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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疼。”楚初摇头道。比起上一世萧延绵给她的伤害,这真的只是毛毛雨。她现在关心的是萧容瑾的安身之处。“你不要在营帐内久留,我现在还不知什么情况,你我长时间共处一室对你很危险,会有人带你去观察区,那里有军医和萧家军,你若想了解我的情况,可以问军医。”楚初循循善诱,温柔的引导劝说,希望萧容瑾能听进她的话。
主角:楚初萧延绵 更新:2022-09-10 0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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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初萧延绵的其他类型小说《楚初萧延绵知乎》,由网络作家“萧延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疼。”楚初摇头道。比起上一世萧延绵给她的伤害,这真的只是毛毛雨。她现在关心的是萧容瑾的安身之处。“你不要在营帐内久留,我现在还不知什么情况,你我长时间共处一室对你很危险,会有人带你去观察区,那里有军医和萧家军,你若想了解我的情况,可以问军医。”楚初循循善诱,温柔的引导劝说,希望萧容瑾能听进她的话。
“把刀放下,我不靠近你。”萧容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冷静。
楚初看他退到了营帐入口处,就把手中的利器从自己的颈部拿开,但她并没有松开刀子。
“这件事情,不是偶然对吗?”楚初问道:“是有人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对方的目标是你,还是萧家军?”
不对。
是整个萧家。
能够如此迅速就收买了重症瘟疫区的老百姓,对她发起攻击的人。
必在镇内!
“是太子!”萧容瑾道。
楚初冷笑了一声:“看来我们都还是太低估了太子,从他遭遇刺杀后,他的心态都转变了。”
他觉得他的父皇要杀他,他得为自己找一条退路。
而她楚初便是他唯一可退的棋子,因为她现在是萧容瑾的妻子。
他想试试看,如若她楚初遭遇重创,萧容瑾舍不舍得下自己,陪她同生共死。
如若萧容瑾为她入了瘟疫区,那么,萧延绵就会实施第二个计划。
那便是利用她楚初在萧容瑾心中的地位,拿下整个萧家军。
让萧家的人及萧家军为他办事,最后再把一切罪名,推给萧家人!
好啊!
当真是好计谋。
萧延绵的心思,从未让她失望过……
“他已经对皇上,没了信任,多了猜疑,要自己重新布局。”楚初很冷静的说道。
萧容瑾看着她微微苍白的小脸,视线落在了她的颈部。
细白的颈脖,余留着一道淤痕。
可想而知,当时那妇人用了多在的狠劲对待楚初。
他想过去抱她,搂她,抚她的小脸。
他的心思,全在楚初的身上,心疼的问道:“疼吗?”
“我不疼。”楚初摇头道。
比起上一世萧延绵给她的伤害,这真的只是毛毛雨。
她现在关心的是萧容瑾的安身之处。
“你不要在营帐内久留,我现在还不知什么情况,你我长时间共处一室对你很危险,会有人带你去观察区,那里有军医和萧家军,你若想了解我的情况,可以问军医。”
楚初循循善诱,温柔的引导劝说,希望萧容瑾能听进她的话。
萧容瑾说:“就在旁边,我已经让人在你营帐旁边设营,我只能做到这样的让步,你别让我再远离你,从现在开始,所有接触你的人,我必须亲自来验证。”
“他既然想利用你试探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那就来试好了,看看我萧容瑾可以为你做到何种地步,来人!”
