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昭昭祁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她主动扑倒摄政王宠爆天云昭昭祁煜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山知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说,沈初宜这件事,不管她是否无心,说到底还是她理亏。他看着郑云舒,心底是有不满的,毕竟她是翩翩唯一的挂念。揉了揉眉心,他笑了笑说:“今日下朝时,四皇子过来与我说话,说是笙笙可能有喜了。”“什么?真的吗?”郑云舒高兴极了,声音都比往日高了许多。“小点声,约摸错不了,只是日子还浅,过几日再请太医把把脉。”郑云舒长舒一口气,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我明日让人送些补品过去,再叮嘱笙笙身边人,务必要好生照顾,那些注意事项,要多留意。”云定川拍了拍她,笑着说:“等那边确定了,我会和母亲提,解了你的禁足,安笙笙的心。”冬月十八,岁末冬节时,家家户户,梅花贴窗,游人归家,正是人间小团圆。历年冬节时,宫里会在太常庙祭天祈福。皇上带领皇族男子,三品以上...
《重生后,她主动扑倒摄政王宠爆天云昭昭祁煜全文》精彩片段
再说,沈初宜这件事,不管她是否无心,说到底还是她理亏。他看着郑云舒,心底是有不满的,毕竟她是翩翩唯一的挂念。
揉了揉眉心,他笑了笑说:“今日下朝时,四皇子过来与我说话,说是笙笙可能有喜了。”
“什么?真的吗?”郑云舒高兴极了,声音都比往日高了许多。
“小点声,约摸错不了,只是日子还浅,过几日再请太医把把脉。”
郑云舒长舒一口气,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我明日让人送些补品过去,再叮嘱笙笙身边人,务必要好生照顾,那些注意事项,要多留意。”
云定川拍了拍她,笑着说:“等那边确定了,我会和母亲提,解了你的禁足,安笙笙的心。”
冬月十八,岁末冬节时,家家户户,梅花贴窗,游人归家,正是人间小团圆。
历年冬节时,宫里会在太常庙祭天祈福。皇上带领皇族男子,三品以上官员。在临近卯时,迎着第一缕阳光,开始祭天仪式,祈祷国泰民安。
整个仪式大约一个时辰,仪式结束。开始官员休沐,回家祭祖,享受团圆。
春晖堂内,老太君靠在软枕上,正听着老三媳妇说着祭祖的事,祭祖一应物事都准备妥当,其他各房族亲都通知到位,就等二爷从宫里回来。
安排完祭祖事宜,老三媳妇先告辞,她先去厨房叮嘱宴席。而老太君饮茶,看两个丫头在忙活。
云昭昭正认真画着腊梅,一笔一划,朵朵梅花,娇艳绽放在纸上。
沈初宜拿着袜套,正在一针针绣着红梅,针脚密实,与画中的梅花如出一辙。
这是两人设计好,按照习俗,准备送给老太君做冬节礼物,以求安康之意。
收到她俩的礼物,加上昨日收到云廷从西南送来的特产,孙辈们都很孝顺,老太君很高兴。
她招呼两人过来饮茶,把果子拿给她们吃,都是西南那边的特产。
云昭昭记得,二哥云廷戍守西南,很少回来,听说就去年回京述职,短暂呆了几日。礼物倒是每年都送回来,她在姑苏也会收到。
就连这次云笙笙大婚,他派人送来贺礼时,她们也都有份。他待她们,从不厚此薄彼。
只是前世今生,算起来,她应该快十年未见过他。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就连脾气性格都有些模糊了。
只隐约记得,他从小就很稳重,一副大气老成的模样,与三哥鲜明对比。
“祖母,二哥还不想成家吗?你看看,连四哥都有孩子了。”自从那年二嫂难产走了,他就一直留在西南,投身军营。
老太君想起那个可怜的孙媳妇,因误听信噩耗,血崩难产,一尸两命,她不禁唏嘘。
自从长房出事,次年云廷媳妇出事,云廷守孝,云家主枝子嗣凋零,老四内里不足,多年也只有云否一人。
想起云廷来信,老太君心情好了一些,她笑着说:“你二哥在西南野了,胆子也大了。去年偷偷在西南成亲了,说是儿子今年都一岁多了。这臭小子,打小懂事,长大了却叛逆了一回。”
“啊?二嫂是哪家的姑娘呀?”
“言家的,名叫言溪溪,说是二房那边的,不是在京城里长大的。”
云昭昭正想再问问具体情况,正好青芙走进来,说是家主回来了。大家穿戴好衣服,前往家庙。
院子里,在京城的云家各房男儿,都整装以待,就连两岁的小云否,都乖乖在四哥怀里等着。
对于婚事,她更是表态,黄家没有任何意见,既然是黄铮认定的,她们全家全力支持。
一行人聊得畅快愉悦,这黄夫人是个敞亮人,性格大气,充满正义,看事明了,懂进步,对人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几个回来下来,老太君基本了解黄家情况,与查到的相符。
这黄夫人的脾性太对她的性子了,她暗暗想,这黄家倒是很适合沈初宜,就算有一天黄铮变心,这黄夫人定能秉公处置。
送走黄家的人后,老太君单独留下沈初宜,摸着她的头,认真问道:“初宜,告诉外祖母,你愿意吗?”
