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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文洛惜萧衔玉结局+番外小说

怡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父亲没有说谎。”谢而立走到晏三合面前,言辞诚恳至极,“晏姑娘,请你相信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谢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晏三合:“所以呢?”“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晏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谢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好一个将心比心!晏三合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晏三合:“永和八年。”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

主角:文洛惜萧衔玉   更新:2025-03-05 1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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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洛惜萧衔玉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文洛惜萧衔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父亲没有说谎。”谢而立走到晏三合面前,言辞诚恳至极,“晏姑娘,请你相信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谢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晏三合:“所以呢?”“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晏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谢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好一个将心比心!晏三合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晏三合:“永和八年。”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文洛惜萧衔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父亲没有说谎。”

谢而立走到晏三合面前,言辞诚恳至极,“晏姑娘,请你相信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

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谢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

“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

晏三合:“所以呢?”

“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晏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

谢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好一个将心比心!

晏三合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

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

晏三合:“永和八年。”

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么月份?几日进的京?”

晏三合:“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谢道之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谢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晏三合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谢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晏姑娘,你来谢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晏三合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谢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晏三合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谢而立向谢道之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谢道之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谢总管。”

谢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谢道之:“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晏三合。”

谢道之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晏三合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谢道之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谢道之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谢道之微微诧异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

话到一半,谢道之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谢府光一天上门的人就有几十个,别说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月前上门的人,也很难记住几个。

“谢道之,借你书案一用。”

晏三合不等他应声,转身走进书房。

谢总管头皮一炸,赶紧跟进去,“老爷的书案都是重要的东西,你……”

“磨墨!”

“……”

谢总管:我忍!

墨磨好,晏三合一手提笔沾墨,一手拿过案桌上的宣纸……

不过短短时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便跃然纸上。

谢道之接过画像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笺素,分明就是晏行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怎么就一张,你兄弟呢?”

晏三合目光微微一闪,“他已经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样。”


“那是因为……”

晏三合黑沉的目光直视着谢道之,“你还恨着他!”

谢道之拿香的手一颤,香落在了地上。

“没有……”

谢道之嘴唇微微发抖,“我是诚心的。”

“诚不诚心,香能知道!”

晏三合把香捡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恨他?”

谢道之目光剧烈躲闪,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晏三合往前逼近一步。

“你不说,这个念就化不了;念化不了,那张合婚庚帖我就不能给你。”

这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道之清晰感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跳出一个“恨”字。

“晏三合,这念我不化了,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晏家倒霉。”

“完全可以!我祖父这一支,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别人,但是……”

晏三合话锋一转,“既然有合婚庚帖,那就是娶,不是纳,如果没有休书,你们谢家也逃不掉!”

“父亲!”

“老爷!”

谢而立和谢总管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谢道之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山呼海啸起来。

晏三合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几乎称得上诱惑的声音,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恨着他!”

为什么?

谢道之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沉在心底最深处的疤痕,突然被撕开,恁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官做得再高,都是会痛的。

亲生父亲病逝后,家里穷得丁当响,连落葬的银子,都是借来的。

母亲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守了寡,村里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就有多少女人恨她。

日子过不下去,母子二人就只能四处漂泊。

最难的时候和叫花子没两样,能吃上一口饱饭,是谢道之那几年最大的心愿。

转折出现在他六岁。

母亲认识了晏家的下人,求她帮忙进晏家做短工,因为长得好看,又识得几个字,晏行把她收了房。

没有酒席,没有喜轿,就是让母亲穿了件新衣裳。

他甚至分不清母亲算是续弦,还是妾。

晏行出身世家,还做着官,有钱有权,圆房没几天,晏行便强行命令他改姓晏。

理由很简单:你吃晏家的,喝晏家的,晏家就是你的天。

他心里一百不愿意,可为了能吃饱饭,只能认了。

改了姓,晏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处处找茬,处处严厉,但凡他有丁点的错,就要挨板子。

因为没名没分,他甚至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母亲也因为他,常常被晏行骂教子无方,在那个家里处处小心翼翼,处处低三下四。

