪大了。


姜圆也立马掏出手机来,电话同样打不出去。

密闭的空间里,灯光也很暗淡,对面的窗户外面装了密封网,几乎是插翅难逃。

许晖一边气急败坏地骂自己太蠢,一边一脚一脚地踹着严丝合缝的门。

姜圆努力冷静地去想,今天这个套到底会是谁给她们下的,是冲着她还是冲着晖姐?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豹,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秦豹充其量就是地痞流氓,上次梁舟衡让他吃尽苦头,不可能有胆量再来挑衅。

但除了他,她们还得罪过谁呢?

姜圆脑海深处隐隐出现一个名字,只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她便浑身僵直。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动静。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她在里面?”

“在。”

说话的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走廊里刺眼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室内。

姜圆眉头一紧,努力睁开眼,跟迎面进来的高大男人四目相对。

竟是颜亦儒。

姜圆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双拳下意识握紧,胸腔里有股气焰直窜到头顶,她憋不住,破口大骂:“颜亦儒,你tm是不是有病?”

颜亦儒进来时的脸色本就阴沉得可怕,这下,当即就伸手钳住了姜圆的脖子,将她按到了门上,“我他妈就是有病,我当初瞎了眼了,怎么没看出你他妈就是个贱货?”

许晖没见过颜亦儒但听姜圆提起过,知道她这个前男友是个纯粹的渣滓。

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渣还疯,姜圆被颜亦儒掐着脖子,脸都憋红了,许晖见状,从地上举起一把椅子就往颜亦儒身上砸。

颜亦儒用另一只手一把控制住椅子,将许晖推倒在地。

姜圆气得抬脚去踹他,却被他用下半身死死压住,他喘着粗气,整张脸都近乎扭曲,怒火中烧。

他对着姜圆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她滚。”

姜圆不想许晖被无端牵扯进来,她努力心平气和,“你先放开我。”

颜亦儒松了桎梏在她脖颈处的大手,细腻白嫩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清晰可怖的红色掐痕。

他视线扫过去的瞬间,明显晃了下神。

姜圆连续咳了好几声才缓下来,对着许晖平静道:“晖姐,你回去吧,没事,你放心,我晚会就回去,如果今晚我回不去,你直接报警或者给薛小姐打电话。”

姜圆之前压根没跟许晖提过她跟薛杉的恩怨,但这会儿听姜圆的意思,大概能推测出这个薛小姐的身份。

许晖点点头,又往颜亦儒脸上看了两眼,转头对着姜圆出声道:“1个小时内,我在家等不到你,就按你说的办。”

颜亦儒眼里的怒气值再次飙升,许晖刚走出门去,他便又朝着姜圆压了上来,几乎贴着她的脸质问:“你一直都跟那个女人有联系?姜圆,你竟敢从背后搞我?”

姜圆目色淡然地回视他,“不然呢,你期望我跟你重归于好,然后等着被薛杉往死里整吗?”


姜圆浑身肌肉都紧了,胸腔里被一股恶气充斥着,但脸上偏偏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蒋语又打量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殷东,勾唇笑道:“虽然是你员工,但球桌上,我可不客气,回头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殷东缓缓掀起眼皮,朝姜圆看了过来,姜圆能感受到对面那道灼人的视线,但她垂着眼,刻意避开。

“你们随意。”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顺手点了根烟。

殷东离开球桌,包厢里其他人却把球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气氛着实变得紧张起来,比赛正式开始。

台球比赛不罕见,但两位身材和容貌都属上乘,而且还风格迥异的美女之间这种较量格外勾人心弦。

不看结果,过程中的观赏性也足够强烈,尤其是姜圆穿着旗袍身形婀娜,一俯一仰间,线条自然灵动,紧紧吸引着场边男人们的视线。

但姜圆打起球来专注到忘我的境地,漆黑明亮的双眼只聚焦到球桌和球杆上,白嫩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冷静得像个机器人,跟她这身打扮形成鲜明的反差。

第一局,她便首先获得了开球权,她这局运气很好,开球后便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很快一杆全清直接拿到赛点。

第二局,按惯例,蒋语先开球,不出所料,她同样没给姜圆留机会,也是一杆清,两人陷入平局。

梁舟衡带头鼓掌:“今天大家真是开了眼了,这就是高手过招,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姜圆没想到蒋语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她比她想象中要厉害。