“若是嫁给黄铮,你可能就要学会等候,忍受提心吊胆,承担可能会失去。”
沈初宜跪在老太君身前,趴在她的膝上,嘴边的笑意很坚定:“外祖母,未来之事不可知,当下之事很清楚。”
“黄铮对我很好,我愿意嫁给他,若真是如母亲一般,那便是我的宿命,我不后悔。”
老太君摸着她的头,想起老国公,眼里充满笑意:“是外祖母狭隘了,初宜,既然你愿意,那祖母成全你。”
她抬头,惊喜地握住老太君的手,嘴嚅动:“真的吗?外祖母,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外祖母不骗你。明日我就让人通知黄家,咱们把亲事先定下来。”她低头看着,有一眼的恍惚,似乎看到了云翩翩。
沈初宜喜极而泣,心里的幸福快要漾出来了。
她知道外祖母的忌讳,也知道她的固执,她做好了持久说服的准备,甚至做好了若是外祖母不同意,她就慢慢熬着,熬到外祖母松口。
可没想到,外祖母突然就这么轻松的同意了,仿佛天降奇瑞,砸到了她的头上,扫平了一切障碍一般。
老太君从旁边盒子里,拿出一个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这是当年给你母亲准备的,她没能戴上。现在外祖母把它给你,希望初宜能平顺过一辈子。”
云昭昭托腮发呆,团团突然跳上来,坐在窗前,像是盛开的一团橘黄。
他嘴里衔着一个小竹筒,圆圆的眼睛望着她。
她拿下竹筒,温柔得摸摸他的头,吩咐绿竹给他拿小鱼儿。
他似乎听懂了,喵喵叫了两声,跳下窗子,追着绿竹跑去。
她打开竹筒,里面是一枚银杏叶,金黄,脉络分明,似乎还有微微的香。
她举起银杏叶,对着阳光,透过叶子看天空,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还有一幅小画,正是王府的那棵银杏树。
从来银杏不负秋,又是一年叶黄时。携片片金黄,为深秋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迟未晚,深秋的尾巴上,银杏树还在等待,她把银杏叶放在一本书中。
她提笔写了一行字,放入小竹筒,找了条之前编的红绳。正巧霜刃抱着团团过来,她把竹筒挂在他的脖子上。
她揉着团团的下巴,他舒服的眯着眼,看了眼霜刃:“谁在府外?”
“回姑娘,是长风。在王府,这个小家伙比较黏他。”怀中的小团子盯着云昭昭,想挣脱,霜刃使用巧劲,紧紧箍住他。
送走团团后,她吩咐绿竹多弄一些鱼干、肉干,又让苏荷再做一些糕点,蜜饯,准备明日去王府时,一并带着。
到王府时,团团闻着味就跑来了,趴在豆蔻脚下不停地嗅,发现她手里提的食盒,确认是香味来源,竟站起来去扒拉。
阿玖悄悄躲在人群后,一脸腼腆,时不时偷偷看她。
云笙笙回门那日,天气晴朗,秋风习习,四皇子亲自陪着回府,族亲们大都来了,府里一片热闹喜庆。
趁着无人注意她,在沈初宜和豆蔻的掩护下,她和霜刃偷偷出府,急匆匆往城外赶。
半道碰到祁煜,改由他骑着马带着她去,终于在京郊不远处赶上了。看到她来,纪黎喜极而泣,黯淡的眼里顿时充满神采。
两个人在亭子里说了会儿话,京郊的凉风吹干了泪痕,光渐渐淡去,双人执手相看,再依依不舍,终有一别。
临别前,她将云之盟的令牌给她,纪黎泪眼婆娑看着她说:“昭姐姐,我还是觉得曾见过你,可能是上辈子,所以你对我这般好。”
云昭昭心里咯噔一下,笑了笑,拥抱过后,目送她离开。
回去时,祁煜带她快马赶回城里,在快到护国公不远处,换了马车,她忍着黏腻,又偷偷回到春晖堂。
不曾想,没过几日,她就开始嗓子疼,咳嗽,大夫说受凉。祖母担忧,不许她出门,困在清芷院休养。
就连沈策哥哥的婚宴都没去,委托表姐去给黄月禅添妆。大婚那日,也是表姐代替她去沈府道贺,沈乐言多留了她一会,天黑才送她回来。
大半夜,祁煜翻墙而入,提留着楼弃来给她珍视,确定只是风寒,好好休养几天便无碍,才放下心来。
等她痊愈后,又接到嘉敏公主的帖子,邀请她去宫里小住。再回府时,绿竹偷偷和她说,沈初宜可能要定亲了,济南府的那位表亲。
明明祖母答应表姐京城议亲,突然改变主意,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等入夜后,她让人叫了秋杏来,询问缘由。
屋里只有霜刃,秋杏压低声音:“前几日二夫人跟老太君提的,那位韩公子正好在京城了,老太君便召见了,还让表姑娘在屏风后相看。”
她想了想,又道:“昨日二夫人又来,私下不知说了什么,她走后,老太君好像有些松动了。”她不在屋里,不清楚具体内容,只听青芙姐提了句,什么好事将近,她猜到的。
云昭昭让人将秋杏送出去,又让豆蔻明日去打听,这段时间府里可有异常。她提笔写了几句话,让霜刃一早送到沈乐言手中。
而此时,春晖堂里,老太君坐在床上,靠在云锦枕头,眯着眼,青芙一下一下,轻轻为她捶腿。
半晌,她睁开眼,看着青芙,轻声道:“那日你也见了,你觉得韩通怎么样?初宜嫁给他如何?就是距离远了些。”
青芙手下没停,抬头看着老太君,斟酌片刻才说:“只见一面,看不出如何来。但是若真如眼前表现的这般,加上韩家的口碑,是不错的姻缘。”
老太君叹了口气:“就担心表里不一,本来想给初宜在京城找一个,眼皮子底下,有事能照应。如今这情况,必须早日定下来才好。”
青芙放下美人锤,改用手,边按摩边说:“老太君,说句僭越的话,表姑娘的身份,京城大族怕是入不了眼,小门小户又不敢高攀咱们。”
停下手,她抬头看着老太君,接着说:“当初,六姑娘与苏家来往过密,您并未阻止,不也是想着多个备选吗?”
