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暖黄的光晕在我的脸上流淌,我蜷缩在墨绿色天鹅绒沙发里指尖摩挲着马克杯边缘的几道裂缝。
电子钟此刻显示着凌晨两点十七分,这是我平时固定的直播时间段,同时也是所谓失眠症患者最难熬的黑暗时刻。
“今天要聊的话题是‘被偷走的人生’。”
我对着镜头微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有哪位朋友愿意第一个分享?”
弹幕如紫色旋涡般瞬间吞噬着整个屏幕,这是上周程鸢她们约定好的暗号。
但是我分明听见脊椎传来细微的错位声——每当这个符号的出现,十年前的额那场暴雨气味就会从记忆深处渗出,带着铁锈味道的血腥气与紫藤花的甜腻纠缠成令人窒息的漩涡。
但是当我我看到这个画面,还是不由主的手指一颤,马克杯在实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要知道自从三个月前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说:“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这些诡异的弹幕就时常出现在深夜直播间。
这时一条新弹幕的出现映入眼帘:“你好啊,我叫程鸢。”
戴着卡通猫耳发箍的像素头像在黑暗中闪烁。
“他们总觉得我疯了,因为我一直坚持说十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
程鸢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颗粒感,像是老师录像带卡顿的声音。
屏幕前的我看到‘十年前车祸不是意外’这几个字眼时,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喉咙好像被温水浸泡的棉絮堵住。
我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突然泛着青白的光——那正是十岁那年在急诊室留下的,当时妹妹苏眠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血水从她的指缝间滴落到了我的掌纹上。
重点是是十年前的车祸事情只有我和苏眠知道,但是妹妹已经宣布死亡了程鸢怎么会知道。
“程鸢同学,那么你能具体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出于好奇,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去和她进行沟通。
女孩背后的虚影突然开始扭曲成紫藤花的缠绕的形状,藤蔓缠绕的枝干上盛开着暗红色的花朵。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紫藤花是妹妹生前最爱的花束。
这种香气与我记忆中急救室的消毒水味道完美重叠鼻腔突然涌入温热的液体,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唇角早已溢出血珠。
“那天放学路上...”程鸢的声音突然开