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姓名，而此刻，每个名字都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记忆如潮水翻涌——三百年前她救下的雪兔妖、昨日灰飞烟灭的铃兰妖、还有焚花谷被她灵力绞碎的草木……原来所有善意都是浇灌灵丹的养料。
“师父……？”
赢一不可置信地望着没入身体的剑刃，金血顺着碑文淌成嘲讽的河。
红嫣的笑声癫狂响起：“好个忠心耿耿的力穆广仙！”
仙藤刺向赢一心脏的刹那，青冥剑突然迸发青光。
剑刃并非贯穿赢一，而是将她与功德碑一同封印在结界内！
落毅旋身挡下封仙刃，金甲在王母圣器下碎成齑粉。
“走！”
他反手捏碎腰间玉牌，左薇山地脉开始崩塌——这是最后一道逃生阵的启动信号。
“力穆！
你要叛天！！”
红嫣猛地回过神来：“故意激她催动灵丹，借弑神丹之力炸毁地脉……走？
丹器离山必遭反噬，你猜她会先被灵丹吸干，还是被天雷劈碎？”
赢一在结界中疯狂捶打光壁，看着落毅的羽翼被血藤绞碎。
“两千年，八任丹器葬于我手。”
落毅咳出金血，手中却结出繁复仙诀，“唯有她……不能死。”
弑神丹的轰鸣声中，赢一听清了他最后的低语。
三百年前初遇的画面突然清晰——当年他挥向狼妖的那一剑，故意留了半分力道；每月取血后，他总在她昏睡时用仙髓补她亏损；就连颈后符印，也被他悄悄改造成护心阵……赢一跪倒在残墟中。
银铃闷响，红嫣的虚影浮现在结界上空，指尖缠绕的仙藤开满猩红曼陀罗：“小鹿精，用灵丹换他残魂，这笔交易可还划算？”
赢一额间丹纹灼如烙铁。
她望向即将散尽的最后一缕神魂，突然轻笑出声：“你要丹？
好。”
掌心刺入心口时，竟无半分疼痛。
赤金丹丸剥离血肉的刹那，左薇山草木尽枯，星河倒悬。
红嫣的狂笑与惊雷混作一团，她却只盯着掌心渐聚的萤火——那是落毅即将消散的魂识。
“吃下去。”
她将灵丹塞入那缕残魂，任丹纹爬上自己脖颈，“从今往后，换我替你承劫。”
九天之上传来玉帝震怒的咆哮，她却抱着再无温度的躯体，吻上他苍白的唇。
灵丹入魂的瞬间，落毅心口绽出青莲状的光芒，而赢一浑身经脉寸断，血泪坠地成珠。
红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