姜圆暗暗调整呼吸,准备再拿下第三局。

没想到第三局,开球不顺,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蒋语抓住这次机会,快速抢占得分,拿下第三局。

周围立马有人奉承:“台球女神,名不虚传啊”

“蒋语姐,火力全开,帅呆了”

“不是,这球技也太绝了,这还有什么可比的,明显碾压啊”

显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认识蒋语,且不提蒋语跟殷东关系走得多近,单就她自己出身,也是在场这些人里高攀不上的。

但姜圆只不过是个梁舟衡叫来凑热闹的新人,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

所以蒋语一占据优势,周围吹捧,喝彩的声音便开始络绎不绝,大部分人都期待着姜圆最后输掉比赛,接受惩罚的那一刻快点到来。

梁舟衡看了看姜圆,伸手往她肩上拍了拍,低头小声安慰道:“别怕,实在不行,俯卧撑我上去替你做。”

姜圆脑子里仍在复盘输掉的上一局,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淡淡回了句:“谢谢,不用。”

接着,她拿了块毛巾擦了擦球杆皮头,她没注意,她这把球杆皮头刚才就该好好打磨一下,怪她疏忽了。

梁舟衡勾唇笑了笑,抬眼顺道往沙发那边看了两眼。

殷东靠在沙发上,沉邃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他和姜圆这边。

梁舟衡冲他笑了笑,心底里暗自猜测,今天这局,假若姜圆一会儿真输了,被逼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百个俯卧撑,这位爷到底会作何反应。


“颜亦儒,我栽过跟头了,我现在只想活着,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整死,从此以后就离我远点。”

姜圆红着眼,“求你放过我。”

她声音平静,但一字字传到颜亦儒的耳朵里,让他喉咙莫名发涩,就连那股气焰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脸怔怔地盯着她。

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角,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他曾经夜夜捧着这张脸入睡,他最喜欢她在他怀里娇娇痴痴的模样,可现在,她对他视若仇敌。

颜亦儒不知道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到底该恨谁。

是恨自己无能,还是恨薛杉的毒辣,抑或恨姜圆对他太心狠。

姜圆想从他身前摆脱开,却被颜亦儒再次抓住。

他气得咬牙切齿:“你很缺钱?为什么出来干这个?”

“你不是进了东锦,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姜圆心里猝然一紧:“你调查我?”

颜亦儒这段时间虽然被薛杉看得严,一直没露面,但却私下找人查了姜圆的行踪。

他眼底裹着一团火,隐忍待发的样子,“你想要多少钱,我不能给你?你竟然跑出去陪那些野男人,陪吃陪喝陪玩,你告诉我,你到底跟他们睡过没有!”

他声音一开始还在压抑着,慢慢控制不住逐渐变成咆哮。

他疯了一样,去扯她外套里面的衣服,从外到内,像是要检查什么。

姜圆挣扎不开,朝他怒吼:“滚!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今天的一切告诉薛杉。”

她紧接着背出一串号码,是薛杉的手机号。

颜亦儒动作瞬间僵住。

“颜亦儒,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女人,当初是我蠢才被你骗得团团转,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我今后都不会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纠缠。”

“你问我跟别的男人睡过没有,我现在就告诉你,在你之后,不止一个。”

姜圆低头碰了下手机屏幕,随后把手机举到颜亦儒面前晃了一下,“还有,我录音了,今后,你要再来纠缠,我随时把录音发给你的未婚妻。我知道,你是忌惮她的吧。”

说完,姜圆收起手机,把衣服重新整理好,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

她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闷又怒气冲天的一声,“姜圆!”