老太君何尝不知,世家大族结亲,缔结两姓之合,更看重的是身份,是女子背后母族的势力。
就算是昭昭,如今长房独留她一人,若非是宫里转了态度,摄政王偏爱,门当户对的亲事都要几多磨难。
就连叶晚棠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周姑娘,每个人都有不擅长之事,六姑娘没有放弃,就值得称赞。“
沈初宜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昭妹妹,没关系,放松,别想输赢,就当玩。”
云昭昭调整了一下,开始射第二箭,箭刚要触碰灯笼就掉落,沈初宜鼓励的看着她,她屏住呼吸,调整情绪,开弓射击,箭穿透灯笼,乐言抱着她欢呼雀跃,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何可欢喜的?差距这么大,又赢不了。”周苒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地与身侧人嘀咕。
沈乐言白了她一眼,第一箭射出时,突然起风,一偏,只击中一个,周苒没忍住又笑出声来,她并未理会,后面顺利击中七个。
等沈初宜出场时,大家都默认胜负已定,甚至有人开始恭贺,只有云昭昭她们捧场观看,只见她很快射出第一箭,直接穿过三个灯笼时,顿时鸦雀无声。
她微调了一下弓箭,很快射出第二箭,连中四个,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已射出第三箭,穿透最后一个灯笼后很远才落下。
沈乐言看着云昭昭,她摇摇头,同样震惊。她这表姐向来内敛安静甚至有些胆怯,不料竟如此深藏不露。
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就连主家都忍不住赞叹她箭艺超群,不容小觑,并亲自把那盏灯送到她手中。
沈初宜拿着灯,脸微微红,走过来,放到云昭昭手里:“昭妹妹,给你。”
看着精美的琉璃灯,又看着那些落空失望的脸,云昭昭笑着转手给了沈策:“策哥哥,你快要大婚了,把这个送给你和黄姐姐,讨个好彩头。“
沈策惊喜地接过灯,笑着说:“谢谢昭昭,谢谢初宜姑娘。”
这时,祁煜回来了,清冷矜贵,自带疏离。他走来,旁边人自动闪开路给他,谪仙一般的,手里竟拿着一支冰糖葫芦。
在众人注视下,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云昭昭,将糖葫芦递给她,轻声叮嘱:“你方才念叨要吃这个,尝尝即可,别吃太多。“
云昭昭开心地接过,方才的不快顿时消散,眼底都是惊喜的笑意:“谢谢煜哥哥。”长风将手里的两只冰糖葫芦给了沈乐言和沈初宜。
四皇子和林新玥她们,还有周苒,一看见祁煜,都很诧异。齐齐朝这边走,云昭昭见状,拉着他的手,甜甜笑着说:“煜哥哥,咱们走吧。”
沈乐言默契地拉着初宜往外走,沈策他们跟在后面,长庚他们断后,将那群人隔离开。
云昭昭回头,看着林新玥和周苒愤愤不平的神情,眼里的嫉妒快要冒烟,她做了个鬼脸,开心地吃着糖葫芦,心里乐滋滋。
出了长街,一行人去了雀仙湖,刚过戌正,湖边人三三两两,明显少了很多。
他们先去挑选喜欢的祈福灯,再去找合适的位置去放。不约而同,大家极有默契去了较远的地方,给他俩留下单独的空间。
云昭昭指了指前面的柳树,树枝垂下,飘在湖面,决定要去那里放灯。祁煜左手提着灯,右手牵着她,小心护着她,走到湖边。
湖面上,祈福灯晃晃悠悠飘荡着,一盏写满字的孔明灯,烛火暖暖,半空中高高挂着,一点点顺风上升。
祁煜将灯递给她,拿出火折子,点燃灯中的蜡烛。她小心翼翼放在湖面,示意他来推,他略施巧劲,莲花灯顺水而下,渐行渐远。
云昭昭起身,双手合十,闭眼许愿,长长的睫毛,眼尾的痣半隐半现,红唇微动。
黄月婵视线落在沈初宜身上,笑着说:“这位就是初宜姑娘吧?听阿策说,姑娘箭术超群,那盏琉璃灯,多亏姑娘才能赢得呢。”
“侥幸而已,不值得一提。”沈初宜脸色微红,轻声解释,“我自幼跟随双亲在边关长大,那边的女子大多都会,算不得什么。”
沈乐言走过来,打断她们:“别聊了,先去选马吧,今日天气好,咱们好好赛一场。”
云昭昭有专属的马,长风已经牵过来,只有沈初宜需要先去挑选,沈乐言唤来黄铮,让他跟着去,帮忙选马。
山中人少路宽,风吹落叶,策马奔腾,呼啸而过,畅快自由。
一群人比赛,就连黄月兰骑着小马都加入其中,大家你追我赶,马蹄阵阵,笑声回荡在山谷中,鸟簌簌而逃。
沈乐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突然从路边草丛窜出来一只兔子,雪白雪白的,红眼睛瞅了一眼,一溜烟钻进树林里。
沈乐言握紧缰绳,换个方向,紧随而去,黄月兰也闹着要兔子,沈策便陪着黄家姐妹进了树林。
黄铮策马而过,一路向前,回头看着沈初宜,笑着唤她跟上来。一声马蹄,只见一抹红色飞速而过,像是一团火,直冲云霄。
两个人策马飞奔,很快消失路尽头,隐约还能听到,两人畅快的笑声。
云昭昭驾驭着雪宝,看着消失的人影,刻意放慢速度,慢悠悠在山中晃悠。
霜刃一直跟随在左右,骑了一会,她指着右边说:“姑娘,那边有个山谷,景色不错,要不要去看看?”