而他这个拖油瓶,哪怕被晏行几个儿子欺负得满身是伤,也只能一声不吭。

母亲盼他有出息,想让他进晏家族学读书,晏行不同意,母亲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

整整一天一夜,她就这么跪着,直到冻晕过去,晏行才肯松口。

六岁,他第一次体会到权利和家世,是能逼着人低头的。

他摸着母亲像死人一样冰冷的手,一滴泪都没有,只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出人头地。

整整两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头悬梁锥刺骨,哪怕是除夕,他都是一个人在灯下苦读。

就在他一心以为只要自己拼命的努力,就能改变命运,让晏家人对他们母子高看一头时,晏行毫无理由地把他和母亲赶了出去。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雪下得很大,身后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热泪从母亲的眼眶里流下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

那一刻,他对晏行恨到了骨子里。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把晏行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报这折辱之仇。

“晏三合!”

谢道之目光吃人一样地看着她。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我不该恨吗?不该吗!”


“你叫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

谢三爷不乐意了。

“谢知非,谢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

“谢知非。”

晏三合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

谢知非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

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晏三合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谢三爷大腿的酸筋。

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晏三合的手上。

“不敢劳驾!”

她冷冷扔下一句,扭头离开。

“喂,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谢知非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嚷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脸上哪还有半分油腔滑调。

丁一见自家主子吃瘪,忙跑过去,“爷?”

谢三爷摆摆手表示没事,压低声道:“刚刚那两人等在街角,一人二两银子的好处。”

丁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当他乐意呢?

那姓晏的性子又冷,脾气又臭,他要不这么干,怎么和她搭上话?

搭讪也是一门学问啊!

谢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长腿一迈,去追晏三合。

晏三合已经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数盏灯笼高挂,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鬼火。

她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坐上去,闭眼打瞌睡。

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又是那个风流纨绔谢什么非。

“啧,忒不讲究。”

谢知非眉头一蹙。

“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地上坐,当心着了凉气,赶明儿葵水来时肚子疼。”

晏三合咬咬牙。

“我个大男人就不一样,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在晏三合身旁坐下,舔了下嘴角道:“我坐你外边,帮你挡着点风啊!”

晏三合咬咬后槽牙。

“对了,你饿不饿?”

“……”

“穿这么一件单衣裳不冷吗?”

“……”

“银票藏好了没有,别再被人偷了。”

“……”

“晏三合,回答别人的话是一种良好的品性。”

晏三合睁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不打扰也是品性。”

谢三爷的脸皮,大概是城墙做的,而且是最厚的那一种。

“别人我不打扰,你谁啊,你可是我们谢家大恩人的孙女,我要不把你照顾好,老祖宗能活吞了我。”

谢三爷用脚碰碰晏三合的脚。

“来,商量商量,咱们回云南府是骑马呢,还是坐车。马跑得快些,就是冷;要不马车吧,也不慢,还暖和。”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不说话,我就替你作主了,咱们就马车。”

谢三爷话峰突然一转。

“话说,你请的高人是谁啊?他怎么就知道晏祖父死前想的是一封信?”

晏三合两条秀眉微微一拧。

谢三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终于摸到了这人的脉门。

“按理说,高人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到了晏祖父这里就……难道……莫非……”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叹口气道:“你请的不是什么高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懂什么?”

晏三合脸色不由一变。

“既然请到了,就不会出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到死人心里想什么的?”

谢三爷头皮有些发麻。

她说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感应到,难不成那高人长着一双火眼金睛?

“可偏偏就是出了错啊!”

谢三爷故意咳嗽了两声。

“要不你详细和我说说?我也不是非要打听,就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骗了去。”

晏三合扭头看着他,良久不语。

谢三爷无声笑了下:“说了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会脸红。”


再起身时,他的背一下子佝偻起来,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齐向他压了过去。

而他自己却浑然不察,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

谢知非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就在这时,晏三合大喝一声:“快点香!”

听到喝声,谢道之捏着香的手一顿,然后慢慢凑到烛火上。

他的手不停的在抖。

一息;

二息;

三息……

时间仿佛彻底被冻住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香头终于冒出了一点火星。

所有人提着的心,咯噔归位。

谢道之轻轻晃了晃,火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

他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拿起边上的信封,往烛火上一凑。

“父亲?”

谢知非惊叫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把信烧了呢?