姜圆浑身一颤,内心深处某个位置像是被彻底割裂开,一种说不清楚的痛感咝咝啦啦地传至全身,她加快脚步,逃也似地从这个地方离开。

她出了这家会所立马给许晖打过电话去,“晖姐,没事了,我马上到家。”

晚上8点多钟,姜圆打的出租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她开门下了车。

车子刚开走,紧接着,她整个人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被拦腰往后拖拽了几米之后,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里面。

那些人动作敏捷像是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小区门口虽行人寥寥但并不是空无一人,姜圆却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这是姜圆第二次跟薛杉见面。

她见识过薛杉的骄横跋扈,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直到她的手从后颈移到了前边,刚摸索到喉结的位置,身下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脖颈一紧,被一股外力死死地扼住。

一切戛然而止,仿佛一场游戏的结束。

呼吸在瞬间停滞,姜圆浑身泄了力,唯有瞪大的双眼,她想张开喉咙换一口气,喉咙却被堵塞住了,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殷东用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脖子,活像是拎着一只野猫,声音在半沙半哑之间,“命都不要了,就这么想让我睡你?”

姜圆两只手死死扒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扒开一丝空隙,白嫩的面孔因为缺氧,瞬间变得通红,眼里的神色逐渐转暗。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把她掐死,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逼近她的脸,“费尽心机地往我身边凑,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手指松了松,给她留出一丝回话的空隙,姜圆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阵,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殷少,我就是.....喜欢你。”

他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不说实话,找死是吗?我送你上路。”

姜圆下一秒,感觉脖颈似乎要被捏断了。

“我说.....”

他手指松开的那一刻,姜圆觉得脖子似乎已经断开了,整个人气若游丝,她咳了许久,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

他重新点了颗烟,等着她咳消停了。

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她声音哽咽,下垂的视线里,她看见他深吸了口气,他指缝里那根儿刚点上的烟被碾成了两半。

姜圆眼睛一眨,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下一秒,耳边传来他淬了毒的声音:“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婊*开始谈情了?你也配?”

这话可真够歹毒的,姜圆跟喉咙里吞了上千根银针似的,里外扎得疼。

她不知道婊.子的界定是什么,她这一个月跟着晖姐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陪他们吃饭、陪打球、陪谈生意、陪喝、陪唱、陪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她自己都嫌自己脏,其实被骂一句婊.子也不过分。

可当面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尤其是一想到殷东这里彻底无望了,她忍不住心底泛酸,喉咙发堵。

这回都不用装,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

虽说如此,她还是强忍着把戏演完:“对不起,殷少,我知道错了,我不配也不该觊觎你,但……我没你说的那么不齿,我之前跟颜亦儒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目前为止,他是我唯一一个男人,如果你嫌我脏,我接受,但请你不要侮辱我。今晚是我第一次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主动,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眼里噙着泪,但硬是没掉下来,眼神透着七分坚强三分委屈,像是路边挨了欺负却不吭一声的小野狗小野猫。

她就用这双眼跟他凌厉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对视着,泛着水光的粉润唇瓣最后蠕动了两下,“殷少,再见。”

她说完,立刻干脆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开。

房门“砰”一声关上,殷东坐在沙发上,阴沉的视线紧盯着房门,好一阵,呼吸只进不出。

半晌,门开了,梁舟衡边迈步进来,边笑吟吟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殷东:“什么情况?十分钟都不到?小姑娘怎么哭着走了?”

殷东缓缓吐出一口郁气:“你哪只眼见她哭了?”

梁舟衡:“包厢里十几双眼睛都看到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惨得哟,你怎么着她了?不是,这都送到嘴边上了,你都没怎么着她?以前那些就算了,这个我看着还行啊,这都入不了眼?”

殷东的嘴唇上都是她刚才留下的口水,到现在还感觉湿哒哒的,他这辈子

头回被一个女人强吻,胸口说不出的躁郁,他白了梁舟衡一眼,“你倒是荤素不忌,好赖不嫌。”

梁舟衡咧嘴,笑得意味悠长,“别说,这姑娘我还真看上了。脸长得乖乖的,屁股圆圆的,打起球来可真带劲,你说,我改天约她,她能不能来?”

殷东视线一暗,没吱声。


同一时间,梁舟衡身着一身手工订制的墨色西装懒懒地倚在白色的保时捷车门上,手里捏着手机,眼睛盯着前方的教学楼门口。

正值下课时间,教学楼里不断涌出大批的学生,梁舟衡的人和车都很乍眼,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但他始终没见到姜圆的身影,打出去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收起手机,他抬脚往教学楼里走。

教室里,因为双方力量极其悬殊,姜圆和宋存两人被乔墨涵和她的五个室友全面压制。

梁舟衡从教室门口进来的时候,凭借着身高优势,正好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姜圆像条垂死挣扎的鱼一样,被几个女生按在地上又掐又扭。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梁舟衡,看到眼前一幕也是眉眼瞪大了几分。

“喂喂喂,嘛呢,嘛呢?松手,松手!”