“好,她们各自去玩,咱们去湖边转转。”
两人骑着马,绕过一处树林,看见半山腰的山谷。树木环绕,树叶黄红交加,色彩浓烈,蔚蓝色的湖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
走进山谷,近看景色更是宜人,尤其是是黄色渐渐变红的树叶,簇拥下绚烂夺目。
她坐在亭子里,迎面而来的风里,有草木的清香,低头看湖水,清澈见底,水草摇曳,小鱼儿成群欢快嬉戏。
她趴在栏杆上,拿着一根树枝搅动湖水,遗憾地与霜刃说:“如此美景,要是煜哥哥在就好了。”
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带着清冷:“昭昭,鱼儿都要被你吓跑了。”
她回头,看见祁煜站在亭子旁,开心地扔掉树枝,跑过去:“煜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皇上召见你嘛。”
“并无大事,商讨完时辰还早,便过来了。”祁煜蹙眉,并未告诉她,他进宫后,发现皇上单纯找他话家常,未逗留,出宫后立刻赶来。
两人坐下后,祁煜拿出一张纸递给她:“黄铮的资料,他与你这个表姐挺有缘分的。”
云昭昭打开,认真看纸上的内容,越看越开心,眼里遮不住的笑意。
她笑盈盈看着他,声音愉悦:“难怪都说好姻缘,千里一线牵。看来表姐得再去雀仙桥,放一盏灯才行。”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那日她坚持邀请沈初宜出门,不然这辈子又得错过了。
两人沿着湖边转了转,便回去了,其他人也陆续回到马场,沈初宜拿着几枝红蓼花,穗状花序,簇拥成冠,黄月兰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兔。
更衣后大家去用午膳,安排了烤全羊,大家围在一起,自给自足,煮了羊汤,烙了大饼,配了几个青菜。
酒备的是秋日露,清甜入口眠,度数较低,很适合女子饮用。
祁煜单独开了一桌,靠近窗边,离她们那处稍远了些,长风负责伺候。
挤到前面,不料正看到老熟人,林新玥,太子的表妹周苒。恰巧第一轮猜灯谜刚结束,准备二轮射灯笼祈福活动。
她好奇地询问身旁人结果,得知是林新玥拔得头筹。
沈乐言低声与云昭昭说:“难怪她趾高气扬,一脸洋洋得意,你看,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云昭昭无意间,似乎也看到熟悉的人,她探头又仔细瞧了瞧,在一群人包围中,淡蓝衣衫女子娇小纤细,紫色衣衫女子高挑醒目。
果然是云笙笙,还有霞光县主叶晚棠,云笙笙旁边站着一年轻公子,湖蓝色长袍,正是四皇子。
她碰了碰沈乐言,示意她朝左看,此时沈初宜也看到云笙笙,眉头皱了皱,并未多言。倒是林新玥眼尖,视线在她们周边打量后,紧绷的脸色明显放松下来。
沈乐言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早知道会碰到她们,就不该让摄政王走。若是她们知道摄政王陪你游玩,还不得气疯了。”
一道更刺眼的视线扫过来,云昭昭心有余悸:“这幸亏没碰到,不然咱们又要备战,无心游玩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沈乐言就看到太子的表妹周苒,正虎视眈眈盯着她们。
为避免好好的祈福节目,演变成她们竞技场,扫了旁人兴致。云昭昭冲沈乐言使眼色,想离开换个地方逛。
不料,人不惹事,事惹人,战火主动烧过来。
刚转身,就听到周苒叫嚣的声音:“云昭昭,今日祈福射灯的奖品,可是那盏鸳鸯和鸣琉璃灯,不如比一场,看看灯落谁家?”