营账外,传来了萧家军萧俊风的声音:“属下在——”
“扩大瘟疫营区,将观察区老百姓全部移到扩展的新区,在世子妃的营账外五百米处,包围式设一道防守线,派萧良军医入观察区内,对世子妃一对一看护,非我萧家军,不得入观察营。”
萧容瑾的语气坚定又不容置疑。
楚初听完这番话时,心惊肉跳。
楚初在萧容瑾心中的地位,超出了太子的预期。
更让萧延绵想不到的是,萧容瑾离开后第二个夜晚,又有一大批无脸死士冲入阳明楼客栈,刺杀萧延绵。
死士死伤一半,逃离一半。
留下来的那些人,全都是被剥去脸皮的死士。
这让萧延绵受到了刺激比之前还要严重。
他甚至睁着眼睛就能感觉到有人要杀他,而那些人,还是一批顶尖的无名杀手,身手了得。
他手里的人虽然杀了七名死士,可他名下也损失了二十多名侍卫。
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的护卫很快就会被杀光。
一想到这,萧延绵又做噩梦了。
“啊……啊……”
“太子殿下,奴才在这。”
“有人要杀孤,有人要杀孤,父皇要杀了孤,有刺客,在那,在那……”萧延绵从床榻上滚落下来。
他的胳膊被无脸死士弄脱臼了,本来被罗太医接回去,现在从床榻滚落,又摔脱臼了。
他痛的捂着自己的左手手腕,不停的大叫:“孤的手,孤的手受伤了。”
“太子殿下,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咱们很安全,没有刺客。”全福扶着萧延绵,不停的按压他的人中。
萧延绵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他深吸了几口气。
全福正替他擦去额旁的冷汗道:“太子殿下,奴才已经派人去找平南王,要他将手里的两万萧家军派到阳明楼来保护太子殿下您。”
“对,你做的好。”萧延绵缓了一口气。
他动了一下左手,手腕处袭来钻心的痛。
萧延绵道:“去叫罗太医过来给孤看看手伤,孤的手怎么会又好疼。”
“是,奴才这就去。”全福先把萧延绵扶上床榻才去叫罗太医。
只是全福刚走,窗门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一群蒙面黑衣人,手握长剑从四个窗户同时闯入……
“平南王,你怎么能到外头随便找个人给太子殿下包扎伤口,万一他们是刺客混进来刺杀殿下的呢,你萧家军难道没有军医吗?”全福将萧延绵扶到了坐榻上。
平南王有些为难:“太子殿下,瘟疫爆发之初,微臣把所有军医都派往瘟疫区,后来容瑾又带了十几名军医,也都留在了瘟疫营区救治老百姓,现在留在难民区的,都是当地的郎中。”
这些留下来的郎中,大都不愿意以身涉险去瘟疫区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家人关系,不能去瘟疫区,但这些人在难民区里,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萧延绵对这样的回答十分不悦:“都去了瘟疫区?你是要让孤去瘟疫区找军医?”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是说,微臣可以亲自去找家庭背景干净的郎中给殿下包扎伤口,由微臣相伴左右,绝不存在刺客混进其中,请太子殿下相信微臣。”
平南王拱手作揖,态度十分诚恳。
萧延绵心有余悸:“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你要派多些萧家军守在孤身边,若是孤再伤分毫,孤绝对不会饶了你。”
“微臣会按太子殿下说的办。”
“那你还不快去。”全福催促道。
平南王从地上起身,快步离开了阳明楼,去难民区里寻找可靠的郎中。
另一边,偏僻的竹林小溪旁,一群黑衣人换回了自己的便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去刺杀萧延绵的人,正是萧容瑾安排的,当然,他也在其中……
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有萧老五承望!
他换好衣物后,就快步的跟上萧容瑾,满脸兴致的说道:“三哥,下次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再叫上我啊。”
“没有下次了。”他是说,在丹吕镇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呀?”萧承望不解的说:“这两日不是都来一趟吗,我看萧延绵扛揍。”
刚才那一脚,就是萧承望踢出去的,后来萧容瑾又上前补了好几拳。
萧容瑾说:“太子贪生怕死,已经让爹派萧家军到阳明楼守护他,我们不能给爹找麻烦。”
萧承望蹙了一下眉:“有些事情真的不打算告诉爹吗?”
