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陵容甄嬛的其他类型小说《甄嬛传之陵容避宠全局》,由网络作家“梦中飘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需少女特意监看,两个宫人对待自己手头的工作都认真到可以说虔诚。这般情状,不禁令端妃看的一奇。她觑着躺椅上少女的衣着头饰,简约到甚至可以称得上廉价。心中略做推断,便已猜测出了安陵容身份。听说这安常在家世低微,进宫时连一个贴身侍女都未带,日常窘迫可见一斑。然而这样无权无势的她,究竟又是如何叫这些向来喜欢拜高踩低的奴才俯首帖耳的?吉祥见她们两人快走近了,宝娟和小贵子还专注的没有察觉她们到来。不禁轻咳一下提醒。宝娟一转身,见是端妃娘娘,忙轻轻摇晃安陵容,轻道:“小主醒醒。”小贵子机灵,赶忙提前行礼,替二人掩护。“奴才延禧宫小贵子参见……”话未讲完,被端妃轻轻摆手制止道,“起来吧,你们小主睡的正香,何必扰她。”安陵容重生后一直多梦,见过福子...
《甄嬛传之陵容避宠全局》精彩片段
不需少女特意监看,两个宫人对待自己手头的工作都认真到可以说虔诚。
这般情状,不禁令端妃看的一奇。
她觑着躺椅上少女的衣着头饰,简约到甚至可以称得上廉价。心中略做推断,便已猜测出了安陵容身份。
听说这安常在家世低微,进宫时连一个贴身侍女都未带,日常窘迫可见一斑。
然而这样无权无势的她,究竟又是如何叫这些向来喜欢拜高踩低的奴才俯首帖耳的?
吉祥见她们两人快走近了,宝娟和小贵子还专注的没有察觉她们到来。
不禁轻咳一下提醒。
宝娟一转身,见是端妃娘娘,忙轻轻摇晃安陵容,轻道:“小主醒醒。”
小贵子机灵,赶忙提前行礼,替二人掩护。
“奴才延禧宫小贵子参见……”
话未讲完,被端妃轻轻摆手制止道,“起来吧,你们小主睡的正香,何必扰她。”
安陵容重生后一直多梦,见过福子的尸身后,更是常常噩梦缠身。
虽然她一直表现如常,但仍躲不过宝娟宝鹊她们的细心。
因此便时常劝她出来走动。
知她在宫里睡不安稳,还窜度着她来御花园阳光明媚处小眠。
宝娟见她今日睡着后,不再盗汗脸色不好,开心之下这才忽视了端妃的走近到来。
虽然端妃娘娘向来和善,但毕竟是高位妃嫔,她也不想叫端妃娘娘觉得自家小主傲慢无礼。
因此还是决定叫醒熟睡的安陵容。
许是阳光真的能驱散阴霾,梦中,安陵容回到了和甄嬛还在甄府时的那段美好时光。
她伸手接过甄嬛递过来的梅花酥,那梅花酥在甄嬛手里时还是美好的粉色形状,到了她掌心,却忽然成了一颗带着脓血的怨毒眼珠。
“啊!”
安陵容捂着心脏猛然坐起身,一时间恍惚到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她面色苍白凄楚,望之令人感到一种破碎的美丽。
端妃怔怔望着她的脸,不知为何,好似从她陌生的脸上看到了……一个故人。
“小主,这是端妃娘娘。”宝娟也顾不上询问安陵容又梦到了什么。见她醒来,赶紧提醒。
安陵容神志还在,扶着宝娟强自镇定的蹲下行礼,“嫔妾延禧宫常在安氏拜见端妃娘娘,娘娘万安。”宝娟跟随其后。
端妃亲自扶起她。
见她脚边掉着一本围棋棋谱,便亲切笑道:“安常在喜欢围棋?”
小贵子伶俐的帮忙捡起,奉在身侧。
安陵容接过,略略一笑,“不过无聊时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端妃道:“我也爱下围棋,若你不嫌我病体沉疴过了病气给你,有时间倒可找我切磋一番。”
安陵容受宠若惊。
忙道:“嫔妾若有福气与娘娘切磋,那是三生有幸,何来嫌弃之谈?倒是娘娘若不嫌陵容臭棋篓子,陵容就该偷笑了。”
“那便约好了。一定要来啊。”
端妃费神嘱托两句,顿时没了力气,娇喘微微,轻咳不止,吉祥忙替她告辞。
待两人走远,端妃回过力气,吉祥才缓缓问道:“娘娘,安氏不过小小常在,连封号都没有,您为何对她刮目相看?还请她去咱们宫里下棋?”
