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发出细碎呜咽,像是无数婴孩含混的抽泣。
程雪把藤椅又往母亲床榻边挪了半尺,老竹篾在重压下发出濒死的呻吟。
煤油灯昏黄的光圈里,父亲笔记本上的钢笔字开始洇出诡异的晕痕——1983年7月15日,血晶簇,活祭坑——每个词都像沾着粘稠的血浆,顺着视网膜往颅骨里渗。
瓦片碎裂声从屋顶滚过时,她正摩挲着照片里父亲年轻的面容。
勘探队众人身后的灰岩层上,几道狭长的阴影让她想起蛇类褪下的皮。
突然有冰凉的水珠滴在后颈,程雪伸手去摸,指尖却蹭到某种纤维状物体。
煤油灯就在这时熄灭了。
黑暗如浓墨灌进七窍,拴在母亲腕间的五色丝线骤然绷直。
铜铃发疯似的震颤,频率快得不似人力所为。
程雪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混着竹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