皇室那样对待他们萧家,他不想让父亲蒙在鼓里。
然而萧容瑾太了解他这个父亲了。
萧云章虽不是杨家后代出身,可骨子里却流着杨家人一样的血性。
保家卫国,安居乐业,就是他作为将领的目标。
他就算告诉自己的父亲,皇帝要除了萧家人,萧云章也不敢生出异心,最多就是放下军权,归隐山田。
可他的父亲却想错了。
他放下的不是军权,是一把认了主的剑,就算他离去了,也无人能驾驭得了这把剑。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我看太子不顺眼很久了。”萧承望见萧容瑾迟迟没有回应,快步跟上,挡在他的面前。
萧容瑾停下脚步,抬手按压在了萧承望的肩膀上道:“暂时先不要,我们要让父亲慢慢适应。”
“适应?”萧承望渐渐皱眉,他不懂,皇室都动了这心思,他的三哥还要叫他们的父亲适应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爹能走到今日,是用千千万万的骨血换成,他又怎敢轻易让萧家军及死去的萧家军亡灵冠上一顶谋逆大罪,老五,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相信爹,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萧容瑾从萧承望身边走过,眨眼间,他就飞离此地。
“好,我知道了。”楚初双手负背,声音不冷不热:“你们既然宁可相信这个妇人,而拒绝喝药,那我也会安排药膳营的人,让他们不再熬你们的那一份。”
“你……”有人被楚初的话给吓到了。
还有人激动的破口大骂:“萧家怎么会娶你这种恶毒的女子,我都怀疑是你投的毒。”
“投毒之名不敢担下,诬陷诽谤想来你也承担不起,我楚初跋山涉水从燕京赶到丹吕镇,既不挣你们一分钱,也不吃你们一粒米粮,还要倒贴我的嫁妆采买药材,为你们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我投毒难道就是为了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做,跑到这里来为难我自己?”
楚初声音多了一丝厉色,紧接着又说道:“半个月了,你们想一想半个月前,你们躺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状态,现在又是什么状态。”
“我用我的药,把你们一个个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你们有精力了,就回过头来指责我,难道我楚初是活菩萨吗?”
“你们既然不信任我,我又为什么要把药材浪费在你们这些不懂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身上,你们去重症病区走一走,多少人等着救命的药!”
楚初伸手指着外头。
帐内十几人,面面相觑。
楚初的话,似乎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营帐帘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的走入营帐内。
他来到送药的侍卫身旁,端起了一碗药水,一口气猛灌下去……
接着,他又端起第二碗,第三碗。
那托盘上的几碗药水,被他当水一样,几口几口的喝完。
楚初反应过来时,萧容瑾已经喝了五碗汤药。
端着药水的侍卫,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楚初则惊呼道:“阿瑾!”
正当萧容瑾端起第六碗药水时,楚初上前,伸手按住了萧容瑾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
“阿瑾,不可以。”
萧容瑾微微回头,说道:“他们不是怀疑你在药水里投毒吗,那本世子陪他们一起喝,若真有毒,就把本世子也一块毒死好了。”
话落,萧容瑾把手里第六碗药水也喝了。
楚初的眼眶渐渐红润。
看着萧容瑾准备喝下第七碗药水时,楚初自己拿起了药水,喝下了第七碗。
营帐内所有老百姓,都被萧容瑾与楚初的行为弄的无言以对……
他们心里慌了。
怕楚初真的不再给他们药。
怕萧家的人再也不管他们。
一位年轻的男子,突然从床榻下来,跑到楚初面前,拿起了剩余的一碗药水,闷声喝完。
其余人也动摇了。
只是楚初与萧容瑾就把药水喝的只剩下一碗了。
“我……你……你们把我们的药喝完了,让我们喝什么?”一位颇为年轻的姑娘说道。
楚初看了她一眼,道:“我会让人再送一碗药给你。”
其他人听到这话,心里不乐意了。
“怎么就送一碗,营帐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病患,那我们的药呢。”另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还有我……我的!”
