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雨幕中,急诊室的灯光显得格外昏黄和冰冷。
我正忙着给车祸伤员清创,黏稠的血浆顺着橡胶手套往下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心生压抑。
顾明洲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上的苏晚在钢琴前回眸一笑,那侧影与我们上个月在宜家挑选的婚床背景墙如出一辙,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悲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伤员身上,可那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明洲,我哮喘犯了……” 语音消息里的喘息声甜得腻人,就像掺了蜜的毒药,刺痛着我的耳膜。
就在这时,伤员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眼中满是恐惧:“护士,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他胸口的玻璃碎片在无影灯下闪烁,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让我想起了订婚宴那晚的香槟塔。
当时苏晚穿着露背礼服弹奏《梦中的婚礼》,顾明洲的领结歪向右侧,与她钢琴摆放的角度分毫不差,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别怕,只是肋间动脉划伤。”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同时用力按压出血点。
手套上的血渍渐渐晕开,形成了一个心形图案,就像上周末我发现验孕棒两道杠时,在浴室瓷砖上看到的倒影一样,既美丽又绝望。
我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命运仿佛在和我开着一个残酷的玩笑。
伤员突然抽搐起来,监护仪发出死亡般的哀鸣,那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冲向抢救车时撞翻了器械盘,染血的银杏叶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这些银杏叶,是今早顾明洲说要用来做植物标本的,原来是为了送给苏晚的生日礼物。
我的心中一阵绞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我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必须全力抢救这个伤员。
更衣室里,我站在镜子前,望着颈间褪色的红绳,那是医学院毕业时他送的手术缝合线,曾经是我最珍贵的礼物,如今却成了我心中最深的伤痕。
而苏晚,正戴着铂金项链在他锁骨上烙下吻痕,上周替她换药时,我亲眼看见了那个月牙形的淤青,那是他们爱情的印记。
我的心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