梁舟衡挤开围观的同学,一边喊,一边把压在姜圆身上的那几个女生拨拉开,他力气大,只用了一点力,那几个女生便被推倒在地。

等看清姜圆头发后面露出来的那张脸时,梁舟衡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那张白嫩漂亮的脸蛋被巴掌印、指甲掐出来的淤青和嘴角鲜红的血迹糟蹋得已经不成了样子。

他气得破口大骂:“学生还是小流氓?下手那么重,一个个心狠手辣,搞校园霸凌?”

梁舟衡边骂边蹲下身子作势要把姜圆从地上抱起,只是姜圆自己先一步支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梁舟衡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满眼都是心疼,语气万分温柔:“先送你去医院,回头想报警还是私......”

他这种出身的人,不可能当众做出出格的举动,但如果姜圆想报复,他回头有的是法子替她出气。

可他话音还没落下,身旁一道影子一下子窜了出去。

随着乔墨涵的一声尖叫,众人惊呼出声。

姜圆直接把乔墨涵扑倒在了地上。

她骑在乔墨涵身上,一手掐着乔墨涵的脖子,一手往她脸上干脆利落地狂扇巴掌。

乔墨涵被姜圆压得死死的,脖子被掐得气都透不过来,眼里怒火中烧却只有受着的份。

姜圆打红了眼,那张满目疮痍的脸被仇恨和怒火裹挟着,此刻的她像是从林子里窜出来的某种小野兽,不管不顾地狠狠报复一通。

她浑身的戾气仿佛全部被激发出来,此刻被她死死压着的仿佛不仅仅只是乔墨涵。

她那几个室友都被姜圆吓傻了,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看谁敢动!”

梁舟衡那张精致有型的面孔,罕见地透出一股阴冷。

他身上自带衿贵气场,让在场这些涉世未深的学生不敢轻易造次。

再加上,这些同学没人见识过姜圆这一面,跟不要命的疯子似的,班里曾经明里暗里诋毁过她的同学,此刻都被她吓得脸色泛白。

最后是宋存把姜圆从乔墨涵身上拉了下来。

梁舟衡眯眼打量着满脸阴沉的姜圆,拽着她离开了教室。

乔墨涵当场被打傻了,等姜圆走出教室的时候才哭着找手机,给她爸打电话。

姜圆和宋存坐进了梁舟衡的车里,他非要亲自带她们去看医生。

梁舟衡边开车,边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脸上挂着彩的两个女生,忍不住调侃,“小姑娘家家的,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姜圆绷着脸不说话,宋存怕梁舟衡尴尬,小声地解释:“是乔墨涵故意找茬。”

梁舟衡仍是不解:“她俩以前有仇?”

宋存只好把乔墨涵追林豪的事说了出来。

梁舟衡莞尔一笑,“就为了个毛都没长齐的男的,至于吗?”

宋存是唯一一个知道姜圆家里出事的,她也知道今天姜圆动手是因为乔墨涵提到了姜圆的妈妈,此刻她默默地伸手握住了姜圆的手,姜圆用力回握住。

梁舟衡把两人送进急诊室,自己坐在长椅上玩手机,手机屏幕上是微信三人群聊对话框,他直接语音发消息:“哥们儿在医院呢,今天英雄救美了。”

季川在群里回了一句:“出什么事了?你今天不是去约小姑娘了吗?”

梁舟衡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学校里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我可算开了眼了,现在的小姑娘斗起狠来,一点不逊色男的,一个个可真生猛。”

“我进去的时候小丫头被七八个女人按地上打得满脸是伤。”

“我刚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丫刚站稳就窜出去报仇去了,打起人来跟露着獠牙的小狼似的。”

“我寻思回头找机会替她出气,谁知道这丫头是有仇当场就报,够血性,我可太喜欢她这性子了。”

季川看热闹不嫌事大,特意艾特了一下殷东,“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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