剩余的人,也纷纷举手,表示愿意喝药。
楚初走向丁氏,言语警告道:“你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求你在行事之前,能够问心无愧。”
丁氏眉头紧蹙,心头微微揪紧。
楚初未等到她回话,就转身看向萧容瑾。
萧容瑾道:“萧良军医说你生病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找你了,如今看到了,我更加不放心把你留在重症病营里,与这种妇人共处一室。”
楚初没有隐瞒,也不想瞒着他:“对。”
“那跟我回去好好躺着,这里的事情不用你再操心,他们若不惜命,我也不会纵之。”这就是他萧容瑾现在的态度。
他们触了他的底线,还想让他和颜悦色的劝他们吃药,那简直是可笑。
而营帐内的兵兵,在看到萧容瑾这般态度时,心里大惊又惧怕。
萧容瑾以往的形象,在他们心中,第一次颠覆了。
他,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温和。
楚初应了一声“嗯”,就随萧容瑾走出了营帐,回到观察区。
只是刚走到观察区内,楚初胃里一阵翻滚,没一会儿就吐了。
“呕——”
满腔的药味,冲的楚初头晕目眩。
胃里的抽痛,让她无力的倒下。
萧容瑾猛地从轮椅上站起身,抱住了楚初:“娇娘——”
她躺在他臂弯里,说:“我没事。”
“你吐了。”吐出来的药水里还渗着血水,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萧容瑾不顾一切抱着楚初站起身,大声呼唤道:“军医,萧良,让军医过来为世子妃看看。”
他命令四周的萧家军,然后抱着楚初走入营帐里,把楚初放在床榻上。
楚初虽是整个人很晕沉,却一心想着如何保护好萧容瑾,不被瘟疫传染:“走,你走,等会军医会过来看我,你自己也留在自己的营帐里,我会让人送药水给你清洗身体……”
“你不要管我!”萧容瑾的情绪有些烦躁……
当天夜里,楚初就从低烧到高烧,浑身滚烫。
她开始不知道自己处在哪个世界。
只知道,眼前有好多人影在晃。
最后,她终于稳定下来了,却不是在现世,而是前世。
前世;她赴丹吕镇抗疫,萧容瑾拖着病躯跟她进入了瘟疫营区内。
前世的萧容瑾是真的身体有疾,双腿无法站立,却依然选择伴她左右,护她前路,却身染瘟疫。
他得了很严重的疫病,体内高烧不退,脸色乌黑形同中毒。
她是在第七天,才知道他得了瘟疫。
可是太子萧延绵不让她救他,还让她把治疗瘟疫的药方,少放几味救命之药。
她照着做了,却又因良心过不去,偷偷换了药。
那时楚初在想,萧容瑾已经病的那么重了,再加上他自己身体有疾,就算她给他药,他也未必能熬得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萧容瑾熬不到第十天时,他又凭着口中吊着的那一口气,慢慢恢复,活下来了。
可活下来的萧容瑾,身体更差了。
凉风一吹,就要病几个月。
她成了他最后的精神支托。
有时在夜里,他会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她觉得,他应该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却因身体的缘故,又无话可说……
楚初其实有退缩过的。
特别是对上萧容瑾那双温柔、平和的双眼时,她想放下自己的市侩,好好医治萧容瑾的身体。
但最终……
她欠了他。
……
梦渐渐醒来。
楚初在模糊的意识里,看到了萧容瑾的身影,她声音虚弱的唤道:“阿瑾……”
“娇娘,我在!”
“我又梦见你了……”她眼角的泪珠又滚落了一滴。
萧容瑾已经为她擦拭了不知几遍,他说:“我知道,又做噩梦了吧。”
楚初脸庞划开了一抹笑容:“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真好。”
“我本来一直很好,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萧容瑾握紧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
楚初半睡半醒的应着:“我会……好起来的……我还要,看着这江山……太平……萧家……平安……”
“会的,到时候山河安稳,君王贤,你不要忘了给我生好多孩子,陪我看山河日出日落,白头到老。”
萧容瑾以为,这就是楚初一心想要的结果。
江山不再有奸人。
萧家众人平安。
生活安稳不再奔波。
萧容瑾的眉头渐渐拧紧。
萧良军医替楚初把完脉了,他走到萧容瑾身后汇报楚初的身体情况:“世子,世子妃一直高烧不退,我想帮世子妃调整一下药方,把世子妃之前用的方子,改成我的。”
萧容瑾死死的盯着无字药方,脑海里思索着圣医的意思。
难道他是要告诉她,楚初无药可医?
不可能。
楚初是他的徒弟。
楚初那样敬重他,他又亲自传授楚初医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初死。
“世子,世子……”萧良军医见萧容瑾没有回应,又唤了几声。
萧容瑾转过身,问道:“世子妃的情况很糟糕吗?”
萧良军医神情微变。
“你如实说来。”萧容瑾道。
萧良军医回道:“按世子妃之前拟定的方案,世子妃已经是重症中的重症。”
就这样来比喻,他想萧容瑾应该能更好的理解楚初现在的情况。
萧容瑾的心情沉到了低谷。
他再次摊开无字药方,这一次,竟出现了一个字……
等!
