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莎安回到侯府,与世子的距离还拉近了一步。这是永嘉候万万想不到的。
他想不到一向病恹恹不受重视的小女儿还有如此能耐,看上去也顺眼了不少。
永嘉候当即晚上叫了西莎一同吃饭。
夜幕降临,星河满天,月色微醺,朦朦薄雾遮住了半边月牙弯儿。
餐桌上,整个侯府人都齐了,永嘉候、大姐宁静媛、二姐宁茵茵以及她自己。
侯府主母早逝,大公子外出未归,一张大饭桌上就四个人,无比冷清。
永嘉候先开口问道:“听闻齐王世子对你照顾有加?”
西莎垂眸答:“父亲多虑了,女儿不过是世子的一个小小陪读而已,不过是三生有幸救了世子,才有了这个福气。”
这回答有进有退,听着舒心,永嘉候满意道:“这才是我侯府的女儿,你就保持这样子,务必与世子打好关系。日后你若能嫁入世子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西莎手微微一顿,不语,简单吃着饭菜。
她跟满脑子只有靠女儿笼络关系的脑瘫没话说。
一旁二姐宁茵茵顶着一张猪头脸,埋下头不敢说话。她恐怕是对齐王世子有了阴影,连带着对西莎也避之不及。
西莎的一旁坐着大姐宁静媛,她用余光看向她。
十四岁亭亭玉立的年纪,长得清秀可人,丹凤眼,秀气的朝天鼻,小巧的粉唇。只是目光中带着些阴郁,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女主吗?
宁静媛注意到她的目光,恶狠狠瞪回去,嘴中酸酸道:“妹妹才九岁,与世子同岁,同龄人相伴,比我们这些年长的容易取得好感。希望妹妹同世子关系一直这么要好。”
如果忽略她阴狠嫉妒的目光,这句话西莎可能会坦然接受。但是无缘无故在她头上撒野,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
“也比不得姐姐,自幼到现在名声在外,才女一词传出,不知多少人羡慕不已。那些公子们都恨不得把姐姐娶回家。”西莎抿唇一笑,装似单纯懵懂。
那语言杀伤力极大,宁静媛放置桌底的手猛烈一紧。
她名声前几日在太学院被齐王世子毁了个干净,这臭丫头是在讽刺她?
宁静媛眼底阴沉,转了转眼珠,话还没说,便被不耐烦的永嘉候打断,“行了,少说几句,吃完饭就回房洗洗睡吧。”
一句话就堵住了宁静媛的怒气,她很是听话,“是的,父亲。”
梁子就这样结下了,女主在原剧情中的性格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可西莎并不在意。
只要别威胁到她完成任务,一切她都可以放在一边。
翌日。
西莎陪同齐子笑刚踏进太学院,抬头一看,万万没想到女主也在这里。
宁静媛面带笑意走了过来,仿佛对她的表情很是满意:“妹妹,今日起,我便同你一起待在太学院了。日后我们姐妹俩可要好好相互关照。”
西莎还没说话,倒是齐子笑看见她,皱起眉头,明显不喜,“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又来了,谁带你来的?”
“多谢陈公子愿意带我来太学院读书。”宁静媛眼波流转,怯怯看向早进来的陈梓。
陈梓脸一红,连忙道:“不用谢,静媛若是有事相求,我肯定在所不辞!”
西莎心下明了,原来是这男配喜欢女主,所以才带女主来太学院。
一时场面全是女主的娇嗔和男配的羞涩,两个小孩的互动叫人看得牙酸。
得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待西莎回过神,陈梓已经盯上了齐子笑,面带不善:“既然你齐王世子都可以带女子入太学院,我陈公候之子怎么不可以?”他瞧齐子笑有些动怒,更是不屑:“齐子笑你别丢死人了,上次把静媛欺负哭了,难不成还想继续欺负?”
齐子笑一时气上心头,恶声恶气道:“我就继续欺负怎么了?”
他心中不耐烦。
这个烦人精真讨厌。要不是小妹说不要理会,他定要上去给他好看。
陈梓一听,挽起袖子就要动手打起来。
一旁围观的西莎竭力忍住笑,这场面就像小学生打架,为了喜欢的女孩子讨公道,开启小学生互怼模式。
不过,女主白莲花上瘾了,她就得比她更白莲花。
西莎上前一步,挡在齐子笑面前,语气柔柔道:“怎么会是这么一回事呢,都是我不好,让姐姐担惊受怕了。以后我定不会如此。陈梓公子想必是来为姐姐打抱不平的吧,放心,你若是想欺负就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不要再欺负世子殿下了。”配合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脸,很有迷惑感。
这一派莲言莲语,听得在场几人神色不同。
陈梓有所顾忌,撤回了手。宁静媛暗自咬牙,心有不甘。
齐子笑怎能被女孩子护着,他跳出来:“既然是我做出来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陈梓,你也不过如此,就只能欺负欺负女孩子了!”
陈梓脸色漆黑:“我没有欺负!”
齐子笑指着西莎,“那你为何把我伴读弄哭了!你惹女孩子哭算什么本事!”
西莎听闻,眼底立马浮起两朵泪花,泪珠顺着脸颊簌簌落下,像一连串珠子。
待陈梓转头看过来时,难免有点心虚,眼神闪躲:“君、君子曰:唯女、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哎呀,你别哭了,对不起,我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他低声下气道歉,心下懊恼,也是,他惹女孩子哭算什么本事。
古代的小孩子就是好骗。
西莎心中极力憋住笑,装得那叫一个纯洁无辜,演技再好一点,这样错的都不是她的。
难怪她没死之前,白莲花会这么吃香。
“放心,你的道歉我们接下了。”齐子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拉着西莎坐下,安慰道:“小妹别哭了,是大哥不好,没有护住你。”
齐子笑内疚极了,他说着要罩着她,结果还是让她受委屈了。
“无碍。我保护大哥也是理所当然的。”西莎拭擦眼泪,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