端妃轻咳一声,才幽幽道:“难道你不觉得她的神情,一颦一笑,很像一个故人吗?”
“故人?”吉祥疑惑,仔细去回想那安常在的一举一动,然后不确定道:“娘娘,奴婢只觉得她好生熟悉亲切,但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她像谁?”
沈眉庄不客气的自己落了座,道:“嬛儿,你不用担心这个皮猴,她前些日子常常往咸福宫跑,腿脚利索的很。难为敬嫔娘娘温厚,才生受了她五六日的胡搅蛮缠。”
甄嬛拉着安陵容坐下,笑着道:“可是为了围棋那事?”
“可不是么。”沈眉庄道,“亏得她见我忙的实在腾不开手,才去烦了敬嫔娘娘,不然我这耳朵也要起茧子了。”
甄嬛摸摸安陵容的手,颇为感慨道:“养病喝药有多无趣,我是知道的,陵容能找些消遣很好。”说着又转头去打趣沈眉庄道:“眉姐姐你干嘛要打击她,你再这样,在陵容心中的排名这个月又要落在我之后了。”
沈眉庄微微侧脸,酸道:“陵容对你偏心,我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梅花插瓶是你第一个有的,海棠酥也是你第一个吃到的。”
安陵容假装委屈道:“可是眉姐姐,我几乎日日都去咸福宫陪你说话呀,难道善解人意的陵容本人还不及那些外物吗?”
“几日不见,越发能说会道了。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总成了吧。”沈眉庄宠溺道,虽说安陵容有时候是去拜访敬嫔顺道陪了她说话,但总归时时记挂着她就是了。
她才不会说后来的杏花插瓶,桃花插瓶……各种插瓶都叫她挺满意呢。
甄嬛在一旁笑望她们拌嘴,觉得有趣极了。
三人说话间,浣碧来报,温实初温太医来为甄嬛请平安脉。
甄嬛将人请进正厅,并未避讳沈眉庄和安陵容二人。
温实初替她把了脉,道:“小主,仍是按之前的药方煎服即可。”
甄嬛点头。
温实初正待退下,甄嬛却忽然又唤住了他,“温大人且慢走。”
“小主还有何吩咐?”温实初闻言,低着头,恭敬转身。
甄嬛望向安陵容,试探道:“陵容,温大人医术颇高,我瞧你面色苍白,看着身子仍是没有大好的样子,不如也请温大人帮你看看脉?”
沈眉庄也关心道:“是啊,陵容,虽然皇后已经为你指了专门的太医,但是多一个太医诊治,总归对你有益。”
安陵容闻言微微一笑,很是享受甄嬛与沈眉庄对她的贴心关照,顺从的将手腕朝温实初伸出,“听二位姐姐的,那就麻烦温大人了。”
温实初自然不会不从。
将二指轻轻按在安陵容脉门上,探听许久,面上忽然一抹奇异神色一闪而过。
甄嬛与沈眉庄见他探听许久,沉默不语,不禁有些担忧。
“可是有什么不对?”甄嬛率先开口问道。
“安小主,还请换右手。”
安陵容依言伸出右手,温实初再次细细把过,才缓缓道:“敢问安小主宫里是哪位太医服侍平安脉?”