沈乐言转身,一脸鄙夷:“周苒,别说大话,有我在,你指定赢不了,得意什么。”
云昭昭扶额苦笑,偷偷拽她衣袖,让她看规则。不是单打独斗,而是三人一组,合计数多取胜。
看戏结束,林新玥走到叶晚棠身旁,笑着对云笙笙说:“待会咱们三人一队,赢那盏灯,给你添妆。”
不知其他人是看出她们这群人的身份,还是别的缘故,最后参赛的竟然只有她们三队。
狭路相逢,暗潮涌动。
主家宣布规则,一行灯笼5个,每个灯笼间距一尺,以箭穿透灯笼计数,每人三次机会,合计数量多者胜。
云昭昭看着第一个灯笼的距离,长吁短叹,眼底黯淡无光,沈策宽慰她:“没事,昭昭,重在参与。”
霜刃靠在她耳边,轻声问:“姑娘,要我相助吗?”云昭昭摇摇头,作弊不是云家风格,输也要光明正大。
抽签后,周苒先上场,她站定,自信张扬,瞄准,拉弓,嗖的一声,一次击中两个,又连续二次击中三个,大家纷纷鼓掌喝彩。同组两个人一个击中三个灯笼,一个击中四个。
然后是林新玥上场,她击中五个灯笼,接着云笙笙击中三个,好在没有虚发。到叶晚棠时,周苒不屑一顾,自以为胜券在握,不料,叶晚棠第一箭就击中两个,后面连续击中七个,已超过她们两个。
林新玥忍不住赞叹:“阿棠,太厉害了,你平日太低调了。”又笑着对云笙笙说道,“看来那盏灯与你很有缘。”
云昭昭拍拍胸口,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先上场,心里不停的祈祷,不要箭箭空发。她调整呼吸,看准方向,在胆战心惊中射出第一箭。
箭在半路掉落,哄笑声入耳,周苒更是笑得天花乱坠,沈乐言狠狠瞪着周苒,霜刃都想暗中教训她,被长庚拦住。
阳光明媚,微风带着丝丝香气笼罩在万春亭,宫人的忙碌打破了昔日的宁静。
言贵妃的千秋宴还未开始,贵女三三两两在聊天。云昭昭一眼就看到林新玥,一身桃红色锦袍,发髻上步摇耀眼夺目。
几个贵女围着她,奉承,讨好,四目相对时,她赤裸裸的挑衅扫过来。
云昭昭懒得理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刚坐下不多久,沈乐言快步走过来:“昭昭,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快无聊透了。”
四处看了看,她小声问:“怎么没见云笙笙?”
云昭昭低声解释:“言贵妃召见,半路她去了漪澜殿。”
“啧,未来儿媳,果然待遇不一般。”难怪这一路走来,她也没看见言贵妃亲族。
云昭昭食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周边无人,才放心:“你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如今言贵妃协理六宫,亲兄长安庆侯的世子从军西南,声名鹊起,而沈家驻守岭南,关系微妙,若被人抓到话柄,恐生事端。
沈乐言心一惊,又想起母亲叮嘱,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待会我少说话。”
闲聊了一会,宫人来寻她们,带她们入席,几个皇子也到了,正在一起说话。
不一会言贵妃就到了,后面跟着安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云笙笙和霞光县主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大家行礼问安后,言贵妃让大家落座,皇子们在左边,女眷在右边。云府安排在第二排,云笙笙正想过去,被言贵妃叫住,安排靠着她坐下。
很多视线扫过来,云昭昭如老神入定,未受影响。沈乐言一脸担心望着她,她侧头冲她嫣然一笑,示意她无事。
还没寒暄几句,皇后娘娘来了,言贵妃带领着众人行礼,皇后着人送上她准备的贺礼,并解释说皇上在御书房议事,一并送上皇上的赏赐。
皇后坐下后,视线落在云昭昭身上,一脸慈爱:“昭昭,本宫许久未见你了,听闻前段时间生病了?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云昭昭走上前,大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谢娘娘惦念,臣女已无碍。”
皇后看着眼前的少女,模样还有些稚气,却出落得愈发明媚动人,笑容更深了:“你身子弱,待会就别喝酒了,等宴会结束,去长春宫坐坐。”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谨遵教诲。”
云昭昭回去坐下,言贵妃举杯,大家齐说贺词,一会就开始歌舞表演,大家都端正坐着看节目,偶尔打量过来的目光已与方才不同。
云昭昭保持着端正的体态,眼带笑意,神色如常,偶尔察觉到言贵妃的打量,她也佯装不知。
乐言凑过来,悄悄道:“昭昭,看来传闻是真的,宫里是想借言贵妃的千秋宴给皇子们选妃呢?”
云昭昭拽了拽她,嘱咐道:“那咱们低调些,别出风头,一旁看戏。”
乐言悄悄看了看,有些疑惑:“奇怪,言家未出阁的女孩竟然都没来。”
云昭昭看了眼侯夫人,想到一些传闻,意味深长道:“言家女儿或许有其他的打算。”
乐言正想问原因,碰巧歌舞结束,言贵妃轻笑道:“皇后娘娘,宫里的歌舞没什么新意,今日这么多贵女在,不如切磋一下才艺,我们也看个乐呵。”
皇后笑着点头:“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大家面面相觑时,四皇子站起来,拱手道:“母妃,不如儿臣先抛砖引玉,愿和云五姑娘合奏一曲,为母妃贺寿。”
云笙笙在言贵妃殷切的目光里起身,从容应道:“臣女乐意至极。”
宫人搬来古琴,在圆形高台上,云笙笙一袭淡粉色长裙,葱葱玉指拨动琴弦,四皇子挺拔而立,手持长笛,轻柔相合。
古琴悠扬,笛声清越,一曲《平落沙雁》悠远动听,引人沉浸,引得大家喝彩赞赏。
而此时,御书房内,皇上与祁煜议完事,正好太子送来请安奏折,太子代君巡视江浙一带,目前平安到达。
聊了会江浙的事,皇上开始苦口婆心劝导他,往日霸气侧漏的帝王,此刻如老父亲一般,正努力用亲情打动他。
说得嗓子冒烟,喝了口茶,皇上又道:“阿煜啊,你和太子年纪相仿,他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孤独一人,让朕心难安呐。”
祁煜抬眸看了眼,淡淡道:“皇兄还有精力想这些,不如边疆布防和科考改革的事务,臣弟还是给皇兄吧。”
皇帝差点被口中茶呛住,瞪了他一眼:“你你你,成何体统。每次朕与你提成亲的事,你惯会拿这些来要挟朕。”
悄悄靠近,低头打量他腰间香囊:“你这香囊,好生精致,与你昔日佩戴的大不相同。朕都纳闷了好几日,哪家姑娘所赠?”