谢道之的背又往下佝偻一分,他看也没看儿子一眼,等那封信烧完,双腿一曲,跪倒在地,然后身子慢慢伏下。

五体投地,这是一个忏悔者的姿势。

说什么都是空白的。

他不自辩,不解释,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只有深深地忏悔。

香,一点点燃烧。

隔着四十年冗长的岁月,隔着人间和地府,隔着两个男人各自的心结。

良久,谢道之哽咽开口。

“我错了。”

“您能原谅我吗?”

呼啦,院子里刮进一阵狂风,卷起满地的灰尘。

谢知非头一偏,赶紧闭上了眼睛。

晏三合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香,只见那只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燃到了尽头。

最后一点香灰掉落在香炉里的时候,晏三合听到“咯嗒”一记响声。

那是棺材合上的声音!

紧绷了两个月的疲倦,渗透到每一寸骨骼血脉,她长长的松出一口气的同时,一头栽了下去。

“晏三合?”

谢知非一颗心迅猛下沉。

……

晏三合其实是有知觉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那个谢纨绔打横抱起,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然后到一处院子。

那人将她放在床上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胸没屁股,轻得跟什么似的,这也能算女人?”

要你管!

晏三合真想跳起来抽他两嘴巴,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具没法说话,没法活动的僵尸。

过了一会,传来脚步声,屋子有人进来。

那人三指落在她手腕上,沉吟好久。

晏三合还没等他说出最后的诊断,就感觉自己悠悠荡荡到飘到一处院子。

院子很大,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里海棠花开得艳极了。

有人摘下一朵,强行按着她的头插上去。

“啧,真好看!”

“拿走,姑娘才带花,我是小子,我不要戴。”

“你怎么知道你是小子?”

“娘说的,姑娘爱哭,小子调皮,我不爱哭,不是小子是什么?”

“你还不爱哭?哈哈哈哈!”

“你笑话我!”

她气了,一跺脚:“我告诉爹娘去!”

“你要敢告诉,回头再哭鼻子,别指望我哄你!”

“哼,谁要你哄!”

她跑开了,去找爹娘,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海棠林,跟鬼打墙似的。

再回头,那人也不见了。

突然,烈火熊熊燃起,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天地在裂开,一只鬼手伸出来,把她拼命地往后拖,往后拖……

晏三合用力呼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

坠入不见天日的地狱!

“裴叔,她怎么样?”

裴太医沉吟,沉吟,再沉吟。

“受了些风寒,又操劳过度,睡一觉,起来喝几盏药就没事了。”

谢知非看着床上的人,刚沉到底的心总算是浮了上来,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外头谢总管大喊。


嚣张的无法无天啊!

“三爷!”

谢总管越看越气,恨恨道:“别怜香惜玉了,两条腿打折了拖回去。”

谢知非这会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狠角色,到底狠在哪里。

他饶有兴趣笑笑,朝身后的朱青道:“回去一字不漏的说给老爷、大爷听,由他们定夺。”

朱青头一点,人已消失夜色中。

谢知非从腰间掏出一方玉牌,扔给手下。

“通知这家客栈的老板,兵马司查案,客栈征用了,立刻让所有客人离开,安置的费用谢府三爷掏。”

“是!”

“三爷啊,你还真信啊,她就是装神弄鬼……”

“谢小花,你给爷消停些!”

谢知非一向笑眯眯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满京城有几个人能把我爹耍得团团转,敢伤我大哥,还能把你谢管家气得快翘辫子的?”

谢总管:“……”

谢知非:“瞧瞧她选的客栈,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谢总管:“……”

“三爷不怕她装神弄鬼。”

谢知非整整衣衫,“三爷就怕她说的句句是真。”

谢总管心头狠狠一颤。

……

朱青去得快,来得也很快。

“三爷,老夫人亲自来了,老爷和大爷跟着,他们一会就到。”

“噢?”

谢知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冲谢总管招招手。

谢总管心虚地跑过去,“三爷?”

“瞧见没有,老祖宗都亲自出面了。”

谢知非眉头一皱:“趁等他们的这个当口,你把这姑娘进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详详细细的再说我听一遍。”

这事不简单!

这姑娘也不简单!

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谢知非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晏三合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晏三合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晏三合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谢知非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晏三合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谢知非:“……”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晏三合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晏三合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老祖宗!”