“裴蕴裴太医。”
“那么,裴太医给小主探得何种脉象?”温实初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裴太医讲,我脉象一日比一日强劲有力了。”安陵容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道。
“那么,微臣也是此种结论。”温实初收回手,抬头也轻轻笑道。
温实初讲话向来不会如此云里雾里,但他既然选择如此讲话,那么一定有他的不能言说的道理。
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见安陵容笑的单纯,默契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送走温实初,几人又闲聊几句,安陵容方告辞回宫。
待走出碎玉轩很远,安陵容才缓缓收起笑颜,目中流露出一抹疑惑。
温实初替她诊脉的时候,神色分明有异,最后却又选择了隐瞒不发。
安陵容是心病,精神好时,四五日无事,精神差时,便夜夜心悸梦惊,因此即便她不再昏睡,裴蕴也不敢立刻就去报了她病愈。
就这般养着,一养就是三四个月。
安陵容每日在延禧宫读书写字,倒也不怕日子无趣。
期间,间或的,裴太医会借着每日为她请脉的机会,与她互通夏常在病理药方,但绝口不提她曾许出去的三个愿望。
安陵容本就不爱多事,他不提,她也乐得装作不知。
荷香时时从她宫里取走药方,许是裴蕴师长当真医术超群,很快就帮夏冬春稳定了病情。
安陵容也曾向裴蕴旁敲侧击过,知道了荷香的药材渠道并非走了太医院门路。
由此她推断出,夏家在宫中也并非全无根基。
只是前世,因为夏冬春的骤然离世,夏家的根基竟在宫中完全没有发挥余热之地。
也是叫人唏嘘。
安陵容身子长久不愈,皇后和华妃也乐得她困守延禧宫不出。
左右一个小答应,年俸30两,养她跟养个阿猫阿狗似的,倒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安陵容此生安贫乐道,日子虽然清贫,但心却真正得了几分自在。
借着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安陵容特意叫宝娟将殿中专门供她差遣的几个宫女太监聚在一起。
三个宫女,都是宝字打头,宝娟宝鹊宝莺。
一个小太监,名叫小春子,面容极不起眼,但心思活泛,时常在延禧宫巴结奉承富察贵人。
安陵容病中少事,倒也使唤不上他。
宝娟见人都聚齐了,就关了殿门。
今日阳光极好,即使关了殿门,殿里也亮堂极了。
见几人都疑惑抬头,安陵容将手中书籍放在桌上,柔声道,“你们几个命不好,跟了我这个家世低微、又不得皇上记挂的小主。”
“如今你们也伺候我一段时日了,咱们乐道堂日子清苦,我又没什么本事,因此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想帮你们谋划谋划出路,至少不要陪着我这个废人,郁郁而终。”
宝娟一怔,倒不意她将人叫过来是要说这些话。
她也在乐道堂贴身伺候了安陵容一段时日,要说日子清苦,也确实清苦。每日里不仅少吃少穿,也得不到什么赏钱。但……她偷眼瞧瞧主位上的小主,安小主性子和善,纵然总是猜错她心思,她也从不着意斥责;宝鹊宝莺偶有失手坏她喜爱的笔墨和宝书,她也大度包容;就连小春子,经常在富察贵人身前盘旋奉承,也随他攀高枝去。
旁人落难,她会不忍心,身边人做错事,她肯耐心包容。宝娟虽不懂“宠辱不惊,安贫乐道”八字,但她能感觉出来,如安答应这般性情的小主,或早或晚,总有一天会叫人大吃一惊。
最近景仁宫那位逐渐放松了对乐道堂的监视控制,并隐隐有弃用之意。
宝娟本该趁此机会去求剪秋为她另择新主,但此时此刻,她却当真犹豫了。
新一轮选秀还要再等三年,如今就算去了别宫伺候,也当不了这些新妃嫔的贴身大宫女,还不如一心一意的服侍安陵容,哪怕受些皮肉之苦,最起码被人尊重。
人常说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的尊重亦是。一旦浅尝了真正被当做人的日子,便是饮鸩止渴,飞蛾扑火,也不愿重归身心全被作践的低三下四。
“小主,奴婢只愿以后终生服侍小主,绝无二心。”宝娟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踟蹰,立刻跪下表了忠心。
宝鹊与宝娟是同一批学规矩的宫女,她虽不如宝娟那般伶俐机智,但却深知宝娟的心高气傲。宝娟都愿继续服侍安陵容,她又怎会轻易离去。
于是也跟随宝娟其后,表忠心道:“奴婢也绝无二心。”
轮到宝莺,她想到在乐道堂清贫又被人看不起的苦日子,一时结巴,无法决断。
小春子倒是心中小算盘打的清楚,难得安陵容亲自点头肯放人,立刻便求她道:“小主,奴才愿意去往富察贵人殿里侍奉,这样既能为小主求得富察贵人向圣上美言,还能时不时在咱们乐道堂艰难时照顾一二。求小主成全。”
他说的好听,宝娟却深知他为人,不禁冷冷剜了他一眼。
这个不懂知恩图报的狗奴才!
