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隔着政见立场的鸿沟。
裴偃手持明黄色圣旨,神情冷冽如剑。
圣旨上书:“敕封安西大将军裴偃为辅政大臣。”
我防着长安城那群酸儒老臣,却忘了远在河西的裴偃!
我早该想到的,自始至终,他都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我突然想到,陛下为何临死之前一定要我殉葬。
他该不会是怕我和裴偃给他戴一顶绿帽子吧!
那他可真是多虑了!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裴偃的圣旨上,一切都安排妥帖,唯独没有提到让我垂帘听政。
他冷声质问:“陛下可曾有明旨令德妃娘娘辅政?”
“不曾?这是陛下驾崩前的示意。”
周皇后拉着我,手指不停地颤抖。
裴偃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大将,身上煞气凛然。
“陛下如何示意?太医说陛下中风之后便口不能言!”
“陛下手指三皇子立为太子,同样手指德妃,难道裴将军是要质疑册立太子一事?”
“臣不敢!”
裴偃只能咬牙认下我垂帘辅政,就像我也只能咬牙认下他一样。
大皇子明瓒已经七岁,至今说话结巴畏缩;
三皇子明玙不到四岁,却聪颖慧达。
如果裴偃想让陛下的江山安稳如故,就只能坚定地支持我的儿子!
况且,我儿明玙继承大统,本就是先帝的意思。
于是,皇后周息云为东宫太后,掌管后宫一应事务;
我,德妃余岁安为西宫太后,垂帘听政、照顾幼帝;
裴偃为太傅兼辅政大臣。
阿玙继位不久,裴偃派人送来一封信。
上书: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望太后谨守本分!
他在警告我!
我嗤笑一声,将轻飘飘的纸张放在烛火上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