谢知非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知非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晏三合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晏三合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晏三合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良久。

谢老三回过神,扯了扯谢而立的衣裳,“大哥!”

谢而立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太大和已然没了魂的父亲,深吸了口气道:“谢总管。”

“大爷。”

“把老太太、老爷先安置回去,再派人去请裴太医过来,床前一刻都不要离开人。”

“是!”

“慢着!”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的事情命所有人闭嘴,太太、大奶奶那头也不要透露丁点风声,只说老爷和老太太见了个故人,心绪有些激动。”

“那大爷脸上的伤……”

“那故人对咱们家有些误会,如今误会都说开了。”

“是!”

谢总管一招手,立刻过来几个护院。

老太太被人扶起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大孙子的手。

“老大,我……我……她……她……”

“祖母放心。”

谢而立知道老太太的心结,反抓住她的手。

“都交给我,我会安排妥当。”

两位老的几乎是被人抬走的,客栈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言语。

能言语什么呢?

哪怕做得再错,也是自个的长辈。

做哥哥的到底先开了口,“说吧,季家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我说啊,大哥你不早就知道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

谢而立脸一沉:“什么叫前车之鉴?”

“那天我出城,在裴家的百草堂给兄弟们配几副跌打药,遇着这了这姑娘。”

谢老三一拍额头,“对了,她来咱们家的路,还是我指的呢!”

“四条巷?”

谢而立没好气,“你倒是指了一条好路。”

谢老三眼神一闪,硬着头皮瞎扯。

“我这不是因为她说什么开棺不开棺,觉着这姑娘胆子挺大,想吓唬吓唬她吗!”

谢而立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开棺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老三摸摸鼻子。

“店里伙计在说季家倒霉的事,那姑娘就说请高人来看看是不是棺材裂了。”

谢而立眉心一跳:“难道季家也……”

“也不也的我不知道。”

谢老三胸口起伏几下,“反正她说是前车之鉴,咱们就当前车之鉴来听。”

季家倒霉的事儿,谢而立一清二楚,眉头紧皱着心说事情大大的不妙。

“大哥!”

谢老三往椅子里一坐,满脸的认真。

“别的都可以往后放放,当务之急先找出她祖父的心魔,这事扯着咱们谢家,我得去帮她。”

谢而立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不说话。

“衙门里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个不算少,再说我谁啊,我谢三爷啊,谁和我计较上衙不上衙。”

谢三爷脸上难得正经。

“你没听她说吗,晏家就剩下她一个,一个姑娘家查这查那的,多不方便,再说了,时间也急啊。”

谢而立还是不说话。

“就现在这情形,她要是真倒霉出了事,老祖宗还有咱爹,还不得羞愧得一头撞死。”

谢三爷长睫微微一动。

“对了,她说她祖父的心魔是一封信,这是哪个高人说的?这高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可得见见那高人,万一弄错了呢?”

人不是什么正经人,话却是句句正经话。

谢而立心里松动。

“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父亲……”

“商量什么商量?父亲保着自己不跳河就不错了。”

谢三爷蹭的站起来。

“那姑娘可是会点拳脚功夫的,趁现在还走得不远,我能追上,晚了……”

他叹气,“她的边我都摸不着。”

“行了,你多带些人,药和钱都要带够,顾着自个的身子,别累着,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捎个信。”

这算是同意了。

谢知非走过去,拍拍自家大哥的肩,桃花眼笑得斜入鬓角。


谢道之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举手把香往烛火上凑。

火光跳动,香头隐隐有了火。

谢道之心头一松,长长吁出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吁出来,他只觉得手上一颤,那香突然断成两断。

“晏姑娘,这怎么回事?”

谢道之吓得心头也跟着一颤,“我是很诚心的,我都已经放下了。”

“……”

“晏姑娘……晏三合,晏三合!”

月色下。

晏三合目光虚空着,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恐惧,又似不解……

香点不着,是点香的人心不诚;

香突然断了……

那就意味着晏行的心魔不是这封信,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可怎么会弄错呢?

那可是儿子,孙子,媳妇三条至亲的人命啊!

晏三合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哪里错了呢?”