乐道堂总共四个下人,一个踟蹰彷徨,一个早有二心,还有两个不知出自本心还是授意想要留下,安陵容倒也不恼。
只是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叫宝娟去回皇后娘娘,看能否给宝莺你,和小春子指个好去处,若你们能得偿所愿也罢,若不能,也望你们往后安享荣华,富贵一生。”
宝娟很迅速就去景仁宫回了话,皇后知道是奴才生了二心,但安陵容自己没本事留人,她自然不会替她作主训斥,就随手叫剪秋给那两个奴才指了去处。
恰巧甄嬛在宫中也处理了康禄海小印子等一波奴才,心中对安陵容的处境感同身受,就叫崔槿汐去回了皇后,将菊青指给了安陵容使唤。
皇后知晓甄嬛以后一定会得宠,为了拉拢她对抗华妃,自然应允她这种小事。
安陵容得了菊青,不禁感叹命运无常。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
菊青到了延禧宫,安陵容对她心有愧疚,愈发夜梦不断,心悸频发。
裴蕴只能来她宫中“点卯”更勤。
冷眼瞧着,自然知道她是心病,可她的病头根源,却叫裴蕴一头雾水。
若说是她胆小,可最近也没看到什么恐怖场景,怎么忽然又再次复发?
找不到病症所在,自然无法开解她,只能叫宝娟常带她出门转转,看看花,赏赏景,瞧瞧四季花开,感受感受四时风物。
日子就这样过着,别的宫里时不时有新的流言传来,什么沈贵人的常熙堂被皇上赐了新名字存菊堂啦,华妃忽然开始讨厌菊花啦,沈贵人请安差点被华妃娘娘罚两个月月俸啦等等……似乎热闹的很。
乐道堂里,宝鹊绘声绘色的讲着这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菊青一边裁剪衣裳一边随着宝鹊的话或替沈贵人欣喜或替沈贵人担忧,宝娟适时为执书的安陵容奉上热茶……岁月虽然平静无波澜,但胜在一片静好之意。
正如他从前,在王府时,匆匆一瞥,便对宛宛一见倾心、情深不悔。
众人在侧,皇帝不好直接奔下去忽然对一个久病无宠的贵人嘘寒问暖,于是便对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悄然领命而去。
另一侧,弘昼见自己的流箭竟然被皇阿玛提弓拦截,心里一虚,直接转身跑回了同乐园。
皇帝英雄救美后回了勤政殿圣心大悦暂且不提。
苏培盛见了安陵容,先是对其一番恭敬抚慰,将人安全送回了“澹泊宁静”,这才有空拿了小太监方才捡回的那两支空羽箭回去复命。
方走到勤政殿门口,就听闻皇帝的声音在殿内沉沉响起:“你对朕的情谊朕已经明了,只是朕想知道,你是何时对朕有情的。”
他话音方落,莞贵人的声音又响起:“臣妾看见的,是臣妾面前的这个人,无关名分与称呼。”
“怎么说?”
“皇上借果郡王之名,与臣妾品箫赏花,臣妾虽感慕皇上才华,但一心以为您是王爷,所以处处谨慎,不敢越了规矩多加亲近,皇上表明身份之后,对臣妾多加照拂,并非只是对其他妃嫔一般对待,臣妾对皇上不只是君臣之礼,更有夫妻之情,若真要追究,臣妾是何时对皇上动情的,臣妾对皇上动心,是在皇上解史氏之困之时,臣妾当时手足无措,虽然这对您来讲,只是举手之劳,可在臣妾眼里,皇上是救人于危困的君子。”
苏培盛在殿外听的胆战心惊,只怕皇帝是疑心了莞贵人与果郡王。
帝王爱多疑猜忌,原是常事。但皇帝为何偏偏会在这档口突然疑心了莞贵人呢?
他不由便去远处找了个小太监来问:“方才,谁来过了?”
“曹贵人带着温宜公主过来了。”
苏培盛心内了然,怕是华妃又在与莞贵人打擂台呢。
只别牵连了槿汐才好……他心道。
正想着,莞贵人神思不属的出了殿门。
苏培盛忙道:“莞贵人吉祥。”
甄嬛略笑了笑,说了句,“公公免礼。”便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苏培盛摇了摇头,心知她是第一次尝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一时受了些冲击。这本是所有宫妃都会经历的必经之路,早些明白皇帝是君,对她自己也好。
皇帝在甄嬛去后,眸光频闪,他不禁将自己为甄氏解围的那件小事和今日对安氏英雄救美的情景做了对比,若换做自己,哪个人会更对他心动,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想到方才安氏失神望着自己、目无旁人的样子,皇帝心情微畅。
正在此时,苏培盛入殿回话道:“皇上,奴才已经好生将安贵人送回了澹泊宁静。另外,奴才叫人捡回了方才的两支羽箭,看这外形,倒像是从前您赏给同乐园的那张旧弓上的配箭。”
皇帝接过羽箭,神色却平静的很,“这园子虽大,能做出此等顽劣之事的人,除了弘昼那个不成器的草包,还能有谁?”