萧容瑾的眉头锁的更紧。
萧良军医一直站在他面前,等着萧容瑾的答复:“世子,如今也只能调整一下药方,否则世子妃的病情……”
“再等等!”萧容瑾攥紧了字条。
等什么,他不知道。
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
“你说她病情比重症的患者还要严重。”萧容瑾回头看向楚初。
萧良军医说:“可以这么说,世子妃的病情发展凶猛,药物都无法控制,若是世子不想换了药方,那可以在原来的量,往上再加一些量,将药水熬浓一些试试看,这也是世子妃之前交代过的,已经救回了好几位快死去的老百姓。”
“那就加药量。”萧容瑾道。
“是。”萧良医军退出了营帐。
萧容瑾回到了楚初面前,握紧她的手看着她,双眼一直盯着楚初的呼吸。
楚初的呼吸很弱,胸口处还有喘息声。
他见过得了瘟疫快死的人,就如楚初现在的状态一样。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令她一呼一吸都很不畅通。
他突然起身,坐在床榻,将躺在床榻上的楚初抱在怀里。
楚初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无力的歪倒在他怀中。
萧容瑾却觉得这样十分安心,就好像两个人的身体融为一体,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渐渐的,萧容瑾也因疲惫而合上了双眼。
可他睡的并不算安稳,他也做了一个梦。
不!
与其说梦,不如说魂回前生,他以一个灵体的形式,出现在了前世的丹吕镇,前世的楚初身旁。
这个楚初站在药膳炉前,她从药材包里拿出了一包药。
可她并不是把里面的药材,倒入药膳炉里。
而是将里面的部分药材从中挑出。
终于,他看清了那床榻上躺着的人。
这是他自己。
床榻上的他,虽然瘦到脱相,萧容瑾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
楚初坐在床榻边,唤道:“阿瑾,吃药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楚初坐在他身边,下意识的把自己半张脸,缩进了被子里,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对楚初说:“我病了,以后送药、喂药之事,让人去做,你离我……远一点……”
“我会保护好自己,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把药喝了我就走。”楚初说道。
床榻上的男人,看都没看楚初端的是什么药汤,便一把接过了药水,几口喝完。
可是那药水是刚出锅的,上面还散着滚烫的热气。
他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喝光了。
但是喝完药水后,男人的嗓音哑的不行:“我喝完了,你出去吧!”
楚初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红唇微微启开,似乎有话想问男人。
床榻上的男人见她迟迟未离去,又开声驱赶道:“出去吧,我累了想再休息会,送药的事情交给他人去做,你别再来了。”
说完,男人拉高了被子,将整个脑袋掩在了被子里。
楚初也没再逗留,她收走了男人刚才喝的药水,快步走出了营帐,又回到了药膳房里。
但萧容瑾并没有立刻离开,在楚初走出营帐时,萧容瑾凑到了床榻前,盯着眼前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心情五味俱陈。
这是他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不堪,需要楚初来照顾。
他真的生病了?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的满身病疾。
萧容瑾不想承认这是他自己,在看了男人一眼后,他就走出营帐,回到药膳房。
楚初又取来一包药材,像之前那样,挑出了药材包里部分药材,可当她把挑过的药材倒入药膳盅里时……
萧良军医匆匆跑入,对楚初说:“世子妃,世子情况不好,吐血、昏迷、高烧不退,是否要重新调整药方?”
站在药台前的楚初,愣住了。
在萧良军医跑入药膳房时,楚初将之前挑出来的药材藏在了底下的柜子里。
可就算如此,在她听到萧良军医的话后,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瞧他刚才的模样,好像生怕他会把瘟疫传染给她,那样烫的药水,说喝了就喝完了。
她从未被家里的亲人重视过,甚至给太子端茶倒水都还要看他脸色,那个男人却待她处处小心翼翼,如珍宝一般。
她承认,她有些舍不得他就这样死了。
因为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重视她。
站在她身旁的萧容瑾,将楚初的神情、眼色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脸上有愧疚、纠结,还有算计。
待萧良军医离开,楚初从药材库里,拿出了好几包药。
她把原来的药材倒掉了,然后拆开了三包药材,统统倒进了药膳盅里,水量也增加了原来的一倍。
萧容瑾仔细看过了,楚初加的那三包药材,跟她之前特意挑开的药材是一样的。
她准备把三包药材熬成一碗水送给他喝?