谢道之只觉得晏三合这一刻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心情一下子从忐忑变成了惶恐。

这女子从踏进谢家起,一言一行都老成极了,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逼他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拿出几十年前的合婚庚贴……

查三条人命的旧事……

抛出什么棺木合不上,什么化念,什么心魔……

一会香点不着……

一会香断了……

会不会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

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扑上来,谢道之狠狠地打了个机灵后,冲过去用力拽住晏三合的胳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谢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胳膊上的痛意,让晏三合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得像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错了,竟然是错了。”

“什么错了?”

谢道之怒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晏三合胳膊肘一屈,正中谢道之的肋骨,把他疼得退后半步,倒吸凉气。

这一变故,快得就在眨眼之间,甚至边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晏三合已经把包袱背在了身上。

“事情有变,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先告辞!”

“来人,快来人!”

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

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谢姑娘……”

“闭嘴!”

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

谢道之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眨眼的功夫事情会变成这样,震惊之余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却听谢而立“哎呀”一声。

匕首往前逼进了半寸。

“都给我快点,否则……”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谢道之的头顶。

“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谢总管,备马,快备马!”

谢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哪还顾得上叫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

他这一嗓子,谢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谢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

晏三合推着谢而立往外走。

谢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三合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谢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谢而立急促地倒着气,心里却还想着搏一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子逃脱了!

这人太诡异,太危险!


“可……南城门侍卫明明瞧见那人出城了。”

谢总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难不成,她又折回来!”

“这叫声东击西。”

谢知非啪地给了谢总管后脑勺一巴掌,“为的就是避开你们这些蠢货。”

谢总管:“……”

谢三爷手一松,扭头冲心腹道:“朱青。”

“三爷!”

“南城门附近所有客栈,一个都不要给我放过。”

“是!”

“三爷!”

谢总管嘴皮子一动,“如果是为了避开咱们,她不应该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对付一晚上吗?”

“老谢啊!”

谢三爷脸上一副“你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人不能只长肥肉,不长脑子。这么冷的天,你给我对付一晚上试试?”

谢总管:“……”

谢三爷看着谢总管那张吃瘪的脸,心头微微一悸,知道声东击西,那女子的确不怎么简单!

“这人来家里做什么?怎么就伤了我大哥?”

问到这个,谢总管肚子里的苦水蹭蹭蹭地直往外冒。

“三爷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头一回见,我就觉着不对劲,哪有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的……”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三爷。”

谢总管:“她一进谢家门,就直呼老爷的名字……”

……

“姑娘,你要的热水来了。”

“这里是十斤干粮,厨房统共就这些了。”

“这是小的年前才做的新袍子,料子不太好,但我娘针线活不错。”

“多谢!”

晏三合又给了二两赏钱,喜得伙计的嘴都咧开了。

门掩上,晏三合走到窗边,支起窗框,看着远处一点灯光,有些心神不宁。

哪怕日夜不停的赶路,也得整整一个月才能赶到云南府。

七七四十九天之约,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封信根本不是祖父心魔所在,一切都得推倒重来,这又得耽误时间。

晏三合心里千愁万愁,眼眸却反而灼热起来,里面仿佛藏着一簇烈火。

人都有两面,一面善,一面恶。

但祖父的两面在她心里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并不正常。

也好,晏三合心想,她终有一天会找出其中的原因。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了伙计的衣裳,又将头发高高束起,最后才熄灭了灯,抱着包袱蜷缩在椅子里。

时间珍贵,今儿晚上一切准备妥当,明儿一睁眼就能出发,丁点都不耽误,

客栈的环境虽然简陋,但比起谢府来,晏三合觉得这里更安心些。

黑暗中,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晏三合倏的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门栓上,下一瞬,她冲到窗前,撑起窗户,探头一看——

惨淡的月色下,有几个黑影正慢慢围了上来。

冲她来的?

是谢家!