苏培盛低着头可不敢顺着话就接下去。
皇子是不是草包,岂是他这种奴才能妄评的。
想了想,还是替五阿哥转圜道:“五阿哥虽不爱读书,但生性活泼,老奴觉得以后许是个将才也说不定。”
“他?呵!九岁连张弓都拉不开。吾满清朝,六岁开蒙,朕之二哥前废太子胤礽、和硕理亲王,五岁张弓,便可连发五矢,中一鹿四兔。朕之其余兄弟虽皆狂悖之徒,亦无不精于骑射,可朕这第五子却……”皇帝说着将箭扔到地上,摆了摆手道,“叫他去碧湖边逞凶处罚跪五日,每日不满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两人说笑一会,安陵容就拉着甄嬛道,“姐姐我渴了。”
“浣碧,上茶。”甄嬛朝暖阁外唤了一声,浣碧立刻端着茶水稳重的进来了,边将茶盏递给安陵容,边笑着道:“我知道小主不爱喝六安茶,特意换了香片。”
安陵容接过,喜笑颜开道:“姐姐,浣碧稳重妥帖,长的也温婉可人。嗯?细看,跟姐姐眉眼间还有几分相似,我可真是喜欢她。”
说话间,流朱和宝娟、宝鹊端了几碟点心进来。
“快喝口水润润嗓子吧。说了那么多话,还不忘夸赞浣碧好看,真是张甜嘴。”甄嬛宠溺的笑笑,“我看你的宫女手里拿着书,难不成就是那本把你难哭的论语?”
浣碧身份另有隐情,甄嬛不想安陵容过多关注,因此不动声色便转移了话题。
安陵容来不及多想,立刻难过的点头,“姐姐,陵容真的诚心想要读书的。奈何腹内实在草莽,姐姐快想办法救救陵容吧。不然以后旁人要是知道了妹妹我目不识丁,不得笑话姐姐学富五车都熏陶不了一个错字布袋吗?”
“你这刁钻的丫头。明明自己学识不够,偏想方设法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呢!”甄嬛见她光明磊落的自揭其短,不禁也被她这惫懒性子给逗乐了。
在她看来人不怕有缺点,只要肯努力补足,一样值得人尊敬,毕竟勤能补拙。而且读书可以明理,明理之人,才知仁爱。有仁爱之道约束,一个人行事才不至心狠手辣无所顾忌。而她作为年长一些的姐姐,是很愿意与她一同携手共进的。
安陵容眼神示意,宝鹊将书递给了甄嬛。
甄嬛翻开第一页,凑近安陵容,温声问她,“说吧,我的好妹妹,哪个大字将你难住了?”
安陵容抬指点了点“愠”字,然后道:“我才读了三句,这个字我总以为是读温。今日在宫里吟诵时,被夏常在听到,她就嘲笑我目不识丁。我当时灵机一动,就想把她当做教书先生用用,然而她虽比我强些,完整句子却根本不通,也不求甚解,被我问烦了,最后恼羞成怒的走了。”
甄嬛简直想为安陵容鼓鼓掌,夏常在再是纸老虎,也彪悍的紧,安陵容是怎么敢在她身边跳脚的,真不怕被她大耳瓜子的抽脸吗?
“姐姐怎么这么看我?”
“我看看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陵容?从前你胆小那么小,怎么忽然倒敢跟夏常在直接对上了?”
“姐姐,你没听说过诚者无敌吗?夏常在可能是因为我诚心跟她道歉,所以害怕了。”安陵容瞎胡绉道。
“诚者无敌没听过,仁者无敌倒是略有耳闻。”甄嬛也不拆穿她。
“好吧,姐姐,我不骗你了。我忽然变得这么开朗,是因为我昨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梦?”
