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债主闹得不堪其扰,干脆将她和爷爷赶到了车库单住。
“你是不知道,车库哪是人住的地方,一到冬天,冻得人骨头缝里都疼,老头子就是被活活冻死的,造孽啊!”
说着,她又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巴巴地望着我:“有你爸消息了吗?你爸什么回来?”这一回,她眼里的思念殷切地能滴出水来。
她当然思念这个从小被她忽视,长大后心甘情愿任她剥削的二儿子。
这些年,她无法再通过剥削二儿子,来贴补大儿子和小儿子。
大儿子平日里一不顺心,就跑到车库问她要钱,要不到就对她恶语相向,骂她老不死。
还威胁她,她不把钱拿出来给他大孙子花,死了也不给她摔盆扛幡。
小儿子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看过她了,电话都没打过几个。
上一个电话,还是两年前打回来的。
她刚一开口说想过去住几天,小儿子声音就冷了下来。
“妈,我们在外打拼也不容易,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就不要给我们添乱了成吗?”她落得如今这般境地,倒想起那个被她害了一辈子的二儿子了。
真不知道如果李云生见到这一幕,作何感想?也许,他还是会心软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李云生窝里横了一辈子,唯独对最不待见自己的亲妈唯命是从。
宁愿一次又一次亏欠爱他的妻女,也不愿意拒绝不爱他的母亲。
他落得怎么样的一个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至于是什么样的下场,我真不知道。
但我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奶奶的问题。
“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告诉你,李云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啊”的一声, 张大嘴巴绝望地痛哭起来。
如同丧钟的节奏,敲响了我心头痛快淋漓的毁灭感。
时间抹不平伤害,真正的释怀不是逼自己遗忘。
而是让伤害我的人,也尝一尝我感受到过的痛苦。
过往,总是要做一个了解的。
十八岁,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
而我的十八岁,象征着新生。
从前,我没有选择的机会,我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馈赠或是惩罚。
从此,我将日益强大。
我将亲自挑选我的亲人、爱人。
我将重新构建我想要的人生。
同时我也知道,这将是一条更难走的路。
我和顾随打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