祁煜低头看了香囊几秒,没有说话,脸色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转瞬即逝。
皇上眼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果然有情况,话说回来,你平日脸上挂着冰块,每每有融化迹象,素来可都是因着云家那丫头呢。”
“这回是哪家的姑娘?来,跟皇兄说说。”
祁煜冷冷望着他,起身告退,刚转身就被皇上一把抓住衣袖:“成,朕不问了,你别走。”
祁煜扯开他的手,语气稍显不耐烦:“皇兄,莫要拉拉扯扯。”
“啧啧啧,云家那丫头拉你衣袖时,朕也没见你不耐烦。”
“朕听闻她与苏家那小子来往亲密,她还把凤镯退还你,这丫头长大后,眼光忒差了。”
“这香囊可是很有寓意呀,你跟皇兄说说嘛,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入你眼。”
皇上见他皱眉,抬腿要走,慌忙拦住:“好好好,朕不提这茬了。今日是贵妃生辰,邀请了不少贵女进宫,给老三他们选妃,你也去凑凑热闹。”
“凑什么热闹?”
“你是皇叔,给他们掌掌眼,或者若赠你香囊的姑娘也在,朕也帮你参谋参谋。”
祁煜闭眼克制了涌上来的情绪,再睁眼已经提步往外走,没走两步,背后传来皇上慢悠悠的声音。
“听说云家那小丫头也在,你若不去,万一她被选中成了皇子妃,到时你可别怪朕。”
祁煜顿住,转身,盯着皇上提醒:“皇兄莫忘了曾应承的事,她的婚事任何人不可强求,除非她自己愿意。”
皇上轻轻摇着折扇,无视对方冰冷的视线:“朕自然记得,但若是选了她,她自己同意,那就不算违约喽。”
大太监阿难站在一边紧张得后背冒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玩火,心里不停念叨佛祖保佑,摄政王可千万别翻脸。
上次翻脸,王爷撂挑子三个月,不知踪影,气得皇上派亲卫到处找,御书房的火气旺盛得都能烤全羊了。
祁煜紧握的拳慢慢舒展开,妥协道:“好,臣弟陪皇兄走一遭。”
“好。”
团团从她怀里跳下来,奔着霜刃去了,她拉着祁煜去亭子里坐,用勺子盛了些石榴,放到他嘴边。
“煜哥哥,给你吃。我记得你最爱吃石榴,很甜很甜的。”
看着他张嘴吃掉,又盛了一勺给他,托腮,在满怀期待盯着他吃。听他说甜,开心吩咐霜刃去挑两个大的,要送给他。
又倒了杯桂花酒,递给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分享:“石姐姐酿的,很好喝,煜哥哥喝。”
霜刃拿玉杯回来,看到这情形,吓得正想提醒这是姑娘的,还没张嘴,一向洁癖的主子,已接过去杯子,一饮而尽。
“昭昭说的没错,是好喝。”
“我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会错过这等美酒呢。”
祁煜伸手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幸好来了,能喝到这么醇香的桂花酒。”
云昭昭用力点点头,笑得很甜:“嗯,我娘亲说过,仲秋月光下,同饮桂花酒,花好月圆情长久。”
随着夜色深了,地上月光皎洁,浮现一对依偎的身影,桌上的白玉月亮,泛着淡淡的光,晕开了圆满。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绸装点在府中各处,鲜花盆栽,人来车往,进进出出,欢声笑语,府里热闹喜庆极了。
明日是九月初七,云笙笙大婚的日子。
一进九月,就陆续有人来府里添妆。今日更是一早就不得清闲,亲朋好友,闺阁姐妹,一波一波的,满脸笑容来添妆。
云昭昭和沈初宜到笙箫阁时,院子里人进人出,很热闹。进屋后,几个女子围着她说话,霞光县主和林新玥也来了。
看见她俩进来,大家的视线不由得停在她俩身上,更是好奇云昭昭的添妆礼。
云昭昭并未理会,径直走过去:“五姐姐,恭喜你,愿你顺遂如意,情意绵长。”
示意豆蔻把礼物拿上来,是一套赤金累丝镶嵌红宝石的头面。精美别致,做工精湛,红宝石通透,光泽耀人,一看就价值不菲。
大家眼睛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云笙笙致谢后,让丫鬟听兰接过来,仔细收好。
林新玥身边的女子,一身亮橙蜀锦,斜着眼上下打量,笑着问:“笙笙,这位是?”
云笙笙看着沈初宜,笑着给众人介绍:“这是我姑姑的女儿,表姐沈初宜,目前住在府中。”
那女子“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云府收养的那位义女的女儿呀,难怪与你们姐妹无相似之处呢。”
林新玥轻笑一声:“沈姑娘怕与笙笙并不亲密,那日乞巧节,她可厉害了,还赢了我们想给笙笙添妆的琉璃灯呢?”