“一个因为我说话做事不够坦诚,而与姐姐和眉姐姐越来越生分的梦,姐姐在梦里怪我多思多想,还不信任姐姐。最后更是与我断绝了姐妹关系。”安陵容轻轻道。
“所以你今日见我才那般伤心?”甄嬛心思通透,立刻就想起了方才她一见自己控制不住痛哭流涕的事情。
“陵容就知道瞒不过姐姐。”
甄嬛拿着论语,轻轻敲了下安陵容的额头,“就因为一个梦,就哭成那般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可真是厉害。”想了想又道:“不过也好,我也更喜欢陵容你亮亮堂堂跟我讲话的样子。省的我来回去猜你的心思,累人的紧。”
“真的吗姐姐?”安陵容一把握住甄嬛的手,含情脉脉。
“真的。”就是太缠人了些。甄嬛微提了提唇角。
“流朱,把我那本《说文解字》拿过来。”
“《说文解字》是什么书?”安陵容疑惑。
甄嬛微微一笑,柔声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今日我给你讲讲说文解字的用法,你以后见到不认识的字,或者不会读的字,就可以自己翻阅说文解字去寻找答案了。”
安陵容听甄嬛开始给她授业解惑了,赶紧正襟危坐。
“咱们汉人先祖发明汉字,自然也是传下了注音。而想要知道那些复杂汉字究竟如何发音,我们便先要了解祖宗传下来的几种汉字注音方法。即是,譬况法、读若法、直音法、以及反切法。”
甄嬛说着,浣碧适时的为甄嬛递上纸墨。
甄嬛便边说边将这几种注音方法依次给写了出来。
“譬况法是用简单的语句描述汉字的发音方式。一般分为以口势譬况、以舌位譬况、以送气急缓和声调长短譬况等。简单讲就是通过叙述讲话人发音时的口势,舌位,送气急缓来猜测发音。此法普通人极难掌握。”
“读若法是用同音字或音近字给被注字注音。像‘唉’被注音成‘埃’;‘鼾’被注音成‘汗’,多是声同,声近,此法虽简单易懂,但却不够准确。”
“直音法则是选用一个与被注字读音完全相同的汉字来注音。如‘单’姓,音“善”;父字,音甫;此法比上面两种胜在略微准确。但亦有局限之处,比如没有同音字,就没法注音。”
“最后一种反切法,是用两个汉字合起来为一个汉字注音的方法。如‘惴’,音‘章瑞’切。切是标注方法,章字取前半发音,瑞字取后半发音,合之则为一字。”
“此四法互相印证,则可知生僻字读音。”
甄嬛边说,边在纸张上记下关键举例,以便安陵容回去后还可温习回忆。
安陵容听的认真,将甄嬛的话反复在心里咀嚼含义,直到甄嬛讲完,她都仍是沉浸在这无尽的学问海洋中。
甄嬛见她沉思,颇有教学成功的成就感。一边悄悄吩咐浣碧去重新冲泡茶水,一边静待安陵容回神。
等到安陵容终于彻底消化掉她所讲的内容,眼神逐渐清明之时,甄嬛将一块圆糕点喂到她唇边道:“费神思量这么久,快吃块点心补补。”
安陵容咬了一口咽下,才亮晶晶着一双眼道:“姐姐,你就是我心中的孔圣人。听了你方才那一席讲解,陵容觉得这十六年都白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陵容心中的顺位第一,眉姐姐都要稍稍往后靠一些了。”
“油嘴滑舌。喏,这本《说文解字》赠你,它就像一本字典,你遇到不认识的字,就翻阅一下,管你很快就学完论语的学而篇了。上面有生字的注音以及注释。”甄嬛将桌边的书籍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一接过书,立刻像护宝贝般往怀里带了带,才道:“姐姐把书赠了我,那姐姐以后用什么?”
甄嬛见她一副紧张自己后悔的模样,不禁失笑,“《说文解字》宫外到处都有卖的,我想要了,再去内务府找一本就是。倒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担心我没书用,就只靠一张嘴担心吗?”
“那我以后给姐姐绣个帕子抵债好不好,姐姐你知道的,我女红很好,苏绣,湘绣,蜀绣,粤绣无一不精。我本打算从今日起,弃绣从文,但若姐姐想要绣品,我就再勉为其难捡一捡自己的老本行。”安陵容笑。
甄嬛满意的点头,“嗯,那感情好。不过现在我还不想要帕子,等我什么时候想要了,你需得立刻放下手头所有活计,去给我绣。”
“一言为定。姐姐。”安陵容将两把头上垂下的三蹙细紫线流苏不耐烦的拨到身后,迫不及待就翻开了怀中的《说文解字》。
甄嬛扫过她发髻,忽然道:“陵容,我最近新得了几支宫花,你待会儿挑两支回去戴吧。”
安陵容头也不抬的拒绝,“姐姐,我现在只对书籍感兴趣,你赏我那些还不如多送我两本不看的好书。”
“你倒真识货。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陵容,你悟‘到’了。”甄嬛笑着打趣她。
一旁的流朱、浣碧看的一直掩唇失笑,这安答应,读书如此痴迷,难不成以后还想考个女状元?想想那搞笑的场面,更叫人想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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