楚初开始起火熬药,这期间,萧良不时的跑进来问楚初药。
楚初只说快好了。
可等萧良一走,楚初就因控制药炉里的火而被烫伤了几次。
站在她身旁的萧容瑾,心疼的提醒她:“别急,慢慢来。”
药熬到了足够的时间,楚初连帕子都没拿,就直接上手端起了烫滚的药盅,将里面的药水倒在了碗里。
萧良又进来了:“世子妃……”
“药好了,你端过去喂世子吧。”楚初放下药盅,语气清清冷冷。
萧良端走了药水。
萧容瑾望着萧良离开的身影,心情五味杂陈……
回看楚初,好像从头到尾都不关心他,可她刚才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却又叫人心疼极了。
她的手,刚才烫伤了。
她没有给自己处理烫伤,而是又拆了几包药,每一次都是三包药材熬一碗水。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跑进来拿药,直到间隔的时间有一个时辰,楚初似乎才意识到什么。
她快步跑出药膳营,去了他的营帐,萧容瑾跟着她去。
一群军医守在床榻前,楚初赶到的时候,那床榻上的男人呼吸很浅很浅,甚至到了几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他只剩下一口气。
如果活不下去,也就这一两个时辰便会走。
萧容瑾回到床榻前,仔仔细细的看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男人的呼吸声,像极了得了瘟疫奄奄一息的楚初。
这时候萧容瑾才明白过来……
她在受他曾受过的灾!
她在弥补曾犯过的罪!
她在替前世的她赎过!
一道强劲的风吹起了营帐的帘子,把萧容瑾的灵魂强行拖走。
等萧容瑾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回到了现实中。
他怀里抱着楚初。
而楚初的气息很浅很浅,浅到快要捕捉不到了。
萧容瑾猛然握紧了楚初的手,唤道:“娇娘,你回来,我变成那样不全是你的错,是我们萧家,是我,太相信墨氏。”
楚初没有一点反应。
楚初垂眸望着面前的药,就想起萧容瑾前世为了不让他靠近自己,而传染了瘟疫。
直接把滚烫的一碗药水,几口喝下。
她嘴角微扬,勾起了一抹苦笑,将萧容瑾手里的碗端过来,说:“我自己可以喝。”
“好,药已经不烫了,你慢点喝。”
听到这话,楚初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可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喝完药,萧良军医就退出了营帐。
楚初躺回床榻,与萧容瑾四目相对。
随之,两个人异口同声……
楚初:“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容瑾:“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两人同时说出口时,楚初先愣住了。
而萧容瑾却低声一笑。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
萧容瑾替她掖被角,重复刚才的话:“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楚初在听到萧容瑾的问话时,竟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者说,她还不足够勇敢,用最不堪的自己去面对萧容瑾。
“我……”
楚初垂眸,移开视线。
萧容瑾一眼看穿了楚初的心情。
“既然不知该从何说起,那我来说吧。”萧容瑾坦然一笑,俊颜尽是温和:“这几日,日夜陪伴着你,我总是梦见同一个梦。”
楚初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几下:“什么梦?”
“梦见躺在这里的不是你,而是我呀。”萧容瑾笑着说,语气十分轻快,又带着几分调侃:“我梦见,我在承受着你受着的病魔。”
楚初的心微微一紧。
萧容瑾继续说道:“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你不在我身边,我梦见自己喝了好多药水,那些药水好苦,萧良军医说,我的世子妃一直在药膳房里为我熬药。”
“为了不让我的世子妃英年守寡,我努力的把药水都咽下去,努力的呼吸,后来我撑不下去了,然后我感觉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你的身旁。”
楚初头皮发麻,一脸震惊的看着萧容瑾。
如果萧容瑾不是重生人,那么他的梦,便是他的前生。
“你……在我身旁,那我在哪里?”楚初问道。
“你在药膳营啊,你取了几包药材包,把药材里的药物挑出了好几样。”萧容瑾的笑容依旧很灿烂:“我看你偷偷摸摸的,我才知道,我的世子妃不想我活着。”
最后一句话,萧容瑾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伤痛。
可楚初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甚至在听到萧容瑾说出前世的她时,她的嘴角僵硬到不知该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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