“竟有这事?果然不是亲姐妹。借住在笙笙家,还这么没有眼色呢?也怪笙笙太善良了。”
趁着无人注意,霜刃悄悄靠近,压低声音,告诉她说话女子的身份信息。
云昭昭心里冷笑,走近仔细端详后,疑惑地皱眉:“原来是长宁姐姐的妹妹,舒长平呀,好奇怪,你们是同胞姐妹,可也竟一处都不像她呢。”
样貌不像,气度不像,为人处世更不像。
她挑眉看着她,见她嘴唇蠕动,脸色煞白,眼尾通红,往前走了一步,顿住,又退回去。
云笙笙见气氛僵住,赶忙打圆场:“你们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护国公府就是表姐的家,不存在寄住一说。”
又转头,笑着对沈初宜说:“表姐,你别往心里去。我从未介意过,你赢了那盏琉璃灯,别因为这些影响姐妹情分。”
言潇潇挽起她的胳膊,明晃晃的不以为然:“笙笙,你与表哥佳偶天成,自能齐眉白首。那些所谓吉祥物件,不过是彩头而已。”
暗处偷窥的人们,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前推一把,王公公更是气得咬碎了牙,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祁煜一把拦腰抱起她,本在闹腾乱动的小姑娘,脸趴进他怀里,乖巧极了。
他带她去正房休息,路过花厅门口,他停下,冷冷看向左侧,吩咐人煮醒酒茶来,又让霜刃她们跟来伺候。
云昭昭睡了一个多时辰,才缓缓醒过来。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在软榻上,祁煜坐在一边看书,窗外的天色都有些暗了。
见她醒来,祁煜端了杯茶给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唤人进来替你梳妆。”
看着他的背影,她愣了一下神,才小口喝了几口茶,他已经带人进来,陪她去盥洗室梳理后,豆蔻替她梳发,佩戴好饰品。
王公公笑容满面送她们出府,准备了一堆礼物。祁煜亲自送她回去,王府的马车外表很低调,里面布置的却很精致舒服。
云昭昭摩挲着茶杯,心里暗自嘀咕,不知为何,她睡醒一觉,总觉得哪里不同了,她又说不出来具体何处不同。
睡饱后,脑子倒很清醒了,想起正事未办,她放下了茶杯,伸手露出手腕:“煜哥哥,还我。那天在皇宫,你说过两日归还的,这都过了十几日了。”
祁煜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昭昭,这次要是还给你,我可就不容你再反悔了?不要儿戏,你再好好想想,这事不急。”
“煜哥哥,这次我真的想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我的东西。”
她深深望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固执地伸着手臂,神色无比坚定。
对视僵持,她目光灼灼,最终还是祁煜先败下阵来。
他拿出凤镯,手帕覆在她手上,轻柔把凤镯给她戴上,晶莹剔透的紫色,在她白皙泛着光的手腕上格外清雅。
眼底晕开了欢喜,笑意藏在梨涡,她晃动手腕,娇笑一声:“煜哥哥,这辈子我都不会摘下来,除非。”
祁煜眉头紧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除非什么?”
她靠近他,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除非是,给我们未来的女儿或是儿媳。”
见他红了耳朵,露出的脖子都变成红色,她后退坐好,脸上的笑容,像是那年夜间,突然绽放的昙花,热烈而明媚。
轻咳一声,祁煜正襟危坐,神色极不自然地看着她:“不用,这是独属于你的,你戴着就好。”
云昭昭瞥了眼他腰间的玉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对,这凤镯与龙佩是一对,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自是不能给旁人。”
广宁寺一别,每每见面,小丫头越发胆大热烈,像极了幼时粘人的那股劲。祁煜心跳如小鹿乱撞,愉悦在血液里流淌。
他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平复悸动的心情。
车外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进来,她打开窗帘,本想看看街边,不巧正看见一个岔路口,拐角处,两个大汉在摔打一个小孩,骂骂咧咧的。
“停车。”
她焦急出声,祁煜也看到这一幕,安抚看了她一眼,便示意长风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长风带着小孩走过来,身后的护卫捆绑着那两个壮汉,押解着跟在后面。
他走到窗口,低声回禀:“王爷,这孩子是孤儿,是那两个男子抓来的,让他行窃乞讨,今日这孩子不愿偷窃,被这两人在教训他。”
云昭昭的视线落在那孩子身上,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脚,被打的鼻青脸肿,瘦弱的身子哆嗦个不停。
“煜哥哥,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咱们帮帮他吧。”她抓着他的袖口,眼里都是心疼。
一直低着头的小孩,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怯生生望着她:“姐姐,您行行好,能不能也帮帮小豆子他们?”
她靠近窗口,放轻声音问:“小豆子是谁?他们在哪呢?”