晏三合来不及思索就把包袱往身上一系,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撑开,咬咬牙,身子翻了过去。

飞檐走壁是不会的,爬树的本事倒是可以,敢从二楼往下跳,凭的就是胆子大。

晏三合咬着牙,脚一寸一寸往下够。

等双手实在撑不住,松开,人“砰”的一声落了地。

“嘶——”

晏三合顾不得疼,贴着墙壁往北边走。

这是一条暗巷,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暗巷的尽头是条大街。

到大街上就有选择,随便哪个胡同一躲,犄角旮旯里一钻,树上一藏,自己就安全了。

晏三合选客栈的时候探得很清楚,防的就是谢府人阴魂不散,有些事情和他们解释不清。

她跑得很快,眼看着就要跑到暗巷的尽头。

突然,一个踉跄,所有的动作霎时顿住。

巷子口。

男人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踩着墙,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晏三合等热水慢慢变凉,才起身洗漱。

洗去一身风尘后,她把包袱往怀里一抱,蜷缩着腿坐在椅子里,慢慢闭上眼睛。

困意袭来,她已入梦。

梦里,仍旧是晏行。

晏行教她读书,给她讲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给她酿桃花谭的桃花酿……

梦,并不长。

晏三合醒来才发现自己只睡了两个时辰。

她愣了一会神后,放下怀里包袱,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悄末声的推开一扇窗。

“!”

晏三合瞳孔骤然扩大。

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护院。

这些护院怀里抱着刀,蜷缩在屋檐下,正闭着眼睛打瞌睡。

这都备上刀了?

晏三合无声冷笑。

……

谢总管心里藏着事,一夜没睡安稳。

挨到天微微亮,他穿戴洗漱好,想着老爷昨天晚上睡在书房,打算先去书房瞧一眼。

刚到院门口,脚还没跨进去,抬头冷不丁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谢总管差点没疯。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给我站住!”

晏三合也没料到谢总管这个时候会来。

谢府太大,她摸着谢道之的书房,耽误了好些时间。

转过身,眉毛微微扬起,晏三合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谢总管恶狠狠的盯着她,“晏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能呆的,想要银子,就跟我来!”

晏三合勾勾唇,不仅没跟过去,反而大步往书房走。

谢总管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赶紧冲过去拽人。

刚拽住一条胳膊,只觉得膝盖处一痛,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扑通跪下去。

“晏三合!”

谢总管疼得破口大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大早的,谢总管想让谁吃罚酒呢?”

温润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男子走进来,一身天青色直裰,整个人如朗朗明月。

晏三合掀起眼皮,目光略一扫过便收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却留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哪家的?

“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谢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谢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谢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谢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谢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谢而立狐疑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晏三合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谢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谢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晏三合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晏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晏行就是你的继父。”

晏三合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


晏三合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谢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谢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晏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父亲,晏姑娘只是想寻一个真相,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执着就让人感动。”

谢而立叹了口气道:“磕头赔罪就不必了,就请晏姑娘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吧!”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晏三合看着父子二人,目光说不出的清冷,双腿一屈跪地,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三个头已经磕完。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晏三合起身,抬头挺胸道:“还清了,心里踏实。”

她五官中眉眼最夺人心魄,却也最让人心悸,谢家父子看着她满目的清冷,竟都愣住了。

“下面我要说的话有些诡异,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三合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祖父去世,停灵七天,最后一天晚上,棺盖突然裂开。”

“什么?”

谢而立惊得脱口而出。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民间有个传说,棺木合不上是因为死人生前有无法开口的念想,时间一久,念就化成了心魔。”

“这,这,这……”

谢而立惊讶到了极点,扭头一看,发现老父亲脸上比他还震惊。

“我请来高人,高人说祖父咽气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封信。”

谢道之一惊,指着书案上的信:“就是这封?”

晏三合:“我把祖父的遗物整理了一遍,他的书信不多,能让他心里有念的,应该只有这一封。”

谢道之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那你到谢家……”

“高人说,想要让棺木合上,就必须要化念。”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我来谢家真正的目的!”

谢道之彻底惊住,活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这姑娘背手而立,侃侃而说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淡然老成?

她一点都不害怕吗?

“什么是化念?”他问。

“找出他心里的死结,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

“如何化念?”

“解结还需打结人。”

“我……是他的心结?”

“那封信是他的心结,信是写给你的,祖父生前并不知道三条人命的真相,在他心里……”

晏三合顿了顿:“你就是那个打结的人。”

谢道之心头一悸,“我要怎么做?”

“沐浴,更衣,点香,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行。”

谢道之看着她森森的眼眸,犹豫着问:“说清楚棺材就能合上了?”

“前提是……”

晏三合:“你是心甘情愿替他化念。”

谢道之心中倏的一动,“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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