“小豆子是我的朋友,他们在京郊一个大院子里,有人看管着,我们是轮流出来行窃的。”
小孩的声音很嘶哑,嘴唇破而肿,他艰难得一字一句,慢慢解释给她听。
看他这样子,她红了眼眶,祁煜沉声吩咐:“长风,让人把这孩子送回王府,让楼弃帮他看看伤。”
视线落在壮汉身上时,语气冰冷:“长庚,你拿着令牌,把这两个人送到京兆尹府,问清楚后,把那群孩子救出来。”
见那孩子眼神犹豫,她轻声安抚:“别怕,听这个哥哥的,你先去看伤,他们一定能把你的朋友救出来的。”
想了想,又说:“等有空,我也会去看你的。”
目送他们远去,马车才重新前行,云昭昭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拐卖虐待幼儿的事。”
祁煜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
“嗯,有煜哥哥在,那些坏人肯定跑不了。”她笑眼弯弯,满是信赖。
等马车停在护国公府门口,霜刃让人拿礼物,豆蔻过来,在王府马车旁边候着。
祁煜先下车,又伸手扶她下车,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回去吧。”
纵然再依依不舍,还是要告别,她抓着他的袖子,软软糯糯嘱咐:“煜哥哥,要好好照顾团团,还有那个小孩。”
见他点头,她才一步三回头进府。
回清芷院换了衣服,让人把礼物送到各房,她带着霜刃,拿着给祖母的礼物,亲自去了春晖堂。
老太君正要用晚膳,一见她来,立刻吩咐小厨房做几个她爱吃的,留她一起用膳。
云昭昭拿出王府送的礼物,打开竟然是雪凝丸和千年灵芝,青芙她们都脸露诧异,老太君也心里一咯噔,不由得深深看了眼云昭昭。
小丫头搂着自己胳膊撒娇,无意露出手腕,她看到那只凤镯,遣退下人后,才询问她:“丫头,这镯子,是摄政王当初赠送的那只凤镯吗?”
云昭昭点点头:“是呀,今日煜哥哥把它归还给我了。”
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丫头,老太君摸着她的头问:“丫头,那这一回,你确定想好了吗?”
若是从前,她任性些也无妨,纵使惹摄政王不高兴,阿渊也能护住她。今非昔比,若是,这丫头怕是不好收场。
看着祖母忧心忡忡的样子,云昭昭语气坚定地回答她:“祖母,这本就是我的,之前是孙女一时迷糊,以后不会了。”
她眼神坚毅,眸光明亮,此刻,竟与阿渊出征前,如出一辙。
想起长子,又想起长媳临终所托,她纠结了片刻,叹了口气,最后点点她的额头:“也罢,你的欢喜最重要,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拦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叮嘱:“丫头,摄政王位高权重,即使再偏宠你,也是男人,也熬不住一次次的失信,既认定,莫再犹疑不决。”
云昭昭靠在她怀里,心里酸酸的,用力点点头:“祖母,放心吧,失而复得,孙女会很珍惜的,不会再伤煜哥哥的心了。”
清芷院那边一切由着她做主,她想做什么,只要不出格,都随她,她身边有银子,开销府里不干涉。
包括她与苏瑾年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娇养长大的女孩,眼皮子不会浅,教养在心,她身边人也稳妥,不会出大事。
所以,后来她忙着笙笙婚事,忙着边疆儿子的事,忙着府里事务,没多再上心。
“这孩子,还真是不声不响办大事。”郑云舒身体发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云定川沉思片刻,语气迟疑:“戒备应不至于,她是个孩子。不过,有些事她不与咱们提前通气,该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云舒心里很不得劲,她自认对云昭昭很好了,她这般,让她隐约有种被背叛的心寒。
“府里没有对不起她,若是和咱们不一心,只有两个原因。”郑云舒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
“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她,要么就是她自己心里有嫌隙。”
云定川蹙眉,追问:“此话怎讲?”
“那我提前说明,待会你别怪我有偏见,有私心。”郑云舒盯着他,丑话说前面。
云定川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温和说:“绝不责怪,你如实说来。”
“昭昭这孩子,打小就不爱操心。这段时间所做所为,谁受益,一目了然。”她心里冷笑,脸上没有流露出来。
她禁足这段时间,就怀疑沈初宜了。其实从添妆那天后,她就着人留意过,以为翻不起来浪,没有太放心上。
不料,一个小疏忽,竟然让她阴沟里翻船,吃了这么大亏。
扮猪吃老虎,哼,还真是一脉相传。不得不承认,手段高的很。
云定川眉头紧蹙,摩挲着茶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你说她可能心有嫌隙,可是发现了什么?”
郑云舒心里闪过一丝恨意,紧紧握着衣角,才克制住质问的心。
她顿了顿,缓了缓情绪,才道:“去年咱们更改了府邸大门的位置,加上笙笙又在京城颇得赞美,她心里可能不舒坦吧。”
府邸中心向来是家主居住,自那年闻妙仪离世,除了清芷院,长房的院子都锁着,即便是云定川接管家主,也没换住所。
去年得大师指点,移了府邸大门,凑巧,他的居所成了中心。但是,自那后,云府各族都越来越好,一路高升。
“也是咱们疏忽了,当时应该传信,告知她一声。”
云定川闪过一丝可惜,毕竟那丫头,自小被阖府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肆意惯了,心有落差,也属正常。
他思索一番,认真嘱咐:“你日后要多看顾她,别生疏了。她与摄政王的关系,还有她的婚事,还是得多上心。”
想到沈初宜的事,又重点交代了一下:“但是要慎重,以她的想法为主,从旁帮衬就好。”
一提到婚事,郑云舒就像被踩了尾巴,气急败坏道:“你可别再说这事儿,出力不讨好,我是再也不要管了。”
云定川按住她的肩膀,放柔声音开导:“你是当家主母,你若不管,失了规矩。吃一堑长一智,再慎重些。”
“退一步说,咱们只是协助帮衬,她的婚事有母亲呢。”
郑云舒红了眼眶,泪颗颗落下:“我还在禁足,外面的事,我纵然有心可无力啊。”
中馈不在手,不再管家,很多事情无法及时知晓。人心易变,离开的时间久了,不可控之事会更多。
云定川自然清楚其中利弊,只是,以母亲当时的怒火,他若不这样做,很难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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